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云。你知不知道陈世杰现在在哪？”
“陈世杰？不知道。他不是很多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了吗？你怎么突然想起找他了？”杜书云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程至光要找陈世杰。
“算了，我再想办法。”他十年前是不是太冲动了？现在呢？他要怎么办？颓然的坐在地上。他要怎么办？
“小茹。你还好吧？”齐绍康回到家。看到小茹还坐在客厅发呆。刚才进门的时候，管家何妈说小茹已经这样坐了一天了。
“你回来了？我没事。”看到是齐绍康，小茹很勉强的笑了一下。
“干嘛这么勉强？不欢迎我回来？那我可是走了？”齐绍康作势往外走。
“不要。我没有那个意思。”小茹拉住他。
“他走很久了？”齐绍康不想小茹一直这样下去：“你都和他说了？”
“嗯。”小茹点点头。“绍康。我好难过。”
小茹突然扑进他怀里，她好累，她要一个人来分担一下她的痛苦。
“你知道吗？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我流产了。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我才失去孩子的。好过分。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这些事而痛苦。他却像没事的人一样？”
齐绍康拍前小茹的肩。事实上，他是真的一直都不赞成小茹自己出面报仇。但是，如果不让小茹自己去面对程至光。那她心里的伤口是永远也好不了的。
“他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小茹。放掉过去吧。你现在要做的事展开新的生活。”
小茹不停的摇着头，那对她来说。还是太难。十年的爱恨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而齐绍康也只能是不停的拍着她的肩，给她无声的支持。
当小茹终于平静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绍康。我决定听你的。把过去都放了。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个人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茹眼光凌厉。是的。她之所以这么痛苦。还有一个人也是凶手。
“你是说？”齐绍康知道她所有的事。自然也知道他是谁。
“施正杰。”
“那个混蛋？你想怎么做？”只要是小茹决定做的事。齐绍康都无条件支持。
小茹摇着头。对施正杰。她是一定要惩罚的。但是，她要先找到他：“我让你去找他的下落你找到了吗？”
“当然。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前几天都找到了。只是因为程氏的事忘了和你说一声了。”放开小茹。齐绍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
“我想，其实不需要你动手了。他已经得到报应了。”
施正杰家境小康。父母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但运营良好的小公司。可惜的是施正杰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渐渐的把家产都败光了。而现在。他正打算像银行里贷款。而且巧的是他想向程氏企业的下属银行贷款。
他一定不知道银行现在是谁的了。
“他想找程氏借钱？”小茹哂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是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她还要和他客气什么？
“是的。我已经示意信贷部的杨经理。只要他来就直接带来找你。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齐绍康不会剥夺小茹亲手复仇的权利。
“好。就明天吧。后天是上庭的日子。我要在那之前先解决施正杰。然后是程至光。”
胜利果实来得太慢。小茹却不后悔。可是，一想到程至光。她心里闪过一丝倜伥。她真要把程至光送进监狱吗？
齐绍康点了点头。在心里。他却盘算起了另一个主意。
程至光在家里坐了一整天。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以去做什么？程氏易主。他已经不是总裁了。而马上他就要去坐牢了。
他原来还在想为自己开脱。可是现在不需要了。如果小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算他去坐牢也不能弥补自己的罪吧？
所以他在等。他不接电话。也不出门。等后天开庭的时间到了。他会为自己的行为认罪。
电话响了。他不接。任电话一直响一直响。过了一会。门铃却响了。他不想开门。可是来人意志相当坚定。不停的按着门铃。
应该是杜书云或者左玺。他们打电话自己如果不接的话会来家里找人。
“是你。”开门。门外的人让程至光惊讶。他怎么找到自己的？哦。他既然能收购程氏，那知道自己住在哪就不奇怪了。
“你不请我进去坐？”齐绍康挑了挑眉。
“你有事吗？”程至光半挡住门，摆明了不欢迎他。
齐绍康却身手敏捷的闪了进门。快得让程至光咋舌。
“装潢得不错。挺有格调的。”齐绍康看了一下房子的。下了一个评语。
“你来不会是只为了看我这房子的装潢吧？”这只是他在市区的一个套房。他既然知道自已住在这里。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一个人？你不和你那美丽的未婚妻一起住吗？”齐绍康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不相干的事。
“不关你的事。”程至光不悦的瞪着他。他对齐绍康有很大的敌意。除了他收购了自己的公司外。还有一个原因。
“是吗？”齐绍康反客为主的坐下。优雅的跷起了二郎腿：“程至光。其实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为什么小茹会那么爱你。”
他们之间的事。齐绍康都清楚。所以他才觉得小茹很傻。哪怕她已经在自己的调教下成了新时代的女性，独立自主，优雅美丽。却还是逃不开情网。真是让他替小茹觉得不值。
“小茹爱我？”齐绍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茹不是应该是他的女人了吗？他说这个话是在讽刺自己吧：“你什么意思？”
“爱情真是让人盲目。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觉得小茹值得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太死心眼。只爱你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她第一个男人的关系。”
齐绍康自问自答，摇摇头。不理会程至光满脸疑惑，齐绍康继续自言自语：“可是没办法。谁让她只爱你一个。既然是这样。那我只好给你一个真相。也还小茹一个公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教训自己吗？
第三十八章 意外
“时间快到了。”齐绍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想做什么？”程至光怀疑的看着他。
“相信我。如果你不去的话。你会后悔的。”齐绍康终于站起身。面对面的看着程至光。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就和我走吧。”
齐绍康说完就越过程至光向外走去。不理会程至光跟不跟上来。因为他知道，程至光一定会跟上来的。
施正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的人。怎么可能？
那个坐在总裁位置上的人竟然是她——季小茹。之前听到有传闻说东齐企业收购了程氏，东齐企业的总裁不是应该是齐绍康吗？
“怎么？看到我很奇怪？”小茹无意坐总裁这个位置。今天不一样。她是故意的。她要教训施正杰。
“季小茹？怎么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小茹看着他，这个施正杰再过多少年都是一样的讨厌。
“施正杰。你一定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小茹的内心充满了对施正杰的厌恶。如果不是他。她和程至光之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你当初知道有一天你会有求于我。你还会在程至光面前胡说八道吗？”
“我。”施正杰没想到已经过去十年了，小茹还念念不忘他做的好事。当年她休学回家，他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呢。
“季小茹。当年是我不对。我错了好吧？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小茹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放过你？我连程至光都不原谅，你竟然要我原谅你？”
“不是。我”知道自己理亏。施正杰却厚颜无耻的不肯走。他的公司被他搞得信誉受损，很多银行都不肯借钱给他。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齐绍康做的好事。而现在。季小茹总算是熟人。希望她能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
“季小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也当上了总裁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把钱借给我们公司？”
“施正杰。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可以这么无耻。”小茹简直就不敢相信，在他以前对自己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后，竟然还有脸求自己放过他？
“我——季小茹。只要你肯借钱给我们公司。随你怎么骂。”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不会借钱给你的。你走吧。”给他十分钟就是为了出这口气。可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小茹对程至光的恨大于施正杰的厌恶。
确实。如果不是施正杰，她和程至光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如果程至光对她稍稍多一点信任的话。那她也不会有今天的痛苦。所以，她愿意放过施正杰。却不愿意放过程至光。
“季小茹。你能不能”施正杰还想为公司借钱。
“施正杰。我告诉你吧。本来我恨你的，如果不是你在程至光面前胡说八道，我和他今天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我恨程至光却不恨你。因为如果他对我够信任的话。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我放过你。但是你也不要想我借钱给你们公司。你走吧。”小茹说完，就不再看他。
施正杰知道自己今天是借不到钱了。他当年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虽然这说起来有点借口的意味。但是现在，公司被自己弄成这样。算不算是报应？
“季小茹。对不起。”说完这句话，施正杰走了出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他一定不会再那样了。
季小茹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的原谅施正杰，却没办法原谅程至光？
是因为爱吧？爱得太深了，反而恨得也深。所以才会那么极端的要拉着他至死方休。她真的要把他送进监狱吗？
敛眉深思的小茹，赫然抬头，发现程至光竟然就站在门口。他怎么在这里？他来多久了？
“小茹——”程至光没想到，他会听到让他震惊不已的事实。
“你来这时做什么？”程氏已经易主。他这个总裁自然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程至光看着小茹，神情复杂。他突然发现他对小茹了解得太少。
“我们能不能谈谈？”他想知道。小茹所有的事。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太晚？
“不能。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如果真要说。明天上了法庭再说好了。”转过头。小茹压下看到他的惊讶。现在的他出现有什么用？
她的报复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
“小茹。对不起。”程至光知道光说这几个字有多苍白无力。可是他是真的想不到其它的词了。
“出去。”小茹不想听他说。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小茹。”程至光不想放弃。也许现在小茹另外有爱人了。也许小茹还恨他。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走人。
“我真的觉得很难过。在那个时候没有相信你。也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不觉得你现在在说这个话太虚伪了吗？”小茹看着他。他以为他这样说自己就会放过他了吗？
“小茹。我——”程至光从来都知道小茹敢爱敢恨的个性。但是她恨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决裂。
“滚出去。”
“好。我可以先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哪怕是我坐监狱里出来后。”叹了口气。程至光知道小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他的行为又何尝值得原谅。他已经打算好去坐牢了。如果小茹的恨一定要这样才能平息的话。
看着程至光离开，小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成功了不是吗？为什么她体会不到一点胜利的喜悦呢？
“你后悔了吗？”
“什么？”小茹这才发现，齐绍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
“我说。你是不是后悔了？”他站在这半天了。现在才看到。嗯，发呆发得真厉害。
“后悔什么？”小茹不明白他说什么？
“后悔这样对付他了啊。你明天就要上庭了。你还是不考虑放过他吗？”齐绍康不相信小茹是真的要程至光坐牢。她只是一时气愤和冲动。等她清醒过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能现在已经后悔了。
小茹不语。她真的要程至光去坐牢吗？
第三十九章 放弃
“程至光。”程至光一出公司让人叫住。是钱薇儿。这几天他事情来得太多太快。一下子他也没有时间和她联系。
“怎么了？”对她的出现。程至光并不意外。从报纸上登他的新闻开始。他就知道钱薇儿早晚会找上来的。
“我问你。程氏是不是让人收购了？”钱薇儿怒气冲冲。她一开始还要想是不是可能是误会？哪里知道不是。
“是。有问题吧？”报纸都登了。她知道也是正常。
“当然有。这么说来。你不是程氏的总裁了？”钱薇儿问得直接。如果说前几天程至光强奸案可能是冤枉的话，那现在程氏都让人收购了。钱薇儿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让他和程至光在一起。
“是。你到底想说什么？”程至光从来没有了解过钱薇儿。他之所以和她订婚是因为她家境良好。而且父母刚好喜欢她。现在看来，不用他说。两个人的婚约也好结束了。
“程至光，我们完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以她的条件。当然要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丈夫。既然程至光已经不是总裁了。那他们的婚约也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随你。”程至光现在没有心情去理她。他马上就要去坐牢了。而钱薇儿肯定不会等自己的。也好，让她开口。他就不欠她了。
“那好。我明天就宣布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了。这是我抛弃你。可不是你抛弃我。你记住了。”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让男人抛弃呢？
“随你。”他当初怎么会选择她做未婚妻呢？程至光真是怀疑自己的眼光。不过都无所谓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哼。”他的态度让钱薇儿稍稍解气。转个身。离开了程至光。程至光则是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他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等他出来后不知道小茹还愿不愿意听她解释了呢？想到那天小茹说的话。他的心里涌起的是无限的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抬头看着办公大楼的顶层。她在做什么？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原谅自己？
“小茹。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何问轩问着小茹，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约会。
“啊？好。”小茹和自己说。你不可以发呆了。你已经发了一下午的呆了。
“真的？太好了。”何问轩长相儒雅。看起来就是谦谦君子。小茹在季月娥去世后。患上了忧郁症。而何问轩就是小茹的心理医生。也是齐绍康的好友。
他心疼小茹的际遇。更佩服小茹的坚强。所以，当小茹学业结束后，他就一直追求小茹。可是小茹一直都没有答应。
他明白小茹需要时间。所以一直没有逼她。而现在小茹好像愿意给他机会了。
“只是吃个饭，你不用这么高兴吧？”小茹一直知道他的心意。却正是因为知道。而自己又不能给他回应。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她应该可以接受他了吧？
“我找绍康约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理我。连电话都不肯给我一个。现在你肯和我吃饭，我当然高兴了。”原来小茹还在东齐企业上班的时候。他都是直接去那里找人。哪里知道小茹会突然不做。
“对不起。”小茹对他是真的觉得抱歉。
“你不要说对不起了。那样太没诚意了。晚上罚你请我吃饭作赔罪。好吧？”何问轩不希望小茹有负罪感。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至于小茹。他现在不急。
“好。”何问轩是一个好男人。小茹常想，如果她爱上的人是他那一定会不同。可惜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命运也喜欢捉弄人。
挂上电话。小茹决定放开自己，她要重新来过。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
“小茹。小茹？”何问轩看着小茹。她从坐下吃饭就一直在发呆。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这里。
“有事？”小茹发现她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离明天开庭不到二十个小时了。她是真的要程至光去坐牢吗？
“我没事，是你有事。我和吃饭这么难过吗？你一直在发呆？”何问轩开着小茹的玩笑。希望她可以放轻松一点。
“对不起。我”小茹直觉的道歉。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那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欺负小红帽的大灰狼。”何问轩叹了口气。
“问轩。我——”她不能说她的混乱。她真的很坏对不对？明明面对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而她竟然还在想着另一个男人。
“小茹。你明天还是撤诉吧。”打断小茹的话。何问轩是她的心理医生。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撤诉？什么撤诉？”小茹顾左右而言它。
“不要去告程至光。你会后悔的。”何问轩一语中地。
“我。”小茹无处躲藏。在他面前，她一直是一张白纸。
“你还爱不是吗？”何问轩明明白白的指出小茹的心意。
“问轩。对不起。我”
“我说了，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假如你真的爱我。那么我不在乎你怎么对付程至光。但是你既然还爱他就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让他去坐牢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小茹虽然性格倔强。但是却心地善良。如果不是因为程至光伤她太深。她又怎么会想到这么极端的报复方式？
小茹不说话。她是真的好矛盾。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原谅他？”过了半天。小茹才开口。她现在作任何决定，都需要有人的支持。
“是。你原谅了他就是放过了你。我没有那么清高。能够原谅情敌，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你如果不走出来。你永远不会觉得幸福。”何问轩是医生，当然知道要把伤口脓包里的血放出来才能让伤口愈合。
“问轩。我们结婚好不好？”小茹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何问轩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