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临关门之前她还是再次叮嘱蒋定:

“我不准你欺负她。”

蒋定一脸冷漠:“她这个人就是欠收拾。”

嘭一声,门被沉沉关上,棠悠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把朋友一个人丢下好不好。

她没有马上离开,趴在门边听了两分钟,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她又靠在墙上等了会,确定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那种激烈的场面后,才慢慢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面前的路被人堵住了。

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棠悠眼前的所有光线。

她抬头,撞见一双深沉黑眸。

心里紧张一跳:“你怎么……”

话没说完,周钦尧快速拉着她开了隔壁的门。

啪一声,门从开到关不过一秒,从光明到一室黑暗也在这一秒之间。

棠悠猝不及防被周钦尧按在黑暗中的墙壁上,热气沉沉地扑过来,嗓音沙哑:

“那个男人是谁。”

太突然了。

棠悠根本来不及反应,周钦尧的味道和温度已经铺天盖地地涌进她的呼吸,在身体里大肆蔓延,疯狂点燃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压着她,强烈而冲动的呼吸就在嘴边。

棠悠只要一开口,几乎就能碰到他的唇。

她往后躲,小声说:“你先放开我。”

周钦尧很听话地又靠近了一点,似有似无地掠过她的唇,手中锢着她的力道也更重了些,声音沉重带着热气:“那你先回答我。”

“……”想起刚才叶媛的献媚,棠悠故意赌气:“怎么,就许你有那些女人,不准我有追求者吗,那个小鲜肉是我的一个追——”

男人不等她说完,以唇封住她想要说的话。

这个吻带着极重的占有欲,强势霸道,丝毫不给棠悠退让的机会,像是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从舌尖到牙齿,每个地方都狠狠侵略过去,留下自己的印记。

棠悠快喘不过气了,一只手拼命在周钦尧胸前推着,打着。

吻到天昏地暗,好不容易,男人才停下了征服,却惩罚似的咬住了她的耳垂,克制着欲望和冲动:

“棠悠。”

“你只能是我的。”

棠悠:“……”

她从没见过周钦尧这样,胸前的裙子带子都松开了,小姑娘羞涩又懊恼地在黑暗中拉好衣服,正想出声骂他,隔壁房间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还是蛮好的,虽然能听到在吵架,能听到程泫在歇斯底里地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周钦尧皱眉:“谁在隔壁?”

棠悠默了默,知道瞒不过,只好交代:“我刚刚送程泫上来休息,蒋定跟着就到了。”

争吵声只持续了片刻就中止了,隔壁陷入诡异的沉默,棠悠听着不太放心,去摸门把手的位置,口中嘟哝:“会不会出事,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周钦尧却把她勾回来按在怀里:“别去。”

“为什么?”棠悠茫然:“万一蒋定欺负程泫怎么办?”

周钦尧是男人,自然知道隔壁的蒋定对着一个情绪失控的女人,最简单粗暴的安抚方式是什么。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棠悠解释这种情到浓处时的强烈占有和征服欲。

黑暗中沉默片刻,周钦尧轻环着棠悠的腰,一边轻声说,手一边往上游移,在拉链处停住。

“因为有些‘欺负’,是你情我愿,是美好的事。”

他轻轻捏住锁扣,却没有往下进一步动作,贴着柔软布料抱住姑娘。

微微低头,撩人的低声: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欺负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能不能学学隔壁定哥,粗暴一点啊!

快点占有你的女人啊周太子球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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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海瑞温斯顿蓝宝石

棠悠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她背后, 传递着滚热的温度。

姑娘在黑暗中耳朵发烫,不自在地去躲他的手, 连声音都带着三分羞赧:

“周钦尧,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

棠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觉得这次见面过后, 这个男人对她各种冲动, 拦都拦不住。

她小声嘀咕:“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

“怎么控制?”周钦尧笑了,“我是个男人,而且我一年多没见你了。”

他边说,手在她的脸颊一侧慢慢滑过,声音带着某种蛊惑: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花了多大的定力才能冷静地站在这里。”

棠悠心跳得很快,大脑被撩得一片空白, 口中说着不知所谓的话:“不站着难道躺着。”

周钦尧轻轻靠近了些,抵住他,俯身在耳边:“你说呢。”

棠悠:“……”

感受到某一处的变化, 她背后一颤,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

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 男人的力气太大,整个气场笼住了自己,棠悠挣脱不开, 怕就此沉沦, 只好软糯的求他:

“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那你还生不生气,还躲不躲我。”周钦尧不松手。

棠悠抿唇,心里醋意未平, 奶凶一句:“你管我。”

“……”

周钦尧又气又笑,认真捧着小姑娘的脸,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下,一贯严厉粗砺的声音也染着笑意般柔软下来:

“好了好了。”

“第一,那个叶媛我根本就不认识。赞助演奏会全是因为想见你,想表白你。周彦在我的办公室见了她,这中间可能造成了什么误会,但我刚刚在楼下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说清楚?”棠悠想起刚才叶媛难看的脸色,不禁好奇问:“你怎么说的?”

周钦尧拨弄着她的头发,轻轻淡淡地说:“我麻烦她离我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

“……”

棠悠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好歹她也是我们系的系花呢。”

周钦尧发出一个否认的声音,然后低声说:“我眼里只有你这一朵花。”

这熟悉的情话调调,又让棠悠找到了几分和周钦尧之间相处的那种熟悉感觉。

她心里微微漫过甜意,可一个名字忽然从脑子里煞风景地闪过。

还有一个人,她不能假装忘了。

顿了顿,棠悠还是问出了口:“那夏苏木呢。”

周钦尧轻叹一口气:

“夏苏木跟我,就像你跟蒋定一样,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黑暗中,周钦尧去握棠悠的手,牢牢握在手里,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继续道:“而且我后来去医院跟她说得很清楚,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三个字让棠悠脸一红,羞涩地挣脱开他的手,趁机去扭了门把手,开门的瞬间故意嗔他:

“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脸。”

周钦尧扯住她的胳膊:“棠小姐,你不是?”

棠悠软软哼了一声:“我有答应你吗?”

周钦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一楼晚宴现场已经开始了拍卖物品的环节,棠悠看到母亲方莱旁边刚好有一个位置,径直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方莱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看到周钦尧没过多久也从楼梯上下来,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侧到女儿身边说:

“你还在上学,记得要做措施。”

“…!”棠悠立即红了脸,慌张地想要去捂母亲的嘴:“您胡说什么呢?”

方莱扬唇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可转过身就继续自言自语:“反正你们要是给我不小心生个外孙,我也养的起。”

棠悠:“……”

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周钦尧,发觉男人刚好也在看她。

视线不偏不倚地撞上,男人眼中似笑非笑,小姑娘想起方莱的话,耳根一阵发热,赶紧躲开不敢再去看。

台上这时正在拍卖的是一副画。

这是海艺美术系捐出的一副国学老教授的山水画。

老教授许久不出山,因此这一幅画一出场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最终以二十万的价格成交。

紧接着的一幅拍品是由新西兰友人提供的。

主持人介绍说这是来自新西兰国家交响乐团曾经的首席大提琴手用过的一把大提琴。其工艺制作精良,曾经在全世界巡回演出过,具有非常高的纪念价值,且保存至今,它的音色仍然完美,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加浓郁,是一把值得收藏的好琴。

这次为了显示跟我国交流的诚意,特地把它捐出来做慈善,希望能有有缘人将它收入囊中好好珍藏。

大提琴跟画不同,画可以用来欣赏,琴却必须得遇到会拉的人。

幸好今晚来的很多都是文娱界的人士,其中也有懂琴的。

大提琴的起拍价是十万块,现场依次有人举牌,价格慢慢被喊到了七十万。

方莱倒是很满意这把琴,侧着身子问身边的女儿:“有有,你喜欢吗?妈妈拍给你。”

这一看就是一把经典的好琴,但凡是拉琴的人都会喜欢。

棠悠当然也不例外。

她点点头,没有遮掩自己的喜欢,但还是告诉方莱:“如果太贵就还是不要了。”

女儿喜欢的东西,再贵也会投下来给她。

方莱跟旁边的秘书通了声,正准备喊八十万,对面一个声音却抢先喊出:“一百万。”

别人都是五万十万的往上加,周钦尧的助理直接加了三十万。

棠悠:“……”

方莱啧了一声,身体放松地倒到椅背上:“我差点忘了,女婿在呢,今儿这钱是不用我出了。”

一百万过后,继续有人喊价一百一十万。

周钦尧低头跟身边的助理说了句什么,助理举牌:“二百万。”

现场一片哗然。

主持人似乎也被震惊到了。

都知道周太子玩转各种钻石,没想到今晚竟然对这种文艺的东西感起了兴趣。

他这种加法,已经摆明是铁了心要得到这把琴的态度,别人再争也只能是不识抬举和故意抬杠。

两百万喊了三声,经典名家大提琴最终花落【you】家总裁周湛手里。

从这把琴的自身价值来说,算是拍出了超倍的价格。但比起周太子今晚如此大方的出手,大家更想知道的是他拍这把琴的最终目的。

媒体们的嗅觉很灵敏,一看就知道这位太子爷肯定是有恋情目标了。

晚宴结束,众人依次离席。

棠悠跟在方莱后面,在人群里听到几个同学在悄悄议论:

“周太子这琴是拍下来给谁啊?”

“我猜是媛媛吧?”

有人干脆直接问叶媛:“媛媛,你要是傍上了周太子可别瞒着我们。”

棠悠听到这里,好奇地扭头,想去看叶媛的回应。

这人依然跟那晚众人讨论玫瑰花的时候一样,不承认,也不否认。面上挂着浅浅淡淡,让人捉摸不透。

端得十分高贵冷艳。

棠悠收回视线,忽然觉得很想笑。

见过她刚才被周钦尧奚落过后的难堪,现在竟然还能看她如此镇定自若地接受同学的羡慕。

心理能力果然非一般强大。

棠悠不是那种喜欢样样事都摆到台面上纠正清楚的人,叶媛这么喜欢出风头,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现在多少人吹,将来就会有多少人推。

棠悠习惯低调处事,从知道周钦尧和她并没有那种关系的那刻起,就没有再把她放在眼里。

到停车场时,棠悠给程泫打了个电话。

关机。

再给蒋定打,也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