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戈眉头一皱。一'手就把那个警察的手反剪了过来。将手机抢了回来之后顺手往前一推那个警察就踉踉跄跄向前跌了出去。连冲几步差点儿没摔倒在的。抢回了手机之后。艾一戈顺手拨了个号码。那是昨晚林立来的某个人的电话。艾一戈借口手机掉了号码全失找他们都要了一遍。他记很清楚。其中正好有个朝阳区分局的人。而且还是个什么科的科长之类的。不管是不是分管这个口子的。单凭身份过来能解决这事儿。

警察被推出去之后。然大怒。虽然说这天子脚下什么人都有。可是真要是说那么容易就到个徒步出溜达的衙内或者太子爷几乎等于扯淡。所以这个警察还真没把艾一戈当成什么人物看待。现在艾一戈居然敢推他。还差点儿把他推的摔了一跤。怎么能不让这家伙大为光火。

看到艾一戈还在好整以暇的拨电话。那个警察直接就把手铐从屁股后头掏了出来。国内的警察并不是人人都有佩枪的。便有。大多数时候也是放在单位。很少又说随身带着的。除非是执行什么需要带枪的任务。又或者干脆就是专门的刑侦部门的人。派出所的民警倒是的确很少有带枪的。所以这家也只能掏出了手铐。否则按照他被艾一戈这么推的情况。他真想直接掏枪指着艾一。

“你好大的胆子。拘捕而且袭警!”那个警察大喊了。拿着手铐就冲着艾一戈走了过来。

艾一戈拨号了电话。按出了发射键。把电话放在耳边。扭头看着这个警察。嘴里说了一句:“你是不是香港的警匪片看多了?什么拘捕还袭警。咱能不能不闹啊?”

他们这么一闹腾。周围早就围了一大圈人了。路过的也好。原本准备进场看郭德纲相声都好。都停下了脚步。这可比郭德纲的相声好看多了。警察被黄牛打。多好的新闻啊?

正好有俩附近的片警骑着车经过。|到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就过来瞧了一眼。一看是自己所里的同事。就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跟那个警察打招呼:“嘿。大李。你在这儿干嘛呢?”看着他手里拿着手铐。又看看好整以暇的艾一戈。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小子是个黄牛。我逮住了他。人赃并获。他居然还敢推我一把。你们来了正好。跟我一起把他押所里去。”大李立刻说道。

那俩警察疑惑的看了看艾一戈。心说这不是这边的黄牛啊。这片儿的黄牛别人不认识。我们还能认不出来?但是这会儿他们当然不会帮艾一戈说话。只是一起走过来。端了自己的大檐帽。直接就想配合大李把艾一戈拉回所里去。

艾一戈怎么可能让们拉走。直|一指那俩片警:“你们俩最好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否则搅和到这事儿里头来。我让们跟他一块儿倒霉。”语气之间。嚣张之情溢于言表。旁边的路人哄一声炸开了。纷纷议论起来。还有人不怀好意的冲着那三个警察发出了嘘声。到底是在天桥乐的门口。连嘘声都跟别的的儿不一样。就仿佛在剧场里帮郭德纲喝彩一般。整齐划一的喊了一声:吁…

“嗬。你还真是够张的!少废话跟我回所里再说!”大李还是叫嚣着要上来拿艾一戈可是那俩片却有点儿觉的不对劲了。相互一对眼。其中一个小声的问大李:“大李。到底怎么回事?”

大李没说话。艾一戈却在等着那接电话的同时。顺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个警察诬赖我是黄牛。居然设局引我入。一句解释都不听。”

旁边有个好事者起了声哄:“人家身上穿的可是正经的范思哲随便一件儿抵你们一年工资了…”

那两个片警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艾

也不知道旁边那人那声哄是真是假。

可是这会儿大李已经骑虎难下了。硬着头皮说:“思哲了不起啊?不带他赚了钱去买范思哲充场面的?这跟他有钱没钱没关系黄牛的事实跑不掉!”说话。扬起手里的手铐。就要来抓艾一戈的手。艾一戈又怎么可能让他抓住了。等到大李的手刚刚接触到自己的手腕手腕一翻顺势就扭住了大李的手。后一提一拉再往外一推。下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直接把大李倒在的。

到了这份上。大李和那俩片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李刚从的上爬起来。三个人就一起围了上来。完全是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

艾一戈无奈。只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躲开了他们的第一下。然后心一横。心道去你妈的。像是你这种警察也他娘的就是该抽!你当老子是上海那个开车被钓鱼的人呢?

刚开始还算好。也只是把三人推开。可是那三个警察的动作越来越大。艾一戈也没辙了。甩起来就是两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大李的脸上。然后踢出几脚。把那三个警察都踹翻在的。

三个警察颜面尽失的的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已经很紧张的掏出了手机在往派出所打电话。找人求援了。摆明了他们仨都搞不定一个艾一戈么。而另两个也有点儿不敢轻举妄动的。只是站艾一戈对面。微微弯着腰。一副只要,一戈想跑他们就扑上去。但是艾一戈不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姿态

艾一戈懒的理他们。想着把电话`通了再说。可是刚掏出电话。却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计是对方准备接听艾一戈却挂了。于是赶紧回拨了回来。接通了电话。艾一|对里头道:“我在北纬路甲一号。有警察跟我玩儿钓鱼。你过来一趟吧!”

对一听。头都大。心道我的爷爷们嘞。你们可别闹了。这位爷别说你们。就算是我们局长看见他也的客客气气的。钓鱼钓到他头上了?赶紧对着电话说道:“艾少。你让那个警察听电话!”他是怕艾一戈现在吃亏。

'|-大李疑惑的接过手机。放在耳边。那边立刻传来邵长林的声音。也就是那个分局的某科长:“你是哪个所的?我是分局邵长林!我现在命令你们。给他赔礼道歉。然后老老实实在现场等着。我马上就到!就是胡闹!”说完。根本没给大李说话的机会。直|-上了电话。

大李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带着满脸的疑惑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是显示的邵长。不过一看就是个手机号。于是小声的问身边的人:“你知道邵长林是谁么?”

那俩片警想了想。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他说是分局的。是我真没听*!”

“真的?”那俩片警面面相觑。

大李心一横。说道:“管他真的假的。这小子居然敢打我们。就算是分局赖局长来了。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说完了。又对着艾一戈冷笑:“你别以为找个人随便说两句就蒙混过关了。我还说我是公安部部长呢!”

艾一戈看着大李。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把我的手机给我!”

给你什么给你。你给我放老实点儿。”大李瞪着眼睛。着实的色厉内。

艾一戈眼一瞪:“还想再挨两巴掌是不是?”吓的大李还真是往缩了一下当警察当到今儿这份上也真是…唉…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大李气的咬牙切齿的。却又拿艾一戈无可奈何。

这时候。从天桥剧场里走出来两个人。大家伙儿顿时齐声大喊了一声:“吁…”

艾一戈他们回头一看。"。这不是郭德纲和李菁能是谁?不由脸上也带着点儿微笑。

郭德纲跟舞台上不一。显的有些不苟言笑走近了一些问了一声:“诸位。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大李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门口检票的人火急火燎的跑进去说这儿发生警匪大战我心说也不该啊…”

艾一戈咧嘴一笑。'道都说郭德纲这人生活里跟舞台上不一样。可是这一开口。还是带着相声的包嫌警匪大战这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了。

大李见郭德纲来了也就说了一:“这是个黄。被我逮住了他居然拒捕袭警。小王。所里的人什么时间到?”

后头那个叫做小王的片警赶紧说:“在路上了。应该马上就能到!”

大李哼了一声:“看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让你去罚了款了事你不去。待会儿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艾一戈斜着眼睛又|了大李一眼。|里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要是还想找抽。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蹲大狱。”

郭德纲打量了一下艾一戈。心道这人的气度看来真不是黄牛贩子。而且说实话。他们门口的黄牛党难道郭德纲认不出来么?只不过也是拿那帮人没辙罢了。再看看那个大李。郭德纲心里已经有了准数儿。用他的话。他多坏啊。像是艾一戈这种谈吐气度的人。会被说成是黄牛党。这里头有什么猫腻郭德还能不清楚?可是他也没办法帮艾一戈说话。也只是思量着劝解一|。

“这位先生。说实话我瞧着你也不像是黄牛党。但是既然有了误会。不妨跟他们到派出所去说说清楚。我始终觉的有些事儿是能说的清的。是非公道在人心。这堵在大门口一群人看热闹的不好看。要是您非不肯去所里呢。要然这样。你跟这三位警察一块儿到我们茶园里去。看看这事儿怎么弄如何?”

郭德纲这话倒是也中肯。艾一戈看了那三个警察一眼。笑着对郭德纲说:“如此多谢德云班主了。我也有个朋友要来。还麻烦你们门口的人一会儿看到有人问艾一戈的话。就给领进来。”

那仨警察一看。

也是。跟门口这多人看着的确也是太难看。德纲理。于是也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四人跟着郭德纲进天桥乐。到了后台。郭德纲招呼人让他们坐下。前台的演出已经开始了。是云平和高峰的一个场。下一个就该是郭德纲的节目了。是郭德纲只是吩咐让人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就匆匆忙忙的上了台。

艾一戈心道:真是没想到。刚才票都没有。现在却跑到后台来听相声了。倒是也有趣。

正着。派出所的民警都到了。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一进来看了艾一戈一眼。就跟大李他们交头接耳说了半天。然后一个个看着艾一戈。其中一个声音大了点儿:“还是先给小子带回所里再说。是不是分局的人咱们再研究!”着话。他冲艾一戈走了过来。手按在腰间。显然他是带了枪的。

艾一戈斜眼看看他:“你最好别拔。省的一会儿塞不回去。我话放在这儿。那个是姓李吧?我真是不知道。你们警察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儿。这实在是不能不让我怀疑那些黄牛都是跟你们警察勾结在一块儿的!”

那个警察一听。顿就了。不过由于之前就听到大李说艾一戈很能打。于是也不敢动手。只是直接抽了手枪:“你还真是够嚣张的。少跟我这儿废话。把手伸出来。威胁警察。还打了警察。现在还诬赖警察。光是这三条。就够蹲好几年的”说着话。还冲自己的同事使眼色。让他们拿手铐把艾一戈铐上。

德云社后台的那些人一看好家这事儿闹的有点儿大啊。一个个面面相觑的也不敢言语。只不过心都在想。三个警察都搞不定一个黄牛。完后还喊来好几个人。现在七八个警察了。居然非的靠着枪才敢上去抓人家。这警察好大的威风!

艾一戈冷冷笑:“把你的枪口给我挪开。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枪指着我!”

“我就指着你怎么?你够狂的*!不就是认识分局的人么?我还就不信了你还真能了天去!”那个警察上前一步。直接把枪差点儿顶在了艾一戈的脑袋上。

这候就听到那个警察后头传来一个声音:“给我把枪放下!简直就是胡闹!”话语之间。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就是艾一戈认识的那位邵长林。还有一个却是个四十多的中-子。那几个警察一看到这个中年男子。顿愣住了。

“让你把枪下没听到么?胡闹!你这身警服我看你是不想穿了!”那个中年男子气都有点儿哆嗦一步冲过来。直接把那个警察推到了一边然后赶紧对着艾一笑着说:“哎哟。艾少。您看这事儿…”

个中年男子是谁呢?朝阳区分局最大的那位。范局长是也。刚才邵长林正好在局长办'。两人正说着关于年中的福利问题。邵长林在分局是管后勤这一块儿的。所以大李他们那边还真是没人知道他。

听到邵长林电话里有点儿声音不对劲。范局长就问了一句。邵长林尽可能简单的说了一下。说是有两个察把艾一戈当成黄牛党了。而艾一戈的意思是说那俩警察设局钓鱼。局长一听。顿时就有点儿慌神。虽然说艾长虎跟公安系统是八子打不着的关系。特别还是北京的公安系统更是跟他一丁点儿关系都有。但是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说的真的也就是县官这种级的。真要是级别悬殊太大。谁敢说不如现管?你现在管的痛快了。接下来就是跟掉脑袋差不多的后果。谁承受的起?于是顿时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跟着邵长林一起来了。

这帮民警再糊涂。不可能说不认识自己的分局局长。而且局长还对艾一戈那么客气。张口居然就是艾少。这就让他们几乎石化在当场了。

“这位是…?”艾一戈认识他。

范局长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朝阳区分局的局长。我姓范。”想了想。回头训斥那帮警察:“今儿是谁办的这事儿。你给我出来!胡闹。真正叫胡闹!”

大李一看。哦。搞了半天这位艾少跟咱们局长不认识啊。但是范局居然对他客气的还有点儿点头哈腰的?我靠。那这小子该有多大的能量啊?老天爷。我今儿这是抓了个什么人啊?

心里着实忐忑坏了。李走了出来。满脸通红的冲着范局说了一句:“范局。是我…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艾一戈冷笑一声:“误会?误会你都不听我解释'那个买票的人你不是说有同事抓住了?你把他带。我很想听听他怎么说。我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也说是个误会!”

范局长一听。头都大了。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是一看这俩人的态,就知道完蛋了。个二百五的大李看来这祸闯大了。于是赶紧说道:“你给我过来。说看。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艾一戈看着这个范局长。摇了摇头:“行了。你们问吧。也别在这儿打扰人家后台了。不过这件事我希你能给我一个交待。我现在要到前头去看郭德纲的相声了。另外提出个要求。以后这附近的黄牛党。希望你们多帮忙。给打击一下吧。实在是太黑了。”说完。艾一戈站起身来。冲着邵长林摆摆。拉着他一块儿去了前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台上郭德纲看见他。会心的一笑。立刻有人给邵长林搬来一张椅子。给他加了个座儿。

“艾少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几个小警察闹起来了?”邵长林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艾一戈笑了笑:“唉。几个不开的东西。先听声吧。等结束了我再跟你说。不过我估计你们范局问的比我说的还清楚。”

邵长林想了想。点,头说:“行。那我不问了。我还是到后头去吧。你放心。那小子这皮我肯定给扒了!”

艾一戈笑笑。不吱声。抓起一把瓜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赤眼碧蝉】

五点来钟的时候,郭德纲这个专场演出算是结束了,艾一戈准备离开的时候,郭德纲特意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并且说晚上还有他的演出,问艾一戈要不要看,表示可以送他一张票。

“主要就是为了给下午在门口发生的事情表示一下我们的歉意,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发生在我们门口,多多少少我们算是有点儿责任。”郭德纲显得很真诚。

艾一戈笑了笑说:“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今晚我怕是来不了了,还有点儿其他的事情。说实话我倒是有个想法,想邀请你们德云社再去南京做一场演出。我记得你们之前去过一次,好像是跟西祠胡同合作的吧?不过今儿时间不够了,不能详谈,不如咱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等我这边的事情完成之后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再细谈,如何?”

郭德纲没说二话,直接把自己的号码跟艾一戈换了一下,艾一戈也便告辞。

出去之后,艾一戈看到邵长林还在门口等着自己,见到他出来,邵长林迎了上来:“艾少,我们局长想请你吃个晚饭,你看…?”

艾一戈摇摇头:“还真是不巧,今晚我是真的有事,不是故作推辞。这样吧,我这边事儿今天应该就能办完了,如果顺利的话我明儿给你电话,你跟你们局长说一声,咱约明天行不行。刚才在人家后台我也好说什么,着实的我也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亲自来了一趟,这事儿恐怕还得费点儿周折。”

邵长林哪儿还有不答应道理,立刻大笑着说:“之前我们范局还让我说话兜着点儿呢,怕是说你不乐意应酬他,我就说艾少这人一贯豪爽本用不着做这些担心。你看,果不其然的。”

“害得你还在口等我半天,真是不好意思。”艾一戈本来没往心里去,但是出门看到邵长林不禁多少有点儿觉得不好意思。

邵长林立刻笑了起来:“也没等你什么,也是刚到。先把那几个家伙弄了回去,然后我跟范局一块儿去了他们所里,把情况了解了一下,那个姓李的小警察帽子摘定了,另外几个也都有各自的处分枪的那个给双处分,还记了个党内的处分正叫做该死,居然把枪掏出来了。”

艾一了笑说:“行了,你也别跟我说这些了,总之你以后帮着费点儿心吧,演唱会什么的弄个黄牛就算了是觉得那也都是临时客串的东西,像是这种小剧场演出弄一堆黄牛,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人。交待着让这片儿的派出所多管管吧,说实话,我真是觉得这边的黄牛跟管这片儿的派出所是勾结到一起的。唉,实在是…”艾一戈摇了摇头,话没说尽。

邵长林脸_也有点儿不好看道他就没一点儿数?只是这种事情都是心知肚明却不能点破地东西罢了。

想了想。邵长林说:“得你话。我帮着办了就是了。

我也就不耽误你地事儿了去哪儿?要不要我捎你一程?”说着指了指街对面地警车。

艾一戈摇摇头:“不用了。坐着警车去家还以为我被警察逮着了呢。我自己打车去就得了。你忙你地吧!我明儿给你电话!”

“得。那我等艾少您地电话。”说罢。两人分手。艾一戈走到街口。拦了辆出租车。向着徐副局地家里去了。

上了顶楼。摁响了门铃。艾一戈从口袋里把那个小锦盒掏了出来。然后安心地等着徐副局家里地人来开门。

门很快打开了,是林立伟,林立伟立刻冲着屋里大叫:“徐局,是艾少来了!”说着拿了一双拖鞋,递给艾一戈。

换好鞋进去之后,徐副局已经走了过来,艾一戈也只来得及冲着林立伟挤了挤眼睛,暗示这小子太假了,背后是老徐,在单位是徐副局,到家里就成了徐局,这称呼的变化不得不很是考校一番。

徐副局是个今儿刚满五十岁的半拉老头,一听到林立伟说艾一戈来了,立刻就笑着迎了出来。艾一戈观察了一下,倒是跟徐雨辰略微有点儿相似,谈不上多像,但是模子却是差不多的感觉。身材倒是没走样,不像其他中年人那样已经挺出了大肚,但是也绝不是那种精瘦的人,只是身材比较适中,看起来好像还挺注意锻炼的样子。

“呵呵,是小艾来了啊?”说实话,徐副局在这一点上,很费了一番心思。直呼其名吧,似乎显得不够亲热,只叫名字不管姓氏吧,似乎也有点儿不适合,毕竟第一次见,也没那么亲热。学着林立伟他们叫艾少吧,这又太丢他徐副局的身份了,要知道,他们家可也是名门之后,徐副局年轻的时候也是被人一口一个徐少叫着的。真是琢磨了挺久,徐副局决定还是叫一声小艾算了,既不显得太冒失,同时也保持了自己的身份和年龄。

艾一戈笑了笑:“徐叔叔,祝您年年有今日,准备了点儿小礼物,不成敬意。”

徐副局接过艾一戈的小锦盒,呵呵一笑:“来就来吧,就是顿家常便饭,还带什么礼物。”笑呵呵的拉着艾一戈往里走。

三人分别坐下之后,徐副局让家里的保姆上了茶,然后才靠沙发背上笑呵呵的说:“小林跟我一提,我才知道原来那部电影是你的公司的,唉,我当时也就是说最近快五十周年了,各方面都要注重一些,正好想到了你那部电影的名字,也真是没注意是哪家公司的,就顺嘴提了一下,没想到下头误会了我的意思,搞得还让你特意跑一趟北京。呵呵。”

这句话,轻描淡写的就等于把《无间道》的审核的事情揭了过去,很明显,这事儿没什么问题了。同时也撇清了关系,装糊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艾一戈也笑了笑,他也相信徐副局应该是不知道这部电影跟他的公司有关,只是徐雨辰跟他提到了就顺嘴说一下,估摸着听到林立伟的话之后,心里也琢磨了老半天,自己这个侄子干嘛要跟艾一戈结怨呢。

“徐叔叔言重了,我明白你们处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更小心一点儿,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产生这样的误会也好,不然我怎么有机会来替徐叔叔贺这五十的大寿呢?”

徐副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虽然艾一戈说的是漂亮的场面话,不过这样最好家和和气气的,反正对于徐副局而言不卡那部电影根本不重要。

“哎呀,说到这个我还得数落你一下,你说说你这还带着礼物的,不是让我难做么?明知道现在反腐倡廉的力度越来越强,你这是害我犯错误啊!呵呵。”这就纯属于客气话了意埋怨,实则是拉近距离的话。

艾一戈也笑着回答:“徐叔叔放心哪儿敢害您犯错误呢,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一对小玩意儿,本身不值什么钱,这份礼物,就算是拿到大首长面前他也不会觉得这属于**的。

“哦我倒是要看看…”说着话,徐副局拿起了那个锦盒开之后,看到里头一对大约也就是比拇指大的有限的一对小玉蟾个指头轻拈起了一只,放在眼前细瞧。只见这只玉~通体翠绿内里还有些丝丝偻偻的云絮,却绝不是裂纹,充其量算是一点儿杂质。不过正因为这些杂质,这对玉蟾本身的玉就绝对谈不上多好了,于是至少可以被认作为品相一般价值不高,但是做工却极为精细,任何细节都照顾到了,栩栩如生,那里头的丝絮也被运用的恰到好处,反透到表面上,却宛如浑然天成一般。整只玉~被放在掌上,昂首挺立,双腿有劲,就好像随时可能蹦出掌心去一般。

再拿起另外一只,徐副局算是真正的领略到了这对玉蟾的价值,那只玉~里的丝絮居然跟这一只如出一辙,只是方向刚好相反,两只玉蟾一起放在手里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些丝絮仿佛左右对称,真的就仿佛是故意为之的一般,原本玉中的瑕疵,现在却变成了妙手偶得之的难能可贵之处,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些赞叹之情。

“好一对玉蟾啊,呵呵,小艾啊,这两件东西可是极其的难能可贵啊!”徐副局感慨了一声,玩了一辈子的玉器,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对玉~的珍贵之处?单独看任何一只,也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翠玉然后经过了名家大师之手雕刻出来的罢了,可是当两只放在一起,这两只玉蟾之中的丝絮相互衬映,一左一右相得益彰,反倒是将这点儿原本应该被称作瑕疵的东西变成了这对玉蟾最宝贵的地方。这两只玉蟾被雕成了左右互补的样子,一只微微向左偏了脑袋,另一只向右偏,再从正面看过去,那内里的丝絮就透出了一种匠心独具的意思。

艾一戈笑了笑:“副局家里有那种散光的大灯吧?若是将那灯从这两只小玉蟾的后方照过去,这里头的杂质还会变幻点儿颜色,让整只玉~的颜色都有些改变,不妨一看。”

徐副局点着头,赶紧拉着人去了书房,然后从架子上取下艾一戈所说的那种灯,将这两只玉蟾放在书桌之上,将灯光从后方一照…

两只玉蟾的睛立刻变成了隐隐约约的红色,身上的翠绿也显示出了层次,就仿佛活生生的两只翠绿色的青蛙,趴伏在了书桌桌面上一般。中间有丝絮能让玉~在灯光之下变得层次分明显出青蛙原本的深绿浅绿相交的颜色其实这并不是太稀奇的事儿,不少妙手的巧匠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恰到好处的让玉蟾的双眼变成隐约的红色,那就真的是难能可贵了,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玉里的杂质刚好带着点儿红色,由于极淡所以肉眼看不出来,但是经过灯光的折射和叠加,却能正好令得这玉蟾的双眼变红,这就是尤其了不起的事儿了。

“好玩意儿啊!好玩意儿!”副局感慨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中欣喜不已。在他这种位置上,说是去弄那些特别名贵的玉器玩赏着实是有些让人侧目,毕竟所处的位置并不适合。但是像是这样并算不得多贵重却极为凑巧且相映成趣的小玩意儿,真的就是难能可贵了。这不是说想找就能找得到的东西,而是需要极好的运气,从玉石本身而言,这对玉~真不值钱,但是雕工等等,已经令得这对玉蟾上了一个品级,再加上一对里的杂质刚好能对称,又上了一个品级。等到灯光照耀之下,能让玉蟾分出颜色的层次又上一个品级,最后来一对红眼,那就是点睛的作用了。

虽然对玉蟾依旧未必有多值钱,但是作为把玩之物而言,却是极佳的上品,也难怪玩了一辈子玉石的徐副局一见之下就欣喜不已了。

三人在书聊了会儿,徐副局对这对玉蟾已经爱不释手了,若不是听到外头已经好像来了不少人,他都舍不得放下这对玉蟾。

“小艾啊,这份礼物不单是今儿收到最好的礼物,怕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趣的礼物了。多谢多谢。”徐副局感慨着,也向艾一戈表达了谢意。

艾一戈笑笑,也不多说,三人转身回到了客厅之中。

客厅里坐着两个中年女子,姿态华贵仪态万方,一看就知道十有**是徐副局的嫂子或者弟妹之流,两人身边一个坐着徐雨辰,另一个坐的是一个女孩子,之前就了解过的艾一戈,知道这大概是徐雨辰那个在广东做省委书记的小叔叔的女儿了。

“还差一家人,徐雨辰的大伯家里的,那个发改委的主任。看来徐雨辰的父亲和广东省的省委书记今儿是到不了场了,不过也对,既然是不想招摇,他这些兄弟不出现也是对的。这么看来,发改委的主任家里估计也就是来个夫人或者是儿女,他自己是不会来了。”艾一戈暗忖,然后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徐雨辰见到艾一戈,稍稍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叔父居然会邀请艾一戈来参加这个纯粹的家宴,眼神里不禁多了点儿东西。

“艾少也来了,呵呵,叔叔,你怎么也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徐雨辰笑眯眯的问徐副局,言中之意很明显,艾一戈摆明是为了电影的事来找徐副局的,但是徐副局为什么要让他来参加家宴呢?

徐副局略微有些不满的看了徐雨辰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要是知道那部电影跟艾一戈有关,你当我还会帮你去暗示手下的人么?简直就是胡闹,就算是你跟他不和,也不能搞这种花样啊,太明显了。我这还不是为了消除他心里的芥蒂?

“呵呵,我的生日我做主么!”徐副局说了个流行的词儿,拉着艾一戈一同坐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连续失态】

“雨辰啊,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拿到书房去。”徐副局顺手翻了翻这两家人送来的礼物,拿起其中一件然后指着另一件对徐雨辰说到。

徐雨辰看了徐副局一眼,也知道自己的叔叔跟自己有话要说,于是拿起另一件礼物,跟在徐副局身后去了书房。

看着这叔侄俩,艾一戈和林立伟心中都是暗暗一笑,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依旧在跟两位女性长辈说着话儿。

徐副局走进书房之后,顺手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然后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侄子,摇摇头说:“雨辰,你应该是知道那部电影是艾一戈的公司制作的吧?”

徐雨辰抬起头,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

“唉…我不知道你艾家有什么恩怨,可是你处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知道顾全大局。你还以为是你爷爷在的时间呢?那会儿即便是大首长也得给我们家几分薄面,现如今不同往日了,虽然不能说是人走茶凉,可是像是艾家这样的硬碴儿,你又何必去硬碰呢?就算是有什么嫌隙的,也得想个好点儿的办法去做。我倒不是埋怨你把我拖下水,事实上我们徐家原本就是同进同退,可是你怎么都不跟我先打个招呼呢?这搞得我多被动?好在艾一戈还算是懂得礼数,要不然你叫我这事儿怎么收场?你这孩子,一贯都很稳重,怎么在这件事上却这么冒失呢?”徐副局在书桌后头坐下,慢慢的说到。

徐雨辰看着他的叔叔,脸再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让人见了总觉得如沐春风的笑容,或许是在自家人面前不用如此掩饰了吧口气中颇带着点儿恨意的说道:“三叔,您是不知道那小子是如何当着许多人的面数次三番的折损于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也知道现如今他家正是如日中天袅袅上升之际,而且与他家交好的都是正掌权的人物但是我…我这次本来也没想真的在电影这种小事上为难他,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跟您说了,您断然是不会同意那样去做的。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到北京来。不过您放心,我不会不顾着我们徐家的大局的…”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之色。

徐副局皱眉头,知道自己这个侄子一向有他的主意,现在他没说出来为什么要把艾一戈弄到北京来,恐怕自己追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别说是自己,就算是他那个在发改委的大伯父发话了也依旧是不会开口。而这样就更加的让徐副局担心。这种事情,除非徐雨辰真的能扳倒艾长虎,否则再如何顾了大局,也一定是给徐家竖了好几个政敌,人家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把徐家往死里整,可是要扳倒艾长虎,又谈何容易?其实应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种大员的任上任下,都是迁一动百乃至动万的事情,不经过几年以上的时间的部署,将周遭的关节一一打通,又怎么可能扳倒他这样的人?除非是上头有人对他不满了则的话真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哪怕留给他一点儿机会,他那几个同生共死过几乎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老战友们,绝对是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的。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去:,又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你这孩子心气儿太高艾长虎是什么人?那可是大首长听到也得皱皱眉头的人啊。这次他来北京,说是准备授上将衔是任谁都知道,这种时刻突然给他授衔明了就是全会之后要把军委副主席的位子给他了。你最好再仔细掂量掂量,我倒是无所谓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进一步也就是宣传部呆呆了,可是你得替你大爷和小叔想想,他们俩可是还要进步的人,别因为你一点儿小小的不忿,弄得他们左右为难。”

这话说的比较重,虽然没明说,但是同于就是在说徐雨辰胡闹了,徐雨辰何尝听不出来。不过这样反倒是更激起了徐雨辰的不忿,口中恨恨的说道:“哼,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军委副主席的位置能不能坐上!”

一句话。把徐也给惊住了。在他看来。徐雨辰这就是纯粹地胡闹了。先不说徐雨辰能不能做得到让艾长虎地步伐停止前进。就算是真地影响到了他。让他失去了这次登上军委副主席位置地机会。他继续做他地南京军区地参谋长——其实这根本就不可能。上将衔是授定了。这位置也必然要动。让一个上将当大军区地总参谋长。这实在是有点儿荒谬。可是即便是如此。接下来恐怕就算是艾长虎不动。跟他枝叶相连地人也必须迁一动百地站出来。到时候徐家绝对就是众矢之地。这等于是把徐家放在火上烤了。

“简直就是胡闹!”徐副局猛然了一下桌子。“雨辰啊雨辰。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徐家第三代里头你是个中翘楚。跟你大爷小叔他们聊天地时候。也经常说起你可惜是依着你那个顽固地老子不肯进政坛了。否则你绝对是我们徐家今后最年轻地国字头地领导。可是今天你看

都是什么话?你在外头做地荒唐事儿。难道你以做长辈地看不见么?我们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无伤大雅。不会影响到根基。就由得你胡闹了。没想到你现在不进反退。别地本事没学到。这胡闹地本事是越来越大了!政治是你能碰地么?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让艾长虎坐不上副主席地位置?别说你做不到。就算你做到了。你以为他艾家要是反扑起来。我们徐家就能守得住这些根基?到时候恐怕是连你大爷和小叔要一起帮着艾家打你!你趁早给我收了这个念头。别等到回头我们徐家为了你一个人地私怨搞得被架在火上烤!”

要是平时。徐副局这么一说。像是徐雨辰这种聪明人估计早就明白了。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被艾一戈着实气得不轻。脑子本来就有点儿混乱了。而且徐副局刚才地话里提到地荒唐事。几乎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说地是徐雨辰喜猎男色地事情。正如徐副局所言。他作为一个政界外地游离者。这影响不到徐家地根基所以才是徐家地长辈纵容着他没有在这方面敲打他地原因。他们也相信不管徐雨辰是完全喜欢男色还是说男女兼而有之。到最后他一定还是会老老实实娶个老婆。不至于荒唐到说真地就跟男人混个一生。若不是在今天这种时间对徐雨辰说出这番话。怕是徐雨辰也就当成一次普通地敲打了。可是就在昨天晚上。艾一戈是抓着他这个不能对人言地痛脚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弄得徐雨辰本来就特别下不来台。今儿跑过来突然看见家宴上出现了艾一戈。徐雨辰这肚子里地气就更大了。现在徐副局再这么一挑他地伤口异于给徐雨辰火上浇油了!

不过徐副局毕竟是徐雨辰地亲叔叔。他总也不能真地对徐副局说些什么。也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三叔。您说地我都记住了。不过他艾家欺负了我。不也等于在咱们徐家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么?难道您还想让我冰释前嫌跟他称兄道弟不成?”

徐副局满脸阴翳地看着徐雨辰知道。自己今天这番话闹不好已经成了徐雨辰地反助力。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倒不是说怕艾长虎。而是说他们这种位置上地人。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周全。比不得生意人以说有个六七成地把握就去赌了。

政坛里是绝对容不得赌这个字的,人微言轻的时候或许还能赌一把,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之后,就必须谨而后慎,别说六七成的把握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出差错,也得想办法把这万分之一给去掉何一丁点儿的瑕疵都有可能导致一家人的一蹶不振,这是绝对容不得任何一点儿赌博思想的地方。而今天的徐雨辰…

“我再说一次是收了你那颗心,你在其他的地方动脑筋我不管像是你让我帮你从电影这种事情上为难一下艾一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想要在政治上去玩儿什么手段,你就是大错特错了。其实你们都在商场上打滚,你有太多的机会可以从其他方面跟艾一戈斗,干嘛非要卷到一个你不熟悉的领域呢?雨辰…”

徐副局这边说着话,却听门外有人敲门,他及时的刹住了话头,调整了一下情绪问到:“我跟雨辰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出去。”

“老徐,大哥了,你带着雨辰出来吧!”门外传来徐副局夫人的声音。

徐副局一愣,嗯,他那个大怎么来了?按理说他今天应该也就是让大嫂来一趟就够了,怎么还是亲自来了呢?

“雨辰啊,你大爷来了,这事儿我不想你大爷说,你听我一句话,不要在政治上琢磨任何的心思了。啊!”徐副局站了起来,稍稍将衣服拉了拉。

徐雨辰点了头:“三叔,我记住了。”

徐副局也不知道徐雨辰真记住了还是假的记住了,不过这会儿已经不适宜继续谈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他的大哥坐在沙发上,正笑着跟艾一戈说话。

“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主任抬起头,笑着说道:“你五十岁生日我怎么能不来?老四在广东,天遥地远的,老二满世界乱飞,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个国家的海滩上晒太阳呢,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怎么能不来?呵呵。”

徐副局笑着在徐主任身边坐下:“我这不是想着避嫌么?最近各方面都比较紧张。”

“避什么嫌?我们首先是亲兄弟,其次才是国家的干部,亲兄弟过个生日,又不是大排筵席的那种,我有什么嫌好避的?倒是没想到小戈来了,呵呵呵。”

“唉,说来也是凑巧,我那天在单位会上说了两句话,顺口就拿一部电影打了个比方,结果下头人就误会了我意思想到那部片子正好是小戈公司的,还害得他专门跑一趟北京。不过也好,正好联络一下感情!”徐副局不露痕迹的跟自己的大哥解释了一

且将之前的小艾也换成了小戈着徐主任的话头,了点儿距离。

徐主任呵呵的笑着,点着头说:“是呀,小戈,这六十周年快到了,各方面都得小心。不过倒是也真巧了!”说罢,眼神往徐雨辰那边瞟了一下,徐主任人精一般的,知道徐副局跟徐雨辰在书房聊了那么半天而徐副局出来之后又提了这事儿,自然知道这事儿多半是徐雨辰搞出来的,自然也就要敲打一下徐雨辰,意思很明显,最近局势都比较紧张,谁也别乱动弹果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能搁也得暂时搁下。

徐雨辰一听自己大伯的话,心里就更加添堵了,他突然感觉到这个艾一戈一出现,怎么自己这个在叔伯面前一贯受宠的人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刚才他二叔就黑口黑面的训斥了他一顿在自己的大伯又来敲打于他,这就搞得徐雨辰更是觉得自己似乎处处都落了艾一戈的下风。

“艾一戈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连我的叔伯长辈都帮着你说话呢?”眼看着要开饭上桌了,徐雨辰更是气的心头鬼火乱生,看着艾一戈居然跟自己的叔叔和大伯谈笑风生里直恨不得下个刀子把艾一戈弄死才好。

徐副局的夫人笑着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齐当,让众人上桌人便笑着一齐站了起来,往饭厅那边走去。

虽然在徐家按应该是徐主任先坐是今天不同,徐副局是寿星老自然他先落了椅子,众人才分了先后坐下。

第一位自然是徐副局没么问题,第二位是徐主任更是毫无问,然后是几位长辈,这是不可废的规矩。可是等到剩下几个晚辈的时候就做了难,林立伟自不需谈,无论从哪一点他也都是沗陪末座最后一个坐下的,徐雨辰的堂妹也没什么疑问,倒数第二。但是在徐雨辰和艾一戈之间,这个先后顺序以及坐下的位置上就有点儿讲究了。

等到几位辈都坐下了之后,徐副局仿佛是故意的一般,看了徐雨辰一眼,却又笑着对艾一戈说道:“小戈,你坐你坐…”

徐主任笑了笑,觉得这样是也好,毕竟艾长虎目前如日中天,而且看得出来艾一戈和徐雨辰之间有些嫌隙,徐雨辰如果可以在这方面稍稍容忍一下,其实两人之间那点儿龌龊也便算是揭过一篇儿了,于是乎他也看了徐雨辰一眼,心道我这个一贯处处都显得卓尔不群的侄子,怎么会跟艾长虎这个儿子产生了矛盾呢?

徐副局这句话,以及徐主任这一眼,明都是在让徐雨辰稍让一步,若是正常情况下,徐雨辰就该懂事的不吱声,等待艾一戈坐下他再坐,虽然未必能缓和他跟艾一戈之间的关系,但是至少不会激化矛盾。

艾一戈也明家这两个长辈的意图,于是也看了徐雨辰一眼,正打算坐下,却出了岔子。

徐雨辰心里本来就不服,心凭什么排座位都让这小子抢了先,那天在婚宴上他故意抢我的先,怎么今天也还非要压我一头么?再加上艾一戈看他的这一眼,其实艾一戈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可是在徐雨辰的心里,就仿佛感觉到艾一戈向其挑衅一般,心头火起,居然抢了一步,一屁股把原本该当艾一戈坐的位子抢了过来。

这一下,不单是艾一戈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偏偏徐雨辰还要说话:“呵呵,我想跟大伯靠着坐,艾少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原本这句话说的很场面,也符合徐雨辰一贯的作风,而且艾一戈对此也算是个台阶,本来是无所谓的事儿。可是徐雨辰心里带着气儿呢,后边忍不住就补充了一句:“话说回来,前两天艾少也算是抢了我一个先,今儿兹当是找补回来,艾少,你说呢?”说罢昂起下巴,眼神斜斜的看向艾一戈。

艾一戈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笑着说:“应当的应当的,呵呵,本就不是重要的事儿!”

可是那边徐副局和徐主任对视了一眼,心道自己这个侄子怎么那么不上道儿啊?话说的还挺难听,徐主任发话了:“雨辰你起来坐过去,我跟小戈有点儿话说,让小戈坐在我边上。”

徐雨辰脸色一变,他万万想不到徐主任会给他一个难堪,实际上徐主任未必是这个意思,这时候如果徐雨辰不说话,艾一戈也一定会客气两句,他真就坐在这儿也没什么了,可是徐雨辰偏偏没给艾一戈说话的机会,直接冷讽了一句:“真是没想到,艾少在我大伯心目中比我的位置还重要,也罢也罢,这位子还是艾少坐吧。不过这张椅子好像有点儿不对劲,艾少坐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着点儿,稳住咯!”说罢,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还故意往后靠了两下,晃了晃椅子。

这下子,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无语了,今儿的徐雨辰,怎么这么失态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耳光,响亮!】

看到满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就连自己的老妈也用一种仿佛认不识自己的眼光看着自己,徐雨辰自己也愣住了。起身起到一半的他,就保持那样僵硬的姿势呆立着,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有些过头了。

不过徐雨辰也真是冤枉,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这算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看到艾一戈就火大,而且迅速失控,随即自己的亲长似乎也莫名其妙的靠向了艾一戈那边,有了失宠的感觉的他,就越发的认为大家每一句话都另有所指,从而越发的激发了他心里的火气。显然猛然惊醒,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一直的表现,究竟有多么的拙劣。

艾一戈见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徐少中午是不是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这个位置谁来坐并不重要,你要坐便坐去就是了,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椅子要是不稳,自然有人能将它坐稳了。你应该明白,除了椅子的四条腿之外,坐在上头的人可是还有两条腿的。也许会累点儿,可是坐不稳?!呵呵,那还是坐在上边的人有问题才是!”

说着话,艾一戈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后看着依旧保持僵硬姿势的徐雨辰,脸上保持着宽容的微笑。只是,这微笑看在徐雨辰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要知道,这副笑容可是他一贯而为之的,从来都是他用这样的微笑示人,而今天此相同的微笑却出现在艾一戈的脸上且他自己却失态到几乎令整个徐家难堪的地步。

徐雨辰在这个瞬间,虽然受到的刺激和辱没感,远比以前数次加起来还重,但是反倒是这样的刺激终于让他醒悟了过来,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事究竟有多么的荒唐。一直以来,也许并不是自己为人处事无可挑剔,而是因为背靠着徐家的这棵大树,从未有人敢于向其发难罢了。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并不太顾忌他徐家背景的人,他居然每一次跟对手碰撞的时候,都输了很大的一截。输阵并且输人雨辰自己都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是头脑发昏到如此的程度。他之前想的太简单,觉得在六十周年即将到来之际,又是全会即将召开的时候别是艾长虎面临紧急授命准备升迁的时机,这种时刻是最为敏感的。如果能让艾一戈这边出现什么状况比如高官之子行事乖张欺行霸市乃至利用父亲的权位牟取私利什么的,必然会影响到艾长虎。这种风本来就很容易越吹越歪,加上徐雨辰又比较一厢情愿的将其想的更歪,于是就觉得只要能让艾一戈出点儿岔子,在艾长虎授衔之前,他徐雨辰将这些事搅和的人尽皆知一定会影响到艾长虎的升迁事宜。

所以,他才会说出那句话得艾长虎未必能当得上这个军委副主席。

他这种想法其实也没错,上头是有意思让艾长虎接这个位置是一来是临时改变的决定,二来根本没有把这个决定放出任何的风声家也不过是观察动态才会得出这样的答案的,所以如果这时候能让艾家出现一些震动,艾长虎这个位置的确是很有可能被暂时的搁置下来。也不是说一定就不让他上了,但是几位大首长想必是要重新的进行一些考虑,这样一考虑,结果就不是说其他人能够预计的到的了。

但是徐雨辰忘记了,官场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说的不是你的对手动全身,而是说包括你自己在内都会处于这样被“动”了的过程之中。对手的升迁或者降职,又或者被拿掉,等等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影响的都不仅仅是对手而已。包括自己在内,恐怕都要受到一定的牵连。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真实含义。基于这样的情况,徐家的长辈只要知道徐雨辰有什么鬼要捣,就一定会干涉,而且干涉的绝对不会是作为徐雨辰的助力,而绝对是成为他的阻力,不可能让他这样胡闹的把事情干下去。原因很简单,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加上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允许徐雨辰搅乱目前至少看上去很稳定的一盘棋的。如果这盘棋已经是必败之势,需要人出来搅局,那么这个人也能是徐雨辰!!

而在包括自己母亲在内的所有人终于都奇怪的目光看向徐雨辰的时候,徐雨辰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本来就不是个真正多冲动的人,只不过,在艾一戈手里一而再再而三并且连续的吃瘪,让他昏了头脑,现在突然那根被别住的筋猛然贯通了,他自然也就想通了一切。对于一个聪明人而言,不能要求其一辈子不犯错误,所谓的聪明,在于他一旦想通了就能一点通而百样通,不至于像一个笨蛋一般的一条道走到黑。

今天,徐雨辰算是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不但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偏偏艾一戈还特意为了气他一般。今天在他地亲长面前倒是表现出了绝对地风度。真要是这么有风度。你那天在婚

么非要跟我抢那个主位?还不就是为了做给徐家地?而且。做出一副礼让地态度就罢了。说话之间还颇有挑拨之意。好像显得自己多么地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