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又被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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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很柔软,色泽漂亮,很适合接吻,白柳对他起了心思那一刻就开始想,这人的唇吻起来是什么感觉,真想试一试,当然,想是这么想,普通人是不敢对老大有觊觎之心,更不敢偷袭的。近距离的接触,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墨遥目光中的震惊,瞪得圆圆的眼睛中透出他的脸,那么的热烈,那么的柔软,又那么的性感。

老大震惊至极,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在他最甜美的梦境中,有他和他小白的耳鬓厮磨,他对小白有强烈的欲望,常浮想联翩,可他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男人扑倒他,强吻他。老大震惊之余下意识地后退,可背后是柔软的床,退无退路,第二意识是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劈死。然而,手一抬起来才知道,这一掌劈不下去。

他是白柳。

白柳的唇紧贴在老大的唇上,并不激烈,他的目光中几乎要灼烧出火来,可他的动作却不敢太过冒险,只是贴着唇,他等着他推开。

墨遥没推开他,这种行为默认是鼓励,白柳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微微分开一寸,那火热的光要墨遥整个人都烧起来似的,他热烈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头一偏又重重地吻上来。这回就不是什么过家家似的唇贴着唇,而是货真价实的热吻,他有力地撬开墨遥的唇齿,灵巧的舌尖扫过他每一寸肌肤,擦过他上颚的肌肤,舌尖追逐,缠绕,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突然有了水,拼命的,热烈地占据。

白柳的气息清新带着薄荷的香气,人覆盖上来,相濡以沫,他的鼻息都是他的气息,白柳突然一手握住他的手,五指相扣,紧扣,力度大得要把人的骨头折断。

“墨遥,墨遥…”他轻声喃呢着他的名字,如最深情的情人,声声饱含着怜惜,柔软的,热烈的,像是温暖的水把墨遥包裹起来,他仿佛醉了,醉倒在这个对他而言还算是男孩的男人醉人的气息中。

他的气息仿佛也掺和了他的气息,无法分离,白柳的目光如隔了一层水汽,水汽下是一片热烈的火,他的唇离开他的唇,喃呢着转移方向,湿润的舌吻着他的耳垂钻进他的耳蜗,墨遥身子一阵颤抖。他不禁唾弃自己,男人的身体果然是没什么节操的东西,这样的生理反应想要克制都无法克制。

白柳知道那是他的敏感区,更要命地在那个地方吻着不愿离去,墨遥突然有点害怕起来,害怕这种被人缠到无法呼吸的感觉。白柳的吻往下移,脖子,性感的喉结,锁骨,大手突然拉下他的衣裳,他侧颈的肌肤十分柔软,温和,有着一切的美好,吻起来也是柔软的,刚刚沐浴过更带着清新,他情不自禁地咬上去。

微微的刺痛把人的欲望推到制高点,白柳的动作突然狂野起来,几乎野蛮地撤掉他的上衣,墨遥的脑海里闪过小白的脸,所有的热似乎被冰水浇灭了。他用力扣住白柳的肩膀,把在他胸前的头颅给抬起来,那坚定的力量让白柳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墨遥在拒绝他。

刚刚的默认和现在的拒绝,哪怕不说一个字,他也表达得很清楚,白柳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男人,这样的事情是美好的,是人的本能,可若是对方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强来,哪怕他此刻很想要。

墨遥觉得他今晚有点失控,不管是他,还是白柳,都有点失控,白柳的失控来自那个电话,他的失控也来自那个电话,那个无形之间隔在他们中间的人,让他们在这个夜晚都失控起来。墨遥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有过报复性的心理,他就和白柳好了,反正小白也不在乎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白柳已占据了他的呼吸,热烈地吻着他。

他不讨厌白柳的吻,男人和男人接吻就如男女接吻一样,其实是一样的,这样的吻是美好的,不讨厌,白柳这个人他也不讨厌,甚至是有好感的,和他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然而,这对白柳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他那什么狗屁的报复心更显得十分可笑,你报复谁,报复自己还是小白,如果是小白,那就自作多情了,如果是自己,那就太可悲了。

报复…那不是说这么多年来,他后悔了吗?

他不曾后悔过。

“你明明也想要,为什么拒绝,你的身体并不排斥我。”白柳的嗓音没了平时的晴朗,沙哑极了,他一手往下,隔着布料握住他半抬头的欲望。

墨遥并无尴尬,也没逃避,他说,“我不讨厌你,甚至是喜欢的,你在我身上如此胡作非为还想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为何不继续?”

“是啊,为何不继续,我不想。”墨遥平静地说。

“我很想。”白柳说,墨遥点头,“我知道。”

他就在自己身上,大腿上那明显的触感是男人都知道是什么,墨遥轻叹,掌心在白柳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喜欢你,可还没到能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喜欢。”

白柳一笑,点了点头,从墨遥身上翻下来,躺在他身边,墨遥刚侧身来看他,白柳突然又翻过来压着他,墨遥忙推着他,白柳目光仍然有火,墨遥哭笑不得地看着欲求不满的他,白柳说,“我要强来。”

墨遥玩笑问,“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他不动是因为不想伤了他,并不代表白柳能轻而易举地扑倒他,还能为所欲为,这世上若是他不想的事情,多的是办法拒绝,无人能够强迫。

白柳颓然地倒在墨遥身上,头颅在他肩膀磨蹭,十足的欲求不满,墨遥指着浴室的门,“去求助你的万能的右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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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和白柳进入一个暧昧期,他没回避白柳的感情,也没接受他的感情,他直接表达出一种讯息,我喜欢你,可还不是爱情这样的喜欢,白柳若放弃,他也无所谓,就是可以发展,但还不到发展的时间。白柳是特有耐心的人,那天在浴室想着墨遥求助自己的右手时握拳,他就和墨遥死磕了,他就不信拿不下墨遥。在白柳心目中,墨遥是一个特别纯情的人,他是那种很难见把纯情和冷酷发挥到极致的人。他纯情得很,对一件事也很专一,对朋友有情有义,对兄弟更是没话说,属下没有不服他的,对敌人,自然是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

这样的人拿得下,那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了。

白柳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有信心的同时,心里仿佛也住了一个小魔兽,他发现从那天开始,他对墨遥的身体产生了特别的强烈的欲望。墨遥几乎是随时随地都能被一个男人以很淡定的目光视奸,这感觉让墨遥哭笑不得,于是忍不住问他,“哎,你至于吗?”

白柳很严肃地告诉他,“非常至于。”

墨遥就不说话了,同时想到自己对小白那些强烈的欲望,他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说得对,很至于。白柳想,这可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墨遥自己太过诱人了,真的特别的诱人,两人有在一个屋檐下,他怎么能以正常的心理来欣赏墨遥的身体。

这人的一切都在吸引他的目光,白柳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捧上,希望他能接纳。

他看着墨遥的目光明亮又热烈。

墨遥想,这是他一时的迷恋,或许,过一阵子就不会了,他同时也觉得很惊讶,没想到自己这样无趣冷漠的男人也能让白柳这样的男人如此开心,这不免让他的心里开出一些快乐无耻的小花朵。不否认,他是挺开心的,开心的似乎都快要忘记小白给他的苦涩和不愉快。

白柳是一名好伴侣。

这几日墨遥和云都在处理克虏伯的问题,柏林黑手交易市场几乎有一半已在掌控之下,傀儡有够听话,墨遥也没费多少心力就控制了整个黑市交易。之所以选择柏林黑手交易是因为柏林是有最大的珠宝黑市交易市场,而黑手党的珠宝大多是走私,做的就是黑市交易。所以需要柏林这个市场,墨遥经过很多选择才选择了柏林,好控制。

他现在开始似有似无地和白柳谈他的事情,黑手党教父,本来以为白柳会吓跑,结果白柳笑吟吟地问,是不是电影教父里的黑手党教父啊。墨遥说不是,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他说,现实更可怕得多,但现实又比电影美好得多。白柳听不懂这截然不同的意思,墨遥也没多作解释。

他只要让白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好,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没吓跑,很好。

两人第三次从克虏伯的别墅中走出来,墨遥已和克虏伯也敲定一切的事情,这边会有专人过来接手,他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们刚从克虏伯家里出来开车一段时间就遇到暗杀,以墨遥和云的经验,这些杀手根本无法动他们分毫,这一次来的人比较多,墨遥和云把他们引入暗巷,各个击破。枪声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此起彼伏,鲜血溅出,人命没了,人命也就变得微不足道,暗巷中有一个小型垃圾场,天上有一轮明月,明亮和污秽鲜明的对比让墨遥粗了蹙眉,不免想到他和白柳,也是一人干净如明月,一人黑暗如这暗巷。

作战中分心是最要命的事情,一个不察,子弹掠过手臂,幸亏墨遥反应快,因为十一身体的不正常,生出这对双胞胎中,墨遥遗传了一部分的特异能力,有诡异的速度和诡异的力度,身体机能强悍得吓人,这和普通人不好比,他三岁的时候检测就知道了。墨遥是训练强度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来的,比墨晨和墨小白要强出好几倍,因为他身体特殊,自然要重点培养。这样的能力和十一这种强行被改变身体构造有所不同,他是天生的,所以没有后遗症。

所以避开子弹的时候,只是刮破了衣裳,人没事,墨遥闪身到一旁,朝黑影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尘土飞烟。

骤然听到一声惨叫,是云把人肋骨折断后敌人发出的惨叫,他们在二楼的楼顶上作战,云把人从高处落下,就落在那道黑影面前,刺激他的愤怒,他立刻拿枪出来扫射,愤怒得失去理智的人是注定要没命的,墨遥杀死他几乎毫无悬念。

这些天他们一共遇到好几次刺杀,都是冲着墨遥来的。

这是原来黑市交易的大佬们手下请来的杀手,有小虾米,也有大人物,第一恐怖组织的杀手组织都收到杀人的交易,卡卡本想着乱上添乱的,虽然相信老大,可他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所以这些游戏就不玩了,若是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还玩一玩,如今长大了,热血少了,人也变得沉稳了,这种无聊的游戏自然就不玩了。

云担心墨遥出了事情,所以三番几次劝他离开,这一次杀手有十三人,已全部击毙,墨遥和云回到车上,墨遥说,明日回去。这里的事情告一段里,会有黑手党的弟兄来处理,云松了一口气,两人回了墨遥的公寓,云开车离开,墨遥和她确定了明天晚上的行程。刚一到门口就觉得不对劲,门是虚掩着的,他掏出手枪,测了身子听里面动静,除了风声没听到什么,墨遥推门进去,整个公寓一片狼烟,客厅的水晶吊灯落在沙发旁边,碎裂成片,屋内狼藉,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墙壁上有一个喷状的血迹,染了一片。且墙壁上有好几个弹孔,这里有打斗,也有枪战,墨遥很佩服自己用这么精密的思维去思考这件事。

很显然,白柳被抓了。

他们是想要他的命,所以抓了白柳威胁他,他们以为白柳对他很重要,因为他住在公寓里,又和他出双入对,只要跟踪他的人都知道白柳多重要。

墨遥蹙眉,他还是大意了吗?这几天他没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除了那一次在勃兰登堡门前,可能是他们见他和白柳在一起,所以就…有白柳的地方自然就有他了。

墨遥松了松衬衫最上头的一颗纽扣,桌上有一手机,那是白柳落下的,很显然,会有人打电话来的,因为室内已经是一片狼藉,这手机却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白柳,你他妈的可要撑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不容易有一个对他掏心的家伙,虽然他还没接受,可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是知道,也自然是明白的,他自然不会让白柳出事。

白柳对他而言很重要,他能洗涤他心中所有的罪孽。

他也不允许白柳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情,否则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墨遥抿唇,杀气从目光中一寸寸地迸发出来,几乎要了人的命。

等待是磨人的,他特别能体会等待的滋味,因为他这辈子等得太久,此刻不免想到,白柳等待了多久,他等着自己去救他,等得很害怕了吧。

那小家伙,似乎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不知道这样纯净的他落在这些人手里,会不会挨打,会不会被人虐待,一想到脑海里浮现的逼供画面,墨遥的脸色万分难看。

手机突然响了,那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墨遥眼风一扫就把号码全部记下来,且发给墨晨,让他查这个号码,接着他才接了电话。

墨遥开门见山,“哪里见面?”

那边哈哈大笑,他男人的声音尖细起来,“教父果然是教父,爽快,你一个人来,若我发现你带了人,这小子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哼,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墨遥冷酷地回,挂了电话,对付他们这些杂碎,他一个人都嫌多了,没一会,手机震动,地址传来了。

郊区,废弃场。

墨遥去车库开车,车库里有两辆车,墨遥开车出门,直奔郊区,从市区到郊区,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一路上,他几乎把车速踩到底,开得十分快,比杀手们预料的早到了二十多分钟。

车子停在废弃场外,墨遥戴着墨镜下车,从特殊的眼睛里甄别出废弃场里有十六人,他头一转动,又把废弃场外扫了一圈,外面有十人,四名狙击手全方位地盯着废弃场内,无死角。其余人手里拿着的都是第一恐怖组织最新出来的突击手枪,三人拿着的是突击步枪。卡卡和他炫耀过这新出炉的产品,问他要不要拿一把试试手,他是把这两款突击枪夸得上天入地,无双拿了一把特制的,黑手党的装备要到下个月才到。没想到这批人就先拿到手了,墨遥撇撇嘴,第一恐怖组织的武器市场真他妈的交流太迅速了,这么快消息就传开,人也就拿到手枪了。

那手枪很轻,便于携带,且是左右双手都能突击的手枪,最大的特点是突击步枪,他看着那距离,不到七八米,这样的突击步枪能打出狙击枪的效果。墨遥蹙眉,他在外面站了足足一分钟,把外面人员的武器装备都分析了一个底儿掉,还分析自己一会儿如何带白柳突围。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室内的武器装备,有两人似乎是头儿,装备几乎一致,拿着都是这一款的突击手枪,另外两人拿着巴特雷JK-7。12mm,这火力比第一恐怖组织突击手枪火力大,且要看他怎么用,如果他用是相当无敌,他若是旁人用,这就要看看打多少折扣。他的目光最后才落到白柳身上,这孩子素来爱干净,他这回身上却不怎么干净,血迹斑斑,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脸上有几处淤青是打斗出来的,手臂上血迹多,墨遥初步判断是穿透性枪伤,嗯,穿透性的不怕。他整个人如耶稣一样手脚都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可神智还是很清楚的。

墨遥推门进去,顿时十几管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墨遥从容走近废弃场,废弃场上门的灯泡摇摇晃晃,所以里面的光线也是摇摇晃晃,看得人眼花,把这一切都虚幻成一个特别危险的场面,感觉阴森森的。

白柳一笑,“嗨,你还真来啊。”

墨遥唇角弯起,透过墨镜看他的笑脸,他很疲倦,却笑得很灿烂,似乎很开心在这里看见他,可那开心后面有透出一种无力的苍白。

白柳不愿意看见他,不愿意看见他被十几枪口对准。

墨遥说,“你在这里,我不来能去哪儿。”

白柳轻笑,说了声,“白痴,我又不是很重要,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墨遥也笑问自己,明知是陷阱,他还要一脚踏进来,这又是何必呢。墨遥看着白柳,沉声说,“我不是白痴,你也不是不重要。”

“真的?”白柳的眼睛如滑过一道亮光,充满期待地看向墨遥,我真的不是我以为的不重要吗?

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真的!”墨遥给他最直接的肯定,白柳目光里的那一抹苍白慢慢地褪去,跃上了鲜明的色彩,他骤然大笑,笑声扯动了伤口,让他停顿了一下,可那男子却扬起他高傲的头颅,显得那么的意气风发,如指点江山的帝王,“亲爱的,那就让我看看我有多重要,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男人为我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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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墨遥给他最直接的肯定,白柳目光里的那一抹苍白慢慢地褪去,跃上了鲜明的色彩,他骤然大笑,笑声扯动了伤口,让他停顿了一下,可那男子却扬起他高傲的头颅,显得那么的意气风发,如指点江山的帝王,“那就让我看看我有多重要,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男人为我冲锋陷阵。”

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男人为我冲锋陷阵。

我的男人。

墨遥眸色一深,如最幽静的潭水,深得不见颜色,那里面又深又沉,仿佛藏了许多的波涛暗涌,又似乎藏了许多的喜怒哀乐,可被一片死水覆盖着,地下怎么翻滚,面上没露出半分动静。

他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一身洁白,血迹斑斑,却无损他半点意气风发,似乎他生下来就是如此骄傲的,坦然地扬着他的头颅。

墨遥觉得,这样的白柳迷人至极。

他们说的是中文,杀手特工全是国外人,没一个人听得懂中文,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安,一名德国人大吼一声,让他们闭嘴,墨遥和白柳都听得懂德语,他冰冷如刀锋似的目光掠过去,直接把人打出一层冰霜来,似乎要凌迟了他们,墨遥眼尖认得出人,这是那天在会议厅里的一名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他枪杀的老者的心腹。不对,应该有血缘关系,他和那老者眉目间有一些相似,柏林的交易市场管理层有一些怪异,总是亲者多,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联系。墨遥判断这名男人应该是老者的儿子,或者是侄子。

墨遥开门见山地问,“什么条件!”

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受挟持的人,就如白柳,一点都不像一个肉票,那么坦然,那么霸气,似乎这个废弃场是他们的舞台,他们可以在这里肆意地挥霍。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中心,他们可以肆意行走。

青年危险地眯起眼睛,冰冷的金属光泽掠过他的眼睛,墨遥目光一转,旁侧的枪口几乎全部上膛,只要等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他打成马蜂窝。

墨遥冷冷一笑,他一点都不担心,这种虚张声势,他见多了,若真要他的命,白柳如今就不会活着,这不过是一个陷阱,白柳是诱饵罢了。他如今也庆幸,幸亏这青年有欲望,所以白柳才能活下来,才能和他说说笑笑,他一点都不介意,踏入这个因他而生的陷阱。

他相信,他能带着他活着一起出去。

青年说,“教父果然爽快,我要你杀了克虏伯,把黑市交易的大权交还给我们。”

另外一名中年男人沉声说,“对,傻了克虏伯这个叛徒,滚出他们的地盘,回到你的罗马去,柏林的黑市交易市场是我们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分。”

墨遥负手而立,姿态傲慢,“如果你们能有本事来罗马分了我的市场,只要你们有本事,我非常欢迎,就怕你们没这个资格。强者为尊,这本来就是一个强者如云的世界,谁的本事大,谁就能吞并市场,柏林黑市交易市场也是你们从别人手里夺走,我为什么就不能夺走?”

青年说,“闭嘴!强词夺理,你夺去我父亲的生命,又夺去我们家族的荣耀,我们不会放过你,你说得对,谁的本事大,谁都能占有市场,哪怕我用的是不入流的手段,这个男人也在我手上,你若不答应,我就打死他。”

墨遥冷漠地看着他,甚至是可笑的,“你觉得他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离白柳最近的一名大汉操起铁棍,一棍打在白柳小腹上,墨遥的面前如放了慢动作,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出来,在半空也射出一个半圆弧,接着又落了地。墨遥手一紧,心上也似是被人打了一棍,闷闷的疼,白柳只觉得嗓子真疼,灼烧的疼痛起来,唇角不断地溢出鲜血,可他仍然高傲地抬着头,第二棍随之而来,狠狠地打在他的小腹上,同样的伤口,同样的力度,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墨遥很清楚那脆弱的地方,若是再来一棍,白柳的胰脏是要废了,胃也别要了。

就在那男人第三棍扬起时,墨遥沉声说,“住手,我答应你。”

墨遥沉声说,他眯起眼睛,止住了那大汉的暴打,“我答应你,放人。”

他这人是极少有什么软肋的,如今不得不承认,他的软肋被人捏住,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柳在他眼前被人打死,这男人那么热烈地爱着他,为了他那一句,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男人为我冲锋陷阵,他也不能让白柳死了,他还要让白柳看着他冲锋陷阵。那青年诡异地笑起来,把一个电话抛给他,“叫你的人动手,先杀了克虏伯。”

很显然,他们对克虏伯恨之入骨,墨遥看了白柳一眼,白柳筋疲力尽,人很衰败,却笑着看着他,墨遥拨了云的手机,“杀了克虏伯。”

“老大…”云对这样的命令似乎很不解,墨遥却懒得解释,“这是命令!”

“是!”云冰冷又恭谨的态度从手机里传来,墨遥知道,一定会有人给他们传消息,他许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可若是对一个死人许诺,那就令有他说,他想要回黑市交易的大权,就看他没有命走出这里。

青年伸手,示意墨遥把手机给他,墨遥目光看向白柳,白柳唇角微微一笑,墨遥把手机抛起,那莹白色的手机在半空划过一到抛物线,抛向那青年,那青年得意忘形,仰头看着手机,伸手去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都没看见墨遥怎么动作,墨遥的手枪已经抬起来,子弹射穿了青年的头颅,与此同时,墨遥的地上滚了一圈,开枪朝白柳左右手的绳索射了两枪,墨遥滚过的地方,顿时出现一排子弹,白柳从那十字架旁边滚落到一个废弃的汽车旁边,抱头挡住了纷飞而来的子弹,那子弹都打在汽车上,这是废弃场内唯一的死角。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如排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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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如水一样密集地扫过来,废弃场内的,废弃场外的,狙击枪,突击枪,手枪频频发射,子弹如不要钱似的扫射,墨遥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滚到废弃场的边缘上,他看过室外的环境,知道哪儿最安全,也知道哪儿最能避开狙击位,虽然这边缘也在狙击视角内,却非100%视角,只有20%的视角,另外两人是完全无视角的,墨遥双手扣动扳机,一边躲藏一边开枪,转眼间就毙了四五人,诸人纷纷寻找隐蔽点,室内的人站着不动,只有室外的在开枪,能看得见墨遥的,纷纷开枪,而室内剩下的十来人躲藏好,免得误伤。

这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团体,作战方式偏向北约特种兵的作战方式,一看就是最尖端的特工团培养出来的人才,配合得十分好,墨遥的射程无法触及室外,只能躲避,躲避,再加上室内那十来人偶尔放冷枪,一刻钟后,墨遥的腰上被子弹擦过,身上挂了彩,就那么停顿的时间,一把手枪从背后放了一枪,打入他的肩膀,因为短暂的疼痛,墨遥的反应略微慢了一点,刚躲避过去就有十来发子弹扫过。

这是一个废弃场,外面360°无死角,不管墨遥躲在哪儿都能被人打中,那子弹扫射的密集度就像是机枪里扫出的子弹不要钱似的,十分密集,哪怕是奥特曼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要挂彩。

白柳突然从藏身扑出,扑向一名敌人,室外扫射的人为了避免误伤,不会像自己人开枪,白柳受了伤,却不影响他敏捷的身手,只见他如猎豹一样扑过来,那人躲避不及被讨他扑在身上,白柳膝盖顶着那人的腰脊椎骨,手握住敌人的头颅扭转,这人头骨断裂致死,白柳抢过他的突击枪和弹夹,身子一滚躲避扫来的子弹,另外一方面,墨遥已到死角处,勉强用麻药震住自己的肩膀上的疼痛。白柳扫起地上的尸体,接着和室内的人杠上了,躲躲闪闪间放倒了四五人,这废弃场内就只剩下七八人了。

另外一名领头的中年人愤怒地站起来,拿着突击枪拼命扫射,他杀红的眼睛,那子弹追得白柳十分狼狈,墨遥突然从汽车一旁滚出来,对着他开了一枪,人的移动中枪法精准度打了折扣,子弹射入那人的胰脏部位,墨遥又补了一枪,正中眉心,两名领导人都毙命了。

墨遥滚到他身边拿过那把火力很足的突击枪,突然扫向那拿着巴特雷狙击枪的人,他们几乎是对射的,墨遥手臂上被子弹打伤,穿透性枪伤,可他很幸运的地打爆了那人的头。

白柳在混战之中仍然不忘了赞一声墨遥你真棒,是真的强,他还没见过身手如此恐怖的人类,子弹打在身上和不要钱似的,真是恐怖。

墨遥没心思听白柳的赞美,滚在一旁拿起那支巴特雷,眯着眼睛看向白柳,他在考虑着他该不该信白柳,可墨遥赌了,沉声说,“我的背后交给你。”

白柳打了一个响指,以嘴型回他,没问题!

我的背后交给你。

等同于把他的命交给白柳,让白柳来守护,墨遥从不这样,能让他说出这句话的人不多,只有他那批兄弟姐妹和风云雷电,在兵荒马乱,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样的赌注无疑是豪赌,如果赌输了,他这条命就没了。可如今,没办法,他必须把背后交给白柳。

他再强大,他也只是一个人,他是血肉筑成的身体,他会疼,会死,他没有四只手,他只能专心面对外面的敌人,在视角如此全面的废弃场内,他想要逃出去,只有放倒所有人。而如今,他只能把外面的狙击手都干掉,这才能保证他们有一条生路,可他要杀狙击手,就一定要有人保护他的背后。

狙击和突击不同,他分心不得。

如果他看错了白柳,他不能保护他的背后,或者是他在他背后打了一枪,那没关系,他能为他闯这个龙潭虎穴,就等同于信任了白柳,如果白柳在他背后打了一枪。

那人是他看的,看错也只能怨自己,他愿赌服输。

枪声不断,冰冷的子弹打在废弃场的钢铁中发出冰冷的声音,墨遥是为了枪而声的,特别是狙击枪,墨家几个孩子内,他和无双是最好的狙击手,只要是狙击枪,他拿起来就能杀人,仿佛一个手指过去,指着他,子弹就顺着手指过去,立刻毙命,毫无悬念。

哪怕是在这样不稳定和危险的环境内,墨遥的狙击枪一瞄准,就在对方同时也瞄准的同时比他快一步开枪,接着低着头躲避子弹,子弹落在一旁,可一名狙击手已被击毙。

可难度也来了,击毙一名狙击手后,他们学乖了,选的位置就更隐秘了,他从瞄准镜内看到的视野只有10%,根本无法开枪。

室内企图开枪扫射墨遥的四人都被白柳击毙,他没让墨遥失望,很稳定地保护了墨遥,哪怕他的手臂已有两处穿透性枪伤,血流不止。

那洁白的衣裳已染了血,红得那么的妖异。

墨遥上膛,不再寻找狙击手,只要看见人,他就打,没一会儿又放倒了几人,可相对的,废弃场外的子弹也打中墨遥两处,肩膀一处,手臂一处。

这是一场血战,很艰难的血战,白柳很聪明把室内的人都解决了,可外面还有十来人包围着,墨遥看见一辆机车,看起来废弃不久,他抿唇看向白柳,让他过去看看,他来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