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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两人间波涛汹涌的关系,他还真的以为洛云姬想要杀南宫绝一方面是因为噬心之痛,另一方面是因为他。

真是可笑啊!

他看着身下的洛云姬,忽然间感到一阵陌生,明明是很熟悉的脸庞,为什么一时间他会觉得恍然若梦呢?

洛云姬感受着他渐渐发凉的身体,心里也像是刮起了隆冬大雪,那么冷,那么寒,那么疼…

冰凉的视线在夜空中汇聚,忽然“砰”的一声爆炸声在寂静的暗夜里汇聚,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声音就在墓地不远处,震耳欲聋,可想爆破场面有多激烈。

犯罪入狱

洛云姬心里一紧,南宫傲已经站起身来,束缚解除,她快速的拉好衬衫,站了起来,视线望向火光升起的地方,那是关鹏和南宫绝离开的方向…爆炸声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

南宫傲没有理会洛云姬大步向墓地出口走去,洛云姬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墓地,转身快速跟上南宫傲的步伐。

墓地坐落在盘山公路上,公路两边均是悬崖峭壁,为了安全,公路旁均以铁锁链围圈,在离墓地二里的盘山公路西北角,铁链被猛力冲断,洛云姬看着下方火光四起,冒着黑烟并且支离破碎的汽车,一时怔在了原地。

警笛声忽远忽近的传来,看样子是被火光牵引到了这里。

他们还在山上,而警车正慢慢的欲开往山上,双方打照面似乎成为无可避免的事情。

她注意到鬼面开的宝马车是她名下的,车头因为撞击已经严重变形,可想而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心似痛似快,这么高的悬崖,车子又爆炸,南宫绝又深受重伤,绝对是活不下来了。

她一直想让南宫绝死,可是真当他死的时候,她却心思哀切。

总觉得,南宫绝不该这样死去,这种死亡方式太“委屈”他了。

“是你做的?”她回头,眼神狠冽的看着鬼面,冷意难消。

鬼面似是被这样的寒意震慑住,头低垂着,一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洛云姬冷笑不已,转而看向南宫傲,南宫傲好似没有看到下面车毁人亡的场面,只是喜怒不明的看着她。

“上车。”南宫傲淡漠开口,警笛声越来越近,他身为总统在车祸现场出现总归是不好。

“总统先生,车子引擎坏了。”鬼面踌躇开口,言下之意,车子发动不了了。

南宫傲眼神顿时冷光四射,“弃了。”

洛云姬淡漠的转回视线,开口道:“你们走吧!总要留人在这里善后。”车子名义是她的,车子弃在这里反而会把事情办得越来越复杂。

“你确定?”南宫傲眼神讥嘲四起,南宫绝死了,她就这么生无可恋,就这么想死吗?

“你们原路返回墓地,等警车离开,你们再下来。”这个罪名不管怎么说,她都必须担下来,这也许是她最后能为南宫傲做的事情了。

“好,很好。”南宫傲一连说了两个好,可见内心的怒气有多深,回头瞪了鬼面一眼,斥道:“还不上车吗?”

“可是老大…”鬼面担心洛云姬,但是看到南宫傲眼神阴寒,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深深的叹息一声,快步上了车,踩动油门前,还特地看了一眼南宫傲,希望他能够劝一劝老大,可是南宫傲却闭上了双眸,他牙齿一咬,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踩动油门,车子狂啸而去。

洛云姬站在车旁,看着悬崖底下的火光和残片,眼神宛如暮霭深沉难测,她肩后披散的长发宛若魔魅一般肆意飞扬,寒风刮在脸上有着刀子般的疼痛,心越来越凉,警笛声却越来越近…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两个月后

监狱会客室内,洛云姬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宽松囚服,神情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她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监牢生活而显得有些憔悴,完全看不出来昔日的风采。

此刻的洛云姬,有谁能够想到不久前她还是闻名国际的总统府女管家,那时候的她光鲜亮丽,整个人散发出令人难以逼视的耀眼光芒,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她麻雀变凤凰,得以照顾俊美无涛的总统先生。可是一夕之间,天地就好像完全变了个样,令人艳羡嫉妒的洛管家竟然会因为过失杀人罪被判入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杀人,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吧?

可是这却是事实。

在洛云姬的对面,有一道高大挺拔的傲然身影屹立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张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性脸庞,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他身穿得体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贵族气质和霸气。

他是南宫傲,她的少爷,H国年轻总统!

洛云姬想起“少爷”这个词汇,心里忽然间抽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淡然,至少她的脸庞上始终没有出现木然以外的表情。

“听说,你要见我?”南宫傲一贯冷冽的唇瓣微微扬起,俊颜乍然出现少有的温柔,他优雅落座,只差没有如同往昔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如今他好像连做戏都不愿意了。

“我要出去。”洛云姬察觉到他的淡漠和疏离,她放置在膝上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有一种扭曲的极致。

两个月前,南宫绝和关鹏乘坐的汽车在墓地发生爆炸,车毁人亡,后来经过法医确认,在现场找到关鹏的残碎尸体还有南宫绝的皮肉组织,于是法医确定两人已经死亡。

而洛云姬身为肇事司机,自然难逃罪责,面对法院审判,她始终未开一语。

南宫傲幽暗的眸光投射在洛云姬憔悴苍白的小脸上,倏地,他轻蔑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前不久刚被法院判了三年刑罚吧?”

“你没有记错,事实上我被判了

三年零四个月。”微不可闻的,洛云姬浅笑出声,平静人心的话语却因为隐藏的意味而变得越发清冷和深不可测,似是冰针一般一点点的刺入早已冻得麻木的身体,化为看不见的利刃,冷光四射!

她的确被判了刑,可是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她呢?他怎么可以?

南宫傲随性地交迭着优雅的长腿,唇瓣淡然轻启,“那就不好意思了,监牢这块不归我管,很显然我也是无能为力。”

洛云姬的唇角沁出冷漠尖锐的笑意,冷冷道:“我没有杀人。”

南宫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的人!”

洛云姬看着他,神色有些奇异的哀伤和苦痛,轻轻的说道:“你知道我没有杀人!”

“我知不知道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个有罪之人。”南宫傲低沉的开口,斜瞅了洛云姬一眼,眼神锐利可怕。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傲,嘴唇抽搐了几下,心里的某根线仿佛瞬间断掉了…

我怀孕了

片刻后,洛云姬静静地看着他,奇异的并没有发怒和咆哮,只是笑了,笑容加深,也显得更加的寂谬,她沙哑的说道:“少爷,我是为了替你顶罪,这才承担杀人罪名的。”

她说的太过于平静了,好像只是个局外人在陈述事实一般。

也许两个多月的监牢生活已经让她看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说宛若玻璃一般的情感信任…

他始终都不愿意信任她!她说过她和南宫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他并不相信她。

“很显然,你现在已经后悔替我顶罪了,不是吗?”南宫傲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低沉却是如此富有磁性。

洛云姬失声否认道:“我没有。”

这是她心甘情愿做的事情,一旦后悔岂不是在质疑她对他的爱有多虚伪吗?她是那么的爱他,她怎么会后悔呢?

狡黠的黑眸被南宫傲眯成一条线,他再次露出了那种令人无法猜透其心思的眸光,嗤笑道:“瞧瞧,女人的话还真是不能够轻易相信,从你这张诱人的唇瓣间吐出来的话,我都分不清楚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了?”

她知道他从来不愿相信任何人,并非只是针对她一人,所以只是轻轻的笑道:“少爷,我说过我会替你顶罪,这是真的。”

她的笑容淡泊而温和,那种包容一切的力量,让她平静的笑容显得光芒四射。

南宫傲略微怔了一下,抬头看她,然而她没有看他,只是轻柔的闭上眼睛,让人窥探不到她的喜怒!

静静地,他冷笑道:“但是你现在却要反悔了!”他的声音平淡,含着莫名的冷冽。

洛云姬抬起头来看着他,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脸庞上无喜无悲,不起一丝波澜!

“因为现在情况有变!”静静地,她忽然说道。

他看了她良久,似乎想要看出一些端倪,终究也只是化作更深沉的冷冽和不耐,他薄唇轻掀,冷冷的说道:“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洛云姬眼睛闪烁了一下,浅淡的声音缓缓在房间内响起,听起来悠长冷冽!

孩子可能是两人在郊区别墅的时候就有了,因为这些年她都不忘每次事后吃避孕药,可是在郊区别墅却松懈了下来。

仅是皱了下眉头,南宫傲的声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脱口道:“我的?”

洛云姬的脸色倏然苍白,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与怔愕:“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落寞还有冷锐,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却都在她的身上出现,一瞬间让人觉得凄凉无比。

“几个月了?”他无视她的失落和痛楚,冷淡的说道,阴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绕了几圈。他想起那日在墓地目睹的情景,感觉胸口有一把火在烧。

他后悔了,他后悔直接杀了南宫绝,他不该那么简单的死去。

她刻意压下因为他适才话语引起的心痛感,轻声道:“快两个月了。”

南宫傲锐利的黑眸扫来,注视着她:“你想怎么样?”南宫绝和她在盛世酒店见面至今也有两个月,这个孩子…

洛云姬的声音没有起伏:“我不能让孩子在监狱里出生,要不然这会是孩子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耻辱。”

洛云姬抬眸对上南宫傲的眼睛,那是一双炯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

她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股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翼,她望进他的眼底,竟莫名失了神。

他的身上总是会有如此沁人心脾的淡淡古龙香水味,以及他带给她的安全感,曾经那是她心向往之,梦寐以求的港湾。

所以她甘愿为了那片美好,替他入狱,只是因为她爱他!可是很显然她入狱两个多月来,他始终都没有前来看过她,这次若不是她苦命恳求,只怕他也不会来吧?

“你希望我怎么做?”南宫傲俊脸上的表情严酷冰寒,让人敬而远之。

洛云姬看向他,目光复杂的变幻,迟疑道:“少爷,我希望你能够看在孩子的份上,想办法把我弄出来,我知道你可以的。”

洛云姬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字字诚恳。

南宫傲唇边淡漠的笑意瞬间消逝,冷冽残酷的声音传来:“对不起,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示弱过,这一次却为了孩子,真是该死。

洛云姬的脸色乍寒,好似意思到某种危险,她竭力保持冷静道,“少爷,我有一件事情始终都没有问过你。”

“看在你曾经为我尽忠职守的份上,我想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冷漠的音调犹如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

洛云姬低敛的睫毛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烁如星,只是此刻却显得有些灰蒙,好像藏了诸多的心事一般。

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忽然迟疑的问道:“你之前说要和我结婚,是因为还爱着我吗?”

话落,她紧握的手心不觉间已经有细汗冒出,黏黏的,很不舒服!

“你觉得事隔六年,我还会爱你吗?”南宫傲习惯性的用反问来回

答问题。

“我想要听你说。”洛云姬轻轻的笑,她的声音迷离悠远,仿佛是天外飘来般缈缈虚音,一点也不真切。

南宫傲低低的笑,显得有些无奈,听起来竟有宠溺的意味:“还真是一个傻女人,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讲给我听,我再复述给你听好了,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洛云姬一震,豁然抬头看着他,入目就是一双深邃明澈的黑眸,宛若氤氲着雾霭的寒潭,幽淡如墨,静水流深,眼底含着一抹玩味,正笑意清浅地望着她。

她苦笑,笑容沧桑如同迟暮的老人,迟疑了一下,忽然说道:“你早已不爱我了,对吗?”

“不爱。”他回答的干净利落。她的心和身体有可能早已背叛了他,他这几个月每当心思柔软的时候,就会想起六年前她背叛他的事实,顿时就恨意难消。

我看到录像带了

不易察觉的,洛云姬眉梢轻轻一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这六年来,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你对我也没有丝毫的心动吗?”

南宫傲不置可否的笑笑,声音从喉咙里冷厉的迸出:“没有!”

真的没有吗?但是他好不容易选择遗忘她之前的背叛,为什么她又要和南宫绝做出令他不安,令他难堪的事情来。

她说她没有和南宫绝怎么样,但是她的心呢?南宫绝对她爱意的眼神,她对南宫绝复杂的情感,这些又算什么?

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他看到的只是洛云姬希望他看到的,他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神幽深而迷离,却忽而淡淡笑了起来:“那我可真是太失败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说娶我呢?我和你根本就是云与泥之别,我不明白。”

南宫傲望着洛云姬,笑容渐消,眸眼深深,戏谑道:“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不,我曾经问过了,只是你却忘记了。”洛云姬呢喃开口,嗓音微哑,眸光四散,似是迷茫,也挣扎。

南宫傲低眉看了她半响,再抬头时,笑容殷殷:“是吗?那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

“你说我们应该在一起,你只是把六年前未完的事情走完而已。”可笑的是,她当时觉得这样也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事实证明南宫傲的确是一个浪漫的人,只是他的浪漫从来都不属于她。

南宫傲收住笑声,凝眸仔细瞧了瞧洛云姬,声音倏地轻柔下来:“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这一句却是真的。”

灯光下,洛云姬的面庞肤色白皙得有些不正常,微微泛着青,她神色复杂地盯着南宫傲,良久才开了口:“你是年轻有为的商业霸主,更是国家有名的总统先生,而我只是一个管家之女;你拥有世人羡慕的一切,而我怎么看都像是从贫民窟里面走出来的乞丐;你身边美女无数,容貌身材家世良好的人有大把,六年前,你偏偏想要娶我,我那时候一直不懂,也不敢懂,丑小鸭被选中成为天鹅的机率并不是随时就能够碰到的,别人是惜福,我是惜命。我的确背叛过你,我也自知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所以这六年来我谨守自己的本分,默默的守护着您的安危,您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我已经学会将自己置身于你的生活之外,但是您说要和我结婚,我虽然疑惑不解,但却心生欢喜,只因为不管是在六年前,还是在六年后我依然爱你!”

南宫傲截住她的话,笑魇自若,“爱?真是一个可笑的字眼。”

洛云姬听了他的话语,不怒反笑,她的笑容里,有一种魔力,静静地光华如同月夜的波光:“你能够这么说,我想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人吧?”

“谁说我没有爱过?”南宫傲蓦然停下话锋,眉间不豫且冷凝。

洛云姬的眸子晶晶一亮,容颜间流露出几分错愕,脱口道:“你没有爱过我,那艾玛呢?”

他冷声哼道:“谁允许你胡乱评判我的人生了!”

洛云姬愣了片刻,清丽的面庞随着那一浅浅的低头而瞬间黯淡下去,吊灯散发出血红的光晕洒在她的脸庞上,一时间颜色清冷,她涩声开了口,“对不起,少爷!我并不是想要故意激怒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为我们的孩子着想,难道你希望他出生在监牢里面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黑眸深邃幽静,宛若碎冰深潭下的月华,静静的,凄凄的,那眼神中,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他能不能出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你似乎有些太心急了。”

洛云姬的眼角动了动,半晌,却是凉凉地笑了,“你是什么意思?”

南宫傲眼眸很凉也很静,那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是从他好看的唇瓣间吐出来的话语却是令人冰寒彻骨,“打掉。”

洛云姬不敢置信的瞪着南宫傲,颤声道:“你疯了,她是你的孩子!”色厉内荏,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洛云姬的手攥得死紧,喉头哽咽,声调依然是冷静自持。

南宫傲的目光,冷如腊月寒天的霜雪,似笑,非笑,含着洞悉一切的深邃和犀利,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想要的话,有大把的女人愿意排队给我生孩子,不差这一个。”

洛云姬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咬牙冷笑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呢?怎么可以?那我对你究竟算什么呢?”他的话语宛如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她的心窝,疼痛交加,她不愿意相信这番冷漠的话语是出自南宫傲之口。

“你想知道你哪里特别吧?”南宫傲瞧着洛云姬,笑得温和。

这样的笑容,最容易迷惑他人,也最容易掩藏好心中所有的心绪。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南宫傲的脸上,会让得到他关注的女人们死心塌地为他生,为他死!

偏偏见惯了南宫傲出现这种神情的洛云姬,心里面会没来由的感到发怵和震颤!

“雨涵说她曾经在南宫煌的书房内无意中看到一盘录像带。”南宫煌温柔的看着她,语音轻柔的宛如拈指轻弹的弦,萦绕在耳时,听得人心底直透寒

气。

“你说什么?”洛云姬看着南宫傲,满脸满眸的不敢置信,而南宫傲亦毫不避忌地回视着她,满心满身的寒意和藐视。

洛云姬以为录像带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有想到竟然能从南宫傲的口中听到她最害怕听到的讯息。

夏雨涵是南宫傲派到南宫绝身边的线人,他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她想起上次书房外的那场大火,有可能就是夏雨涵放的。

南宫傲慢慢地勾唇笑了,笑颜邪肆,平白得让人瞧着心发慌:“我看到了那卷录像带。”话落,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涩难辨,藏着看不到边际的嗜血和深幽。

设计好的阴谋

洛云姬震惊的看着南宫傲,他的神情依旧淡漠孤傲,她很清楚他太不屑于撒谎了,意识到他说的都是事实之后,洛云姬几乎是仓促的收回视线,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一闪而过,快的几乎会让人以为只是一场错觉,她失神的摇着头:“你看到了什么?”

死寂在洛云姬的心里燃起,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疼痛的近乎麻木。

她感觉自己被人剥光了所有的衣服,任人围观和点评,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楚和凄凉在她的心中汇聚,几欲落泪。

幽暗的火光在南宫傲的眼睛里面燃烧,他冷漠的一字字说道:“洛云姬,你就是一个贱人。”

他想起那盘录像带,一种恨不得毁了所有的怒气顿时在内心发酵,他不知道今天来见她,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去掐死她,她早就和南宫绝爬到了床上,却一直还妄想欺骗他,而他竟然就差一点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

他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了两次,真是够了。

洛云姬片刻沉默,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话虽如此,她的手却紧紧地扭曲交握在一起,上面青白交加。

“你去盛世见南宫绝的那一夜,我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南宫傲好整以暇的发出一声长长而又倦淡的叹息,叹息中的哀愁,直能听到人心底里去,让人隐隐恻然。

如果不是这盘录像带,他又何须对南宫绝下了杀机,他有何须对洛云姬入狱不闻不问,他又何须不要这么来历不明的孩子。

他真是分不清楚洛云姬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洛云姬浑身颤抖,心如刀割,怒声道:“杀南宫绝,让鬼面开着我的车,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原来不管她替不替罪,他都做好了让她入狱的准备。

说着,她紧紧地抓住南宫傲的手臂,南宫傲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就狠狠的甩掉她的钳制,拍了拍她有些呆滞的脸庞,冷笑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要不然接下来的好戏没有你出场,那可就无聊透顶了。”

南宫傲说的轻松,可是唇瓣却抿得紧紧的,含着一丝嗜血的邪笑。

洛云姬黯淡无光的眸底似掠过几许痛苦,脱口道:“什么意思?”

南宫傲见她这样,忽然冷冷的笑了,含着一种浅淡的讽刺和讥诮:“你觉得背叛我的人通常都有什么下场呢?”

洛云姬牙齿紧紧的咬着苍白的唇瓣,连什么时候咬破了都不知道。南宫傲看了录像带,一定知道了南宫绝和她的所有事情,那样的场景,在他眼中只怕不是强迫和被强迫,而是另外一种另类的欢爱方式,南宫傲恨她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从没想过听她的解释,此刻就算她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了吧?

这一秒,他平日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不再蕴含着难懂的深沉,他在幽暗灯光下的炯亮黑眸无比的透彻,致使她不由沉沦…

“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天人交战,乱成一团了?”

洛云姬咬着唇瓣,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嘴角蜿蜒流下,她毫不在乎的抬手擦掉,眼波轻灵空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