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愤怒的,让他想不到的是,东方卓人在他的控制之下,东方国际居然还敢这样做。更可恶的是,东方国际居然鸡蛋里挑骨头,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单方面结束合作案,并且在法律上并不承担任何违约责任不说,还揪着一些莫须有的条款要求他们赔偿。真是岂有此理。

东方卓垂眼,“余伯父想说什么?”他心里却在琢磨,他老婆又不懂经商,更不知道余家和东方家之间存在的某些事,却因为余蝶裳的闹场而发脾气断了和余家的合作。若不是余家吃了亏,余正雄不会拿出来跟他说。该怎么说呢!所谓的误打正着,正是指这样的事情。他老婆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发脾气做的决定,却对余家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心下暗爽。

余正雄窝着火发难,“贤侄,这可是你们东方家在率先破坏约定。”

东方卓一脸真诚地望向他,“余伯父,这半个多月,我可是哪里都没去,一直留在这里的。即便是打电话,也是在你许可的情况下,而且还有伯父的人在旁听。我有没有认真履行约定,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更何况,当一个公司的首脑人物不能再出面管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我相信,不管是哪家公司都会及时另选管理者出来主持大局。至于后来的管理者要如何行事,伯父认为行动受到限制的前任管理者还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吗?”

余正雄并不接受这个论调,“贤侄,我记得你们家族是不允许女人干预公司事务的。”意思是,你想忽悠谁呀!如果叶梅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而且这个高人是东方家某些重要的男人的话,区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哪能成气候。

东方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伯父,东方家是有这个规定。可是,我一个受制于人的人,哪里知道为什么现在在公司主持大局的人是我妻子。现在的我,完全在伯父的掌控之下,除了在被监控的情况下打了两次报平安的电话外,我可是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的。现在外边发生了什么,东方家如何,若余伯父不提,我哪能知道。这种状况下,外面的事情伯父居然来问我,我还想着要问谁呢!”

余正雄语塞,确实,他困住了东方卓,按理,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他有什么理由要怪罪东方卓!而且现在向余氏发难的表面上是叶梅这个女人,而不是东方家的身肩重任的任何一个男人,破坏约定这一条根本就不能成立。

东方卓还有话要说,“伯父,如果你是我妻子,当你打我手机的时候接听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作为妻子的你会有何感想?如果你是我妻子,当那个接听我电话的年轻女人找上门去说些难听话的时候,作为妻子的你会不会心灰意冷,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他在提醒余正雄,首先违背游戏规则的是余家,而不是他们东方家。

余正雄听不下去,“贤侄,你别忘了,你妻子伤了我的蝶裳。就是因为知道蝶裳理亏,我才没有追究这件事。”他的言外之意是,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理亏在先,他一定不会放过叶梅。但他真实的想法是,他恨死了突然半路杀出的叶梅,竟然打乱了他布置许久的全盘计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东方卓却突然微笑,“余伯父,我妻子可是半分没有伤害你女儿的,只是教训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无关紧要的保镖而已。再说,我可是半点没有违背约定,而是伯父你先破坏了规则。事到如今,我妻子对我心灰意冷,不管她做出什么事,夺权也罢,毁了东方家的祖来也罢,我都没有怨恨她的立场。事到如今,事态正向伯父你所预料的方向发展,我的妻子开始背弃我,伯父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这样责问我。”

这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只能是僵局,余正雄立刻用大笑粉饰太平,“哈哈……贤侄,你别这么紧张。伯父知道你对妻子情深意重,男人儿女情长也不是丢脸的事。放心吧!你的情义,你妻子感受得到,她不会背弃你的。伯父跟你说,这女人嫁了男人,生下一男半女的,这辈子就跟定孩子的父亲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放心,放心,伯父是过来人,太了解女人了……”

东方卓听着余老狐狸硬把话题转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去,开始男人长、女人短起来,他也只是配合地听着,并不插话。本来他就不是多话的人,今天会说这么多,还不是被逼的。他借今天的机会把一直隐忍着没说的一次性痛快地拿出来说了,无非是想敲打余正雄一下,省得余正雄把他当傻子耍,当他怕了余氏舍妻不顾。

余正雄打了一会儿太极,见东方卓并不配合,于是让人把东方卓“请”进房去,自己阴沉着一张老脸走到书房,关上门便气怒地摔了几个杯子发泄。他控制东方卓,却不敢伤东方卓一根汗毛,但是叶梅,他敢。

不敢动东方卓,因为他不能也不敢碰东方家的底线,不敢和东方家真正斯破脸,那后果他们余家承受不起。敢动叶梅,因为他觉得叶梅只是个女人而已,对东方家而言,对任何一个大家族来说,女人都不重要,聪明人没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冒险与实力相当的对手彻底翻脸,付出不必要的代价,那不值得。(安安怒:好你个余狗熊,敢瞧不起女人,看我不踩死你!)

早在余蝶裳受辱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派了杀手出去,准备做掉叶梅。那时他一是为了女儿出气,二是为了增加女儿入主东方家的胜算而扫清障碍,腾出东方夫人的位置出来。对东方子默的存在,他们也很清楚。只是想着,只要余蝶裳入了东方家的门,不声不响地除掉一个幼小的继承人是小菜一碟,何足挂齿。

可惜,叶梅周围的防护网太严密,而且叶梅毫无征兆的不停挪窝,使得他派出去的人找不到适当的机会下手。你想啊,再厉害的杀手,要杀掉目标肯定需要先踩点,熟悉周围的环境,摸透目标周围的防护网,选好自己的退路才能下手。

踩点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如果目标是平民百姓家,踩点很容易,费不了多少时间。可叶梅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周围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不是白给的。而且她极少出门,每次出门还都是临时决定的,没有规律可循。最近她每到一处,至少方圆五十米内不让陌生人接近,住处的防护更是严密得连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所以这个踩点和出手的时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难。

杀手到Z市,用了两天时间费了老劲刚有点熟悉别墅的情况,目标一声不响突然就跑到了M城去。杀手怒,跟踪过去,却在半道上把目标给跟丢了。然后杀手得到叶梅落脚M城的确切消息赶过去,再花时间小心翼翼地踩点,刚把情况摸个半透的时候,目标又挪窝了。如此反覆下来,世界各地地跑,杀手被耍得差点疯掉,却依然没有得手。气得余正雄忍不住骂娘。

这时候事态就发展到叶梅斩断了两家长久合作的几个大项目,对余家造成不小的损失,因此余正雄更加坚定了除掉叶梅的执念。这不,确定叶梅在巴黎落脚后,他觉得先前那个没用的杀手没有留下的必要,于是派了另外的两方人马过去,其中一方还要负责处理掉最先派出去的没用杀手。

余正雄今天过来,本意是敲打敲打东方卓,没想到反倒让东方卓给敲打回去了,他不发怒才怪。现在离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而他信心满满地准备好的一切眼瞅着就要付诸东流,他急,他上火,却不敢走到彻底翻脸的那一步。

虽然他们余家有百年的基业,财力雄厚,但和东方家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些。再加上,东方家不仅有白道势力,还有深不可测的黑道势力,不是谁都可以惹得起的。他现在万分后悔,后悔小看了叶梅,小看了东方家对小女子叶梅的纵容。

正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大概就是他们余家在此次较量中的最佳写照。他们先前准备好了一切,设计了多条方案,想到了东方家所有可能被推出来暂代东方卓主持大局的人物,并针对那些可能人物一一布置了应对之策,并信心十足地等待着胜利的那一刻。

可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不在他们预测之内的人物叶梅居然接替了东方卓的位置,当然,他们并没有制定专门应对叶梅的对策,因此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他们发觉到这一点,并重新部署的时间里,叶梅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出牌方式可是坑苦了余氏。

宅妻大神 第292章

余正雄走后,被请回房间的东方卓心情很好。他当然心情好了。虽然他先前做好了部署,即使他不在,家里的元老和年轻一辈也能对付余氏的各种动作,但因为是防守,想要轻松应对是不可能的。可是,叶梅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介入,叶梅便站到了明处吸引了余家的目光,家里的其他重要角色们便顺其自然地站到了暗处。这样一来,一明一暗同时行动,就把余氏搞的人仰马翻。

即使他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即使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很多事情,但他根据余正雄的反应便猜测到了大概。他现在不担心公司的事,只担心事情了结后老婆发起飙来不知道会怎么修理他。

巴黎的公寓。

叶梅把毛毯铺到了卧室的地上,和子默一起躺在上边。子默面前堆着一堆玩具,子默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趴下,不停地摆弄这些玩具,偶尔还会爬过去递给叶梅一两样玩具再爬回去。

叶梅单手支头躺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顾子默,偶尔还会抬眼看一会儿电视正在播放的娱乐节目。

小六轻扣三下敞开的卧室门。

叶梅转过脸,“什么事?”

小六:“查尔斯的电话,说余氏又派了人过来,正在公司等。”

叶梅的神色淡淡的,“这次又是什么职位的?”

小六:“巴黎区副总裁余蝶蓉和公关部经理威尔。”

叶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名字中带了一个蝶字,应该是和余蝶裳那个三八同辈份的一名女子。余家女子担任公司的重要职务,她可不信,因为余家的重男轻女是出了名的。余家女子中不是家庭主妇的,在没有特殊情况下都要到余家的公司里上班,担任的职务不是花瓶秘书就是普通的行政部职员,而担任的最大职务中都要带一个副字。当然,这个带了“副”字的女经理或女总裁都是准备用来商业联姻的对象,只有虚名,没有实权。

和余家不同的是,东方家不许女人参与公司事务,就像古代君主制时代所说的后宫不得干政是一样的道理。不过,东方家并不反对家族中的女子出去另立门户或自行创业。像东方圆,她自己就拥有一家设计室。像东方二婶,在巴黎拥有自己的一家中式大餐厅。像东方五婶,在M城拥有自己的一家品牌连锁服装店等等。

所以,东方家的重男轻女和余家的重男轻女是不同的。叶梅最近了解了不少关于余家的信息,因此一听副总裁三个字,便明白了这个余蝶蓉所担任的角色。于是她顺嘴问道:“这个余蝶蓉,长相如何?”

小六回了一句“我马上问”,便向电话另一端的人打听,然后回答道:“查尔斯说,依东方人的标准来说,她很美。”

叶梅坐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告诉查尔斯,我没空,不见。还有,让他想办法传达给余家,除非是余氏董事长余正雄亲自拜访,否则我谁都不见。堂堂东方家当家夫人,哪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

小六:“是。”

这时候,子默又开始噗、噗、噗地往外吹口水了。

叶梅忙坐起来,拿了帕子过去给他擦口水。这都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子默这是怎么了。她忙打电话向东方三婶儿咨询,这才知道子默这样叫催牙。说小孩子开始长牙的时候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但要勤给他擦口水,要不然小孩子的下巴长时间湿漉漉的容易起疹子之类的。还要注意一点,帕子要柔软,擦拭的动作要尽量轻,否则会弄痛子默。

现在的子默不仅会坐了,偶尔会扶着东西试图站起来,只是每次都不成功而已。相对来讲,子默的学会爬、学会坐的时间可能比别的同龄的孩子晚一些,但医生说没关系,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子默本身就胖乎乎的,行动起来肯定比别的小孩子笨拙一些。有了医生的话,叶梅更为安心。她的观点是,子默不需要当神童,只要健健康康地在她身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慢慢成长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于所谓的未来接班人一说,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一家子人,接班人哪是那么好当的。从小就要比别人努力,吃的苦要比别人多,约束比别人更多,付出的也比别人多,还要承受无数未知的压力。远的不看,就看这些年东方卓所承受的就知道了。想到东方卓,她又开始咬牙,最近她闲下来不想别的,只想着要如何折磨那个臭男人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晚上的时候,叶梅刚哄睡了子默,南星打来了电话。

南星:“安安,你在哪里?”

叶梅:“巴黎。”

南星似乎很惊讶,“什么时候来的?”

叶梅:“已经一个星期了。怎么?你也在巴黎。”

南星问,“什么时候离开?”

叶梅:“说不准,至少还要停留一周。有事吗?”

南星:“正好,我有事出门一趟,没办法带马小悠走。既然你在巴黎,那我把马小悠送你那里去,由你照顾她几天,没问题吧?”

叶梅痛快地答应下,“没问题。你随时可以送过来。”

南星突然提高声音,“那丫头要是不听话,想要偷跑或离开房门半步,你随便整治她,踢她、饿她,随你喜欢。”

叶梅傻眼,“你在搞什么?我可没有虐待人的嗜好。”

南星自说自话,“什么?你要拿开水烫她?行,只要不是毁容,烫手还是烫脚随你选择。”

叶梅无奈抚额,“你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儿?”

南星说,“虽然那丫头没什么大用处,但做饭、打扫房间还算凑合。她要是干的认真,手脚够勤快,你就高抬贵手,别太折磨她了。”

叶梅:……

南星说,“就这么说定了,把你的地址给我,明天上午我把人送过去。她的要求不高,你每天给她吃点剩饭剩菜就成,很好养活的。”

叶梅满头黑线地告诉他地址,然后道了晚安挂电话。

南星好心情地手机随手一丢,整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哼起小调,就等着门外偷听的那位忍不住冲进来。

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的马小悠攥紧拳头,站直身体,咬牙切齿地对着门挥了挥,忍不住跺了两下脚,气冲冲地过去倒在沙发上。其实她很想冲进去找南星理论的,但她在南星身上已经吃了好几次暗亏,冲进去没好果子吃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南星拽着马小悠的衣领迈进了叶梅所住公寓的门。

坐在客厅的叶梅看到这架势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淡淡一笑,“这是在干嘛?”

南星把马小悠拽到叶梅面前,这才松开她的衣领,歪斜地坐进叶梅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这孩子不听话,正在闹别扭,大家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马小悠手上拎着不大的行李箱,对着南星瞪眼睛。

南星看都不看她,“不超过一周,我肯定回来领走。这丫头脾气倔的很,主意正。她敢不听话,敢跟你耍小脾气,你尽管抽她没关系,只要别抽死她就成。”

叶梅似笑非笑地轮流看着刚进门的这对男女,“我家没鞭子。”

南星一脸悠闲地说,“没鞭子,可以用大葱代替。”

叶梅无语。

马小悠上前一脚踹了过去。

南星动作飞快地一闪,躲过了飞来的一脚,“皮痒了是吧!臭丫头。每天吃我的,穿我的,一点贡献都没有,还敢有脾气。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丢到大街上去任你自生自灭?”

马小悠的身体一僵,眼珠儿一转,脸上立马堆满了讨好的笑,挽住南星的胳膊撒娇地晃啊晃的,“别生气嘛,阿星哥哥,人家是舍不得和阿星哥哥分开嘛。阿星哥哥最好了,人家爱死了。”

叶梅眉头一跳,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星却很享受,大掌扣上马小悠的头顶,笑眯了眼,“这才乖!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小悠这几天跟着安安姐姐,要听安安姐姐的话,知不知道?”

马小悠狗腿之极地点头加口头承诺一定会听话,一定会当个乖小悠。

叶梅转过脸,决定无视这对智商已经下降到五十以下的男女,向旁边一招手,“带马小姐到你的房间去。这几天你们俩住一个房间。”

海儿上前,“是,夫人。”

等马小悠被海儿带走,南星坐正身体,压低声音说,“安安,她的身份不简单,最近连R国军方的某位高层都被惊动了,派了特工出来试图绑走她。我不想坐以待毙,准备主动出击,去趟R国,查明真相。在我回来前,别让她离开这里一步,能做到吗?”

叶梅点头,“可以,你放心去吧。”除了她带出来的六名保镖外,她的周围还有其他保镖存在,至少有四个人,这是小妖和尚笑告诉她的。所以安全问题她并不担心。

宅妻大神 第293章

南星踌躇片刻,皱起眉头,“可能是我多虑了,但还是提前讲清楚比较好。你要多注意她的行为举止,如果白天的时候她抱着头喊痛,那晚上一定要盯紧她,她或许会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坐起来,眼神透着迷茫说一些奇怪的话。这种时候,一定要立刻果断地劈晕她,否则很难制服她。”

叶梅一惊,“怎么回事?”她还以为只是单纯地收留一个年轻姑娘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不安状况存在。

南星皱起眉头告诉她,“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自从跟着我之后发生了两次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她喊头痛,我带她看过医生,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开了些止痛药。然后到了晚上她就出现了我所说的那种情况。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然后她变得暴躁,见到人就攻击,幸好我身手不错制服了她。不过,即使被制服,被绑起来,她根本不顾及自己是不是会受伤,狠命挣扎,所以最后我打晕了她。”

叶梅颔首,“意思是当她发作的时候必须弄晕她。”

南星说,“是,只有让她失去意识才能解决问题。发生了那样的事,第二天早晨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问三不知,对晚上发生的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然后是半个月前,我们白天的时候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后,她喊头痛,接下来的情况还是一样,仍然在大晚上发作,第二天醒来仍然对晚上的一切毫无印象。”

叶梅一脸的认真,“她会不会在撒谎?”

南星:“不像,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所以观察的很仔细,她不像在撒谎。更奇怪的是,平日的她,只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并不怎么厉害。我试过她许多次,肯定错不了。但在那两次发作的时候,她完全变了个人,身手灵活,就像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一样,出手又狠、又准。我相信她没有撒谎,还有一个根据,那就是当她发作的时候,她的眼神混沌,意识不清。”

叶梅的心脏一阵收缩,“难道她有双重人格?”

南星一怔,“不清楚。但我在想,她会不会受过什么刺激?每当有令她不安的事发生时,她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意识过强后,引发出她潜藏的另一面,才让她变成暴躁而爱攻击人的另一个马小悠。现在想想,她每一次的发作前提都是我们受到来自外界的袭击后发生了险像环生的状况。第一次是有人对我开了一枪,她以为我中弹了,吓得尖叫,之后就开始头痛。第二次,她差点被人从七楼推下去,被我救下来后就开始喊头痛。”

叶梅神色认真地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她的情绪,不让她出门。这样一来,她就没有遇到危险的可能,也就没有了发作的理由。”

南星会心一笑,“我放心把人交给你,就是知道你身边能人无数。不过安安,那丫头发作的时候,好像念叨过一个名字,只是声音很模糊,我听的不是十分清楚。”

叶梅:“她念叨过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下,或许对你的R国之行有所帮助。”

南星回忆了一阵儿,“两个字,我听着像文图,又像文陀,很模糊,没办法辨认,估计帮不了我什么。”

叶梅:“这样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试着查一下的。”

南星站了起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发去机场了。对了,记得转告东方那小子,等我回来一定找他喝酒。”

叶梅站起来送他出门,“嗯,我会转告他。需要协助,记得联系我。”

之后叶梅私下里交待小六和海儿要仔细观察马小悠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及时告诉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叶梅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马小悠嘴里念叨的文图还是文陀的这件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海儿进去叫马小悠出来吃饭。这时候的马小悠已经脱了外套,里边穿着浅绿色的小衫。当她伸筷子夹菜时,叶梅盯着她的手腕怔了怔,“小悠,你手腕上的那是胎记还是受伤后留的疤痕?”叶梅在第一次见到马小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印迹,只是当时看到的也像现在一样,只有一点,不是全部。

马小悠停下筷子,把袖子往上推了推,“这个啊,院长妈妈说是胎记,从我记事起它就在了。哦,院长妈妈是指福利院的院长,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叶梅听了不明白,所以解释了一下。

当叶梅看到红色胎记的全貌时,脑海里闪过什么画面,但因为太快,她一时没有抓住,只是愣神。

马小悠看出叶梅的反常,“安安姐,你怎么了?”

叶梅回神,“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这个胎记的形状好特别。”

马小悠明显松了一口气,把袖子弄下来,遮住胎记,“我还以为安安姐是被它吓着了。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吓哭过很多孩子,他们都说这个印记可怕,是妖怪留的记号。之后我妈妈,就是后来收养我的妈妈,妈妈说这个胎记很漂亮,形状像一头智慧而勇敢的狼王。”

叶梅微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仔细看还真像。快吃吧,饭菜等下就凉了。”她已经抓住了一些东西,因为马小悠说它的形状像狼。

马小悠跟着笑,眼睛盯着坐在叶梅腿上巴着桌沿的子默,“安安姐,等会儿给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他长得好可爱。”上次见面时,她就有抱的欲望,可是南星没给她机会。

叶梅低头看了一眼子默,“本来想让他躺在婴儿车里自己玩儿的,可是他不干,非得要我抱,真拿他没办法。只要他不认生,你想抱就抱吧!”

马小悠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可爱,好想抱住他亲几口。”说着,猛扒碗里的米饭,想着要快点吃完快点抱肉嘟嘟的子默玩儿。

于是,午饭过后,马小悠抱住子默谁也不给。子默不乐意跟她,她还自毁形像地学狗叫,学各种动物的叫声,这才吸引住了子默的注意力。

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的叶梅,发现马小悠因为抱子默的关系袖子上去了不少,胎记整个都露了出来。于是她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对准他们,“来,看这里,拍照了,准备,一、二、三……”

马小悠扬起脸看过来,“安安姐,多拍几张,咱们择优选取,我要保存下来当手机壁纸。”

叶梅抿唇一笑,“好,那我就多拍一些,等下你自己挑喜欢的留下。”说着,从不同角度,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地不停拿手机拍照片。

过了一会儿,子默困了,马小悠便恋恋不舍地把子默还给了叶梅,看着叶梅抱回房间去,这才回到安顿她的房间躺下来。

叶梅哄睡了子默,迅速打开笔记本,把手机上先前拍的照片导进笔记本上,然后查看那些照片,找到几张特意拍下马小悠手腕上胎记的图片,看了又看,心情无法平静。呆坐片刻,她拨通了一个号码,“雅先生,尚月表姐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很大的红色印迹,对吧?像胎记,其实不是胎记。”

雅先生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你有尚月的消息了?”

在他身旁的男子听了,手一抖,手上的茶水杯歪斜着掉地,摔成无数碎片,颤着唇,“月……我的月……”

叶梅一手抚着胸口,“没有,我没有找到尚月表姐,不过,我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腕上有个很大的红色印迹,形状像狼,和尚笑形容的很像。只是,她的长相和尚月表姐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所以,打这个电话,我也很犹豫。”

雅先生稳了稳心神,“谁有这样的胎记?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你有没有这个人的照片……”

叶梅:“雅先生,请别抱太大的希望,我现在就把照片发过去,您看了再说。”虽然尚笑在她身边,但尚月失踪时尚笑还小,对尚月的记忆除了照片外其他都已经模糊。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找尚笑求证,一是尚笑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是不想引得尚笑的情绪波动太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雅先生夫妻很快坐到了电脑前,接收了叶梅发过来的邮件。他们打开邮件,第一张照片上看到的是陌生面孔的女子抱着子默正在嬉笑,第二张上看到的是女子手腕的特写,仔细看,确实是狼形的红色印迹,就如当年他们在武尚月的手腕上纹下的差不多。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霍地站起来,一个过去简单收拾行李,一个打电话安排一切事务。

叶梅见时间过去五分钟了还没有消息,便再次打电话,“雅先生,胎记是不是很像?”

雅先生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阿梅,她现在人在哪里?”

叶梅,“在我的公寓里,巴黎的公寓。”因着雅先生的反应,她的心脏狂跳,不敢再猜测下去。

雅先生说,“留住她,我马上出发前往巴黎。”

叶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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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妻大神 第294章

当天深夜,雅先生和姑父武已经来到了巴黎。他们虽然心急如焚,但想到叶梅带着年幼的子默在身边,深夜打扰非常不妥,于是不停地看时间,挨到天亮,挨到七点半,这才到叶梅所住的公寓楼按门铃。

这时候以尚笑为首,海儿和小七为成员的三人组已经和另外一组人员做完交接,并吃过厨师准备的早饭回房补眠去了。

而以小妖为首,小六和小周为成员的三人组例行巡查过后正坐在餐桌边吃饭。听到门铃响,小妖站起来过去看情况。

叶梅穿着睡衣,抱着刚睡醒的子默出来,“小妖,是不是雅先生?”

小妖转过脸看她,“是。”

叶梅理解雅先生的急切,“你出去接一下,带到对面的房子里去,我换好衣服马上过去。”

小妖听了,应声是,开门出去。

叶梅返回卧室,迅速穿戴好,洗脸刷牙,之后给子默也换了衣服才出来。

小六和小周已经等在门口,看她出来,一个负责给叶梅拉开门,一个负责过去敲对面的门。其实就是从这个门走出去,走几步进对面的另一道门的事,但他们根本不敢大意,亲自护送叶梅进去,这才关好两边的门。

见叶梅进来,武姑夫一直朝叶梅身后张望,没看到人后,急切地问,“照片上的姑娘人呢?”

雅先生一把按住姑夫的肩头,“冷静点,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再说只是手腕上的纹身像而已,长相也不对,不能莽撞。”

武姑夫叹了口气,无力地坐下,“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有些激动过头了,小梅,让你见笑了。”

叶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这才和雅先生他们面对面地坐下。“姑姑、姑夫,真的有那么像吗?你们居然一同过来了。”

雅先生这次的见面并没有带面具,神色凝重地说,“纹身很像。虽然纹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身体还在成长,但大体的轮廓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巧合的是,你指的那姑娘也是左手腕同样的位置有个一样的印迹。我们对这个很在意。”

叶梅抱紧站在腿上的子默,“可是,长相并不一样。”

雅先生:“我们知道,可我们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来了。”

武姑夫突然问,“小梅,她的胸口有旧伤吗?你有没有看到?当年她是胸口中枪的,对吧,雅?”

雅先生:“是,胸口中了一枪。如果她活着,一定是被人取出了子弹,刀口一定还在。”

迎上迫切又带着希翼的两双眼睛,叶梅觉得惭愧,“这个,马小悠昨天才到我这里。呃,马小悠就是指手腕上有印迹的姑娘。她是我哥昨天送来拜托我照看一段时间的姑娘,我和她并不熟,所以她胸口有没有刀口,这个我不知道。”

雅先生和武姑夫沉默了,叶梅感觉气氛有些沉重,所以也没再说下去。

这时候小妖突然从旁边插了一嘴,“夫人,我有个建议。”

叶梅看向他,“你说。”

小妖看雅先生没有怪罪他多嘴,于是说,“夫人安排马小姐和海儿一个房间不是吗?海儿随意进出房间很正常。所以,我们可以选在马小姐洗澡的时候,让海儿假装无意闯入一次,这样一来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了。”

叶梅觉得有理,看向雅先生和武姑夫,“你们觉得怎么样?”

雅先生和武姑夫一致点头,为了寻获女儿,他们什么办法没用过,更何况只是让同样身为女性的海儿进去确认一下而已。

反正,现在只能这样,叶梅便问:“还没吃早饭吧?这样,你们先在这边委屈地多等一会儿,等马小悠起床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我再让小妖过来叫你们。你们过去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们再顺便观察马小悠,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信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雅先生和武姑夫两人决定在巴黎多停留几日,好就近观察马小悠。当然,派人仔细调查马小悠个人资料的事情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展开。

马小悠是八点多才踏出卧室门的,叶梅示意厨师上早饭,然后对等在一旁的小妖一使眼色,小妖会意,赶紧去请对面饿着肚子的两人过来吃饭。

餐桌上,雅先生还好,但武姑夫太在意马小悠的存在了,一脸热切地盯着马小悠的一举一动,惹得比较随性的马小悠难得地拘谨起来,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着武姑夫,还一反常态地正襟危坐,开始学淑女小口小口吃东西。看她那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叶梅实在看不下去,拿了放在一旁的干净筷子夹了一个小巧的水晶包子放进姑夫面前的小碟子里,“姑夫,尝尝这个包子,味道很好的。”

姑夫这才转移视线,“好,好。”

不再被人紧盯着,马小悠不自觉地舒了口气,立马收了僵硬的淑女架势,恢复大而化之的随性状态吃饭。

饭后,客厅里。武姑夫坐在了离马小悠不远不近的位置上,继续紧盯马小悠不放。

五分钟后,马小悠终于受不了,也没心情找子默玩儿,躲回了房中再也不敢出来。

武姑夫似乎很受打击,失望之余叹了口气,眼睛却紧紧地粘在了合上的门板上。等了很久,也不见房门打开,他怏怏不乐地说,“小梅,午饭交给我做,我没忘记尚月的口味,她一定会喜欢。”

叶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昨日的冲动。居然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她就通知了思念女儿多年的姑姑、姑夫。现在怎么办?姑夫似乎完全把马小悠当尚月表姐了。这要是查出马小悠就是马小悠,到时候期望过高的姑夫会怎么样?她抚额,无奈地一叹,“我好像做错了,对不起。”当然,她是说给清醒的雅先生听的,而不是姑夫。

雅先生接过在叶梅腿上扭来扭去的子默,“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过急切,又太过冲动了。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没人会怪你,只会感谢你。”

中午的时候,武姑夫抢了厨师的本职工作,让高级厨师沦落为给他打下手的打杂人员。这还不算,一通热火朝天的忙活,然后做了一大桌子菜出来。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叶梅数了一下,十盘炒菜,两个炖菜,一盘水果沙拉,一盘拔丝香蕉,真够丰盛的。

上主食的时候,叶梅除了惊叹,还是惊叹。米饭,有;三鲜陷儿的包子,有;混沌,有;鸡蛋饼,有;鸡蛋番茄汤的面条,有。主食有这么多选择项,意思是你想吃哪个就来哪个,不用客气。

马小悠似乎对混沌很感兴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