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个简单的女人,看来不是呢,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让人有了错觉而已。

“三少爷,伽优小姐,已经到了。”

司机的声音传到后面,夜的嘴角微笑,真是如曾经一样呢,只是另一个游戏开始,小景,不要让我太失

白皙的手伸到她的眼前,夜微笑着把手放入那掌心,出车门那一刹那,光华无限。

凤镜夜同时也换上了他的笑,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到身旁女伴身上。

真是一个极完美的女人,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这样的人,天生是上天的宠儿,和自己真是很不同的命运呢,凤镜夜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所有女性梦想的优点。

恰到好处的笑,得体的姿态,冷淡而又不失礼的表情,她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手搭上他的臂弯,夜低垂下头,滑落的银丝遮住了她淡紫的有眼睛,也遮住了凤镜夜打量的目光,一步步,离那铺满玫瑰的大门越来越来近,越来越近。

“本大爷,决不会和这只不华丽母猫订婚!”

就在靠近大门的那一刻,他们听到了这句清晰而又愤怒的宣言。

斩钉截铁的宣言,满室的哗然,喧闹的场面,还有记者们手上不停闪烁的相机无一不表明那个银灰头发少年说出了让世人意料意外的话。

凤镜夜愣住了,那个少年,冰帝的帝王,是什么力量让他说出对他自己毫无好处的宣言。

天一家族的天一雪,贵族中的公主,多少贵族子弟梦想的少女,为什么他却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拒绝她,甚至,连自己家族的利益也不考虑,这样的做法,完全违背了一个继承人的身份,也和自己手中对迹部的调查资料完全不符合,难道,是资料出现子错误了吗?

“呵呵````”身边的少女淡淡笑了,她嘴边明显的笑意,还有那放在少年身上的目光让他有些明白,也许,这个少女身上有他想要的答案。

夜打开手中的香扇,紫眼中流光异彩,带上点点暖意,这个少年,没有让她失望。

这么多年,真的再次出现让她不失望的人类,真是让她心情不错的发现。

小景,你没有让我失望呢。

“真是场不错的宴会呢,”夜偏头看向凤镜夜,“你说呢?”眼中,有凤镜夜看不明白的情绪。

“伽优的看法应该不会错,”凤镜夜回以微笑,目光四处搜索,看到白发少年时他地头对夜道,“我介绍我的堂弟给你认识,我们进去吧。”

“好啊,”夜满不在乎的摇摇扇子,与他并肩走入会场。

银灰色头发少年也在那一刻望向大门,那一瞬间,几乎成了他眼中的永恒。

四目相对,明媚的灯火,闪亮的闪光等,愤怒的父母和天一家族都不在他眼中,他的眼里,只有她。

“蝶…夜…”他的声音沙哑而又颤抖。

迹部不远的地方,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少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的神色讳涩不明,却没有一丝友善。

记者们没有放过这份契机,纷纷朝门口望去,顿时惊艳无限,这是个让他们意外的人。

进来的一对男女非常耀眼,犹其是那银发少女,旗袍把她的身线完美的呈现出来,毫不瑕疵的容颜,得体的装扮,即使是这场宴会的女主角天一雪比之她也要逊色几分,只是这一眼,她们的高下立刻分出。

“这人是谁?”

“她旁边的不是凤家三少爷吗?”

“你们看迹部家少爷看她的眼神…”

“不简单啊…”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不时也有些猜测的声音响起。

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灯光下的少女依旧微笑着走近,仿佛四周的记者根本就不存在。

忍足看清来人时,脸色微变,那是?

是那个女人!即使此时的她已经比以前更加漂亮,但与南月夜蝶有七分相象的她,不管变成什么样,他也能认出。

因为,只有她,才会有那么双毫无波澜的紫眼,也只有她,才有那高傲如公主的姿态。

“那个是…”向日岳人睁大了眼,不敢置信,那个女人就这样招摇的出现了?

凤长太郎却是很意外凤镜夜与她的同时出现,自己的堂兄什么时候和蝶认识的?

慈郎沉睡中,到了明天,他将对此无比的后悔。

“啊呀,真是有意思呢,对吧,手冢?”不二弯弯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那个进来夺去所有人目光的女人,是南月夜蝶,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目光,看向手冢,见他神色也不自然,不二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恩,”手冢身上寒气稍稍有些下降,面色如常,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此刻的他,很不平静。

凤镜夜没有料到场面会这么失控,他推了推眼镜,暗中扫了眼身边作为焦点的女子。

她依然是带着疏离的微笑,平淡的眼神,却又在这些各式目光中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真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凤镜夜觉得,这个少女,也许才真正有资格被称为公主。

迹部家主看到夜时,这只老狐狸脸上闪过高深莫测的笑。

天一雪极力维持着她最后一丝尊严,面带笑意的走向那对男女。

凤镜夜停下走向凤长太郎的脚步,等着好戏的上场。

伴着不停闪烁的镁光灯,天一雪走到了夜和凤镜夜的面前。

“凤君,这位小姐是你的女伴吗,很漂亮。”得体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她的任何想法。

凤镜夜淡笑,“也许应该称我为伽优的男伴,天一桑今天也很光彩照人。”

“是吗?”天一雪想到迹部之前用母猫来形容自己,脸上的笑也僵了几分。

“还算华丽,”夜凉凉的抛出一句,却让对方脸色更加难看。

凤镜夜看着天一雪几乎扭曲的笑,他开始怀疑身边的少女故意用“华丽”这个词语刺激她。

天一雪讥诮的反道,“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小姐倒也华丽,不知是哪家小姐。”

凤镜夜镜片反光,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啊呀,这个问题有些麻烦呢,”夜一副为难的样子,见对方露出得色后才道,“在中国,别人称我伽小姐,在日本称我伽优小姐,在英国,人们称我黛琳公主,美国称我夜公主,如果你愿意,就称我夜小姐好了。”

满座哗然,这几个身份,无一不是极其高贵,伽氏集团,财力雄厚,是很多人都想合作的对象,伽优公司,同样是人人让三分的集团,还有人人皆知黛琳公主和夜公主,竞是同一人拥有这些身份。

天一雪的笑彻底僵住了。

“啊恩,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这两年多去了哪,你让本大爷多等了两个月十三天,真是太不华丽了?”

把夜从凤镜夜身边拉到自己身边,迹部忍住想把她搂进怀中的冲动,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刻也不想放松。

“小景有在等吗?我可是来参加你的订婚宴呢,”夜笑眯眯的用眼角斜视迹部,“难道是我弄错了?”

“啊恩,当然是弄错了,”迹部摸着眼角的泪痣,连个眼神也没有给旁边的天一雪,“我不会对那些母猫感兴趣。”

凤镜夜恍然,原来如此。

“这算什么,保证吗?”夜戳了戳他的胸口,“本小姐可不要这么不华丽的保证。”

顿时,镁光灯又是不停的闪烁。

“我做的事当然是最华丽的。”即使两年多过去,他依然只会在她的面前称我,而不是本大爷。

只因她,是特别的。

“是啊,是啊,小景是最华丽的,”夜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迹部,暖暖一笑,难得的真实。

迹部心下明白,也许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承认了自己,脸上浮现出毫不华丽的傻笑。

凤镜夜的眼镜之下,藏着一丝兴味,看来这位迹部对身边的这位公主殿下用情已深,这么说来,这就是他的弱点。

角落里,天一雪脸色冰寒,伽优夜吗?

她,凭什么轻易的夺走自己即将得到的爱情?

就因为那张脸?

明与暗的宴会

觥筹交错,那对高高在上的男女已盖过所有繁华,没有谁再提订婚的事,即使天一家族也不敢再提,谁也不能保证,这位优雅的夜小姐性格真如外表般好。

幸村精市疑惑的看着那个成为全场焦点的少女,他是否在哪个地方见过她?

那种曾相似的感觉…

“部长,她就是送你手绳的南月夜蝶,当然,那是她曾经的名字,”柳生比吕士为他解惑道,“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事。”

是她?!

幸村精市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左腕的手绳,他还记得两年前手术时陷入了黑暗黑寒冷,似乎有个女子的笑声引领着他的方向,直到他睁开自己眼睛的那一刻。

那个笑声,很陌生,却很温暖。

是因为这条幸运手绳吗?

红色,幸运的颜色,即使两年时间过去,这红,依旧没有丝毫的退色。

“怎么了?”柳生见到幸村神色茫然,心下疑惑。

“没什么。”幸村从走过的侍者托盘中执起一杯香槟,在手中摇了摇,“我们上去为这位小姐敬一杯酒。”

“幸村…”真田冰雕般的脸微皱,那个女生很不简单,直觉上应该离她远一点。

柳生对他摇摇头,他们都明白幸村的个性,认定的事,他们根本就不能插手。

迹部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夜,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真实存在。

夜几乎是纵容着迹部任性而又幼稚的行为,她任他与自己十指相扣,面带微笑的接受四周目光。

“伽优桑,”幸村笑若春风,仿佛没有看到两人间的暧昧,径直走到两人跟前,举起酒杯,“十分感谢你曾经相助。”

夜眼神扫过他的左腕,淡笑,“不用,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依稀记得她一脸骄傲说自己是青学网球助教的样子,和眼前优雅的女子根本不能重合,哪面是她的伪装于他并无干系,他只是想对她道谢,仅是如此。

幸村轻啜香槟,笑中略带深意,“伽优桑从何肯定命运是怎样注定的?”

夜扇沿轻掩嘴角,“我的心情。”

“是吗?”幸村已经猜测出她不会是普通人类,但他也知道,应该到此为知,因为知道得太多,会付出代价,而他并不一定付得起它。

“是不错的想法,”幸村对迹部颔首,“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迹部摸摸泪痣,不说话,看着幸村的背影,眼神复杂。

夜垂下眼,好聪明的一个人。

“景吾,我想出去透透气,”夜扫过全场,转身出了喧闹的大厅。

迹部看到她走进他家的园林,他恍然想到,刚刚忍足似乎去了那里。

她不是南月,却知道南月的所有,他心中的疑惑很多,例如变得更加漂亮的夜,例如她那些令人惊艳的身份,例如她两年多来的彻底消失,可他不能问,比之这些,他更加害怕的是失去她。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乌黑的天空中什么也没有,忍足倚着人工池边的围栏,头也不回的道,“你不陪着他吗?”

他的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淡淡的香味传入他的鼻间,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里面太吵,”夜顺手扯下一片树叶扔进水中,“我见到南月夜蝶时她正在你身后,就是我第一次进入冰帝的时候。”

忍足脸色微变,“是南月失踪几个月之后的那次吗?”

夜表情不变的点头,忍足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害怕了吗,”夜淡淡的看着他,“即使她如此的爱着你?”

“不,”忍足的脸色恢复如常,只是带上点点惘然,“也许当年,我真的错了。”

夜笑了笑,“其实我当初那么对你,也不过是为了除去她的怨气,只是玩狠了点,因为我不喜欢你这种男人。”

忍足苦笑,他那风流十足的样子在她面前也许就是个笑话。

“你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忍足看着自己被等光拉长的影子,心下突然有种荒谬之感。

“能呢,”夜不知从哪拿出了她的扇子,笑眯眯的问,“你后悔过吗?”

忍足眼睛清明的望向她,“我只会后悔当初我的处理方式,却不后悔没有爱她。”

这就是他忍足侑士,不委屈自己去爱,也不委屈自己不爱。

夜眼中闪过赞色,从某个角度说来,他倒真是个不顾世俗眼光的人,她望向忍足身后,叹息道,“南月,你现在明白了吗?”

忍足蓦然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