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琛弯下身体,凝视着她,表情似乎也有些受伤,宁茵吸了吸鼻子,擦着眼角的泪,哽声道,“我哭并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吵架的原因,我是突然想起了我生婴婴的时候,那时候婴婴的爸爸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开车去的医院,如今想起来,那段日子,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原来她是想起了过去,江野琛心口的那根心弦突然被她这段话绷得紧紧的,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似乎就要给崩断了。

他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在发抖,若不是他努力克制着,有些话,他真的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老婆…”他低低的叫她。

宁茵却自己笑了,自嘲道,“咳,我在说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婴婴的爸爸知道,他肯定会心疼我的,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宠我的那个人…”

“…”江野琛无言对答。

宁茵站了起来,抬起手肘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望着江野琛,她忽然一笑,“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提起婴婴的爸爸,你不会吃醋吧?”

“怎么会?”

江野琛淡淡一笑,宁茵点头,“没事就好,我先进去看玫瑰了!”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直到宁茵终于扛不住倒在病床上睡着了,江野琛这才有机会,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

正文 取悦我

从医院回来后的宁茵,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管江野琛说什么,她都是沉默,不,应该是冷淡,这种冷淡,几乎让江野琛都要抓狂了。

为了哄她开心,他特意带她去买珠宝,但是即使面对炫烂璀璨、光彩夺目的珠宝,她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来,试看看,你戴这个好看极了!”

江野琛兴致勃勃地替她试戴这个、试戴那个,他喜欢欢巧夺天工的珠宝戴在她身上的感觉,可以将她柔弱的气质衬托得更加丰满一些,真是相得益彰!

“喜欢吗?喜欢的话我统统买下来。”他轻哄着,凝视着眼前的小女人,殷切的问轺。

宁茵点头,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欢愉的表情。

这样一路持续的冰冷态度,终于把江野琛给激怒了。

他脸色一沉,冷声道:“宁茵,够了啊,不要再闹腾了。暗”

宁茵抬起眼,倔强地直视他,“不要再这样命令我!”她受够了他命令式的语气。

“什么?”他一愣,有点不敢置信。

一向温柔乖顺的宁茵居然会在公众场所反驳他,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也许是这几天被她的冷淡激得不行了,顿时,江野琛的怒气像燎原的火,烧了起来。

仿佛突然觉醒的宁茵自沙发椅上站起身,一字一句清楚地对他说:“江野琛,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我不开心,我就不想对你笑,所以,你就算生气,也别对我发火。”

一定是灿烂的霓虹灯迷惑了自己的心智,还是路旁喧闹的人群给了自己勇气,宁茵也没有料到她居然敢当众这样对江野琛说话。

锵的一声,装满珠宝的玻璃盒被震出了一个蜘蛛网状的裂缝,江野琛手上的大钻石无辜地陷入缝中。

“宁茵,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江野琛愤怒的样子犹如喷火的火山,连在旁伺候的店经理都吓坏了。

宁茵内心在颤抖,却强迫自己挺直背,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模样。她要开始学会抗争,学会拒绝他。

幸好阿雄在身旁,他急忙灭火,“别这样,老板,有什么事回家里再说…

“我不想回去!”宁茵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变得坚决。“我不想再回到那里!”

“你说什么…”

要不是阿雄拼命阻拦,江野琛只怕就这样将宁茵给拉出去了。

看着他愤怒的表情,宁茵心里一方面觉得畏惧,一方面也感到悲哀,似乎这一刻,她才看明白江野琛的爱是怎么一回事。他对她的爱,早已不纯粹了,更不像是之前那般的热烈了,眼前的他,给予的爱那不是爱,只是一种纯粹的占有与支配欲心!眼前的江野琛需要的是逆来顺受他的躯体,而她不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立刻把太太送回去!”江野琛转身,对阿雄喝着交代,要不是另外还约了人,他一定亲自押着宁茵回去,“告诉家里保姆,让太太好好的在家里呆着!”

这算什么?是要限制她的自由吗?宁茵觉得屈辱极了,挣扎着不让阿雄接近她。

“太太。”阿雄压低声音乞求着,“先回去再说,老板的脾气…”

宁茵停止了挣扎,不是因为江野琛,而是因为阿雄,她并不希望阿雄为难。

体贴的阿雄并没有遵照江野琛的指示,立刻把宁茵带回江家,反而,他护着宁茵,走在熙来攘往的夜市里。

此时的宁茵,那么迫切的需要接近人群,她讨厌回到江家,讨厌见到江家里住着的人,讨厌一回去,就会被提醒着,她已经是家庭主妇了。

“我算什么?阿雄,你说你老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太,其实老板也是关心你,在乎你!”

“可我不要这样的在乎,一个都不愿意对自己妻子坦白的男人,他的爱又能纯粹多少?”

“太太,你的意思是?”

阿雄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宁茵,如果说老板的态度很让他意外的话,那太太的话,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宁茵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阿雄,“阿雄,你什么时候跟着你老板的?”

“三年前吧!”

“那是在直本后面?”

“嗯!”

宁茵陷入了沉思中,在一旁的阿雄困惑的问,“怎么了?有事情吗?”

“没事,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行!”阿雄立即拦了一辆计程车,宁茵上了车,看着街边璀璨的街景不断的朝后倒退,她眼睛又逐渐的模糊了,江野琛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发过脾气,今天,是第一次,她心里委屈得要死,却又只能隐忍着。

也许,他是受不了自己了吧?呵呵,这才结婚多久?

回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宁茵失魂落魄的进了卧室门,门一推开,宁茵双眼一扫,便看见了背对着她的江野琛。房间内低气压弥漫,可以想象现在的他绝对有一张铁青的脸。

宁茵怔在那里,他们从珠宝店吵架后,江野琛就走了,听阿雄说要去见很重要的人物,而他走的时候也说,晚上就不回来了,所以她才没有那么快回家,但是,但是他却比她还要早回来了。

一时之间,宁茵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江野琛转过身来,果然,脸色很难看,宁茵盯着他,两人沉默着。

最终还是江野琛打破沉默。

“宁茵,过来。”他低沉地叫她的名字,语气并不像在珠宝店那么带有命令的味道了。

宁茵心微微紧了紧,但还是缓缓走向他,绕过椅子,站在他面前,抬起小脸,微颤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双眼不逃避地对上他的,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茵茵。”他低声叫着,似是叹息,低头俯视,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娇美的轮廓,眼里的紧绷明显地松弛下来。

看出他的担心,宁茵不禁心有愧疚。“野琛,额…”

江野琛突然低下头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用力地吸,吮她的舌头,钢铁般的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中,那力道让宁茵几乎无法呼吸。

“呜…”她低鸣,却只能任由他索取。

他终于放开她,宁茵感到唇舌阵阵麻辣,只见他双眉紧拧,谴责的眼看进她的内心深处,她无言以对;他含怒地抄起她的手臂,将她甩放在宽大的床上。

“你去了哪里?”他双腿跨压在她腰部两侧,居高临下的问她。

“去看婴婴的爸爸了。”她冷静地回答。

“很好。”话声刚落,宁茵胸前的衣服被粗鲁地撕开。

这粗暴的举动把宁茵吓坏了,她下意识地想伸手阻挡,江野琛却更加粗鲁地一手固定住她的双臂,并且游刃有余地用另一只手继续撕碎她的衣服,褪去她的内衣裤。

他双眼猩红,里头掺杂赤,裸裸的与狂烧的愤怒,宁茵惊惧交加,此刻的江野琛比漆黑的夜还可怕。

他毫不留情地掐住宁茵的下巴,粗暴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直视他。

纵使处于盛怒中,他的眼中仍旧有着对宁茵的深情,他深深地看进她眼底,无言地谴责她。

“我让你厌倦了?”他问,低沉的嗓音里有难掩的受伤。

宁茵心揪得发疼,黯然垂下眼帘,眼眶就湿润了,“野琛,对不起…”她抖着嗓音道。

江野琛没有回应,眼光如刀般锐利。

他放掉她,冷声道,“帮我脱衣服。”

宁茵鼻尖一酸,却依言脱掉他的衣裤,他仍然跨坐在宁茵腰上,紧抿的唇,刀削的轮廓,高高在上的他,像是一个尊修罗一般。

他赤,裸的躯体完整地呈现在她面前,纵使已经看过很多遍,宁茵还是羞得脸红心跳。

“不许垂下眼。”他爱极宁茵娇羞的脸庞,“取悦我。”

宁茵顺从他的,反复取悦他。

“茵茵…”

每到一处,他都彻底进行折磨式的亲吻,在宁茵身上留下许多示威性的记号,一路惩罚至下,体,他同样毫不留情。

“好痛…琛…”

没有多余的前夕,他就直接冲了进去,宁茵干涩的疼痛不已,她拱起身体,想要逃开,江野琛却反抓住她的手,更加肆虐的亲吻。

“你永远不许厌倦我。”

痛苦中偶有甜蜜,宁茵忽然紧闭双眼,像在做恶梦般的呻吟。

当他毫不怜惜地用力顶入时,她再次痛叫出声:“好痛!”

他马上覆住她的嘴,不容许她呻吟,也不许她后退,他不顾一切的冲刺,几近固执地需索。这样激烈的缠绵持续良久,即使宁茵早已达到高chao,他仍不退出,不断地用身体折磨她。

宁茵痛苦的呻吟,哀求的哭泣,全都阻止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天蝎座的江野琛,喜欢长时间、激烈缠绵的性,爱,拥有惊人的意志力,尤其在他愤怒的时候。

“宁茵,你是我的,说,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他喜欢在欢爱时听她这样说,仿佛可以借着激情时的言语来确定他真的彻底的拥有眼前的女人。

当他终于愿意让温热的液体洒入宁茵体内时,宁茵在筋疲力竭中吐了一口长气,忍不住疲倦的侵袭,沉沉睡去。

睁开双眼便感觉到自己正舒适的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这让宁茵心里非常踏实。她娇懒的伸腰,却意外地听见铁环撞击的声音,侧眼一看,她的右手居然被江野琛铐在床头。

她无法置信!她以为江野琛不会再发脾气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地用手铐来铐住她,屈辱与愤怒冲上心口,她朝门口大喊——

“野琛,江野琛——”

整个别墅回荡着她的声音,门口传来的回应却不是江野琛的。

那是在家里正在干活的单小玲。

“茵姐,江大哥出去办事了,你是要换衣服还是用早餐呢?”

“小玲,小玲,你快进来!”她急切地叫着。

单小玲一进门看到被手铐铐住的宁茵,吓了一大跳。

她隐约知道昨晚宁茵和江野琛吵架了,江野琛还对阿雄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但是没想到她仰慕不已的江大哥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锁住宁茵。

“茵姐。”她于心不忍地走向前,突然觉得宁茵有些可怜。

“小玲,帮我弄开。”宁茵低声着。

“茵姐,我…”她为难地看着她。

别说她没有钥匙,就算有,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开,据阿雄说,江大哥这几天的脾气暴差,她担心自己这么做会惹怒倒他。

“小玲,快去找工具。”

“茵姐。”单小玲都急得不行了,一方面是不忍心看到宁茵这样,一方面是害怕,“你不要这样,江大哥会生气的。”

宁茵一听,竟然连单小玲还在维护着他,她突然委屈的哭了,“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开始用力拉扯,手铐锐利的边缘很快弄得她皮破血流。

“茵姐。”单小玲上前抱住她,焦急的劝慰道,“你不要这样,会受伤的。”

“林嫂…”宁茵开始叫林嫂,她一向待林嫂很好,相信林嫂很快回来帮自己的。

“茵姐,林嫂一大早出去了…”

宁茵一听,顿时,悲愤地哭泣。“我不是囚犯,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茵姐。”单小玲惶恐地回顾,生怕江野琛会突然出现,“你别这样说…”

“我真的讨厌他,他好自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宁茵才又因为疲倦睡去。

宁茵再醒来时,已是夜晚,江野琛还没有回来,单小玲正把晚餐推进来。

“出去吧,我不想吃。”宁茵坐了起来,面容十分憔悴。

“可是茵姐,你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单小玲走过来为她穿上一件白色丝质睡衣,帮她整理及腰的长发。

发丝低垂,神情沮丧的她,颓废之美仍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美。

单小玲准备为她梳头,但却遭来宁茵的拒绝,“你先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茵姐!”

“出去啊,单小玲,你的工作是替我照顾孩子,不是在这里照顾我!”

宁茵火了,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吼她,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正在单小玲低头准备出去时,卧室门口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江大哥!”单小玲心中一喜,却见江野琛目光冷厉的扫了自己一眼,然后说,“你出去!”

“哦…”

单小玲刚出门,后面的门就被反锁上了。

宁茵看着江野琛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她沙哑着嗓子冲他叫,“江野琛,你到底想要对我怎么样?”

江野琛站在床前,高大挺拔的身体遮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只有那张冷峻得近乎陌生的脸在忽闪的光晕下变得越发的冷沉起来。

两人目光交织,他低下了头,然后伸手拿出钥匙,解开了烤住宁茵双手的手铐。

“对不起!”他紧抿的唇角缓缓溢出三个字。

今天的更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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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晚上他们在一起

“这样对我,你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宁茵终于忍受不住,扑了过去,对眼前的江野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江野琛也没有动,就在任由她踢打着自己,他的脸色很沉,沉得就像是外面那漆黑的天幕,仿佛随时会被什么东西撕扯开一个血盆大口一样。

宁茵发泄完,也累了,披头散发的坐在床边,哽声道,“我恨你,我恨你,江野琛,你娶我就是为我这样对我?”

宽厚的大手按住了她颤抖着的肩膀,很用力,几乎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了,“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宁茵还以为江野琛会说什么话呢,原来,并不是安慰她的话,也不是想要哄住她,而是,说都要冷静一下,这话时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抬起头,眼眸里泛过晶莹的泪,江野琛已经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去,已经当着宁茵的面打开了壁柜的门。

宁茵赤脚从床上跳了下去,奔到他面前,语气急切的问,“江野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出去?”

“我晚上睡隔壁的房间,茵茵,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

宁茵咬着这两个字,想象被这两个字背后的无奈,或者是其他的,潜藏着的含义。

江野琛抱着一床毛毯,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要走,拉开卧室房间的门时,竟然撞上单小玲正站在门口,被江野琛抓个正着,单小玲的脸色一下就红了。

“江大哥…”她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宁茵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