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九逸有些想不明白,“我前几天见他还好好的。”

“突然病倒,几乎是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管家忧心忡忡地说,“整个家族的人,都像是受了诅咒一样,纷纷死去…”

安格尔皱眉,“的确像是诅咒。”

“但是艾森德维尔家族还有很多的亲朋、有很多的生意,牵连甚广。”管家沉痛地说,“如果这样的事件被外界知道了,那将是多大的丑闻?同时会有多少人受牵连,我实在是不敢想。”

安格尔冷眼看了看那管家,突然问“那你为什么没事了?”

管家一愣,“啊?”

“哦…我觉得奇怪,看来只是直系血亲会受到影响,而其他人却没事。”安格尔自言自语一般,“如果是诅咒,你也经历了不是,如果你家老爷少爷要干什么坏事,你也肯定是参与了的,对吧?”

“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粗暴?!”管家的表情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安格尔说出这种话。

九逸望了望天,安格尔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刻薄。

安格尔双手插着口袋,转身往外走,边对九逸说,“打电话报警吧。”

“你们…”管家急匆匆追出来,“这不是儿戏!”

“你害怕的,并非是影响什么家族荣誉吧,那些只是借口而已。”安格尔无所谓地说,“你是担心你们曾经的恶行败露,从而一无所有!”

管家脸色铁青,紧张地看着安格尔。

莫飞听了也一惊,莫非这管家就是凶手?

安格尔慢悠悠地往外走,边跟莫飞说,“别看这家里古董很多,大多都是传说中,带些怪异色彩的。”

莫飞一愣。

九逸也点头,“的确,有传说中的世界毁灭之壶、还有引来蛇灾的蛇首拐杖、还有会带来厄运的古埃及黑猫石像…莫飞都是做研究用的。”

“当然不是。”安格尔轻轻一摆手,看身后皱眉跟着众人的管家,问,“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主人,乐忠于用这种所谓的‘诅咒’古物,来骗取钱财是吧?”

管家脸色一沉,低头不语。

“骗钱?”九逸也觉得纳闷,“艾森德维尔家族不是经营酒店和酒庄的么?还涉足金融,是老牌贵族…从事骗局?““很巧,我之前一年都在欧洲那些名门望族之间往来办案,听到过不少关于贵族豪门的八卦。曾经显赫一时的艾森德维尔家族早就没落了,源于单一的家族管理,和家族的人丁单薄。”安格尔继续道了沙发边舒舒服服地坐下,“根据生活痕迹来说,你和你的主人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而不是只短短一阵子来避难!你们是已经从欧洲卷铺盖到这里来了。”

莫飞皱了皱眉头,“这些带诅咒的宝物,是他们骗人的道具?”

安格尔拍了拍其中那只会带来厄运的猫,“你们家少爷是专门研究这方面学术的。几乎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有个故事,当然了…有个诅咒也很正常。充满神秘感的东西总是那么值钱!你们一方面制造骗局来营造宝贝的神秘度,从而抬高价格。另一方面,让原本正常的收藏品变成带来厄运的东西,再低价收回!”

“我的确听说过这种片在在贵族之中很流行。”九逸也点头。

管家则是咬紧牙关低头不语,安格尔摇头。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警笛声,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医生进屋,先去拯救维森病弱的儿子。

外头,申毅带着奥斯走了进来。

安格尔对那管家浅浅一笑,“自己交代,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啊。”

第28章 劳拉的头颅03 阁楼

接到报警电话后,申毅带着奥斯和孙琦赶到了别墅。

管家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跟众人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他家主人的确是用安格尔所说的那种方法,赚取了大量的佣金。

由于家族没落,生意方面很困难,需要维持这个家,就必须要有其他的资金来源。再加上维森本身有非常丰富的历史知识和古董鉴定方面的经验,因此父子俩就利用了这个方法来骗人。

这个方法实施起来很简单,首先,爵士利用它们广泛的人脉,发现某些藏有古玩的人家。

找出其中一家的某件古董,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诅咒或者不祥的传说。然后对那家人家,制造恐怖事件。基本就是偷袭、暗算等等无耻又隐蔽的犯罪行为,搞得对方鸡犬不宁,惶惶不可终日,从而怀疑到那样东西的身上。

随后,维森利用可以解决难题的历史学家的身份,将那件古董拿走,解除对方家中的诅咒,从而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再将已经价值连城的拥有了诅咒和不祥身份的那件古董,卖给下一个更加不怕死的买家,并且再接着制造混乱…顺利的话,还能再得到一笔佣金。

“原来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在赚钱啊。”申毅摇头慨叹,“难怪在欧洲混不下去了!估计已经臭名渊博,说不定还是在缉的诈骗犯!”

“不过,这次的厄运似乎是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了”安格尔说到这里,觉得有些好笑,“这次劳拉的头颅根本就是偶然得到的,原本想要夸大其传闻,再大赚一笔,可没没想到的是,竟然自家中招了!但是又不想丢弃这个白捡的赚钱机会,于是就雇了九逸,想要查明真相。”

管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从他的神情能看出来,估计安格尔都猜对了。

“哦!”莫飞也明白了过来,“你不肯报警,是怕骗子的身份被揭穿,到时候家中所骗取的财物肯定会被没收!你就一无所有了,而且年纪太大,也不会有人再雇用你,养老成了难题。”

“我…并不是为自己担心的!”管家争辩,“主要是想给小少爷留下些什么!”

“别唬人了。”安格尔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真那么担心你家小少爷,为什么他如此病重,你都不在乎?你就不怕拖延了医治的时间,到最后一命呜呼么?”

管家的脸色越发白了一些,颓丧地垂着头。

奥斯皱眉,“是你为了篡夺财产才害人的么?”

“不是!”管家激动了起来,“我怎么敢,这次真的是妖魔作祟!我猜是报应,或者是诅咒!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安格尔摸了摸下巴,“真不是你干的?”

“真的不是!”管家连连摇头,“夫人是自杀的!我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自杀?!”

莫飞也觉得有些可疑,刚才维森还跟他们说着话呢,好好地就死了,难道是中毒么?时间算的也太准了,就好像不想有人知道劳拉头颅上的秘密文字似的。

想到这里,莫飞忍不住问管家,“那维森说他破解了头颅上的秘密文字,是真的么?”

“是真的!”管家很自信地点头,“少爷在这方面绝对是权威,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到如此轻而易举地就骗到人。”

众人觉得倒也是,那就真的邪门了,是谁杀害了这一家子呢?

申毅让警员进来探查现场,奥斯等也开始各个房间检查。

九逸垂头丧气地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唉…生意看来泡汤了!真是出师不利啊,”

“也不一定啊,如果诈骗属实,那么你也算是被骗者之一,会将你应得的那一份归还的!”安格尔站起来,走到床边往山下望,“这里附近不知道有没有饭店啊,外卖送不送的。”

莫飞微微一愣,“安格尔,你要在这里吃饭?”

“是啊。”安格尔点了点头,“今晚还要在这里过夜。”

众人惊得异口同声喊了出来,“过夜?”

“嗯。”安格尔微微一笑,“不觉得很刺激么?”

“安格尔,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钢铁神经!。”奥斯干笑了两声,“这种刺激的游戏还是你们玩吧,我回去调查好了,先走一步。”说完,坚决地就要离开,绝对不要在这种鬼地方过夜!

安格尔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今晚不留下,可抓不到凶手哦。”

众人都一愣。

申毅吃惊地问安格尔,“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安格尔摇头,“不知道,不过这房间里既然有诅咒,那么布什有古文明的神明就是有劳拉的鬼魂,能见见哪个都好!”

“这附近没有店铺,要再开车下山还挺麻烦的。”九逸似乎更倾向于留下来过夜,毕竟,如果这样就走了有些不合算,看了看时间,“等吃晚饭再回来,天就黑了,晚上开车上山太危险了,不如在这里解决。”

“那就在城堡吃饭吧。”这时候,管家开口说话了,“我可以做饭。”

奥斯一听,立马拉过安格尔小声说,“唉,他要是下毒把我们都毒死呢?”

安格尔认真想了想,对奥斯点头,示意他说得有道理。

奥斯见他接受意见了,也放心了,却听安格尔问管家,“你不会毒死我们吧?”

“当然不会!”管家有些激动,“怎么可能!”

“那就麻烦你做饭了,饭后要起司蛋糕做甜点!”安格尔提要求,管家赶紧答应,带着城堡中唯一的一个女仆,进厨房做饭去了。

“呵…”奥斯气极,安格尔太气人了,没有莫飞在自己早就动手揍人了。

申毅则是非常担心,“安格尔,这样不要紧么?”

安格尔指指厨房,“他答应不下毒了。”

众人都来气,同时看莫飞,像是让他好好管教安格尔!莫飞也很无奈,安格尔既然答应留下吃饭,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申毅打发走了众警员,便问安格尔,“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格尔寻思了一下,认真道,“帮我个忙!”

“什么?”申毅见安格尔难得的严肃,就觉得应该是重要事情,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可安格尔却告诉他, “艾玛一个人在家里呢,你帮我去陪陪她,最好能带她出去吃个饭什么的,今晚也在画廊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吧,我不放心艾玛一个人。”

“呃,这个…”申毅为难起来,这是好事没错,不过么,有些不好意思啊!

安格尔可没给他反对的机会,拍拍他肩膀,“赶紧去吧,艾玛该饿了,我一会儿会给她打电话的。”说完,回城堡了。

申毅只好开车先走了,当然了,这可是份优差,和艾玛去哪儿吃晚餐好呢?一定要去高档点的餐馆,艾玛应该会喜欢优雅安静一点的地方!

安格尔回到了城堡,就看到九逸和无所事事的奥斯一起,正下一盘棋。棋盘十分老旧,而且规则虽然类似于国际象棋,但是棋子造型比较独特,每颗棋子上方,都有一个古怪的骷髅头。

“恶魔棋盘?”安格尔略感兴趣地拿起一颗棋子看了看,就白色的棋子上,有斑驳的血痕。考虑了一下,嘴角再一次挑起,放下棋子,抬头又看四周,“这房子真有特色,到处都是被诅咒过的东西!”

“是啊,阴森森的,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不知道什么心脏!”奥斯埋怨。

安格尔伸手,扯了一下他的头发,疼得奥斯揉头。他则是独自走到了厨房里,就见莫飞正和管家一起在做饭…欧式古典的厨房,似乎很适合莫飞。

安格尔靠在墙边欣赏。

管家看见了,就对莫飞说,“我来就行了,二位是客人,可以去城堡参观一下,很快食物就做好了。”

莫飞由于了一下,其实他在这里待者,帮忙是小,监督是大,他可不想真的一会儿被下毒什么的。不过安格尔已经走了过来,拉着他往外跑,去参观花园。

“安格尔!”莫飞提醒安格尔,“不看着他啊?万一他真的在饭菜里做手脚呢。”

“不会的。”安格尔走到傍晚的花园了,踩着柔软的草坪,“这里真大。”

莫飞估摸着安格尔可能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便也不再阻止他,和他一道欣赏起花园的风景来,点头,“的确是好地方!”

沿着铺着彩色石子的小路往前走着,两边的灌木修剪成欧式的几何形。

安格尔边看,边说,“西式园林和中式园林完全是审美观念的不同,按理来说,中式审美比西式审美更讲究延展性和随意性,西式更加规矩!以此类推,欧式思维应该比中式思维更加墨守成规才对。”

莫飞在一旁跟着,偶尔点点头,也不发表意见。

安格尔回头看他,“莫飞,自从上次的案子之后,你就闷闷的?”

“嗯?”莫飞愣了愣,立刻摇头,“没什么,我挺好的。”

“真的么?有什么问题要告诉我哦。”安格尔拍拍他脖颈。

莫飞点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有些压抑,安格尔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还是很敏感的。抬起头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才往上方一看,就往后退了一步,“呃…”

“怎么?”安格尔回头看他。

“安格尔,你看!”安格尔抬起头,顺着莫飞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在城堡的阁楼窗户边,站着一个女人…仔细看,是一个黑色衣裙的女人。从裙子的样式看,更像是古代欧洲的那种蓬蓬裙,太远看不出年龄,不过脸上有些皱纹,应该不年轻了。那女子躲在阁楼的窗户后面,阴测测地盯着楼下的安格尔和莫飞看,眼神有些恐怖。

“她是谁?”安格尔皱眉。

“安格尔,你看她的高度脚!”莫飞提醒安格尔,“我怎么觉得她双脚没着地!”

安格尔仰起脸,用手拢在眼睛旁边仔细看…果然!就见那老太太似乎是飘在半空之中在看他们。

“哦…还是个鬼魂?”安格尔随口来了一句,转身往城堡跑,“我们去抓住她!”

“安格尔!”莫飞回头又看了一眼,就见那“女鬼”忽然转过身,进入了阁楼里面,莫不是要逃跑了?

众人就看到安格尔和莫飞急匆匆往楼上跑,赶紧跟上去,“你们干嘛?”

“阁楼上有人!”莫飞的回答惹得奥斯一个寒战,“这么那么像恐怖小说的名字?!”

管家也听到动静跑了上来,一听说众人找什么阁楼上的老太太,立马摇头,“阁楼是锁着的,没人!”

“我们明明看到了。”莫飞回头看安格尔。

安格尔点点头,指了指房门,“而且还是飘在空中的。”

“飘?!”众人都是一惊。

奥斯伸手按着枪,“喂,别吓唬人啊!信科学不怕鬼。”

九逸好意提醒他,“奥斯,要是里面真有阿飘,你拿枪也没用!”

这时,管家已经掏出钥匙快速打开了阁楼的门。

众人进屋一看——哪儿有人?阁楼不小,但是堆满了杂物,里空空荡荡的四周结满了蜘蛛网。显然,这里是很久没有人进入了,更没什么老太太。

安格尔注意地观察了一下阁楼的环境,这阁楼是个储藏艺术品的画室,里头放了不少的画,不过大多很残破。

“这些画是哪儿来的?”安格尔好奇,这些油画显然都不是什么名品,不过画得也还可以,而且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积满了灰尘,估计有些年头了。

“是老爷画的。”管家回答,“爵士身前非常爱画画,尤其喜欢画人物肖像。”

“他受过学院教育吧?”安格尔一张张翻着油画,忽然,他停顿了一下,随即从一大排油画里,抽出了一张,问管家,“这是谁?”

众人一看,就见是一幅人物肖像画,画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很瘦,脸色苍白脸上有周围。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坐在凳子上阴测测地看着众人,显得很阴森。

“就是她!”莫飞惊讶不已,刚刚在楼下看到的就是这个老妇人,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还回头问安格尔。安格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刚才看到的的确就是这个老太婆!

“可是,画是夹在好多画中间的。”孙琦有些疑惑,“你们在楼下怎么可能看得见?”

“而且也没有飘在空中。”奥斯听着就觉得有些邪门。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管家白了脸。

安格尔注意到了画右下角的签名后,就笑了,“哦!”

“安格尔?”莫飞小声问他,“发现什么了?”

安格尔指了指签名,“你看画的是谁?”

众人凑过去一看,就见签名上方写还写了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L.R.

“LR,谁啊?”奥斯不解。

安格尔看管家,“我没猜错吧?”

管家喘气调整自己的呼吸,半天才摇了摇头,“这是很久以前,老爷根据一张照片画的…画中个人就是劳拉。

此言一出,除了安格尔之外,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想到了楼下桌子上放着的那颗头颅——原来这就是头颅的主人,劳拉!

而最最想不通的是莫飞!如果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静止的人物,那么他可能以为只是看到画像的错觉,可最后,那人明明动了啊!画像怎么会自己动,还有侧面啊?!

第29章 劳拉的头颅04 鬼影重重

已经死了的劳拉,莫名出现在别墅的阁楼上,就像是从那幅画像里走了出来的一样。

在这个古堡的傍晚时分,时候显得尤为恐怖。

奥斯汗毛都竖起来了,伸手挠了挠安格尔,“唉,你确定要在这里过夜?不吉利吧。”

孙琦拽了拽奥斯,意思是——警察怎么可以这样胆小,真的害怕也要挺住。

奥斯一脸的无奈。

安格尔脸上却是兴味盎然,转过脸问管家,“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