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

“闭上你的臭嘴!”容颜打断商迩嫚的咒骂,声音淡淡的说道:“我是什么的样人也容不得你置喙!”

“你…”商迩嫚呼吸一窒,她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能有如此的威慑力,那个眼神…然而,回过神来,便生出一种恼羞,为自己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唬住了,而这个丫头还是她生平最恨的女人的女儿!抬头,凶狠了神色,一种怨毒的想法钻入脑海,看着容颜那张脸,脑海中不自觉的将容颜的脸套在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她也曾把她当成自己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把她当成自己的偶像和她分享小女儿家的私密心思。自己是那么的信任那个人,然而,最终她却在自己的后背给了自己致命一击,让她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心爱的人,姐姐还有商家的偌大家财。她恨,她不甘心,所以她要报复。她要让那个背叛她的人付出代价!然后她做到了,用了那么多年的算计,终于被她达成了目的,可是…她以为那个贱人已经下地狱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那个贱人竟然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把她的生活再次毁灭。

容颜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的眼神的变化,想到这人和自己生母之间的仇怨,不由得更加的警戒。

“你去死吧!”此时的商迩嫚,早已被怨恨冲昏了头脑,容颜和她记忆中深恨的那个人重叠,让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她!

容颜的身后就是池塘,她只要把这个小贱人推下去就行了。这样想着商迩嫚也便这么做了,使了大力气推了过去。

啊!一声惊叫,在还算寂静的暗夜中响了起来,随即便听见哗啦一声,是重物栽进水里的声音。

“容颜!”皇甫卿赶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哗啦的一声,心中大惊,焦急的喊了一声。

“阿卿!”就在皇甫卿打算跳水救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阻了他的动作。

“你…”皇甫卿回头,看着他的媳妇儿安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颗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下去,“出了什么事情?”皇甫卿问,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的厉害。

“哦,没什么事,就是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想不开要投河,我本想拉着她的,但是怕自己拽不动她再伤了包子!”容颜很是坦然的说道。

“…”皇甫卿扫了她一眼,眼神微闪。

“唔,你是不是觉着我这样做很自私?”容颜抬起头来很是正经的问。

“不,你做的很对!”皇甫卿淡淡的开口说道,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自不量力的去救一个不值得救的人才叫愚蠢!”能够轻易的把死挂在嘴边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别人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若因为救这样的认而让自己失了性命同样算不得聪明。

“嗯!”容颜点了点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自然,也没有让皇甫卿下水救人的意思,刚刚,若不是自己算计的准确,恐怕掉进水里的人就是她而非那个叫商迩嫚的女人了,对一个全心全意要害自己的人,她承认,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仁慈,那个女人掉下去不会死,而她却不同,即便,水不够深淹不死人,可是她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被推进河里如何能不伤着孩子?所以她才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冲进河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河里扑腾,在皇甫卿要去救人的时候出声,这大冬天的就让她在这河水中好好的洗一洗,把她那已经被恨意染黑的心灵好好清洗清洗。

皇甫卿带着容颜直接离开了帝国大学,刚走到门口,便遇见了皇甫湘,皇甫卿把容颜交给皇甫湘,自己却留了下来。

“哥,你不回去干嘛?”皇甫湘愣愣的问。

“哼,我们走吧,他还有个小情人没解决呢!”容颜挽着皇甫湘的手臂嘟着嘴说道。

“小…小情人?”皇甫湘惊讶了一把,直觉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看着她哥哥的脸色,顿时把心中的疑惑给吞了下去。哥哥的脸色好臭,唔,难道真的在外面胡搞来着?

“哼,今晚你不要进卧房了!湘儿,我们走!”容颜和皇甫卿说完就拉着湘儿走了,“湘儿。你今晚和我睡吧?”

“…”皇甫湘抖了抖,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抖的越发的严重,这姑奶奶,成心坑她的么?“我不可不敢和你睡,你怀着孕,我睡觉不老实,在踢着我侄子侄女肿么办?”这话一出,果然,背后的目光不那么灼人了!皇甫湘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这种事也就这个小姑奶奶说的出口,以往,哥哥的卧房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现在虽是比以往多了一点平易近人,但是终归洁癖和强迫症还没有治好,她实在不敢以身犯险。

“我不管,今晚我就要跟你睡!”容颜拽着皇甫湘的手臂很是赖皮的说到。才不理会那人会有多生气呢!

皇甫卿黑着一张脸看着她们渐渐的走出自己的视线,良久,才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萧敬东打了电话。

半小时,萧敬东就开车赶了过来,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专门跑来看热闹的宁宗。

“boss好!”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给皇甫卿敬了一个军礼。

“嗯!”皇甫卿应了一声,这才把自己让他们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是!”两个人应了一声,立刻按着皇甫卿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此时,被皇甫卿狠狠打击一番的徐熙晴伤心的哭了一阵儿之后终于想到自己的妈妈,终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去找了。

至于商迩嫚,在河里扑腾了半个小时,拼命的喊着救命,奈何这里本就是帝国大学的偏僻之处,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很何况现在又是晚上,学生们都在埋头苦读为最后的期末考试做最后的冲刺,哪里有人闲的没事干来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

所以折腾了那么久,直到她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竭以为自己即将一命呜呼的时候,才发现,当她脚踩在河底,河里的水也不过才到她胸口的位置,也就是说,折腾到现在,也就她一个人惊慌失措了这许久,别人要看见了还以为她大冬天的没事做跑这边来玩水了呢!商迩嫚浑身哆嗦,当然,一部分是因为愤怒,一部分是因为被冻的,这大冬天的,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本就冻得要死,更何况掉进水中又折腾了这许久?

“妈?妈你在哪儿啊!”

“我…”听到女儿焦急的呼唤声,还站在水里的商迩嫚一喜,心想自己有救了,连忙开口呼喊,只是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显然,嘶吼了那么许久,把嗓子都喊哑了,咳嗽了两声,商迩嫚清了清嗓子,这才又开口呼喊“我在这里!熙晴,我在这里!”一边喊着一边费力的往岸上走,终归不能一直呆在河里,她的身上已经快要结冰了都。

当徐熙晴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她妈妈趴在河边,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因为气温太低,身上已经结了碎碎的冰渣。

“妈?你…你怎么搞成这样?”徐熙晴看到自己的妈妈,连忙跑了过去,一双眼中满是惊诧,不是来收拾那个小贱人的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商迩嫚抖抖索索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回…。回去!”

“妈,你还没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呢?那个小贱人呢?你不是过来收拾她的么?”徐熙晴有些急切的问着,之前,她和容颜,也不过一巴掌的仇恨,而现在,被皇甫卿羞辱了一番之后,心中更是怨上了容颜,怨恨她长得和狐狸精一样,因而,忘了去想她妈妈现在的情况到底适不适合谈容颜的问题,忘了去想,在这样下去,她妈妈会不会被冻死!

“啪!”身上的衣服还在哗啦啦的滴水,甚至已经结了一个个冰锥,此刻的商迩嫚已经被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而她的女儿,不知道关心她反而关心着别人,商迩嫚如何能不气?咬牙,狠狠的扇了徐熙晴一个巴掌,“要么回家,要么滚!”

“妈!”徐熙晴捂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打她,就因为她吃了亏就要动手打自己吗?

“你不…回…我…我自己回!”商迩嫚瞪着徐熙晴,结结巴巴的说完,便抬脚,踉踉跄跄的离去。

徐熙晴哪里敢留下来,她现在无所依靠,只能依靠眼前这人,想到这里,连忙追了上去,原本想要扶着她,只是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结冰,愣是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商迩嫚看着,只是清冷的一笑,呵呵呵…看吧,自己把她捧在掌心里面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哈哈哈…

“妈!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把车开进来!”徐熙晴被她笑的心虚,连忙低着头开口说道。

“…”商迩嫚没有说话。而徐熙晴也没等她回答,抬脚就要跑,只是…

“急着回去吗?不急的话,我们boss有些话想和二位说一说!”萧敬东和宁宗站在两人的面前,显然,他们来了一句有一会儿了,只是想让商迩嫚被多冻一会儿,所以直到现在才出来。

“…”商迩嫚和徐熙晴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会儿这里会有人,尤其是商迩嫚,想到自己喊了大半个小时的救命却没有半个人来,心中突然便愤怒了,看着眼前这两人,刚要发作,突然便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被冻得有些迟钝的脑袋慢速的运转,良久,终于知道情况不对,连忙开口:“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儿!”说完,便拉着女儿走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又在发呆中,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副花痴的模样,商迩嫚只觉一口血上涌,伸手,狠狠的扯了徐熙晴一把,“给我走!”

“啊?哦!”徐熙晴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萧敬东和宁宗,猜想着自己到底交了什么好运,就这么一会儿,就看见这么多帅哥!

“夫人怕是走不了了!”宁宗双臂环胸,冷笑着说道。

“呵…难不成你们还想绑架不成?这里可是帝国大学,不是黑街暗巷!”商迩嫚同样冷着声音说道。虽然因为冷,声音有点抖少了她期许的那般气势。

“夫人严重了,只是我们boss有些话要问问夫人和小姐罢了!”萧敬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甚是温和的说道。

“我也说了,我们先走没空…”商迩嫚冷冰冰的说着,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自己的女儿打断。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呢!”徐熙晴皱着眉头对着商迩嫚不甚赞同的说道,“人家都说了,有事情要和咱们说!”说完,还对着萧敬东和宁宗甜甜的一笑。

对面,萧敬东笑的越发的灿烂了,至于宁宗,则默默的抬头望天,显然,他没有萧敬东的好耐性,可以应付这样的花痴女。

商迩嫚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女儿…这个混账东西,难道就没看见她的身上已经冻结成冰了吗?难道没看见她快要被冻死了吗?她…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其实,商迩嫚也是多想了,无论她的女儿是如何的反应,她都改变不了回不去的结果,只是被带走的形势不同罢了。

最终,商迩嫚和徐熙晴还是被带到了皇甫卿的办公室,为了招呼掉进水里的商迩嫚,皇甫卿特意让人关了室内的空调,让原本以为进屋了能好些的商迩嫚希望成空,她只是抖着抖着,意识渐渐的迷失。

而徐熙晴,在看到皇甫卿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这个人的身上,再容不得其他。

而容颜和皇甫湘那边,从帝国大学到华府豪庭的门口,同样也不是一帆风顺。

就在华府豪庭的门口,她们两个就遇到了专门等在那里的舒砚。

当皇甫湘看到舒砚的时候,脸色就变了,拉着容颜想要避开她直接进去。

只是她们看见了舒砚,舒砚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三两步便走到的她们的面前,她接到消息,匆匆的赶了过来,只想着见一见那个人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又如何能轻易的错过?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的哥哥没敢和她说,那就是皇甫卿不仅有了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怀了孕。所以当她看见容颜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容颜的脸而是容颜的肚子,只一眼,舒砚就惨白了脸,不可置信,向后踉跄了两步,抬头,看见容颜的脸,再一次受到了打击,这一击几乎致命,这张脸…这张妖精一样的脸…

容颜自然知道眼前这人是谁,自己和她还有几次过节呢!又如何能轻易的忘记,只是…容颜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比较,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用得着摆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么?

“我们进去吧!”皇甫湘看着容颜声音染了些焦躁,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只想着容颜不该和舒砚见面,毕竟舒砚对自己哥哥的目的不单纯,而在她的眼中,容颜就是个猪,也不是个聪明的主儿,要是和她一样,被舒砚给骗了,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嗯!”容颜点了点头,虽然好奇皇甫湘的态度,但是想着自己着实没有应付这人的心力,倒也没有反对皇甫湘的提议。“我们进去吧!”

“嗯!”皇甫湘应了一声,便拉着容颜的手要走。

此时,舒砚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再一次挡在了容颜的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容颜,那颗躁动的心终于渐渐的恢复平静,她不得不平静,只有平静下来,她才能掌握主动权。否则,她就真的输了!“我们谈谈吧!”舒砚对着容颜轻声的说道,端的高姿态,是了,越是这样,越不能输了自己的气势。她是优雅尊贵的伯爵之女,她是帝京第一名媛,而眼前这人,只是一个没有教养的狐狸精而已,在这人的面前,她更加不能输了自己的气势。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容颜停下脚步,看着她甚是疑惑的问。

“算了,不要和她说了,我们进去吧!”皇甫湘开口道,眼神却悄悄的看向舒砚,示意她适可而止。她哥哥的怒气可不是谁都能承担的了的。

“湘儿,不打算为我们介绍介绍吗?好歹我们也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当初,更是因为我和她交恶不是吗?”舒砚没有理会皇甫湘的暗示,只是看着她笑的恰到好处的说道,嗯,为了皇甫卿,这些天,她也做了不少的功夫,比如,皇甫湘当初被皇甫卿赶出家门一事,皇甫卿的资料不好查,别人的却容易了些,而只要是与皇甫卿有关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愿意错过。

“舒小姐!”听到舒砚这样说,皇甫湘终是黑了脸色,当初,是她识人不清,才会将她视作整个帝国最好的女人,唯一能配得上自家哥哥的人,然而,事实证明,这终究只是一个错误的认知罢了。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看着皇甫湘气怒的脸,舒砚轻笑着说道,然后便不顾皇甫湘的反应,直接看向容颜,声音温和的开口:“我叫舒砚,以前有点误会,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容颜看着她,笑容潋滟。

舒砚的脸一僵,自然明白容颜指的是哪件事情,显然,这人还记着她诱导徐熙晴替自己出气的事儿。看着容颜,舒砚僵硬的笑着:“那就好,不知小姐…”

“我叫容颜,冲冠一怒为容颜的容颜!”没等她的话问完,容颜便开口说道,这是一个典故,高中的时候,背诵名言名句,老师提问付婷的时候,那丫的就说了这么一句,顿时被引为经典。如今突然想起来,她也便这么说了,只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果然…

听了容颜的介绍,舒砚的一张脸又难看的几分。心里想着这人是存心在她的面前显摆,显摆那人对她的看重么?

“我能和你谈谈么?”舒砚整了整神色对着容颜说道。

“…”容颜愣了一下,感觉到皇甫湘不住的拉扯着自己,明显不想让自己和这人有什么牵扯,只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她反而觉着难受,想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行吧,那边有个桌椅,我们去那边谈吧!”

“好!”舒砚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想要跟着去的皇甫湘,舒砚再次笑了笑:“就算你生我的气不喊我舒砚姐姐,可是也不该这么怀疑我的人品吧,我只是想和她谈谈而已,又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你不用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吧?”

“…”皇甫湘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容颜看着她的为难,终是微微一笑,“放心吧,就在家门口,她又能把我怎么了?而且,王大哥他们就在不远处,你要是不放心,就在警卫室等看着我吧!”

“好!”看了看长椅和警卫室的大门,皇甫湘终是放下心来,点头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舒砚,这才向警卫室走去。

而容颜,则走向榕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右边五米处的地方就是警卫室,警卫小王在亭子下站的笔直,确实,容颜一点也不担心这人敢使什么坏。

“…”舒砚瞧了一眼,看着皇甫湘果真不相信她进了警卫室,皱了皱眉头,终归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容颜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这长椅,设置在人行道和马路之间,很是方便走累了的人休息,而此刻,他们的面前的马路边上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与他们相隔也不过一步的距离。

只是黑色的车窗,看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而已。只是谁有无缘无故的坐在车里呢?

“不知道舒小姐想要和我谈些什么?”容颜坐好,歪着头,看着舒砚,很是好奇的问。

“阿卿!”她问的直接,舒砚也没有绕弯子,同样干脆的说道。

“哦?阿卿?”容颜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想谈的会是她的男人,想到皇甫湘看到这人紧张的模样,心中有些了然,面上却无多大的变化,依然笑如春花的模样。

“是!阿卿!”舒砚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退缩。

“嗯,阿卿怎么了?”容颜歪着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舒砚,微笑着问。

舒砚看着这样的容颜,明魅艳丽的模样,突然便觉着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最终,不得不转过头,不去正眼看她,心中则偷偷的骂着——妖精!

“我爱他!”压下心中的嫉恨,舒砚开口说道,“我以为,在我学成归来之后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新娘!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规划!”舒砚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夜空,语气忧伤。

容颜愣了一下,看着舒砚一副吃惊的模样:“前女友?”

舒砚听到这三个字儿,忽的一下转过了头来,盯着容颜,明丽的大眼睛里泛出泪来。前女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如果她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又如何会允许在上面冠上一个前字儿?如果那个人识得她的好,又如何会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是了,在舒砚的心中,她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一个机会,却一个让他了解她的机会,如果他真的了解她,了解她有多么的优秀,又如何会不喜欢上她爱上她?

容颜看着她的模样,便有些相信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她还是不敢大意,开口又问了一遍:“果真是前女友?”

“…”舒砚看着她,眼泪迷蒙的模样,终是没有开口否认。

看着她默认了自己的想法,容颜沉默了。摸了摸自己的想法,想着和老公的前女友见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唔,你的来意为何?”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好看向舒砚,甚是认真的问。

“…”舒砚愣愣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不是应该…应该…

“哎,分手了就分手了吧!”容颜抬手拍了拍舒砚的肩膀,甚是好心的安慰,“你会找到更优秀的人哒!”

“…”舒砚讶异的脸瞬间就黑了,瞪着容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吓了我一条,我还以为你来找我干什么的?是来找我诉苦的吗?”容颜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说道,“咱们两人也算同道中人了!只是你已经走过了我还在路上而已!你想教教我怎么走吗?让我借一借前车之鉴?”

“噗!”车上的人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想让自己影响到外面的谈话,那人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在胡说些什么?”舒砚冷着一张脸大声怒道。

“胡说?我没有胡说啊?”容颜看着舒砚甚是惊讶的说道。“你看,你看我的脸,多认真的一张脸呀!”

“住口!”舒砚听不下去怒声制止。

“哦!”容颜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一副乖乖牌的模样。

舒砚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容颜。

而容颜,却好似没有半点察觉一样,只乖乖的坐在那里。

“我告诉你,趁他还没有厌恶你的时候赶紧离开他!”舒砚对着容颜冷冰冰的说道,“你看看你,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学历?品位?教养?还是家世?一无所有的你霸占这样的人你不会觉着心虚吗?”舒砚一鼓作气的指责着,越说越气愤,说的容颜就像那个嚼了牡丹的牛一样。

“唔,你好像什么都有,他怎么没要你呢?”容颜看着她一脸疑惑的问。

“你…”一句话,差点把舒砚噎死,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紫,好像调色盘一样。“你别以为他把你留在身边就是爱上你了!呵呵呵…我跟了他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吗,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傻傻的相信他的话,我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他就送给我一座玫瑰园,我说我喜欢郁金香,他就要拔了玫瑰种郁金香,若不是我阻止了,那么一大片玫瑰园可能真的就这样毁了,这样的男人男人谁会不爱呢?可是…”

“原来,那一片玫瑰园和郁金香园是为你种的呀?”容颜看着她,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唔,他还没为我种过花呢!这可不行,回去我也得让他种!”唔,花就算了,花房里那么多,种了浪费,等天暖了让他给自己种菜种瓜,唔,就是这样!嘻嘻嘻…

“…”舒砚的脸黑了,这个是重点吗?这个是重点吗?

舒砚真的很想抓着容颜的衣领将她摇醒,告诉她她是配不上皇甫卿的让她死了心赶紧离开她吧,可是她除了动口在不能做其他的,不知道皇甫湘和警卫说了什么,那个站的笔直的警卫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她,好似她如果敢有异动,他就敢冲过来弄死自己一样。

“唔,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容颜看她半天不说话,不得不开口问道,她有空,自己可没时间和她这么浪费。“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你…你是疯了吗?我和说道现在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她这么镇定,舒砚终是失了控大声的吼道。

“要不然呢?”容颜疑惑的问,“和你一样大吼大叫?这个太没教养了吧?算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容颜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看着她很急切的模样,容颜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好心的开口提醒:“你要真想我离开他不是应该对着我扔支票吗?”

“什么?”舒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啪一下,扔一千万到小媳妇儿的面前说‘这些钱给你,拿着钱离开他!’唔,学会没?”容颜学着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幕,做完了才舒砚,一脸认真的问。

“噗!”车上那人,再一次受不住喷笑出声。

“你…你要多少!”舒砚看着她,却没向车里的人当成玩笑,而是看着容颜,一脸认真的问。

“唔,这个嘛!”容颜想了想,“终归要比阿卿给我的多吧,否则,我又不是傻子你说是不是?”

“…”舒砚的脸色一白,和皇甫卿比富有,整个帝国除了皇家应该没有几个了吧,只是…舒砚看了一眼容颜,心里却想着,皇甫卿又如何会把所有的资产都给这样的一个人呢?这样一个只有一张妖艳的脸的人,终归只是玩玩而已罢了,而自己也不过那么一问,这人竟然真的选择了钱?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容颜,沉了脸色,舒砚声音淡淡的开口道:“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唔!”容颜歪着头认真的想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呢!他给我了一张金卡,据说无上限,我也不向你要多,给我一张一模一样的吧!”

“…”至此,舒砚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白,那样的金卡全球也不过几张,她如何能有?就是有,她也不可能将那样的重物送给别人不是?忽的,一个想法闯入脑海,舒砚忽的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你耍我?”

160 老师

160

“嗯?”容颜歪着头,看着舒砚,一副无辜的模样。“怎么这么说?”

“你…”舒砚看着她铁青了脸色。看着她那妖艳的小脸上一脸的无辜,心中的怒火宛如被浇了一桶汽油,烧的越发的旺盛了。“我告诉你,不要得意,总一天他会厌恶你,看你一眼都烦!”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美人迟暮,那时他还会把你当宝一样对待吗?

容颜耸了耸肩,容颜甚是淡定的说道:“放心吧,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他!”那人如果不是对她那么好,就他那龟毛的性子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你…”舒砚指着她,心中再一次想歪,认为容颜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盯着容颜那张美艳的小脸,舒砚最后一丝理智绷断了,抬手就去打容颜,哪里还想到不远处紧紧盯着她的警卫和皇甫湘,只想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人,让她在她面前显摆,让她嘲笑她…高高抬起的手,却没能如愿的落下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放手!”舒砚愣了一下,一边怒吼一边回头,便看见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四十几岁的模样,捏着她的手腕,眼神讥讽的看着她,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眼神!凭什么…他们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凭什么?

容颜同样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清瘦矜贵的模样,一身黑色的大衣显得越发的修长挺拔。在脑海里搜索,却没有这人半点的印记,显然,是个不认识的。目光落在一步之遥的车上,容颜的眸中闪过了然。怪不得能如此及时了。

“小猪,你没事吧!”此时,皇甫湘和警卫小王都跑了过来,皇甫湘把容颜拽到自己的身旁,一脸担忧的询问。

“不用担心,我没事!”容颜挥了挥手,让皇甫湘不要担心,警卫小王直接站到了容颜和皇甫湘的面前,挡在他们和舒砚的中间。

“你松手!再不松手小心我告你骚扰!”舒砚看着徐傲松,声音冷冰冰的开口。

“呵…”徐傲松轻笑一声,声音平淡的说道:“就你这长相也想别人骚扰?忒没有自知之明了!”冷哼一声,直接将她舒砚甩了出去。

舒砚不防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就在这时,又来了几个人,正是皇甫卿和萧敬东宁宗三人。当舒砚看到皇甫卿的时候,突然便委屈了,一双眼睛也微微泛了红,好似受到了多么不公的对待一般,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容颜向边上让了让,不让前面这两只挡住自己的视线,有趣的看着舒砚的目光一直落在皇甫卿的身上,唔,旧情人相会,两眼泪汪汪?显然,事情没有按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皇甫卿看也没看跌坐在地上的舒砚,直直的走向容颜,却在看见徐傲松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眼中难得出现一抹讶异。

徐傲松在看见他的时候,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谢先生帮了我的妻子!”皇甫湘对徐傲松甚是恭敬的说道。

容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蓦然便瞪大了眼睛,呃呃呃…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她家的皇甫卿吗?竟然对别人低头?

皇甫卿身后的萧敬东和宁宗,与皇甫卿一样,在看到徐傲松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大睁,便是身体,也条件反射一般的做出了相应的调节——立正,抬头,挺胸,收腹。

“举手之劳而已,如果真的想谢谢我的话就请我喝杯茶吧!”徐傲松扫了他们一眼,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

“好!”皇甫卿点了点头,这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看一眼宁宗和萧敬东,这才拉着呆立的容颜向华府豪庭走去。从头至尾,看都没看一眼舒砚。

除了留下来的萧敬东和宁宗,其他的人都回到自己各自的轨迹上,舒砚坐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看着皇甫卿的背影,眼中满是荒凉,他…他就这样,看都没看她一眼,便理她而去了?眼泪扑簌的掉了下来,他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舒小姐!”这时,萧敬东和宁宗终于看不下去,不得不开口说道。

“…”舒砚一愣,抬头,才发现眼前这两人,萧敬东她是知道了,怪不得那天觉着熟悉,原来是皇甫卿身边的人,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的痛了,原来,自己被蒙蔽了这么久,如果…如果她早点知道,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舒小姐,你还是起来吧,这天多冷,你坐在地上多…”萧敬东开口,温润如玉的模样。

“…”舒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皇甫卿特意把他们留下来干什么,难道是…一种想法在心中升腾,原本觉着自己全盘皆输的舒砚突然又满血复活,他不是对自己冷血无情,他也想将她拉起来,只是碍着那个女人在场,所以…所以才表现的那么冷漠?是了,一定就是这样,否则,又怎么会把他身边的人特意留下来?想到这里,舒砚的嘴角渐渐的染了一抹笑容,原本灰暗没有血色的脸也变得好看许多,相由心生,便是这个道理了。

萧敬东依旧一脸微笑,宁宗则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舒砚却不曾发现他的表情,费力的从地上起身,自然,她是淑女,这爬起来的过程也是很淑女的,不会像那些个没有教养的人,随便一翻双手一撑就自己爬起来,淑女,做任何事情,都要给绅士出手相帮的机会。只是,她自认自己是淑女,却忘了考量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是不是绅士。

就在她不稳想要借助对方帮忙的时候,一个弯身一个仰头看天,舒砚白了一眼仰头望天的那个男人,这才微笑着将手伸向弯身想要帮忙的萧敬东的手中,只是…同样伸手去扶的萧敬东,却在碰到她的手之前又连忙缩了回来,而他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舒砚再一次跌倒在地,只是之前是四仰八叉,现在是五体投地,姿势完全不同。

“你在干什么?”这下子,啃了一嘴灰的舒砚也不矜持也不淑女了,忽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的瞪着萧敬东,怒气冲冲的质问。

“舒小姐息怒!”萧敬东依旧很是绅士的说道,“我本想扶着小姐起来,只是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毁了小姐的清白,我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舒砚听了,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你当你在演古装剧呢?还授受不亲?“行了,别说了,阿卿让你们留下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说道这里,心中的不忿少了些,甚至还有一点点小激动。显然,很是期待他和她说的话。

“嗯!”萧敬东看着舒砚,很是温和的点了点头,“boss是有话要和舒小姐说!”

“嗯?他想要说些什么?”舒砚开口,甚是急切的问,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着实不该这般表现,如此的急切,倒失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立刻又咳嗽了一声,高昂着脑袋状似很淡然的模样,眼睛却不住的扫向萧敬东,那模样,着实期待的紧。

于是,萧敬东也便不在浪费时间了,开口,很是直接的把话说了出来:“舒小姐,boss交代了,以后舒小姐切莫靠近夫人方圆三步以内,否则…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舒砚愣了一下,好似没听清一般,抬头,傻傻的看着萧敬东:“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哦,不妨事!”萧敬东对她的道歉很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显然,多说一边与他而言也是没多大的影响的。“boss交代了,以后舒小姐切莫靠近夫人方圆三步以内,否则…就别怪boss不讲情面了!”

“…”这下,舒砚的脸终是白了,所有的妄想在这一刻全被打碎,她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这一次,那么清晰的看见他们眼中的讥诮,毫无掩饰明明白白的闪现在她的面洽。

萧敬东和宁宗两人再不做停留,直接转身进了华府豪庭。

舒砚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似看到了那个人,比他们还要冷漠还要狠心,那么轻易的将她尊贵的心摔个粉碎,皇甫卿!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这样对我的!眼中的爱意或执迷渐渐的幻化成另外一种东西——偏执的恨意。

舒砚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脑海中想象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她的生命,大部分被这人给占有,是这人,让她生了成为所有女人眼中的标杆的心思,而今…也是这人,将她所有的能力坚持都给打碎。舒砚从来没想过,原来爱和恨如此的接近,只是片刻,爱已不在恨已生根。

而此时,容颜他们已经回到了壹号院。

因着感谢徐傲松的相救之恩,容颜特意亲自给泡的茶送到徐傲松的手中。

“你和我这般客气,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徐傲松接过容颜递来的茶轻笑着说道。

“是叔叔救了我,我自然该谢叔叔的!”容颜对着徐傲松笑眯眯的说道。

“行了,我来谢就行了,你上去休息吧!”皇甫卿看了看时间,这才对着容颜甚是体贴的说道。

“…”容颜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着徐傲松甚是热情的开口:“叔叔吃过晚饭了么?”

“吃过了,丫头,你就别忙了!”徐傲松对着容颜甚是和蔼的说道。

“那好,叔叔你坐,我就先上去了!”容颜这才罢手,小声的说道。

“好!”徐傲松点头,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让原本清冷的人看起来柔和不少。

容颜这才离开,却是看都没看皇甫卿一眼。

皇甫卿是何人?到现在自然知道了事情不妙,只是…确定容颜上楼之后,皇甫卿才站了起来,很是认真的对着徐傲松行了一个军礼:“老师好!”

“行了,坐下吧!”徐傲松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皇甫卿这才收了手,乖乖的在徐傲松的旁边坐了下来,那姿势,自然不是以往双腿交叠的大爷样,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跟坐在小马扎上一个效果。

不一会儿,萧敬东和宁宗都赶了过来,与皇甫卿一样,对着徐傲松,认认真真行了一个军礼:老师好!

“行了吧,放松!放松!”徐傲松挥了挥手,显然,不乐意这些繁文缛节的狗屁规矩。

“老师!”萧敬东和宁宗收回手之后立刻就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人,便被对方一脚踹了出去,被踹的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随后齐齐的向徐傲松攻了过去。徐傲松骂了一句,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帮混小子。

皇甫卿看着,脸上漾着清浅的笑意,倒也没介意他们把他家的客厅当成比武场,只是…“砰坏了什么按价赔偿!”此言一出,打的正是兴起的三人瞬间便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