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和栗子闹着玩。”

“留点体力,晚上我和你还有约会。”

“晚上?”

“嗯,现在外面人太多,我们出去不方便。”

贝耳朵在他怀里抬起头,打趣道:“叶先生,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半个公众人物了?”

“不。”他说,“我只是不希望过多的人打扰我们。”

“想得很美,要没有人打扰的话除非你带我去无人岛。”

“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安排。”

“说说而已。”她的语气轻柔,“你千万别任性。”

他收拢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眼神颇有些认真:“是你启发了我,如果去一个没有人的岛屿,只有我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确令人期待。”

“…”为什么他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郁升为犒劳工作人员,在古街最贵的日式料理餐馆订了餐,很快有人送过来最新鲜的食材和可口的点心,大家在院子里搭了桌子,借来了椅子,围坐起来。

坐下之前,邢真还特地跑来要求和一米九的叶抒微合照,只不过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被叶抒微拒绝了,邢真悻悻地走开,来到郁升身边,贴着他坐下。

郁升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后大家就开吃了。

贝耳朵和唐栗就面前的食物交流了一下看法,就这么走神一会的功夫,回过神看见盘子里堆满了食物。

叶抒微正动手剥好了一只蟹腿,放到她碗里:“吃吧。”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吃你的。”当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太拉仇恨,相比某人的旁若无人,贝耳朵深知这一点。

叶抒微的目光不离开贝耳朵的脸,说道:“好。”

说是如此,接下来的一切还是很腻歪…贝耳朵正举筷子朝北极贝,叶抒微已经把北极贝夹过来,贝耳朵举筷向炖虾,炖虾已经落入碗里了,贝耳朵放下筷子,准备找手边的湿纸巾,叶抒微已经拿湿巾轻轻擦去了她嘴角的酱汁。

“…抒微,你吃你的,不用管我。”贝耳朵第六次说。

“嗯。”他目光不离分寸。

“…你也可以看看周围的风景。”她委婉提示,“不用一直盯着我。”

叶抒微这才挪开视线,无聊地看向角落的篱笆,贝耳朵松了口气,唐栗忍不住咳嗽。

郁升笑了,修长的手晃着清酒杯,说道:“叶抒微一定觉得这里有一排灯泡。”

“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叶抒微回应他。

编导带头笑起来,大家都哄堂大笑,笑得贝耳朵想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贝耳朵,我可提醒你,他粘人是有遗传基因的。”郁升说,“你现在被粘住了,估计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贝耳朵答:“等有一天我真烦了,就把他用力拔下来朝地上甩甩。”

大家又笑。

“哦?你有一天会厌倦我?”叶抒微闻言贴近她,“还准备甩一甩?”

“我只是假设,别当真。”贝耳朵立刻把话说了回来。

正在吃甜品的邢真抬头,十分活泼地参与话题:“可是粘人的大帅哥很可爱耶,像一个大宝宝似的,我也超级想要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她一边说一边转头看郁升。

郁升回了一句:“想找赶紧去找吧。”

邢真笑了:“算了,我自己本身就是很粘人的类型,还是找一个耐心,包容的男朋友比较适合。”

郁升没有接茬,又把话题带到叶抒微和贝耳朵身上。

贝耳朵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郁总,不是说好宣传片里会有一段台词的吗?”

“什么台词?”郁升反问。

贝耳朵瞬间明白过来,转头看叶抒微。

罪魁祸首一脸坦然,显然事至此不怕谎言被揭穿。

一 想到自己说了无数遍“抒微,我发誓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令我心动的男人”,贝耳朵知悉自己掉入了一个大坑,越想越觉得某人太奸猾,于是抬起桌 子下的脚去踩他,无奈他的腿离得有点远,她有点够不着,连连温柔地蹭了他的大腿几下,终于象征性地踩中他的裤管。

他莫名地被惩罚了一下,看向她说:“耳朵,隐私的事情可以放到回家后再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大黑啊大黑…无人打扰什么的,两人世界什么的,他已经在详细构想了。

粘人什么的耳朵必须有心理准备,这是肯定的,甩人什么的耳朵真的别去想…想甩掉大黑,概率是零,而且会很危险…

咳咳,诚然,大黑越来越可怕了,星星眼。需要撒花庆祝。

第34章

????月光弥漫在古街的青石板上,四周行人零落,夜色静谧,很适合独处。

贝耳朵因为知道之前一直被叶抒微骗了,全程郁闷着一张脸。

“你在不高兴?”叶抒微问得很直白。

“对,因为你骗了我的感情。”贝耳朵正色,“明明宣传片里不需要说那些台词,你想方设法让我说了那么多遍。”

“那些话你迟早要对我说,提前练习一下也无妨。”他解释。

“…迟早要说?是什么场合?”

“婚礼上。”

“婚礼?我还没想那么远。”

叶抒微停下脚步,对身边的人说:“耳朵,我二十七岁了,单位里比我小一岁的同事都已结婚生子,结婚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

贝耳朵有点惊讶:“你还没有转正,就已经在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做任何事,我都会有一个完整的规划。”他说,“对你,当然也不例外。”

“那你对我是如何安排的?”

“用一年时间恋爱,在相处中加深彼此的感情,一年后完婚,三年内拥有第一个孩子,至于性别,我希望是个女孩,如果是男孩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后面的三年里再造一个。”

贝耳朵一怔,而后脸热热的:“你太自大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由你一个人说的算?”

“这只是我的初步规划,如果你觉得有不妥可以提出来,协商一致后可以修改。”

“…”

“你不喜欢孩子吗?”

“不是,我很喜欢孩子。”

“你不喜欢替我生孩子?”他的眼眸深了点。

“不是…你理解错了。”贝耳朵略感无力,果然和他交流常常有障碍,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于是耐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会让我有压力。”

“结婚由我出钱,生子由我出力,你只需要配合兼享受,不会有任何压力。”

“…”

贝耳朵彻底无语了,想了想挣脱开了他的手,快步朝前走了一段路,像是急需调整情绪一般,直到尽头的一家古玩店门口,她才停下转过身,面对离自己一步远的叶抒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能别那么急吗?我们享受当下可以吗?我真不想成为你行程本上的一个任务。”

叶抒微缓缓上前一步,路灯下他颀长的身影都沾上了月光的清辉,伸手揉揉贝耳朵的脑袋:“没问题。”

他如此爽快地答应她的条件,对她而言有些不可思议,她原以为他会有一套说法。

“你真的愿意按我的节奏来?”她确认道。

“只要你最终会对我负责。”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青春,更不会让你年老色衰的时候还孤零零的。”她微笑地保证。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她猛地恢复了好心情,主动地挽过他的手臂,聊起一件趣事:“我那天在网上看见一张海獭睡觉的图片,才知道原来海獭睡觉的时候是手拉手的,因为害怕在睡梦中被海浪冲散。真的太有爱。”

“你喜欢看这些?”

“嗯,很温暖很有爱,看了超级治愈。”

“在阿拉斯加州基奈半岛附近的冰冷水域,水獭是挤在一起游泳的,便于取暖。刚出生的水獭因为生命力比较弱,会躺在母亲的肚面上,母亲以仰泳的姿态带它渡河。”

“好有趣,你有图片吗?”

“回去后找一找再发给你。”他说着又问她,“你知道企鹅是怎么求爱的吗?”

“不知道,你说。”

“企鹅是很忠诚的,一旦雄企鹅认准喜欢的对象,会表现很殷勤,往往甘愿花很久的时间在无数的石粒中找到色彩最漂亮的一颗作为见面礼,衔在口中,跑到雌企鹅身边转圈,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如果对方不愿意呢?”

“雄企鹅会一直转,转到它愿意为止,等它们在一起后,雄企鹅会在雪地的背风处筑起洞房,它们住一块,开始产卵并孵育孩子,平淡地过一辈子。”

“它们是一夫一妻制?”她好奇地问。

“嗯,企鹅一旦成双,会终身厮守,有了后代后,雄企鹅会独自去大海为全家觅食,雌企鹅会在巢里照顾孩子,等待傍晚时分雄企鹅的平安回归。”

“那除了企鹅之外,还有哪些动物是一夫一妻制的?”

“天鹅,猫头鹰,加利福尼亚鼠,坎培尔仓鼠。”

“我一直以为动物都是一夫多妻制的,没想到也有这么忠贞的,听着就很感动,不过一夫一妻制在动物界有什么好处吗?”

“多偶制动物中常存在杀婴的行为,雄性会杀死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幼婴,便于提高和幼婴母亲繁殖后代的机会。科学证明,一夫一妻制有益于后代的健康成长,幼兽的大脑会进化得更好,生存能力也会提高。”

“是这样,我第一次听说。”贝耳朵回过神,“你之所以对动物学感兴趣该不会是为了研究这些?”

叶抒微瞥了她一眼:“不是,说这些只是觉得你会感兴趣。”

贝耳朵笑了:“你猜对了,我就爱听这些趣闻,从小就是这样,只要爸爸给我讲故事,我可以不哭不闹听上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