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冰脸,小茶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后退两步:“啊,姐夫,抱歉,抱歉,我还以为姐夫没回来,想着过来陪安安呆会儿。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房间去了,晚安,姐夫。”紧张地解释完,她拉了一脸不情愿的霍立马闪人。
东方卓关门,眯起眼睛看叶梅,“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才追过来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早些歇着吧!既然来了,明天带着元小茶逛逛吧!”
叶梅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你怎么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干嘛说话怪声怪气的?”
“没什么,我还有工作没做完,要出去,不用等我。”交待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梅愣在当场,刚才还亲密地拥着她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怪怪的,好像在生气,又好像不是,让人搞不懂。因为他不明所以的离开,她一个人显得闷闷的,洗了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只是,从七点等到十点,他还是没回来,她等不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醒了,她还没忘了睡前惦记的事,借着昏黄的壁灯光亮坐起来查看,发现他睡在床的另一侧,她这才安心,往他身边靠过去,挤进他怀里,嗅闻着独属于他的体味沉沉入睡。
等她睡得沉了,明明应该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无奈地叹气,伸出胳膊把她露在被子外边的手握在掌心埋进被子里。经过上次的资料失窃事件,他的心里变得不太踏实。事情说开了,他也道过歉,可是她变了,她看他的眼神变了。虽然那变化很细微,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以前她看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得好似容不下其它任何东西。以前她看他的眼神里透着温柔、透着满足的快乐。可自从那件事后,她依然会看他,温柔仍在,只是少了那一份专注。尤其是元小茶出现后,他和元小茶出现在同一场合,她的视线只会大部分时间都是落在元小茶身上,落在他身上的时间不断在缩减。
他记得以前他说要出门,她会很坚定地说要跟着他走。现在,她会犹豫,最后选择了留在家里。即使今天人追着过来了,可她不是专程来追他的,她是带元小茶游玩儿来了,他只是顺带被她探视而已。她的人明明在他眼前,在他身边,可他总觉得不踏实,心里隐隐透着不安,连带的人也烦燥起来。
他自己习惯了掌控一切,即使生意上遇到难题,商场上遭遇到生命危险,他也可以很冷静地作出正确的判断,拿出对己方最有利的方案进行处理。现如今,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他的妻子叶梅,并不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确切地说,妻子的心,好像就要脱离他的掌控,飞向不知名的地方。她跟着他,那份快乐和满足已经有所保留了,再没有最初时的干脆与透明。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拿她当挡箭牌、当诱饵钓出KING的这件事。他努力想着挽回,尽量挤出时间来陪她。还有她故意用女人每月一次的事拒绝和他行夫妻之事时,他虽然知道她在说谎,最后却也配合了她,假装上当,一直等着她愿意的那一刻。等她气消了,他们合好,一切看上去都不错,可元小茶的到来让他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变化。
快七点的时候,东方卓掀被起床,下床前不忘给叶梅掖好被子。
包围自己的暖源消失,叶梅醒了,裹紧被子抬头看他,“不再睡一会儿?”
他背对她说要准备开早会的资料,走进衣帽间悉悉索索地穿戴起外出的衣服来。
她很想追问关于昨晚的事,可又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从何问起。她努力回忆并分析他们见面后的对话,没什么毛病啊!可为什么,她总觉得的有古怪呢!(青青叹气:唉!这孩子,怎么就不懂这男人是在和小茶吃醋,和她这个老婆怄气呢!)
他从衣帽间出来,她裹着被子坐起来,“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了,你们随便逛吧!记着让霍跟着,注意安全。”
“那晚饭我等你一起吃。”
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说,“晚饭不用等我。还有,按时睡,我可能会工作到很晚。”
她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却依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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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小茶起床,三个女人一起吃过早饭上街闲逛。其实只有小茶一人在认真地逛,叶梅跟在小茶身边显得心不在焉。而霍的任务是保护她们的安全,看似闲散,实则处于完全戒备状态,哪还有闲情逸致去逛街看风景。
元小茶是开心的,以前连国门都没能迈出过一步,这次逃难不仅看过巴黎,还到了英国。站在异国风情的街道上,跑在著名的广场上,拍下无数张照片做纪念。她其实很想和叶梅合影一张的,但她知道叶梅不喜欢照相,所以也不勉强。她想和霍合影,霍说自己的职业不允许,她只能嘟着嘴作罢。
中午的时候霍带她们去了一家英国特色的小吃店,点了三人份的食物。霍把自己的那份儿自己解决。叶梅的胃口不太好,只吃掉一半。小茶是来者不拒,自己的吃完,也不嫌是别人剩的,二话不说拿走叶梅面前的餐盘,将里边的食物全部吃掉还表现得意犹未尽。
叶梅是服了她了,让她挑自己喜欢的又点了一份。吃饱喝足,小茶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哼着小曲儿继续逛。叶梅有点儿犯困,可为了不影响小茶逛街的心情,打起精神陪着她继续到处走。
傍晚的时候她们一行三人回到酒店,迈进电梯后叶梅转身面向电梯口,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过程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手臂上挽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向酒店门口的方向走去。随着电梯门完全合上,熟悉的背影消失,她呆在原地。
回到房间,她的心像长了草一样荒得厉害。她忍不住的拿起手机打通他的手机,“我刚回来。”
他说:“我看见了。”
“那,晚上一起吃饭吗?”她问。
“我还有一个应酬,你们吃,不用等我。”他回答的时候,透过手机从他身边传来女子的温柔呼唤,“阿卓,快点,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我……没事,你忙吧!”她顿觉无力,缓缓的放下手机,一脸平静地在床上呆坐片刻,起身,拨打酒店内线,叫上霍和小茶,到楼下的餐厅吃西餐。
吃过晚饭,霍送她到门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不太好。”
叶梅微笑道:“没事,一直习惯睡午觉,今天逛街错过了,所以觉得很累。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放心,有事第一时间会叫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告别了霍,她进房,关门,来到沙发上缓缓坐下,打开电视任叽里呱啦的英语充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她把玩儿着手机坐了片刻,把电视音量调小,打国际长途,“你好!是元广华吗?”“小茶人很好,很精神,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接她?”“三天后,嗯,你先安排好她的住处,至于小茶的生活用品我会负责采购,就这样。”
收线,把电视音量调高,到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出来时看到东方卓坐在床边,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发回到客厅,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一会,东方卓跟出来到客厅,坐在她身边,“今天玩儿的开心吗?”
“嗯。”她心不在焉地答。
“刚才电话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紧紧地盯住她,就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哦,好像有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忘了。”她整个人懒懒地往旁边挪了挪,枕上抱枕躺了下来,眯眼看电视中上演的画面。
居然被忽视了,他的脸上平平静静的,看不出喜怒,“电视有比我好看吗?”
“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答非所问不说,还突然这么问他。
他看着她,不说话。
“难道是忘了什么资料吗?我没看见,你自己找。”她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看他。
“看着我说话。”他忍不住以命令的语气说出这五个字。
手机震动起来,她瞅了他一眼,坐起来伸手从茶几上拿了手机接电话,“有事?”“改时间?改到什么时候?”“没关系,就定在四天后吧!”“到了打电话联系,我会给你地址,肯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元小茶,别担心了。”
看她收线,他问:“有人要接走元小茶吗?”
“嗯,四天后来接。”
他挪过来搂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随着他的接近,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入鼻翼间,她突然嫌恶地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往旁边挪开身体,“不要碰我。”
他的脸色一僵,“你?”
“抱歉,我有洁癖。我受不了我的丈夫带着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来接近我,我嫌脏,仅此而已。”
闻言,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缓了脸色,“别在那里胡思乱想,宴会上陪XX公司执行董事的夫人跳了一支舞而已,当时的情况没办法拒绝。不过,一支舞能换我早点脱身回来,勉强可以接受。”
“我胡思乱想?笑话,我为什么要胡思乱想?不管你是和别人的妻子跳舞,还是和别人的妻子偷情,我都不会乱想,我只会和你离婚。我这个人一点都不贪心,你给我赡养费,我拿。你不给我赡养费,我也不找你要。放心,我好打发的很。”她因为赌气,口不择言起来。
他探手过来揉她发顶,她躲,他靠过来,她再躲,他再靠过来,她火了,声音大了起来,“东方卓,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惹急了我,有你好看的。”
他把外套和衬衣当场解开扔到地上,在她气怒与不解的眼神中迅速靠过来,一把搂住她,“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会什么味儿都没了。”
她挣不开,只能掐他,“走开,不要碰我,我讨厌死你了。”
他抱着她轻笑出声,“好,好,不碰你,只抱着你。不许生气了,今天除了老婆你,我见过两人女人,一个是来酒店找我出去帮忙挡相亲对像的东方若兰,一个就是在宴会上推不开跳了一支舞的商场盟友的妻子。”
她有点不太相信,“放开我,鬼才会信你。”继续掐他,她就不信掐不疼他。
他无奈叹气,“老婆,虽然你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但别再掐了,再掐下去,肉都被你拧下来了,难道你不心疼?”
她泄气地松手,他身上的肉硬梆梆的,每次掐半天他连哼都不哼一声,没意思。她气闷地吼他,“去洗澡,你以为脱了衣服就能消灭你身上的罪证吗?”
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你知道吗?见到你吃醋,我终于安心了,不再时时担心你又会逃走了。”
她身体一僵,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有这种打算的。她想过了,如果他做伤害她的事,她就提离婚。而在他不同意离婚的情况下,她只有逃走一途。她坚信,就算他再神通广大,她也能坚持至少三个月内不让他找到。而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他不耐烦了同意离婚之类的。
她瞬间的僵硬,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一沉,把她推出怀,大手定住她的双肩,隐忍着怒火逼视她,“你,难道你真有逃走的打算?你这可恶的女人!”
她有点怕发火的他,转开视线不敢再和他冒火的双眼对视,“哪,哪有?才没有。”
“你嫁我为妻,这辈子就休想脱离东方这个姓氏。明天,不,现在,现在我就把该死的东方若兰叫来把事情说清楚。还有,XX公司执行董事的臭女人。”说罢,一手控制住叶梅,一手去捞手机。
她一愣,在他对着手机喊出东方若兰四个字的时候赶紧扑进他怀里,“不要,老公,快点挂电话。”她相信了,可真要把人叫来对质,那多丢人,她不要。
他不听,对着手机下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过来?”“没有为什么?”
她急得就着他的大手把手机移到耳边,“那个,东方若兰是吧?”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很快用温柔的声音应道:“我是,您是?”
她已经听出来了,她同东方卓通话的时候听到的“阿卓,快点,宴会马上要开始了”的声音和现在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她心下更显安稳,赶紧找了个借口,“抱歉,我们开玩笑,他有点生气,所以乱打电话来着。不打扰你了,有机会请你吃饭,再见。”谎话编完,她赶紧伸出一指就着他的手按结束键。
看她临场发挥完,他没好气地说,“要不要给另一个罪魁祸首也打个电话过去?”
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她有点尴尬,却又不想老让他占上风,于是从他身上下来,挪到一边坐好,“你弄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回来,我能不误会吗?还有,那个东方若兰,就算是亲戚,你干嘛要让她挽着手,还表现那么亲密,不让人误会才怪。”
他无奈摇头,“误会解开了,你确定还要我继续这么坐着?感冒了,你要替我看文件,替我开会吗?”
她这才想起自家老公还光着膀子呢,赶紧起来拣起扔在地上的衬衣给他套。
他拒绝,“不许给我穿脏衣服。”
她递给他你真龟毛的一眼,推了推他,“先去洗澡,等下我再送干净衣服给你。”
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像没听着似的。
她恨恨地抬脚踢他,只是准头没弄好,一脚踢在茶几腿上,脚趾疼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忙蹲下来察看,嘴上也不闲着,“你这女人,没有踢人的本事就安生点儿,你看看你,都红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话她就觉得心里特委屈,开始掉眼泪,“你,你欺负我,你要不把别人老婆的香水味儿带回家,能有这么多事吗?讨厌死你了。”
她一哭,他就没辙。他赶紧把人拦腰抱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把她受伤的脚放到腿上,一边帮她揉脚趾,一边问,“有没有好点儿?”
她吸了吸鼻子,皱着眉毛,“疼。”
他继续给她揉,嘴上还安慰着马上就好,再忍忍等等。
她从小没人疼、没人呵护,这种磕磕碰碰的事儿遇到的多了,其实不是那么的在乎。可现在身边有人疼,有人在乎了,她一时没忍住,掉了眼泪。说也奇怪,这眼泪掉开后就没完没了,他越表现出心疼的样子,她越想哭。
她这儿哭的凶,他心疼个半死,看她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他抽过纸巾替她擦,可这越擦越多,让他有点伤脑筋。正这时候,他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
她急了,“快点穿衣服,不要感冒了。”
他逗她,“感冒就感冒,挺好的,我们可以作伴儿一起流眼泪鼻涕,多好!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手上是大包大包的纸巾,脚下是一排废纸篓。我们一边看着对方,一边擦鼻涕,你想像一下。”
她终于破涕为笑,“快点去穿衣,真要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他把她再次拦腰抱起来,“走,陪我一起洗澡。”
她为免自己掉下来,赶紧搂紧他的脖子,“什么啊!快点放我下来,我帮你找换洗的衣服。”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犹在,说道。
“不需要,洗澡要什么衣服!”边说边大步往目的地走。
“你可恶,你爱穿不穿,不管你了。”
“果然,你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你果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色狼。”
“叫老公。”
“呀!你干嘛?”手忙脚乱的护身上的衣服。
“色狼就该做色狼该做的事。”不慌不忙地扒老婆的衣服。
“不要,我已经洗过澡了。”无处可躲,只能摆事实,希望男人可以罢手。
“有什么关系,陪我再洗一遍。我们也来试试所谓的鸳鸯浴。”他一手搂紧被扒光的老婆不让跑,一边往浴缸里放热水,为鸳鸯浴作准备。
脸红(羞的)、眼睛红(刚才哭的)的她跑不掉,只能当鸵鸟捂住眼睛拒绝看不该看的。
而一心洗鸳鸯浴的男人边试水温,边琢磨,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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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八点半才起床的小茶起来收拾好自己,乐颠颠地拉着霍去敲叶梅的房门。敲了半天屋里没反应,小茶就嘀咕说奇怪,不会是在睡懒觉吧!
霍懒懒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就许你睡懒觉,别人就不能偶尔多睡一会儿?走吧!她醒了会找我们的。”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只是懒得说话解释而已。叶梅所住的套房有很大的客厅,卧室在内间,隔音效果又好,睡在内间的人怎么可能听得到敲门声。
小茶不服,“我又没说安安不可以睡懒觉的。只是奇怪,这睡得也太沉了吧!敲半天门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安安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学电视上的那样,哐一脚帅气地踢开门,然后就地滚一圈儿或者两圈什么的,进去救人?”
霍无力地闭上眼睛,不闭不行啊,再不闭上眼睛,她肯定会作一些不符合形像的动作,比如翻白眼之类。“我看你电视看多了吧!再说,为什么要就地打滚儿,难道地上有金子捡吗?”
小茶生气地瞪眼睛,“你太没有职业觉悟了,哼!”
“是,是,我没有职业觉悟,那么恳请小茶大侠帅气地踢开门,再打两个滚儿给我看看吧!”霍打趣地故意这么说着。
没想到小茶袖子一撸,抬起一脚作踢门状。
“抱歉,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不算字正腔圆,但还过得去的中文,自一个金发蓝眸的年轻服务生嘴里吐出来。
小茶尴尬地收脚,立正,转身,背靠在门板上,“呵呵……呵呵……那个,不需要,不需要,我朋友在睡懒觉,所以,呵呵……想和她开个玩笑来着,呵呵……”她傻笑,再傻笑,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可以在异国帅哥面前丢脸,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这不是个人形像问题,还是国际形像问题!唔,她想哭。
霍早偏过头去了,她正向服务生无声地表达着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的强烈意念。
金发蓝眸的年轻服务生笑得一脸阳光,“美丽的女士有双非常漂亮的脚,这么漂亮的脚,是给男人呵护的,不是拿来踢门的,那样真失礼。”
当异国帅哥服务生夸小茶的脚漂亮时,小茶立马什么想哭呀,丢人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直拿星星眼瞄异国帅哥。但是,当异国帅哥说真失礼时,小茶的星星眼收发自如,淡然地看着他,向他走过去,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里,经过他身边时,在他右脚脚尖上狠狠一踩。
听着对方痛叫出声,小茶收脚前还恶意地使劲儿拧了半圈儿,然后错身而过,停下,回头,“啊!您的脚耽误我的脚落地了。虽然是您失礼在先,不过我很大度的,不会介意。”语毕,附送一枚格外灿烂的笑容,心里得意的很,想着:小样儿,你个洋鬼子,跟姐姐过不去,找踩呢不是!
帅哥服务生真是被踩疼了,忍不住用英文骂了一句脏话。
小茶听不懂,不代表霍听不懂。霍挑了挑半边眉毛,走过来,伸出右手抓住服务生的手腕,微笑道:“抱歉,我朋友不是故意的,请别介意。”
服务生一脸嫌恶地想甩开霍的手,霍的速度很快,不等他甩开,左手抓住他的肩头,右手手腕一翻,喀的一声,服务生惨叫出声,连带的半蹲了下去。
小茶眼睛睁老大,急时捂住嘴巴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她看到了什么,霍居然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把一个大男人的手生生给弄脱臼了。她看着服务生额头冒汗,一条胳膊耷拉着的惨样,害怕之后是激动,激动之后是眼睛再次变成了星星状。
走廊上有其它服务人员闻声接近查看,看到两名东方面孔的女人和一个同事,对方很有礼貌地先向两位客人用英文寻问是否需要帮助。
帅哥服务生刚喊“救我”,紧挨着他站着的霍背对前来查看的工作人员,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对着帅哥服务生温柔一笑,左手一按,右手一推一拧间,喀的一声,帅哥服务生再次惨叫出声,然而一切已经归位。
霍回头,对后来的服务生点头致歉,并友好地表示不需要帮助,然后拉了眼睛依旧保持星星状的小茶走人。被留在她们身后的两个服务生短暂的英文对话飘入霍耳中。
“出什么事了?你又得罪客人了?”
“没事,别管我。”
“你脸色不太好?”
“要你管。”帅哥服务生吼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跑掉。
门外的好戏散场半个小时后,叶梅被饿醒了,不情愿地起床,一看时间居然过了九点,离九点半已经不远了,她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饿。
刷牙洗脸时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吻痕,她知道今天必须得穿高领衫了。还好,现在天冷,若是夏天穿高领衫,那得多难受。她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要不要向罪魁祸首再抗议一次。只是,抗议有用吗?她遇上的男人只会变本加利而已。
一转头,看到站在卫浴间门口的男人,“你怎么回来了?”
他走进来,从身后拥住她,“躲人,顺便陪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她低头研究着手里的两瓶滋润保湿水,“我看也没什么区别呀!为什么要准备两瓶?这个会是什么文字呢?”
他让她抬起抓着东西的手,低头看了看,“意大利文,你左手的是早晨用的,你右手的是晚上用的。”
“真麻烦,早晚还要用两样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化妆品?又是水,又是霜,还有露,还有,还有什么来着……”她对化妆品没什么研究,以前懒了洗了脸什么也不抹,不懒的时候也只是抹个大众牌子的保湿霜这样的。
“这是若兰推荐的,说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怎么?你不喜欢吗?”
她摇头,“喜欢,没想到你会给我买这个。不过,我有时候会犯懒,肯定不能一样一样都往脸上抹,到时候你别生气就行。”
“我生什么气?随你高兴怎么用都行。”
“啊!这会儿不抹了,我好饿,我要吃饭。”
他在她脖子上原有的吻痕上亲了一下,交待她赶紧换衣服,之后打电话订餐厅。
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小茶和霍,“等等,霍和小茶不知道有没有吃饭,我去敲门问看看。”
他拉住准备走开的她,“她们吃过了,现在也不在房间里,我送了篮球比赛的票给她们,这会儿估计正在看比赛。”
她高兴地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知道小茶喜欢看篮球比赛?”她只当他重视她的好姐妹,兀自开心,却不知道她男人是为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故意投小茶所好,把小茶支开的。
“元小茶在电视上看到篮球明星秀球技,不是又叫又跳地对着电视喊我爱你吗?”
她想起来了,当时小茶跳得太厉害,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劝又不听,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东方卓刚好从外边回来。他一个冷眼扫过去,小茶当时就蔫了,还跑到她身后躲着老半天不敢出来,印象深刻啊。这事儿,每次想起来她都想笑,“小茶好像很怕你?”
“有吗?我知道一家正宗的意大利面馆,今天我们吃意大利面。”
叶梅有兴趣地点头,意大利面,她还真没吃过,听说把面卷起来需要相当的技术。
他们刚到意大利面馆坐下,东方卓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又是若兰,不想相亲可以直接告诉父母。她倒好,每次在父母面前扮乖巧,一出来就死磨硬泡地找人当挡箭牌,让对方知难而退,幼稚。”
“呃,她又要相亲了?那你去吗?”
“不管她,我们吃面。”
两个人面吃到一半,一个穿着时尚、身形高挑的女人风情万种地走过来停在他们的餐桌跟前,“哟!原来又有新欢了,怪不得不肯搭理我这个旧爱了。”
叶梅微愕,抬头看来人。很古典,很美的一个女人,瓜籽脸,眉毛又细又弯,此刻樱唇微嘟,眼泛委屈之意地盯着东方卓不放。以她目测,这个女人的身高绝对在一米七左右,估计也只有这个身高不符合古典美女的标准。
东方卓放下餐具,伸手把叶梅的脸扳过来,要她看着自己,“吃面,无关紧要的人当没看见吧!”
美女哽咽,声音轻柔地指控,“阿卓,你,你这个负心汉,我恨死你了。”
这个声音,这声阿卓叫的,叶梅终于知道这个指着他的丈夫骂负心汉的人是谁了。她看着他,“不管她,可以吗?”
“没事,让她自己疯去。快吃,等下就凉了。”他说完,亲眼盯着叶梅继续吃盘中的面才对付自己的那份食物。
美女伤心得梨花带泪,“阿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还记得吗?情人节那天你说你爱我,会爱我一辈子,还说要娶我为妻,疼我一辈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你对得起我为你流产数次吗?”
不是就餐的高峰期,面馆里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客人,再加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其他客人只是多瞅了美女几眼,很快就调开了视线。
东方卓真的生气了,眼看着要发火儿了,叶梅及时按住他的手,“我来。”
美女看着两人相叠的双手,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又连眨几下,“哥,你,你不是不让女人碰你吗?你怎么?”她太吃惊了,称呼上一下露了馅儿。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被破坏了,东方卓冷着脸瞪她,“闹啊,继续闹,你不是我的旧爱吗?你不是为了我流产数次吗?还有什么?一次性说清,我妻子正等着听你继续讲呢!”
美女眼睛瞪溜圆,“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