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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笑得有些得意,就好象江睿正坐在那里似的,她站起来,又坐到床边,然后把江睿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你摸摸,你摸摸,真的,我估计不要多久,就会动了。江睿,你说说,这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其实我都喜欢,我觉得男女都一样,我两个都想要,不如这样吧,如果是男孩,我们以后再生个女孩,如果是个女孩,我们再生个男孩,好不好?你说好不好啊?儿女双全了,多好啊?是不是?”

“江睿,我不能靠父母一辈子,你又不让我靠,我还是得嫁人的,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想嫁个多好的是不可能了,我去嫁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算了,反正这个生下来,我还能再生,大不了我以后再给人家生个孩子,这种年龄段的人,也没什么好嫌弃我的,你的孩子,我只能带着去跟别人姓了,江睿我跟你说,我对两个孩子肯定是一样的,反正都是我生的,但是别人对你的孩子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肯定会偏心的,说不定还会打,你到时候别赖我,还不都是怨你,怨你不能让我靠,才逼得我去嫁人,是不是?”

老爷子和蒋岩松那时候本来就等在B超室外面,一见向晚跑出来就跟了过来,二人一进屋看到这情景,就想上去劝几句,比如别激动,对孩子不好什么。又不敢上去说什么,生怕一句话说错了,让向晚更激动。

孩子,多好啊,想冷静都冷静不了,终于有孩子了。

景微应了说好,她觉得自己好些年没像现在这样过过日子了,不为了挣钱也很充实,像个家庭妇女一样,为儿为女的操心,孩子有了喜讯,她比什么都高兴。

景微嘴里安慰着曾美桂,可安慰不了自己,两个女人抱作一团哭得无法自抑,平时偶尔还要为给向晚送什么饭争一下,这时候完全就站在了同一战线。

“没。”向晚有些不好意思,是有点没力气。最近太困。

看着向晚兴奋得旁若无人的跟江睿说话,老爷子拉开门出去了,蒋岩松也跟着出去了,只有景微和曾美桂说什么也不肯走,觉得应该看着,一下子也不能放松,女人总是比男人容易神经质。

“是是是,想睡就多睡,多睡点好,看到你睡觉,我们比什么都开心。”曾美桂也是喜上眉稍。

她跳下床的时候,突然悔恨,应该小心些,不能再一惊一乍的了,万一伤着孩子可怎么办。

景微一怔,这么大了,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医生,为什么这么大了我们一点也看不出来?”

老爷子赶紧问:“还想睡啊?”

老爷子揉着眉心,他觉得眼睛太酸了,不揉一下缓解不了,想平静的回答蒋岩松,说出来的话却突然哽咽,“怎么会这样啊?这事情怎么会这样啊?”

====99有话说:

蒋岩松认真的听着向晚说,几次景微想要打断向晚,蒋岩松都制止了,在他看来,向晚说得越多越好,比前些天什么都不讲好多了,不管是不是废话,是不是烦人,只要她肯说,其他人都该学会倾听。

一定是真的,不然这么多人紧张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挺好的,没想妈妈这么瘦,孩子倒发育得很好。”

有亲说好多东西没交待居然就要结局了,比如沈耀CC,绍国沈星,其实当初我写他们的时候,也是有读者说我把配角写得比主角还亮,主次不分,9才不得已掐掉了配角的戏,9只能说,作者难当。

“江睿,但是我现在身体好差,我不能做人流,我怕我这人流一做,以后也怀不了,自己的身体也得垮。”

“江睿,我跟你说,我向晚就是个现实得不得了的女人,真的,我现在反正也怀孕了,说明我也能生了,我还这么年轻,我还能找个好男人。”

向晚回到江睿的病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江睿的床边,拉着他的手,半天都是除了笑,还是笑,笑得傻呵呵的。

老爷子布满皱纹的手,糊乱的在脸上摸了一把,他坐在前排,系着安全带,觉得有些闷,拉了拉带子,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了鼻音,“岩松啊,你眼睛肯定比我中用,等会你去医院,一定好好看看向丫头的化验单子,我怕那护士骗我这把老骨头,你知道的,我不中用了,都要进棺材了,眼睛肯定也不中用了。”

车厢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似乎听不见了。

他也一样。

铂金指环在向晚的指腹下转着,他的指修长漂亮,朴实的指环从紧到松,一点点退下,就在指环没到最后一个指节的时候,那修长的掌突然一动,轻轻的抓住了向晚的指尖。

“睿哥哥,我们有孩子了。”向晚握着江睿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蹭,一个劲的笑,俏皮得很,“真的,我可没骗你,不信你可以问爷爷他们,真的,医生说情况好着呢,说我是子宫后壁,所以不显怀,你说说,你是不是得亲我一口,奖励我一下啊,我多能干啊,是吧?”

她跟曾美桂的想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现在有了孩子,就要想办法让孩子好好的,那身子承受不了人流或者滑胎,不单单是身体,心理上也不可能接受得了失去江睿的孩子,更何况一个曾经被判定为不孕的女人突然要做母亲了,肯定是渴盼已久的,失去?

向晚叹了一声,“爸爸,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身边一直都有你们,你们舍不得我这样,但我现在觉得这样跟他一起住着,特别的开心,很满足的。你们为了我,都没有回江州,其实不用这样的,你们该回去的就回去,我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自己的,你们要真不放心,就把柳妈留在C城好了。”

现在突然有孕了,多好啊,而且谁也不可能让向晚放弃江睿,有个孩子,也好。起码向晚有了心理寄托,再不会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了,为了孩子估计也得让自己顾惜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像现在这样糟蹋了,更何况她现在这个身体,孩子若不好,难道人流吗?

景微跟曾美桂都松了口气,点头说好好好,只是这时间,还真是算不来,向晚已经活得不知道几月几日了,又问医生,“如果不记得时间怎么办?”

“你哪怕是能睁开眼睛了,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也好啊,对不对?我请个保姆,你就帮我盯着她,我去工作,你就盯着保姆,别让她虐待我们的孩子啊,是不是,你一个当父亲的,这点活,总不算重吧,我又不算是压榨你啊,对不对啊?”

几次他说把江睿弄回江州去,向晚说什么也不肯,说伤着头了,不能那么老搬着,坐飞机气压大,而且也会遇到气流,颠簸怎么办?

景微的手心里都是汗,可不是吗,这样子还做人流,不得要人命吗?

见医生收了手里的探头,曾美桂马上拉了纸巾把向晚肚子上的润滑剂擦去,向晚坐起来,捋了捋前额的发,穿上鞋,赶紧的出了B超室。

这个消息在曾美桂耳里听起来又高兴又凄凉,当初分手就是因为向晚不能生,如今江睿变成这样了,突然又怀孕了,居然会怀孕,这样一个消息,到底是喜还是悲啊?

向晚一僵,瞳孔有些放大,幻听了?

一旁的曾美桂和景微紧紧的盯着屏幕。

老爷子吓了一跳,景微和曾美桂也吓得不轻,只有蒋岩松相对好一点,只一点而已,向晚这是什么意思,没资格做父亲?她想干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想睡就睡会。”景微插话道。

老爷子觉得呼吸困难,老天爷给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他接受不了。背挺得再直也不顶用,脑子有些缺氧了。看后觉心。

“你看看,都要做妈妈了,怎么能天天住在医院?这里天天消毒水的味道,你喜欢,可孩子呢?我们居然都看不出来你怀孕了,说明孩子很小,你得好好补补,等会去做个B超,看看情况。”

向晚哭了好半天,才坐起来,扯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她真是好久没哭过了,自从那天求婚之后,她就再来没有哭过,这一哭起来,好象就收不住,没完没了似的。

走到江睿床前,沉默了好一阵,才道,“睿哥哥,我不敢相信,我得去证实了,才回来告诉你。”

“老爷子,我们向向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先别吓人好不好?先到医院再说。”

向晚躺在B超室里的小床上。肚子上医生正用仪器在润滑剂的帮助下在他的肚子上滚动。

蒋岩松握着向晚的手,微笑道,“小晚,爸爸说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指你现在要做妈妈了,知道吗?”

蒋岩松马上吐了口气,转头看着景微,“对对对,他们身体很好。”

如果这些需要交待清楚,结局的时间又要往后拖了,亲们有没有意见啊?哎,9仰天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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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心口窒息似的抽不上来气,那口气一直堵在胸腔里,抽成丝,又绕成一圈圈的,像茧子一样束得紧紧的,她就是里面那只蛾,有点先天不足,有些用力也挣不出茧的感觉,混身都使不上劲。

老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向晚的变化,还在她说的那些话里面急得回不过神来,缓缓上前,站在向晚的身后,本是挺得笔直的背,慢慢弯下,平时洪亮如钟的声音也显得无力,那音色像是突然苍老了好多似的,艰涩的从喉里溢出来,“向丫头,能不能…把孩子留给江家。”

羞于启齿。

空着的手,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告诫自己不准哭泣,酝酿了很久的情绪,才让自己的声音回复到冰冷的状态,“江睿,你现在舍不得了?”

向晚只觉得十指相扣的手被捏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

“那你说结不结?”向晚得意的挑眉。

老太太看着江睿越来越精神的样子,说不出的高兴,从刚刚看到有些焉焉的,到现在这样坐得也比较直了,脸上的肌肉看起来也不那么僵硬了,还有那眼瞳,除了黑,还有光了,不那么呆滞了。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向晚的功劳。

回到江州又重新搬回雪园住的日子很安稳,向晚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非常快乐,江睿不需要任何人扶,就可以坐得稳了,能拿起勺子喝汤了,每一天,她都写日记记下江睿所做的事情。

江老爷子不是第一次被向晚催了,他不是不愿意早早的让他们结婚,总觉得现在这样子有些愧对人家姑娘似的,可听说江睿都同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丫头骗人的。

就在向晚心里一横,指间打赌似的要从江睿的指间抽出去的时候,那大手又加重了力道,似乎一抬,又将她的手握多了些在他的手心里。

看着她累了,有时候撑着腰,他就想过去扶她一把,可是他自己都是一个要站起来需要两个人来扶的人,居然还想去扶她,他又做梦了。

可现在,他做不出那样的事。他觉得自己做事,会遭报应,报应的方式是用孙子来承担,他反而怎么都倒不下去,进不了棺材,不公平。

他叹了一声,心里的想法,想要用语言表达出来,却好象找不到声带的连接处似的,只能一个字,还要想半天,那个音才发得出来,他真是好急。

咬着牙,用力,用力,借着腰部的力量,一定要用腰部的力量,他可以坐着了,虽然向晚总是夸他说他坐得越来越稳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那么稳,只有手上的力道还可以,可能是因为总想牵她的手,气血总是往手上涌。

肚子上的手,顿住,一动不动。

“嗯。”江睿睁着眼睛,看着向晚,嘴角轻轻的勾着,有些僵硬的感觉,不太自然,不过向晚觉得很顺眼。

当几个人连夜赶到医院,站在病房外听着房间里的响动才停了下来,向晚一个劲的说,“江睿,你傻啊,连你儿子都追不上,哈哈。”

曾美桂对向晚的变化感觉最为强烈,因为从小向晚都不会这么固执,长辈若是有什么要求,很少这么坚持过。因为太孝顺了,又是个老好人,但江睿的事,说什么她要都依自己。

向晚这才听清老爷子说什么,抬首间已经是珠泪涟涟,她闭着嘴摇头,不敢出声,看着老爷子,偏偏头把老爷子的目光带到江睿捉住她的指尖的动作上。

“你到底要不要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真要找个男人给我穿婚纱了,我要带着宝宝一起去,我不管了,只要能穿婚纱,孩子要给别人揍我也不管了,我现在特别容易发神经,真的,孕妇都是这样的,而且我要是不嫁给你,就给你生个孩子,孩子以后去读书要被同学说是野孩子的,被人揍总好过被说成是野孩子的好,你说是不是?你说,你要不要娶我?”

每天晚上,向晚睡在江睿旁边做胎教的时候时候,都把江睿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听音乐,讲故事,她总能感觉到江睿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也能看到他的嘴角时不时的轻轻牵动。

向晚“哼”了一声,嗔怪道,“江睿,你就要我这么没名没份的给你生孩子啊?我不干!你肯定就是想骗着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了你们江家,就把我赶走,是不是?我这么好打发吗?我不干!我要穿婚纱,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向丫头,晚上我还是让小柳过来给你煮饭,她以前照顾过我们江家几个怀孕的女人的饭菜,什么都懂。”

感动得青春期的小姑娘个个泪流满面,股价一时间居然没跌。

“…会”又是单字,除了“向向”是两个字,其他的江睿只会说一个字,他很想努力的说一整句,可是舌头不知道怎么用,好象不知道用哪根神经来控制似的。

“江睿,小铃当的婚礼我都没去,有点遗憾,不过没关系,我送了祝福过去的,她能够理解的,我要照顾你嘛,我当时还假仁假意的说我要过去,结果她骂了我一顿,说编条短信,送个红包就行了,要是敢把你丢了,得跟我拼命,呵呵,你说说,这还是我的朋友呢,都帮你说话,只能说你太好了,把我朋友都收买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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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军人,曾经的辉煌一直都让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生活,求这个字,没说过,也没想过说,可在这时,竟是脱口而出。

他只有语带恳求,“向丫头,把睿睿的孩子留给江家吧,好不好?睿睿就这么一根苗,向丫头,爷爷求你了,把这孙子留下来吧。”

“向…。”

只要她跟他说,她苦。

向晚看到江睿的唇,轻轻的颤,颤着,颤得她心尖上一阵阵的疼,被刀劈开了花似的疼。床头上那些仪器的波浪线开始变化起伏,向晚舔了舔唇,抖着手把指环重新套回到江睿的无名指上,双手一包,窝在手心里,“江睿,我跟你说,我就再给你次机会,我就再等等,毕竟孩子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身边肯定是不一样的,你知道我的生世,当初向爸爸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的时候,还打过我,还叫过我滚,还把我送给他的那些卡片都烧了,你知道的,没有亲爸爸在身边的孩子很苦的,我也不想我的孩子以后会被养父打,或者养父一生气就叫孩子滚,或者伤孩子的自尊心。所以,你争气点,知道吗?你要是不争气,以后你的孩子就会被别的男人打,知道吗?”。

五指再穿过他的手掌,将十指相扣。

真想抱抱她,所以,他得把所有的力气用到腰上去,就像当初,不愿意她把戒指给他取下来而用力去抓她的手一样。

向晚勾住江睿的脖子,乐着问,“你会抱我啦?”

“明天我就让爷爷挑挑日子,看拣个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了,真是夜长梦多,我真担心你一醒来,发现我又瘦又丑,就要去找漂亮姑娘了,还是让把婚礼办了,结婚证扯了,这样放心,踏实。”

她又看到在床头灯的映照下,他的唇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上扬,那一定不是幻觉,他的心里在笑,她都知道。

虽是怀了孕,向晚依旧坚持要住在医院,原本刚刚得知怀孕的时候,她有想过回家住,可自从发现江睿有了感知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她必须要在医院守着,她有预感,只有她和孩子在江睿身边,江睿会好得越来越快。

天气冷了起来,向晚让江老爷子去跟医院交涉一下,能不能换张大床过来,一个人睡感觉有点冷,而且江睿现在不用插那么多管子了,只是输点液,她跟他睡,也方便帮他热敷手背。

向晚叹了一声,再多产业也不如人好好的强。经历过那种一线生死的感觉,她什么都看得很淡了。

“是是是,睿睿会好的,他是最棒的。”老爷子此时像是在夸奖一个小孩子一般看着病床上的孙子。笑着笑着,笑得眼泪花都笑了出来。

“…好。”

向晚的心思还是主要在江睿身上,所以不管江睿的公司还是别的事,她都不太关心,景微偶尔会提醒她几句,公司的事也去问问,毕竟那是江睿的产业。

她不知道还能刺激他什么,唯有把自己说得不堪一些,孩子,是个好砝码,江睿爱她,她是知道,但她一直知道江睿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特别是知道她不能生孕之后,经常出个门,看到别人推着小推车,里面的婴儿总是能吸引他的目光,有时候会忍不住去逗弄一下,她知道的,他在乎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了孩子,怕是更在乎。

又累,又痛,终于侧过了身子。

向晚不比从前,毕竟有孕,大力的事情是不敢做,所以江睿总是由护工扶着做复健,向晚总是站在江睿的前面,引着他一步步的向前走。

“你给我的钱也快花完了,你若是能醒来,我倒是还可以把你推去董事会溜一圈,稳一稳局面,但是你这么继续下去,那些大的运营我又不懂,我跟你又不是合法夫妻,我想江家也不可能给我什么好处,那公司估计也跟我肚子里这块肉没什么关系了,我还是得自己养,你不帮我一把,我实在坚持不下去,这孩子的命运如果不好,你也别怪我,你也要允许我自私一回,虽说以后孩子的养父不一定对他好,也许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或打或骂,但起码衣食住行不用考虑,是不是?”

“你知道的,江家当初反对我们在一起,嫌弃我不能生孕,我现在能生了,我怎么也得出这口气,这孩子就算过得苦一点,我也不会把他给江家养的。”

“嗯。”

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上被捏的力道又微微重一点点。继续坚持冷声道,“你不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我怎么等得下去,我165的个子,现在瘦得只有八十多斤,我再这么继续跟你耗下去,我就得拖死了,就算我不为孩子考虑,我也得为自己考虑。”

老爷子明白向晚的用意,那些话虽是刺耳,并且让他羞愧,可这些话似乎很有用,他得允许向晚说下去,他紧紧的盯着江睿的手,发现他握着向晚指尖的手时不时的颤一下,还有江睿的眼泪,一阵阵的往外滚。

舒了口气,手臂依旧是比腿有力多了,他的手可以搭在她的肚子上,他慢慢的挪,想要靠她近一些,一厘米,也痛苦不堪,他又沉沉的叹了一声,很累。

“江睿,江睿,江睿!!”

种种催泪的头版黑字,例如“你对我不离,我便不弃”等煽情题目。

夜里,江睿慢慢睁开眼睛,听着身边女人的呼吸声,心里面软软的,这些日子,他虽是行动不便,说话似乎还有些分不清,但他的意识很清楚,就是很想努力多说点话,却发不出来音,连不成句子。想抬脚,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就好象腿睡麻了之后动不了一样。他也很着急。

等给江睿洗好澡,向晚又去叫下人上楼把江睿往床上扶,等江睿坐在床边,怎么也不肯躺下。

抬了多少次步,弯了几次腰,一次不落的都记下来。记下来后到了晚上,就开始给躺在床上的男人说话,夸他有多棒,比昨天又进步了,男人时不时应一声。单单的一个音节。

向晚一惊,愣傻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四个字,他居然能说四个字,且那种眼神,带着一点不容违抗的味道。

很想动一动腿,他真想用力捶几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没有知觉,凝着气,握着拳,卧室里很暖和,所以他出了一身的汗吗?

这一次向晚说完就静静的,气都不敢出,尖着耳朵听,房间里落针之声都能听清。

他太想看到重孙的到来,这是江家的血脉,孙子这要是醒不来,还有点血脉留着,还有个念想,若是不能留住,遗憾和不甘的不止是他,还有孙子。

“奶奶,不用了,我妈妈在这里帮我弄吃的,我吃得很习惯,我妈妈做的菜也非常好吃,柳妈还是在江宅那边吧,这边不缺人,奶奶,要不然今天你们在这里吃饭吧?”

向晚一个激灵,两个激灵,肯定不是幻听,那个“嗯”字,不是她说的,这房间里没有别人,是江睿,是江睿。

江睿的意识清楚了很多,至少向晚是这么感觉的,每天晚上,两人穿指相扣着入睡,向晚一个翻身,江睿的手就会紧一下。

翌日天虽晴朗,却还是干冷,向晚给江老爷子去了电话,说江睿同意说可以结婚,看能不能尽快办个婚礼,她怕肚子再大,穿衣服真的会很难看。

江睿的手有些艰难的放在向晚的肚子上,动作缓慢的摸了摸,没有声音,眼神里有些落寞和伤感。结婚?他能给她幸福吗?

六个月的肚子跟别人四个月的一样大,向晚有点自卑,她有时候盯着自己的肚子就开始咬牙切齿,为什么不能大一点,像别的孕妇一样,可以撑着腰,把肚子挺得高高的,大摇大摆的走在外面,告诉所有人,她怀孕了。

向晚听着江睿重重的说着“敢”字,脸上的表情也变幻得厉害,似乎很生气,她看着这样的江睿,很开心。

所以电话打给家属的时候,护士也是小心的说着情况。

那现样手。曾美桂说她来守,晚上热敷的事她来做,怎么能让一个孕妇做这些事,休息不好对胎儿不好。

他知道的,她现在特别容易睡得很沉,因为怀孕了,有时候还会打鼾,她以前睡觉可是安静得很的,现在怀孕了居然会打鼾,外面打雷也打不醒她。

回江州是向晚提出来的,她觉得长期这么在C城不是个办法,现在江睿好了起来,她考虑的问题也开始多了,之前一门心思都在江睿的事情上,她甚少为他人想过。比如景微事情很多,这些日子拖在C城,公司的事情,都靠视频会议来传达,她知道景微想要替她分担一些,现在才发现自己任性了些。

可是老爷子是个何其精明的人,他早在到C城之前就安排了江智回到江州,把江锋也从国外叫了回来,全都安进了江睿的公司里,该盯紧的,从未放松过。

他的鼻梁依旧英挺,他的嘴唇依旧绯薄,他的眼睫依旧黑密,只是眼睑细缝处,她看到那里慢慢的潮湿痕迹一直蜿蜒流淌,进了他的发线。

“睿哥哥,我肚子再过两个月肯定得大了,睿哥哥,我想穿婚纱,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你说人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我也想浪漫一下,不如,咱们办个婚礼吧。”

不过江睿好起来了,她的内疚便少了很多,还好她一直坚持在C城,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孩子了,他们就能幸福了吗?

那时候刚开始有知觉,听着她诉苦,说他是她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刨得手血跟肉分不清了,跟他抱怨,他都记得,每次她跟他说一次,他就觉得心率不一样了,跳得很快,揪得很疼,然后能感觉到眼框酸酸的热热的,后来他就慢慢能感觉其他地方能有紧崩崩的感觉。

======99有话说:

向晚洗好澡,以为江睿又闹小性子了,便走过去,让下人出去,毛巾扔在衣物框里,江睿慢慢转过头,眸色微微一凛,朝着向晚说,“过…来,抱抱。”

江睿的手掌有力很多,抓住向晚的手,不肯松开。

自从江睿能坐了,向晚都是给他洗淋浴。虽是从来不会扶着江睿走路,但是洗澡,都是她亲力亲为,脱衣服的时候,每次都要撒娇,“皇上,您就用力扶着扶手,让臣妾伺候您沐浴更衣呗。”

向晚一愣,她一直埋着头一个劲的说,压根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变化,猛的抬头,看见他眼睫掀起一条缝,一双乌黑的瞳仁,虽是没什么神采,但正在凝视着她。

病房里每个人的心都欢腾着。

“敢!”江睿这个字倒是说得重,她居然还敢提这个,当初天天拿这个刺激他,天天说要是给孩子找个养父,养父就得怎么怎么的虐待孩子,就得怎么怎么的教人欺负,他有时候怀疑,她说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她肚子里那个,她恶毒得很。

向晚“嗯”了一声,开始想哭,后来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转过身,搓了搓江睿的脸,不让他睡,“喂。”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向晚才又让下人扶着江睿上楼,一步,一步,最后到楼上的时候,江睿已经是大汗淋漓,向晚让人把他扶到卫生间。

向晚又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江睿,“江睿,你可别有心理负担,坐轮椅,就说明离站起来不远了,你要想着,你只有好了,你的孩子才不会给别人欺负,你就一定站得起来,知道不知道?”

向晚觉得心里正在放一场盛世般的烟花,绚烂得无法形容。

屋外的人听着向晚的大叫,破门而入。

蒋岩松接了电话,很着急,叫景微先睡着,他到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景微自然是要跟去,她听到这样的电话哪里还睡得着。这响动一出来,曾美桂也要跟去。

他现在无疑就是一个废人,她还这么年轻,22岁了,真的,这么快,她22岁了,他知道的,她过生日那天,一家人吃饭,大家都走了之后,她特意拿了个小蛋糕,还点了蜡烛,把他推到蛋糕前,跟他说,她要跟他单独吃个蛋糕,单独许个愿。

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连这样翻个身抱着她,都用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他还能成为她的那个依靠吗?怕是真的靠不住了吧?

“好啊。”老太太的小拐杖开心的在地上戳了戳。“晚上把你蒋家的父母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好不好?还有江锋和江智,最近说是忙得不可开交,有空了,我让他们也过来。”要换了从前,肯定是所有的孩子招回江家老宅吃饭的,可现在江睿行动不便,也不宜出去被人拍了去,雪园倒成了根据地了。

江睿每次洗澡,都是坐在专用的椅子上,脱裤子穿裤子要的时间最长,每次撒娇的目的就希望江睿能够使点力气,因为江睿一心疼她,就会用力的抓住扶手,抬起屁股,让她脱穿。这其实是有利用复健的。

向晚经常会笑骂他,还是个独裁者。

现在是更嚣张,谁反对,她就拿孩子说事,老爷子也不敢得罪她,一堆人中,她最大。

慢慢的,江睿不再只是进些流食,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向晚看着江睿能吃,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家里送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一个月时间不到,脸色倒也好了起来了。

“那我们结婚吧?”

她说,她就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幸福,永远都幸福。

向晚不肯,说是不睡在江睿旁边,她也睡不好。而且现在晚上没有那么多盐水输了,不会影响休息“睿哥哥,宝宝多贪玩啊,你看,宝宝就喜欢和你玩。呵呵。”头转过去,看着身边躺着的男人,眼睛依旧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