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中的杂志,她叫住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对岳启飞:“我今晚有空!”

有特殊表演的私人俱乐部氛围果然与众不同,霓虹灯流光溢彩的落下,把偌大的舞池映衬得忽明忽暗,简直激~情四射,奸~情四起。而在灯火照不见的黑暗里很多事物都只剩下一片凌乱。

走进大厅后,简葇和岳启飞找了角度很好的角落,象征性地端着酒杯,眼神始终望着二楼雅间里的人影,身边坐着一身性感妩媚红裙的严羽。才两个月不见,他几乎变了个人一样,黑色的衣服,和暗夜一样的颜色,照不明的晦暗。

她依稀看见他的眼光看向她这边,她急忙低下头,向靠背里缩了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探头又看过去,他已经开始和朋友喝酒了。她看见他拿着一整瓶的轩尼诗,一口气全都喝了进去,大家都在拍手叫好,而简葇只觉得辛辣的酒液流过喉咙,刺痛难忍。

他喝完了就,严羽便起身走向了舞台。嘈杂一下子沉静下来,深情舒缓的前奏声响起,整个大厅瞬间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轻轻的,严羽极其煽情的嗓音飘来字字句句撩过所有人的心间,而她的眼神中,只有一个人。

有人说,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刻,就是她唱着情歌的时候,以前简葇不信,现在,她相信了。这样的严羽,连她都会动心,更何况男人。

唱完了歌,严羽坐回原来的位置,甜蜜地依偎在身边肩上,轻吻了一下他的面颊。而他,没有拒绝,热情地将她搂在怀里。

她猜到他会很快开始新的恋情,也猜到了他会找到一个完美的女人,现在一切都是按照她预想方向进展,她应该高兴,为什么鼻根是那么酸楚

岳启飞由始至终没说话,她也根本无心理会他,眼睛一直瞟向二楼雅间的男女。他们似乎在玩儿什么游戏,大家有时笑,有时狂饮,直到午夜时分。她看得出来,郑伟真的喝醉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手拿酒杯的时候要摸索一阵才能拿到。

不知说了些什么,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严羽也紧跟着他站了起来,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两个人一起走下楼。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郑伟和严羽的人影,她对面的岳启飞说:“我想,他们不会回来了。”

简葇端着酒杯还想倒酒,才发现酒瓶里的酒不知不觉就没了。“嗯,我们走吧。”

强忍着大脑的昏沉,她和岳启飞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

“死心了吗?”岳启飞问她。

“早就死了。”

“那就从了我吧。”

“我”

她的声音消失在空旷的停车场里,震惊的眼神直直盯着旁边的黑色奥迪车。

寂静无人的停车场,浸透着潮湿陈旧的味道和汽车尾气刺鼻的气味。

她一生都忘记不了这个味道,就像一生都忘记不了她看到的场景,靠墙停靠的黑色奥迪车里,一双人影交叠纠缠,唇顺着半解的衣衫探索

虽然隔着暗色的车膜,她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男人的脸,因为那张脸是印在她心上的。

车身在震颤,每一下颤抖,都像是车轮碾过她早已溃烂的伤口上。她不觉得疼,也没觉得悲伤,她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许多年后,她忘记了很场景,唯独这一幕她越想忘记,记忆就会越清晰,短短十几秒而已,画面就像一帧一帧刺在她记忆中一样,历历在目,就连停车场里的味道,她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以至于她后来对停车场有种强烈的抗拒,只要一走进去就会有种窒息感。

岳启飞拉着她的手,想要拉她离开,她的腿已经动不了,她只能死死攥着他的手,好像他一松开,她就会跌进万丈深渊一样。最后,岳启飞搂着她的肩膀,几乎是将她拖着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出了停车场。

所以,她没有看见,当他们的车消失在停车场的大门。黑色的轿车停止了震动,郑伟系着衣扣下车,半倚着车门拿出一根烟。

打火机被划燃,微弱的火苗闪烁着凄冷的光。

严羽拢了拢头发,下车,脸上还荡漾着未褪下的红晕,“她就是那个让你想忘又忘不了的人吧?”

“看她刚才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像对你没有感情”

燃了一半的烟落在地上,他踩熄,细密的灰烬碾碎在地上。“我们该回去了”

走出了停车场,岳启飞看向满脸泪水的简葇。

“后悔了吗?”

“后悔了,很后悔”她伏在双膝上,旁若无人地放任着自己的眼泪和悲伤,“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一定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只顾着拍戏,错估了那么多个周末。那时候我真傻,以为来日方长,以为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岳启飞深深叹了口气。“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一周后,简葇和多年不见的妈妈,妹妹一起走在多伦多大学的校园,绿草如茵,古树参天,在宁静和典雅的古建筑和设计独特的现代化建筑之间,她疲惫的心总算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简婕的腿恢复的很好,除了快走的时候右腿明显拖沓,其余的时候仅仅有一点不协调。简婕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学校各个学院的建筑,她漂亮的脸蛋上又有了满满的自信。

妈妈虽然比以前老了,但看着她们的笑容却和从前一样,温暖而祥和了。

走了好一会儿,简葇看简婕的腿有些僵硬了,便问妈妈:“妈,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妈妈马上说:“嗯,是有点累了,咱们休息一下吧。”

坐在长椅上休息一下,妈妈见简葇摆弄着手机,脸上隐隐有种落寞,以为她在等电话,于是笑着问:“在等男朋友的电话?”

“呃!?没有,我在看时间。”

“哦!你上次说你们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妈妈还没见过他呢,怎么没带过来?哦,如果不方便,等简婕放假,我们回国去见见也行。”

“我们分手了。”

妈妈立刻收了声,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简葇问:“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爸爸是谁害死的?是林近和吕雅非吗?”

妈妈的脸色突然变了。

“我只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

妈妈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她从床下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打开后从最底层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在你爸爸的遗物里发现的。里面有一个音频的文件,录下了林近和吕雅非的对话,你听了就会明白了。”

简葇把优盘插在了电脑上,点击了里面的一个音频文件,声音播放了出来。

里面传来吕雅非带着低泣的声音:“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找我?我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我过的很好”

“我回来,是想带你们母子离开这里,我要带你们去德国,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吕雅非的声音有些急躁。“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郑伟不是你儿子!不是!”

“你不用再瞒我了,我知道,你当初你怀了我的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爸爸,你才嫁给郑耀康。”

“我没有!我嫁给郑耀康的时候根本没有怀孕,我嫁给他,是因为他真心对我,可以给我一个可靠的肩膀。”

听到这句话,简葇突然听不见人任何声音,耳膜里都是轰鸣着同一句话:“郑伟不是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下两章,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我争取再加快点速度。这几天真的累死了,等到了甜美的时候,我一定要歇一歇,还有个报告没写完呢。

第45章 真相(二)

“你不用再瞒我了,我知道,你当初你怀了我的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爸爸,你才嫁给郑耀康。”

“林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认为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我嫁给耀康,是因为他真心对我,和他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郑伟是他的亲生骨肉,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已经验过DNA了,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

音频的声音静止了。

简葇的呼吸也静止了。

如果说还有比郑伟是吕雅非的儿子更让她觉得天崩地裂的事,那么就是林近是郑伟的亲生父亲。

许久,吕雅非的声音才继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只想弥补我曾经犯过的错误。我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林近说:“雅非,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走。”

“我早知道自己怀孕,我也不会嫁给耀康。”吕雅非的声音带着无法言喻的苦涩。“这十七年,我每天看着耀康把他当亲儿子,为他默默做了那么多,你以为我好受吗?可我真的不敢告诉他,要是让他知道郑伟不是他儿子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不想让耀康承受这样的打击,更不想毁了郑伟的一生,我希望他永远都是郑耀康的儿子,你明白吗?!”

“郑耀康可以给他的,我也可以给。”

“你已经给不了!耀康对他付出,给予他的父爱,你已经没办法替代了现在,就算告诉他真相,他也一辈子都不会认你!你什么都给不了他,你只会毁了他。”

音频了又一阵沉默,林近说:“那你呢?雅非,郑耀康给予你的东西,我还能替代吗?”

吕雅非没有回答,只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郑太太,永远都是。”

一段见不得光的录音播放完了,简葇也彻底明白了。这才是吕雅非愿意用生命掩盖真相,这才是林近害怕她爸爸公开的秘密。他们想保护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们的儿子。

她也终于明白了郑伟那天为什么会来找她,为什么会说:“我明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仇恨发泄到我身上”他一定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的家破人亡,都是因为他不可告人的身世。

所以,他相信了她不会爱他。

所以,他选择隐藏这个秘密,也选择了让林近继续逍遥法外。

那么,她该怎么做?该不该揭开了这个秘密?毕竟,秘密一旦公诸于众,她报复的人除了林近和吕雅非,还有郑伟,那个她最深爱的男人。

抱着最后的一线期望,她问妈妈:“妈,就凭这份录音,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害死我爸爸?也或许,爸爸的死真的是意外,你和简婕的车祸也是意外呢。”

妈妈摇摇头,“当年,除了这份录音,我还找到了一个人证,就是我们家楼上的邻居。你爸爸出事那个时间,她正好想把垃圾放在门口,探头时看见林近和那两个所谓的‘窃贼’匆匆下楼。她本来答应了要帮我出庭指正林近,谁知我和小婕出了车祸以后,她也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后来,干脆搬了家躲避我”

妈妈温暖的手抚过她冰凉的指尖。“小葇,这么多年我都没告诉你这个秘密,因为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明白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能做,别说杀人灭口,就算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吕雅非和林近为了掩埋这个秘密,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你爸爸的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再让他的悲剧发生在你和小婕身上。你就算为了妈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可是,你真的甘心吗?”

“没什么不甘心的,我不怨恨任何人,我相信主会惩罚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是啊!是报应,否则像郑伟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偏偏爱上了她?

在多伦多住了周,她每天都会陪妈妈去教堂祈祷,听着圣神的歌声,她的心绪依然无法安静。

她是真的想要原谅,想要宽恕,然而,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从多伦多回来是正午,没倒过时差的简葇本想回家补个睡眠。不想在美梦与噩梦中睡睡醒醒,折腾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睡醒,把手机开机。

这一周,她为了在多伦多安静地休养生息,没有开通全球呼,手机一直处于无服务状态。所以手机刚刚开机,便此起彼伏的响起各种提示音,一连串的短信蜂拥而至。

很多人打过电话找她,有岳启飞的,有圈内的熟人,有学校的同学,还有,来自郑伟的未接来电。

对着他的名字看了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她才继续翻着后面的信息。

一条短信出现在她的屏幕上:【我想见你,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正好是她离开中国的时间。

再看下一条短信:【今晚六点,我还在那家电影院门口等你,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没有说那家电影院,可是她却再清楚不过,一定是那家他曾经等过她的地方。

她再看时间,正好是她下飞机的时间——昨天的中午,距离现在已经快到二十四小时了

鼻息里仿佛又充斥了停车场潮湿而刺鼻的气味,她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窒息感。现在,对她来说,爱和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是林近和吕雅非的儿子,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

放下了电话,她独自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早餐。然后,她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仙人掌上落的一层浮灰也冲洗的一尘不染。

做完这些,她又泡了杯红茶,一边喝茶一边给所有人回了电话,问他们什么事,包括岳启飞,唯独没有回郑伟的电话和短信。

做完了这些,已经午后,她闲来无事看电视,新闻里播放昨晚西城区的一场大火,面目全非的建筑物宣告着昨夜那场凶猛的火势。新闻播报员说,大火整整烧了三个小时,所幸无人死亡,伤者已送往第一医院治疗。

看完了新闻,又看了一集没头没尾的电视剧,时钟却好像步履蹒跚的老人,慢慢悠悠转过了两圈。

心绪越来越不平静,她告诉自己出去透透气,下楼转了一圈,她又告诉自己只去电影院门口远远看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还在那里等着,虽然她明知道他不可能再等了。

出租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她才发现新闻的火场竟然是电影院对面的不远处,大火已经完全熄灭,失去家的人正在捡拾仅剩的东西,新闻记者散去了大半,三三两两有几个在做着采访。

自从涉足了演艺圈,简葇极少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她在火场简单看了几眼,便进了电影院。

本该热闹的电影院竟然出奇地安静,除了电影院的工作人员,空无一人,也没有郑伟的人影。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格外热情地迎了过来。“您是来看电影的吗?是不是约了人?”

“我就是来转转。”

“哦,那不好意思,我们电影院被一位先生包场了。”

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她问:“所有的影厅都包了?”

工作人员点点头,告诉她,“所有影厅都包了,只循环播放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

“他包了多久?”

“他没有说,只说等到他想等的人来。”

忽略点心里骤然而起的涟漪,她四处张望,仍看不见郑伟的人影。

工作人员又说,“您想看电影,还是去别的影院吧那位先生昨天赶去救火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是受了伤,我估计我们今天应该不能对外营业了”

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见,因为她已经以最快速度跑出了电影院,奔向了对面的火灾现场。

什么都顾不上,她找出手机上曾拍过的一张郑伟的照片,抓住一个人就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没见过”

她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最后,总算有一个人说:“他啊!他受伤了,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儿被砸伤了,送去第一医院急救了。”

第一医院被众多的病人和家属挤得满满的,但真正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是观察室前的长廊。

简葇无法看见躺在里面的郑伟,却清楚地看见吕雅非脸上的泪痕,还有叶正宸紧蹙的眉头,还有他的亲人和朋友们脸上的焦虑。

支撑她的最后一点气力都消失殆尽,她扶着旁边的长椅,无力地坐下。

坐了不知多久,她依稀感觉到身边有个很强烈的存在感,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转向那个强大的存在感,她看见的竟然是——传说中的郑耀康。

作者有话要说:假如时间可以买卖该有多好,我一定要再买24个小时,12个小时用来码字,12个小时用来陪小烦人。那样的人生一定很幸福!

第46章 真相(三)

简葇在电视上和照片中见过郑耀康几次,只觉得他窄小的脸虽然略显清瘦,眼神却格外犀利,气场也特别强大,令人望而生畏。而今,第一次真正与他面对面,她才发现,郑耀康身上那种的迫人气场是电视和照片中无法诠释万一的。

总之,面对毫无表情的他,她会不由自主地胆战心惊,甚至想转身逃走,无奈连逃的胆量都没有。

“简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的声音不大,态度也很客气,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无法抗拒。

简葇有种不祥的预感,郑耀康这样的人物找上她,一定不会单纯滴跟她话家常。

跟在郑耀康和他的警卫员身后,简葇走进一间空的医生办公室,郑耀康一个眼色,他的警卫员便马上退出去,为他们关紧了房门,守在门外。

“简小姐, ”郑耀康的声音听来云淡风轻,很像郑伟说话的口吻,还有抿唇的动作,深思时微隆的眉峰,眼神中不时闪现的坚毅,都会让她联想起郑伟。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言传身教的结果吧。二十几年的父子,尽管一直在斗智斗勇,也无法完全磨灭“父子之情”。

“你觉得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吗?”他问。

依稀明白了郑耀康的意思,但她不敢乱说,只得轻轻看着他,答: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多事,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说,“我也不妨直言,从我儿子说要娶你的那天,我就派人调查过你”

“儿子”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口吻听来有种强烈的占有欲。

“你的父亲叫简墨,都市报《人物》专栏的记者,六年前他为林近做过一次专访,半个月后,死于意外。你母亲请律师帮她申请上诉,她声称害死你父亲的人是林近,因为你父亲知道林近有个私生子的秘密,还说她有足够的证据,但是后来,她因为小女儿受伤而撤诉。”

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她不安的心神开始凌乱。郑耀康既然能轻而易举查出她的家世,那么他想查其他的事情,应该也不难。

“你很聪明,知道惹不起林近,更没办法接近我太太,所以,你选择了我儿子。”

“我”差点出口的“没有”两个字,她及时咽了回去。

“现在,他受了重伤,医生说他有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一天中,承受过太多的打击,现在面对着郑耀康这样强势的“审问”和他那一句“以后都醒不过来”,她更加眩晕,双手撑着桌子,才勉力地站稳。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要不是她一定要追究真相,要不是她坚持不肯放下仇恨,她一定能好好和郑伟在一起,他现在一定还会笑着在电话里对她说:“媳妇,我想你了!你过来让我抱一下呗!”而不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