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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楼沁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想的是把凌聿风别墅的钥匙弄丢了,是不是该去邮局挂个失?

088 深夜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人

回到陵城,楼沁又开始枯燥乏味的补习生活。小姑得到了楼克齐的嘱托,可谓是尽心尽力,差点没把她补得脱一层皮。

而且前几天,小姑的小儿子非要拿楼沁的手机玩,玩着玩着不知怎么,把她手机玩到马桶里去了。手机进水后,开机都开不了,楼沁送去手机店修,因为到了年底这边又都是小店,至少需要一个礼拜手机才能修好。

于是,楼沁就过上了没有完全娱乐放松的生活,也只能学习。

晚上,从小姑家吃完饭,小姑的大儿子肖展送楼沁回家。

两人年纪差不多,今年都是高考考生,再加上小姑给两人一起辅导功课,又算是同门师兄妹,自然比较有话题聊溲。

快走到公寓楼下,说到一半肖展忽然安静了一下,问她,“你有朋友来找你吗?”

楼沁被问得一头雾水,“没啊,怎么了?”

“哦,可能是我多想了。我看那个男人一直看着你,还以为是认识的。”肖展朝着某一个方向,挑着下巴说道恧。

楼沁好奇地视线望过去,她公寓楼下停着一辆车,银灰色的雷克萨斯,车头前面此时靠着一个人,穿着件翻毛的驼色大衣,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两根手指夹着一支香烟,浅光的路灯恰好在他的脸上描绘出一层朦胧的轮廓,不过眼神很犀利。

楼沁心里漏了一拍,迅速回过头,下意识干笑几声,“不认识的。”

肖展不以为意,到了楼下,非要送楼沁上楼。楼沁推辞不掉,只好想着赶紧上了楼完事。

谁知肖展说从没来过她租的这间公寓,又要参观一下,楼沁心里百般不愿,还是得硬着头皮接待他。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楼沁心不在焉,肖展没留太久就告辞了。

等肖展走后,楼沁又等了两分钟,马上披着外套,还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生怕楼下那个人走掉。

一出楼道,第一眼就瞧见那辆崭新的雷克萨斯,她不如朵拉懂车,但也觉得这车身看着特别漂亮。

男人还在抽烟,她走近后才发现他的脚边都是抽完的烟头,也不知等了多久。

“凌叔,你怎么来了?”楼沁小声地喊,不知怎么就有点心虚。

凌聿风闻言,斜睨她一眼,眼神深沉,掐灭手中最后一支烟,掸了掸大衣上的烟灰,站直了身体,走到驾驶室处就要打开车门坐进去。

楼沁被他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懵,一个焦急就伸手拽住他的一角,无辜的睁着大眼看着他,“凌叔,你要去哪?”

凌聿风垂下眼睛,目光扫过她紧拉着自己的小手,随后落在她脸上,波澜不惊的开口,“不是不认识么?”

楼沁微微一滞,随即脸颊有点热,小声给自己辩解,“我是怕肖展会问东问西才这么说的,而且他如果回去告诉小姑,小姑肯定也要问我你是谁。”

“那我是谁?”凌聿风回身面对她,挑眉等着她的答案。

“就是、就是一个叔叔啊。”刚说完,楼沁就察觉到他的眼神一冷一沉,看得她发毛。

然后,凌聿风不再搭理她,作势又要钻进车里,楼沁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要干嘛?

但她明白凌聿风是来找她的,抽了这么多烟也能猜到等了多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事在别扭,总也不能这么就让他走了。

她慌慌张张的伸出手去,原本是想要拉住他的大衣,谁知却误伤,一把攥住了凌聿风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刚才用来拿烟的手指倒是有些冰凉,和他一比,她的手简直像是未发育完全的孩子的手。

凌聿风终于不动了,盯着她的眼神更浓了几分,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楼沁尴尬极了,想要放开手,不想他却反过来回握住她,掌心整个把她的手都给包裹住了,微微使力。

“.”

楼沁几乎不敢去瞧他的眼睛,双颊燥热,连耳根都染红了。

“你的房子在几楼?”

“402”

凌聿风没说话,带着她往楼道里走,上楼的时候也没松开手,握得牢牢地。楼沁跟在他身后,视线落在他宽厚的背影上,然后又去瞧两人牵着的手,脑子里乱得更是一团浆糊,直到进了门,也不懂凌聿风究竟要干什么。

她租的地方不大,一个小姑娘住倒也足够。玄关摆着一双粉色兔子头的拖鞋,旁边是一双普通的黑色棉拖,似乎刚被人穿过。

凌聿风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不打算换鞋,自顾自走进房间开始参观。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楼沁如梦初醒,用两只手拍拍脸蛋,想清醒清醒。

可刚被凌聿风牵着的那只手上,沾了他的味道,还有烟草味,一飘入鼻端,楼沁又开始脸红。

“你手机呢?”

冷静的声音传入耳朵,楼沁连忙收回手掩饰自己的窘样,呆呆地回问,“什么手机?”

凌聿风还穿着大衣,站在她的房间中央,顿时房内显得狭小许多。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有些质问的语气,“打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楼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说,“手机被小姑的儿子玩坏了,正在修。”

“就没人找你?手机坏了也不知道通知别人一声?”

“该通知的我都通知了啊,忘记电/话号码的我也在网上告诉他们了,有什么事他们就会留言给我了。”她哪是办事那么不周到的人嘛。

凌聿风原本只是随口说一句,几天联系不上她,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她一个人在这边住,就算陵城治安好,也是危险的。可谁想到听完她的话,心里就有火蹭蹭往上窜。

“所以,你没通知的人就只有我?”

“..”

楼沁觉得自己真是脑子里缺点什么,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我是怕打扰你休养”

望着凌聿风愈发凌厉的眉眼,楼沁声音越来越小,索性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凌聿风知道她没通知他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像她不知道凌聿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还有刚才,他为什么会牵她的手?

其实,和他拉开距离,不再纠缠,不是他想要的么?

“凌叔,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楼沁没再躲避他的眼神,很坦然的和他对视,脸上带了些迷茫。

凌聿风深深看她一眼,脱了身上的大衣和西装,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他把领带也解了,然后是袖子

望着他手腕处和穿衣搭配风格完全不符的贝壳袖扣,楼沁有些出神,隐隐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开始荡起涟漪。

好像自从那天他出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和之前不太一样。楼沁没有他那么聪明,也没他那么多心眼,猜不透他,更玩不转他。

她一向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喜欢了就追,决定放手也不拖泥带水。

如果他另有结婚人选,她也不会去破坏,而他,也不该来招惹她。

楼沁心里五味杂陈,摸不清他想做什么,这种感觉让她很挫败。

她决定先发制人,在心里打了腹稿,平静地说,“凌叔,你之前在酒店里和我说的话,我仔细的想过了。你说得对,无论是在年龄还是兴趣那些方面,我们都不一样,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也都根本是两个等级的人,完全没有任何交汇。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可能再玩个十年我爸都不会催我结婚,可你不一样。”

楼沁没听到他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之前我没为你考虑过,但现在我想通了,就算我拼命努力成为了能够配的上你的人,可我还是不能叫你等我,那样真的太自私了,对你来说,变数也太大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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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这就同居了?

作为一个商人,他有他的精打细算。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也有他的理智。

之前楼沁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刚才顺口说出来后,她忽然间有些理解这个男人的苦衷。就算她努力了,让他喜欢上了自己,那他等得起她吗?

先不说她现在还小,两人之间的差异有多大。到她的法定结婚年龄还有整整两年,那时候他都三十二三了,这两年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让他用感情和时间去堵一个未知数,太自私。

她还年轻,所以冲动,但却为难了他溲。

想一想那时候她虽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可无形中也是在逼他。不过凌聿风却从没有像纪睿恒那样,对她说过半句重话,甚至还总是在她有需要时伸出援手。

想到这些,她内心的歉意更深,愧疚的低下头,轻声说,“现在觉得,凌叔你没喜欢上我也是一件好事。我爸总说我不懂事,就会给人添麻烦,好像真的是这样。我可能永远都做做不了你心目中的完美女人,与其拖累你,还不如安安心心退回到朋友的位置,看你幸福就好了.”

然后她的声音哽住,再也说不下去恧。

凌聿风始终没有开口,沉默的注视着她低垂的小脸,明明这话题是她挑起来的,说着说着,反而她自己倒红了一双眼睛。

男人深沉如墨的目光一下软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将她耳畔的发捋到耳后,轻声开口,“明知道会难过,就不要说那些违心的话。”

楼沁在他的手伸过来,碰到自己耳朵的时候一颤,好半天才低声说,“我是真心的。”

“那我明天就去向张家小姐求婚,看你会不会哭鼻子。”他带了点赌气的成分开了口。

楼沁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那你去啊。今天找我来又是做什么?送喜帖吗?”

一会儿可怜兮兮,一会儿又张牙舞爪,凌聿风按了按眉心。好吧,喜怒无常是女人的特权,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楼沁还在瞪着他,忽然却见到他眼底浮现起淡淡的笑意。凌聿风上前一步,一手锢住她的腰,楼沁还还不及反应,脸结结实实的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他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衣,灼热的温度从薄薄的布料透过来,烫着她的脸。

“你听到了吗?”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

“什么?”楼沁大脑一片呆滞,下意识回问道。

“你心脏跳的很快。”男声隐带笑意。

楼沁微怔,果然,她心脏砰砰地乱跳就像是打鼓一样。脸蓦地一臊,手搭在他的胸膛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凌聿风却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脸,低下头,毫无预警地,温温的唇覆上她。

刹那,楼沁睁大了眼睛。

这是凌聿风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二次吻她,唇上的力道不轻,呼吸彼此交错,她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被迫仰着头,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楼沁跟一个愣头青似的呆呆地望着他。男人沉静的眼中掺杂了更浓重情绪,对上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样。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笑。下一秒,原本箍着她手腕的手轻轻盖住她的双眼。

缺少一种感官意识,触感变得更加明显。

他撬开她微启的唇,有力的深入,轻轻舔舐过她的牙龈,最后寻到她的小舌,像是嬉闹一般的卷起松开,又卷起

楼沁在这方面还很生疏,只是出于本能的回应,舌头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性的探入他的口腔,顿时却像是点燃了火信,凌聿风禁锢她腰部的手开始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吻也开始变得急切又激烈,两人的气息都搅在了一起。

如此安静的房间,凸显着愈发粗重的呼吸,意乱情迷。

楼沁再度回到凌聿风怀抱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只能靠着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也顾不得害羞还是什么,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让空气回到肺部,还有亟待平稳的心跳。火热的脸颊依旧贴着他的胸膛,这一次却因为没有力气,两只手环着男人精窄的腰,牢牢地攥着他衬衣的下摆。

“你回家前吃了什么?”男人的唇在她的发顶,亲了亲,声音带了沙哑。

她喘了一会儿,才说,“草莓。”

“怪不得是甜的。”

楼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埋头在他怀里扎得更深,过了会儿闷闷的说,“你的是苦的,都是烟味.不过后来,也是甜的。”

因为沾染了她的味道。

低沉好听的笑声配合着胸膛的震荡,传进楼沁的耳中。

“小孩子。”他顺着她的长发,低喃。

经过这个不明不白的吻,楼沁也没有勇气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虽然凌聿风嘴上没说,但她多少懂了点他的意思。

在浴室里,楼沁刚洗过澡,用手擦去镜子上的雾气,里面的女孩脸颊红红,两片唇也有些肿。她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缓缓地,嘴角甜蜜地翘了起来。

凌聿风说要在这里住下,幸好小姑之前给她准备出多余的被子,正好能给他用。

凌聿风从楼沁手里接过被子和枕头,一抬头,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去吹干。”

“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再吹对发质不好。”

凌聿风眉梢一扬,接触到他的眼神,楼沁瘪唇,“知道了,马上就去吹。”

真是的,才刚到哪儿啊,就开始管她了。

楼沁站在原地,看凌聿风弯腰将被子和枕头铺在沙发上,他一米八多,她的沙发才一米五,想到他躺在上面一定不舒服,便关心的问,“凌叔,你这样睡明天会不会腰疼?”

楼沁是真的没想太多,等看到凌聿风回过神徐徐望着她的眼神暧昧,带着些许兴味,才恍然自己这不是在变相邀请他么?

“那、那个,我去吹头发.”

她逃命一样的钻进卧室,房门砰的一声合得很紧。

凌聿风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坐在铺满被子的沙发上,抽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不一会儿,客厅里弥漫起淡淡的烟味,白雾间,男人的目光被茶几上的一串钥匙吸引。

是楼沁家里的钥匙,钥匙扣是一只卡通人物,凌聿风难得在这方面知识匮乏,没有认出是个什么人物。

想到她的书包、拖鞋,甚至连保暖衣都是这种卡通风格,他勾了勾唇。

手掏进西裤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取过她的钥匙串,把手里的这把慢慢穿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楼沁家就来了客人。

凌聿风生物钟稳定,门铃响起的时候恰好刚洗漱完毕。

果丽和曾毅他们今天要出发去市郊玩几天,怕无聊,向楼沁借了几本小说,约好过来取。

房门打开的时候,果丽刚要道歉这么早吵醒她,但一抬眼,立即就愣了。

凌聿风已经换了件衬衣,下面穿了一件抽绳的休闲裤,身高腿长几乎把整个门框都给堵得死死地。男人眼眸深邃,短发还有凌乱,带着些晨间刚醒来的慵懒。

“您、您好,我是来找楼沁的。”果丽认识这个人,之前纪睿恒过生日的时候她和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知道他是纪睿恒的表哥。

不过相较于果丽的震惊,凌聿风却显得平静无波,他向后退了一步。

“她还在睡。请进。”

这句话停在果丽的耳朵里,又被震撼到了,太暧昧了啊!

楼沁租处的客厅很小,玻璃茶几很醒目,上面摆着许多文件,还有一个烟灰缸,男人的衣物搭在沙发上。却不见什么被子枕头之类的,难道,楼沁已经和这个男人同居了?

果丽小心地观察着,觉得人生观都要崩塌了!

“你稍等,我去叫她。”

“哦,好。”果丽尽量佯作镇定,等凌聿风转身后才敢朝他的背影张望过去。

凌聿风走到一间类似卧室的房门外,连门都没敲,拧开门把就走了进去。此刻,果丽脑海中已经开始上演两人你侬我侬腻腻歪歪的的画面了,想到凌聿风的颜值,凌聿风的身材,果丽暗自感慨,楼沁你真是撞大运了啊!

房间里,楼沁还睡得沉,迷糊间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但昨晚她因为某个人睡得太晚,这一会儿怎么都不想起。

她挥手想把那人挥退,谁知却被抓住了手腕,感觉有一只手钻进被子抚上她的腰,柔软湿热的东西落在她的唇角.

楼沁几乎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的,两只大眼睛惊讶过度似的瞪着床前好整以暇的男人,十分戒备地捂着自己的嘴。

她还没有刷牙啊!

凌聿风眼里迅速隐去一抹恶劣的光,双手插/进口袋,“你朋友在客厅等你。”

楼沁被凌聿风这么一闹,一点睡意都没了,等他离开,第一件事就是狂奔进卫生间照镜子,看自己也不是太邋遢,脸上也没有口水印什么的,才算松口气。

果丽来借书的事她差点就忘了,当然,这还要怪凌聿风。

楼沁把准备好的书给果丽装好袋拿了出去,送果丽出去时,果丽迅速向房里瞄了一眼,然后把楼沁拉到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问,“你之前说有喜欢的人,是不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