结婚一年半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是一个很漂亮的公主。

产房外面,凌赫怀里抱着粉嫩嫩的那团小人儿,他的心头蹿过一团热流,那种天生的血缘牵绊,从骨子里冒出一股浓郁的炙热,将他黯淡的生命全部点亮。

之后的日子里,因为生活中多了这个小可爱,他们的日子充满欢声笑语,曾经的那些阴霾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沉淀,渐渐淡忘下去。

结婚三年的时候,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一个帅气的王子。

至此,他这一生,好像完满,什么都不在缺憾。

夏日炎炎的酷暑,他们一家四口,惬意的行走在步行街上。喧闹的街市上,来往行人密集,人头攒动,丝毫也没有因为这火一样的温度减少。

一道俏丽的身影,走在人群前方,她身上穿了件抹袖的红色长裙,裙子的下摆拖到脚跟,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秦然头上戴着一顶荷叶边的白色遮阳帽,她的左手里紧紧牵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子皮肤白皙,摸样和她很相似,都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孩子一手牢牢牵着妈妈的手,另一手还拿着甜筒冰激凌,放在嘴边,伸出小舌头,一下下的舔着。

“爸爸,你们快点走嘛!”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爸爸和弟弟,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小模样很漂亮。

凌赫怀里抱着儿子,大步朝着她们母女赶上来,那帅气的小男孩,生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眸,笑起来能够让人移不开目光。小男孩手里也拿着个甜筒冰欺凌,他看到姐姐吃的正欢,也不甘示弱的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冰欺凌的滑腻顺着儿子的嘴角流下来,凌赫看着他的吃相,微微笑起来,他弯腰将儿子放在地上,掏出手帕给他将嘴角的污渍擦掉。

站在边上的秦然走过来,将她手里的冰欺凌举到男人面前,撅着小嘴凝着他。

好笑的摇了摇头,凌赫无可奈何的笑起来,他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在她递过来的冰欺凌上面咬下一口,吞进嘴里任由它融化在舌尖。甜甜的,甜而不腻,一直甜到他的心底…

将手里的冰欺凌几下子消灭掉,秦然掏出纸巾,给孩子们擦好嘴,回头看着他俊脸上微微的汗水,她忙的又拿出一张新的纸巾,沿着他的脸庞,细心的将他的汗水擦拭干净。

秦然一手抱起女儿,一手牵着他的手,与他一样的姿势,一家四口走到人行横道线,等着前方亮起的红灯转绿。

夏日的骄阳似火,凌赫微微转过头,不经意的望过去,却在前方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前面横着的马路边,一抹娇小的身影依偎在她身边的男人怀中,男人肩膀上坐着一个俏皮可爱的男孩,而他的臂弯中,紧紧搂着他心爱的妻子。

远远望过去,席暮正踮起脚尖,和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乔希尧温柔的笑笑,俯身就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下,坐在爸爸肩膀的小男孩手舞足蹈的高兴,咯咯的不停笑着。

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很快便从他眼前走过去,而他也从容的迈步前行,脚步没有任何停顿。擦身而过,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加班回到家,已是深夜。

凌赫推开家门,客厅里留着一盏橘色的落地灯,那是留给晚归的人。

房子里很安静,他换了鞋直接走到餐桌边,那里摆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有留给他的汤。每一次他加班晚归,秦然都会事先煲好汤,放在保温桶里,等着他回家喝。

看着那个保温桶,他温柔的笑起来,仰头喝掉里面的鸡汤,凌赫揉揉酸疼的脖子,起身走进浴室。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很快他洗好澡,换上睡衣走出来。

推开孩子们的房间,凌赫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孩子们都睡熟了,稚嫩的小脸上还带着笑意。将他们踹掉的被子捡起来,分别给他们掖好。

走进卧室的时候,里面还亮着一盏床头灯,躺在床上的人歪着身子,斜靠着睡熟。

凌赫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抽出她手里的书,将她的身子放平,想让她睡的舒服些。

“唔…”秦然睡的迷迷糊糊,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本能的低喃:“凌赫,你回来啦…”

紧抿的薄唇溢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凌赫将她放躺在枕头上,薄唇温柔低语:“嗯,乖乖睡吧!”低头,习惯性的在她唇上吻了下,他这才拿过被子给她盖好,又随手调好空调的温度。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双眸紧闭,翘长的睫毛忽闪,轻轻撩动着他的心弦。眼前的她,再也不是那个飞扬跋扈,娇生惯养的秦然。她已为人妻,已为人母,这几年,她都做的很好!

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凌赫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阵波澜,她甘愿为他生儿育女,甘愿为他洗衣做饭,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孰能无情?

微微叹了口气,凌赫望着她的睡颜,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看来爷爷说得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而他也会用这一生的时间,给予她同样的幸福!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凌赫转身站起来,走出去将房门带上。推开书房的门,他走进去,坐在宽大的转椅中。

窗外夜色正浓,他没有开灯,书房中只有淡淡的月光。

许久以后,凌赫抬手将书桌的抽屉拉开,取出最里面的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张照片,还有一枚戒指。

他将照片拿起来细细端详,照片中的笑容绚烂纯真,有一种他触不到的美好。指尖留恋在那抹温婉的笑脸上,徘徊良久。

男人修长的手指,将刻着M的铂金戒指紧扣在手心里,凌赫转身望着窗外的夜色,神情幽深如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回身将照片和戒指重又抽放进盒子里,将盒盖盖好,重新放回到抽屉的最里层。

银色的月光下,他的背影黯然屹立,那张温润的脸庞染满至深的柔情。

你看,如今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也一样过得很好?

只是…他轻轻浅浅的笑,暮暮,我从不曾忘记过你。

------题外话------

昨晚发烧,白天都没有码字,又是写到深夜,哎…

这几天状态不佳,让汐喘口气,再开始全力以赴的更新安安的故事!

明天是秋辰的番外,生病还在苦苦码字的人,你们就忍心霸王,忍心不给票票吗?

番外之 重生

题记:放逐在茫茫人海,孤独的品尝着思念的味道,静静守候心的重生。

*

来到法国,已有三个年头。秋辰在医学院进修深造两年半的时间,顺利结束学业后,他从半年前开始,来到当地最著名的私人医院,圣德医院。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华人,冉海明。他是脑外科这方面的专家,在医学界久负盛誉,只不过为人低调,鲜少露面,由于他对于学生要求严苛,所以对他拜师学艺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选择这家医院做实习医生,秋辰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受到他的指点,情愿从最底层重新开始。

圣德医院的走廊中,秋辰穿着整洁的白大褂,脚步沉稳的巡视着病房。这一路上,众多病人护士热恋炙热的目光追随着他,可他一直都面带微笑,对待谁都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秋医生,25床的病人是昨晚转过来的。”跟在他身边寻房的小护士,脸颊染着红晕,羞怯的提醒他。

秋辰微笑着点点头,他直接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才刚走进病房中,里面就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纤细的女声,“啊!快快,MYGOD!”

走到床边的时候,秋辰挑眉望过去,只见病床上坐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的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掌上游戏机,双眼紧紧盯着屏幕,身体都随着游戏的节奏而晃动。

拿起病床前的病例看了眼,秋辰脸色沉下来,大步走过来,他修长的手指伸过去,一下子就把她手里的游戏机夺走,捏在手心里。

身边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忙的皱起眉头。25床的病人虽然是昨晚才转过来的,可是一晚上她们所有人都已经领教过她的“尖刻”!

果然,病床上坐着的人,感觉手里一空,马上抬起头,瞪着他,“喂,你是什么人,把游戏机还给我!”

秋辰将她已经过关的游戏按掉,毫不留情的直接关机,“我是秋辰,你以后的主治医生。”

冉优挑眉看看他,看着他将游戏机关掉,马上涌起怒意,“把游戏机还给我!”

“不行!”秋辰合上病例,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阑尾炎手术后需要卧床休息,你的游戏机我代替保管,等你出院的时候马上还给你!”

“喂!”冉优心里突突冒火,她往前蹿着身子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游戏机,可是身体一动却牵扯到伤口,疼的她又坐了回去。

眼神微微一瞥,恰好看到他胸前带着的标牌,冉优冷冷笑起来,“切!你不过就是个实习医生,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秋辰低低笑起来,他随手将她的病历卡放回去,语气轻飘飘道:“实习医生也是医生!你在医院,必须听从医生的安排!”

“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冉优盯着他的脸,似乎要剜出洞来。

“李护士,把消炎药给病人留下。”收回视线,秋辰吩咐护士发药,而后怡然的转身,将游戏机放进口袋里,转去其他病房。

护士不敢置信的回过神,她低笑着留下药片,忙的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心里对待这位心中的白马王子更加爱慕。

一晚上辗转难眠,冉优气的睡不着觉,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她。

早上八点整,房门准时被推开,走来的男人,清俊儒雅。

冉优满肚子怒气,看到他走进来后,心里暗暗一阵冷笑,忙的想着要怎么报复回来?

“躺下来,检查伤口。”秋辰走到她的病床前,抬眼看了看她愤恨的小脸,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冉优躺在病床上,仰起头望向他时,这才发觉原来面前的这个男人,长的如此好看。

迎着阳光,他的五官镌刻,墨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那好看的剑眉微微蹙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

“伤口还疼么?”

冉优只感觉腹部一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在她右腹部,俊脸温和有礼,带着浓浓暖意。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恰好撞进他含笑的眉眼中。

脸颊咻的蹿过一股热流,冉优忙的避开他的眼睛,低而轻的应了句,“不疼了…”

周一早上,院长例行查房,一间间病房按部就班的巡查下来,来到25床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女子,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正襟危坐,一动都不动。

走进来的医生、护士看到25床上坐着的人,都有些惊诧,甚至连一直处变不惊的冉院长,脸色竟也闪过不解。

“感觉怎么样?”冉院长扫了一眼床上坐着的人,发觉她更加古怪,她竟然能够嘴角微笑,依依然的端坐。

“挺好的!”冉优抬起头,视线越过所有人,定格在秋辰的脸上,她的声音甜甜的,透着笑意。

冉院长愣了愣,狐疑的查看了她伤口,直言道:“恩,伤口恢复很好,今天就出院吧!”

秋辰站在原地,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此时他走过来,从兜里掏出那个游戏机递给她,沉声道:“物归原主!”

众人陆陆续续都往外面走,冉院长看着那个游戏机,又看看她皱起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咬牙接过游戏机,冉优愤愤的抬起头,喊住就要离开的人,“爸!我有话和你说…”

秋辰往前的步子停顿了下,而后他并没有回头,随着人流走出病房。

冉院长站在床边,看着女儿探着脑袋往外张望,紧抿的薄唇溢出笑来,“说吧,什么事?”

收回留恋的视线,冉优低着脑袋,小声道:“我不要出院,让我多住一个礼拜吧…”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人声鼎沸的酒吧中,前来庆祝的人潮汹涌。

舞池中,绚烂变幻的射灯耀眼,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热舞,此起彼伏的糜烂情欲。激荡的夜,沉沦不休。

透明的吧台边,一道颀长的身影萧瑟,秋辰手里捏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被他不停灌入口中。情人节,是她离开的日子,是他心底永远的伤!每当这个夜晚来临,注定都是他的不眠之夜!

吧台上摆着很多个空掉的酒瓶,秋辰一整晚都在灌酒,却半点醉意都没有,虽然舌头发麻,但是脑袋仍然很清醒,该死的清醒!

“秋辰?”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惊呼,紧接着他的身边坐下一道人影。

冉优从包间里出来透透气,刚走过来就看到他趴在吧台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一个人?”

秋辰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面前的那双乌黑眼眸晶亮闪烁,好像宝石般的璀璨,他勾唇笑了笑,递给她一个酒杯,含糊道:“喝酒!”

陪着他喝了两杯,冉优发觉出不对,他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灌酒。抢下他手里的酒杯,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将他拉出酒吧。

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满天繁星。

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冉优将他扶到车里,轻声问他:“你家住哪里?”

脑袋靠在椅背上,秋辰开始有些眩晕,断断续续报出一个地址。

开车将他送到公寓楼下,冉优见他醉的一塌糊涂,只好解开安全带将他扶下车,一直把他送回家。

掏出他的钥匙,打开房门,将他放到沙发上,冉优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里。翦瞳环顾四周,只见他的家里,整修风格很简约,东西都收拾的十分整齐。

望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冉优呆呆的看傻了,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还是第一次。他的俊脸有些憔悴,下巴还长着青色的胡茬,但有一种颓废的帅气。

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冉优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起身去浴室拿来热毛巾。松开他衣领的扣子,她拿着热毛巾轻轻地给他擦拭。

“小凝…”秋辰闭着眼睛,感觉有人摸他的脸,他不禁欢喜起来,伸手拉住覆在他脸上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冉优擦拭的动作一愣,听着他轻喊的名字,脸色变了变。身体猛然间一个翻转,等她回过身后,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唇上一阵温热,冉优惊诧的瞪大眼眸,却只看到他放大的俊脸,唇瓣上一阵啃咬,他的火舌已经顶开她的贝齿,霸道的探进来,吸允着。

“唔!”

男人唇上一阵刺疼,淡淡的血腥味道传来,冉优贝齿用力,咬破他的唇,伸手推开他,“我不是小凝!”

秋辰混沌的望着躺在他身下的女子,缓和了很久才清醒过来,“对不起…”他歉然的看看她,就要坐起来,可是腰身一紧,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勾住。

又是一个身体的翻转,秋辰惊讶的看着她翻起身,竟然骑坐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冉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我要你!”

仰头凑近他的唇边,冉优眯着眼睛望进他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我叫冉优,以后不许喊错!”将红唇贴上他的唇,她青涩的伸出舌头挑逗。

她的小舌温软滑腻,带着甜甜的味道,秋辰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身体里竟涌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欲望,所有的激情全部都被她撩拨出来,再也掩藏不住。

单手扣住她的脖子,秋辰拦腰抱起她,起身将她带进卧室,两人一起倒在那张巨大的床上。

男人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三两下就将她扒干净,压在自己的身下。低头,薄唇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一细琐的吻着,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吸允出一朵朵玫红色的印记。

冉优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她大口喘着粗气,望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嘴角缓缓溢出笑来。抬手轻抚着他俊逸的脸庞,她伸出舌头,舔过他的喉结。

身体一阵紧绷,秋辰清俊的脸颊低下炙热的汗水,他猩红着眼睛盯着娇媚的她,火热的欲望瞬时将他淹没,他沉下腰,狠狠将她贯穿…

自从那晚以后,他们两人就住在一起,生活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半年实习期过后,秋辰转为正式的主治医生,每天的工作忙碌又充实。晚上回到家,总有一抹身影围绕在他的身边,虽然她叽叽喳喳的吵闹,不过她却让这间房子再和冷清无缘。

一大早起来,冉优给他整理书房,无意中看到一份书信,她还不及打开,就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厉呵,“不许动!”

冉优被他的怒吼吓坏,手一哆嗦,信纸就滑落在地。

秋辰大步走进来,弯腰将信纸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好。回头瞪着她的脸,他口气中有了怒意,“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动我的东西!”

“喂!”眼见着他翻脸,冉优脸色也沉下来,“你有什么宝贝,不能让人动的?”

“冉优!”他极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唤她,若是如此,只能说明他真的很生气,“别碰我的底线!”

“底线?!”望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冉优心里一阵发寒,“那我的底线呢?秋辰,你在一次次践踏我的底线!”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秋辰脸色阴沉,薄唇抿的紧紧地。

“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这么对我么?”冉优含着眼泪瞪着他,语气凛冽,“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爱了,行吗?”吼完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秋辰额上的青筋凸起,被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俊脸染上勃然的怒意。

卧室里面一阵响动,很快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冉优拿着皮箱走出来,经过他的身边时,双手狠狠一推,嘴里吼道:“让开!”

“砰”一声响,大门被摔上,冉优拿着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子里安静下来,秋辰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脸色铁青,温润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意。又来这招是吧,好啊,有本事这次别回来!

连续一周,都没有她的电话,也没有她的身影。以前吵架的时候,她也会这样任性的提着行李离开,可每次都不到一天的功夫,她都会乖乖跑回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辰,我原谅你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她这样笑吟吟的哄着他,就算之前她怎么任性,他都不愿意在多说什么,只不过却刻意板起脸,想要让她长长记性,下次不能这样一个人跑出去!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回来,电话短信都没有,安静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沙发上摆着两只她喜欢的泰迪熊,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瑞士糖还有一本格林童话,她每晚临睡前都会吃一颗瑞士糖,然后看一段童话故事,那时候她总是笑嘻嘻的说,“哎呀,人家的白马王子都是温柔体贴的,可我的白马王子就老是冷着一张脸?”

伸手关掉床头灯,秋辰一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回想。将脑袋埋进枕头里,鼻尖吸入的都是淡淡的香气,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深深呼出一口气,秋辰呆呆望着窗外,毫无睡意,若有所思。

晨光大亮,暖暖的阳光唤醒着沉睡的人。

床上的人翻个身,秋辰习惯性的伸手搂向身边的位置,触手的地方空空的,冷冷的。他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的空旷时,确定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她还是没有回来!

蓦地,卧室外面传来一阵响动,秋辰咻的坐起来,沙哑着嗓子喊道:“小优?”外面的响动依旧,可是没人回答他。

掀开被子,秋辰光着脚跑下床,来到客厅时并没有看到人影。“吧嗒”的声音犹在,他低头望过去,只见她养的巴西龟——米米,从玻璃缸中爬出来,正往阳台爬过去。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想起曾经的画面,有一次她刚刚擦好地面,回头就看到“米米”爬出来,在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一串印记。

“臭米米,你又偷跑,我刚刚擦干净地面啊!你再敢捣乱,信不信我把你煮汤喝!”冉优蹲在地上,一手指着巴西龟,嘴里厉色吼道。说来也奇怪,她这样说完,那只巴西龟竟然将脑袋缩进壳里去,不敢探头出来。

冉优被米米逗得哈哈大笑,那时候他刚从书房走出来,隔着绚烂的阳光,看到的是一张青春飞扬的靓丽俏脸。

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秋辰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泰迪熊抱在怀里,皱着眉头呆坐。不多时候,他掏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不过对方的声音却低低的,带着哭意:“喂…”

“小优?”秋辰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握紧了电话,“你怎么了?”

电话那顿微微顿了下,而后响起一阵哭声,“我,我要死了!”

头皮一阵发麻,秋辰咻的站起来,声音都带着颤音:“你在哪里?”

“我在家!”

“好,等着我!”

匆忙挂断电话,秋辰换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跑出家门。开车赶到冉家,他将车子开进别墅里,熄火后钥匙都顾不上拔,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叔叔,阿姨!”秋辰一口气跑进冉家大门,看着客厅中坐着的人,忙的打招呼。

冉海明看到他来,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跟着重起来,“秋辰,本来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交往,我们也不想介入太多,可是如今都闹出人命来,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

秋辰眼睛一直往楼上看,此时听到他的话,来不及深想,只是认为事情真的很严重,所以心里更加着急。

“叔叔阿姨,我先去看看小优,一会儿再来给二位赔罪!”说完后,他一溜烟的跑上楼,直奔三楼的卧室。

冉海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夫人呵斥住:“行啦!你这么凶干什么?要是把我的准女婿吓跑,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