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回头有空的时候,去军营那边操练一下而已。”君谨言说道。

【169】因为爱我,你才害怕?

而事实上,君老爷子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在说这话之前,君老爷子还狠狠地骂了君谨言一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被人一枪毙了。”

“我不会死的。”君谨言这么回答着,“在琪琪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那是不是夏丫头死了,你也跟着去死?”君老爷之没好气地道。

而君谨言反倒是很奇怪地看着君老爷子,“她要是死了,我还需要活着吗?”

君老爷子一听这话,所有的生气咆哮,顿时化成了一种无可奈何,对这样的孙子,生再多地气都是白搭。

于是乎,君老爷子只得让君谨言有空去军营那边多操练一下了,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就只能让这个孙子多少再增加一些保命的本事。

交代完后,君老爷子就让君谨言赶紧滚出他的书房,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君谨言走出书房后,君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君家这一代中,需要命依的人,明明是谨辰,可是现在,谨言反倒是更像找到了命依的君家人似的。

一想到君谨辰,老爷子头又更痛了。这个大孙子,虽然在外头处处都强人一等,除了性格冷了点,几乎没什么不好地,可是偏偏到现在都没找到命依。

一个没有找到命依的君家人,那么注定地命运,似乎就只有一个了。

思及此,君老爷子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生在君家,是幸还是不幸,没人可以说得准。

夏琪跟着君谨言回到公寓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似的。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电视剧中的情节似的,即使这会儿回想起来,她都还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累了?”君谨言出声道。

“有点。”夏琪点了下头,下一刻,他就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夏琪吓了一跳,“你干嘛?”

“抱你回房间休息。”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后,君谨言低头注视着夏琪,低低地道,“以后,不会再轻易地离开你,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了。”

“这种事只是偶然发生的,又或者真的是我和那个男人有什么仇怨,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夏琪道,她看得出,君谨言还在自责。

“等调查出来了,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君谨言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寒光,刹那间,夏琪又想到了他夺下枪的那一刻,他的那种神情,那种杀意……

她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很轻微的颤抖,可是他却还是察觉到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他问道。

“只是想到你从那男人手中抢过枪,把枪口递上那人太阳穴时候的样子。”夏琪回答道。

漆黑的眸子,蓦地黯了黯,“我那时候的样子,让你害怕了吗?”

害怕?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我害怕的不是你那时候的样子,而是害怕你可能会做出的事。”夏琪猛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只是力道过猛了点,反倒是撞进了君谨言的怀中。顿时,两个人因为冲力的关系,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本就铺了地毯,倒也没撞伤什么的。

夏琪晃晃头,半坐起来,却一下子有些愣了。这会儿的姿势,她跨坐在他的腰上,她上,他下。他平躺在地毯上,视线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有摔疼吗?”夏琪忙问道。

“没有。”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于是正色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可以再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

“你是指杀人吗?”他问道。

“对,不可以。就算你是君家的人,可是要真杀了人,可能你家也保不住你。”夏琪很认真地说道,“所以,别轻易让自己失控,然后又轻易地去杀人,除非对方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你的生命,而你又没有办法制服他的时候才可以。”

“你是要我控制住我自己吗?”他又问道。

“对。”她点头。

“如果控制不住呢?”

“那么就多想想我,想想我今天在从你手中拿下抢之前,曾对你说过的话,就像你不愿意看到我受伤一样,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出事。”

夏琪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君谨言,等着他的回答。

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有些让人窒息,就在夏琪以为君谨言又会犯倔的时候,他的薄唇终于缓缓开启,用着淡淡的嗓音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还有”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对她来说,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下次,别再朝着枪口走过去,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每走一步,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气都喘不过来,双腿发软,浑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他的眼中闪过疑惑。

他居然还在问她为什么!夏琪翻翻白眼,猛地压低着脑袋,倾下身子,对着君谨言低喊道,“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了!所以会怕万一那个人真的开枪怎么办,万一枪打到你了怎么办?万一你伤得很重怎么办,有万一你……”咬了咬唇,她最后的半句话,没再说下去。

“因为爱我,你才害怕?”他抬起手,轻轻地撩开她因为低头关系,而顺着双颊垂落下来的长发。

想要更多地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更想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哄着他的。

“没错,因为爱你,才害怕的。”而且,爱得越深,就会越害怕。今天下午的那一刻,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楚明白过自己的心,明白着自己想要什么。

“还记得你在李桦的婚礼上,对我做过什么事吗?”她突然问道。

他的睫毛颤了颤,回道,“记得。”

“那么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再做一遍。”她说着,朝着他递出了自己的左手。

【170】会一直爱着我吗?

他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抬起右手,他的拇指和食指如同捏着戒指似的,沿着她左手的中指缓缓地套着。

“琪琪,我想成为你的丈夫。”

他重复着那一天,他对她说过的话。

“好。”她微微地笑着道,迎上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我答应,因为我也想成为你的妻子。”

在夏琪说完这句话后,君谨言身体所有的动作都像是定格住了,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就好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全部都印刻在瞳孔中。

“怎么了?不高兴吗?”夏琪皱了皱秀眉问道,毕竟,她刚才那话,等于是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他却好像连点基本的反应都没。

他依旧还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她干脆抬起手,在他的眼睛前挥了挥。

然而才挥了第一下,她的手就被他的手猛然地抓住了。他的手在微微地发颤着,这种颤抖一直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真的?”他的唇在颤,声音亦在颤。

她怔了怔,他的这份颤抖,突然让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嗯。”她点了一下头。

下一刻,他的右手猛然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压向了他自己的唇,狂烈地吻着,近乎吞噬,就好像要把她的唇、她的气息、她的甘甜,全部都融进他的身体、他的骨血之中。

他的舌头撬开着她的贝齿,挤进着她的檀口中,刷舔过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稍稍地仰起头,可是他的手指却有力地压在她的后脑勺上,指尖插入着她的发丝间,反而把她的头更加得压向着他。

“唔……谨言……”她想说话,可是舌尖被他叼着,让她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根本说不完整一句话。

这会儿,他的身子还是躺在地上,而她被迫压在他的身上,因为俯趴的身姿,她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向下流着,流到嘴角边,流进他的口中。

他却像是在品味着世间最甜美的蜜=液,吞咽着她的津液。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他的喉结不断地滑动着。

这样强烈的吻,几乎让夏琪快要眩晕过去。

先要呼吸的本能,让她不断地蠕动着唇,却反而和他的唇纠缠地更甚。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抱起,压到了床上。他的舌尖舔舐着她唇角边残留的唾液,沿着她的下颚,啃咬亲吻着她的脖颈、锁骨……

夏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会儿的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君谨言的zhong胀抵在她的腹部,而他的手指,而他的手指正在解开着她衣服的纽扣。

一颗,两颗……

纽扣的逐渐解开,肌肤因为突如其来地接触空气而泛起着鸡皮疙瘩。

他的唇逐渐地往下移动着,手指rou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他的唇一路往下吻着,一直停留到在了她的腹部。

身体,因为他的吻而变得灼热了起来,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似的,夏琪涨红着脸,不断地喘息着。

他在她的腹部,洒落着无数个细碎的吻,他的zhong胀,抵在了她柔软的hua心入口,却并没有进入,只是停留在外面即使,他的那话儿,已经红到发紫,而他的yu望,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琪琪。”他蓦地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她气息有些不匀地反问道。

“后悔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话,后悔要嫁给我。”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还带着一丝犹豫,似乎生怕这一切,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不会,我既然决定要嫁给你,又为什么要后悔呢?”她的脸几乎已经是要烧起来了。两个人这样的姿势一问一答地说着话,随着彼此每一次的呼吸,那地方就会轻轻地摩擦着,反而给身体带来一种更异样的感觉。

君谨言的额头沁着汗珠,清隽的脸上布满着情yu的色彩,他的双手压在她身侧的床铺上,手心拽着被褥,手指深深地陷入其中,而手背上尽是暴起的青筋。

他的唇挪动了一下,又问着,“会一直爱我吗?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会一直爱我?”

她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他的眼神是专注的,是渴望的,也是清澈的。

这双眼睛,到底看了她有多久呢?从六岁那年,他就在一直看着她了,而她,直到现在,才真正地看清了他的眼。

“我爱你,夏琪爱君谨言!所以,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爱你的。”夏琪的脸依然绯红绯红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没离开过君谨言的脸。她的声音轻轻的,却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有力。

那双清澈的黑眸中,云雾氤氲,两行清泪,就这么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晶莹剔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头发上……

他在哭,他又哭了,在她面前落着泪。

睁着眼睛,无声无息地哭着,就好像,这是他身体本能的一种宣泄感情的方式。是有多渴望,又有多珍惜,才会让他流下那么多的眼泪!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抹着他的眼泪,“别哭……别哭了……”看着他的眼泪,就会让她的心脏抽疼上一次。

他无声地哽咽着,眼泪灼痛着她的手。

而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停止落泪,只能不断地抹着他的眼泪,亲吻着他的眼睛,然后主动地抱紧着他,让他的zhong胀,深深地埋进着她的身体中。

“你看,现在我们在一起着,现在,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她的声音,如同呻吟一般。

他感受着那包裹着他的温暖,那种温暖,不仅仅是YU望上的,还有更多的是那种心灵上的满足感,就好像他一直所缺少地感官,在这种温暖中,被慢慢地弥补着。

【171】他的表白

“琪琪……很暖。”他沙哑地说着,眼中还盛着满满的水雾。

一下一下,他开始lv动着,如同在讨好,在取悦,那是想要她可以更加地爱他,想要她更加地离不开他。

她咬着唇瓣,承受着他的撞击,酥麻地快感不断席卷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令得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他……还有在哭吗?还是已经停止落泪了呢?

她在快感的冲击中,想要抬起手,去确定他的眼泪。只是手心还没贴上他的脸庞,便已经被他轻轻地抓住了。

他低着头,唇轻吻着她柔软的掌心,庄严而神圣地发誓着

“我,君谨言,爱夏琪,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她怔然着,耳边环绕的,只有他的声音,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

“好,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一定要这样抓着我的手。”这是她昏过去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而另一边,梅昕怡坐在化妆间中,抽着烟,不时地用着手机浏览着网页。

“昕怡,马上就到就到你的戏了。”助理走进化妆间里,提醒着她道。

“让导演再延迟会儿,我台词还没完全背下来。”梅昕怡道。

助理倒是习惯了梅昕怡的大牌,毕竟她的后台是四海集团的叶南卿,那些个导演巴结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同意这种“小小”的要求呢,不过“你今天好像总拿着手机在看,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只是闲得无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罢了。”梅昕怡随口道,拿起了一旁的剧本,开始背起了台词。

“那我先去和导演通个气。”助理走出了化妆间。

而梅昕怡则猛地抓起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向了化妆间地镜子!

砰!

镜子顿时碎裂成了一片片,碎裂的镜面,映照着她美丽却扭曲的脸……

夏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君谨言就躺在她的身边,睡得沉沉的。甚至她动着身子,都没能惊醒他。

夏琪想想,好像很少有看到他睡得如此之沉。撩开他的额发,她仔细地审视着他的睡颜,突然就觉得即使是这样一直地看着他也挺好地。

直到他睁开眼睛,她才发现,她竟然已经看了他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

“你……要先去洗脸刷牙吗?”她的脸突然红了红,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想到了昨晚他的眼泪,还有他深埋在她体内的那种感觉。

君谨言坐起了身子,亲了亲夏琪的脸颊和唇,然后翻身下床。

当夏琪以为他要走进浴室时,却没想到君谨言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夏琪吓了一跳,忙道,“你放我下来!”

“好。”他依言停在了洗手台前,把她放下。然后他的双手,压在了她身体两侧的洗手台边。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面儿都正对着镜子。夏琪只要一抬头,就可以清楚无比地看到她和君谨言这会儿的样子。

彼此的表情,彼此的动作,彼此的姿态……

“琪琪,抬头。”君谨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本能地抬起头,看到君谨言抬着手,拉开了她衣服的领口处,那儿,是大一片的吻痕,密密麻麻,都是昨天夜里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夏琪的脸骤然变得更红了,慌忙地闭上眼睛,别开了头。

修长的手指轻轻掐住了她的下颚,以着适当的力度,让她的脸再度面对着镜子。

“睁开眼睛。”他倾着身子,凑近着她的耳边道,“琪琪,别闭着眼睛,我想你看一下,好好地看一下!”

夏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一点点地睁开着眼睛。

他的指腹轻轻地抚着她锁骨处地那点点红痕,“琪琪,再说一遍,说你愿意嫁给我。”

她红着脸,视线对上了镜中他的视线,“我,夏琪,想要成为君谨言的妻子。”她说着。

“我,君谨言,也想要成为夏琪的丈夫。”他也同样地说着,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望着镜中她娇羞的模样,满足地笑着,“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得到了她,对他而言,就等于得到了全世界。

夏琪怔怔地看着镜中他的笑颜,干净而纯粹,就像是不曾被这个世界污染过一样。

“谨言,我喜欢你的笑,以后你多笑笑。”她说道。

“好。”他应着,原本的淡漠空洞,都随着他的笑而一点点地消失着,“琪琪喜欢我笑,我就多笑笑。”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会去做。

夏琪上班,无疑是迟到了。赶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正在说着新闻,而新闻地内容,赫然是昨天夏琪遇袭的事儿。

昨天,游乐场那边的迷宫因为这件事被暂时封闭,而当时,不少后来听到声音跑过来地游客都看到了枪。

这事儿,即使君家事先已经和警局那边以及新闻媒体方面都打过招呼了,尽量不要声张,可是却还是被一些看到的游客给爆料出来了。

好在,并没有人发现场地图片,只是说君氏集团的总裁君谨言在游乐场遇到持枪客,结果反而制服了对方。

与君谨言在一起的还有一名女子,不少人都看到君谨言和这名女子相拥着,十分亲昵。而这名女子,并不是梅昕怡。

于是同事们纷纷猜测着这个神秘女人是谁!一时之间,各种猜测都有,甚至还有人关注起了梅昕怡看到这新闻,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之前君谨言可是和梅昕怡在传着绯闻。

“夏琪,你觉得那女人会是君谨言的什么人?”有同事走到夏琪的身边道。

夏琪笑笑,并没回答。

“我说啊,八成是君谨言眼看着竞争不过叶南卿,于是又另外找了其他的女人了。”另一个同事走过来道,“谁都看得出,梅昕怡一心一意可是只对着叶南卿的。”

【172】铃铛

“是挺有可能的。”先前那同事认同地点了一下头,“不过还真看不出来,传闻不是说君谨言为人冷漠,结果还不是接二连三地找女人,还真是花心,看来传闻真不可靠。”

“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你又怎么知道他花心?”夏琪猛然出声道。

“哎,你这么严肃干嘛!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同事嘀咕着,“再说君谨言那种人,哪是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能去了解的啊!”

同事说着,踱步走开了,夏琪打开电脑,在电脑上计算着装修各种材料地费用以及人工费等等。

既然叶南卿开出地要求是要她直到装修完成后才能离职,那显然,别墅装修的时候,她地监工、验收,到时候,估计就真的会很忙了。

其他的材料都还好弄,比较麻烦的是铃铛的选择,以夏琪的构想,应该是买玻璃的类似风铃的那种,可是如果在房间中大面积的铺开的话,玻璃易碎也是个麻烦。

干脆还是定制吧,夏琪想着,反正叶南卿根本就不在乎装修究竟花了多少钱。

吃完了中饭后,夏琪特意去了几家铃铛的定制加工店,看看对方是否能够承接。因为夏琪对于铃铛的外观、安全性等都有不少要求,因此一时之间,几家店的店主,倒是没一个肯接这个活儿的。

走出了最后一家店,夏琪揉揉额角,突然有点犯难了,如果铃铛不能搞定的话,到时候可能整个装修进度都会拖长。那样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辞职呢!

低着头,她一边走,一边想着B市还有什么店是可以定制这种铃铛的。

刚要过马路的时候,一只手猛然地拉住了她,“你难道打算过马路的时候都低着头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夏琪的头顶心上。

她一愣,抬起头无意外地看到了叶南卿。

扭动了一下胳膊,她往后退开了一步,“谢谢,我下次会注意的。”

叶南卿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继续站在原地,问着夏琪,“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装修设计的事儿。”她答道,“我还要去跑一些地方,先走了。”说着,她转身,看着路口的灯由红转绿,正准备穿过马路,胳膊却再度被他拉住了。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他道。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去。”夏琪回道。

“别挑战我的耐心,我说要送,就一定会送。”叶南卿道。

这就是他的性格,想做的,就绝对会去做,谁都拦不住。夏琪咬了一下唇,不情愿的被叶南卿拉到了他停在路边的车旁,坐进了车内。

“要去哪儿?”叶南卿问道。

夏琪报着地址,叶南卿奇怪地看了夏琪一眼,“为什么要去那里?”

“去碰碰运气,不知道他们那边接不接受小批量的铃铛定制。”夏琪道,就她所知,那家店大多都是接一些高级会所地物件定制,像普通别墅类地物品定制,恐怕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定制?有图吗?”叶南卿问道。

“有。”夏琪从包里掏出了图,递给了叶南卿。

他低着头,半垂着眸子,看着图纸上的铃铛,这就是她所想的铃铛吗?可以在风吹地时候,响遍着整个屋子的铃铛,可以就算只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夏琪,你有父亲吗?”清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夏琪楞了楞,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道,“我没有。”父亲,这个名词曾经是她心中的一种痛,一种自卑。当她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陪伴,而她的身边,却永远只有妈妈的时候,她曾无比的希望过,自己也有爸爸。

所以,她羡慕着君谨言有着爸爸,而且那个爸爸温文尔雅,和蔼却又威严。甚至也曾偷偷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君海舟成为她的爸爸就好了。

却不曾想过,兜兜转转,如果她和君谨言真的结婚的话,那么她也要喊君海舟“爸”了。

叶南卿突然笑了笑道,“差点忘了,三年前,你曾对我提过,你是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可是你说多可笑,我当时竟然没有去多留意。”如果他早一点留意到的话,那么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夏琪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对你说,其实……在六岁以前,我也是没有父亲的。”他唇角上的笑意浓烈艳丽,让她想到了那个雨夜中,他淋着雨,也是笑着告诉她,他是私生子的秘密。

所以他父亲是在他六岁后,才把他接入叶家的吗?夏琪在心中猜测着。

“你不觉得,这也是我们的共通之处吗?”叶南卿道。

“如果没有父亲,就是共通之处的话,那么叶先生,和你有共通之处的人其实有很多。”夏琪回道,打破着车厢内那股子暧昧的气氛。

叶南卿笑笑,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叶南卿状似闲聊般地道,“昨天,你是和君谨言在一起?”

“是又怎么样?”夏琪反问道。

“那么和君谨言一起遇上持枪客的那个女人是你?”

夏琪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道,“对,是我。”

所以,是那个男人保护了她吗?一瞬间,叶南卿的心中有着一种难以形容地涩然。他是该庆幸因为她当时正好和君谨言在一起,所以才没事儿吗?还是该遗憾,保护她的那个人不是他呢?

车厢里顿时陷入了沉默,直到车开到了目的地,夏琪下了车,叶南卿才突然道,“我陪你一起进去,如果只有你的话,恐怕他们不会接你这个单子。”

夏琪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扬扬眉,“怎么,觉得奇怪吗?又或者你在想,我既然想方设法把你留在公司,逼得你不能辞职,就不该那么好心,帮你这个忙?”

他简直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