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爱…”他将别针放在掌中,定定地注视了好久,薄唇缓缓扬起了少许弧度。

后果

事实上,萧家的男人真的很自信,他们尤其相信自己的直觉。

萧寒也不例外,对于女人,他既不风流也不会排斥,自动贴上门的女人不泛少数,若对方还能符合自己的眼光与品味时,他是乐意奉陪。基本上,他也是个有定力的男人,再美再媚的女人,他也不曾迷恋过,男女之间互相尊重游戏规则,你来我往是一种交际方式。

当然,像他这样光从外表上就占绝对优势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女人倒贴着不愿放手。只是,他绝对不是个能被勉强的男人。至今为止,还没哪个女人有胆子敢真正死巴着他,只要他想拒绝,那股不时散发的冷寒孤绝气息就会让人退避三舍。

今天,是萧寒第一次主动对女人出手,因为对方是辛爱——他直觉她就是属于自己的女人。

辛爱是个特别的女人,她对他并没有流露出其他女人那样的惊喜与献媚,也没有对他的邀请逃避与拒绝,她对他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

无论如何,他已经对她充满了兴趣,有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不知道记者们会如何报导今夜的新闻,估计娱乐台、经济台都会有一番八卦吧!

“小爱,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会让你属于我。”萧寒一字一字地说着,语气里有抹特别的感情。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管家必恭必敬的声音响起:“少爷,夏小姐和小少爷回来了。”

闻言,房中的温度顿时冷下了十度,寒意从他身上传来。萧寒飞快地将别针收起,豁然起身。黑色的皮大椅被他大力推开,三步便走到了门口。

张利荣抬头,正好看到主人一脸冰寒,黑眸中有着明显的怒气。他暗叫糟糕,少爷似乎气得不轻,夏小姐和小夜是否已经做好承受怒气的准备呢?

张利荣刚转身,布着细纹的眼睛不由地睁大,“夏小姐…”,只见夏迷诺已经站在走廊中,她正面不改色地对萧寒对立。高贵优雅的晚礼服已经被换下,看来她已经回来好一会了。

“夏迷诺。”萧寒咬牙叫出她名字的时候,黑眸习惯性地眯了眯,有道危险的光芒闪过。

“我在。”夏迷诺淡淡地回答,看不出什么紧张或逃避。张利荣站在他们中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只好假装捂着唇角轻咳两声,对萧寒有礼地欠欠身:“少爷,我安排厨房做了消夜…”

“你先下去。”萧寒不容拒绝地命令,心知这老家伙是想护着夏迷诺,毕竟那夜他执意要谴走他,是这个女人帮他说了话。

“张伯,我有事要跟少爷谈,你先下去吧。”夏迷诺看到张伯明显担心的眼神,不禁对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张伯看她不慌不忙早有准备的模样,当下不再多说,安静退了下去。

萧寒脸色很冷,眼神阴沉,瞪了她一眼便反身走进书房。夏迷诺望着他的背景,悄悄吸了口气,对自己握握拳头鼓励一下,默默跟进书房。

萧寒身形笔直,无形中散发一股沉猛气势。夏迷诺站在距离他五步之遥处,估计这是个安全的距离。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气势逼人,尤其这样的时刻,让人一颗心不由地抽了一下。

可是,他们仿佛在比谁的耐心更好,四目紧紧逼视对方,房中一时静默,只听到墙上一口有些年代的挂钟“嗒嗒”地走动。

终于,男人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夏迷诺,你好大的胆子。”

指责之意,不言而寓。

拉锯战

夏迷诺眸子闪了一下,心中暗道第一回合胜利,她就要等这个男人先开口。当时有胆子带小夜离开宴会,自然就有准备迎接回来的对峙,跟这个男人要进行的是长久战,她不能输。于是,挺直了腰杆上前一步:“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什么胆子不胆子的?”

“夏迷诺,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犯的错吗?”萧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他长腿一起便迅速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身为我的舞伴,你故意离席,甚至还一声不吭带走了小夜。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处置你?”

一股张力不客气地袭过来,灯光下,他的身形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好象只要她动一动,他就要一只手将她拎起来一样。

要投降吗?怎么可以!

一再忍让屈服,以后只会带来更多的困扰,可是皓说的想办法征服萧寒的心…算了算了,她没兴趣征服任何男人的心,干脆把话直说豁出去吧!

夏迷诺眉一挑,勇敢地对上他锐利的黑眸,在那对深邃的黑瞳里不意外地看到两簇小火花。

她故作轻松道:“少爷,舞伴是你强加给我的,我说过我不会跳舞,留在那里反而会影响你的兴致。在去宴会之前,我就答应过小夜,今天一定带他去游乐场的,我是大人,不能对小孩子失信。少爷,你说我去实现自己事先许下的承诺,又哪里错了?”

好一个伶牙利嘴!萧寒居高临下盯着她纤细的身子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有胆量跟怒气中的自己较量?看来,跟老爷子混过几年,就是不一样。可惜啊可惜,被他萧寒盯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大手一抬,直接托起她的下巴。这尖俏而细腻的下巴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好,萧寒升起一股得意,火气无形中化解了几分。他低下头,薄唇离她不过三公分,冷冷的气息喷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

“夏迷诺,或许我该提醒你,你若真的惹怒了我,一年之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别怪我!”这句话声音低柔低哑,却是最具有威胁性,说完他冷笑着看她。

夏迷诺暗中咬咬牙,想退开一步,下巴却被他抓得更紧,她眉一皱只好忿忿望进他的眼眸中。

“少爷,你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动怒吧?不过多谢你的提醒,我记得我们签订的合约只说明工作上尽力配合,服从安排。晚上是属于我的私人空间,我很感谢你答应小夜让我住进这里。我想,少爷你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吧?至少母亲疼爱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少爷难道要因此不满吗?”

被人如此掌控、威胁,还能说出如此长篇大论,她实在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女人。

“女人,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萧寒嘲讽地勾起唇,清楚地在她晶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表情。

“不算,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在萧宅,我敬你为少爷,但并不表示我连个人生活都要服从你的安排。我…希望你能给我和小夜一些自由。好吗?”最后一句话,带有商量请求的意外,她深知眼前男人终究不能真的得罪,在保持自己意见的同时必须委曲求全。

萧寒稍微松动了一下手指,另一只大手却迅速托住了她的腰肢。他低下头,抿唇不语,似在克制自己的脾气,又似在思量着什么。

夏迷诺等了好一会,见他还不说话,也逐渐抿起了唇,心想着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呢!报复她刚才憋着没开口,让他先开的口。真是个小气的男人,那么他会同意吗?

又过了一会,拉锯战继续中。

男女相斗

夏迷诺清了清嗓子,“少爷,我们还要合作一年是不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好。”萧寒快速应答。

“啊?”什么好?她还没说完呢!

萧寒抬起眼,心中已有了决定,沉声开口:“我们商量一下,我说好!夏迷诺,你说合约上只规定了工作安排,但是别忘记了,你现在住在这里,私人生活也跟这里有关系呢!我决定重拟合约!”

“重拟合约?”夏迷诺睁大美目,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如果连个人生活也要被合约限制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事事受制于人,动不动就拿小夜来威胁自己,明里暗里都是亏…她收紧了手指,内心陷入矛盾挣扎中。

萧寒根本就是看准了一个个陷阱,他只需要一个饵,就可以让她别无选择地往下跳。

他明明是想刁难自己的,这一点夏迷诺一直深有感觉,偶尔也会从他一闪而过的精明目光中察觉出来。但是,他偏偏又没有表现得太急切,每次在她以为他要忍不住火爆发作时,他却像现在这样懒洋洋地突然拐一道弯,再次设计她。

萧寒啊萧寒,你的心思比老爷子更难琢磨,难道注定我要在你手里被掌控一年吗?

“你想怎么样?”夏迷诺直接问,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非常痛恨!

“呵呵…”感觉到她难得的紧张,他低低笑道,拇指暧昧地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夏迷诺浑身一颤,飞快地撇开脸,身子也想挣扎开来。无奈萧寒早有准备,大手反而勾得更紧,两人的上半身随之紧贴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有股异样的热气闪电般自耳根后升起,她想克制自己的心跳,却忍不住呼吸乱了一拍。上帝不能怪她,她绝对不是对眼前这个无理的男人有什么暧昧情愫,只是一种久未被男人如此霸道对待的本能反应。这样的情绪中有大半是来自怒气,夏迷诺生气了!

“请放开!”

“不放。”萧寒玩味地看着她,眸中不自觉染上了灼亮光芒。

该死的!可恶的混蛋!夏迷诺暗咒,她这一生还只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搂抱过,那人…她甩甩头,不再去想,都已经过去七年了,一场遥远的旧梦…。而陆皓即使会将胸膛随时借给她依靠,她也从未多做其他想法,仅仅是当个安心的避风港而已。

可是,萧寒——萧寒是个阴险难缠的家伙!

他凭什么靠得这么近?凭什么如此箍紧她的腰?凭什么用手指抚上她的…

混蛋混蛋!他的手指邪恶地抚上了她的唇…

夏迷诺眼一瞪,想都不想,抬起一腿便往他的下身踢去。萧寒利眼一眯,闪身更快,就在几秒之间竟然将她反身扣在了怀中。她的背无奈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双手被他反握,怎么都挣扎不开来。

“女人,别再挣扎了,我可是从三岁就开始练习空手道。”听出他饱含威胁的得意,口吻冷淡,气息却是灼热地吐在她的耳后,雪白的耳根顿时更红了。

夏迷诺索性停止动作,蹙紧眉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寒低头,正好看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垂成了粉红,坏坏地扬唇:“我们不妨在合同里添加一条,夏迷诺的私人生活在一年内完全属于本少爷…”

“你做梦!”夏迷诺多年来练就的冷静遭到破坏,脚跟一跺同时手肘用力往后一顶,硬是挣扎开来。

又一份合约

萧寒若不有意松手,她是根本不可能挣开的。当她转身面对他,只看到一张铁青的俊容比冰雕还要冷漠。

“萧寒,你必须学会尊重别人。”夏迷诺直呼他的名字。

萧寒冷薄的唇角稍微抿起了一个弧度,脸色仍是不容逼视的发寒,言语轻蔑:“夏迷诺,你也太抬高自己了。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别说做我的女人,就算做我的情妇,你也不够格!一个孩子都已经六岁的老女人…”

夏迷诺一张俏脸瞬间添染了白色。

他在羞辱她!

且他正好点中了她的死穴——孩子!

可是,那是她的错吗?要怪只怪萧家,害她一夜之间命运陡转,害她失去清白,失去父亲…

萧天雄、萧寒,凡是姓萧的都是她的夙敌。她好不容易放下怨恨,放下包袱,将沉重的负累化成对上帝的感激,要再一次被彻底颠覆吗?

夏迷诺身子轻颤了一下,手指握得死紧。

她庆幸他的轻蔑,但她拒绝他的羞辱!

“萧寒。”她冷着声喊道,“我知道你有着跟老爷子一样的冷硬脾气,我知道萧家人不可得罪,所以你现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你放心,我萧寒好歹都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夏迷诺,虽然你敢挑战我的脾气,但我还不至于拿什么手段折磨女人,至少杀人犯法的勾当我不会做。”她将眼中的担忧隐藏得很好,还是没逃脱萧寒锐利的双眸。他并不意外老头子处理手下的狠绝,眼前女人是肯定知晓惹怒萧家人的后果,但她还能如此镇定,这一点让他不得不生出一抹欣赏。

夏迷诺想了会,抬起下巴:“人与人是平等的,我并没有欠你什么,只是希望早点把小夜要回来而已。你要修改合约也可以,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可以接受。”

听到这话,萧寒终于得逞式地露出淡笑。他黑眸一闪,问道:“夏迷诺,我很好奇小夜的来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并没有结婚,也就是说未婚生子,那时你才十八岁…”

“萧寒,这是我的私事!”夏迷诺急促地打断,胸口微微起伏。

没有人愿意揭开自己曾经惨痛的伤疤,小夜是她断送一切梦想的开始,也是她重新产生希望的源泉。但是,若由萧家人来质疑此事,她会忍不住重新产生恨意!

千辛万苦才平息的恨…

“我猜想你一定很爱小夜的父亲…”

“萧寒!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夏迷诺提高了声音,他该死地激起了她隐藏最深的痛。

“你还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正符合你的名字——迷。”萧寒垂下唇角,突然正色道,“夏迷诺,明天开始,你除了在箫氏集团担任特助,其他方面也得任我差遣,作为让你入住萧宅的条件。”

“什么意思?”他一正色,夏迷诺也暂时压下所有情绪,表情严肃起来。

“你的驾驶技术不是很好么?现在正式聘你为总裁的专属司机。另外,我不喜欢请钟点女工进萧家,明天起你也得担负起女佣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当你的特助,还要外加司机和女佣?”夏迷诺重复了一次,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如此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真的是在报复她,只是方式与她想象的很不一样。

萧寒微笑着点点头,挑挑眉,之前的坏心情彻底抛空。

“能住进这样豪华的宅子里,夏迷诺,这是你的幸运,做司机和女佣便宜你了。就这样吧,签约!”

夏迷诺咬住下唇,屏住呼吸,良久,狠狠点下头。

于是,他们很快打印出一张新增的合约。

女佣就女佣,至少她可以更加光明正大地跟小夜在一起,只是问题是…

问题是…

问题是——

这份合约签定之后,他必定有了更多的机会羞辱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曾经看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与憎恨,她确定那不是一时错觉。

萧寒啊萧寒,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新的早晨

次日。

夏迷诺从迷糊中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闹钟,飞快坐正身子,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始的新职责。洗脸刷牙,换衣服,做早餐,叫小夜起床,帮他打理,然后下楼,这些行动一气呵成,没停留半分钟。

张伯取完报纸进门时,夏迷诺正带着小夜走下旋转楼梯到餐厅。

“咦?夏小姐今天这么早啊!”张伯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打招呼。

夏迷诺连声点头:“今天起我要担任少爷的司机,八点得赶着送小夜去学校,八点半回来接少爷。张伯一起过来吃早餐吧!”

小夜听到这话挺高兴,因为妈咪可以每天亲自送自己上学了。

“哦?少爷又打什么主意了…”张伯有些惊讶,猜到是昨晚定的事情。墙上挂钟显示着七点半,他摇摇头,将注意力转回到报纸上。

报纸上果然报道连篇,他早就知道昨夜渊皇酒店的宴会要上头条。想老爷在世时,萧家对媒体是能避就避,哪家报纸敢报到萧家的事啊?怎么父子俩差异这么大?萧寒是巴不得出尽风头一样。

夏迷诺牵着小夜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餐。

张伯望了望楼上,楼上暂时没动静,看来他的少爷还没起床。他又看了看手中报纸,头条上正好刊登了一张巨幅彩照,配以标题——萧太子与名门千金一见钟情?

再往下看,又是另一副照片似要对比一般,也拟了醒目的标题——名门千金VS神秘助理

这位名门千金,张伯并不认识,但那位美丽助理虽然只照了个背影,但他可熟悉得很,不正是坐在旁边吃早餐的夏小姐么?只是这两组对比的照片很明显有人刻意安排如此,那位千金不但是正面全身亮相,而且跟萧寒翩翩起舞,镜头紧密;夏迷诺被萧寒执起一手,照片只显示出她优美的侧影,根本看不出全貌。

“呃…夏小姐。”张伯走到餐桌旁,他对夏迷诺一直是很有礼貌。尽管她再三让他叫自己诺诺就行,他仍然坚持恭敬地称呼“夏小姐”。

夏迷诺停住早餐抬头望着他,等待下文。

“夏小姐,昨夜的宴会还隆重吧?”张伯其实有着好奇心,昨夜从宴会到最后她与萧寒在书房发生了什么事?

夏迷诺点头:“恩,有些隆重。”几乎集聚了渊市所有的上层名流,能不隆重吗?

“夏小姐是少爷的舞伴,有没有陪少爷跳一曲?”张伯假装随口问道,其实很遗憾昨天没跟去酒店看看。

夏迷诺顿了一顿,“我不大会跳舞。”

其实她不但会跳,而且跳得很优美,尤其与深埋在心底的那个王子搭配时,两人宛如金童玉女,每次都赢来无数赞叹与羡慕的目光…如今,她根本不会跟任何其他男人跳舞了。

“咳咳!”张伯明白了,按常理推测,必是辛业集团趁机借这位千金炒作,与萧家攀上交情,才故意笼络到媒体,扩大宣传萧寒与辛小姐的关系。而类似如此的报道中,夏迷诺成了无辜的陪衬者。

小夜清脆稚嫩的声音传来:“张伯,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餐?我妈咪做的早餐很好吃哦!”

“咳咳…”张伯再清清嗓子,对孩子笑道,“不用了,你们先用,我现在就去请少爷下来。”

夏迷诺看着他匆匆上楼的身影,皱起眉,目光自觉朝对方茶几上的报纸瞥去。虽然看得不清,那报纸上那张巨大的照片依稀可见,好似是萧寒跟哪个女人相拥跳舞。她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拿起早餐继续放在口中。

结果不到两分钟,萧寒就衣装笔挺地下楼,老远就将两道寒光射向夏迷诺,这女人竟然悠闲地坐在那里吃早餐?她难道忘记自己今天开始是女佣了吗?

夏迷诺敏锐地感觉到一抹寒意,果然来源于一早就绷紧着脸庞的男人。

“义父早。”小夜笑眯眯地喊道。

萧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接瞪向还不知道起身的女人:“夏迷诺,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吗?”

“什么身份?”小夜好奇地问道,张伯下完楼梯,也静静等待着答案。

“萧家女佣。”萧寒不轻不重地回答,正好让每个人听得清楚。

刻意挑剔

(说明一下:下下章就要设置VIP了,亲们可能觉得太早了。因为我前面每章字数很足,四十多章却已经到达8万上架字数了。我知道很多文表面看起来60章才设置上架,其实有的实际字数不过才六七万。如有不便之处,请亲们见谅,我可以保证故事的精彩度。欢迎继续支持!)

我素可爱滴分割线分割线啊分割线

 小夜吃惊地放下勺子,站起身来:“女佣?义父,我妈咪怎么成女佣啦?”女佣他可知道,就是电视上演的经常给主人洗衣扫地搞卫生、做饭浇花什么都做的那种,妈咪以前明明不用做这些的啊!

夏迷诺显得很平静,不慌不忙地起身,对小夜笑着解释:“妈咪多了份新工作不好吗?以后可以每天亲自做饭给你吃。”

“可是…”小夜扁扁嘴,“可是那样妈咪不是每天都好辛苦?我不想要妈咪辛苦。”

一对一答间,萧寒已走到他们身边,他居高临下盯着小夜:“我答应让你妈咪住进这里,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工作是她应该做的。”

小夜仰起小脸,望进萧寒冷然的黑眸里。他早知道这个义父很酷,比起干爹来气势吓人多了,但是他真不喜欢义父这样对待妈咪。

夏迷诺理解孩子的心思,她理理衣裳,拉起小夜的手:“只要能跟小夜在一起,妈咪一点也不辛苦。呵呵,你吃好了没?现在送你去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