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着机会,没有想到机会会送上门来,亲自的送上门来,多好的机会啊。

要不是陈柔止之前坐了车,又是闹市她们在来这里前就动手了。

这里也不错!

安静,宁静,而且这个地方最合适了——

是最合适陈柔止的安眠之地!

怨恨的两个女人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她们精心计划着。

看着冲出去的大型货车。

眼中怨恨的光闪着,笑了,得意的笑。

那是得逞的笑。

在她们的眼中,这样突然冲出去的车是没有谁能够预料到的,也没有谁能及时救下陈柔止,等待陈柔止的终将是撞倒的命运,就算她们听到了那两声‘不——’

终于,等了那么长时间,等了无数次机会,隐藏了这么久,老天爷给了她们今天,莫远——

是不是很后悔?,很痛苦?

那就后悔吧,痛苦吧,绝望吧,撕心裂肺吧。

这就是你应得的。

这是你应得的代价。

为你以前所做的付出的代价!

你不是爱上那个女人,爱上陈柔止了吗?

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伤不了你,害她也是一样的。

你越是深爱,就越是痛苦,杀了她就和杀了你一样的效果,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你越痛苦,越是自责,自虐的自杀更好!

她们会等着的。

等着你痛苦——

此时,大型呼啸而来的货车冲过腾驰和任宁坐着的火红跑车。

两道声音炸开——

其中一道声音是火红色的跑车内,腾驰的声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转离视线,就在他低头瞬间,就在他抱过任宁的时候,会有意外发生。

会有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

意外得如此突然。

可是他的“不——”似乎慢了。

呼啸而去的大型货车迅速的穿过了火红色的跑车——

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放开任宁,以最快的速度跳出跑车…

而另一道声音。

却是莫远。

站在二楼窗台边的莫远。

一个“不——”字,他比腾驰更快一步的喊出,嘶心裂肺的大喊,大吼而出,声震得玻璃阵阵作响。

也比腾驰更快一步看到那一辆大型的货车。

更快一步的跳起身。

不是跳车,不是跳窗台。

而是从二楼直接的朝着地面跳下——

在莫远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了,在大型货车冲向陈柔止的时候,或在更早,在看到陈柔止的瞬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一抹米白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放大。

他只想抓住她。

撕心而裂肺。

什么也看不到,跳下了楼。

“砰——”一声的重物落地声砸在地面,砸出两个深深的脚印,高高的楼跳下,砸得不只是脚印,还有扭到的腿,还有脱掉的手,闪到的腰,更有手掌撑在底楼满是针刺的仙人掌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砸下的声音却湮灭在货车的大声响里。

此时的莫远什么也顾不上,痛也好,扭伤也好,满手是血也好,他只看得到那色米白,只看得到疾驰着越来越近的大型货车。

他疯了一样的用出了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就盯着那一抹身影,冲向她,树影极速的在他的眼前闪过。

下一秒

他冲到了那抹米白身边,刹那间的时间里。

他推开了她——

而片刻

疾冲的大型货车则飞越而过——

“呼呼——”的大响辗过!

“砰——”的再一声,撞击声响起。

寒风忽然很静。

一直叫嚣的声音停下。

风吹起一地的落叶,枯黄的起舞,吹动一旁的枯枝绿叶,吹起任宁的长发,吹起腾驰的衣摆。

吹不动的是在那声撞击下僵直的空气。

凝固的一切!

腾驰握住双手,僵直着,僵硬得无法挪动脚步,双眼的瞳孔依然呈着睁大的扩散,唇张开,嘶哑着——

时间仿佛停止,什么都不再流动!

直到

疾驰的大型货车穿过陈柔止站立的位置,开过去,急刹的停在莫家老宅门外,再加速转过路口,往回以更快的速度驰骋!

陡然间又响起的呼呼——辗地声才打破了,流动…

瞪大的瞳孔中,一只黑色的手提包在货车转过的时候,从最高的车顶落下来,再落到车头,最后落到地上,弹跳着,滚过地面,滚到了一边。

就像是人的心提起又放下,提得高高的猛然的坠下,坠毁——

太大型的货车货身挡住了目光。

腾驰依然握紧拳头,脸色惨白,僵直的站在货车的身后,还有一路跟下来惨白了脸的任宁,惨白得没有血色,站着没有动。

货车辗过

辗过了腾驰和任宁的身边,腾驰一眼也没有看,他的眼中瞳孔的扩散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或许是满地的血…或许是其它。

任宁惨白的脸,最先回过神,陈柔止出事,她难过,也后怕,也看到行凶后要逃跑的货车,手握在手机上,她看着身前的腾驰,手犹豫…

犹豫良久才按下。

货车前的蓝色小车消失不见,货车也呼啸去——

喧嚣有话说:这是二更,终于更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染血的莫远(一更)

呼啸远去的货车,不再挡住目光。

腾驰和任宁也就一眼看到了那货车撞击后留下的现场!

被抛飞滚落的黑色手提包。

在手提包的旁是一个满是脏污,酒气熏人的男人,一头凌乱的头发,一张胡子满布的脸,一双染遍红丝的眸子,还有就是鲜血淋淋的双手。

此时,男人一双鲜血不停流着的手抱着的是一个女子。

或者该说压着的才对!

欣长脏污的身体压着一个一身米色风衣的女子,女子一头的卷发乱乱的铺散,还有男人的身体压着,掩尽了,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到她有没有事。

“柔止.....”

“柔止——”有的是酒气脏污的男人撑起身体,撑起来,然后,修长的满是鲜血的手伸在女子的额上,像是要帮她抚开乱发,却又在下一秒停住。

只因那满手的血。

还有被血侵下的满满的细长的尖锐的伤口。

似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男人手不断染红鲜血的红在身上一擦,粗鲁的动作却又擦了很久,擦得异常的仔细和小心,把手上全部的血擦掉,举到面前,他那深黑带红丝的眸子看到满意,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女子的额头上。

小心翼翼的抚开卷发散开后覆在面上的发。

一点点,轻轻的轻柔的,动作轻到小心的抚开。

顿时,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微白的面容,搭着凌乱的发,还有一双一动不动盯着男人的眼晴,就这样看着莫远,看着他,陈柔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看着他。

“柔止,你没事吧?”抚过了乱发,莫远对上那双直直凝视着他的眼晴,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担心的问着,眼晴也担心的急切的扫过她的身体,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的?乖,痛,不舒服就说出来。”就像是认定了她受到了惊吓般,莫远划过她额迹的手往下,伸向了她的身体,四肢,查看。

深黑带红的眸子也是。

往下,查看着。

眼神焦急,急切,关切。

越是在陈柔止她不做声,不说话,他越是焦急。

他不会知道他这样焦急的表情在陈柔止的眼中在放大,也不会知道他在担心着她的时他自己的额上裂开的伤口,不停的渗出血来,而且划下他的面庞,是得狰狞。

一脸的血,一脸的胡渣。

不听声音,他不自己承队,很难让人认出他是莫远。

血让他的面目模糊。

染尽了陈柔止的眸子。

“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说话啊——”在莫远,他只感到脸上有稠腻和温热的东西在划过,令他很不舒服,但他没有空的手去抹去,他的双手在抱着陈柔止和查看中。

陈柔止也不去阻止,也不是真的被惊吓到了。

刚开始那货车毫无预警的撞向她时,她确实惊到了。

但不是吓。

要知道如果换成五年前,她或许会真的惊吓到,只是如今的她,五年后的她,跟在墓子寒身边几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场面的她虽惊但不至于吓到。

况且以她的身手,那个大货车从那么远的地方冲来,就算是冲得很快,速度非常的快,也在她的反应当中,只是她很好奇,也疑惑是谁?

要知道虽然之前她一直在沉思,无意识到的这里。

但并不表示,她就一点警觉也没有。

这辆货车似乎在之前就跟着她了,不过跟得很远,远远的跟着。

一直没有动作。

她的警觉也敛了起来。

敛起又不是散去。

此时,突然行动,看来是有人下了命令,那么会是谁?

所以,陈柔止没有马上动作,没有马上闪开,她没有想到因此,会有人冲过来,她之前是算过的,由跑车到她的距离,还有腾驰,不会有问题。

不想她确实都计算好了,腾驰,任宁都没有问题。

可另一个男人有问题了。

推开窗子,跳楼,自二楼跳下,陈柔止在那两天‘不——’里看得清清楚楚,她想不到会有人在那个时候,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直接从二楼跳下,什么也不顾的冲过来。

老宅和她的距离更远。

他却在那一刹那间奔跑了过来。

拉开她!

还在货车转车头时,抱着她,让自己危险的保护着她!

这个连命也不要的人却是莫远——

竟然会是他!

他的出现,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她的画面怔住了她,她没有躲开......

......

这边,僵直的身体仍定在原地,腾驰瞪大的眼也还没有缩回来,他看着抱在一起的莫远和陈柔止,听着莫远焦急的声音,看到他额迹的血,还有满手不停渗出的血,一身有污色。

在他眼中那染了血面目不清狰狞的人。

他不敢相信那会是他,是莫远!

不过,现在他没有心神去想为什么莫远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只是目光朝着那个被莫远抱住的女子看去,也看到陈柔止发白的面色,一句话也不说的表情。

腾驰和莫远一样,一下脸上焦急起来,是不是被惊到了?被吓到了?还是哪里受伤了?哪里不舒服?急切的就想朝着那里走去,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他之前跳车,冲过来的时候太急,也有可能是阻止不及的痛苦让他混身发直,僵硬,僵硬到他现在想要迈步,却提不起

脚,那脚僵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脸部也是,扯动嘴角都是僵直的酸痛!

他越着急,越是提不起脚。

越不提不起脚步,越是僵硬。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受到的痛苦这样的大?明明......望着陈柔止,明明他并不认识她啊.......唯一的只是觉得熟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心悸!

为什么他会在看到那张脸时那么焦急,担心,急切?

腾驰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搜遍记忆,他只记得之前在医院时,他刚刚醒来时见到过她,那时也是熟悉却陌生,那时的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而他的记忆里没有她,想得多了,头还会痛!

后来他便不想了——

听宁儿和腾芊告诉他,他们是因为之前也认识,见过,不过不熟——

当时他便想:原来如此!

便也不再多想了。

也许就像她们说的一样,只是认识吧。

只是心里有个角落,觉得空落落的。

很空,好像丢失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对他来说或许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而现在,之前,当货车冲过去时,冲向那一抹米白的身影,在他的脑中竟划过一幅幅画面,只是支离破碎,碎得撑不起一张完整的画,只似乎,里面有她。

那一刻,货车辗过时,他来不及时,他觉得天塌了,地陷了,疯狂的痛苦朝他袭来。

他不懂,那是怎样的感情!

那一瞬间涌出的是什么样刻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