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也和爹地,妈咪通视频了,哎,男人就是吃亏,人家都问楚楚,没人关心我。”卡卡说得无比幽怨,特别是楚离,根本就漠视儿子的存在,只想找闺女。

无双想到她爹地和妈咪,顿时大笑,“小白和你一定有话题聊。”

卡卡嗤了声,正想说什么,有人敲门,他随口说道,“进来!”

方嘉琪进了房间,把几套衣服拿进来,卡卡微微蹙眉,正想和方嘉琪说什么,方嘉琪主动和无双打招呼,也有些惊讶她的打扮,但很快就镇定微笑。

无双敛了眉目,片刻扬起,“我去忙了,下次聊。”

“无双…”卡卡喊了声,无双已经关了视频,他扭头看着方嘉琪,“这些事情怎么是你做?”

他的衣服都有专人洗,专人收的,根本不用方嘉琪。

“我正上楼找你,看见张姐拿衣服,顺便一起拿上来了。”方嘉琪沉稳微笑,把衣服放在床上,卡卡嗯了声,“找我什么事?”

“过几天你去中东,我也跟着去。”方嘉琪淡淡说道,态度十分坚决,仿佛只是来通知卡卡一声,并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嘉琪,别开玩笑了。” 卡卡并不买账,神色淡静,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并不是开玩笑。”方嘉琪沉静地看着卡卡,坚定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中东。”

“你去做什么?兵荒马乱的,我没时间照顾你。”卡卡冷漠说道,神色已转到屏幕上,关了手提电脑,并下逐客令,“我还有事要去书房处理。”

方嘉琪没有离开书房,她站到卡卡面前,“我不需要你照顾,南枫,我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你分心来照顾我,我要去中东。”

“不行!”卡卡果断说,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地看着方嘉琪,“这是命令!”

方嘉琪蹙眉,“我不接受!”

卡卡站起来,指着门口,狠厉地眯起眼睛,霸气凌厉,“如果连我的命令都可以不接受,第一恐怖组织大门在那,你自己走出去。”

“楚南枫!”方嘉琪第一次失去了镇定,她不敢相信,卡卡竟然和她说这么严厉的话,竟然说如此严厉的话,分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卡卡负手而立,气势逼人,“你在第一恐怖组织也有二十年了,你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是生化组的研究员,你的任务是病毒武器,除非有人攻陷第一恐怖组织总部,否则一切事情和你无关,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

方嘉琪微红了眼睛,“为什么每次我想和你一起作战,你都把我排除在外,你说你担心我,关心我,可你问过我想不想要吗?”

卡卡脸色不悦,方嘉琪突然伸手,抓住卡卡的手臂,“你相信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需要特别照顾,我能处理自己遇上的危机,我能帮到你。”

她目光恳切,真诚,且着急,更透出少许渴望。

她渴望卡卡能带着她一起奋战,让她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波折和危险,而不是在总部这里,担心他的情况,害怕他出事。

方嘉琪是沉稳的人,这一次却异样的坚持。

卡卡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锐利,态度坚定,没人能够说动,方嘉琪眼光再怎么凄楚,他也无动于衷,说什么也不肯松口让她一起去。

方嘉琪慢慢地松开卡卡的手臂,目有泪光,“南枫,我是真心希望你有危险的时候,我能站在你身边。”

天知道,她多么羡慕无双。

无双在他危险的时候,总能默契地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历经风雨,出生入死,她从没有机会,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

她伤心难过,他也不在乎。

“我不是一件摆设,我不是花瓶,我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为什么就不肯让我跟着你?你再不相信我的能力,至少也考虑一些再拒绝我,别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至少让我知道,你是犹豫过的,你是想过要带我的。”方嘉琪含泪说道,痴痴地看着他,“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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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你从来不是让我为难的人。”卡卡淡淡说,“这一次也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我的伤心难过你也看不见,你也不在乎,那又何必担心我的生死,我去中东,生死由命,这还不行吗?”方嘉琪沙哑了音色,“我是担心你啊。”

“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卡卡简单地说,“你若真的担心我,你就留在总部,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专心做你的研究。”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方嘉琪冷硬了声音,不再我见犹怜地乞求卡卡。

卡卡危险地眯起眼睛,“我阻止不了你去中东,可我有权力把不听话的成员逐出第一恐怖组织。”

“你…”方嘉琪气结。

卡卡说,“好了,别闹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回去休息吧。”

方嘉琪仍然不甘心,“为什么无双可以,我不可以?”

卡卡变了脸色,“对,为什么无双可以,你不可以。你这个问题就像在问,为什么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无法回答你。”

方嘉琪失望地看着卡卡,微微咬牙,“你在迁怒于我吗?”

“你想多了。”卡卡淡淡说道,方嘉琪倒是宁愿自己想多了,可真的是自己也想多了吗?

“楚南枫,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想做的事情,你无法阻止,哪怕你要赶我出第一恐怖组织,无双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方嘉琪沉沉说道,她是女人,自然看得出无双这十年来的不甘心,可她何尝甘心过。无双能肆无忌惮地在卡卡面前流露她的不甘心,可方嘉琪却不能。

因为她不是无双,她哪怕流露,他也不会在乎。

“楚南枫,从小到大,你到底爱过谁?”方嘉琪微微讽刺,出了卡卡房门,卡卡握紧了拳头,面色阴鸷,目光狠厉,整个人仿佛踩在黑暗中的地狱阎罗。

你到底爱过谁?

方嘉琪的话,如魔咒一般在他耳边回想。

美国。

温暖一出校园就莫名其妙地被几名戴着墨镜,动作利落的大汉迅速押上车,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一上车就被人从后面狠狠一劈,人就昏迷过去了。

她的新助理和经纪人在校园外没有接到她的人,立刻报信给杜迪。

才隔一个多小时,叶非墨也接到龙门密报,温暖被请去联邦调查局问话,具体原因不详,这消息把叶非墨惊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A市时间正是凌晨,叶非墨刚入睡就听到这骇人听闻的消息。温暖身家清白,一点黑暗背景都没有,身份一直是学生和艺人。她有什么事情能惊动联邦调查局,竟然请她去问话了?

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妻子,龙门门主的妻子,也不至于会惊动联邦调查局,政府权力总是相互制衡的,哪怕是龙门也不属于联邦管辖。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是秘密请去问话的,政治上的事情很多说不清楚,兴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事的,可是秘密啊,也就是说,如果政府要一个人秘密地消失,她一定也会消失彻底,无人知晓。

且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温暖进去了,若是发生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被逼供,还有命出来吗?那些酷刑不是娇弱的她可以承受的。

“马上去查,立刻派人疏通上面的关系,尽量不准伤害她,也不要严刑逼供,我马上去美国。”叶非墨简短地对龙门情报部门下了命令,命令机长立刻待机,他要马上去美国。

叶非墨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一个礼拜,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根本就无法抵抗高空特殊的环境,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最严重可以引发心肌梗塞,窒息而死,他的身体很难负荷。

这么大的消息,机长不敢私下做主,他在派人检查飞机的时候就给叶三少打电话说明情况。

程安雅收到消息的时候,叶非墨已在停机坪了。

“非墨,你刚动过手术,怎么能坐飞机?”程安雅厉声喝住叶非墨,不准他去美国,哪怕要去,也要缓几天去,他刚动完手术,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拖着病痛的身体飞行,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不想再提心吊胆第二次,白夜说这一次能活下来已算是侥幸了,因为手术中途出现了一些问题,叶非墨差点没了命,这时候程安雅是不可能让他坐飞机的。

夏天的A市,哪怕是夜晚也热人汗流浃背,没有一点风,叶非墨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把自己裹得密密麻麻的,只露出一个头来。

“非墨,听话,别去,让你哥和嫂子去,他们在美国比你有影响力。”程安雅说道,几乎是求着叶非墨不要上飞机,叶三少更是直接打电话给机长,手机被叶非墨没收,机长也没办法。

“妈咪,对不起!”叶非墨说道,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毫不犹豫地上了飞机,“起飞!”

机长没办法,只能照叶非墨的意思,幸亏他聪明,带了两位医生和一位护士在飞机上,真要发生什么事也能急救,且有他们更能很好地保护叶非墨。

程安雅诅咒了声,心疼又无奈,许诺说道,“妈咪,你放心,我问问那边的情况。”

叶宁远挑眉,上自家电脑去查消息,这种机密消息可能没留档案,可也说不定,许诺虽然辞职了,不再是反恐督查,可关系仍在,政府各个部门相互制衡,很多消息基本不互通,许诺透过很多特殊渠道总算打听到一条消息,“可能和无双有关。”

“温暖和无双,能有什么关系?”程安雅诧异,她们除了在罗马有过一次见面,私下又没联系,说是和龙门有关她或许还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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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远在电脑上没查到什么资料,唯独查到一条消息,“国际刑警把无双转移给联邦负责,从今天开始,无双成了联邦头号通缉犯,不再属于国际刑警管辖。”

部门转移,也就说明,性质变了。

从单纯的国际犯罪变成了反间谍犯罪和恐怖组织犯罪、毒品犯罪,多条罪名,全部属于联邦管辖范围之内。

许诺蹙眉,卡特追了无双这么多年,一点成绩都没有,看来迫于压力无奈之下只能转给联邦调查局,并且给无双多加了这么多条罪名。

可问题是,无双犯罪和温暖有什么关系?

许诺百思不得其解。

打了十几通电话得到的消息和叶宁远查到的消息几乎一致,具体原因不详,看来是最高负责人临时起意,并无记录在案件。

温暖这阵子在美国颇有名气,身份是艺人,如此特殊,他们就不怕招惹非议么?

程安雅担心温暖,又担心非墨,这一夜过得非常难熬。

“妈咪,别担心,如果非墨解决不了,我和诺诺会去一趟美国。”叶宁远温和地安慰程安雅,人多用处不大,他和许诺的人都可以联系到叶非墨办事,他们在不在美国都一样。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温暖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水滴滴滴答答地落着,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她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脚上有脚铐,动弹不得,最让温暖吃惊的是,她的上衣被人脱去,只穿了一件低胸吊带,地下阴风阵阵地吹拂,温暖非常恐惧,地下室的屋顶有一盏照明灯,墙壁看起来都很老久了。另外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很多刑具,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有很多铁链…这一看就是一个囚室。

“谁在那里?”人在美国,她也习惯了用英语,操着一口还不算太纯正的美国口音,她隐约看见阴影处站着几个人,却看的不太清楚,因为耀眼的照明灯就打着她,照得她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她根本无法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阴暗处,又是谁抓她来,她来美国后,安分念书,安分拍戏,从未得罪过谁,是谁要抓她?

灯光被调弱少许,温暖总算也适应了光线,她的正前方有几张椅子,一名黑人和一名白人坐着,两人身形十分高大,健硕,且看起来英气勃勃。除了他们,还有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离他们十米处有一名儒雅男人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似是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温暖不安地问,“你们是谁?”

“我叫威尔。罗伯特。”黑人微笑说,显得非常有礼貌。

“丹尼尔。史密斯。”白人说,态度也算温和。

威尔和丹尼尔,温暖完全不认识他们,更不知道为什么抓她来,以前她在罗马经历过一次被绑架事件,这一次就显得淡定许多,没那么惊惶失色,只是有些隐约的不安。

正是这种淡定,让联邦调查局的人更加起疑,怀疑她的身份,她的背景。

一般的女子被抓到这种地方来,哪个不是大吼大叫,不安嘶吼,叫嚣着让他们放人,美国是一个将人权,说自由的地方,很显然她比常人要淡定许多。

丹尼尔拿起桌上一张白纸,“温暖,华裔艺人,安宁国际总裁叶非墨的前妻,目前就读XXX大学表演系,父母是商人。”

温暖蹙眉,她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对目前自己的处境感觉异常的愤怒,她被绑着,脚也被拷着,上衣和外套都被人脱了,只穿着一件低胸吊带,她一低头都能看见自己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这一点让温暖非常不自在,特别是地下审讯室有这么多男人。

她怒极了,厉声问,“能不能帮我披上一件衣服?”

旁边站着的几名探警大笑,“你不是艺人吗?艺人都能在全国观众面前脱,露出肩膀算什么,别矫情了。”

温暖冷冷地眯起眼睛,气势逼人,“就算我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脱,没有因特网,不买电影票,你们也没资格看。”

那几人微微变了脸色,威尔拿起桌上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蝴蝶纹身,他问,“听着,女孩,别逞口舌之快,这个蝴蝶纹身你认识吗?”

“你们到底是谁?”温暖一字一顿问,“你们这是非法拘留,我不管你们是谁,我要见我的律师,我有权不回答你任何问题。”

“那也得你能见到你的律师再说。”丹尼尔说,“温小姐,我想你最好合作点,这样彼此都开心。”

温暖沉默地看着他们,上下打量这批人,到底他们是谁,要做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照片是蝴蝶胎记,色泽和她肩膀上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可能是他们拍下来的,身上长了一个胎记莫非还犯法了吗?

相对于他们的无礼,温暖不打算说一句话,也不打算合作。

站在远处的那名儒雅男子说,“FBI,温小姐你最好合作点。”

温暖大惊,有那名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个词她只从好莱坞大片中听见过,特别威武,特别的牛逼,无孔不入,侦破无数罕见。

这和她的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的。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FBI的人请来,且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那儒雅男子继续说,“这是地下审讯室,你涉嫌反间谍、毒品犯罪,危害他美国政府安全等几项犯罪,温小姐最好能和我们合作,或许你一会儿就能走出去,或许你永远都留在这里。”

他的发音很纯正,语速也不快,似乎考虑到温暖那略有语法错误和发音不算很准确的英语水平,所以特意说得特别慢,让温暖能够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温暖完全理解他的话,可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涉嫌反间谍,毒品犯罪和危害政府安全,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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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诬陷。”温暖冷冷说,因温暖,五官也失去寻常的温润,显得菱角分明。

哪怕是政府,没有证据也不能胡乱冤枉人。

这样拘禁她,绝对是非法的。

如果怀疑她,为何不用正当的司法程序请她问话,或者找到证据起诉她,而是以这种肮脏的方式,她曾经看过几部好莱坞片子,其中都有这样的场面。

人不知不觉消失,而政府会捏造合情合理的理由把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杀掉。

她也会如此么?

温暖不知为何,心中害怕起来。

丹尼尔和威尔似乎很满意温暖脸上的恐惧,往后一靠,问,“温小姐,现在可以请你合作了吗?”

温暖心中一跳,倏然也理解为什么他们脱了她的衣服,原来是看那块胎记。

“你们想知道什么?”

威尔拿着照片问,“这是什么?”

“我身上的胎记。”温暖淡淡说道,“我一出生就有了。”

“除了你,还有谁有,据我所知,你有一个妹妹。”威尔沉声问。

“没有!”温暖说道,“只有我有。”

丹尼尔又拿起桌上另外几组照片,是用卫星拍摄,且放大洗出来的,因为是从地球伤口拍摄,所以看不到人的脸,只看见是一名黑发女子,穿着无袖的T恤,黑色的热裤,肩膀上有一只和温暖一模一样的蝴蝶。

温暖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在菲律宾拍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叫白狐,她是一名国际通缉犯,国际刑警追了她几年,都被她逃脱了。她涉嫌毒品犯罪,间谍活动和破坏国际安全罪等几项犯罪活动,你认识她吗?”丹尼尔盘问。

“不认识!”温暖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觉得很可笑,一名国际罪犯身上有蝴蝶纹身和她身上的蝴蝶纹身有什么奇怪的,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诧异,现在是肩膀上有蝴蝶纹身的人那么多,莫非要一个一个抓回来问话吗?

太离谱了!

“温小姐,我想你最好说实话,我们耐性不多,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认不认识她,你们是不是关系密切,只要供出她,你就可以走了。”不远处的儒雅男人说道。

“我说过,我不认识她。”温暖恼怒,被他们这么绑住,这么屈辱的问话她已经颇无耐心,如今更是没什么耐心,只想快点也结束,离开。

她根本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威尔和丹尼尔相视一眼,丹尼尔说,“如果你和她不认识,为什么她身上会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纹身,或许我们也可以称之为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