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现在你是病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担心你又走了…”

他眼里有渴望,盯得宁茵浑身不自在。

她慌忙的转过身去,不看他,讪讪的答,“我当然会走啊,我不走,你怎么在这里养伤?”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语气有些失落,“可以为我留下吗?”

再不想装作不懂,再想装作关系疏离,宁茵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皱着眉头,用格外认真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后摇头,“江野琛,我们真的不合适!”

她觉得,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应该找个更好的女孩,而她,那颗心,早已给了别人,甚至,还是一个单亲妈妈,这样的自己,和这样高不可攀的他,她实在是不想有过多的想法。

多年前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她就是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改变现实的一切,但最后,她才发现,爱在现实面前,只是苍白的。

所以,现在的她,不会再随意的对一个男人动心动情了,因为,那种太认真的爱,只会让她感觉到命运对自己的悲哀。

见她说他们不合适,江野琛墨黑的眼中出现一抹讶异,“谁告诉你我们不合适了?”

“我自己的感觉啊!”宁茵理所当然的答。

哎…低低叹息了一声。

情难自禁的,江野琛怜惜的大掌抚上她水嫩的颊,他轻叹出声,“女人…拒绝我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这声音、这眸光,似乎就是她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可他又偏偏不是,他的灵魂、他的思想在在都显示了,他对于她,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已。

“对不起…”宁茵别过头去,嗫嚅着,直觉地道歉。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江野琛真的不信,这个女人,会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

突然,不洁的念头一起,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尽出,一对鹰眼随着心中的酸意透出让人心寒的厉色,而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更是布满了风雨欲来之色,让那张本就显得严峻的脸,在此时看来更多了几分骇人的凌厉。

看着他转坏了脸色,宁茵单纯的心中有几分困惑。瞧他那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因为她的拒绝吗?

“好了,我们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

当前,是她没让她来得及反应,狂暴的吻已落在她不染而朱的嫩唇上;想到是不是她心里有了其他的人,江野琛唇齿间的力道更是加强了几分。

“你有喜欢的人了?”

宁茵惊呼一声,整个人吓了一跳,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小拳头推拒他。

但娇弱的她怎与他强大的力量为敌?一双细瘦的手臂试图抵挡他,却犹如螳臂挡车般,怎么样都抗拒不了他惩罚似狂烈的吻。

而在一番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她开始有些害怕,因为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解于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是受伤了么?

“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这个样子的江野琛,完全是宁茵没有见过的,他愤怒地说道,突然刷的一声,撕扯开她轻柔的衣衫一角,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他侵略的本性。

“住手!你住手!”宁茵呼喊着,已不单单觉得他变得有些吓人了,在他极富侵略性的侵犯后,对他的恐惧,在他粗暴地想撕扯开她衣衫之际累积到最高点。虽然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就是直觉地感到害怕。

这是在医院,难道他费尽心思要她来看他,就是想要这样对她?只是可惜,江野琛心中那一份属于恶魔的本性已主掌了一切,恍若未觉般,已让妒意淹没的江野琛红了眼,一寸寸啃咬着那凝脂一般的滑嫩雪肤,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无瑕的玉肤上留下了点点红痕。

“不要!不要这样!”丰盈处传来的疼痛让宁茵惊呆了,而早在江野琛压她到床上的那一刻起,病房的门已经被阿雄给带上了,甚至,只怕是她叫破喉咙,那个阿雄也不会让人进来了。

“不要?”他停了下,一双眼中解读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这样呢?”

语毕,江野琛再次埋首于她的浑圆之前,不再是侵略性十足的急进,而是改以挑,逗性的煽情方式来诱惑她。

宁茵咬着唇,已不知道该如何来反应他对她所做的。

是不再疼、也不再痛了,但这时难受的是她的心啊!她觉得难堪,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觉得难堪至极,委屈的眼泪忍不住一股脑儿地掉了下来。

她的静默让他难以再为所欲为下去,猛一抬首,就看到她委屈泪流的可怜模样。

“不许哭!我做得没有邢灏好吗?你是因为他而拒绝我的?”心口处被她的泪揪得死紧,但想到那个邢灏竟然和她共处了五年的时光,妒火让他没办法摆出好脸色,更别提有好口气。

“没有…”宁茵那压抑过的哽咽哭音小小声地说着。

此刻的江野琛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最高点,因为没料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说他做得没有邢灏做得好。

此刻的江野琛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最高点,因为没料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说他做得没有邢灏做得好。

“邢灏没有这样…”不知他脑海中a暧昧而带着某种颜色的联想,宁茵委屈的细着嗓音补充着,委屈的泪再次掉了下来。

“没有?”江野琛顿住,领悟她话中的意思后,脸色变得很是奇怪。

“我说过他没有这样过…”无视于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她含着泪控诉,一想到他刚刚粗暴的行径就觉得难过。

“邢灏从来没碰过你?可是你…”江野琛无法成言,她话语中的真相震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怎么了?只有你,勉强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原来,她竟然没有和他那个过?

可他刚刚却是那么充满嫉妒的以为她早已是别的男人的女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在他面前,只是欲拒还迎的姿态而已。

如同他突来的狂放怒意,在领略到她所做的之后,他突地将她紧紧、紧紧地拥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再诉说着他的抱歉,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对她做了这么该死的事,死上一千一万次都是不够的。

像只溺水后获救的小猫儿般,宁茵被困在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地流着委屈的泪,一声声压抑过的啜泣声听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嫉妒蒙蔽了我的理智,我该…我该相信你的。”拥着她,哄着她,他困难地说着──道歉这档子事,一向就不是他的专长。

“江野琛,我现在只要你放开我…”宁茵逼着自己快要再次滑落的眼泪,用力的推着他。

很快,沉沉的敲门声响起,在床上一番挣扎着的两人这才慌乱的从床上各自坐了起来。

宁茵别过头去,脸上的泪还没有干,她低着头,眼眶泛红的整理着衣服。

原来是医生要来跟江野琛检查,只是是陌生的医生,一进来,竟然就盯着宁茵的背影看个不停。

江野琛感觉到,一下就变得警惕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底直咒骂着,无法接受在自己还在场的情况下,竟然有男人这么大胆的看着自己还没有搞定的女人,这让他大怒于自己的粗心,怎么来了个新的医生他都不知道。

而此时现场唯一能承受他怒意的,就是那个倒霉的出诊医生。

只见江野琛杀人般的厉眼,直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那一副凶狠的模样,大有“再看,再看小心老子灭了你!”的气势在。

承受着那冰凉凉的、带着无比寒意的注视,准备看病的医生很努力地想漠视心中的惧意,并一再地告诉自己,那冰冷的视线会贯穿身体,全是出自于他的想像,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拿着听诊器的手就是不听话的直抖个不停…「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忍着左边肩膀传来的疼痛,江野琛不耐烦的扬高了语气。

“呃…那个…我得听一下你胸腔的呼吸声音。”像是在对江野琛说明一般,进来看病的医生颤抖着嗓音说。

“得了…”一手夺过医生的听诊器,江野琛有些愤怒的将它给甩到了一边。

“让你们主任来!”

“是,江先生!”

一看就是个没有经验的医生,一双眼睛都长在头上了,只顾盯着女人看,江野琛闷着一肚子火在那自我愤怒着。

背对着他看着外面的宁茵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听到的,只是以为江野琛在将自己刚才被拒绝的怒火牵扯到那位可怜的医生身上。

而她浑然未觉的是,那个男人爆发出来的对她的隐隐占有欲,已经到了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江野琛的伤口复原得还算满快的,十天后在医生的许可下出院了,其实是他一直吵着要出院的,因为已经在医院待了一个月的他,快要闷死了。

虽然他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但他的体力并未完全恢复,因此医生再三的叮咛就算出院回家,最好还是在家休养个一个星期才好,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一回到别墅,阿雄等人便将江野琛的东西拿回房间放,而随着出院过来帮忙的宁茵则是倒了杯开水让江野琛吃药。

“哎…”一个深深的叹息,还故意拉长了尾音。“你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会好无聊,习惯了忙碌的节奏,这下,好不容易终于出院了,但医生却还要我一个星期都不准出门,我肯定会被闷死在这里的。”江野琛不怀好意的瞟了眼身旁的女人。

“不行,晚上得让阿雄安排一下,最好是去我那新开的夜店玩玩。”

“不行,你还没完全复原,你必须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宁茵听到他说要去那种地方,那些地方的空气简直差死了,哪里是他这种病人可以去的?

“不去吗?可是呆在这里,成天躺在床上真的很不习惯…”江野琛不满的勾起唇角,一双鹰隼的黑眸则是泻出玩味的光芒,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会,不是有很多属下还有兄弟在这里吗?”宁茵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语气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一群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江野琛转性了呢!”

“谁会那么想!”

“宁小姐,可我真的很无聊…”

“你…”宁茵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当下细眉一扬,这家伙他该不会是…

“要不然我们打个商量好了,干脆你就搬来这里和我一起住嘛!晚上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无聊了。”江野琛眯了眯眼睛,嘴角边全是贼笑。

“要不然我晚上可是会跑出去的呢,不然到时候伤口又感染,我们又得去医院重复一次那些烦人的检查了!”

果然,又被他给设计了,宁茵眯起眼嘟着嘴地看着他。

正文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罪恶

“陪我住在这里,我需要你的照顾…”痞气的眼神传达出来的渴望让宁茵无所招架,她揪着眉心,最后只能摇头。

“真的不行,我还要照顾婴婴呢…”

她低着头,也不看他。

“我让阿雄去接婴婴了…”

男人颇为得意的继续道,宁茵陡然睁大了眼眸,“江野琛,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柝”

见她发火了,江野琛眯了眯眼睛,“不好吗?我这样的安排!”

“我讨厌别人掌控我的生活!”

哗啦一声,宁茵直接将要替他倒水的杯子给扔在了光洁的台面上,顿时,一声脆响,她紧绷着身子掉头就走了肭。

哪知道一出别墅的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开了过来,宁茵刚站住,就看到婴婴被阿雄抱了下来。

“妈咪,妈咪…”

小家伙怀里还抱着崭新的芭比娃娃,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盛满了童真的渴望。

看到自己的小心肝,宁茵就算有什么怨言,也只能吞到了肚子里了。

宁茵一百个想不通,就是为什么江野琛变得对自己这么紧张起来,就连她去超市买点生鲜蔬菜他似乎都要派保镖跟着他。

“江野琛,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想要保护你而已!!”

某人霸道的扬起唇角,对她的抗议置之不理。

闯进他书房内的宁茵紧握着拳头,真的彻底火了,“江野琛,你之前干涉我的私生活,看在你为我挡那么一枪的份上,我真的忍了,但是现在,请你不要再这样干涉我的生活了,好吗?不然,你会让我很讨厌你!”

“有吗?我好像只是保护你而已!”

江野琛从书桌前站了起来,邪肆的目光落在她因愤怒而起伏的酥胸上。

“宁茵,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蛋,语气粗重的问。

“不好,不好,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宁茵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一字一顿的说,“江野琛,我很介意你调查我的过去,如果你觉得你对我好奇的话,请你直接来问我,而不要采取这种方式,另外,关于雷峻的事情,虽然他不是因你而中枪,但是你设局来害他,阿雄说你只是想为我出头,可你这样阴狠毒辣,你和雷峻那种人又有什么两样…”

这些话,一直在医院的时候,宁茵就憋在了心里,一直到现在,她真的对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折腾得快要崩溃了。

她希望,他们两个人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她那么介意他闯入她的世界,因为,那会不知所措。

一直盯着宁茵,江野琛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和受伤,“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在意你的前夫…”

前夫?

果然,他早已将自己的过去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宁茵咬着唇瓣,抵抗的盯着他,只有上天才知道,她是多么忌讳别人提到她和雷峻的关系,因为,这是她一块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疤。

”是又怎么样?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所以请不要再随意触碰我的底线!”

宁茵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猛地拉开他书房的门,夺门而出。

江野琛眼眸一暗,喉结也不由自主的翻腾着。

他一动怒,左胸口就牵扯得疼痛。

这些天,他试图保护她,他试图让她接受自己,但他似乎发现,他越想向她靠近,她就越会离得远远的。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向来颇为有优越感的江野琛,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这一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坐在书桌前的江野琛的心思一点都不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那一晚上和宁茵争执了一番后,她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得格外的奇怪了。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她不会主动理睬他,就算他想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的跟她说话,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

奢华的钢笔在指尖缓缓转动着,江野琛看着桌上的日历表有些发呆。

忽然,他按下了家里一楼的电话,电话刚好是家里保姆接的。

“宁小姐在楼下吗?”

“先生,宁小姐出去!”

“哦,那婴婴呢?”

“婴婴去幼稚园了,还没回来…”

“知道了!”

一看手表的时间,才下午两点多,这个点,的确婴婴还在幼儿园。

目光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被自己圈了红线的日期,江野琛眉头皱了皱,便打电话给了阿雄。

“阿雄,帮我订间餐厅,包场,晚上我要带宁小姐去吃饭…”

“是,老板!”

挂断电话后,江野琛便立即起身了,换上了干净的白色丝质衬衫,顺便还将同颜色的西装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最近因为手术的缘故,他的确有些消瘦了,但并不影响他穿衣服后所展露出来的完美气质。

盯着镜中的自己,江野琛自信一笑,抬手又拨了电话,去花店订了一束花。

今天是这个笨女人的生日,据说,她28岁了,还不知道这个笨女人自己知道不知道!

其实宁茵这天哪里也没有去,她去看应琛了。

一个城市,两种极端的天气,宁茵从计程车里下来时,只见墓园的上方乌云密布,看上去,似乎要下大雨了。

她急匆匆的进了墓园,天空一下又变得晴朗起来,还真是怪异。

独自坐在墓碑处,她看着上面应琛的头像发呆。

这些天,面对着那个江野琛,她总是难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面对他时,不想说话,就是面对他时,总是感觉到火气大。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变得很不安,甚至是,她觉得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牵动着她所有情绪的人,让她很难过。

“应琛,你说我该怎么办?”

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宁茵呢喃着,忍不住,眼眶又湿润了。

“当年如果你肯跟我一起去美国,或者我留下来陪你,说不定我们就一起去了,可你现在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我该怎么办?”

低低的哭泣声,和着风声,沙沙的在耳边作响,像是恋人的呢喃声,一点一点的,悄然的爬进了身后男人的耳膜内。“应琛…”

嘤嘤的哭泣声,终于让身后站了许久的男人忍不住上前,江野琛一步一步踩着光洁的大理石板走向靠着墓碑哭泣的女人。

双手揽住她的肩膀,他半倾着身子,轻轻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