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文和陈雪如回来的时候,小念还很精神,一家人都在客厅,还没去休息,见陈雪如回来,温岚很关心地问她今晚的事。

陈雪如轻描淡写带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唐舒文也命人封了消息,明天的娱乐版会有少许流言,但娱记定然不会乱写,除非你不怕唐家的报复,况且明日是结婚,媒体不会这么不识趣。

小念和陈雪如玩了一会儿,温岚就带他去休息,陈雪如也回了房,梳洗后已差不多快12点了。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辞旧迎新,门外都放鞭炮了。

不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旧的一年过去了。

新的一年来临了。

她的人生,从今天开始,进入新的阶段,是幸,还是不幸,她自己也说不准。

真的很难说。

唐舒文上床,带起一床冷气,陈雪如想,自己还真是给他暖被窝了,睡得暖暖的时候一股冷气就钻进来。陈雪如有些排斥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没办法,心理有阴影了。

唐舒文也是知道的,两人平时睡在一起是很规矩的,今天却很例外,唐舒文一直往她身边靠过去,陈雪如越是躲,他越是靠近。

她都要被他逼得落到地上去了。

“唐舒文,你干什么?”

“睡觉。”

陈雪如恼怒,“你睡觉挤我做什么?”

“谁挤着你了,一张床睡碰着有什么不对,再说,你可是我老婆。”唐舒文把音调调高了几个分贝,重重地强调了老婆二字。

陈雪如咬牙,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老婆。

唐舒文的老婆。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是他的老婆。

唐舒文见陈雪如静了,顿感无趣,硬是要拉着她说话,陈雪如懒得理他,大半夜的,发疯呢。

“今天要结婚了,你紧张吗?”唐舒文问,双手不规矩地伸向陈雪如的腰,她身子僵硬,冷冷道:“不紧张。”

唐舒文一声喟叹,倏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他睡,陈雪如抗拒地推着唐舒文的肩膀,她不想他和她如此亲密。

“放开。”

“凭什么?我抱自己老婆你喝什么呢,我还想做爱做的事。”唐舒文直言不讳,她愤怒地抬眸看他,灰白的光线中,男人的眼光是深邃的,也是露骨的,扣在她腰上的手很清楚地表达了他的话,他想要她。

陈雪如被他这专注的目光仿佛吸住了灵魂般,一时无法辨清他眸中的目光到底为何,唐舒文抚着她的脸,柔情万千,他也不知自己一时怎么了,竟对她动了这心思。

欲念节节攀升,周围的气氛都滚烫起来,陈雪如紧张地避开他的目光,唐舒文扳着她的脸,不准她逃避,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她身子僵硬如石头,毫无反应,除了害怕,还是害怕,那天晚上的记忆涌上来,陈雪如慌忙用手去抵住他靠近的胸膛。

唐舒文扣住她的手腕压在一旁,高大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低头很耐心地吻住她的唇,温柔的,多情的,如三月春风,带着淡淡的欲望,却又克制住,没有吓着她。

不管他怎么温柔,陈雪如还是僵硬如石。

“唐舒文…”她忍不住喊他的名字,想让他停手,唐舒文何尝不知道她很害怕,可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停,老婆是自己的,没理由不能抱。

若她一直这么抗拒他,莫非他要一直当和尚吗?

额头抵住额头,暖暖的吻从她的唇瓣蔓延开来,一直落在耳垂,唐舒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啃咬,一阵电流窜过陈雪如的头皮,一阵发麻。

唐舒文解开她的睡衣,手探了进去。

“你没穿内衣。”唐舒文戏谑说道,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耳后,灼热的,暧昧的,她的仿佛要烧起来似,胸口被他揉得又涨又痛,分明抗拒着他,身子却在他高潮的技巧戏下慢慢地软化。

他的手指探入花径中,体内的高温和紧致让他身子更为冲动,可他知道,这一次不能急,也不能吓着她,不然再有下一次就难了。

291

陈雪如紧张地躲避着身体内的异物,害怕地摇头,“不要,唐舒文,求你了,不要…你放过我。”

她不想和他做这种事。

一点都不想。

唐舒文轻刺着她的花径,吻住她的呜咽声,或许是好一阵子没要女人了,又或许是她的缘故,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他很想要。

“陈雪如,我们是夫妻,这是夫妻间的义务。”他说道,吻住她的唇瓣,湿热的吻一路往下,含住她胸前的樱红。

陈雪如紧张地抓住身下的被单,夫妻义务…

一想到那一晚,她的身子再一度僵硬,唐舒文停下动作,双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让我对你和孩子忠诚,你也要满足我的欲望,这样才公平,你不能要求我对你忠诚,你却让我过无性的婚姻。别抗拒我,雪如,上一次是我不对,我道歉,这一次不会了,我会温柔的。”

他目光灼灼,漆黑深邃的眸仿佛盛开了一团火,她的身子都要被火烧起来了,越来越热,可也越来越紧张,唐舒文真的对她的身子有感觉?

即便他不爱她,他对她的身子也有感觉?

他的手又摸向她腿心处,陈雪如握住他的手腕,“不能再等一阵子吗?我…”

“不能,同床共枕以来,我碰过你一根寒毛吗?我已经给你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准备好了,忘了上次那件事,我会让你忘记的。”唐舒文说道,无性的婚姻是一种折磨,不管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对陈雪如到底存有什么心思,可这是他名正言顺能抱的女人,为什么放着不吃。

“明天要结婚…”

“放心,我有分寸,做一遍就好,不会让你太累。”唐舒文说道,当她默认了,脱去身上的衣裳,陈雪如没想到她和唐舒文会在这种情况下做这件事,对她来说,倍感压力。

他耐心做了很久的前戏,她的的花径才稍微湿润了些,这一次他的确是耐心,且很温柔,一改上一次的粗暴,陈雪如知道自己避不开,很努力地放松自己去接纳他,可越是想放松,越是紧张,唐舒文拉着她的手探下他的下身,声音低哑问,“长宽高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

陈雪如大恼,她还真后悔了自己一时嘴快,温暖这话果然是不能说的。

她拼命地想要伸回自己的手,唐舒文却不许,让她的手握住他的骄傲,上下滑动,转圈,似乎真有让陈雪如感受一下到底有没有到国际标准的长宽高。

她窘迫得不行,心跳如雷,这男人也太恶趣味了。

不就是一句话嘛,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说,到标准了吗?”

陈雪如,“…”

她哪儿知道国际标准是多少,不过以她摸到的尺寸,似乎…挺有料,超标都有可能的说,呸呸呸,你在想什么。

“够了,你别…”

“哦,原来是够了呀,早说嘛。”唐舒文故意曲解她的话,陈雪如更是面红耳赤,他捧着她的臀部,已慢慢地挤入她的花径中。

陈雪如咬牙,忍住这股不适和酸胀,她终究是太过紧张,不能完全容纳他,唐舒文也不想强来,不想让她疼痛,这事是美好的,这一次一定要补偿她。

他的手指寻着她的花核技巧地拧、挑,捻…刺激着她分泌出更多的爱液润滑,陈雪如抵不过唐舒文的高超技巧,总算让他如愿没顶而入。

他没有大动,忍住想要冲刺的念头,压低了身子,吻住她的唇,让她没咬伤自己,“很疼吗?”

陈雪如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唐舒文见她面色痛苦,不敢再有动作,只是不停地吻住她的唇,温柔地爱抚她的身子。

疼,并不是很疼。

只是他那句问话,让她觉得很委屈。

以前她和顾睿在一起到时候,他从来不会顾及到她疼不疼,就算是第一次,他也只顾着自己享乐,那感觉很不好,她在这事上一直又有点冷感的倾向,不会去迎合他,顾睿总是自己发泄,她只是默默承受,基本上从没过高潮,她看书上说得什么高潮从不理解是什么感觉,她只想着不疼就成,很多时候只是默默地配合,一句不吭,连顾睿想听她的声音她都是倔强地咬着唇。

她是有点厌恶这事的。

顾睿常说她性冷感,对她的兴趣也没有保持多久,她自己也想着装成故意有感觉去迎合他,可始终做不到。

再后来是唐舒文两次强-暴,给她的感觉越发差了,在她的印象中,这种事真是男人在一逞兽欲,完全不管女人的感受,而且很疼…也从没人顾及过她疼不疼。

陈雪如莫名地红了眼圈,不知道为何要哭泣,其实,真的不疼的,只是热热涨涨的,可她就是很想哭,心中只觉得委屈。

唐舒文退出她的身子,伸手抱着她,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肩膀,“乖,不哭了,我们不做了。”

他身经百战,御女无数,什么时候要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么憋屈了,不过这人是陈雪如,唐舒文也奇迹得没什么脾气,忍住自己想要发泄的欲望,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哄着。

唐舒文本身就是温润的男子,所有的冷厉残酷一面都不在家人面前表露,真要心疼一个人,他是很温柔体贴的。

他也稍微感觉得出来,陈雪如是厌恶这事的,是厌恶他,厌恶他的碰触么?或许前两次的碰触给她的印象太糟糕了。

“乖,不哭了,我不动你还不成吗?”唐舒文说道,伸手拭去她的眼泪,那一晚在他身下承受那么粗暴的动作都没见她哭。

292

她总是在外人面前露出很坚强的模样,可其实这颗心是很柔软的,外刚内柔,这一哭泣,让他有少许的不忍,对那一晚的事情更是后悔莫及。

他是第一次强要一个女人,那一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雪如,别哭了。”唐舒文温柔耐心地哄着她,陈雪如止住了眼泪,对他半途停下的举动颇感意外,她以为,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会继续。

以前顾睿也曾这样,她以为男人都是如此。

她也知道强忍住自己的欲望对男人来说很痛苦。

她偏头看着唐舒文,微暗的灯光下,男子深邃的眼睛中有着着急和疼惜,并无愤怒和失望,只是怜惜地安抚着她。

陈雪如心口一动,有一种酸涩的疼痛。

他是真心疼她的么?

泪意涌上了眼,自从双亲过世后,只有小姨疼她,再没有人疼过她。

唐舒文这举动暖了她的心。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强势的他会放过她,可原因不重要了,这结果她很感动。

唐舒文见她泪意朦胧,微微悸动,压低了身子,吻上她含泪的眼睛,陈雪如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眉梢唰过他的唇,宛若一股微小的电流窜过全身,下身更肿胀得厉害。

“不要这样看着一个男人,他会吃了你的。”唐舒文低哑着声音,陈雪如一怔,他的吻零碎地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却没有更进一步。

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都扑洒在她脸上,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意,她也能感觉到,侧着身子的他,抵在她腰侧的坚硬是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隐忍着某一种情绪,陈雪如恐惧中,也有少许莫名的心甜。

不管是谁,被如此对待,如此珍惜,都是甜蜜的。

即便这个男人伤过她。

“对不起…”陈雪如不知为何,突然说出一句对不起,或许是她没满足他,又或许是说自己性冷感,在以后的夫妻生活中可能没办法给他所想要的。

无性的婚姻,宣判结束,无需理由。

没有人能够忍受一个性冷感的妻子,或许她应该早点坦白,她很厌恶这件事,这桩婚姻不会维持太久的,他会受不了的。

虽然说,性不是婚姻的全部,却是婚姻不可缺少的部分。

如果说婚姻就像一道菜,性就是菜肴中的盐,无盐的菜难以下咽。

“你傻了吗?道什么歉?”唐舒文抿唇,躺了下来,他不会逼迫她,也不会为了这事不高兴,反正是自作自受,怨谁呢。

“唐舒文,如果…”陈雪如觉得自己有必要坦诚,这本就没什么好欺瞒的事,一次两次他没感觉,多做几次,他迟早要厌的,若等到他厌,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我很…讨厌这件事。”

唐舒文自嘲一笑,“因为我?”

“不是!”陈雪如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我和顾睿好过,他总说我性冷感,像一条死鱼,很无趣。他没多久就烦了,他不要我也觉得很轻松。每次做这件事,我只想快点结束,因为我觉得很难堪,很痛苦。他…他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我不愿意,为此吵过很多次,我想…”

“够了!不要说了。”唐舒文骤然喝住她,陈雪如吓了一跳,转而自嘲一笑,果然,他也生气了,没有人能够忍受自己的老婆是性冷感吧。

何况,她跟过顾睿的事他是知道的,如今在他的床上还这么直白地说起,他定然会恼羞成怒,男人都有洁癖,不管自己有过多少女人,却大男子主义地想着自己的妻子只有他一个男人。

唐舒文开了一盏床头灯,陈雪如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唇,似是忍受着什么屈辱,她看见他眸中一片怒火,陈雪如想,他也会想顾睿那般骂她,或许离婚,又或许…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知道他很生气。

他目光阴鸷,一身戾气,见陈雪如这般模样,心中一疼,伸手去抚她的唇,柔声道:“别咬着唇,我不是生你的气。”

他是气顾睿,陈雪如只跟过顾睿一个男人,他当然知道,当年他们是相爱的,他本以为顾睿会对她极好的,没想到事实却不是他所想。

陈雪如说,那一晚是顾睿让她去代替韩碧,所以她才会被顾睿送给卡罗,最后又被卡罗送给了他,当年她还是顾睿的女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雪如在他身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这件事他派人查过,事情和陈雪如说得一模一样,所以他对她的偏见和反感也没了,没了原来的偏见和反感,渐渐的也能发现她的美好。

顾睿这混蛋,不但没珍惜,反而如此伤害过她。

因为性冷感,让她去看心理医生,竟然做到如此过分的程度,可想平时他对雪如的语言暴力有多厉害,一想到这,心中不免疼痛。

若是雪如一开始遇见的人是他,他绝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此辛苦地过了几年,如今还被他错待。

唐舒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存了这份心,竟想待她好。

知道她过去所受的委屈,他竟然想要砍了顾睿。

陈雪如松开了唇,唐舒文啄了啄她的唇瓣,“听着,别胡思乱想,我没有生你的气,雪如,我承认,过去我对你有所误会,过去的事,真真假假,我们就不说了。或许,真是我的错,是我错待了你。”

陈雪如并不是很明白唐舒文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唐舒文握住她的手,“顾睿是个混蛋,当然于你而言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过的话,我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吧。”

她更是错愕地看着唐舒文,完全不理解唐舒文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雪如问。

唐舒文想了想,似在如此组织语言,抿唇想了片刻,“既然我们成了夫妻,你也为我生了一个孩子,我们这辈子注定也要牵扯在一起。你一时没法爱上我,我一时也忘不了赵雨凝,但是,既然是夫妻了,那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好吗?重新开始。”

“你…”陈雪如讶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很恨我吗?”

“我想,我错了。”唐舒文坦白承认自己犯过的错误,弹了弹她的鼻子,“忘记那个混蛋吧。”

他眸中的宠溺,让她有一种快要沦陷到他编织的网中的感觉,陈雪如不免有些害怕,很多事情一时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快。

他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想了想,“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小念吧,你也不想他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貌合神离。”

“可是我…”陈雪如为难地咬唇,唐舒文眸光一暗,“你不想和我试一试?”

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然而,或许雪如心中还有顾睿。

陈雪如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暖暖的,可一想自己的冷感,又仿佛一盆冷水泼下来,唐舒文刚刚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吗?

“唐舒文,我听说没有性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你很快也会厌倦这种生活的,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我想等小念再懂事一些…”

他突然一笑,她止住了声音,不解地望着他,他笑什么?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傻瓜,没有一个女子天生冷感的,两性的事是很美好的,很抱歉给过你很不好的经历。只能说,没能让你有高潮,甚至厌恶这件事,是男人没本事,和你没关系,别说自己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