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看了看时间,心情愉快的走过来,把他拉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扯下,将禁闭的窗子打开,徐徐的微风吹来,让高瘦男子的脸上笑容更胜。

“你看,下面好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呢,好激动啊。咦?还有气垫接应呢,你说,如果咱们从这三十楼上跳下去,会不会被接住?”话语间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中年男人被男子压着头朝下一望,只觉得眼前一晕,他转头看着笑得开心的男子,心中复杂: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仔细的观察对方的容貌,除了那双爱笑的眼睛像他母亲,别的地方都可以说是自己的翻版,明明是父子,怎么走到今天这局面?他真的错了吗?

“呀,时间到了呢。”男子笑着俯身,在中年男人耳边轻声道,“知道吗?我没想让你死的,因为你不配,我去和妈妈、姐姐一家团圆,你去,只会让我们恶心,你当初为了这些东西抛弃了我们,现在,我要把它们带走了,那些负债,就当我这个做儿子的送你的礼物吧。”说着,他伸手将没有防备的男人朝着气垫的方向推了下去。

中年男人本是弯着腰被推下去,可震惊的他却在掉下去的瞬间转过身来,眼睁睁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面孔,脑子里,对方那灿烂的笑容却不断放大…他刚刚落到气垫上,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楼顶几层瞬间炸裂,紧接着一层层的接连爆炸,吓的警卫人员忙撤离现场,再回头,已经是烟硝弥漫,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样子…

——我是分界线——

他以为自己再睁开眼时,应该是在阴曹地府和家人团聚,哪曾想入眼的竟然亭台楼阁,犹如电视里的场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死了,那爆炸的力道,连钢筋铁骨的楼层都能炸碎,更何况他这血肉之躯?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少爷,您怎么样?都是属下该死,竟然伤到您,您还好吧?”一黑衣男子诚惶诚恐的跑到他的近前。看着对方的黑衣,他表示很有好感。他最喜欢身边的人穿一身黑衣,这样才有坏人的感觉,这个世界,人不能太善良,善良的结果,等于家破人亡。

见对方一脸的惊慌,他无所谓的道:“没事,扶我起来吧。”一出声才发现,怪不得他一直认为对方很高大,原来是自己太小了,听声音还是个孩子,难道,这就是兄弟们口中的穿越?

心中所想,脸上却不漏半分,只是扶着头晕乎乎的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先送我回房吧。”

那黑衣男子一听,忙告了个罪,而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小主子送他回房,这可是主母的宝贝,伤了半根毫毛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不紧张怎么行?

精致的床榻上,八岁的孩童睁着天真的眼睛,唇边笑容依旧,心里却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原来,他真的穿越了。就在刚刚,那孩子的所有记忆传到了他的脑子里,也由着孩子的眼睛,他了解了这个世界。看穿着,看民风,类似于明朝时期,可看着孩子母亲那高深的武功,和飞来飞去的身影,他又有些不敢断定。

不管这是哪里,他只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到阴曹地府去见亲人,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上辈子之所以带着那些东西一起死,是因为他得了绝症,现在得到了一个活蹦乱跳的身体,再想着自杀?那他可真是没脸见亲人了。床上的孩子瘪了瘪嘴:不能死,那就好好活着吧。上辈子二十多年,就想着怎么算计他那狼心狗肺的父亲了,这辈子没有父亲,他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活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的设定是没有圣诞树的,但是,我看了看我家里的圣诞树,然后咱们这里就有了。其实我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亲爱的们:圣诞快乐!!!\(^o^)/~

第93章 武林外史之王怜花白飞飞(二)

王怜花,哦,也就是被他穿越的这个孩子的名字,现在则是他的名字。他发现自己活得还是蛮开心的,因为这孩子的母亲虽然在练武上对他比较严厉,其余的时候还是很宠着他。只要是他想学的,想要的,都会尽最大可能满足他。所以兴趣广泛的他,一边吸收着各类知识,一边培养着自己的手下,他的危机意识相当严重,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事?碰到什么人?所以还是做到有备无患为好。每日里,让人把江湖上的各类消息收集起来,就算用不到也当听个八卦了。

这日,王怜花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拿着扇子,嘴角噙着自在的笑,听着手下人像他汇报近日武林八卦传闻,听后挑眉叹道:“这么说,那个快活王还是老牛吃嫩草,想娶人家朱家的女儿?”年纪那么大,还真是老不修啊!像模像样的为那可怜的朱七七感叹一声,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准备听下一则新闻。

“谁?你说快活王要娶谁的女儿?”王夫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儿子的感叹,一听这句话,她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推门就开始质问儿子。

王怜花嘴里的那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忙咽到肚子里,咳嗽了两声才站起身道:“娘,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说出来,儿子给您出气。”

“我问你,那柴玉关要娶谁家女儿?”儿子说什么王夫人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是那可恨的男人又要娶谁?

“柴玉关?”谁啊?

“哎呀,就是那个快活王,他又要娶谁?”看着母亲眼中那愤怒的火苗,王怜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那么倒霉吧?他笑着看向母亲道,“哦,您说快活王啊?这人那么大的岁数了,竟然要娶‘活财神’朱富贵的女儿,您说他是不是…”

“不对!”王夫人眼中含恨的打断儿子的话,而后狠狠的等着远方,“他要娶的绝对不是那朱富贵的女儿,他要娶的是朱富贵的妻子,是李媚娘那个贱女人,一定是那个贱女人——”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母亲,王怜花心中轻轻一叹,暗暗回头给手下一个眼色,让他退出去顺便把门关好,准备听母亲讲述他凄惨的身世。

王夫人一开始还坚持不说,在儿子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吐露实情。

听着母亲口中的实情,王怜花无语问天:怎么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蛋爹呢?最倒霉的是,为什么都让他给碰到了呢?

看着眼中含恨的母亲,他有些心疼:怎么也叫了十多年的娘,对自己也算是疼爱有加,哪能没有感情?他上前搂住对方的肩轻声哄道:“娘,那忘恩负义的男人你就别在想着他了,其实儿子早就想说了,您这么年轻,何必一直单身?不过以前一直以为您和我那早逝的爹感情深厚,所以也没敢多说,可既然是这种情况,您想着他干嘛?明天儿子就出去,给你找一箩筐的好男人让你随便挑,您说,您是喜欢什么样的?只要是您相中的儿子都没意见。”

见儿子越说越不像话,王夫人伸手在儿子的身上拧了一把,没好气地道:“你真当你娘我是水性杨花?你爹还在人世,我找什么找?我只是恨,我恨那男人忘恩负义,我恨李媚娘那贱女人勾引你爹,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报复,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了。”说完,她朝着儿子叮嘱道,“这事不用你管,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老一辈的事,你别插手。”说完,转身离去,她要去好好合计合计,一定要让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后悔一辈子。

见母亲走远了,王怜花摸了摸鼻子:那男人还没死呢,所以不能改嫁?那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给他找个新爹呢?

唔,他也要好好合计合计。

——我是分界线——

王怜花不得不承认,他娘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这不?没两天的功夫,人就给劫来了。不过显然她娘不知道她抓错人了,据他手下打听到的消息,那李媚娘都死了多年,能抓来才怪?

他站到母亲的房门口,听到房里那女人被吓得大呼小叫,扯着嗓子喊救命,过了一会,见母亲似乎真的要动手了,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王夫人挥着刀砍的正爽,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心中恼怒: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她?找死吗?

“娘,是孩儿有事找您。”一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王夫人嘴角有些抽搐,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生了个儿子,怎么这声音能变得比自己还要娇媚?知道是儿子找她,她看了看被自己吓的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狠狠的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转身出去见儿子。

见到一身英挺的儿子,她心里算是舒服了一点,但仍是没好气地道:“什么事?你不是知道娘正在出气呢吗?怎么还来打扰我?”差一点就把那女人的脸给毁了。

王怜花附在母亲的耳边轻轻地道:“娘,你抓错人了,这屋里的是她女儿,不是你要抓的人。”

“什么?”王夫人一惊,随后松口气道,“我说这么多年她怎么还这么年轻?原来是抓错人了?”

“那个女人现在行踪成迷,有的说她死了,还有的说她找了处僻静之地隐居。娘,要不要儿子去把她找来给您出气?”其实他主要是想找到那个快活王,宰了他好让母亲无后顾之忧,安心的给他找个后爹,反正在现代,他也属于做残了一个爹,现在再做死一个,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你去?”王夫人心里有些犹豫,虽然儿子的能力她相信,但儿子就一个,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呢?

“娘,儿子我办事,您就放心吧。”见那朱七七已经顺着窗子爬了出去,他微微一笑,紧搂了一下母亲,转身离去。

朱七七正在院子里绕圈,看到一身狼狈的王怜花,两人都吓了一跳,而后互问:“你是谁?”

天真的朱七七瞪着大眼睛泄露自己的老底:“我是被一个老女人抓来的,你也是吗?”

王怜花找到知音般的忙点头:“没错,我也是,那女人垂涎本少爷的美色,我不从,就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进来了。”

暗处的王夫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什么儿子啊这是?

朱七七很是同情的看了看他的凄惨样,怜悯的道:“那女人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你还真是可怜啊!”

对于这种表扬,王怜花表示非常赞同:“我也觉得自己很倒霉,趁着现在没人,咱们快逃吧。”

意见达成,两人撒腿就跑。有王怜花这个本家少爷在,拦截的人意思了几下,也就放这两人逃出生天。

两人逃出来后,王怜花以不敢回家,怕被报复为名跟着朱七七,单纯的朱七七很仗义的将他领回自己家。

看着如此单纯的女孩,王怜花心中感慨:都说什么妈能养出什么女儿,要是那李媚娘的性格和朱七七一模一样,那他真的很怀疑那快活王是什么眼光了?

作为会一点点武功的避难之人,王怜花很知趣的躲在危险边缘之外,看着这些人和快活王暗暗周旋,本来他是想在中间添把火的,但后来发现,这火已经有人添得恰到好处,他也就乐得看戏了。他发现那个叫白飞飞的女人真的很聪明,一副楚楚可怜之姿,引得所有男人都为她所动,嗯,这样的女人才能活的长久,只希望他们俩能一直保持一个战线,否则,让他辣手摧花,还真是有些不忍啊。

“幽灵宫?白静?”听着属下的禀报,王怜花有些诧异?那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没听过?想到昨晚突然出现,并威胁自己为她所用的女人,他发现自己的消息网还是不太完善,近些年在江湖行走的人物他都备有底案,可多年没有行走的,他还真是不了解,嗯,今晚回去问问他娘…

——我是分界线——

恍恍惚惚走到沈浪与白飞飞的住所,王怜花唇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原来,这辈子他也有姐姐。这个姐姐很聪明,她一点也不善良,不软弱,很好,他就想要这样的姐姐,上辈子的姐姐如果坚强一点,又岂会对那男人的安排听之任之?如果她不是那么软弱,又岂会被逼的割腕自杀?最可恨的是,他对这些都不知道,等他得到消息时,姐姐已经死了,他能看到的,只是孤零零的一个牌位。

看着远处沈浪和白飞飞并肩走来,王怜花笑得更加开心,看来他不光有姐姐了,连姐夫都有了…这样很好,等除去了那个不靠谱的爹,他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吧?咦?不对?姐姐还有个讨厌的娘?要不要一起顺手除掉呢?如果除掉了那个女人,姐姐就是他们家的了。

“你小子怎么来的这么早?别告诉我是因为没饭吃所以跑这蹭饭来了?”沈浪远远就看到王怜花一脸开心的看着他们。他对这王怜花感觉倒是不错,据说这小子功夫不怎么样,但很聪明,很识时务,不该他知道的事,他都会自动的避嫌,能帮上忙的,他也很仗义的帮忙。

“托沈大侠的福,我被朱七七那丫头赶出来了,她说我和你是狼狈为奸一伙的,所以我现在没地方吃饭了。”王怜花可怜兮兮的一摊手,而后又笑着对白飞飞道,“白姑娘放心,在下还是很知趣的,等沈大侠忙完了我就走,绝对不会打扰您二位的独处时光,但今早的饭对不起了,真的要打扰了。”

听着对方的调侃,白飞飞脸一红,害羞的躲进了厨房。将洗好的米放入锅中,听着前屋两人的谈话,白飞飞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眼中的一抹坚定。她真的很喜欢沈浪,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起死。

这顿饭,王怜花吃的格外香甜,因为这是姐姐做给他的。他准备等所有事都完结后和姐姐相认,然后没事就上姐姐家蹭饭,气死沈浪。

吃过饭,沈浪担心白飞飞身上的阴阳煞,特意叮嘱王怜花仔细照顾对方,而后起身去仁义山庄,

见白飞飞摆弄着篮子中的青菜,王怜花笑着过去帮忙。他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姐姐,可他一个大男人,说别的显得太突然,还是从摘菜开始吧。

见他一个男人帮忙摘菜,白飞飞脸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神色有些慌张的道:“王公子,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还是我来吧。”说实话,她对沈浪身边的人都没有好感,她只是喜欢沈浪,为了他,她装作对人友善,为了他,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柔弱女子。

“呵呵,白姑娘,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我和沈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朋友了,我视他为兄长,凭你们的关系,你大可以把我当作你们的弟弟,不用见外。”王怜花笑眯眯的说着,语气里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见对方这么说,白飞飞脸上羞怯之色更浓,她低声道:“那这活也不是你们男人做的,王公子还是上前屋休息吧。”

“怎么不是男人做的?难道平时沈兄都让姑娘自己做?”王怜花皱着眉,心中算计着怎么教育未来姐夫。这样怎么行?他姐姐一看身体就很柔弱,怎么能让她自己做家务?不然,过些日子他送个人来?

看到对方脸上那明显的不满,白飞飞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真的是闲唠家常?还是有意讨好?想到后一个可能,她心头闪过不悦,都说朋友妻不可欺,这人真的当沈大哥是朋友吗?

见对方不答话,王怜花手里摘着菜,笑着换了个话题:“不知白姑娘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家里认识些名医,要是用得着在下,凭我和沈兄的关系,尽管吩咐。要是姑娘的身体好了,沈兄也能早日安心不是?”原先,他并没有关心过这白飞飞是真的有病还是装的有病,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这是他的姐姐,万一真有什么毛病给耽误了,那他非悔死不可。

想到自己的病情,白飞飞心中一暗,面上却没有半丝流露,她笑着对王怜花道谢:“让王公子多费心了,我的病没什么大碍,不要紧的。”她娘的阴阳煞,又岂是寻常大夫能解得了的?

见对方搪塞过去,王怜花笑嘻嘻的又转移了话题,摘完了菜,他继续帮着对方生火做饭。往炉膛里塞着柴,他竟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小时候也是这样,妈妈出去挣钱养他和姐姐,姐姐做饭,他负责生火,虽然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一次肉,可每次吃饭都很开心,因为,家里有他最爱的两个人…

见锅已经开了,他笑着抬头就想喊姐,可话到嘴边又默默的咽了下去。这已经不是小时候,这个姐姐还不认识他这个弟弟,心中黯然,脸上仍旧笑得开心:“白姑娘,这饭开锅了,还要多久能好?”

白飞飞刚刚听对方的话以为是有意讨好,后来见对方做饭做的开心,觉得自己之前是想多了,听到他的问话,也笑着道:“还要再闷一会儿,王公子,这次是真的不用你了,你可以等着吃饭了。”

王怜花耸了耸肩道:“好吧,我去拿碗,一会儿沈兄回来记得告诉他,这饭也有我的功劳,我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

白飞飞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再次认定自己之前真的想多了,原来,他就是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赤子之心,真的很难得。见对方很自觉地去摆碗筷了,她笑着把手里最后一个菜炒好,如果今后每日都是如此,在家里为沈大哥洗手做羹汤,那真的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饭菜早已准备好,可左等沈浪也不见人影,右等沈浪也不见回来。看到白飞飞不断地走动张望,王怜花心疼了,她的脸色本来就有些苍白,等了这久还没吃饭,现在都有些发青了。“白姑娘,也许沈兄有事耽搁在外面吃了,咱们先吃吧。”

“你先吃吧,我等他回来。他说会回来吃饭的,我要等他。”白飞飞执着的看着门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总想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王怜花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家里的娘为了个柴玉关恨了这么多年?这个姐姐为了个沈浪连身体都不顾了?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还在乎呢。想到这,他起身迈步就走了过来,伸手拉住白飞飞的手腕就往回拽。

“哎?你做什么?”白飞飞被拉的莫名其妙,有心动手,又怕沈浪回来看到让他心生不满,最主要的还是对方的动作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她就这么被动的让对方拉到了桌子旁,又被按到了椅子上。

“做什么?吃饭,都什么时候了还等?把你饿晕过去我怎么和他交代?快给我吃饭。”王怜花气呼呼的将盛好饭的碗递了过去,又顺手夹了一筷子菜过去,而后瞪着对方,大有你不吃我和你没完的架势。

看着对方恶狠狠的眼神,白飞飞无奈的拿起筷子,刚吃几口,只见受了伤的沈浪捂着胸口走了进来,她什么也顾不得,转身去看沈浪。

眼睁睁看着白飞飞紧张地放下碗筷跟了过去,王怜花气的火冒三丈:他姐姐还没吃饭呢,那个可恶的沈浪,你怎么不死到外面算了?

第94章 武林外史之王怜花白飞飞(三)

王怜花心中暗恨,脸上却带着紧张的神情,随后跟了过去。

他不担心沈浪,他只想知道白飞飞怎么了?记得沈浪临走时告诉他,不要让对方激动,不要让对方动怒,这又像病又像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暗中打听,白飞飞的阴阳煞已经发作。

看着疼做一团的白飞飞,王怜花怒视沈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伤的这么重你就眼睁睁的让她硬挺着?”这姓沈的要是敢说让他姐姐硬挺着,他现在就宰了他。他相信白飞飞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从前些日子的情况看,她是个很能隐忍的女人,可这样的她都疼的呻、吟出声,这要多疼?难道他好不容易有个姐姐又要没了?

看对方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沈浪心中有些疑惑,可面对对方的责问,却只能轻轻一叹,难道,真的要把她送回去吗?

“我说你怎么比沈浪还着急?你不是也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吧?”熊猫看出味道了,人家沈浪的心上人,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怎么不着急?你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吗?那么美的一个女子,不把她捧到手心里细心呵护,还让她遭受这种痛苦,简直就不配称为男人。”王怜花看向沈浪的眼神简直视他如粪土了。

熊猫被对方这一阵抢白没了声音,作为一个男人,确实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受苦,可他相信沈浪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想到这,他看向沈浪,等着他的解释。

看到两位好友的疑问和责怪,沈浪苦苦一笑:“这是她娘给她下的阴阳煞。”

“那就快把她送回去让她娘给解啊?”王怜花急道。这什么娘啊?他觉得把对方和快活王一起做掉是个很好的决定。

“可我要是把她送回去,那我们两个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她娘就是想拆散我们,让我们分开。”沈浪终于说出心中的痛苦,要是他们俩人真的不能在一起,那活着还会幸福吗?

熊猫沉默不语,他不了解这种感情,可他看的出来,沈浪真得很痛苦。生命和爱情到底哪个重要?他无法帮对方下结论。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命在才能在一起,要是死了还哪来的机会?快把她送回去解了阴阳煞再说?”王怜花急了,姐夫是谁他并不在意,只要姐姐好好活着,姐夫一年换一个他都没有意见,在他心里,什么也没有白飞飞的命重要。

沈浪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没错,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就送她回去。”只要人还活着,忍受相思之苦又如何?

看着沈浪抱着白飞飞离去,王怜花暗暗皱眉,那鬼面女人竟然这么狠?在亲生女儿身上用这种歹毒的功夫?看来过几天他真要去一次幽灵宫,否则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给她解毒?好不容易有个姐姐,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我是分界线——

白飞飞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幽灵宫?

她挣扎着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摆设:为什么会回来了,是被母亲抓回来的吗?那沈浪呢?母亲会不会伤害他?会不会杀了他?她越想越害怕,忍着胸口剧痛就要下地。

“你要去哪?”

冰冷的声音传来,可白飞飞却犹如看到了希望,她紧张地扑到来人身边:“娘,我怎么会回来的,你把沈浪怎么了?你答应我不杀他的,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如果沈浪没事,自己又怎么会回来?

“沈浪?他的阴阳煞发作,挺不过把你送了回来,你要是答应我今后不去找他,我也给你解开阴阳煞。”白静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淡漠的语气里找不到一丝关心。

“不,我不信,我们说好要一起死的,他不会把我送回来的,你骗我!你骗我!”白飞飞紧紧的盯着母亲,她不相信那个说要和她同生共死的男人,会因为贪生怕死把她送回来,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爱一个人,第一次那么相信一个人,他怎么会骗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说,不是沈浪送我回来的,是不是我娘让你们把我偷回来的,说,是不是?”

“宫主,真的是沈大侠把你送回来的,小的不敢欺骗宫主。”那侍女实话实说,她确实见到沈浪送白飞飞回来,至于别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白飞飞绝望地站在那,只觉得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没有了,她从小生活在仇恨里,沈浪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快乐,现在也没有了吗?还是就像母亲所说的,天下男儿皆薄幸,沈浪只是其中的一员,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吗?不,她不信,她要亲自去问沈浪,她要去问问他,他是不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性命把她给抛弃了?

想到这,她撒腿就往外跑。

“宫主?”那侍女焦急的看着白静,深怕她再责罚白飞飞。

“让她跑,凭她现在的力气,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多远?”白静心中有数,普通人被阴阳煞打中,现在早就跪地求饶了,她倒要看看她养的这个女儿骨头有多硬?

白飞飞心中想着沈浪,每走一步都觉得如万箭穿心,可她不甘心,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问问沈浪,为什么要把她扔下?为什么把她对人性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打碎?沈浪,沈浪…

眼前一黑,她跌倒在地上,昏迷前,嘴边喊出的,仍然是沈浪。

“宫主,宫主…”两边的侍女忙过去扶起昏迷的白飞飞,祈求的看着白静,希望她能给白飞飞疗伤。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把她扶到床上,什么时候想明白个了让她来见我,想不明白,就让她死到这吧!”说完,她看都没看昏迷中的白飞飞一眼,转身离去。

——我是分界线——

“痛…沈浪…痛…”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白飞飞,王怜花眼中含恨。他没想到白静那女人竟然真的没有给她疗伤?看对方一头的冷汗,他心疼的伸手用袖子轻轻拭去。

“沈浪…”白飞飞睡梦中感到有人怜惜的为她擦汗,她慌忙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却见王怜花在眼前,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那熟悉的摆设让她知道,自己还在幽灵宫中,而她面前站着的确实是王怜花,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切的抓住对方的手道:“是沈浪,是沈浪让你来救我的是吗?”她就知道,沈浪不会抛弃她的。

“他不知道我来,你的阴阳煞还没有解?”见她都疼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沈浪,王怜花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对方,不知道怎么这女人,一个个都笨的把男人看的比命重要?除了那个沈浪,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吗?

“那你告诉我,沈浪是不是真的为了保命把我送回来了?他是不是真的因为贪生怕死不要我了?”白飞飞紧抓着王怜花的手不放,如看到一颗救命稻草般的紧紧握住。

“我问你那该死的娘是不是还没给你疗伤?”王怜花再也控制不住怒气的喊出声来。沈浪,沈浪,沈浪能比她的命更重要吗?

白飞飞被他这一喊,终于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王怜花开始暗暗思量:王怜花是怎么来到她幽灵宫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小子,原来我还真小瞧了你?竟然跑到我幽灵宫的地盘来撒野?”前来看望白飞飞的白静,一开门正好看到床前的王怜花。她本是心中不甘,想再来打击一下白飞飞,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接班人,眼看着大仇得报,怎么能被一个沈浪给破坏了?可没想到,竟然碰到上次狼狈逃命的小子,看来,她是真的看错人了。

“你马上把她的阴阳煞给我解了。”王怜花看着进门的鬼面人白静,眼中平静无波,语气却隐隐带着压迫。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不止有狼心狗肺的爹,还有阴狠毒辣的娘。他娘也是被柴玉关抛弃,独自抚养他成人,虽然在武功上对他严厉些,平时却把他当宝贝一样的疼着,可面前这个女人,她简直妄为人母。

“阴阳煞?小子,你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还惦记着她的阴阳煞?还真是个痴情种啊?”没想到她的女儿如此招男人疼,又来一个护花使者。

“不解?”王怜花嘴角微微上挑,身子一纵就朝白静扑去。白静一闪身,伸掌而上,两人打到一处。

白飞飞支撑着身子,紧张的注视着两人:一个是为了救她,她不希望对方输。一个是她的母亲,她也不希望对方被打伤。纠结的咬着唇,她不知如何是好。

白静越打越吃惊,她自觉女儿白飞飞的武功就算是年轻人里的佼佼者,那沈浪的武功更是顶尖,可这小子的武功竟然更胜沈浪?他是怎么练的?这老辣狠毒的手法,他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

“宫…”一个侍女开门进来刚要说话,见此情景就是一愣,她刚想喊人,却被白飞飞狠狠的一瞪,没了声响。

等白飞飞再看向场中的两人,却见两人已经僵住,站立不动。王怜花的右手紧紧的扣着白静的咽喉,只需稍稍用力就可掐断。白静的右掌指尖正扎在王怜花的心脏处,那堪比匕首的指尖已然穿透了他的白衣,点点鲜血沁透,再向下寸许就能要了王怜花的小命。

白飞飞一惊,一个是吃惊这王怜花的武功竟然能和母亲相比,一个是为这僵持的局面感到震惊。她不敢出声,深怕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两人中的谁有个闪失…

“小子,你真不要命了?”咽喉处被掐,白静声音嘶哑的瞪着对方。这小子的狠一点都不次于自己,自己的手指扎到对方的胸口,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惊慌?

“有人陪着一起死,也是好事一桩。”王怜花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冰冷无比的注视着对方,他对这个女人的恶感比对那柴玉关更甚。如果不是怕白飞飞伤心,他拼着重伤也要掐死她。

“行了,也别玩那些虚的了,咱们俩同时松手,我放你走,今天的事就此接过。”她还要留着自己的命对付柴玉关,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我不走,你跟我保证,解了白飞飞的阴阳煞,我离开就走。”王怜花可没忘了他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那白飞飞怎么办?

白飞飞眼中一热,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帮她?什么情能让一个人如此舍命相救?

“小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不要得寸进尺?”说着,白静的手指轻轻往前动了动。

“老妖婆,真当小爷我怕你?信不信你的爪子进来之前我先掐死你?”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更胜,温柔的说着,手上的力度却慢慢加强。

白静见对方眼中不但没有惊慌,还隐隐有着兴奋之色?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而且对方的速度之快,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尽管很不想妥协,但自己的命不能丢,她还要活着把那狠毒的男人碎尸万段,怎么能轻易丢在这?想到这,她狠狠的点头道:“小子,你行,咱们俩同时后退,等你走了,我立刻给她疗伤。”反正沈浪那小子已经起誓再不会和飞飞有瓜葛,之所以不给她疗伤,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相信你的话,连自己女儿都下得了了手,可见你心性歹毒。”他这两辈子都没见到这么狠的女人,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你?”白静被气得就想发作,这么多年来她统领幽灵宫,什么时候有人如此触逆过她?可对方眼底深处的冰冷让她不敢乱动,她相信,如果自己真的不发誓,这小子真能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来。想到这,她狠狠的道,“放心,一会儿我就给那丫头解开阴阳煞,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这誓言够毒了吧?

“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哼,白静,你真当我好骗吗?你要是在乎你的女儿,还能把她伤成这样?换一个誓言,就说…”说着,他打量一下对方的面具,心中一转,笑着道,“就说,如果你说话不算话,让你永生永世长得比这面具还要丑陋,生生世世见不得人,抬不起头,嗯,就这个吧。”不是喜欢戴面具吗?那就带个够吧。

白静瞳孔一缩,扎在王怜花胸口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就这么捅进去,可想到把她害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柴玉关,只能咬着牙,将心中的恨压到心底,冷笑道:“好,我发,臭小子,你最好祈祷你永远别被我抓到,否则,我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说完,她快速的照着对方的话说了一遍,而后两人慢慢的后退,直至分开。

见两人终于分开,白飞飞紧张地险些晕倒,她扶着床梁让自己坐着,担心地看向王怜花。不管对方为什么帮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用命在救她的命,连沈浪这个和自己海誓山盟的人都抛下自己不管了,对方的舍命相救,更显得珍贵。

王怜花唇角仍旧上挑,他的眼睛紧盯着白静的动作,语气温柔的道:“不要想太多,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是最主要的,等身体好了,你可以随时找沈浪质问。”这话是对白飞飞说的。他并没有告诉对方沈浪的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沈浪的阴阳煞到底解没解开,要是真的解不开了,他可不会为了那个男人再拼一次命。如果是那样,就不如让白飞飞认为沈浪薄幸的好,只要白飞飞好,沈浪如何委屈,他并不在意。

“你放心,我会养好身体,去找沈浪,谢谢你。”白飞飞也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就怕她一声令下,喊出幽灵宫的护卫,人多势众,那王怜花就真的危险了。

只见王怜花镇定从容的朝着白静拱了拱手:“白老前辈,别忘了你的誓言,再会了。”说完,慢慢后退,到了门口转身离开。

“老夫人…”门边的侍女见王怜花从自己身边掠过,心中一慌,忙看向白静。

“废物!”白静把刚刚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侍女的身上,一掌将对方震飞。见对方口吐鲜血,她自觉稍解心头之恨,转身对白飞飞道,“这小子武功心性都很难掌握,但他对你却是很好,这种男人你要善加利用,助我早日报仇雪恨。”

“是。”不管心中怎么想,白飞飞嘴上不敢狡辩,忙点头称是。

见女儿听话了,白静点了点头,满意道:“我去准备一下,回来给你疗伤。”说完,她也转身离开。

白飞飞靠在床头,想着刚刚的一幕幕,适才激动之时,顾不得考虑,可现在心情平复,多疑的心性又让她怀疑起来:王怜花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因为沈浪的关系?不,不会,如果是因为沈浪,怎么没见他为了沈浪威胁她娘?因为对自己有好感?似乎也不像,除了最后一次见面,他和自己似乎没怎么谈话,两人之间的交往还没有熊猫多,如果真对自己有好感,之前又怎么会对自己不闻不问?而且他这样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一个有好感的女人舍命相救吗?连沈浪都做不到。

想到沈浪,白飞飞的胸口疼的更加厉害:沈浪,沈浪,你真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弃我不顾吗?我不信,我要去问问你,我一定要去问问你,沈浪…

作者有话要说:呃,很丢脸的告诉大家,我近几年很少看电视剧,所以很多电视剧都没看过,亲爱的们,你们能说点我熟悉的吗?真的没有时间看啊~~( ⊙ o ⊙ )

第95章 武林外史之王怜花白飞飞(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