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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皖东用鼻腔哼了一声。

“赶紧的啊你们都围观什么呢!抓紧时间拍摄千万别拖了陈导的进度。化妆化妆快来给我的抹点粉越显得诱人越好!”闻誉瞬间已脱好。

化妆妹子一脸鄙视地提着化妆包过来“荧光粉要不要?!”

闻誉:“要!闲杂人等都不用回避哦我今天为艺术献身顺带让你们免费大饱眼福。”

场边一篇嘘声真是所谓的贱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裸露虽然简单脱了就行但是陈导要求得是天人合一自然原生态不能太过色 情。所以这每一丝每一毫的动作都相当之考究难度之大不亚于空中旋体两周半再加托马斯回旋。

闻誉这一裸就裸了n条带直裸到太阳下山他没有丁点不耐。钱对于他来说就像面前挂着萝卜的驴可以充满干劲任蹂任躏能让人完全放弃坚持放弃自尊。

因为有钱就可以养女人。

就可以让自己的女人不再去对生活做任何妥协。

071 请把牛逼还给牛

陈皖东导演对闻誉的鞭笞也算是足够了但显然没有下达什么最高精神指示这直接导致闻誉在收工之后说出了一句胸怀大志但智商和节操都明显令人捉急的话———

“哇~~没想到我的屁股那么值钱啊不知道拍a片的需不需要裸替只要给钱让我干谁都行。”

温软正在吃冰棒降暑听到闻誉这不要脸的发言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道:“没经验的不行。”

都怪他平时老自诩是新鲜酥嫩的小处男一枚这下可好被人直接一句话呛得回不过弯儿来“喂!你知道什么叫做高薪劳动力吗就是说我你别辱我。”

温软:“好高———的薪啊。”

闻誉:“你不刻薄会死是吗?”

温软咬下一块冰点头“是的。”

眼看着大家都要走了温软趁机来到陈皖东的面前把路一挡“陈导我已经四天没洗澡了你如果这样虐待女演员我是不会同意的。”

“啊……真的么?”陈导挠了挠头想了想自己上次洗澡的时间是上个礼拜不不上上个礼拜!“那就把你追猪然后摔倒在泥塘里的戏提前拍完吧完了刚好你再去洗香香。”

温软:“……确定?”

“我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陈皖东导演突然拍拍手叫停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家“听我说我只说一遍现在加一场戏剧务你去把王硕根家的猪拉来要那只屁股上有粉红胎记的小猪。”

温软在旁打断“陈导容我提醒你一下那只屁股上有胎记的肥猪重达200斤。小吗?小在哪里?”

陈皖东满脸嫌弃看着温软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只没有卤好的麻辣鸭脖“你怎么这么不可爱?虽然它长得胖但你也不能对它进行猪身攻击啊在我眼里动物都是可爱的特别是吃起来口感比较好的动物。”

温软:“我要是被它顶死了怎么办?”

陈皖东:“不要紧算你工伤。”

温软:“……”

在刻薄毒舌的世界里总是一物降一物。

进村一个月以来温软原本的轻松生活变得朴素又忙碌还经常被加一些乱七八糟彰显这个女主人公如何悲催的戏。她一直以为一闭眼一咬牙忘记形象就好可是……这过程 真的……太难熬。

“卡!”

陈皖东导演叉着腰在场外叫:“温软小姐啊!让你去追猪不是让你去撵猪!你把猪都快撵我这里了!我这几百万的器材你是想全部都毁了吧?”

温软喘着气脸蛋跑得红扑扑和她身上的绿色小马褂简直是相形益彰她毫不在意地说:“陈导我以为你挺喜欢它。”

陈皖东:“我看你是故意的。”

温软:“我真是无心的。”怎么可能?

闻誉坐着小马扎笑得东倒西歪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去。

在夜幕揭开脏兮兮黏腻腻的温软终于称了导演的心如了导演的意。收工。

她情绪不悦地站在车上出发吊着脸抱怨“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负责拉水还要跟你一起去!往左。”

闻誉一打方向盘“因为除了我没人想载你你真的好臭。”

温软在闻誉身后抬起一掌就朝他脑瓜扇去“往左!说了往左你还往右开车不分左右你还能适应地球人的生活吗请问?”

闻誉腾出一手揉揉耳朵“喂不要喊你都快把我耳朵震聋了地球呢它是圆的老师教过你吧所以我往哪个方向开都能绕回原地的好吗?”

温软:“那请问你开这么慢是来逛街的吗闻誉同志?”

闻誉:“你这种肤浅无知的地球人要我说你什么好?拖拉机就是要这样开的!在颠簸缓慢中看着窗外的美景你懂这种感受吗?”

温软都气笑了“窗在哪?”

闻誉:“呐天就是窗!你能不能有点想象力?我在城里开车那会儿身后的人从来不会唧唧歪歪没完没了。”

温软:“当司机帮人老板开车老板当然没有必要理你。”

“才不是是我太帅了”闻誉同志迎风甩了甩头“美女都想跟我好还送我车让我载她们兜风。”

“别吹牛逼了”温软望了望黑沉沉的天“请把牛逼还给牛吧牛也是需要性生活的。”

闻誉:“……”

072 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闻誉心存鬼胎的绕路等拖拉机慢悠悠地开到目的地时早就入夜。

“诶你说咱俩这大半夜的跟这偷偷摸摸是不是特像俩偷情的人?”闻誉一边把水桶放好往里灌水一边开始撩骚。

人就不能犯贱一犯准有死对头来收拾你。

等他被突如其来的脚踹得一头栽进水里时那叫喊得一个呼天抢地呦——— “小软!你好狠的心啊!我不会游泳……”说完下沉又上浮“老子不能死这辈子我还没有糟蹋过姑娘呢我怎能死得瞑目!!”又沉……

温软坐在案边夜风拂面“不要紧放心的去死姑娘我会烧给你。”

“最毒……妇人心……”说完这几个字就彻底没了声响。

温软才不担心因为李小噶曾跟她说过说闻誉废柴的时候那是真废但是他奋起的时候不管是卖串儿送水送报纸帮人提包找猫遛狗抄作业装家长参加家长会做泳池救生员……只要是不需要学历文凭就能赚钱的事儿他什么都干过更甚于他还荣幸的做过小区地下妇女主任调解纠纷的活计。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面对自己一无是处的生活的只是能看见他很乐呵比那些腰缠万贯分分钟进账千万的富翁乐呵的多。

果然闻誉像一条风骚的鱼一样露出水面游了起来夜空寂静全飘散着他的声音“喂我憋气都快憋死了你都不下水救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怕我淹死啊?”

这么不在乎他他也会有一点点……难受的……

但语气里还是漫不经心“要不要下来水很凉超爽透视之眼。”

温软:“不去。”

闻誉从水中站了起来不知何时已脱了上衣水的重力将他的裤子一直往下坠露出了结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他就像一个贪玩的坏孩子总是喜欢作弄别人却也总是不小心作弄到自己。

他趟水过来手里攥着还在滴水的上衣脸上的笑意浓厚看上去悠闲自在“小软我想问问你我在你眼里算是什么啊?”

他蹲在她面前就像臣服于自己的女王。

“你?”如果那一年他没有逃走他们会成为最亲的亲人可是……“你是我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认识的唯一的朋友。”

闻誉无比怨念地看了一眼拖拉机“哈你这真的是在夸我吗?”

温软:“不然呢难道是在夸社会主义?”

闻誉:“小软……”

温软:“干嘛?”

“我今天听说陈导要将这戏的拍摄时间延长至八个月”他刚听到的时候心里是又高兴又酸涩高兴在于他能陪她很久酸涩呢是因为他预料到即使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关系仍旧可能止步不前“这样高谚可能还会来看你可能还会来很多次……我其实特不愿意见到他演艺圈里像他那样长得好看的男人不计其数你为什么非得跟他……”

温软不管岸边的石头有多硌人就那样径直躺了下来“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可是分手你们还是会聊天说话这样子完全可能旧情复燃我认为聪明的女人就应该将不值得的关系和人彻底斩断不留后念。”闻誉也躺下两人一起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做很久没有过的认真交谈。

温软:“他没逼我非说点什么承诺点什么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让我很舒坦。”

闻誉:“他是不是简单的你心里明白。”

想起高谚的吻那存在感强大得让她无法忽视也不能忽视自己不是没有感觉的甚至她认为自己仍然爱他在他们两家商战相斗她家败亡之后在那次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在每一次撂狠话想要摆脱他之后。

她也是渴望爱情的啊虽然那段爱情看起来就像是会无疾而终。

“拍好这次的戏再说吧如果我所吃的苦都不能换来我所希望的结果我不会原谅自己。”

闻誉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希望温软成功又怕她太成功然后再也看不到自己。自己就像池塘淤泥底的臭虾烂鱼好不容易才能与落难的她亲近……

越压抑越难自抑他还是脱口而出“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不会再让你饿肚子。”

身旁静静的呼吸温软已经睡着在这堆硌人的碎石头上她太累了。闻誉借着光看她的侧颜然后把她揽在了怀里不管她的衣裳头发是否干净。

他让她枕在自己身上“睡吧。”

他们共同经历过很多夜但没有任何一夜比现在安详。

作者有话说

闻誉不是丝请别骂他是丝。以后自然会有反转剧情注意本文的题目总有那么“几个”高富帅不长眼不止一个各位懂?

073 看看她怎么丢人

最不好的事永远发生在太阳升起的明天。

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换做有情人睡一觉醒来再见难免害羞尴尬换做无情人一夜过后醒来说再见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可这两人正常的都有点不正常了一个灌好了水将桶搬上拖拉机以示自己的任务还是完成了的一个坐在水边将自己细细地打理干净两人一言不发开车回村当然返程的时候可再也没有出现左右不分绕路的事。

他们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只剩加把劲熬出头。

刚一进村把目标定为熬出头的温软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有点神志不清“你们……”

“姐!!”一个穿着白t恤的疯小子激动地朝她挥手牛仔裤腿被剪的一缕一缕的用它拖地估计地都不愿意。

“姐姐。”站在男孩子身旁说话的这位不是萧狐狸又是哪个?

温软的脑袋就像坠了个秤砣又沉又晕她全然不以为自己的感受是经过风吹一夜折磨出来的她把它归罪于———那个对她笑得温良无害的女人身上。

“姐我回来了是二姐带我来找你的我想死你啦!!”男孩冲过来就要抱她却看不见温软连手都在颤抖。

只有闻誉明白事理他一把挡住那男孩另一手非常随意地开始挖鼻孔“喂小子别见人就胡叫啊什么二姐不二姐的难听死了快叫声哥哥来听。”

男孩子瞪圆了双眼白皙的皮肤突然映上了闯祸后的薄红但转变的也快“天呐闻誉哥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我好高兴!我们今晚不醉不休!”

闻誉:“有钱买酒吗?”

“呃……说这些做什么我姐不会不管我的。”男孩把画架从背上卸下来揉揉肩膀皱皱鼻“这里不怎么样啊?谁这么瞎选在这里拍戏?”

还在屋里喝早茶的陈导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温嫖以后不要麻烦别人送你。”许久不说话的温软一句话就将周遭温度直接推入北极。见人不回答她还追问了一句:“听到没有?”

男孩显然有点迟疑试着劝和“姐都是一家———”

还没说完温软就问他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有饭吃吗?”

男孩摇头“没有。”

温软:“只管我一个人叫姐就有饭吃你叫吗?”

几乎毫不犹豫“姐。”

“听到了吧萧小姐这点路费还是还给你谢谢你把我弟弟送来。”温软说着话的时候兜里还没有一毛钱但她的气度就像是腰缠万贯一般只有一个动作对着闻誉摊开了手掌。

闻誉早就练就了条件反射顿时就掏裤兜把几百块钱放到温软手中。

萧狐狸故意来探她的班估计是来看看她怎么丢人她是这么想的。所以定不能被萧狐狸看低了去。

温软只从手中挑出了一张一百块塞进萧狸的衣领剩下的自己装兜“时日不早就不留你了。”

天光大亮正是清晨真是不早啊……

萧狸没说什么只是耸耸肩将钱从领口拿出、铺平、打开钱包装进去也许真的是血缘作祟再不相像的两个人在维持姿态的时候都能一样的恰到好处不慌不忙。

“姐姐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保重。”

明明都要走的人却突然停了脚步头没回只留给温软一个背影甚是不尊“哦对了姐姐高谚哥他出车祸了最近我在照顾他我全都是为了你哦。早点演完回来吧回来我就将人还给你。”

这次是真的走了。

唯留下一片的冷空气。

074 姐弟俩一样愁人

“姐我刚回国打不通你电话我才找的她……你别生我气呗!”

被抱着胳膊连甩带撒娇可温软还是板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小脸问道:“你t恤上写的‘ me’是怎么个意思?”

男孩挠了挠头“咳……没什么就是彰显个性。”

温软:“那你的裤子又是怎么了?”

男孩笑靥如花“我拿剪刀剪的帅吗?”

闻誉在一旁“呵”了一声心道:一点都没看出来帅倒是让人产生一种想施舍他点钱的想法。

温软自己穿得土怂土怂自然也不会批评她弟的品味她只是从实用出发告诉他“乡下蚊子多你露这么多肉是想被咬成斑点狗?”

“那怎么办我没有长裤子……”

“闻誉把你裤子给他穿。”大姐大撂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闻誉和她弟两两相视。

看着温软的背影那两人也开始进行友好的叙旧交流虽然其中一人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闻誉哥你裤子够穿吗?我看你的气质也不像是很富裕……”

“没事你穿我的我还有反正你姐觉得我皮糙肉厚蚊子不咬我长裤短裤都行的。”闻誉打量着男孩男孩在国外主修的艺术类的确培养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艺术家气质那股气质还有一个学名就叫做“神经质”。他难得问出了一个很正经的问题“温嫖啊我还记得你从小就喜欢玩行为艺术能同时跟一个排的女生谈恋爱还不会穿帮游刃有余超厉害。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好好进修你的艺术修养跑这来了?”

“我放暑假啊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爸妈的消息。”

“找到要怎样?”

“要钱啊!”

“有出息。”

“那必须。”

温软的步伐很沉重每一步都好像被冤魂抱住了脚后跟。

萧狸是她毕生的雷区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很不好而且现在还夹了一个高谚在中间。

车祸?那是多大的车多大的祸?

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她得去找个墙根儿刷出信号然后给高谚打个电话。

自从以前的手机丢了以后她就再也没存过高谚的号码可奇怪的是那串数字就像映刻在脑海需要的时候就会自动浮现出来。

没信号她找信号;找到了她却打不通;等打通了又没人接。

不能太心急不能被冲昏头脑她反复这样告诫自己可是根本无法做到。一遍一遍按下号码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终于她开口“喂……”

“温软?”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温柔好听可是却明显有些无力。

“嗯。”

“你怎么了不开心?是不是拍戏遇到困难了?”高谚还在询问着她却根本不说自己的半点情况。

她不常说一些柔软的话几乎根本不太会说但还是说了尽管别扭生涩至极“用我回去照顾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