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怕,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还有机会。”

“颜儿,你总是为别人想,什么时候才会为自己想一想?你不觉得苦,不觉得委屈吗?”

欢颜轻轻摇摇头:“上天实在太照顾我了,我遇到亚熙,这是最大的幸运。”

“暖暖,继续喊爸爸,喊道爸爸开门为止。”欢颜拉着暖暖小手站在一处门外,她拉一拉女儿的小风衣,又把她帽子扶正,轻轻开口说道。

“爸爸,你开开门呀,暖暖快要被冷死了,暖暖要是被冷死了,就该改名字叫冷冷了,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开开门呀。”

暖暖很卖力的使劲敲门,带着毛绒手套的小手拍在木门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房间内却仍然是一片的安谧。

暖暖有些失落,她停下来,抬起小胖脸望住欢颜;“妈妈,爸爸是死了心要抛弃我们吗?”

“是铁了心。”欢颜仍是温和的开口,揉一揉她冻红的小脸;“暖暖,今晚爸爸不开门,我们就不回去好不好、”

“可是,可是暖暖的鞋子湿透了,脚丫好冷…”暖暖蹦了两下,抓住欢颜的腿撒娇。

欢颜看一眼紧闭的木门,莞尔一笑:“那暖暖去告诉爸爸,爸爸最心疼你,一会儿就该开门了。”

“那好吧,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他当真不管我,我就再也不给他亲了。”暖暖很严肃的开口,转过身,又开始用力敲门:“爸爸,暖暖的脚丫快要冻掉了,脸也好冷,手拍的好痛喔,妈妈说爸爸不开门,就不带暖暖回家,暖暖要是在这里站一夜,明天就变成雪人了,爸爸,你开开门吧,开开门吧…”

暖暖喊道最后,忽然就带上了哭腔,那房门紧闭,像是里面没有人一样。

暖暖转过身,拉了欢颜的手蹬蹬蹬就往外跑,她脸边挂着眼泪,声音却仍是脆生生的响亮:“这个爸爸和以前的爸爸一样,都是坏人,都不要暖暖,暖暖不稀罕,暖暖以后再也不要爸爸了!”

欢颜被她的话惊的震住,她弯下身子,抱住她;“暖暖…”

暖暖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的抱住了欢颜:“妈妈,为什么爸爸都不要我,是因为暖暖不够乖吗?是因为我在幼稚园打架了吗?爸爸讨厌我,所以就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暖暖,你是最乖的宝贝儿…”

“妈妈,暖暖已经死心了…”暖暖抹抹眼泪,小大人一样的口吻,却是让欢颜哭笑不得。

欢颜拉着暖暖预备出院子,身后却是响起来一声低沉的呼喊:“欢颜。”

欢颜身形僵住,她缓缓转过身,泪眼迷离间看到那个人形影相吊的倚在门口,他仍是那么高,穿着棉衣却仍是瘦了一大圈的样子,而一双眼睛,仍旧是黑亮的醉人,她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看过第二个人,有这样漂亮的眼睛。

“爸爸…”暖暖变心的很快,刚才还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理他,此刻却是一下子挣了欢颜的手,小一样冲了过去。

那团肉球直接把亚熙撞的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抱住她,眼圈却已经红肿起来;“暖暖,对不起。”

“爸爸,没关系。”

暖暖很大方的开口,小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般。

曾亚熙在她脸上亲了两下,就把她放下来,向着门外那个身影缓缓走去,他展开双臂,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许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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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我喜欢你…

曾亚熙在她脸上亲了两下,就把她放下来,向着门外那个身影缓缓走去,他展开双臂,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许欢颜。”

他前所未有的霸道,前所未有的不温柔。

“许欢颜…”他悠长叹息一声,更紧抱住她,望住那一张脸,时间彷佛不曾在她脸上滑下过痕迹,她依旧是那个娇小的女人。

“你的存在是不是就为了折磨我?”

他捧住她的脸,咬牙开口,这样稀少的亲密接触,让她和他都有微微的颤抖。

欢颜一边哭,一边却是俏皮的扬起一抹笑,她双眸亮晶晶锁住他的视线:“我要是准备折磨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他倏然的张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呆在那里。

“我和暖暖,一大一小两个恶魔,就缠着你,黏着你,天天都来烦你,折磨你好不好?”

欢颜捂住他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笑容越加的灿烂。

“许欢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你快带暖暖回去吧,她鞋子都湿了,会感冒。”

“暖暖,我们要回去,还是要和爸爸住一起?”欢颜不理他,直接越过他去问那个不顾忌非礼勿视的小人儿。

“和爸爸住。”暖暖直接撂下一句话,转身跑进房间,吭吭哧哧把小靴子脱下来,直接爬到了亚熙的床上。

“暖暖不要回去,我没有办法的。”欢颜对他笑嘻嘻的开口,径直也向房间走去。

“欢颜。”

亚熙眼底掠过一抹的伤痛,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住:“欢颜,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啊,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的。”

欢颜伸手给他衣襟整理好,动作做的流水一般自然。

“欢颜,你在可怜我吗?”亚熙眼底涌起一抹酸楚,他捏住她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俊逸的脸庞也变的有些许的扭曲。

欢颜微笑,轻轻摇摇头。

“你不爱我。”曾亚熙咬紧牙关,声音越发变的沙哑;“没有必要和我拴在一起。”

“亚熙,我们结婚吧。”欢颜忽然打断他的话,她轻轻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亚熙,我和暖暖都不能失去你。”

“欢颜,你知道我爱你,这一辈子,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可是,若是你可以得到一个幸福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放你走,欢颜,你不需要这样,一点都不需要。”

亚熙轻轻推开她,却是微微嘲讽的笑了一下:“欢颜,我变的和你一样的倔强了。”

他绕过她,低了头向房间内走去。

欢颜看着他的背影,削瘦了那么多,她只觉得牙根一酸,忽然就脱口而出:“亚熙,我喜欢你。”

他一下子停住脚步,愣在那里,那轻轻一句话,像是弥天的幸福一下子笼罩下来,虽然他知道,他知道,那是假的。

“曾亚熙,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欢颜使尽了力气大声的喊,周围窗口开始有人探出头来看,欢颜红了脸,低着头站在他身后,说不出话来。

“你疯了…”他拉了她,推她进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一张俊脸,却也是烧的如同红布一般。

“妈妈,你是在向爸爸求爱吗?”

暖暖抱住被子,歪着脑袋询问,大眼睛在两人脸上唆来唆去,扑哧扑哧笑个不停。

“坏丫头!”欢颜慌忙转移话题去骂暖暖,母女两个人笑个不停,空气中凝固的尴尬,终于一点点的散了去。

亚熙看着那样温馨的一幕,目光几乎被定住了一般,渐渐却又朦胧。

这是他一辈子渴求的一幕,却也只能永远渴求而不得。

新加坡。申氏总部。

加完班已经是午夜,整栋大楼里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申综昊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站起身,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在这里整整工作了十个小时,脖子和腰都已经近乎僵硬,痛到麻木了。

就凭着申氏在海外的企业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看,申子键和申综泽都不是无能之辈,他不过是懈怠了几年,公司里的大半事务,几乎全到了他们的手中,他拼了全力,也需要一年时间才能重新掌控大局,没人愿意把吃到肚子里的美餐再吐出来,更何况是被排挤了这么多年的人。

不想回去别墅,却又无地方可以去,对她误会消除后,他一直也在关注着维安的事情,那孩子是个可塑之才,戒了毒,又用他给的那一笔钱,在纽约注册了公司,并且做的不错,只是他一直有关注,他们也不知道欢颜究竟在哪里,他总以为时间还长,总以为还有机会,总以为那没有得到的是自己最想要的,可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大片大片的梦境里,都是她,各种各样的她。

是早就爱上了吧,因为爱了不愿意承认,因为爱了所以对她期许太深,所以才不容许她给自己一点点的失望,所以才有那些伤害,那些误会,所以才有这么多年的分离。

他一向骄傲,现在却是害怕的,四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他怕她嫁作人妇,更怕她已经心灰意冷忘却了他。

他爱她,如果等他找到她的时候,等到那一天,他一定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他爱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很久很久之后,他都会爱着她。

ps:应一部分读者心愿,写一点点耗子的心理,希望没人说我又在凑字数…唉。

201亚熙的欺骗vs身世秘密

等到那一天,他一定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他爱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很久很久之后,他都会爱着她。

夜已深了,找祈震不方便,申综昊给阿扬打了个电话,那端却是极快接了电话,声音清醒,竟也没睡。

约了出来喝酒,两人酒吧碰头,申综昊刚到片刻,阿扬也接着就到了。

一向没心没肺的那个人,竟然也深深的锁住了眉头,阿扬是个孤儿,却有个混黑道的挈爷,因此申氏和黑道方面的一应事务都是阿扬来负责,却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怎么了?”申综昊递过去一杯酒,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上了一个妞,泡了一个月,竟然还是无动于衷。”阿扬闷闷开口,又灌了一杯酒。

“哦?你还有泡不到女人?”申综昊笑着开口,眉心却是锁了起来,就连一向视女人为玩物的阿扬都有这样的烦恼,看来情之一字,真是烦人。

“那个女人,不一样。”阿扬摇摇头,却是骄矜的笑了一下,低低骂道:“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要是当真觉得好,就认真一点,你也该结婚了。”

“别别别,我只是没泡到手罢了。”阿扬摇摇头,眯起眼睛看他一眼:“怎么,你也睡不着?还在想着嫂子?”

申综昊低下头,唇角却是苦涩扬起:“哪有一天不想?”

“去找她吧。”

“现在还不行,颜颜是我的软肋,若是申子键打她的主意…我虽然有信心,可是我怕万一,我不想她受一点点伤害。”

他捏紧酒杯,忽然咬紧了牙关:“阿扬,我还得忍。”

阿扬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脑海中倏忽想到那一张脸,挂着温婉笑意,却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那一张脸。

他勾唇一笑,笑的邪肆而又放荡,他秦少扬混迹黑道不知道多少年,从十四岁开始遇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就不相信,他搞不定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

新年过去,暖暖又开始去上学,亚熙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当真,已经决定和欢颜彻底的断掉关系。

因为天气忽冷忽热,亚熙感冒了好几次,虽然差不多痊愈,可是却是一直咳嗽,看了医生,开了药,也只稍稍的好转了一点。

欢颜那天预备去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忘记了拿一样东西,折转回来时,却是看到还未上班的亚熙一个人出了门,正走到马路对面预备打车,欢颜思绪微微一转,不知觉的就迈动双腿跟了过去,她拦了车,吩咐司机跟上了亚熙的车子。

走了许久,却是到了极繁华的市中央,在一处富人别墅区外停住,亚熙下了车。

欢颜心里不由得微愣,亚熙怎么来这种地方?他是个孤儿,难道这里住着他什么亲戚吗?

悄悄下车,却是不敢走近,只看到亚熙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处小巧精致的别墅外,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是在犹豫,还是在害怕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站着,痴痴的看着那别墅园的内一切。

欢颜不敢出声,她心里装了大大的疑问,却又不敢靠近一些,这里太空旷,她不能被亚熙发现。

双脚几乎都冻的麻木了,欢颜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再抬头时,那紧闭的铁门内却是站了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却像是管家的模样。

欢颜顿住呼吸,只努力想要听到什么,却只在呼啸冷风中隐约听到几个断续的词…少爷,伤心,病痛什么的…少爷?欢颜越发的晕乎起来,那句少爷是指亚熙吗?

她微微愣在原地,只想到许久之前和亚熙的几面之缘,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倒不符合一个孤儿的身份。

难道,难道亚熙一直在骗她?

正在胡思乱想,那门内却又忽然出现了一对中年男女,男人看起来好似面无表情很冷静,而那女人却已经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欢颜屏住呼吸,悄悄挪动脚步,又上前了一些,却正好听到那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喊…四年了…为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才回家…该醒醒了…欢颜一下子怔住,她只觉得耳朵中嗡嗡的响成一片,什么都听不到,她也不想听到。

亚熙骗了她,四年多了,他骗了她这么久,瞒的滴水不漏,他不顾一切舍弃全部,只一心一意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她所给予他的除了伤害除了拒绝除了冷漠除了失望,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转过身,走出那片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她躲在路边的花台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上车,消失,她才游魂一般站起身,又原路折转回来,走到那一处门前,欢颜按响了门铃…管家看到她就呆住,然后神情就变的厌恶和愤怒起来。

开了门,她走进去,却发现这个园子有些破败,没了最珍贵的小主人,还有谁有心思打理这些?

跟着管家走去客厅,沙发上坐了两个人,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对中年夫妻。女的犹在抹眼泪,哭到不能自已。

欢颜觉得嗓子发粘,低低喊了一声:“伯父,伯母。”

女人看到她,忽然就愣在那里,片刻后却是一下子跳起来,尖利的喊了一声,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砸在了欢颜的身上…ps;下周加更啊~~~~争取快一点写到高.潮~~~~~嘿嘿

202前方已是绝路

女人看到她,忽然就愣在那里,片刻后却是一下子跳起来,尖利的喊了一声,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砸在了欢颜的身上…“谁放她进来的…你滚,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岑佩仪失控的握住心口尖利的叫喊,又胡乱抓了东西向欢颜砸过去…欢颜来不及躲开,那茶杯硬生生砸在她胸前,冰冷水渍沿着衣领淌进胸口,冰凉的触感蚀骨一般难忍,欢颜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楚,那是眼泪还是水滴。

“佩仪,你冷静点…”曾子墨长叹一口气,按住激动的发抖的岑佩仪,他看一眼站在那里的欢颜,终究还是心烦:“许小姐,你走吧,我们曾家不欢迎你。”

“伯父,您是亚熙的爸爸,是吗?”欢颜看曾子墨神情儒雅,说话虽然冷淡却也带着三分客气,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疑惑。

“怎么,许小姐您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曾子墨冷笑看她一眼,这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到底是怎样蛊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甚至可以让他为了她,和家里反目。

欢颜使劲摇头,而心里却着实已经笃定明白,那些断断续续的话串联起来,让她快要站不稳。

“他一直告诉我,他是孤儿,他没有家,这么些年,他也从未离开过我,我也就信了…”

“孤儿?没有家?”岑佩仪一把将曾子墨推开,她腾地站起来,一巴掌就狠狠打了出去,不过是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女人,却看起来干枯而又消瘦,一张脸上满是病态。

“要不是你勾引了他,他会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要了吗?要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他会放弃自己的前程,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吗?你把他害的这么惨,有家不能回,你的心究竟要多狠,多残忍,你才可以这样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活活拆散我们一家人?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命根子…可是四年了,我们连坐下来一次吃一顿饭的机会都没有…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许欢颜,你说啊,你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的儿子,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亚熙他还有家,还有父母…”欢颜被她抓了衣领摇晃的头晕目眩,她却是不挣扎,只任由着她发疯一般摇晃着她的身子,羽绒服里面的保暖衣都湿透了,湿黏黏的紧贴在肌肤上,锐利的刺痛像是针扎,她却是感觉不到,眼前只是亚熙的脸,深情的脸,温柔的脸,隐忍的脸,消瘦的脸…“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去我这些痛苦吗?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亚熙他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要了,我想他想的都要疯了,却不敢见他,只因为他说我若是去找你,伤害你,他一辈子都不会叫我一声妈妈…不会再见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他之于你,不过是一个男人,而他之于我,却是我的全部,我的命!”

岑佩仪似是哭累了,打累了,她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哀哀的哭了起来…曾子墨不说话,只冷眼看着面前的欢颜,她双腮红肿,头发湿透,狼狈的站在那里,眼底却没有一点恨意,他有些小小的悸动,却并不曾表露出来,只是一句话不说的坐在那里。

“伯父,伯母。”欢颜忽然缓缓的跪下来,她伸手,握住了岑佩仪冰凉的手指,下唇咬的几乎没有血色,而眼泪却是细线一般直往下淌:“伯母,您要是还觉得气,就打我吧。”

曾子墨微微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岑佩仪却是一下子把手抽出来,似乎有些无力的对欢颜冷淡开口:“滚,滚出我的家,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全当,全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全当我们曾家绝后了…”

“佩仪!”曾子墨一向好脾气,此刻却也发怒起来,绝后绝后,这不是存心咒自己儿子死吗?

“许小姐。”曾子墨看着跪在那里的欢颜,长叹一声摇摇头:“你走吧,我们家,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他顿了一下,轻轻开口:“亚熙,拜托你多多照顾,还有…若是他有时间,就让他多回家来看看,他妈妈想他想的一身病…”

欢颜一下子忍不住,忽然又想到那个折磨的她几乎崩溃的消息,她忽然瘫坐在地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这个多余的,不该出现的女人,亚熙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她似乎开始明白,亚熙眼底的忧郁,亚熙时不时的恍惚,亚熙偶尔的晚归…原来他并不是当真舍得,也并不是完全放下,那是生他养他的亲人,是他的爸爸妈妈,而她,又做了什么?四年的时间,你都蠢到一点点真相都没有发现吗?

203爱,要怎么断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想到暖暖的时候,欢颜才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她拦了车,在暗沉沉开始飘雪的黄昏,预备回家。

那一段路,看起来那么的绵长,走着却是那样快,欢颜在巷子里徘徊了好久,还是走去了院子,推开门的时候,暖暖正和亚熙在玩闹,笑声清脆的动人,她倚在门外,透过昏黄灯光,望着他们。

只想这样安静的看着,看着他好好的,暖暖好好的,一直这样笑着过下去,一段段似水流年,一段段安谧的生活,就好像在手掌心,却又不尽人意的顺着指缝滑落下去,把握不住。

欢颜看的几乎痴了,他抱着暖暖的姿势驾轻就熟,而又疼腻无比,两人在看着一本看图念诗,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她念一句,暖暖念一句那样,耐心而又温柔。

“日照香炉生紫烟,暖暖,跟爸爸念。”

“炉子冒烟了是要开始做饭了吗?可是妈妈还没回来。”暖暖扭股糖一般在他腿上爬来爬去,小嘴里的话让人开心极了。

亚熙一下子笑起来,捏一捏她的小胖脸:“坏丫头,那接着念下一句,遥看瀑布挂前川…”

“炉子冒烟好做饭,炉子冒烟好做饭!”暖暖念着念着就开心起来,根本不理会亚熙说的话,只是一个人又跳又蹦的开始不停重复…“真是个鬼丫头。”亚熙叹口气,抱着她放她在地上疼腻的摇摇头,目不转睛看着那一个小人儿,她和欢颜长的真像,不过…亚熙想到那个男人,那天的一面之缘,他心口一酸,终究还是有些嫉妒,暖暖的性子,更多的却是随了她的爸爸吧,就连长相,也隐约可以看出一些相似。

看他沉默,欢颜慌忙走进房间,幸好灯光不够亮,她脸上的红肿还不是很明显,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