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牛郎么?”男人低沉的宠溺,让人听起来如沐吹风。

欧阳钊转过身去,浓眉一展,他对这位漂亮的钢琴师印象极深,能弹奏出那么美妙的曲来,绝非池中之物。

他身边的女子倒也奇特,精致的五官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这应该就是时下所流行的中『性』美吧。

不过现在欧阳钊对别人的事没有半点兴趣,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喝着杯中的酒,丝毫不理会僵在当场的好友。

其实夏修之根本不是僵的,他是怕的。天啊,地啊,难不成是他刚刚眼花了,亦或者是这个酒吧在开化妆舞会。

那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分明『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牙。

虽然『露』牙这种事他也经常做,可是『露』出那么长的来,就是这位哥们儿的不对了。

不知道他是胆小如鼠,爱财如命,风流倜傥的夏公子吗?

吓出心肌梗塞来怎么办?难道让他家的母老虎受守活寡吗?

“夏修之?久仰大名。”男人居然向他伸出手臂来,且笑的一脸邪恶。

“呃,你好。”

等等,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有做过自我介绍,也不认为他这张脸刊登过多少大牌报纸啊?

手僵,脚僵,这下夏修之连嘴角都僵了。

哪路神仙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请欧阳喝酒,喝出个新聊斋传奇来?

天煞的,这都是出门没有翻黄历惹来的祸端!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路易斯的绿眸轻眯,唇边尽是玩味的笑。

“好啦,不要玩了。”女人优雅的伸个懒腰,爱困的倚在他肩上:“一会吓坏夏同学,出了人命,小心这个店被人抄!”

夏,夏同学?夏修之这才注意到除了不明任务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骤然他瞪大了眼眸,指着她『乱』叫:“沛衍!”这不是沛家最最珍贵的宝贝公主吗?她什么时候变成这幅德行了。呃,虽然看起爱帅帅,可是要知道以前的她非常胖,头发也很长,死追那谁家的小谁。现在不仅瘦了,还打破了以往的穿衣风格,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偷窥他内心的路易斯,只因一句死追那谁家的小谁,笑着的脸眨眼间僵下来。

嘭的一声!吧台上的几瓶红酒碎裂成片,音乐停,舞步止,霓虹灯忽明忽暗,服务生们纷纷秉着呼吸看过来,眼角处泄漏出掩盖不住的惧意。

只有一个金发少年,优雅的旋转着手上的调酒杯,动作利落有力,淡然的神『色』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发什么脾气,震的我耳朵疼。”沛衍的手环上男人的腰杆,嘟着红唇,小脸上带着七分帅气,三分娇气:“赶快把蓦老的话送到,我那个来了,肚子很疼呢。”

渐渐的,男人收起怒气,酒吧里的照明又恢复了常态。他略带杀气的扫了夏修之一眼,然后倾下身子在金发少年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调酒师瞳孔一眯,手下的动作停驻。

“我知道了,请蓦老放心,我懂得掌握分寸。“

路易斯无所谓的耸耸肩,揽过沛衍的身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对人来的蹊跷,去的也神秘,直叫夏修之看傻了眼。他推推身侧一直狂饮的好友,三八西西的说:“喂,钊,你说现在小白脸的眼神咋都这么强悍?”那一眼真是把他给震撼住了,男人的气质够凌厉,左想右想总觉得这被瞪得眼神很熟悉。

就像。

对了,就像被刚刚的蝙蝠盯一样!

“再来一杯,调浓点!”欧阳钊不鸟他,食指敲敲桌面,示意少年倒酒。

“先生,在你这样下去,你会喝醉的。”调酒师不冷不热的回话,俊颜上镀着一层冰霜。

夏修之接过话茬去,拼命的点点头:“对,别喝了,我们换地方。”

“倒酒!”欧阳钊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眼神『迷』离的望着掌心里的酒杯。

被凶的夏修之脸『色』极为难看,呢喃的说:“不就是失个恋么,何必为了一枝花伤心如此。哥们儿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虽然他知道嫂子是好女人,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啊。这人活着又不像是在拍电视剧,破镜重圆那种情事搁这儿来讲全是扯淡!现在找一个美女抱来忘掉一切才是最逍遥快活的。

“除了小资,我谁都不要。”欧阳钊合上眸,酒精没有使他沉睡,反而过去的画面更加清晰,妻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刺的针,存存『插』进心窝,不会很疼,却会一直疼。

夏修之摇摇头,不解的皱起眉头:“竟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她离婚。要知道离婚后,你们就是两个个体了,你就再也无权干涉嫂子的自由。就算她为那小子殉情,亦或者是以后找个好男人嫁掉,你也只有挨哭的份!”

“闭嘴!”欧阳钊烦躁站起身来,心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一般,他深深的吸口气,哑着嗓子说:“她只能是我的!”

大吼声惹来了无数美女注目,大多都是羡慕嫉妒恨,要知道被一个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说这样话,也是一种幸福。

总裁下堂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后一夜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后一夜

夏修之将他的嘴捂住,脸上滑下一道黑线:“你现在在我这里逞英雄有个p用,有本事你别离婚呀!”

“都离婚了,还大言不惭的说她只能是你的,欧阳钊你是不是喝糊涂了!”

岂料男人不怒反笑,又将一杯白酒灌入空『荡』的腹里:“修之,你不了解小资。()”

“如果我现在将她困在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天在内疚里渡过。”

“她在哭,我知道,就算她睡着了还是在哭。”

“零的死,像是将她的灵魂也带走了。”

“他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忘不掉,舍不了。”

“曾经的我总在想,为什么替她挡下子弹的不是我?”

“可是如今的我不这样认为了,对于死来说,活着的人最痛苦。”

“因为谁也抵抗不住思念的滋味,我懂她的感觉。”

“你别忘记了,死的那个是我弟弟!”

哐当一下,调酒杯坠在地上。

欧阳钊动动喉结,眉目不眨的继续说:“即便是成为不了她心底最难忘的记忆。”

“我也不会选择为她死,因为我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更不舍得让她承担这么多痛。”

“我只需要陪着她,看着她,直到两个人都走不动的时候,手牵着手一起看着子孙成群。总有那么一天,她的回眸里会出现我的影子。”

夏修之轻咳一声,没想到好友在商场上用的战术,竟会用到自己老婆身上。他不得不说,这家伙很可怕,可怕到让人心疼。

徒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离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是欧阳那家伙故意在找台阶给嫂子下,这样她才会走出那个坎儿来,重新接受他!

丫的,腹黑,果然腹黑!

他说这家伙怎么会平平静静的答应离婚,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么一手!

这种情况用比较文艺词应该咋说来着?

对了,机关算尽,只是为你。

可是用一生来做赌注会不会太不值得了?

夏修之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若是好友不这么做,恐怕在以后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夜越来越浓,喝完酒的两个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去处。

医院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消毒水的味道呛的欧阳钊轻咳几声,摇晃的步子有些稳不住。

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病房里,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只是倾下身来将妻子抱了个满怀。

浓烈的酒气钻到鼻腔里,莫小资只是身子一僵,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

“老婆,我们说说话吧。”男人将头埋进她的长发里,脆弱的像是一个向着妈妈要糖果的小男孩。

莫小资没有吱声,男人的大掌不带情欲的抚上她的身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要倒这种心情垃圾给你,但是,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可是为什么,发现的太晚…太晚…”他闭上眼睛,心那么痛,那么绝望。

“你可以恨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说离婚就离婚,可是你不能不理我啊。”原来,你真爱一个人的话,在爱情面前总会慌了手脚,无计可施。

嘭!男人的拳打在身侧的床板上,炽热的瞳充斥着红血丝,两腮深陷,下巴弥漫着青『色』的胡茬。

莫小资抬起头,难耐的痛哽在喉口,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他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俊美斯文的他竟落魄成了这副『摸』样?

玉手缓缓抚上男人憔悴的俊颜,莫小资心底泛着疼。

这就是爱么?哭的不死心、痛的不彻底。离不开、抛不掉、舍不得。不得不动情,不得不留情,纵使恨到极点,脑子里满满想的都是他。

“姐姐,欧阳钊为你做的够多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会累?”

“没错,人是靠着回忆活下去,但是你却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

“你这样下去,根本就是孬种的行为!”

“这是他替你定好的机票,明天就可以飞往南非,行李什么的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那里有一个以z命名的慈善组织,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天天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畔里,莫小资咽下满喉的腥甜,张张干裂的唇:“钊,我打算去南非。”多日不说话她,嗓音竟沙哑的可怕。

“我知道。”

果然,她还是做了这个选择。

在他拿出欧阳股资以zero的名义成立慈善组织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做出这个选择。

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住男人的腰,莫小资咬紧牙根:“对不起,我总是这么自私。”

“你明明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回报不了。”

“其实我都懂得,你比我还要难受。”

“可是..”莫小资一顿,满脸涨的通红。

欧阳钊静静的听,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他生怕会从妻子的口里听到对不起之类的字眼。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受凌迟之罪,心无声的痛,泪入腹的流。

“所以,我想更自私的要求你,不要娶任何人,等我回来!”

骤然,欧阳钊死灰的眸闪过光亮,像是将熄的野火,迎来一阵春风。

他捧起眼前的小脸,激烈而又绝望的吻零星的落下,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犹如刚刚陷入爱恋的年轻小伙儿:“我愿意,你等我用了八年的时间,这次换我来等你!”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男人嘶哑的嗓音,字字渗进心间,门外刚想敲门的手缓缓落下,化成一抹绝美祝福的笑,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屋内的身影彼此叠加,他就这么静静的吻着她,一次又一次希望着,夜再长一点…他们最后的时光,能再长一点…

翌日,莫小资从鸟啼声中醒过来,身边独留半床的余温,床头上是一张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个红『色』心型包装盒。

她轻轻的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钻戒,是一枚叫做天使之翼的钻戒。

泪水从指缝里划出,莫小资双手捂住脸,抽泣声在明媚的阳光下,破碎的不成样子。

总裁下堂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开

下午两点钟,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打在马路上。()

b市国际机场,来来回回的人群看起来格外的忙碌。

欧阳钊没来送机,尘尘像个小大人一样嘟着嘴,强忍着泪,紧紧的抱着莫小资的腰。

“妈妈,你在那边要小心。”

“小勾说那里都是食人部落,大家都很野蛮的。”

“新闻上也经常报道那里总是出现瘟疫,还老是热死人,妈妈要多喝水,不许不吃饭!”

莫小资听着,额头贴在儿子的小脸上,心里纠成一团。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叫我怎么放心。到了那边不习惯就回来,家里养得起,缺钱就给妈打电话,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青秋口出埋怨的,字里行间却是透着关心。

莫小资喉咙疼的难受,她望着自己的母亲,突然间觉得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是什么时候,母女两个人一起送报纸,别人还经常叫她们姐妹花。

当时母亲总是特别得意的站在门前照镜子,嘴里说着等到天天回来,一家团聚的时候,她还要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天天回来了,她却老了。

莫小资看得见她的白发,看得见她的皱纹,看得见她这么多年来为自己和弟弟所承受的风霜和忧伤。

她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搂住母亲:“妈,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青秋拿着纸巾擦掉眼泪,鼻子红彤彤的:“你以后别像在医院里那样糟蹋自己就成!”

莫小资点点头,像小时候做了一个行礼的姿势,逗乐了母亲。

她见不得妈妈哭,那比有人用刀子捅她都要难受。

m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将一张纸条替在她掌心里,上面记录着杨雪倩被枪决的时间,居然和她的登机日是同一天。

莫小资冷淡的将她『揉』皱,说不上是同情,也说不上是怨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任何一种情绪大概都是浪费吧。

她抬起头,干涩的眼瞳被阳光刺的生疼

零,对于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

大厅的时钟吱呀吱呀响着,官飞儿抱着莫小资不肯撒手,直骂欧阳钊是个大呆瓜,那家伙不是应该用尽一切手段将小资姐留下吗?居然连送行都不来,说什么工作忙?扯淡,彻彻底底的扯淡!

“喂,女人,你是不是有同志爱啊!都快把小资阿姨抱的透不过气来了!这目的太明显了!”雷小勾短粗短粗的手指点点官飞儿的后背,我戳,我戳,我戳戳!这些人一个个拖延时间,有木有想过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啊,我勒个去,他还没来得及和小资阿姨说上一句话呢!

五岁大的小男娃嘴里吐出让人苦笑不得字眼。惹来m一阵挑眉,两眼相对,一大一小激起无数火花。

可,不到一分钟男人便败下阵来,认命的将管飞儿纳入怀抱里。

谁叫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鬼,大有来头。

不仅老子牛,就连干爹干妈都腹黑的要命!

尤其是身旁的这个恶魔唐少!

以z来说事,丝毫不费力的将他纳入唐门,这下m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无商不『奸』了!

欧阳尘见舅舅受了委屈,悄悄凑过去,不知在雷小勾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满脸通红的支吾着自己错了。

“哈哈,死小勾,你也有吃瘪的时候!”蓦然笑倒在唐少的怀里,似乎此生最开心的事,就是看见某只小鬼有苦难言。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雷小勾大爷不爽的嘟起嘴:“干爹,你可不可以管好你身边的笨女人!”

“下次她再出去聚会,我可不做你的情报员了!”

情报员?蓦然眯起眼,抬头迎上男人温润无害的笑,丫的!整一条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狐狸。

灵动的双瞳一转,许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拉起好友的手:“小资,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同甘共苦。你什么时候和欧阳钊复婚,我就什么时候嫁给唐狐狸!”反正爱情公寓的姐妹都不着急,拖呗,继续拖。who怕who!

“你确定你可以等?”莫小资嘴角抽搐的看着她还未鼓起的小腹,娶这样一个疯女人也真算难为唐少了。

她转过头去,果然冷酷的俊脸已经从左侧黑到了右侧。

无奈某人还在继续白目的说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挺着肚子进教堂的p话,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