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并不多,现在的新闻,随便找出一条,也许就是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可是这则新闻,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陈诉,写了前中央宣传部副部长沈业定和其妻子顾美恩,因为在职期间,贪污受贿,被判刑,沈业定被判15年有期徒刑,而顾美恩却判的是无期徒刑。

新闻中没有说明为什么顾美恩会被判得那么重,而这则新闻,也没有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毕竟,在现在反腐如此厉害的情况下,高官被拉下马的多如牛毛,这样的新闻,普通大众已经看得够多了。

夏琪在之前去监狱见沈业定,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后,就料想过沈业定最后会有这样的结局,她以为当她看到这样的新闻后,心中会有所感触,会难过或者纠结什么的,可是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只是在看着普通的新闻似的。

她想,她应该是真的把沈业定放下了,放下了这个从来没有把她真正当过女儿,一心只想利用,甚至到最后,都只是把她的性命来当成谈判筹码的父亲。

“会难过吗?”君谨言的声音,悄然地响起在了夏琪的耳边。

夏琪摇摇头,“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父亲,我和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停顿了一会儿,她又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顾美恩和沈绮丽窜通着夏浩绑架我的事儿?”因为之前恰逢生孩子,又在医院里恢复身体,以至于她到现在看到了新闻,才想到了这事儿。

君谨言诧异地看着夏琪,“你知道了?”

“嗯,在孩子出生那天,去看守所见沈业定的时候他说的。”只是那时候,沈业定却是想用这个来和他的妻子以及女儿撇清关系的。

“是二哥查出来的,不过二哥也只查出沈家和你被绑架有关,因为在你被抽取了造血干细胞后,沈绮丽就住院进行了骨髓移植手术。至于沈业定有没有参与其中,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君谨言解释道,只不过就算沈业定真的和绑架事情无关,但是在他事后却只想着遮盖这一切,就已经不可原谅了。

“那夏浩的死……”夏琪倏然想到夏浩从看守所中逃出,却被烧死的事儿。

“不是意外,是顾美恩找人下的手。”君谨言道,顾美恩以为做得无人知晓,但是对君家来说,要查出这些,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有些僵硬,君谨言轻轻地吻着夏琪的脸颊道,“别怕,琪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的。”

清冷的声音,却像是暖风一样,温暖的抚慰着她刚才那涌上来的害怕,让她感到安心。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可以轻易的去毁掉着一条人命。原本的合谋者,又在转眼间变成了背叛者。

夏浩那是咎由自取,而她知道,他之所以以前没告诉她这一切,想来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怕她会受到惊吓。这是他的呵护,也是他的体贴。

他在外面,为她遮挡着所有的风雨,也让伤害过她的人,一一得到惩罚。他一直都在实现着他的承诺。

夏琪安心地把头埋在君谨言的怀中,他的怀抱,让她感觉如此的温暖。

“谨言,我爱你,很爱很爱。”夏琪喃喃地说着。

“我也爱你,一辈子。”他低低地回道,眼角的余光,在瞥着夏琪随手放在一旁的ipad上的新闻时,眼中掠过了一丝光芒。

就如他曾经所说的,伤害过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家倒了,顾长国中风住院,曾经也风光过,身居高位的秘书长,如今只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甚至连话都说不清,只能靠人服侍。

而沈业定和顾美恩的相继判刑,沈家的那些受贿所得的金钱被上缴,房子被查封,沈绮丽曾经的美好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似的,转眼间就空了。

虽然沈绮丽被证明沈家的受贿与她无关,被放了出来。但是顾长国这边,其他的亲戚跑出来,争着要顾长国的那点财产,美其名曰,要照顾顾长国日后的生活,沈绮丽根本一毛钱都拿不到。

而沈家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她自然也没办法住回被查封的屋子,于是只能找了间便宜的农民房先住着。

201444 20:30:14|7739833

【594】复发(求月票)

房间很小,只有6平左右,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和一张凳子之外,就再没其他的了,而卫生间更是公用的。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房东把一幢房子,格成一个个这样的房间出租给别人,所以这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样的住宿条件,在沈绮丽看来,是只有社会最下层的人才会租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她也只住得起这样的地方。

家里的钱都已经被上缴冻结了,她所能用的钱,也只有以前放在她自己银行卡里的几万块钱而已。

在出来后,她找路鸣那些人算账,毕竟,当时就他们几个拍了那种照片,照片会流传到网上,也一定是他们这些人传上去的。只是路鸣他们现在压根翻脸不认人,还指着她的脑袋大骂她是个扫把星。

她还记得当时路鸣狠狠地道,“老子在那家俱乐部玩过这么多女人都没出事,偏偏就玩了你出事了,还让老子在警局那边呆了一个晚上,要不是我家老头子保我出来,没准我也要吃上点牢饭了!”

“路鸣,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了,现在我爸妈都判了刑,你难道就不该补偿我些什么吗?”她大声地质问道。

可是路鸣却哼笑了一声,“补偿?你还真是笨得够可以的啊,我们玩你,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还想要什么补偿?”

“难道我就白让你们玩了?”她咬着唇,突然道,“我要一百万,如果你不肯给我的话,我就去警局,告你们强奸!”事到如今,父母坐牢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她只能先要到钱,保证自己的生活。

“100万?你这女人是想钱想疯了吧!”周围已有人哄笑道,沈绮丽发现那正是上次玩她的几个男人中的一个。

“报警?行啊!你有证据,当然可以报警了。”路鸣倒是大大方方地说着,眼神中有着掩不住的嘲讽,“不过到时候被关的可是你,不是我们,卖yin这个名头,不错吧,没准你还能再上一次报纸的头条。

她的脸色一白,证据,这都距离上次的事儿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就算原本她的身体里有他们的jing液,这会儿也早就没了,还让她上哪儿弄证据啊?而人证,都是那些警局里的人。只要路鸣他们和警局打声招呼,恐怕没人敢给她当证人。

“沈绮丽,你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沈家大小姐了,人哪,最好学会识时务!”路鸣哈哈大笑着,而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一种不屑,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而当她转而向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借钱想要暂时解决一下目前的困境时,那些个“朋友”,却个个都一脸的厌恶,巴不得和她的关系撇到不能再干净为止。

单位里,同事们每每都会在她身边窃窃私语着,她知道,这些人八成是在议论她了。以前,因为有沈家和顾家的光环罩着,就算别人想议论她,也没那个胆子当着她的面议论,可是现在,显然别人已经不顾忌什么了。

“沈绮丽,你来一下。”她的顶头上司把她叫进了办公室里,然后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当初你进这儿,也是因为你爸的关系,不然以你的资历,还有大学里所学的专业,是不可能呆这位置上的,而且你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有不雅照的事情爆出来,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公务员队伍来说,影响非常不好,所以经过部门的一致通过,决定予以辞退,你手边的工作,和其他同事交接一下。”

上司冰冷冷地说着辞退的事情,沈绮丽的脑海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和上司扭打起来了,而不少同事都冲进了办公室,忙着把两人分开。

黑色的发丝,不断地像稻草般的,在她的眼前飘过。沈绮丽只听到有女同事在惊叫着,“天,头发,她掉了好多头发!”

“天哪,好恶心!”

刚才劝架的一些同事,还有和沈绮丽扭打的上司,这会儿手中都有粘上黑色的发丝,尤其是那个上次,因为抓过沈绮丽头发的关系,这会儿手上是一把沈绮丽的头发。

这……就算是掉头发,也掉得太夸张了吧!

突然,又一个女同事道,“天,她流鼻血了!”

鼻血?!沈绮丽茫茫然地低头,只看到啪嗒、啪嗒的,一滴一滴红色的血液,滴落在了她的衣服上,手背上……

这种柑橘,有点熟悉……在以前,她就是因为几次这样流鼻血,才被医院检查出,患有再障。

而现在……沈绮丽拼命地捂住鼻子,仰起头,想要止住鼻血,可是鼻血却反而不断地涌出,而且还越来越多。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当沈绮丽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的宣布也很简单,“沈小姐,你之前进行过骨髓移植是吧。”

“啊!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沈绮丽一惊。

“我们检查过你的身体,发现你是病情复发了,而且这次复发,情形很不好,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的话,恐怕会……”

医生的话没有说下去,可是沈绮丽却知道,那是什么话。会死!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的话,会死的!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康复了啊,我的手术很成功,而且我之后的康复治疗,医生也说我恢复得很好啊!”沈绮丽急急地说道。

“很好?”医生显然很意外,“沈小姐,虽然我不知道说你恢复得很好的医生究竟是哪位,但是如果是一个合格的医生,绝对不会那么说,你现在的复发,明显是因为手术后,恢复期内再度感染所致。”

沈绮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根本就没有康复,可是她之前的主治医生却一直在说她康复了,而且那个主治医生,还是江副院长介绍的。

有月票的亲们,请继续投票给本文吧,清明休息里,我会把3月份还欠下的一章加更章节补上,等沈绮丽解决后,就会写老白和海心的情节啦~~~

201444 22:28:40|7740808

【595】主意破灭

→沈绮丽的身子发抖,脑海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为什么,却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

而医生已经继续道,“沈小姐,我们建议你联系一下你之前的骨髓捐献者,看对方是否愿意再进行一次骨髓捐献,因为你目前的情况,最好马上进行手术,否则拖得时间越久,你身体的情况会越糟糕。”

骨髓捐献者……沈绮丽的心陡然一沉,她之前是强行抽取了夏琪的造血干细胞,才进行的骨髓移植手术,根本就不是夏琪自愿捐献的!

当然,这些话沈绮丽是不会对医生说的,现在她最想要做的是找到自己的那位主治医生,问问为什么要说她已经康复了,延误了治病的关键时间!

可是当她跑去医院找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却只是淡淡地道,“如果沈小姐你对我的诊治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向医院提交意见,院方到时候会进行核实,看责任在谁的身上。”

“你”沈绮丽气极,对方摆明着是不承认,而且还拖时间,这种核实,天知道要核实到什么时候。

“我去找江副院长!”沈绮丽说着,转身打算离开。当初这个主治医生,可是江副院长介绍给她的,说什么这医生医术好,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江副院长当然应该要负责了。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江副院长几天前,已经因为医疗黑幕而被行政拘留了,沈小姐你最近没看新闻吗?”对方道。

沈绮丽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了地上。江副院长……也出事了?!

但凡是和绑架夏琪相关的,全都一个个出事了!她的心中此刻突然有着一种心慌!然后双眸突然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主治医生,“是君家吗?是不是君家让你故意延误我的病情的?”

主治医生淡笑不语。

然而,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真的是君家!君家要把曾经参与过绑架夏琪的人,一个个都摧毁吗?而现在,就要轮到她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是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死的!”沈绮丽抓着主治医生的白大褂,像疯子似的吼着。

“沈小姐,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再进行一次骨髓移植。”主治医生淡淡地道。

沈绮丽一个激灵,是啊,如果她找不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那么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她不要死!她要活下去!

现在她唯一能找的,也只有夏琪了,她怎么说也是夏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夏琪是应该要救她的!不然不是违背人道主义吗?

她要去找夏琪,要夏琪捐献骨髓给她,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如果夏琪不肯定的话,她就找媒体曝光,让别人知道夏琪丑恶的嘴脸!

沈绮丽心中打定着主意,急匆匆地朝着君家赶去,打算去找夏琪。然而,在她还没到君家门口的时候,却已经被君谨言的人拦截住了。

阴冷的小巷中,清清冷冷,几乎没什么人会经过这里。这会儿的沈绮丽,被两个男人按着肩膀,动弹不得,而在她面前站着的,是君谨言。

一身黑色的衣裤,衬着那白皙的肤色,此刻的君谨言,清隽秀美,却让沈绮丽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只因为他看她的那双眼睛,透出的是一种死寂,一种犹如看着死人般的眼神。

一瞬间,沈绮丽从君谨言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是想她死!

“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抓着我,现在是法治的社会,你没那个权力!君谨言,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救命了!”沈绮丽压下着心中的害怕,大声地嚷着。

“救命?”冰冷的声音,响起在了无人进出的巷子里,“所以你想去君家,找琪琪来救你的命吗?”

沈绮丽心中一寒,君谨言果然是知道她病情的,而且还知道她的目的!

“对,我是要找夏琪,她是我姐姐,她只要捐献点造血干细胞就能救我,凭什么不救我!”说完了这句,她还怕君谨言不让她去找夏琪,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再这样抓着的我话,我就打电话去新闻媒体,说君家的媳妇儿,我的亲姐姐见死不救!到时候你们君家的名声可就臭了!如果新闻媒体不敢爆料你们君家的事儿,我还可以发网上,现在网络发达,除非你有势力能让每个人都不上网,否则的话,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现在的她,唯一所能用的,只有言语的武器。

“所有人都会知道?”君谨言的声音,依然是那种淡漠到骨子里的冰冷,“知道什么?知道你之前是如何用非法的手段取得了琪琪的造血干细胞吗?谁又能证明,你和琪琪的是配对成功的呢?琪琪可从来没有在骨髓捐献库里进行过任何的登记,又哪儿来的见死不救呢?”

沈绮丽一个激灵,是了,之前知晓夏琪和她的配对成功,也是江副院长偷偷做的!没有谁能证明,夏琪的造血干细胞能救她,就算重新验血的话,君家也有千百种方法,可以作假。

而如果她要证明的话,只会牵扯出绑架的事情以及她非法用了夏琪的造血干细胞。那样的后果,夏琪可以理所当然的拒绝捐献骨髓给她,而舆论也不会站在她这一遍,更糟糕的事,她还会因为这事儿而坐牢。

脑子里想到了这些后,沈绮丽浑身冒起了冷汗,突然激动了起来,拼命地想要挣脱压着她的那两人的钳制,朝着君谨言扑过去,“不可以这样,你没权利要我死的!只要可以救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以像夏琪道歉的,可以让她出气的……”

事到如今,沈绮丽还是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弥补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

只可惜她还没扑到君谨言的身上,已经被那两个男人压趴在了地上。君谨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除了之前的死寂,又染上了一抹厌恶。

201445 12:18:54|7744903

【596】见面(求月票)

→“沈绮丽,现在才是你要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直到你死的那一天,你都不会有机会见到琪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着。

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宣判着她的死刑一般。

沈绮丽拼命地想要撑起身子,如果她见不着夏琪的话,那么她会死的!可是她的挣扎,只换来她的脸被强迫着贴上了肮脏而湿冷的水泥地,而且还是以着极其屈辱的姿势被人压着俯跪着。

“你们负责看着她,一直到她死为止!”君谨言对着压着沈绮丽的两个手下道。

“是。”两人恭敬的回答

君谨言转身离开着巷子,闲适的脚步,在渐渐远去,沈绮丽眼角的余光,只看到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而她的手指,只能无力地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抓着,却无济于事。

沈绮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仿佛也在这个瞬间,渐渐的消去似的。

她的病,因为夏琪的造血干细胞才得救的,她为了取得那造血干细胞,受了那么多的罪,顾家、沈家倒了,父母被君家整得坐牢了,她的艳照更是被放到网上,遭人评头论足,一夕之间,往日的光辉全都不在了。

可是在遭了那么多罪后,她却还是要因为这个病而死!

简直就像是一种讽刺似的,早知道这样,她还何必如此折腾呢?母亲又何必去绑架夏琪呢,不那样做的话,她根本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哈哈……哈哈哈……”沈绮丽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来。原本压着沈绮丽的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着一种认知,这会儿的沈绮丽,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可以说正在被着某种情绪所压垮着。

而将来,就算她没变成疯子,恐怕也距离疯子不远了。

……

君谨言走进君家大宅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君谨修。

“事儿都办完了吗?”君谨修闲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唇角有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只是这样的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君谨言知道,自己对沈绮丽做的事儿,二哥都心中有数着。

君谨修,可以说是在三兄弟中,最善于掌握人心的那一个。善于去猜别人的心思,自然也就更容易知道,别人下一步会如何走。

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敌人的话,会很可怕,可是如果你是在他的保护的范围内,那么就会很幸运,因为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会帮你处理好细节,就算你有什么烂摊子或者有什么麻烦,他也绝对会帮你把pi股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嗯,办好了。”君谨言回道。

“要是有什么麻烦的,就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

简单的对话完毕后,君谨修突然岔开了话题道,“对了,明天老爷子要去见白逐云。”

君谨言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对这事儿显然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君谨修走上前,拍了拍君谨言的肩膀,“你就不好奇老爷子会怎么对白逐云吗?明天的见面,只怕白逐云会不好过吧,你难道不想去见见吗?”

“没兴趣。”君谨言回了三个字,然后朝着楼梯走去。

君谨修倒是并不意外对方的这个回答,毕竟,这世上,能让谨言感兴趣的事儿太少了。“白逐云……”君谨修的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手指屈起,轻轻地扣了口额角处,唇角的笑意更浓烈了,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他的这种漫不经心的笑意越浓烈的时候,就代表着思量和算计越多,“你到底够不够格当我的姑父呢?还真是想知道啊……”

君家的女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娶的。

尤其,白逐云还不是姑姑的命依!这样的结合,姑姑真的会幸福吗?君谨修的黑眸中,掠过了一丝光芒。

b市的某家高级餐厅,被白门包了场。此刻,偌大的餐厅里,一个服务生都没有,餐厅的中央,只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坐着君老爷子、君海心、宋意和君海舟。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白逐云。白逐云的身后,莫峰和几个白门的手下站在他的身后。

君老爷子可以说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白逐云这样的坐在一起,而坐在一起的理由,居然还是因为女儿的婚事。

此刻,君老爷子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白逐云,而白逐云倒也不曾回避,大大方方地任由君老爷子看个够。

要知道,君老爷子可以说人生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军队里度过的,身上自有着一种军人的威压,普通人若是被他这么盯着,通常都会心生惧意。

可是白逐云神色却没丝毫的不自在,态度不热情,却也不冰冷,而是一种很自然的适中。打量了白逐云片刻后,君老爷子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对方的一头白发上。

毕竟,这个年纪的男人,却有着这样的白发,多少引人注目了些。

“你这白发,是遗传?”君老爷子开口问道。

白逐云淡淡一晒,“不,是精神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变白了。”

“刺激?”

“嗯,十年……不,该是11年前了。”

白逐云坦然地说着,就好像只是在说着一件极小的事儿罢了。可是君老爷子一听这11年前,心中却顿时有着一种了然。

那会儿,可不正是谨言出事儿,然后海心出国的时候么。

这么说来,他的刺激,倒是和女儿有关了?君老爷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坐在身旁的女儿,却只见女儿正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君老爷子没就这个话题再问下去,而是道,“你想和海心结婚?”

白逐云的视线,却从君老爷子的身上,移到了君海心的身上。他渴望已久的女人,就这样地坐在他的面前。可是从进餐厅坐下后,她的眼睛就没看过他一眼。

他想和她结婚,这个想,已经有十几年了,可以说做梦都在想着,有一天,如果他可以和她结婚的话,那么一定会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201445 21:48:18|7746384

【597】白逐云的想(求月票)

→可是现在,她和他结婚,却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要让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说起来有些可笑,当初,是他费尽心机,设计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想用孩子来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而现在,她不是已经如他所愿的给了他一个机会了吗?为什么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呢?

可就算没有丝毫的雀跃,在她答应和他结婚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冷得仿佛被置于冰窖似的,他却依然舍不得就此放掉这个机会。

只因为他太过……太过的……“想。”白逐云如此的回答着。

“原因呢?”君老爷沉声问道。

“因为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这个答案,这十几年来,一直都不曾变过。

而在白逐云说这话的时候,君海心的手几不可见的微颤了一下,唯一爱过吗?他可以说得如此的直接,说得如此的坦荡。可是她……她却连爱上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曾体会过,更别说是这样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了。

可是在白逐云说完这句话后,君老爷子突然就站起了身,拿起了身边放着的拐杖,突然就重重地朝着白逐云的肩膀打了过去。

一声闷哼声,白逐云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承受着这一杖子。白门的人一脸的惊愕,显然没料到君老爷子就这样突然的动起手来。

“白先生!”莫峰惊呼道,而另外几个人,显然想要朝着君家冲过去动拳头了。

毕竟,白逐云是白门的领袖,尤其是在白逐云执掌白门后,白门的势力比以前扩大了数倍,而门内地兄弟们生活自然也就更好了。

因此白门中的众人,对于白逐云可以说是死心塌得很,当然也不能容忍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打他们的老大即使那个人,是君家的老爷子,声名显赫的君老将军!

然而,白逐云却抬起手,冷声道,“都退下去,谁都不准动手!”

“可是……”有人还犹有不服。

“退下!”白逐云的声音更冷了。

“是!”莫峰率先低下头,而其他人,也都跟着莫峰低下了头,又退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上。

白逐云站起身,对着君老爷子微微一笑,面儿上,丝毫看不出痛苦的神情,可是君老爷子却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杖子,可绝对没有手下留情,估计这会儿对方的肩膀,肯定已经肿起来了。

“老爷子,如果你想打的话,尽管打。”白逐云绕过了桌子,走到了君老爷子的旁边,摆明着让对方尽情打个痛快。

这是白逐云所做的决定,白门的人,没一个敢说什么。

君老爷子当即也不客气,一杖子一杖子的打在白逐云的肩膀上,那一声声的杖子击打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餐厅里。

白门的人,头都垂得低低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状。能跟在白逐云身边的人,跟着他都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也都清楚君海心对白逐云的意义。

而君家这边,君海舟沉着气,看着白逐云这样被打着,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宋意,毕竟是女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多少有点不忍,因此别过头没去看。

君海心原本低着的头,一点点的抬起,双眼怔怔地看着被打中的他。

父亲的拐杖,打起人来有多痛,君海心是领教过的。还记得她年少轻狂的时候,曾经因为一时好奇,没驾照却偷开着军队里的车子,结果差点撞到人。父亲气得直接拿起拐杖就打了她的腿。

只一下,她就是彻骨的痛!而父亲,也只打了她那么一下!可是现在,白逐云却是挨了那么多下,依然一声不吭着。

他的傲气,虽然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有所收敛,可是有些东西,本质却是不会变的。而现在,他在手下的面前,任由着被她父亲这样杖打着,从另一方面,却也是无声地在提醒着白门的人,他对于结婚的重视……又或者说是,对于她的重视。

所以他把自己的姿态,摆在了父亲之下。

君海心的手不自觉地抓紧着腿上的裙摆,耳边还听着那一下下杖子击中着身体的声音。

突然,白逐云的身子晃了一下,在君老爷子的杖子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击中他肩膀的时候,他的膝盖一弯,整个人被打得单膝跪地,由此可见,君老爷子打得有多重。

即使这会儿白逐云并没有脱下衣服,可是众人也可以想象,他的肩膀,此刻恐怕是惨不忍睹了。

可是白逐云却是咬了咬牙,又重新站了起来。这会儿,他的脸色呈现着一种苍白,额头沁出着一层冷汗,可是他的唇角却是微微的笑着,“抱歉,刚才一下子没站稳,老爷子还要继续吗?”

君老爷子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由得承认着,这个男人,确实配得起自己的女儿,不仅仅只是外貌上的匹配,更多的,是一种气度风华上的匹配。

这个男人,对别人狠,可是对自己,却可以更狠,也无怪乎白门在他的手上,可以成长到今天的样子,就连君家,如果真想灭了白门,恐怕自个儿也会大伤元气。

君老爷子没有再动手,可是却也没说够了,反倒是君海心这会儿站起了身子,对着君老爷子道,“爸,还是谈正事吧。”

这句话,却是一句变相的解围,在解白逐云的围。

君老爷子自然明白女儿说这话的意思,是在对他说,打得已经够了。而白逐云,显然也知道,苍白的脸庞上,猛然地透出了一种光华。

没去理会女儿的话,君老爷子的眼睛依然盯着白逐云,目光锐利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知道。”白逐云回答道。君老爷子为什么要出手如此重,他心中自然有数。因为过去,他和君家之间有着太多的恩怨和纠结,因为他几次三番的对君家出手,更因为他曾经强迫过海心。

201446 0:41:29|7747093

【598】不算什么痛

所以这打,他受了,也是他该受的。舒悫鹉琻

“所以你现在是真心的了?”君老爷子问道。

“是。”白逐云毫不犹豫地道,其实他从来都是真心的,只是之前他一直用错了手段。他用着那样的方式来逼迫她,是因为他不知道,他该去如何得到她的心,她总是在执着的寻找着她的命依,却从来不曾把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越是心慌,手段就越是激烈,却也在无形中,把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君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把拐杖放到了一旁。显然,这代表着君老爷子的“气”已经出够了。

白逐云也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莫峰担心地上前,低声道,“白先生,你的肩膀……”

“不打紧。”白逐云淡淡地道,“把礼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