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人生对于她没有意义,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轻轻地放下父亲的遗体,站起身,一脸悲愤地“啪”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凝窒的气息在空气里回旋,冷煌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证明,刚刚怒及发威的女人绝不是省油的灯,悲愤的情绪令她行为过激,与平时宛若两人。

“白霓儿”冷煌捏住她的手臂,本来涌现的一抹内疚,在她狂嚣愤怒态度后消失殒尽。

“这一巴掌,我可以当你是失去至亲,不与你计较”他凶狠地揪紧她的手臂,愤怒地从牙缝中挤出。

“那我还要感谢你的宽宠大量了”霓儿讥笑出声,面部表情有些癫狂,满头乱飞的发丝,已挡去了她大半边脸孔。

这男人害死了她的父亲,他可是她爱若心魂的男人呀!但是,现在,她好恨,她恨恨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不管长长的指甲深陷血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张大瞳孔,直直地凝望着他“冷煌,是什么魔夺去了你的心?那个要我用狗尾巴草戒来换指的男孩去了哪里?当年,你无故失踪,我拿着那枚草戒,四处找寻,当第二个秋天再度来临,我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你,所以,我珍藏了那枚草戒,一心巴望长大后能当上你的新娘,直至它枯萎凋残,化为灰烬与尘土,”想起那段岁月,她的心一阵撕痛,眼中的神彩暗淡无光,“我爱你,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心仪于你,我不明白你跟我父亲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因为爱,让我心甘情愿成了你的玩奴,我始终相信,有一天,你会浪子回头,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份爱即飘渺,又虚无,好悲哀。”低低软软的话语,象是小溪清清缓缓的棕榀音听入他耳里,让他感觉,好似她瞬间就要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这让他内心产生着莫名恐慌,不管是在血雨腥风枪林弹雨逃窜的日子,还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他从来就不知怕字如何写?揪痛人心的表白更是震慑了他孤寂的灵魂。

“你让晴若嫁给你,却一直残忍地对待我,你逼哥哥杀人入狱,自从你回来,便设置了一个又一个圈套,等着我往里跳。”

心尖的苦涩渐渐蔓延,情绪也变得十分激动。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好傻,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爱。”忽然,她几经疯狂地尖笑出声,声音凄寒冷厉,她狠狠地凝视著他的瞳仁。

冷煌此刻感觉自己,象个罪恶滔天的大坏蛋,自从十几年前,他的家被毁后,加入黑帮便一直生活中黑暗中,他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从来,就没有感到内疚,惆怅,后悔,傍徨、众多的情绪齐涌上他心头,一切已无法挽回,他听着她诉说自己的罪状,心痛的感觉慢慢凝聚,却是难以言表。

“我好恨、、、、”她凄瑟的表情凄凄美美,是她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

凝视着她枯寂灰寞的眼瞳,心若死灰的面情,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痛着他的心扉,这一刻,他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我恨你”她的声音虚无飘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恨,高大的身形明显一僵,凝站在原地,她恨他,她轻声诉说的恨语,宛若一把寒刀,狠狠准确地刺入他的心脏,“恨我”他呓语似地低喃,是的,她是该恨他?背对着霓儿的脸孔,孤寂痛苦落寞地一笑,湿湿的水意悄无声息从他脸上滑过,他缓缓地伸出颤抖的长指,轻轻擦过眼角淌下的泪珠,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父亲,他又害死了她父亲,这样的仇恨好纠结,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有爱?

爱,他倏地张大眼,忽然,脑中窜出的念头,让他警玲大作,不,他怎么可能爱她?她是他仇人的女儿。

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努力地莫视对她的感觉,五指收握成拳,强压下心头的不忍,理不清自己的混乱的思绪,用着一惯冰冷无情的腔调道

“爱,不配得到你的爱。”他强抡紧头,讥笑一声。

“在食不裹腹的日子里,爱,对于我来说早已是奢侈品。”

“阿龙”他残忍地唤来属下。

冷声交待,“看好她,把死人送去殡仪馆后,再回来。”

“是。”阿龙低下头恭敬地应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举步,狠狠地抡紧拳头,离去的步伐首次零乱仓促,再也不见了平时稳健,背影也萧瑟落寞。

霓儿抚着父亲微微变凉的身体,无视的眼瞳凝视着远方,美丽的瞳孔里充斥着一股死然的沉静。她象一尊雕刻的木偶娃娃,久久,久久地僵凝在原地。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惆怅难舍难了,爱一个人,天茺地老,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倦入我心跳。

高大挺拔的身形疯狂奔向医院入口处,停放的那辆法拉利,上车,一踩油门,惊慌失措地急驰而去,为什么他也有种心碎的感觉,看到她的泪,他真想把她抱在怀中呵护,用他最温柔的一面,倾尽一生,来保护她,他绝不可以爱上她,但是,那撕心裂肮的感觉怎样来解释?原来,他仍爱着她,不论他如何逃避,如何想由折磨她来说服自己,对她的爱意早已不复存在,他骇得了所有的人,却独独骇了不自己,他的表白字字句句都象一把利刀,切割着他的血肉,伤害她何偿不是伤害他自己,不过,在滔天绝焰的仇恨面前,爱情显得是那么渺小,在伟大父爱的亲情面前,爱情是那么微不足道。

冷煌,成就了伟大的父爱,替父亲报了仇,雪了恨,在亲情与爱情之间,似乎,他无形中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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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深秋,暗夜

深浓的黑雾在空气里缠绕不去,一辆毫华的皇冠车辆,嘎吱一声划过暗夜的宁静,风驰电般停在了冷宅门口。

全身闪发出冷咧气息的男人,猛烈地灌着白酒,领带歪歪斜斜,范西哲西服早已不知被他扔向了哪里?头发还有了些许零乱,说明他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情绪波动,几名高大的保镖,惊见总裁阴黑的脸孔,恭敬默然静立一边,脸露担忧之色,他们的老大,一身沉稳、刚冷、理智、城俯极其深沉,从来就没有这样失控过。

他残忍地逼死了她的父亲,仰头猛烈一灌,又是一口浓烈的白酒,眩晕的大脑,老是有一抹凄凉冷瑟的容颜,挥之不去,他拼命把她拒绝在心门在外,但,越强求,越是缠绕不去。

“该死”他痛苦地诅咒着。

忽然,把手中的酒杯一扔,子应声而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晴若等了他足足一个晚上,她不知道这男人去了哪里?

见他跄着步伐走进厅堂,焦急地迎了过去,“煌,我等了你好久。”媚眼如丝地撒着娇。

“滚开”冷煌猛烈地一挥手,白晴若娇软的身子被他甩出。

这是怎么回事?白晴若不明白,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她。

沉浸在自己的悲哀的思绪中,冷煌双眼血红,狠狠瞥了眼白晴若,迈起了沉重的步子,为何这步子今天感觉似千斤重呀!

送别了父亲,白霓儿转身缓步走出冰凉的太平间。

永别了,父亲!她一生唯一能支撑下去的精神支柱,心目中一生膜拜的神。

永别了,父亲!她单薄的身形,如一缕幽魂,凄凉地转身,走出冰冷无情地太平间,突然袭过肩头的冷风,今夜感觉特别的凉,她裹紧了身上米白色的妮子大衣,米色的白衣映衬着她本就水嫩水嫩的肤色,踩着心碎艰难的步伐,不知何时飘下的雨丝湿了她的发,湿了她的衣,也湿了她凄凉的心。

心底的那股寒凉渐渐扩大,扩大、、、、、、

不知在冷色的夜幕下行走了多久,这才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离去。

雨丝斜斜地从天空落下,计程车在天Mu一处高级住宅区旁停了下来,女孩有气无力付完车钱,她失魂落魄地走进这幢楼唯一的大门。

走进屋,便看到桑络站在门口,大概是听闻金属碰撞的声响,这才起来察看动静。

见是霓儿回来,桑络冷冷讥诮地望着她,霓儿看也没看她一眼,首次把她当作透明人,从她眼前越过,“烂货,你回来的太迟了”她骂骂咧咧连珠带炮地轰出。

她,置若未闻,心一旦死了,外在一切真的就无关重要,包括自己从前惧怕的所有。

继续自己轻微的步伐,象个幽灵般轻飘飘地移走,桑络虽恼火,但,那冷清孤寂的身影恍惚间震慑住她。

而白晴若象个幽灵般,凝站在楼梯口,冷冷讥诮地望着她。

为何她的脸不见一丝悲伤?父亲死了,她也是他的女儿?霓儿悲伤地看着自己最亲的姐姐。

“那老不死的死了。”白晴若出口的话,象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霓儿脆弱的心口。

世上,居然有人冷血到如此地步?霓儿捂住心口,父亲对她的养育之恩呢?第一次,她心底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她这个失去良知的姐姐,良心被狗啃了的姐姐,枉费她一直护着她。

“你没有心吗?白晴若。”

她真想狠狠一巴掌抽过去,抽醒她这个昧灭良心的姐姐。

“心,白霓儿,你在问我吗?”

白晴若讥诮出声,眸色变得森浓,寒光一闪。

“我的心,早在所有光环照在你身时,一次又一次埋葬,冷煌从小就对你就另眼相看,爸爸自小就宠爱你,哥哥也是,你得到所有人的爱,而我呢?”

她凄笑出声,泪从她黯然的水眸中溢出,象断了线的珠子般,晶莹剔透。

“一直扮演着可怜的角色,直到两年前,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我与哥哥都不是他亲生,多年前,他从孤儿院中领养了我们。这就是我得不到爱的真正缘由,因为,我是一个无人爱的孤儿,从此后,我发誓,我得不到你的,白霓儿,你也别想得到。”

泪水随风而干,冷然凄厉的面情,已被仇恨的怒焰所替代。

她对她的恨,恨得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啐毒的冷焰。

“所以,在白氏出事后,你就置身事外,装成无辜可怜的柔弱样,把所有的重担扔给了我。”

霓儿心颤地低问,一脸木然,原来,她一直演着戏,把所有的事扔给了她

“是的,非但如此,白氏两年前倒闭,也是冷煌操纵的结果,他在美国黑帮起家,势力早已布及世界各个角落。”

闻言,一股浓烈的失望涌上心头,泪沧然而下,风呼呼从耳畔滑过,心窝渐渐冰凉。

她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原来,她好傻。

为何今天的风特别的凉?她的话尤千重担压上了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半响,她一脸木然地望向前方,抬起沉重的步伐,但,脚象灌了铅。

心口的那个洞越破越大,直至无法修复?

白晴若盯着她走上楼梯的纤细身影,眼中的冷色的光芒越聚越深。

霓儿洗完澡,走出浴室,吹干了头发,站在落地窗口,心头又窜出那张绝情狠毒的脸孔,他逼死了她最爱的父亲,痛苦地咬著唇,一股揪心的疼痛袭过胸脏,胸口一股沉窒的酸溜渐渐发酵成针扎一般的痛楚,袭向心底最深处…不能再爱了,他不配得到她的爱,片刻后,她仰头凝视窗外的隐晦天空,心渐渐如死木槁灰。

她轻轻地躺在枕头上,闭起眼睛,脸上有股凉凉的湿意,一滴、一滴,正沿着她悲伤的眸子汩汩滑下,是什么?是泪,还是、、、、

原来是孕结着心寒、凄凉凝结而成的痛苦血花。

夜半

半睡半醒间,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水味袭卷着她的整个感官,娴熟的大掌伸进歆婉的被子,强而有力的手掌,从身后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然后,性感的双唇轻轻咬向她饱满的耳垂,由于处在悲伤的心境中,她自是无法去细辩男人动作反常的温柔,轻推开他,翻转了身子,没想到她的拒绝却激起了某人的狂暴,男人一向习惯了她的顺从,她很少敢这样直接拒绝他,微愣两秒,渐露的晨暑中,男人狭长的眸一眯,像只清秀的野豹。

猛地,一股强烈的暴风骤雨倏然袭卷了颤抖的她,他弯起她的腿,深深地与她结合,象是故意惩罚似的,男人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身体,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刺激着她的犯Jian的身体,她只能咬着枕头,无力地承受、、、、这铺天盖地的狂霸掠夺。

伴随男人狂嚣低沉的喝斥“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他冷咧的话语划开了她本已残破的心扉,这一刻,仿若世界整个静止,霓儿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他的无情、冷咧、残忍都象一枚枚炸弹扔向她脆弱的心房,Bao炸、开花,再扬起一抹又一抹冷绝的凄凉烟花,思绪渐渐飘渺、、、、她仿若回到了多年前。

 耳畔响彻男人的低嗄,让她飘弥的意识渐渐回笼。

是啊!她是玩物,是一具毫无尊严的木偶娃娃,自嘲地想着,苦涩蔓延心尖,泪再次沿着白嫩的面颊滑下,她尝到唇边凄凉的味道。

心冰凉,冰凉一片、、、、、

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反应,冷煌挫败地低吼出声,一拳击在宽敞干净的床塌上。

凝睇着她呆滞的视线,凉冰的身体,不管怎么折腾,终是唤不起了她的热情,心已不再,怎会有情?碎裂的心,如何修复?

“霓儿”他心疼地低喃,大掌轻抚上她透明的面孔,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睑上,冷得刺骨的冰凉,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即将会失去她?不,这样认知令他再次惊慌失措,丢开她,退后一步,静静地凝睇着床上象一朵洁白浮莲的玻璃人儿,男人有些焦燥。

第四十九章 心碎

天空了泛了白,晨曦薄薄地染亮了天空。

霓儿掀开长长的眼睫,窗外的亮光扫射进屋,强烈的光线令她眯起美眸,她努力地睁开眼,天际片片朝霞浮起,红艳艳地填满了她的眼睛,本想撑起身起床,头晕晕沉沉,跌了回去,捧着隐隐作痛的心,又睡了过去。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中,有她的父亲,有她的哥哥,昔日天伦片断,不断从梦中划过,哥哥已投身牢狱,成了冷血无情的杀人工具,还有父亲滚出窗户的一幕,令她辗转反侧,惊得浑身全是冷汗。

爸爸满脸鲜血的模样,如冷刀刺入心扉,爸,你不能走,不能走啊!她想尖叫,想大哭,却只能用着苍白无力的手,捂住自己破碎的心口,无声的悲呜。

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朦胧中,好象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桑蒂娜,去找医生来”

找医生干嘛?谁生病了?她想掀开眼瞳,但,眼皮好沉重呀!

“桑蒂娜,以后,对她好一点”一向冰冷无情的嗓音,隐约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及伤痛,担忧,伤痛,他一向是个无坚不摧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担忧她?霓儿自嘲地一笑,脸上的肌肉僵硬麻木,连扯动一下也十分困难。

恍惚间,感觉男人透着热力的手掌,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随着长长地叹息一声落,轻微的开门声响袭入耳膜,室内归于平静,似乎是他们已离去,她微弱地呼息着,来不及细细去思量男人语中的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她居然晕睡了两天两夜,并且,高烧不断,糊话连篇。

医生给她打了针,吃了药,方才好些点。

沐浴在晨风里

她站在别墅前面,风吹起她的长风,淡绿色的长裙在风中轻摇,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白润光泽,沐浴上了淡淡的金黄。

她的身影纤细而孤单,冷煌端着荼杯,凝站在窗口,睁着湛蓝色的瞳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片刻后,放下杯子,向她走来,“好点了吗?”他凝睇着她仍有些苍白的面孔,语气照常冷冰无情的,只是眉宇间却悄然,浮现一抹不易让察觉的担忧。

女人勉强一笑,笑容急促而短暂,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嗅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香,他伸手想把她拉向自己,而她却退后一步,凝向他的瞳孔,尽是陌生与疏离。

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男人心底划过一丝心痛,她还在病中,随她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回手,冷煌冰冷无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父亲死了,哥哥进了牢狱,下落不明,自己就象一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无处安身。

回过头,泪水涟涟地看了一眼离去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冷煌,我曾经爱你入骨?一心期望你能回心转意,可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全是伤痛?冷煌呵?冷入心扉的冰凉,令她不想再走下去。

爱也会走到尽头,她绝望的爱情啊!不管她有多恨他,他挺拔的身形,邪恶的脸孔,总是在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呈现。

“笨那!长大后,你拿着这枚草戒来找我换钻钻吧!”

稚嫩的童音缭绕在脑际,他承诺让她长大后找她换,许了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多少年来,她等待着能做他的新娘,然而,伤她最深却是自己最爱的人,情何发堪呀!他逼死她的父亲,逼着哥哥杀人犯火,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南柯一梦,梦终有醒来之时。

是爱多,还是恨多?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恨多吧!她绝不会原谅冷煌对他父亲做下一切,她怎能再呆在这里,与他共处一室,每天同处在一片蓝天之下,呼息着同样的空气,这让她浑身充满了罪恶感,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还有下落不明的哥哥?

心,压上一块巨石,再也回不到原有的最初,心尖的那个破洞越来越大,直至听不见心的声音,彻底麻木低沉,亮丽的大眼宛若木石,踩着机械的步伐,走进洗手间,掬了把冷水打在自己脸上,拧开水笼头开关,水笼头里的清水,清清缓缓流泄了满满洗脸池,水从池里溢了出来,呆呆地凝望着干净透澈的清水。

片刻后,忽然,抚在水池边缘呜呜地痛哭失声,压抑许久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这份爱该如何进行下去?爸,为了你?我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直到洗手间的地板上,全是一片水泽,这才赶紧起身关掉水笼头。

踩着满地水泽,开门走出屋子,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在吗?”

“好吧!,不见不散”

简单的两句交谈,她已毅然做出了决定,她转身换上一袭水钻吊带的白Se衣裙,勾出曼妙的身材,一枚水晶笔氊轻松地别在了发髻上,只抹了点淡淡的唇彩,虽素面朝天,却美丽逼人。

她无视桑络直勾勾的蓝眼,走出欧阳毫宅,向某一约定地点而去。

空气里飘弥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坐在靠窗一角落的男nv,身上名贵的穿着,以及两人亮丽的外表,自是吸引了不少人们的眼光。

nv人脸Se凝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不停地用勺子撑拌着小碟里的咖啡,尽管黑Se的咖啡已冷凉多时,仍没有喝上一口,低垂的视线有些呆滞,面部是一片木然。

对座的男人,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烟雾缭绕后的眼瞳直直地审视着美丽的她,那尖尖的下巴,清潆的眼瞳,娇艳欲滴的小口,都令他魂牵梦萦。

“带我走吧!”她的声音轻之又轻,好象一入空气,就会被融化掉。

帝冷扬盯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沉默起来,并没有回答她。

他能带她走吗?他敢带她走吗?冷煌终是伤透了她心,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本是T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云人物,自从冷煌来了后,一切全变了样,他连自己挚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他委曲求全居于冷煌之下,只是,即使是有了H市半壁江山,没了她,失去她,他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见他沉默起来,泪水轻轻,从她脸上滑过,徐徐落于指畔的咖啡杯里,溅起朵朵小小的水花。

他居然把她伤得如此之深,此刻,他恨不得杀了冷煌,那个混蛋。

水花拔动了他心弦,让他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要带她走,带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拧灭烟头,凝视着她水晶葡萄般的眼眸,他轻吐了一口气,俯下身,轻轻地吻在她的眼睛上,坚毅地道“我带你走”

他知道,惹怒黑道恐怖份子,没有好果子吃,但是,为了她,就算万劫不复,他也宁愿承受。

第五十章 逃走

装饰富丽堂皇的高级办公室

冷煌一无表情地坐在雕工精美奢华的老板椅上,听闻着属下有关帝氏企业的报告,帝氏就快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帝冷扬,他会让他身败名裂,敢招惹他的女人,修长的指节紧扣着抚手,贵气的俊容上森冷一笑,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细线。

忽然,电话玲响了,伸手慢条斯理地接起电话,绿瞳凝向窗外繁华的摩天建筑。

“总裁,那女人被帝冷扬带走了”

什么?冷煌一惊“那你是干什么的?”

“总裁,他们已经在去中正机场的路上,我、、、”

他不想听桑蒂娜络解释,啪地挂断电话,重重地把话筒扔了回去,话筒狠狠地撞击桌面,发出哐当声响,响彻整间屋子,脸上渐露的森寒之气,令办公桌前的高大保镖浑身一颤,眼中即时迸发出狂戾毒辣的怒火,帝冷扬敢带走他的女人,而那女人,竞敢没有他的允许私自逃走,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背叛他的人?统统都到地狱见鬼去。

除了震怒,还有一丝惊慌。

他装满狂怒火焰的黑瞳,凝向呆站着的保镖“带领人马,给我把她追回来”他气急败坏对他大吼。

没有丝毫犹豫,他必须把她追回来,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不想去细究原因,迈开步子象阵狂风般飞跑出办公室。

愣站在原地的保镖也惊慌失措地跟了出去。

霓儿,你不能走?绝对不能?一路上,冷煌将跑车的马力开得最大,以风驰电掣般的神速,向机场追去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车速成已飙到了最峰顶,冷煌颤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凌厉的眸子不停地路上来往的车辆间梭巡。

但是,根本没见到这两个人半点影子。

在机场的路口,他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大刺刺地横躺在路中央。

这部眼熟的车的确是帝冷扬,他见他开过几次,这两个该死的人?应该已经逃走,不过,他不死心,加大油门,冷霸地掌握着手指尖的方向盘,高级的小车,以最快的飞速,在T市车道上狂奔,车速越来越快,简直似要飞起来,车道上扬直一阵阵蒙蒙的尘灰。

当冷煌赶到中正机场时,茫茫人海,已找寻不到他们的影子,他带领着一帮人马,气势凶涌地扑到售票窗台,查询着那对该死男女的下落。

售票员战战兢兢,刷白着脸,语不成句地道“帝冷扬与白霓儿小姐,名单上记载,好象飞往了澳门,飞往澳门的班机,刚刚起飞。”

走了?那Jian人走了?心感觉空空如也,冷煌挫败地一声狂吼“白霓儿,你的罪还没赎完”Jian人!Jian人!一想到她依偎在帝冷扬身侧的模样,一丝嫉妒的情绪沉入心底,渐渐发酵,全身细胞涨怒着奔腾嗜血的欲望,脸部的线条僵硬的无法形容,身上的寒气兹兹往外昌,周边的气温瞬间下降,眯起眼,Yin(左耳旁的Yin)戾的眼瞳涨了嗜血,冷酷的光芒,他青筋贲起的拳头,狂怒地捶向了售票窗口的玻璃窗花,红色液体刹时,从他破皮的血肉间纷纷撒落,一钞钟前还干净透明的玻璃窗,现在,已成了染血的碎花片片。

“老大”阿龙等一干属下,只能默然地立于他的身侧,他凌厉的目光,凄凄冷冷,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停留在阿龙的稳沉的脸孔上。

“阿龙,传话国际黑白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