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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绣阳则落落大方,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她整个人看上去是年轻而富有朝气的。

宾客们都来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

傲绣阳因为要招呼客人,也没法一起陪着她,唐梓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这里非常大,装饰如此夸张,五颜九色的灯光把这里照得有些绚烂。

“好一个富豪之家,若非亲眼所见,又哪里是我可以想像得到的。”她笑笑,不再多想。

寒凝电子。

“终于忙得差不多了。”

傲寒阳用力舒展了一下腰身,捏了捏了发酸的脖子,将头靠在椅背上,稍微休息了一下。

他必须回去了,家里还有一个宴会呢。

一想到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景,他就眉头一皱,无比的厌烦。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尽管他有着让别人羡慕不已的家世,背景,富庶的生活,然而,有些事不说人们也明白,可是有些事,如果你不说,人们是真的不会明白的。

浮华背后是什么?

“仁者见仁,智都见智罢了。”

他冰冷一笑,关灯,锁门,走人。

他看上她了

大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傲寒阳环视了一圈,双亲不在,傲凝阳也不在,连傲绣阳也不在,不知忙什么去了。

傲寒阳见自己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便决定先进房间换件衣服。

才走一步,他突然停下了下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随便进他的房间?

他双眸一凝,眼神变得冷酷,双眸更黑更亮。

淡绿色衬衫,白色长裙,身材虽不是很高,但很匀称,这样装束使她的腰身显得非常玲珑,柔和,一缕发丝垂在额前,她就那样随便地站在那里,手捧一本书,正低头看着。

“好一个淡雅的女孩。”

不知怎么的,傲寒阳心里有了些微的触动,他无声地笑开了。

这个女孩给了他一种清新的、简单的感觉,并不是说别的什么,只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不矫情,不做作的简约,使得他心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有那么多莺莺燕燕试图靠近他,却都被他的冰冷所吓退。

原来要想打动他并不难,不必刻意去做什么,只要你给他一种感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傲寒阳进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唐梓正看得入神,她虽然没有听见有人进来,但潜意识中,她觉得喧哗声好像没有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便看见了傲寒阳,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竟然有种慕名的恐惧感。

“你好,你也是来祝贺绣阳生日的吧?”

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而是友好地向他笑笑。

“你呢?”

傲寒阳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反问一句。

唐梓怔了怔,“我是绣阳的朋友,觉得外面太吵了,所以就躲进来看书了,你也是觉得外面吵吧?”

这人好奇怪,看人的眼神像看仇人似的,她又没有得罪过他,至于这样吗?

傲寒阳往桌上一靠,简单的说:“对。”

真是惜字如金。

唐梓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就不再多话,仍然低下头看书。

“呃…不好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很面善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唐梓本来不想多话,可她虽然只看了傲寒阳几眼,还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印象却又很模糊。

“我们?应该没有。”

傲寒阳抱起胳膊,很认真地看她一下,摇头。

“是吗?”

唐梓满眼疑惑,看那样子就是有怀疑。

“你―――”

“啊对了!”唐梓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大叫,“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放纵酒吧门外,你喝得那么醉,我过去扶你,你还吐我一身,你忘了吗?”

对了,就是他,那个醉到一塌糊涂的帅哥嘛。

虽然现在他浑身上下很干净、很整齐,气质冰冷而独特,但那张脸却是叫人过目不忘的。

刚刚她之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是因为今晚的他跟那晚的他差别太大了嘛。

“什么?”

放纵酒吧?

喝醉?

傲寒阳有些云里雾里,表情相当困惑。

哈哈,他当然困惑,那晚那个是傲凝阳好不好,有他什么事了。

“啊?”

唐梓反被他问得怔住,难道他不记得了?

她才要提醒他,随即释然,本来嘛,那晚他喝醉了,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

再说,她又没打算要他陪衣服,何必再提那晚的事。

“没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低下头看书。

“你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

傲寒阳黑线,三句话没说完就又当他不存在,也对他不感兴趣,这个女孩眼里有没有别人?

唐梓只好又抬头看他:“啊?不是绣阳的房间吗?”

其实她并没有问过,只是本能地这样以为。

傲寒阳嘴角一挑,他知道,唐梓误闯“狼窟”了,“你见过女孩子的房间是这样的?”

好像…不是。

房间里的摆设有点儿简单了,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连个镜子也没有,的确不像女孩子的房间。

拿你最看重的东西来赔

“怎么回事?”

她低声说着,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说你不知道了?”

唐梓抬头看着他---好黑的眼眸。

“是谁?”

傲寒阳不回答,又问:“那么这房间的主人有什么规矩,你知道吧?”

唐梓有些不明所以地摇头,说实话,她不大明白傲寒阳所指的是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奇怪。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这间房的主人呢,规矩很简单,那就是他绝不许别人动这里所有的东西,否则就要拿自己最看重的东西来赔。”

傲寒阳见她仍然不得其门而入,他也乐得解释。

唐梓愣住:这、这也算什么规矩吗?

不让动,那就不动呗!

不过,问题是,她好像动了耶,不知道房间的主人会不会生她的气?

“你…我…那…”

“怎么?没听明白,还是不相信?”

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傲寒阳差点笑出声,面上却依然神色未变。

唐梓有些不知所措,却依然老实地回答:“听明白了,但没法相信。”

傲寒阳终于展颜一笑,但随即收住,他感叹于这个女孩的纯真和简单。

“为什么不相信?”

唐梓歪着头,“什么叫拿最看重的东西来赔?动过不代表会损坏,不是吗?”

“这有什么,别人的东西本来就不能随便碰,你不知道吗,有些东西如果碰碎了,就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比如人的心。

唐梓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像天外来客一样,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长得虽然很好,但五官棱角分明,脸上的线条很硬,眼神很冰,总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那么,如果不是开玩笑,那就是--真的了?!

她不敢相信,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不妙。

果然,傲寒阳淡淡的开口:“因为我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唐梓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在一瞬间没有了意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右手肘碰到了什么东西,“啪”一声之后,跌了个粉碎。

是一个锦绣山河的看盘,本来很漂亮,现在碎了。

唐梓呆住,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故意要…”

“它坏掉了,这是事实。”

傲寒阳打断她的话,多少有些意外。

他刚才那么说,只是假设,没想过真的要怎么样。

“我、我再买给你。”

唐梓定定神,有点儿站不住了,她很后悔不该没问清楚绣阳,这是谁的房间,就贸然走了进来。

“你买不到的,”傲寒阳摇头,“这个看盘是我从一个新产品展览会上拿回来的,唯一的样品。”

轰!

是晴天霹雳吧?

唐梓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摇摇欲坠,“那、那我赔…”

这人,太好吓了。

傲寒阳越发觉得好笑,站过去一点,为防止她突然摔倒而来不及扶,“我说过,你要拿自己最看重的东西来赔的。”

最看重的东西?

唐梓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到他眼中的两点光亮时,突然觉得脸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你脸红了,”傲寒阳靠近她,嘴里吐出的气息已经近在耳边,“刚才,想到了什么?”

“你…”唐梓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再退一步。

这个人,心思怎么这么…

“看来,我刚才想错了,你进我房间的目的,不是为了入主东宫。”

傲寒阳退后一步,神情冷然。

入主…

唐梓头脑一下清醒,“什、么!你说…难道你就是…”

“你不认得我?”

傲寒阳很“受伤”,他还以为自己怎么也算得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原来还有人不认识他。

尤其,是个女人。

绝不放过你!

“原来、原来绣阳她是…”

唐梓应该感到惭愧,她不是一向自诩能言善辩吗,就现在的表现而已,简直太丢人了。

“你不自称绣阳是你朋友吗,你会不知道她的身份?”

唐梓茫然摇头。

“好吧,你现在这个表情,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傲寒阳突然一笑,“绣阳她叫我大哥。”

大哥?

傲氏集团的总裁?

总裁的妹妹?

唐梓突然明白过来,今天早晨沈苑跟她说的,和她自己说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这个家里又是一些怎样的人,尽管他们不想,却仍是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失礼了,总裁,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先出去,不会碍你的眼。”

她的表现还算比较得体吧,至少这个总裁好像没话说了。

“你打坏我的东西,怎么说?”

傲寒阳上前一步,将唐梓拦在墙壁、书架和桌子中间,摆明了不会轻易放人。

“总裁,请自重。”

唐梓吃了一惊,以为他要怎么样,拼命往后缩去,但她后面就是墙壁,她自问还没有穿墙上房的本事。

傲寒阳微哂:“我想我的身份不用你一次又一次提醒吧?”

“请让一让,我马上就走,而且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回来。”

“那个,怎么说?”

傲寒阳下巴一抬,指向地上碎成无数块的看盘。

“我、我赔给你钱。”

不然,还能怎么样,既然是唯一的样品,她就算挖地三尺,也买不到了。

“呵呵,”傲寒阳轻笑,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的,何况,我要开了口,你未必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