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打了颤,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害怕。

当然还有一丝难言的情丝,她对莫远是曾真的有过心动的!

只是她自知人家不会看上她,不可否认,对陈柔止产生怨,这就是起因,谁叫他竟然瞧上陈柔止而不是她!

不过,她懂的取舍,替自己争取。

“是你!季....曼?”季曼抬头瞬间,莫远也看清楚了散发下的那张厚厚脂粉,不忍惨睹的脸,更加厌恶的撇开眼,如果,不是那双充满贪念和野性的双眼和五年前的季曼一模一样,连莫远都认不出现在这样的人会是五年前精致的她!

简直是两个概念,就像一个是妓女,一个是高级交际花,虽然难点,但适合她!

开口后,莫远看到季曼眼中的激动,他确实了。

且五年前,他把号码给过她。

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季曼“把那串号码给她看。”

莫远转开头看的是马副总。

“是你的是吧?”待写着号码的纸展在季曼眼前,莫远冷冰冰开口。

“是!......”季曼眼揪着莫远,快速回答。

“为什么要发那张照片给我?你亲眼见到了陈柔止?”

“是!”你需要不是吗?接着来,接着来.....眼巴巴望着,季曼激动。

“带她下去扔了——”

谁知,接下来,莫远很沉静,冷冽。

冷冷挥手。

完全出乎了季曼的预料,她以为苏凌够清冷无情,没想到莫远更甚!

“不,你不可以,我.....我.....是我....是我告诉你的........不.....我还知道陈柔止在哪..你只要送我回国..我告诉你.....那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季曼被马副总带来的一大汉拖着出去,她挣脱着,叫得很欢,那张脸更不能看了。

“不可以?你还真是很傻很天真,你——也敢和我谈条件...我莫远有什么要你来告诉我?”轻鄙,轻视的,轻飘飘的话砸在季曼的神经上。

想当然,这话压死了季曼最后一根稻。

——

* * *

这时,莫远的到来,几方势力都同一时刻得到消息。

苏凌和杨尚对视一眼。

“我马上去安排一下,看他是为什么来?而且既然他来了......”杨尚挑了一边的眉,意味深长,便要出去。

苏凌叫住了他,清淡的目中闪过同样的深意“你先叫人去看看,如果是为了.....先看他来这里的目的,再做决定。.”

“知道。“杨尚明白苏凌的意思,对苏凌点了点头“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个合约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好,陈柔止,是吧?现在暂时先看着,一时还不宜起冲突,静观奇变,只要找人盯着就是。”

苏凌忽然讨厌有人用女人来称陈柔止。

他觉得难听和不舒服还有轻视不尊重,清冷的神色更冷几分,见杨尚已经改口,便也不再看他。

“我去了,等我的最新消息。”

杨尚说完径直朝着前面去——

苏凌则背负双手站在酒店的顶楼,他俯瞰着地上的一切,或许,下一秒,那个他寻找的人儿会出现在那里?

或许......

* * *

“什么?他也来了?”另一间黑屋子里,蒙蒙的灯光,一道紫色的纱幔遮住了人的视线,纱幔后面,若隐若现的一个高挑碧绿的漂亮法国女人得体优雅,流利的法语开口。

声音有些拔高,她也刚得到莫远来法国的消息。

“是的,Danae小姐。”

“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

“嗯......他还真是无情呀,五年了还没有忘了那个低下的小女孩,一得到消息就亲自跑来找,他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来法国吗?现在,竟为找那个小丫头,不,现在不是了,是女人,就不忙了?连她这个多年的未婚妻也不来看一下,呵呵......”女人低低的笑在纱幔后面响着,那隐约的嘴角是如此讥诮,讽刺,还有仅余下维持着的多年的高雅高贵。

未婚妻。

多美好的字,在她身上却那么难堪。

她曾经得意。

尤其是在机场知道那个陈柔止和腾驰走一起后......

但是,五年前,那场她所有的梦,期待成就的婚礼......碎了.......五年后,以后,她都要戴着这三个字。

不是妻子,他没有让她成为妻子。

那这三个字也不错。

想要甩了她?去找别的女人?

永远,永远,那个男人别想她放过他!

做不了妻子,她就占了这三个字。

她得不到的,宁可毁掉!“那个女人找到了吗?有没有消息?”

微微扭曲愤恨,怨恨的眼神在碧绿的眼中流转。

Danae的优雅,得体,高贵尤盛当年,那份愤恨与怨念也同样盛过当年。

“没有。”

“没有?还没有找到?一点消息也没有?”

“是。”

“那其它几方呢?”那个小女孩真厉害,让这么多人挂念着——

“也没有!”

......“下去吧,继续跟着那几方去找,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你们的真实身份,那会与家族不利,一旦有了消息马上想办法阻止,再回给我.....”她要是那个女人落到她的手里。

不论是为了什么......

她的家族在法国,在欧洲,在这五年里突然被一股莫明的力量蚕食,越缩越小,查了很久,了无收获,让她的行动都不敢大张。

当然,弱死的骆驼比马大,都铎世家既然在法国商界屹立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但也不容有失,尤其是在家族受到打击的时候。

这次的行动是她私自的,如果被对方知道什么,利用了什么......

“是,Danae小姐。”

* * *

而此时,几大势力要找的目标,一力寻找的人——陈柔止正和墓子寒惬意的坐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里,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人一杯咖啡,摩卡,黑纯。

凌空的高度可以让人清淅看见底下的人群黑点。

两人在此等着上机的时间,外面的寻找不会影响到正享受的两人。

宁静的环境里轻幽的音乐回扬,一个扬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靠在椅晒着秋后巴黎的太阳,瓷勺轻轻的划动,敲响清脆的声音。

一个优雅的看着商报,眉间淡展,姿态放松又独具魅力,两人同样的高贵优雅秋日午后的太阳暖暖的,具是懒洋洋。

透过阳光的玻璃窗,陈柔止的目光眯起,像是承受不住太阳的温暖,又像是在默默的计量着什么......

直到

墓子寒的人到来,附在墓子寒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嘴角上扬,在那人走后,他对陈柔止笑了笑,唇轻微勾起,狂野的气息夺目“果然和你猜的一样,听说现在整个巴黎市都快被翻过来一翻了,风云齐聚呀。”

“呃?”陈柔止漫不经心应一声。

嘴角微微勾起。

“如你猜的,有人在找你,且不只一方,现在这里,街上到处是找你的人,你马上走出去,就是一个目标人物,grace你的魅力真大。”墓子寒手放下商报,深深的看着陈柔止,开口。

她只让他帮她查是不是有人在找她,却并没有告诉他详情为何?

他不问,他希望她主动告诉他一切!

“还有呢?”可惜,陈柔止没有听到墓子寒的心里话,什么也没说,只反问。

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一个女人.....”墓子寒看着她,忍不住还是有些失望,哪怕做好了准备,等她慢慢来。

“季曼?”

“对!你知道?”墓子寒眼闪了闪,陈柔止一次就猜中,是猜中吗“那还让我查?”

陈柔止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笑极淡。

到底有没有认出来没有关系,只是那个女人似乎很恨她,嫉妒她,不是一个可以安份的人,放着是对她的威胁,虽然现在算不上。

不过,不代她会放过她!

敢污蔑她......

“听说她被人丢了出来。”触着陈柔止的笑,墓子寒眸滑过一抹光。

“哦?”

“说是傻傻的送上门去。”

“......哦?”

“是莫...远。”

话毕

陈柔止眼睫抖动了一下,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是他吗?”

黑眸揪着她,揪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得到想像中的效果,墓子寒突的不甘心,又像在确认什么“还有一个叫苏凌的。”

“然后呢?”这次,陈柔止更没有动静了,连眼也不眨一下。

一向在外强势优雅高贵野性的男人有些怒了“好了,我们该走了,既然你也不在意,我们还是去侯机厅吧。”说着就站起来,作势就走,还作势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贵手表。

“走吧。”

没有想到,陈柔止也起身点点头。

她心里笑,这个男人......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见状,墓子寒反而怔了一秒,他很深的侧头凝视陈柔止,半晌,笑了,笑得很深“grace,我发现你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一个让人非常心动的女人,怎么办,你让我一日比一日爱你。”

陈柔止淡睥他一眼,直接转身。

其实在最早,她就发现季曼,也见到苏凌了。

季曼——是她在时装展那晚上,墓子寒等在时装展门外的宝蓝色跑里感觉到的,那直盯着她后背怨恨,嫉妒的视线,强得她至今还能感到,让人不发现也难!

那时,她便知道有一个人掩在树后。

眸眯了眯,她不动声色,也想到一个名字,记起那个掩在树后的人是谁!

不过,希望她不要再招惹她——

而苏凌——

是在今天的凌晨,6点30时。

梦中醒来后,她睡不着,想推开门出去走走的她,刚扭开门,对面的套房却在那时打开,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个男人就是苏凌,去敲他旁边的门。

她呆了呆,选择了不见。

不相见。

至于另一个冷冽的男人......

陈柔止刚想到这个男人,摇了摇头,摇去那个男人,只是,突然,她走到咖啡厅门口的身体一滞,目光游移出去,在太阳下,大片的透明玻璃下,印着玻璃反出的光,一辆黑色的骄车摇下车窗。

“grace,你怎么了?怎么不走?”此刻,墓子寒已走了过来,疑惑看着她,正要跟着她看去。

“走吧。”

陈柔止眼一闪,嘴角淡淡,转身,两人相揩走开。

大道上

黑色的骄车穿棱而过巴黎的街头,莫远打着方向盘,见过季曼后,他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出了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

就这么在街头乱逛!

巴黎白天,国际的都市,看得人繁乱....

冷冽的双眸寻找每一个相似的身影,追逐,只是每一个相似的身影都不是。

再相似也不是!

骄车穿过人潮,最后,停在了路边。

香烟在燃烧,黑色的车窗摇了下来,莫远半眯着眼,前方一对男女相揩走远,他眸微恍惚。

没有想到,只一个小小的女人而已,几个小时,几方势力下来,竟然还找不到。

当然,其它各方也不可思议,尤其是杨尚,他可是对苏凌夸了大口的,恼怒的同时也都算是明白了也许并不像他们想的简单,水似乎很深.....

第九十九章 游戏,魅然

水深?

似乎确实如此。

在这几方国外,本国的大小势力同时出力下,可以说是连巴黎的地皮都被刮掉了一层,就算是只蚊子也找到了,可是不管莫远苏凌杨尚他们用多少方法,也得不到一点关于陈柔止的消息,别说人了。

就像是她的消息被一股强大的势力封锁了,或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但她明明出现了。

陈柔止就这样在他们的视线里凭空消失。

尤其是杨尚和Danae。

作为法国的本土势力,地头蛇来说,他们居然在自已的地盘上跌了一跤,丢脸的时候,也同时意识到这水不仅深,而且还深不可测。

似乎有一股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强大势力参与其中。

这一股势力是谁呢?

几方势力几乎是同时想到一个人——墓子寒!

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背景,在美国的势力,很强大,还有他的出身,据说是一个谜,神秘而莫测,只有这一个人有条件......

但到底是不是,没有人知道。

几方势力又将目标盯在了墓子寒的身上。

这次,让人意外的,消息很快就有了,各方几乎是诧异的看着手中得回的信息,关于墓子寒的,关于他的行踪——

很详细.......

莫远也在之后得到了消息。

燃烧的烟灭掉,黑色的眸光沉了沉,他旋过方向盘,黑色的车窗关上,黑色骄车磨擦街道,划了开去。

* * *

“grace,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这边,墓子寒挂掉手中的电话,突然拉住了陈柔止前行的脚步。

陈柔止目光随着车流中一抹黑色远离,听到墓子寒的话,回神转向他,见到的是他高深的神情,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一丝趣味和野性在他的眸中滑过,她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一个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陈柔止蹙眉,她在男人的眼中看到危险,看来这个男人是要做些什么?

“一个有趣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