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的人却丝毫不见害怕,恐惧,不论是客人还是员工。
竟是一脸的兴奋和眼睛发红的疯狂。
只有罗彬一人站在原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疯子的天堂————
如果说这里是正常人的地狱,斯罗就是这个地方的掌控者,控纵生命,那血,血淋淋的提醒着卫婉,这里不是她寻个世界,是的,这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变态的黑暗世界。
斯罗就是这个黑暗里的王。
他掌控着,也享受着黑暗。
勾出人丑陋而黑暗的一面。
是真实吗?
卫婉想,还是她一直都在做梦?她生活的世界哪怕也有勾心斗角,可是,活生生的人命,生命在她眼前消失,血液开放,血腥,阳光好像照射不到这里。
这里在阴暗里腐朽。
可是如果是真实,那太可怕。
如果是梦————
那为何她还不醒,还见到了他。
仅仅半个多月却发似半生没有风到的人,卫寒。
她被斯罗紧搂在怀里,看着坐在二楼包间里的男人,抽着烟,记忆里冷酷的样子,或者说是比记忆里还要冷,还要冰,还要酷,还要森冷的男人。
卫寒抽着烟,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妖娆而浓妆的小姐,卫婉认识,这个小姐是这个地下俱乐部里的红牌,长得很妖艳妩媚风情,听说很多来这里的客人专门找她。
技术很好。
收费很高,当然她的客人一般都是自己挑。
眼光很高,要有一定的钱一定的权势,还要————
就像卫寒一样的吧。
不然,为何寻样亲热娇媚的挨着卫寒,整个人扒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他的身 ,吐所如兰,对着人的嘴角,说着什么,眼看就差直接坐到他怀里 ,暧昧而挑逗。
卫寒抿着唇,只抽着烟。
任她挑逗着,手掌放在红牌女人的腰上。
茶几上,烟灰缸中已有了很多的烟蒂,当然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冷酷森冷的脸上有一丝疲倦,眼深黑无底。
听到脚步声,门滑开的响动,他抬头。
然后————
他眯起了眼。
卫婉看到了他,他对斯罗点头,随意的态度,有些疏离,昭示着什么?
最后,当然看到了被搂抱在怀里的,卫婉。
一眼还是两眼,一秒还是二秒。
那双深黑的眸在看到卫婉后,掠过,不见停顿,似乎不惊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像是早就知道,又或者并不在意,眼神冷漠疏离更甚就如见陌生人一般,还是那张冷酷的脸向着斯罗“你带她来干什么?”
他皱眉冷声质问斯罗,似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见到卫婉?
“让你见见啊。”斯罗挑眉笑笑,眼中调谑意味颇浓。
搂抱着卫婉就坐在了卫寒的对面。
那个红牌则是在斯罗进来后,妩媚的笑着抛了一个媚眼过来,等斯罗勾唇“好好陪着照顾好我们的卫总,如此的贵客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陪好了,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嗯?”
看似对着红牌说的话,斯罗却是对卫寒眨着眼,用着男人间你明白我明白的眼神,赤果果的发过红牌的身体,那若有若无就快遮不住的大片地黑纱,挺立的白皙高耸,红梅,下身修长性感的腿,中心的神秘。
撩人而诱惑。
在红牌女人刻意或无意的姿态下简直令人爱极,令男人喷血而亡。
最终,他扫过对方的卫寒,落到卫婉脸上。
魔魅的笑。
红牌赶紧笑得更妖媚,又有一分清纯,似乎年龄不大,更紧贴了卫寒,替他倒酒。
同时隐约的撩拨。
酷男美女很养眼。
卫婉闭着眼,卫寒那一眼的淡漠疏离如看陌生人的目光冻住她。
她还没有从为什么卫寒在这里?为什么她会见到他?为什么他和斯罗之间…语气和态度,他们是认识的,这所有的是怎么一回事里面回过神来,就被他的淡漠和陌生的眼神冻住。
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为什么这样冷漠?
而她在意识到她被斯罗搂抱后,她想起了此时的她是多么难堪,耻辱,他又会怎么看她?
那冷漠那陌生是看不起她吗?
心微涩难受,冰冷,卫婉觉得一团乱麻。
解不了,理不顺。
她想起最初见到斯罗的时候,卫寒那天和她一起,她坐在他的车上…而她记得齐风认识斯罗,卫寒和齐风加上斯罗,还有秦天,四个男人相互都认识!
关系复杂难解。
正在此刻,卫婉觉得一团乱麻时,卫寒突然说了一句话,一句冷酷不耐的声音说的话,一句回答斯罗的话,却把卫婉心里那一丝暖意打落。
从见到卫寒出现心升的一丝暖意。
哪怕在他的冷漠下也没有消失的暖意。
只见一直抽着烟的他在斯罗坐下来后,抬头,像是在笑,又不像,忽尔勾了勾唇,抖开了手中的烟,放入烟灰缸中,搂住身边的红牌女人妖娆丰满暴露的身体,靠到沙发背上,望着卫婉,望着斯罗“你知道我要见的不是她!”
你知道我要见的不是她,他这样说。
似嘲讽,似冷淡的说。
视线掠过卫婉掠过斯罗,不知道看向哪里。
“我要带她走。”他又说。
却一眼也不再看卫婉,只盯着斯罗。
这是卫婉睁开眼看到的。
陌生的像是从来不曾认识的卫寒。
他在笑,勾着薄唇,冷漠的笑,也许她和卫寒真的从没有认识过。
卫婉发现她心在疼。
隐隐的疼,全身的麻痹让她忍不住颤抖,她也不再去看卫寒,只盯着面前的茶几。
“呵呵——”斯罗却笑了,笑得很大声,狂野而放浪“我知道了。”
他说,然后有意无意的低头看卫婉一眼“那她呢,为什么不开口,难道来之前没有人让你把她也带回去。”说着,他把她搂着,放在卫寒的面前,手指划过卫婉的面。
细细的滑,似有似无。
暗含挑逗!
“没有,她和我无关,我只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把人让我带走。”
卫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酷,今天意外的冷。
砸在卫婉本就疼的心上。
他说她与他无关!
也是,她和他本来就没有关系,她又在疼什么?自怜还是心酸?不必,人家都说了无关,她卫婉有何好伤心,心疼的?只是他要带走的人是谁?
是她认识的吗?
也是被斯罗带来的?
还有一个人,齐风。她已不抱希望,不再想,卫寒的态度是否代表着他的态度,他们真的放弃了她,她与他们无关是吗?
“这是你说的,你确定?我记得你们应该认识,她可是你公司的员工。”斯罗的眸划过什么,没有人看到,没有人明白,卫婉只感到搂着她的人手臂在收紧。
“确定,只是员工而已。”
卫寒点头,没有看卫婉。
“好,等下你走的时候,就带走吧。”
深深看了卫寒一眼,斯罗开口。
可是得偿所愿的卫寒并不见半分喜悦,依然冷酷冰冷,眼中亦是没有半丝的波动。
两个男人说着,卫婉已不再猜,与她无关。
此时,一谈好,紧绷的东西好像松了下来,空气也缓了些,斯罗端起了面前的酒敬了卫寒一杯,两个男人都喝下,红牌女人也开始又在卫寒身上施展起她的媚术来。
挨着卫寒的身体,笑着替他倒酒,陪着他。
喝着酒,斯罗突然放开了卫婉,目光转回到她身上拍了拍她的头,稻亲密很暧昧的态度“宝贝不高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还有什么惹你不开心?”
亲呢的动作,卫婉什么感觉也没有,唯一就是冷颤。
她被他放开,她握紧拳松了口气。
她知道斯罗在看她。
她不语。
她全身麻痹,连舌头也是,就是想说话也麻痹的说不出,她在惊慌,她不用说话了,咬唇,克制。
她怕她真的不能再说话!
“去给卫总倒一杯酒吧,都是认识的,打个招呼。”见她不语,他不知又想了什么,忽然从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往卫寒的方向推去,还塞了一瓶洋酒给她。
卫寒握着酒杯往嘴边送的动作一顿,又恢复,尤其是斯罗对着卫婉亲呢的耳语时。
他的然冷然,又似拒绝。
红牌女人则是一双媚眼朝卫婉使来,直刺着她,里面有些女人间才能明白的审视,不悦,不满,嫉妒,嫉恨…卫婉认识她,她当然也认识卫婉。
虽然平时的卫婉都化得丑陋的妆,但她是谁,稍注意,还是认出了,从来没想过这个每天抹得那样丑的女人居然认识他们的老板,还关系亲密。
哼,她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爬上去,竟让输给了这个女人。
如果是比她美的还好,这个女人明显比她丑,比她不如。
而且今晚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令她满意的男人,居然这个女人也在,还被老板抱着,那样亲热,令她满意的男人也认识这个女人?凭什么?
“还是我来吧,姐姐不想就算了,一看就不是做这些的,还是妹妹来,卫总,来,我替你添酒。”
红牌女人娇笑的,带着讽刺的意,对卫婉媚然一笑,双转向卫寒。
“去吧,去替我给卫总倒杯酒。”
斯罗只看了她一眼,令红牌女人心一颤,以为自己惹老板生气了,谁知,他并没有生气,只又推了卫婉,吩咐,声音低沉,红牌女人眸闪了闪。
卫婉抬头看着卫寒。
看着抱着红牌女人的卫寒,一步步走了过去。
卫寒还是不曾看她,她握着手中的洋酒瓶,她能感觉到红牌女人散发出的恶意,她还是走到了卫寒的面前,等着他,卫寒握着酒杯,空了,但并没有给卫婉的意思。
“卫总,怎么,给个面子。”
见状,斯罗眸光一闪。
“面子?”卫寒终于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一边的桌上,刚好在红牌女人的面前。
红牌女人高兴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卫总一点都不喜欢那女人,连酒都不愿让她倒,她很得意,就说,那女人怎么能跟她比,没她漂亮,妩媚有味道有风情,没她身材,更别说其它方面了,她可是十几岁就成了这里的红牌了,多少人喜欢,多少客人专找她,她还不屑呢,这女人哪跟她比?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敢和她抢她看上的男人?
不自量力,找死!
只是,老板也不知看上她哪一点?
不过,听说,老板身边的女人,男的女的多得是,都是玩具,这女人也就一玩具的料!
不像她…
手端着酒瓶,红牌女人妩媚一笑,就要朝着卫婉示威的往卫寒放在她面前的酒杯里倒酒。
谁知,卫婉比她更快一步的已经倒了下去。
洋酒滑入杯中。
卫婉倒得很专心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红牌女人得意示威到一半怔了怔后,一瞬间愤恨的神情。
在她倒完酒要退开时,她突然感到脚下多了什么东西,然后,猝不及防下,卫婉被拌到了地上,“砰——”一声大响,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都被拦倒在地上,手中握住的洋酒瓶一起摔到了地上。
在场的人,斯罗眼中划过一抹光,手微微的伸出,脚也跨了一步,又收回。
卫寒低敛的眼动了动。
红牌女人则掩着小口,红唇,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茶几下的脚却缩了回来。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与她无关。
她的动作有人看到吗?
卫婉的摔倒,她手中的酒瓶“劈里啪啦——”一阵高扬的响起,摔得酒液四落,溅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溅下的玻璃碎片一一回响,回落在这间包间内。
静了一秒。
“嘶——”一声,卫婉摔倒的地方,在她的身上就是小小细碎的玻璃,陡然摔倒的痛,加上玻璃刮开的伤口,在她的手上手臂上,胸前划出一道道小小的细微的伤口。
痛,还有血,隐隐的流出。
一点点的朝着外面,慢慢的流着,想要流出。
渗出来——
摔倒的痛,摔下麻痹的身体和头晕,血味血腥和全身麻痹中的痛…
她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眼前是一片晃动。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起来。”等到耳边不再耳鸣时,卫婉听到斯罗的话,貌似关心,叹息的,她不再晃动的眼睛看到他还是笑着,关心的眼神却那样邪恶,残忍。
他这是关心吗?呵呵,他就是他。
对比他,更令她心麻木的是卫寒的表现,无动于衷。
仍在红牌女人的服侍下抿着酒,表情神情不变。
苦笑的收回目光,她还在期待什么,卫婉想爬起来,这样的她,她不敢想在他们的眼中是怎么样的,她只听到红牌女人关心的话“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会摔倒呢,刚刚我也没注意,都怪我,要是我多注意点,姐姐就不会摔倒了,快起来,我来扶姐姐吧。”
随着她说得好听的话,她走了过来,还真要扶起卫婉。
卫婉咀嚼,又是姐姐。
“姐姐…”她以为她卫婉想不明白为什么摔倒吗?
她伸出来的脚,她不知道?
还有离得她们那么近的卫寒应该也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
斯罗那样的男人眼睛有多精明——
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又要做什么?
卫婉发现她讨厌“姐姐”这两个字。
说不出话来,咬着下唇,咬出了血腥味,卫婉死咬得摇头拒绝,她不用别人帮她,谁也不用,她算是看清了,这个世界上,你靠不了谁,谁也靠不了。谁的依靠都是假的,唯有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