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叮嘱了几句,拿了些好酒好菜,吩咐牢房的人好生看管,这才安心的离开。

皇上没想杀人,毕竟这不是一般人,真杀了也怕有人说他在清除异性王,所以将他们家一撸到底贬为庶民,没收硕亲王府的一切财产,总之,这一家子算是净身出户了。

前来接他们的还是苦命的皓祯,谁让他是人家的养子呢?

把这一家人安置在个小院子里,皓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房子小了些,也稍显简陋了些,希望您二老别介意。”要知道他兜里没银子,就这还是他老婆给置办的,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

硕亲王很了解儿子的收入详情,就皓祯目前挣得那俩钱,二十年都不够买这个小院子的,他拍拍皓祯的肩膀感叹道:“皓祯,我们又拖累你了。”

“阿玛,您别这么说。”看着这几天苍老了很多的硕亲王,皓祯一心软,又叫了声阿玛,但谁都知道,这个阿玛带着一种同情和怜悯,和当初的那声阿玛,再也不一样了。

安置完了这一家老小,皓祯将一袋银两交给了硕亲王,事先表明:“阿玛,这个钱是我预支皓祥的,明天开始他去我公主府当差,锻炼好了我再帮他找个出路。”皓祥已经大的可以成家立业了,原先他可以无所事事的等着继承家业,现在没有家业可继承,父亲年迈,他就该主动承担他做儿子的责任了。

硕亲王和翩翩夫人一听这话激动的不得了,连连点头感谢皓祯。可皓祥一听不干了,让我去给你干活?“我不去,我告诉你,别以为你…”

“来人——”懒得听他废话,皓祯一声令下,门口跑来两名侍卫。

“不知额驸有何吩咐?”

“记住这小子的脸,记住这个地方,明早这小子要是不去公主府报道,你们来这抓人,务必把人给我抓到。”他一天天工作老婆两头跑,哪有闲心当知心哥哥给他慢慢讲道理?相信这方面,他手底下的人会更有经验。

就这样,在硕亲王欣然同意的情况下,第二天皓祥被请到公主府喝茶,经过公主府人的轮番劝阻,他被动的接受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几经打听,白吟霜的事还是被硕亲王一家知道了,当然,这里面免不了有乾隆同志的大力支持,知道女儿被贼人砍伤落水身亡,福晋当时就晕了,她忙忙活活的险些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结果女儿竟然死了?

备受打击的福晋病了,这一病足足半年有余,治愈后的她精神不太好,今天说她生了个儿子在朝为额驸,明天说她生了个女儿已经远嫁喀尔喀,硕亲王无奈,将她关在家里再不让她出门,如今皓祥在皓祯的帮助下,在军营里小有所成,不能让妻子再毁了儿子的前程。

几年后,去江南的一座小镇上。

“这是哪位大人啊,这么气派?”看着远处铜锣开道的队伍,有不知道的百姓小声的问着。

“不知道了吧?这是皇上亲封的御史大人,不过据说京城的百姓都习惯叫他额驸大人,这次来查探江南科考案。”

“额驸大人?会比御史大人好听吗?”应该不会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额驸和公主可是有着一段很不同寻常的感情,据说啊…”

“香绮,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和孩子好找,咦,这位就是那位皓祯额驸吗?好气派啊。”男子擦擦脸上的汗,看着从眼前经过的队伍憨厚的笑着。

“是啊,好气派。”名叫香绮的妇人微微一笑,收回复杂的目光,低头看向紧抓着自己双腿的儿子,“饿了吗?娘领你回家做饭。”

“好,和娘回家一起做饭。”孩童一听欢快的应着,等着和娘回家做饭。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妇人不再留恋的转身,领着孩子跟着丈夫朝家中走去。

他一如梦中潇洒,生活也如梦中精彩,可那毕竟只是梦,虽然弥足珍贵,她却早已清醒了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检讨,还是没有虐到白吟霜,越写越觉得这孩子没那么坏,所以就这样了,因为有点多,怕有的亲不喜欢看,所以分出来了,不喜欢的可以看下一章O(∩_∩)O~,第二章一会奉上~~~

第145章 番外——梅花烙之后的故事

兰馨疼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她和皓祯两人的长子,看着满脸通红,抽抽的如小猴子般的儿子,皓祯却觉得他见到了世上最美的天使。

“嬷嬷,皓祯看过孩子了吗?他喜欢吗?”因为月子里不能相见,刚刚生产完的兰馨拉着嬷嬷的手,紧张的想知道丈夫的想法。

“喜欢,喜欢,你是没见额驸看小贝勒的眼光,简直都让人软到心坎去了。”崔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公主和额驸本就感情深厚,这回又一举得男,公主这辈子再无坎坷了。

“真的?我就知道皓祯会喜欢孩子,他说男孩女孩他都喜欢。”想到那个画面,兰馨心里泛甜。虽然丈夫说喜欢女孩,但有了儿子,他应该更满意吧?

“我的傻公主,那是额驸疼你给你宽心丸吃,哪有男人不喜欢儿子的?咱们额驸自然也想要儿子,这头一胎咱们生了儿子,今后是男是女都不用愁了。对了,我怎么还和你说话?刚生产完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再说。”叮嘱完,崔嬷嬷乐呵呵的出去给公主准备补品,月子里要好好补回来,不然容易落病的。

兰馨是真的累了,如果不是惦着知道丈夫见孩子时的表情,她早就睡了,此时见嬷嬷离开,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一睁眼,眼前就是丈夫放大的脸:“皓祯?”惊讶过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想捂脸。天啊!她现在披头散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种样子怎么能让丈夫看见?

“呵呵,傻丫头,我都看了半天了,现在捂脸太晚了。”看对方这副紧张的样子皓祯忍不住的低笑。

“啊?”兰馨泄气的放下被子,低声道,“皓祯,你怎么来了,嬷嬷不是说不让见面吗?”其实她是想见丈夫的,她有好多好多关于孩子的心情只想和丈夫分享,可这是规矩,崔嬷嬷也劝她,说一个月后自己会变得更好看,她想想也是这个理,所以就没想着偷偷见面。

“嬷嬷还说怀孕不让同房呢,咱们不也一个屋睡着没有分开?所以她随便说说,咱们随便听听,都不用太认真。”躺到老婆身边,额驸大人心情很好。

兰馨被丈夫逗笑了,想像往常一样靠过去,没想到却牵动了下面的隐秘处,疼的她一皱眉。

“别动,别动。”皓祯忙转身把住妻子,自己靠过去不让她乱动。那么大个小家伙从那么小的地方出来,想都知道是多么痛苦。

“兰馨,谢谢你。”轻轻的吻落到妻子的额头,皓祯真诚的说道。他是真的感谢妻子带给他一个儿子,不管那个小家伙长大后是否会成龙成凤,他只要看着对方小小的脸蛋,都感觉生命得到了满足。

“谢什么?他也是我的儿子啊,生了他,我也有说不出的满足,只觉得人生再无遗憾,皓祯,有你们俩在我身边真好。”依偎着丈夫,兰馨甜甜的笑着。有夫有子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她相信,皓祯一定会是位好父亲,并且会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今后的事实证明,皓祯不只是位好丈夫,还是位好父亲,每日里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教孩子丫丫学语,陪他玩耍,给他喂饭,这样的阿玛崔嬷嬷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她相信,这一定是早逝的王爷福晋在天之灵保佑,否则公主怎么会嫁了这么一位好丈夫?

——我是分界线——

乾隆皇上闲来无事,准备去女儿家晃晃,他记得今天是外孙子的生日,想必他那宠儿子的女婿早就回家了吧?

一身便服来到公主府,警告门口侍卫不许声张,他优哉游哉的晃了进去。

“皇阿玛?”刚从儿子房间出来的兰馨见到皇上大惊失色,忙上前施礼。

“好了好了,今天我是微服出来的,不用这么大礼,对了,皓祯和宝儿呢?今天是宝儿生日,皓祯不会还没回来吧?”嘴上问着,乾隆却觉得不可能,据说这女婿特别宠儿子,其程度令人发指,暗卫都不忍直视,所以他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宠的?连暗卫都受不了了。

“皓祯?”兰馨刚刚平静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里屋,而后忙转过头来干笑道,“孩儿去叫皓祯来迎接皇阿玛。”说完,她转身就想进屋通风报信。

“站住,朕自己去,你给我退下。”乾隆好奇的喝退了神色慌张的女儿,很有兴致的迈步往屋里走去。

兰馨急的一捂脸,呜,丈夫没脸见人了。

“阿玛,骑马马,驾,驾…”宝儿的童言童语让乾隆沉下了脸,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乾隆大步进屋,一撩里屋的门帘,见他的御史大人正跪在地上爬的很欢,小家伙坐在阿玛的身上,正拎着小鞭子让阿玛快跑呢。

乾隆的脸顿时就黑了,满洲人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子,连孩子都不让抱,这位还跪地下给儿子当马骑?简直是岂有此理?

“放肆!”一声斥责,吓得这父子俩都停了下来。

皓祯一见皇上来了,心中一惊,忙回头对儿子道:“快下来给皇玛法请安。”按理说,他应该速速过去叩头认错,但他要是太快了吓到儿子怎么办?虽然皇上怪罪会要命,但背上这个可是比他命都重要的存在。

小家伙很听父亲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也急忙从阿玛身上爬下来,晃悠到乾隆面前跪地请安,别看他今年才两岁,但这种皇家的孩子,不会走路先教叩头,所以这头他磕的很溜。

见孩子还算听话,皓祯一说就照办,乾隆这火压了压,让兰馨把孩子抱到一边,才迈步围着自己的御史大人转了两圈:“有本事啊,给儿子当马骑?你这阿玛当的可是能名留青史了。”怪不得他的暗卫都看不下去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名留青史?那是您没看到现代的孝爸贤妈。心里是这么想的,皓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见他忙叩头道:“皇上,今个儿不是宝儿的生日吗?我这当阿玛的平时也没时间陪他,就哄他玩了一会。”其实他心里很委屈,不就陪儿子玩了会儿骑大马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还知道你是当阿玛的?看看你,哪有半点做阿玛的样子?简直太不像话了,要是都像你这么宠着孩子,怎么成材?怎么保卫我大清江山?真有外敌来犯,难不成让他骑着你去杀敌?”见皇帝越说越远,皓祯满头黑线的道,“皇上,宝儿才两岁,那些太远了。”而且也太辛苦了,这是他亲儿子,他可舍不得。

“两岁怎么了?三岁见老,眼瞅着就三岁了,你就让他骑马玩乐?”见女婿不受教,乾隆皇帝很生气,直接一甩袖子道,“既然喜欢跪,你就给我好好跪着反省,不得到圣旨不许起来。”说完,他老家人转身走了。

兰馨见皇阿玛走了,抱着孩子无奈跟上,只顾得上给丈夫一个自求多福眼神,被抛弃的皓祯泄气的低头,谁让他点背呢?跪吧。

坐到前厅,乾隆老爷子很不放心,看看他活泼可爱的外孙多好,真给教坏了怎么办?招手让兰馨把孩子抱过来,他把宝儿搂到自己怀里出声问道:“宝儿最喜欢额娘还是阿玛?”孩子都喜欢额娘,然后他就可以告诉小家伙,要做个巴鲁图才能保护母亲。

“最喜欢阿玛。”小家伙回答的很干脆。

呃,怎么和他想的有点差距?

“为什么?额娘不好吗?你这么说额娘可是会伤心的。”孩子不都喜欢母亲吗?否则他怎么会早早的就让小阿哥们离开母亲,还不是怕过于依恋母亲,孩子大了会性格软弱?

小家伙可能是怕母亲伤心,偷眼看了看,得到的是母亲的瞪视,他放心的转身低声和乾隆道:“放心,我额娘不会伤心,她很强大。”

兰馨很强大?屋里人诧异的看着娇弱的公主,不知道她哪强大?

强大的额娘已经彻底无语了,她心中暗暗磨牙,等皇阿玛走了,她一定会让这小子见识到自己的强大。

得不到答案,乾隆继续问:“你额娘是娇贵的公主,她怎么强大了?”这个女儿在姐妹里是最憨厚的一个,连点心眼都没有。

“早上要按时起来,不然额娘会骂。吃饭不许挑食,都要吃光光,不然额娘会骂。走路不能喊累,不能让人抱,不然额娘会骂…”听着小家伙的一一举例,皇上终于放心了,虽然没有严父,但母亲还是给力的,不愧是自己的女儿,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不过,兰馨会骂人?乾隆又好奇了:“你额娘会骂人?呵呵,都怎么骂的?”

小家伙没有看到母亲阻止的眼神,很诚实的回答:“额娘只骂一句话…”说着,他举起手指,很形象的指着前方大喊,“你再不听话,我晚上就不让你阿玛和你玩了,你不听我的,你阿玛可听我的话。”

众人暴汗,原来额驸还是妻管严?

此时被罚跪的皓祯还不知道,经过他宝贝儿子的嘴,他妻管严的称号将会遍布大江南北…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长孙忆妹纸,我数了数,你一共给我扔了一个火箭炮两个手榴弹,你深深的爱意我完全体会到了,我会发奋,我会图强,我一定会把痴情女拯救计划坚持下去的↖(^ω^)↗

那个亲们,和你们汇报一下,本来说写林诗音的,但目前还没有头绪,昨天又发下宏愿,说这一周都双更,所以我决定不要太难为自己,明天写白蛇传,好了,喜欢的可以撒花了,不喜欢的可以零分撒花了,( ^_^ )/~~拜拜

第146章 白娘子传奇之许仙、白素贞(一)

“汰,好你个女鬼,本道爷多次劝阻你还不悔改,如此猖狂,非要逼得道爷我收了你不成?”

听着屋内抓鬼抓的热闹,金丝边眼睛男不耐烦的看向母亲:“妈,哪来的鬼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来封建迷信这一套?”

这几天家里的烦心事有点多,他妈却非说家里是有说道,这不,请来个据说是茅山第七十八代传人的师傅,绕着屋里三圈就说屋里有鬼,他妈还信这个,当即就请师傅抓鬼。唉,一屋子的五谷杂粮,看的他头都大了,这些日子的事已经够多了,别给他添乱了成吗?

“你还小,你不懂,听妈跟你说啊,这种事啊,咱们宁可信其有,不能…啊,师傅出来了。”刚要和儿子讲古的老太太,见穿着道袍的师傅出来了,忙紧张的过去问道,“师傅,那女鬼怎么样了?抓住没有?”

一脸庄重的师傅没有开口,旁边的徒弟忙上前道:“大娘我跟您说,您这就是碰到我师傅了,换个人来,这女鬼是绝对抓不住的,要知道,这鬼可是地下埋藏多年的屈死鬼,你们这片房子动迁把她给动出来了,那个厉害,简直…”

“清风。”师傅开口叫住连说带比划的徒弟,小徒弟一听,连忙打住,转身恭敬的道,“师傅,徒儿就是和他们说一下您的辛苦,免得以为咱们和那些江湖骗子一样,就是为了骗人钱财。”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丝委屈,不满的瞟了一眼金丝边眼镜男。真当他们没有听到他故意放大的声音吗?

“不许多嘴,我和女施主有缘,信与不信又如何?只当结下一场善缘了。”师傅很沉稳,淡漠的眼神让那金丝边眼镜男都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可又一想,去,现在骗子都这么厉害,不厉害谁信啊?

想到这,男子嘴角轻挑,眼里含着嘲讽的意味:“既然女鬼都抓住了,可否现形让我看看?”装,看你拿什么装?

“这…”师傅有些犹豫,想着怎么拒绝,小徒弟却更加气愤了,拿起身后的钵盂往对方眼前一晃,“看看看看,好好看看。”

“啊——”金丝边眼镜男被里面显出的青面女鬼吓得连连后退,简直混不附体。

“清风!你怎可妄动?真吓坏了施主,我绝不饶你。”师傅见徒弟吓坏了人,气愤的大声斥责,然后忙转身照着男子的额头拍了三下,男子顿时觉得清凉了许多,心里也没那么慌张了。

老太太见儿子面色惨白,又急又怒的道:“儿子,你怎么样?没事吧?娘就说你不能对师傅无礼,你怎么就不信呢?”

“施主,是孽徒无礼了。”说着,那师傅从徒弟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水葫芦,打开后把里面的水倒入一次性水杯里让徒弟拿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双指夹着符纸在水中晃了晃,符纸上的字瞬间消失于水中,水底清亮透明,只剩下师傅手中的一张黄纸。

师傅拿着自己下了符咒的水看向老太太:“施主放心,只要把这水喝下去,睡上一觉,必保令郎无碍。”说着,把水递了过去。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儿子快喝了,可别吓坏了。”老太太急忙接过水杯,递给儿子。

眼镜男接过水杯还好奇的看了看,电视上不都是把符纸烧了吗?这位怎么不一样?

那师傅显然看出了对方的不解,笑着解释:“这纸只是一个载体,重要的是上面的符咒,把纸烧成灰毕竟不雅,所以我师傅就小小的改良了一下,放心,效果是一样的。”

男子放心了,忙把水喝了进去,吧嗒吧嗒滋味,还有点咸。

见男子喝了下去,那师傅似乎放心了,笑着像老太太道:“施主,该做的在下已经做了,现在要告辞了,今后有缘在见。”说完,迈步就要往出走。

“哎哎,师傅慢走,怎么也不能白忙啊,快,儿子掏钱。”老太太一声令下,刚喝了符水,觉得心里舒服很多的眼镜男忙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吧嗒了一下嘴中的滋味,又拿出两张,递给了母亲。

那师傅也没有推拒,看都没看让小徒弟收了起来,只是欣慰的点点头:“施主有心了,在下贪财了。”

“师傅客气了,要不是遇到您,我家里这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慢走,有时间路过可千万要进来喝杯茶水啊。”老太太笑呵呵一路把人送到门外,看到两人走远了,才在儿子的搀扶下回屋。

师傅带着小徒弟拐了个弯,见没人了,终于停下了脚步,把手一伸:“拿来。”

小徒弟撇撇嘴,不情不愿的道:“表哥,就不能让我多揣一会儿?这兜里还没揣热乎呢。”嘴里说着,把那一千二百块钱递了过去。

表哥一把接过钱,数了数,拽出两张交给表弟:“就你这花钱的速度,等你揣热了说不上贡献到哪个网吧了,给,你那份。”把剩下的钱揣到自己兜里,顺便把外面的道袍脱了下来。

“表哥,就两张啊,今天他多给了。”眼巴巴看着表哥收起来的钱,他以为能多得一张的说。

“多给了?从化妆到道具都是我一个人准备的,演出最卖力的也是我,你好意思多要吗?”说话的时候,那表哥从兜里拿出湿巾在脸上擦了擦,三十几岁的沧桑道人瞬间成了英俊小伙。

“哦。”表弟情绪低落的把钱装到兜里。

“这次考试成绩要是让我满意,过年时我赞助你一部新手机。”头疼于弟弟的成绩,当表哥的又加了颗甜枣。

“真的?”表弟的眼睛瞬间一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呵,表哥你真好,对了哥,那个符纸是怎么回事啊?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那个钵盂里的女鬼就够让他好奇的了,没想到表哥这次的演出更让他惊喜。

“你一个大学生还好意思问我这个?化学都学到狗肚子去了?”怒视着弟弟,当表哥的恨铁不成钢。

“呃,不问了,不问了。”怕表哥发飙,表弟忙低头认错,过一会又抬头想说些什么,却见他一向谨慎的表哥,竟然一脚踩到没有井盖的马护路里?他吃惊的忙伸手去拽,“表哥——”

呜,他表哥被马护路吃掉了…

——我是分界线——

他这是穿越了?表哥很郁闷,想他堂堂茅山第七十八代传人,最后竟然一个不小心掉进马护路里死掉了?这也太丢脸了。

没错,他家确实是茅山传人,不过这年头哪有鬼让你抓啊?黑天都亮如白昼,想抓鬼也要给鬼个可发展的机会啊,所以他爷爷辈开始,就把那茅山秘籍一扔,给自家找了个副业——开药堂。毕竟茅山不只是抓鬼,它还看病的,既然主业不给力,只能捡起副业了,不过这可怜的药堂还没有穿到自己手里,就在前几年被卖掉给他老爹还贷款了,否则他哪用当神棍挣钱啊?

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偷偷摸摸想把抓鬼的本事,呃,也可以说是装神弄鬼的本事,捡起来给自己挣点外快,哪想到竟然一不小心死了?你们真是白养了我这个儿子了。

这边搂着棉被还没有哭完,门一开,打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女人嗓门很大,还没进屋就开始喊:“汉文你起来没有?今天是去药铺的第一天,你可别去晚了,给大夫留下不好的印象。”

药铺?“起来了,姐我起来了。”他口中应着,忙起来披上外衣。刚刚他已经得到这原主的记忆,男子叫许汉文,此地是杭州市钱塘县,家中人口简单,父母早亡,跟着姐姐姐夫度日。

不管怎么想念家人,既然活着他就要好好活下去,即使,是用着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身份。

吃着早饭,耳朵里听着姐姐紧张的叮嘱:“汉文啊,一会儿到了余庆堂可要谦虚谨慎听大夫的话,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对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一定记得好好和大夫学习,今后有出息了好找个媳妇,你姐我也算对得起早逝的爹娘了。”

“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他从小在自家药铺长大,对这些东西熟的不能再熟,就算有些差异,相信也不会太大,他完全能搞定。

事实就像他想的那样,到了余庆堂,余庆堂的大夫对他考核了一番非常满意,从此,他就成为了余庆堂内一名正式的学徒。

他对当学徒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说实话,对于给别人干活他还是有意见的,药铺的利润有多大他自然是知道,眼睁睁看着这钱都进了别人的口袋,他心这个疼啊就别提了,但自己的年纪实在是小,本身经验也不太足,要知道,现代和宋朝这中间毕竟差着一千来年呢,药材的诧异也略有不同,他哪敢随意用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家里没钱,所以他只能忍了。

清明佳节,正是给家人上坟的时候,请假来给父母烧纸的许汉文心里难受:此时他爸妈是不是也给自己烧着纸呢?早知如此,小时候就不该因为表弟太淘气,对妈妈说不要小弟弟,否则父母要是再生个孩子,也不会在自己去了时,连个膝下承欢的人都没有,呜,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呜…

他这触景生情的一哭,把姐姐姐夫给闹愣了,给家里人烧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父母去世这么多年了,怎么汉文今年这么伤心?难不成,是在余庆堂受了委屈不好意思和家里提?嗯,有可能。

这么一想,两口子一对眼神都没有出声,等烧完了纸,由姐夫李公甫开口道:“汉文啊,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这春天景色正好,一会儿你去逛逛,也散散心。”然后转身对媳妇道,“给汉文拿点银子,喜欢什么买点什么,免得他挺大个男人跟我似的,兜里一文钱也没有。”

姐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说汉文就说汉文,他倒好,又把自己带上了?从兜里掏出些银子交给弟弟,嘴里好不住的念叨着:“你一会儿逛逛就回家,可别回去的太晚。”

“姐,放心吧,我就四处逛逛,一会儿就回去。”他倒是真想好好逛逛,过来那天就被送去当学徒,想了想为了今后的生活他一直忍着心中的好奇,现在难得有个放风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哎呀你就别磨叽了,汉文这么大的人了,没事总当孩子管,汉文走吧,别管你姐。”把妻子扒拉到一边,李公甫转身看向小舅子表示支持,再不让他四处逛逛,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笑着辞别了姐姐姐夫,他心里觉得很温暖,这两口子给他的感觉和父母一样,母亲爱唠叨,父亲虽然把家里的药点都卖了,那也是因为太老实被人骗了,平时有什么事他总是护着自己,可现在,却再也见不到了。

都说西湖风景极佳,确实如此,看着眼前优美的景色,许汉文心里的郁闷慢慢的消散了很多,也有心情看看此地的人文风情了,周围各种摊子,有买有卖热闹的很。

正走着,远处来了两位姑娘,从穿着可以看出,那是一位小姐领着自己的丫鬟,那丫鬟如何他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深深的被这小姐吸引了——太美了,一身白衣飘飘,容貌清丽脱俗,靠,这人间竟然有这么美的女人?要知道这可是宋朝啊,绝对是纯天然,没有任何虚假成分。

见那丫鬟瞪了自己一眼,他脸一红,忙转向别处,知道自己有些孟浪了,就是现代这么盯着一个女生都会被骂流氓,更别说是古代了,人家姑娘心里会怎么想他?

低头看着那小姐的裙摆从自己旁边路过,他有心离开,又有些不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没想怎么样,就想看几眼,但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啊。

满心遗憾的刚想离开,背后传来金属掉落的声音,一回头,一支金钗落到地上,他想都没想,捡起金钗就拾金不昧的追了过去:“这位姑娘,这是你掉的金钗吗?”好激动好激动,要和仙女说话了。

两位姑娘一回头,见真是自己的金钗,那小姐示意丫鬟接过金钗,自己感激的道:“谢谢这位相公,要不是你,我的金钗就丢了。”本是落落大方的女孩,可一抬头见许汉文这炙热的眼神,一时间脸生红霞,眼中布满了羞涩。

“哎,没看过大姑娘啊?都看傻了。”那丫鬟不满的挡在小姐身边,小嘴不饶人的说道。

饶是许汉文脸皮及厚,见到对面美女的诧异也有些羞涩,挠挠脑袋道:“呃,既然东西已经奉还了,那在下告辞了。”他心里很满足,听到那女孩的声音了,很好听,这次他可以安心回家了。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那小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流露着满意的神情:“看,拾金不昧,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姐姐,我看他是知道,这金钗是你这个大美女掉的,要是换了个人,可就不一定了哦。”小青手拿着金钗眼珠乱转,她可不甘心把姐姐就这么简单的嫁出去,总要捉弄一下对方。

“你是说,如果换个人,他就不会给了?”白素贞很诧异,应该不会吧?看着斯斯文文就是个老实人,还会骗人不成?

“呵呵,等我试他一试。”终于找到好玩的事了,小青很开心的走了。

“哎?”白素贞没叫住妹妹,一跺脚追了过去。

许汉文真的是拾金不昧吗?当然不是,真是那么善良的主,上辈子还会装神棍骗人吗?刚刚那是见到个大美女一时失误,其实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那金钗可是分量十足啊,怎么会为了见一个姑娘,就把到手的钱送了回去呢?唉,想想这个心疼啊。

正心疼着呢,从身边路过一位大娘,这大娘他认识,前几天来店里抓药,对他的服务满意的不得了,连连赞叹不说,还有意给自己介绍对象?这应该是没认出自己来,否则按照这大娘的热情劲一定会搭理自己。

刚想转身,从大娘的耳朵上掉下一只耳环?呃?耳环也能掉?还正巧落到自己脚旁?他看了看耳环的成色,直接追过去还给了大娘。

又被大娘一顿夸,许汉文心情很好的往回走,心里盘算着大娘能给自己介绍个什么样的对象?能不能有刚刚见到的那位姑娘漂亮呢?

呃?什么情况?一位公子从身边路过,袖子里的元宝就这么滚到自己眼前?

许汉文不傻,也不是书呆子,这么一会儿碰到三次掉东西的,这说是凑巧,可能吗?他心里算计了一下,这不是有人想算计自己,就是对自己一个什么考验,总之,这钱是坚决不能要,咬牙笑着把钱还回去,他的心都在滴血啊,第一个金钗看美女也算值了,第二个耳环成色不好当做投资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元宝啊,就算是银的他也不介意啊,就这么被还回去了,明明是在割他的肉啊。

暗处的小青越玩越开心,白素贞看的越来越高兴,她就知道,这位相公是个好人。

我们的好人相公许汉文终于受不了打击了,他决定要走水路回家,坚决不再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残忍了,这么多钱和自己失之交臂,简直是在他心上扎窟窿啊。

发现他和船家商量好上了船,白素贞两人急了,这人走了还有什么戏可看?见姐姐满脸的焦急,小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手指往天上一点,来个雨天留人。

“船家,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