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拒绝,拿下她举高的手,“以前你不爱吃这些东西,今天怎么突然想吃了?”

他不欣赏,她也不强求。她把手中的炸鸡腿放到嘴边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突然就闻到味儿了,很想吃。”

他为她弄了弄被子,“你的嗅觉灵敏过头了。”

“有吗?”说完,想到午饭的事,疑惑地道:“嗅觉灵不灵敏不清楚,中午的时候,他们给我吃饭,我总觉得饭菜有一股怪味儿,后来才明白他们在菜里动了手脚。可是,即使那样,一般人应该不会发现呀!我怎么就吃出怪味儿了?我的味觉应该没这么夸张的。”

他轻搂她的手来到她的腹部,隔着被子轻轻摩挲着,“是啊,怎么这么怪?”一点都不奇怪,他们的孩子随他,对气味太敏感,连带的影响了母体,应该是这样。母亲曾经对他说过,母亲怀他的时候,有段时间对周围的气味非常地敏感,没有多长时间母亲就恢复正常了。

后来他出生,在婴儿时期就表现出对气味极其敏感的一面。身上带有自然味道的人,谁抱他都没关系。但如果有人身上带着香水味、烟酒味、稍重的化妆品味、明显的汗味等等,他一概不让抱,哭闹的厉害。他只是婴儿,又不会说话,大人们刚开始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闹不休,后来时间长了,母亲猜测到其中的缘由,故意找人试了几次,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叶梅并不清楚他的想法,把三个炸鸡腿很快就啃干净了。

其实都不大,吃三个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所以他才由着她吃完。他拿走包装袋,又扶她躺下来,找来纸巾仔细地给她擦油腻的手。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后来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把用掉的纸巾塞进准备扔掉的肯德基的包装袋里,“笑什么?”

“感觉你在照顾小孩子一样,呵呵……”

“是嘛,就当是提前练习了。”边说,边把肯德基的包装袋扔进车门边固定的垃圾袋里。

“啊?什么提前练习?”

“提前练习照顾小孩子,等我们自己有了孩子,就会知道该怎么照顾了。”他说着,坐回对面的椅子上。

她听完,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那是假设,才不是真的小孩子给你照顾。”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混乱了,“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小孩子。”这下表达清楚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你要是小孩子,我怎么可能娶你当老婆。”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向她传达着“你当我是变态吗”的不满之意。

她是有和他继续说闹的意思,可是她想到一个问题,脸色立马由晴转阴,现出两分愁色。

“怎么了?是滚针了吗?”他边问边要上前查看。

她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老公,我要是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会不会……”她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以为她猜到了什么,身体紧绷起来。

她咬了咬唇,脸往被子里埋了埋,不敢看他,“我们,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嗯,快半年了。”

“不是这个时间,我是说,……时间。”她在重点词句处直接消音,含在嘴里。

“四个月。”他答,别人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懂了。

“我们,没做……嗯,我,我,还没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她就是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讲出来,部分字词被消音后的结果就是,她的话变成了这样含糊不清的句子了。

“你在说什么?”这回他有听没有懂。

“哎呀,就是,没消息,我的肚子,没消息的意思。”她埋在被子里的脸红得厉害,心说他怎么这么笨,都讲了半天还弄不懂她的意思。关于孩子,以前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她越来越喜欢他,越来越不想离开他,刚才谈到孩子,她突然很想和他生个孩子。

只是,她想到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点避孕措施都没有做过,她还是没能怀孕。于是她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不能生孩子。如果她不能生孩子,他会不会抛弃她,和她离婚?这个想法闯进脑中,她一下就慌了。

她急于得到答案,想也不想就开口问,但问题问到一半,她又清醒过来,才会及时住了嘴,绕着圈儿说话。可是这绕圈儿说话的事,真不合适她,到头来没两句她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把他们的对话内容在脑中从头过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确定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夫妻关系确立才多长时间,没消息很正常。我们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不着急。”

她把眼睛露出来,“真的?”

“真的,快点睡。放心,这瓶药挂完,我也会休息,你别担心了。”他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

“哦!”这么应了一声,她终于把脸完全从被子里解放出来,安静地躺着,直直地看着他。

他挑眉,“要不要我关灯?关灯会好睡些。”

“不需要,我马上就睡着了。”

眼睛睁老大,居然还敢说马上就睡着了,他决定随她。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躺地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这种状态维持没有多久,东方卓的行动电话响了。他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听,偶尔的回复或提问都很简短,“可以。”“庸有消息吗?”“照顾好她们。”“嗯。”“那边我处理,你不用为难。”

这通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他收线,看药差不多了,拿出医用棉签儿轻按住她手腕上的针眼儿位置,把针拔掉。她接过棉签,自己按着。他将输液瓶和输液管,连着针头一起扔进垃圾袋里。

大概等了半分钟,确定针眼的位置不再渗血,他才把棉签扔掉,准备关车内的灯。

她往里挪了挪,“我们一起睡,可能有点挤,但挤有挤的好处,暖和。”

他弯着腰一个大步上前,按住她,“别乱动,小心身子。”

她不懂他的紧张,“没关系,我肚子不疼了。”

他不肯妥协。

“真的不疼了,我冷,想和你一起睡。”

她一说冷,他就坚持不下去,说了句等一下,背过身去压低声音打电话,“她说不疼了,觉得冷,我抱着她睡没关系吗?”“是,正在回去的路上。”“我会小心。”他都说会小心了,对方拉拉杂杂地还讲了近十分钟的注意事项,这才满意地挂电话。

他调了一下车内空调的温度,让她平躺着,自己紧挨着她侧身躺着,两个人勉强挤在一张床上,把被子盖好,双双闭眼休息。

两个小时后,手机铃音响起的第一时间东方卓就睁开了眼睛,接电话,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什么事?”

“先生,聂大夫的车还有十分钟跟我们汇合。”霍报告着。

他看着睡前明明平躺,现在却侧躺,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人,“我们在什么位置?”

“离XX镇还有十三分钟的车程。周围没有可以落脚的居民家。”

“没关系,在哪里汇合就在哪里停车。动静尽量要小,她正在睡。”他吩咐完收线,尽量小心地把她推开一点,坐起来下床,让她平躺回去,被子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房车停下,东方卓按开车内的灯,再次确认她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这才过去打开车门。

聂大夫背着医药箱上来,东方卓迅速把车门关上。

聂大夫先是替沉睡的叶梅把脉,再问东方卓医院都用了什么药,沉思一阵儿,打开医药箱,从众多的中药里翻了翻,拿出两样丸药出来,各取一丸递给他,“叫醒她,用温水让她服下。天亮了,我再过来把脉看看。”

“有把握吗?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有个心理准备。”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谁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平安的存活下来,降生到这个世界!

聂大夫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有我聂老头子在,一定帮你保住人。”

“您的意思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确定聂大夫说的是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聂大夫背上医药箱,向他伸出两根手指,然后笑呵呵开门下车,走前还不忘替他们关上车门。

等在外边的高和霍忙迎上来,还有送聂大夫过来的武尚笑。

他们三个把聂大夫围在当间,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样?”

“放心吧!送医及时,用药及时,我再精心从旁替少夫人调养调养,大人小孩都能保住。”

这三个立马松了口气。

别样夫妻 第133章

迎着清晨的薄雾,前后排成一线的三辆车开进巴黎。回到他们在巴黎的住所,本应在M城的许婶儿围着围裙开门迎接他们。

东方卓把叶梅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叶梅挣扎着要起来,他不满地问:“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叶梅不自在地道:“我很急。”

他按住她不让起来,“要什么?我去拿。”

她想去方便都憋了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去就要闹笑话了,于是她也顾不上其他,对着他翻白眼,“我要方便!”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弯下腰要抱她。

她推他的手,想要下床,“干嘛?我很急的。”

“知道你急,这不是要送你去吗?”说着,再次把人抱了起来。

“呀!我上卫生间你抱着我干嘛,我自己会走,放下,快放我下来。”

他不为所动,任她拍打自己,迅速把人送进卫生间里,放在马桶前。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站稳,立刻推他,“你出去,快出去,要不然我生气了。”

他轻捏她的脸,嘱咐她有事喊人,这才出去。

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难道方便还要别人操心!真是的,丢脸死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她拧开温水的水龙头,洗了洗手,决定翻出换洗的衣服好好泡个热水澡。

见她出来,等在卫浴间外边的他立马又要把她弄回床上去。

她急道:“不要,我要洗澡,在外边我又不敢洗,身上都要臭了。”

他犹豫,但也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你在床上等我,我问问大夫。”

她抚额,“老公,你怎么了?我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你干嘛那么紧张?走路不让,现在连洗澡都要问大夫。”

他不由分说地再次把人弄到床上躺好,细心帮她盖好被子,交待一句等我,出去了。

虽然他怪怪的,又紧张过头的有点好笑,但她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样。

他很快就回来了,让她起来,叫她出去吃饭。这回不用抱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卧室,来到餐厅。

聂大夫、高、武尚笑和霍都已经坐好了,等他们夫妻一入座,大家动筷子吃饭。许婶儿端了碗香味四溢的鸡汤进来,摆在叶梅面前,“夫人,趁热喝,这是老夫人特意捎过来的土鸡炖的汤,最补身子了。”

叶梅道了谢,碗里的饭放到一边,先喝热汤。

大家吃过早饭,许婶儿收拾善后,聂大夫坐在客厅为叶梅诊脉,其他人东方卓安排到客房补眠了。

聂大夫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放叶梅先去洗澡。等叶梅洗过澡出来,东方卓亲自盯着她,要她把煎好的一碗中药一滴不剩的喝掉。她皱着脸,对身边人抱怨说中药真难喝。他却说谁让你生病了,弄得她无话可说,有了近期内天天中药“伺候”的觉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叶梅一天三顿的和中药干上了。许婶儿看得她严,什么也不让做,每天就要她躺着睡觉,要不就看电视,要不就听轻柔的音乐,弄得她很想喊救命。她偷偷和东方卓抱怨,东方卓却说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要她听话,多休息,等养好了身体,她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了。

她知道他每天工作很忙,还要尽量挤出时间回来陪她,而且把去纽约出差的工作也给推了。她不想他太担心,不想他太累,所以尽量配合许婶儿,求个让他安心。

又吃了一个星期的药,她自己感觉良好,聂大夫也频频点头,总算让她有了重见光明的感觉。在她满心期待停止再灌药的时候,聂大夫居然坏笑着说还要吃一个月的药,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昏睡一个月算了。

见她苦着一张脸,从厨房过来的许婶儿乐呵呵地说道,“夫人,午饭的主食是夫人喜欢的水晶蒸饺,已经在火上了,准备准备,马上就开饭。”

一听有好吃的,她一下心情好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最近越来越嘴馋,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的,每天的口味都不一样。许婶儿也有耐心,每天做饭前肯定会问她想吃什么,只要她能叫得出名字的菜,许婶儿肯定有办法做出来。有时候她说吃什么都可以,许婶儿也会变着花样准备食物。

其实她也疑惑,如果仅仅是阑尾炎,东方卓怎么可能会那么紧张她,不仅什么都不让做,还把她每天一个小时的跑步健身活动给取消了。当初他那么坚持,现在却轻松去掉,这里肯定有事。可他不说,她决定不问,因为即使她问了,如果他不想回答,肯定又会编出其它理由出来骗她。

每天闲闲没事干不说,还一天三顿外加夜宵地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觉得自己至少胖了二斤。她以前可是吃不胖的人,现在却长出几斤肉出来,这伙食质量不必怀疑,绝对货真价实的一极棒。

这天晚上,东方卓洗澡出来。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侧头看着他用吹风机吹头发。

他收起吹风机,上床,“在看什么?”

“看你。”她非常干脆的回答。

他挑眉,“好看吗?”

“好看。”可能是已经有了爱的觉悟,她觉得自己的脸皮正在变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满意地点头,两个人在床上躺下来。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下午奶奶来了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他们。”

“春节前回去。”

“还有半个月,准备礼物的时间很充裕。”

“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我决定送奶奶一对手工布娃娃,至于爷爷……你说,爷爷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他安静了一会儿,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送给爷爷的礼物,我们已经有了。”

她开心地道,“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专心准备奶奶的手工布娃娃好了。至于堂弟堂妹们的礼物,你有什么建议?”

“每人一个红包。”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诚意?要不,我逛街走走,或许能选个不错的礼物。”

“红包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为什么?”

“你看阿辉,为了手头能宽裕一点,不是利用你打赌赚过钱吗?”

“家里对男孩子真的这么严格吗?阿辉说家里只给他出学费,生活费都要他自己打工挣。”

“女孩子也一样,只要上了大学,谁都要经历这个磨练。”

“这个规矩,是爷爷定的吗?”

“是。爷爷说东方家的子孙不可以靠着父母拼下的家产当不事生产、不知柴米油盐的二世祖。年轻人一定要经历困境,才会成长,才会珍惜前辈人创下的家业,才不会成为败家子。”

“爷爷好厉害,一点都不溺爱孩子。”

“爷爷也心疼,可他知道为了将来,必须要这样做。”

她沉默了一阵儿,说:“那听你的,堂弟堂妹给红包。不过,像阿翔、阿矢他们,每个月的收入肯定不少,他们会喜欢红包吗?”

“放心,他们都是财迷,红包来者不拒。”

“听你的。能透露一下给爷爷准备了什么礼物吗?”她微抑起头,等着他的回答。

他一脸神秘地笑了一下,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吻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任他由浅入深地吻着。

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停止了这个吻,眼里闪着喜悦的光,“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这是我们送给爷爷奶奶的最好的礼物。”

她迷茫了,“什么?”

他的大手在被子里覆上她的肚皮,“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他正在睡觉。”

她不停地眨着眼睛,突然说:“嗯,我肯定是困得出现幻觉了,睡觉。”自顾自地说完,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只手还抓着他的睡衣前襟,闭上眼睛。

他愣住了,心里涌上不安,难道她不喜欢孩子吗?还是说,她不希望怀他的孩子,不想要这个已经到来的孩子?

卧室里一下静下来,静得令他很不安。他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有点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过了五分钟,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人手指颤了颤,再也抓不住他的衣襟,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抓稳她的手,“你不喜欢孩子吗?我们的孩子?”

她再次消音。

他再次沉默,闭了闭眼,觉得心里难受得紧。这几天他只顾着高兴她和孩子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却忘了问,她是不是欢迎这个孩子。如果她不欢迎这个孩子,怎么办?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们的孩子,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可是,如果她不想要,他要怎么劝服她留下这个孩子?她不想要,就意味着她的心还没有定下来,她有随时离开的打算。

怪异的沉默又持续了一阵儿,他受不了这种气氛,松开握住她的手,准备起身。

她像受到惊吓一般,反手抓住他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不松开,也不抬头,“你去哪里?”

他要自己冷静,“去喝杯水,马上回来。”

她抬头,眼里有泪光,一脸哭相地看着他,“我要当妈妈了?”

他心里一拧,以为她真的讨厌这个孩子,深吸一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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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夫妻 第134章

叶梅的眼里正在打转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溢出来,她呜咽着坐起来,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老公,呜……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当妈妈了?呜呜……”

他轻拍她的后背,心里涩涩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哭什么?不许哭了。”

他文不对题的说词可让她急坏了,抱住他的胳膊摇,“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当妈妈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心里有一股邪火噌一下上来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想要我的孩子直说,问什么问?”说着,推开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赌气地挪到床边去,转过头不肯看她。

她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气呼呼的忘了掉眼泪,什么也不管不顾地踢他,“你讨厌,你走开,怀孕的人是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说这么讨厌的话。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后腰上被连踢几脚,他当时变了脸色,转过身抓住她的脚,一脸气怒地道:“笨蛋,别再乱踢蹬了,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你想前功尽弃吗?啊?”

“放开,放开,要你管,我讨厌你,我就要踢你,你要怎样?”她挣扎着要拽回被他控制住的脚。

他阴沉着一张脸,怒色不减反增,“叶梅,我警告你,这个孩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敢伤害我们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啊?”正在发小脾气的她惊呆了,她什么时候要伤害自己孩子的,她怎么不知道。

看她好像吓呆了,他暗骂一句该死,抹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缓了脸色,“别这样,叶梅。知道你怀孕了,我很开心,真的。还来不及告诉你,你就出事了,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得到你被带出了巴黎的消息,我沿路打听,追错了方向,兜了好几个圈儿。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的落脚地,看到酒店前乱糟糟的场面,我……”

他顿了顿,“看到你在马路对面跑,我拼命的喊让你停下,你听不到,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你说你肚子疼,我以为我们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这里疼。”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失去了孩子,痛一痛就过去了,可你还在,我不能让你出事。我怕你同我一样为孩子的事难过,决定把这事先瞒下来。三天前聂大夫通知我,你恢复的很好,孩子也没事,我松了口气,想要告诉你实情,我又开始犹豫,不知道你是否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你果然……”

她突然扑上来,打断他的话,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他搂住挂在身上的她,任她咬,“孩子生下来,你不喜欢,我带,让爷爷奶奶带,我决不允许你不要这个孩子。”

她松了口,恨恨地掐他后腰上的肉,“东方卓,你混蛋,谁告诉你我不要自己孩子的,我掐死你算了。你竟敢,竟敢把我想得那么坏。”她气得想尖叫。

“你说什么?”这回换他愣住了。

她气呼呼的使劲儿推开搂在腰上的大手,往旁边爬过去,抱起枕头往他头上砸过去,然后下床,套上拖鞋往外走。

他忙翻身下床,几个大步追过去,在门口拽住她,“笨蛋,去哪里?冻坏了怎么办?”

她挣扎着要他松手,喊着不要他管。

他怎么肯,拦腰把人抱起来准备送回床上去,她急切地抓住门把不肯松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