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只想到孩子的户口,一下子还忘了自己的户口。

吃完午饭,徐父和其他亲戚回太平去了,徐母留在这里,到了晚上,就赶徐重去和宛情过新婚之夜。

徐重和宛情都觉得尴尬,徐重说:“我回宿舍去住,宛情大着肚子,睡一起不方便,万一不小心挤到她就不好了。”

徐母一听,立即同意了。

宛情说:“那你扶我进去。”

徐重一愣,猜她是有话要说,急忙扶她进屋。

关上门,宛情问:“我的户口也要转吗?”

徐重说:“不用的。你是城市户口吧?以前农村转城镇难,现在城镇转农村难,你转过去也只是个挂名户口,我们村上的一切利益好处都和你没关。”徐重压低声音,“反正你以后要走,就不用麻烦了。”

宛情点头,有点不了解他说的利益好处,就问他。徐重轻声跟她解释,原来农村户口一般都是有土地划分的,现在土地多值钱啊?所以只有人口出,没有人口进。而且现在国家针对农民的福利政策比较多,可以把户口转到当地去,但那些政策你一点都享受不到。

徐重说完,撇撇嘴:“我是超生胎,也没地方划。”

宛情失笑。

徐重抓抓脑袋:“那我走了。”

“等一下!”宛情低声道,“正事还没说呢。”

“什么事?”

宛情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袋黑色的东西:“你冷静点啊,别叫。”

“什么东西?”徐重睁大眼,“你杀了人?”

宛情翻了个白眼。

徐重裂开嘴笑了。

宛情才知道他居然也会开玩笑,索性把袋子里的东西露出来,居然是一捆钞票!

徐重傻眼了,瞪着她:“你…”

宛情把袋子拉好,说:“这是我的财产,我妈留给我的,就这么多。”

“哦…”

宛情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把钱放到他手里。他一惊:“你这是干啥?”

“我想等我们离婚的时候,孩子都归我,别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以为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有抚养责任。但其实你没有啊?你现在把钱拿着,等离婚的时候再给我,就当是你给我的抚养费,也免得别人说你。”

“我…”徐重直觉要还给她。

宛情推回去:“你就当帮我保管好了。孩子生下来要花钱,总不能全都我自己掏出来,不好看。你拿着,你帮我掏,免得大家疑来疑去,穿帮了。”

徐重觉得也是。养孩子要花钱的,以后离婚让她净身出户也的确不好看,但要他拿钱,他也的确拿不出来,不如就按她说的办。

他把钱裹好:“你想得真周到。放心,我绝对不贪污你的,一笔一笔给你记好!”

宛情一笑:“我相信你。”

徐重愣了一下,忽然说:“可是结婚了该女方管家啊?”

“那我需要的钱再问你要,我们把账记好就是了。这些你帮我存着吧,我拿着这么多钱,有点害怕。”

徐重板起脸说:“你还说?不知道有银行吗?”

她怕穆天阳查她银行卡的动静啊。她无奈地说:“我银行里还有点钱,这点是为了离婚的时候你给我的,不然你什么都不给我,说出去不好听。对了,你是警察,离婚对你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怎么会?警察感情破裂了,就不离婚啦?婚姻法针对的是全国人民,不是警察以外的人民!”

宛情松口气:“那就好。”

徐重怕她介意,还说:“我们所长还离过婚呢。”

宛情想,你怎么能出卖你所长呢?

Vip393:生子

结婚后,宛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休息,因为有徐母这个心疼儿媳、期待孙子的婆婆在,几乎什么都不用她做。

徐母对她很重视,平常买菜都要挑人。县城周边有人自己种菜,她还专门跑到人家家里去,亲自从地里摘,反正不能吃沾过农药的。鸡鸭都让徐父从乡下带上来,全是家养的,真正的土鸡土鸭,顺便也会带点家里种的菜。

有阵农忙,徐父走不开,徐母还亲自回去。她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但做事仔细,宛情只看过一次,就对卫生情况很放心。再加上这么放心的原材料,吃起来也是大碗大碗的,看得她满意不已。

鸭要吃老鸭,徐家里有几只,全给宛情炖了。宛情觉得不好意思,但徐母说对孩子好,以后孩子生下来,身上不会有疹子,并且举了许多实例。

宛情信了,喝老鸭汤喝得很努力,心想徐母这么照顾自己,孩子生下来后,徐父徐母更会付出、徐家亲朋也会送东西,给徐重那四万块,她拿两三万回来就好了,剩下的算还这些钱。不过徐重估计不会要,她得在临走前偷偷地留…

六月二十日,宛情感觉肚子有动静,徐重慌忙把她送到医院,徐母也往乡下打电话,徐父等人紧跟着进城。

宛情在医院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开始痛。她想要顺产,据说顺产对孩子好。但痛了一天,生不下来,还是只能剖腹,终于在二十二日生下一男一女,徐家阖家欢乐。

宛情几乎累掉了半条命,心想两个孩子怎么养哟,躺在床上就有点忧郁,眉头皱着展不开。但第二天醒来,还是打起了精神。生都生下来了,总要努力的。现在靠谁都没用,只能靠自己。

徐家自然对她关怀备至,她虽然觉得对不起他们,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孩子更加重要,所以也不和他们客气。反正有四万块押在徐重那里,大不了离婚的时候一分不要,全拿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出院后在她租的房子里做月子,因为是两个孩子,徐母怕一个人照顾不好,把徐重的姐姐也叫了上来。徐重姐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都上小学了,最近几年又见过堂弟生孩子,也算经验老道。

宛情躺在床上看她们忙碌,顿觉自己和徐重假结婚结对了。如果是她一个人,这个月子根本不能做,就算找保姆,人家又哪有徐母照顾得好——徐母可是在照顾孙子的。

她越来越觉得这份恩情大如山,不知道将来离婚的时候怎么交代。

徐重家里还有个奶奶,一堆孙子、外孙中间,徐重是年纪最小的,徐奶奶也最疼他。只是徐奶奶年纪大了,大家不敢让她坐车,就一直没让她来城里看宛情。

宛情生了后,前所未有是对龙凤胎,徐奶奶比任何时候都激动,一直想来看看,但被徐父和徐重的姑姑劝着,没让她来。孩子满月后,她等不住了,三天两头在家里催徐父,这边得了消息没法,又等了半个多月,收拾好东西带着宛情回去。

临走前徐母给房东封红包挂红,宛情心想习俗真多,幸好有人陪着,不然犯了别人的忌讳都不知道。

宛情以为太平只是一个路过的风景点而已,没想到还会回去,这一回去,少说也要住三五个月,忍不住有些感慨。

徐家不在镇上,在离镇两里远的村子里。村子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宛情一去,自然围观者甚众,都夸她长得好,说徐重有福气。徐重只能傻笑,宛情觉得压力山大。

徐重家是两层楼的楼房,他和宛情睡楼上,晚上锁起房门,徐重把席子往地上一拉,开始打地铺,宛情则带着孩子睡床。

宛情忧心忡忡地问:“大家都看见了,以后我要走,你可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乡下人老爱出去打工挣钱,我大姑的儿子离婚了,两个人都跑外面去了,这里除了自家人,外面还没人知道呢。现在结婚离婚都要去县里办,差不多时间的时候,你就到县里去,理由都是现成的,我在那边工作,不能老把你和孩子放这里吧?到时候我们偷偷地就离了,你偷偷地就走了,指不定还能瞒上几个月才让家里知道呢。”

“总是对不起你。”宛情叹气。不过也没办法了,他们结都结了,必须也要离的。

徐重要工作,一周最多两天在家,他们关起门来分床睡,也没人发现。只是孩子半夜饿了要喂奶不方便,每次都要劳烦徐重去上厕所。而大夏天的,宛情当着他不得不穿严实点,也很难受。但他走后,半夜三更孩子醒了,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宛情顾着这个,那个要闹,常常累得想哭。

养孩子,比她想象的辛苦多了。

中元节的时候,徐家给故去的人烧纸,宛情想起徐可薇,闷闷不乐。徐母看了她一眼,问:“你爸妈葬在哪里?”宛情说父母都不在了,徐家以为她的父母都过世了。

“永宁。”

徐可薇三月生祭、四月清明、死祭,宛情都想去上坟,但怀着孩子不方面,一直没去。现在中元节,也不能去。明年吧,明年带着孩子一起去。

“永宁也不算太远,一天就到了。”徐母拿了一叠纸给她,“你给他们烧两堆在旁边吧,叫他们到这里来取。等孩子大一点,让徐重带着孩子跟你一起去上坟。”

“这里烧收得到吗?”

“收得到吧,我们都这么烧。我们这里有人嫁到福建去了,逢年过节烧纸还不是要请一下亲爹,她亲爹在这里呢。”

宛情点头,诚心诚意地给徐可薇烧了两堆,默默念着自己的近况,说了孩子的事。

孩子的百日宴正好是国庆长假,村子里好几个在大城市里工作读书的人都要回来,徐母说宛情运气好,为了让她熟悉周围的人事物,一个个跟她说那些人。

这次庆祝不只是孩子百日,也是宛情和徐重补办酒席,家里提前三天就在准备。

Vip394:山上老奶奶【三更完】

乡下办酒席,少有去饭店,都直接在院子里架锅起灶。宛情就见他们拿几块砖头垒了一排沟、两个洞,蜂窝煤往里一扔,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自己家里人手不够,周围的邻居都来帮忙,门前小池塘天天都在洗菜洗鸡鸭。宛情一边觉得稀奇,一边觉得惆怅——这些不该她得的,太对不起人了。

徐重回来后,先看了一下儿女——演戏要演全套,哪有亲爹不想刚出世的孩子的?然后和徐父商讨办席的事,问:“请了哪些人?”

徐父说:“我们小队的都请了,村上干部也请了。文家坳还没请…”

徐父还没说完,徐重就说:“他们虽然是二队的,但离我们近,而且上次木头结婚,也请了我们。”

徐父看他一眼:“我是想让你自己去请!你和那几个小子差不多一起长大的,而且当初你和水丫头耍过,我怕他们计较不来,不如你自己去。”

徐重沉默,他这辈子唯一的风流帐:“那我一会儿去吧。”

徐父又说:“淼淼前天回来了,不知道在不在家呢。”

徐重:=口=!

“啊,还有山顶那个老太太,我给忘了。当初送鸡蛋就忘了,你赶紧拿框鸡蛋送过去。她估计不会来,但到底住在这里,也是邻居,你去做做样子吧,然后就去文家!”

徐重点头,转身找徐母拿鸡蛋。徐母听说他要去文家,对他说:“不如带宛情一起吧!宛情天天在家,闷坏了,让她出去走一下。”哼,让文家看看,她儿媳妇多漂亮,比他们淼淼漂亮多了!

徐重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两个孩子在睡觉,儿子小名当当,睡得舒服极了,戳他脸他也不醒;女儿小名叮叮,天天睡不舒坦,愁着个脸,一醒来就要妈妈抱。

徐重一找宛情,刚说两句话,叮叮就醒了。宛情听说两地都不远,估计出去不了一会儿,可能当当不会醒,就抱着叮叮出去,把当当交给徐母照看。

少一个孩子需要抱,徐重也松口气。因为要离婚,他不敢和孩子太亲近,免得以后分开时孩子认人,所以为人父该学的东西他都没学,根本不会抱孩子。现在提着框鸡蛋,如果再抱孩子,不是孩子飞,就是蛋打!

二人出了家门,几步路拐进屋后的竹林,出了竹林,就是田间。徐重指着对面一座小山丘,小山丘上有座房子:“我们先去那里。”

“那是亲戚?”

“不是。一个老太太住那里,据说我出生那年搬来的,不是本地人。他们家可厉害了,屋后面还有停机坪,三五几个月又有直升飞机飞过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去年山里地震,上面派直升机来救援,还找他们家借地方停飞机!”

宛情惊讶地点头,她唯一接触直升飞机是徐可薇出事的时候,当时还得穆天阳找关系才能有。没想到这种乡下地方也有,顿时觉得很厉害。

宛情抱着孩子,跟着徐重走上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回头一看,根本不高,但没想到这么耗力。

徐重见她喘,说:“歇会儿我再敲门。”

宛情点头,摸着叮叮脸地说:“都是你。”说完打量眼前的房子,房子是围墙围起来的,某一处还爬出了蔷薇花,想来里面应该是个花园。

这时,叮叮伸手抓她头发。她被抓痛,急忙把孩子的小手拿开,对徐重说:“我得去剪头发了,长头发真不方便。”

徐重点头:“嗯,之前就想向你说件事。”

宛情叹气:“刚开始没想到,后来大着肚子不方便。”

正这时,围墙的大门打开来,二人急忙站正。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宛情看得一愣,扫了他胸口一眼,直觉此人有胸肌,属于健硕强壮的类型。看他的样子,和她这几日见到的农民根本不同,忍不住有些疑惑。

男人问:“请问有什么事?”

徐重把鸡蛋举起来:“我是下面徐家徐重,这是我老婆,明天是我们孩子的百日宴,想请金奶奶去吃饭。”

男人愣了一下,接过鸡蛋:“我们奶奶年岁大了,有些忌口,走动也不方便,她估计不会去,我和我兄弟会去。”

“好,那你们明天早点来,我们就先走了。”徐重料到他会这么说,客气了几句,就带着宛情走了。

这时,大门内又出来一个拿着毛巾擦头发的男人,看样子刚洗过澡。

“怎么了?”

男人把鸡蛋给他:“徐家老幺生孩子了,请夫人去百日宴。”

“别开玩笑了,他们乡下人也配请夫人?”

“夫人住在这里,不要闹事,我说了我们去。”

“哦…那鸡蛋怎么办?”

“家养土鸡生的,自然放心吃。”

接着徐重又带宛情到文家坳,文家坳顾名思义,里面住的是姓文的人家。宛情问:“文老大是不是就是这里的?”

“嗯,文家大孙子。他老婆是金奶奶的亲戚,不过已经离婚了。”

“…”

徐重到文家是忐忑的,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请客得到答复,就带着宛情回家了。宛情总觉得他的脚步有些快,就像逃一样,但也不好问。

第二天开宴,坐了几十桌,徐重和徐父来来回回敬酒。孩子醒了,宛情也抱着孩子出来见人。场面太热闹,宛情头晕脑胀,只能尽力把孩子顾好。吃完饭,客人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宛情抱着孩子回房,还有一群人来看孩子。

徐家楼上的房子只修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晒地,人太多,房间里装不下,大家自然就挪到晒地里,使劲给宛情传授育儿经。后来孩子睡着了,宛情把孩子放进房间,继续和大家在外面小声说话。

说了个把小时,徐重上来,大家见他们小两口,有些心照不宣,慢慢地就散了。徐母却不认为小两口大白天的还要干什么,和徐重姑姑继续留下来。聊着聊着,楼梯间又传来声音,徐母知道有人来了,走过去一看,愣了一下回头对徐重说:“淼淼来了。”

Vip395:淼淼【1/3更】

徐重明明站得好好的,闻言突然趔趄了一下。与此同时,徐姑姑瞄了他一眼,又瞄向宛情。

宛情眼珠子一转,这个淼淼有问题。

几秒钟后,一个长得略高的女人走了出来。宛情见她身后只有两个中年妇女,猜她就是淼淼了——徐重该不会和一个中年人有什么关系吧?若是中年人,徐母也不会向徐重直呼其名。

宛情打量着淼淼,见她特别高,脚上还穿着高跟鞋,此时应该不少于一米八,居然和徐重比肩。淼淼的头发长至腰际,略卷曲,很柔顺,慵懒地披在身上,她嘴角噙着一抹优雅的笑,看起来气质颇好。

宛情暗想,这个淼淼不是普通人,真想不到这个小地方还卧虎藏龙。

“老同学,想不到你就结婚了!”淼淼开口,声音清脆动听。她看了宛情一眼,暧昧地对徐重眨眼,“老婆很漂亮嘛!”

徐重尴尬一笑:“好久不见了…”

淼淼美眸一挑:“过年才见过,你忘性真大!”

“呃…”徐重又是尴尬,“过年前很多年没见了。”

淼淼撇了下嘴:“学校忙。”然后看着宛情问他,“怎么不介绍一下?”

徐重急忙介绍:“这是宛情,这是我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淼淼。”

正说着,楼下有人喊徐母。要准备做晚饭了,徐母忙和其他三个妇人一起下去了。

淼淼接着说:“其实幼儿园也是同学来的。”说完一笑,“你狗屎运真好,这么漂亮的老婆被你找到!”

徐重点头,双手插在裤袋里:“我狗屎运一向好。”

淼淼一顿,看了他一眼,对宛情说:“我可以看看孩子吗?”

“可以。”宛情往屋里走,“还在睡觉。”

淼淼立即轻轻地哦了一声,进房间一看,两个婴儿并排在床上,回头对徐重道:“你什么狗屎运啊,一次抱俩!”

徐重哼了一声,盯着她的脸说:“还是龙凤胎!”

淼淼瞪大眼,气呼呼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挤兑不出什么来,只能咬咬牙算了,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叮叮当当。”徐重说。

“这是什么名字?”

“小名。”

淼淼咬牙,眼睛一眯,一副要抽人的架势。

徐重好像怕她,急忙说:“宛情姓丁,所以叫女儿叫叮叮,儿子就顺便叫当当了。”

淼淼笑道:“你们家取名真有一套!你生下来很重,就叫徐重,宛情姓丁,就叫叮叮~”

宛情惊讶地看着徐重,原来他的名字…

淼淼见她表情,拉着她说:“他姐姐叫‘徐轻’——”

“姐姐生下来很轻?”宛情愣愣地问。

徐重伸手,想教训淼淼,结果发现不合适,就在空中挥了挥,然后插回裤袋,对宛情说:“姐姐是青色的青,不是轻重的轻。”

“哦…”宛情低低一笑,瞄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之间很来电。

正这时,孩子闹了。叮叮先醒,嘤咛两声,哇哇哭了起来,片刻后,当当也开闹。

宛情急忙去抱孩子,徐重见只有自己和淼淼在旁边,只能伸手帮忙。不过他不会,伸手碰着孩子都不敢拿起来。

宛情害怕淼淼看出他不会,对他说:“没事,让他躺着就好。”

淼淼有些局促:“对不起,我该小声点的。”

“不关你的事。”宛情说,“他们是饿了。”

淼淼立即关心地问:“两个孩子,奶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