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校,没什么名气。”楚诺说着合上书籍,放在置物板上,朝李宏鹏笑了笑,“我需要补补眠。”

有礼回绝打扰,被楚诺做的滴水不露,至少不会让李宏鹏觉得难堪。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眼中没有他。

李宏鹏很体贴,笑容还是很温暖的:“你睡吧!如果抵达首都你还没醒的话,我会叫你。”

那一刻,楚诺只想叹气。

接下来的航程里,楚诺听着音乐,竟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很熟…做了若干个小梦,最后一个梦境是关于云萧的。

她梦见云萧在前面走,忽然有人冲出来,手中提着一把刀跟在他身后,表情凶神恶煞…

楚诺忽然醒了,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舷窗外一片明亮,阳光穿过云层,仿佛伸手触摸就能感受到温暖。

她想,如果云萧在就好了,这样的美景,应该跟他共同分享的。这时候的她已经忘了,先前是她不许云萧跟她一起回素园的。

身旁男人不知何时也睡着了,飞机下降之前,她叫醒了他。

李宏鹏刚醒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坐直身体,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笑意:“谢谢。”

楚诺侧眸微笑,这次她说的是“不客气”。

飞机降落,楚诺不急不缓的把书籍放进背包里,穿上外套。

李宏鹏大概以为楚诺急着走,所以就提着笔记本离开方便她出来。

楚诺坐了一会儿,等乘客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往外走。

楚诺在外面看到频频向飞机离开通道张望的男人,摇头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大概见离别在即,李宏鹏有些急了,跟在楚诺身边往机场大厅里面走:“有人来接你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谢谢。”

手机铃声响起,只能说某人掐着点打来了电~话。

“到了?”淡淡的嗓音,数不尽的柔和。

“嗯。”接到他电~话,她心里是极为欢喜的。

“无聊吗?”

“还好。”很难无聊,毕竟身边的男乘客一直试图跟她搭讪,但对方又没有表现的那么直白,所以她总不能直接对男人说她有恋人吧?

他说:“到家了给我电~话。”

“发短信可以吗?美国正是凌晨,我怕会吵醒你。”

“我不介意,等你打电~话过来,我再睡。”

他也有他的执拗,就像他纵容她一般,她对他也是一贯纵容的。

楚诺无奈的叹了叹,叮嘱道:“你回国之后记得把伤口再处理一下,别碰水。”

美国那边,云萧笑了…

楚诺跟云萧通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身边还亦步亦循的跟着一位男士,于是这位男士颇有些委屈的看着楚诺,她讲话的时候眉眼间是满满的笑意,美好的令人心生感叹。

他忽然意识到他所心仪的女孩子是个被爱包围的幸福女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哼了一声:“谁理你。”语气中的娇嗔验证了一切。

李宏鹏的心沉了下去,他清醒了,她是不属于他的。这场所谓的艳遇,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放缓步伐,跟在女孩身后,机场大厅,有人扬手高挥,声音低沉磁糜:“小呆子——”

很多人都朝那人望去,是个中年男人,身形修长,戴着一副墨镜,虽然看不到眼睛,但却很英俊。尽管衣着低调,依然难以掩饰周身散发而出的独特气质,仿佛陈年老酒,一举一动都带着独有的魅力。

中年男人颇有些激动,露齿微笑的同时,英俊的五官开始变得格外柔和,令人驻足看了好几眼。

李宏鹏看到一路上都很沉静的她,快步朝男人走去,然后紧紧的抱住男人,她欣喜的叫他:“父亲。”

李宏鹏当时只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字来,但又觉得那个人不太可能来这种地方,所以就没做他想。

多年后,李宏鹏的孩子已经开始上小学了,全国直播新任总统就职庆典。他提着公事包置身拜访客户的路途中,大型媒体屏幕上,他看到了众星拱月的她。

他张着嘴,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被她唤作“父亲”的男人,竟是赫赫有名的特级上将,监管国家军事,他是总统楚衍的左膀右臂,是政坛国民敬爱有加的英雄,他的妻子叫温岚,他的名字叫徐泽。而她竟然是传说中的“她”。

她是美国哈佛高材生,是享誉国际的建筑设计师,是隐身幕后多年的内阁推动者,是商界鼎鼎大名的NUO集团总裁,是维护国家尊严,步下神坛,游走尘世多年的慈善家…

那一刻,她终于拾起与生俱来的荣耀和辉煌,全世界的焦点都凝聚在她的身上,身边有人一边吃热狗,一边含糊感慨道:“天之骄女啊!”

是的,她是天之骄女,比当年飞机初见更加美丽自信,低调沉静,带领内阁团队和她的智囊团成员站在镁光灯下安静淡然,好像永远都可以那么从容不惊。

她和她丈夫缔造的传奇被人誉为古今中外千年难遇,但凡她和她丈夫出席的政治会面都会引来周边几国尖叫。

他们拥有一个庞大的群体,数不尽的国民同时喜欢着他和她。所有的杂志和访谈节目只要涉及她和他,势必会大卖脱销。

张宏鹏的妻子就是那个“他”的粉丝,儿子更是那个“她”的粉丝。

妻子指着封面上握手浅笑,商谈国事的政客夫妻,说过文绉绉的一句话:“白活了那么多年,看到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

后来,张宏鹏有一次因为家庭琐碎纷争和妻子绊了嘴,烦躁散心时,路过一个报亭,看到最新出炉的杂志,本来已经走过了,但又折返回来,掏钱递给老板:“麻烦把这本杂志给我。”

那本杂志的封面这次只有她,张宏鹏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晒着春日阳光。

那日的阳光很充沛,铺陈在杂志封面上,张宏鹏眸光微微错开,落在了她的五官上。

看到她总会让他想到:秋水潋滟,花开明媚。

那时候,她已经正式曝光人前,从政半年了,她展现出一个多面女强人,不管是哪一面都能引起同龄人跟风热潮。

封面上的她气质迷人,脱离尘世污垢的绝代风姿,能够很轻易就让人忘了俗世纷扰。

打开杂志,第一张图片就是她戴着眼镜,接见A国总统季随意的照片,两人交谈甚欢,因为她笑起来很好看。

第二张图片里,她身旁伫立着好几位内阁成员,姿态闲适,清一色白衬衫,职业政客装扮,精练简洁,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着内阁徽章,脸上笑容迷人,但眸光却极具坚韧,那是一群名符其实的高智商精英团队。他们每个人都跟楚诺有着惊人的默契,俊男美女组建的团队引领着政坛时尚热议。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国务卿艾青,国家经济规划专员林君。

后面的很多张图片都是关于她和K国总统云萧。有很多还是不久前刚刚刊登出来的图片,如今再度被放上来却依然吸引国民流连购买。

这世上有个男人叫云萧,他很有才情,很清高,很孤傲,他长得很帅,帅得被人私底下称之为妖孽。他是男人们咬牙切齿的对象,是男人们想整容时的参考范本,是女人们眼中的白月光。

他不是空有好皮囊的男人,也不是无才无德之辈,他睿智,他有风度,他才华横溢,他温情。

喜欢楚诺的男人们私底下常常抱怨:“楚诺满足了我对女人的所有幻想,但只可远观,走近自惭形秽,有那样的丈夫,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喜欢云萧的女人们私底下常常八卦:“原本还想做白日梦,看到楚诺之后没戏了,这么出色,投胎一百次也比不上,连嫉妒、恶语中伤说风凉话都没底气。”

有一张图片是别人抓拍的,但像素很高。楚诺在前面走,云萧在后面静静的跟着,臂弯间挂着一件女式外套,单手插在裤袋里的他看起来姿态闲适。两人距离其实很近,她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话,他微微侧头倾听着,神情专注,脸上有着浓浓的笑意…

李宏鹏终于意识到画面中公私分明,眉目间却融进淡淡柔情的两国政要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日理万机的她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国家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李宏鹏,当年见了她一面之后却莫名铭记了许多年。

多年后的春,李宏鹏想起那天飞机上他和她的对话。

“在国外读书吗?”他问。

她谦逊道:“小学校,没什么名气。”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有些刺痛,他抬手遮住眼睛,顺势挡去了刚刚浮起的湿意。

谢谢她如此低调细腻,至少让当时自信心满满的他保存了那份急于表白的骄傲。

公园里有一处人工湖,湖对面的长桥上有孩子放飞了手中的氢气球,五颜六色,吸引很多人仰头观看,其中不乏成年人,也许他们心中都住着一个关于童真和美好的梦。

李宏鹏看着那些彩气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口袋里沉寂多时的手机响了起来,李宏鹏拿出来,是一条短信。

署名:老婆。

内容: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我等你,一直等…

李宏鹏攥着手机,闭眼笑了,这也是生活,实实在在的,他握得住,抓得牢,他的妻儿以他为家庭支柱,他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很简单,也许如同云萧和楚诺,他们看似高高在上,内心想要寻觅的无非是一方天地,一片家园,一个家,一个可以搀扶慢慢变老的灵魂伴侣。

那本杂志被李宏鹏遗落在了长椅上,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好像天空越飞越高的彩气球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是前者消失在尘世人潮里,后者消失在神秘的苍穹间…

一朝花开,一朝花落,朝朝暮暮,寻寻觅觅,停停伫伫,雾霭半遮尘,怎及蓦然回首,一笑泯经年。

微风过,轻轻刮动着杂志纸页,待风静止,有文字出现在春暖花开的甜腻空气里。

那是权威周刊记者采访楚诺时精选的对话。

记者:您是国民心目中的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婚姻更是备受关注,不知道您是否有金玉良玉可以赠予广大的女性同胞们。

楚诺:拿赚钱来说的话,别人赚钱永远都比自己容易,其实任何人赚钱都不容易。好比爱情和婚姻,只要用心经营,每个人都将是别人眼中的幸运儿。

记者:请问您理解中的夫妻相处之道应该是什么样的?

楚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在我看来,婚姻最忌画地为牢。它不该囚禁男女双方的自由,反而应该给予对方更广阔的成长空间,让对方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去实现人生价值。

记者:能多说一些您和您先生之间发生的浪漫史吗?

楚诺:我和他的交往其实跟琐碎,都是生活中最细微,最平凡的小细节。我们都不是特别追求浪漫的人,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大悲大恸,可我们彼此依恋,无论何时都会坚持信赖彼此。正是这些看似无波无澜,跟喝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的时光织就了我们生命里共通的美好和温暖。有时候云淡风轻,反而会让爱更有层次感。

记者:有人评价您和您先生是赫赫有名的“周末夫妻”,请问您是怎么保鲜婚姻的?

楚诺:我始终都坚信不管分离多远,“爱”始终都在我身边未曾远去。他懂我,所以我深陷,却没弄丢自己,反而在他身边收获了成长,也正是因为他懂我,所以纵使分处两国,也能透过每日新闻行踪,从彼此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读出未曾传递而出的语言。你看,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交流,想念彼此,看到彼此的每一分每一秒又何尝不是在保鲜婚姻呢?

记者:在外界眼里,您和您先生一直都很恩爱,请问您们在恋爱、结婚期间有没有吵过架?

楚诺: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我不回避我的自私,就像我不回避我的婚姻现状,至于吵架,怎么说呢?我和我先生从不吵架。

记者: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吵过架吗?

楚诺:他脾气很好,我倒是想跟他吵,但他冷笑话很多,因为讲出来太冷,所以听完宛如醍醐灌顶…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冷一点反而容易让人更加清醒。

记者:呵呵…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个比喻很好,听您说话真是受益匪浅。您和您先生都是睿智理智的人,夫妻相处一定妙趣横生,但也有心情难过,难以纾解的时候,这时候您们通常会怎么安慰彼此呢?

楚诺: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泪在心里,旁人很难看得到,有时候包括自己的妻子。如果我和他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一人不说,另一人就不会主动过问;但他会给我一个拥抱,告诉我他就在我身边,他用男人的胸怀承担了我的泪,我用女人的柔情温暖他心口的伤。

记者:外界对您订婚时间说法不一,有人说您是18岁成人礼之后订婚的,也有人说您是成人礼之前,也就是未满18岁就订婚的,不知道哪个版本更贴近事实?

楚诺:后者。

记者:能透露一下您17岁突然订婚的原因吗?

楚诺:17岁那年,我回国跟家人共度圣诞节,平安夜那天异常想念他,我站在素园的夜幕下,看着满天烟火。我对我的家人说,他是我的尘埃落定。

有女生捡到李宏鹏遗落的这本杂志,当她看到楚诺这句“他是我的尘埃落定”时,脸上滑落的泪水尚未被风吹干,她却释然的笑了。

她拿起手机,迟疑片刻,电~话拨了过去,对方是她的男友。

她家有钱,他家太平凡,因为家族干扰,父母不久前还逼着她跟男友分手。原本她还心乱如麻,但看到楚诺的采访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欠缺了什么,是勇敢爱一次的勇气。

电~话接通,她对男友柔声说道:“我们一起去见我爸妈,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尘埃落定。”

❉❉❉❉❉

上述那些事情,已经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17岁那年圣诞节回国,楚诺坐在车里,她靠着车窗,跟云萧说她到家了,让他早点睡觉。

阳光明媚,正值中午,光线跳跃在她清浅的眉眼间,云萧的话如梦似幻,他问她:“会不会想我?”

她轻轻闭上眼睛,嘴角笑容温暖柔情。

山高水长,在机场跟他挥手告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徐泽沉默开车,直到楚诺结束通话,才似笑非笑道:“查勤呢?”

楚诺笑,徐泽心理她是可以理解的,她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护她经年,不管人生中进驻了哪个男人,只怕都会被他和一众亲人挑三拣四。

“是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她忍不住替云萧辩驳。

徐泽瞥了楚诺一眼:“你还没嫁给他呢,这么快就一心向着他,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如果让那边的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家女儿多愁嫁呢!”

楚诺失笑,看样子家里面跟K国那边是扛上了,这下子元朗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她想起了重点:“姐姐和姐夫什么时候到?”

“后天中午,跟你今天这个时间段差不多。”徐泽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显严肃道:“我先警告你,在你外公外婆面前,千万不要叫元朗姐夫,他们因为墨墨将来有可能嫁到那边,一个个拉着一张老脸,好一段时间都没阴转晴了。”

楚诺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徐泽口中大不敬的那声“老脸”,还是长辈人到迟暮之年的小孩子心性。说着这些琐碎的事,她的心是欢喜的。

“你跟爸妈应该帮一帮姐姐,再怎么说也不能棒打鸳鸯。”

徐泽好笑的看着她:“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楚诺不解。

“你外公外婆虽说不愿墨墨嫁那么远,但毕竟对元朗还是很满意的,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评价元朗和云萧的吗?”

楚诺愣了一下:“怎么评价的?”

徐泽不客气的原话转述道:“元朗这孩子好,哲思深遂,温润如玉,性子沉稳,内外兼修,不像云那孩子,年纪轻轻,做起事情来却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戾气太重。”

楚诺失笑:“你确定他们说的那个人是云萧吗?”哪来的偏见?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徐泽哼道:“还有第二个云萧吗?”

“反正我觉得他很好。”

在家人面前,楚诺难得使起了小孩子脾气,惹得徐泽又好气又好笑,“不知羞。”

素园,她心中的温暖圣地

更新时间:2014-2-13 16:55:53 本章字数:3351

楚诺很喜欢一句话:“同样一瓶水,便利店卖2块钱,五星级酒店卖30块钱,一个人的价值取决于所在什么位置。”

对于每个人来说,一生中他们会扮演很多角色,在看似不多,实则不少的关系圈里来来去去。每一次角色的转换意味着位置不同,价值观取向就会越发不同。

他们可能是某个人眼中的“非你不可”,但也可能只是某个人眼中的“无关痛痒”。

生活能淹没喜悲,所以当楚诺回归素园途中,目睹沿途首都风景,内心温馨一片。

不仅仅是这座城市,还有法兰克福,米兰,包括她将要度过经年的美国哈佛大学,每次想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欢喜总能盖过忧伤。

人生是一场经历,更是一场得到和放下的漫长进程。她之所以活得幸运,是因为她付出关注的人,很少有人让她失望过。

这么看来,一个人的价值观还取决于身边人的影响。

徐泽说家人们都在素园等楚诺,楚诺知道她的亲人们内心里永远都萦绕着满满的爱芄。

牵挂,担心。好像永远都是父母长辈对子女一贯表达“爱”的主题。

开车进入素园,家佣和警卫一如既往的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楚诺回来列队欢迎,包括已经等候多时的家人们也都不见人影。楚诺猜想,他们也许正坐在客厅里谈时事政治,谈经济规划,谈日常琐事…

下车,有佣人走过,笑着叫了一声:“二小姐。”

心有所触,楚诺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白素。

白素站在二楼阳台上,上面开着很多时令花朵,看到楚诺的时候,两人倒不像惊喜再见的母女,反倒像是最熟稔的朋友。

白素淡淡招手:“嗨,交通顺利吗?”

“天空不堵,陆地偶有小堵。”楚诺说的很正色,反倒是一旁经过的家佣闻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楚二小姐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其实很有趣。

白素点头,表示理解:“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虽然让人很挫败,但却无可奈何。”

“我明白。”

“看得出来,你气色很好。”白素话语轻淡,但明显夹杂着一丝戏谑,暗喻什么,她没明说,楚诺也聪明的没有继续延伸话题,她问白素:“楚先生呢?”

“书房,工作很多,不过他说了,你回来后可以去打扰他,他大概不会介意。”

白素转身离开了阳台,看样子“寒暄”了几句话,准备下楼了。

徐泽和楚诺往客厅方向走过去,他无奈的笑了笑:“别看她那么镇定,听说你要回来,比谁都惊喜,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做你平时爱吃的饭菜,还有你房间都是她亲自打扫整理的,我去接你的时候,她原本要一起过去的,但被你爸爸拉住了,曝光率太高,确实不适合接机…”

徐泽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楚诺就笑着点头,她知道,真的什么都知道,他们不常说爱,但平静自然的外表下却都在向她诉说着爱。

她的家人,都是一群太过可爱的人。

终于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坐得住了?因为他们在客厅里拆礼物,看样子礼物比她更先一步抵达素园。

见到她,他们并没有所谓的喜,因为太自然,反倒让极其聪明的楚诺意识到这是他们故意安排策划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