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抒微走后,叶远行让家里的阿姨拿来自酿的杨梅酒,亲手倒给贝耳朵喝,贝耳朵不好意思拒绝,隐瞒了自己不胜酒力的事实,在两老热情如火的招待下,喝了两杯。

二十分钟过去,贝耳朵趴在桌子上。

刘爱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贝耳朵摇了摇头,继续睡。

“让她睡。”叶远行说。

“可是也不能在这里睡吧?我和阿姨扶她去楼上的客房。”

“为什么要去客房?当然是扶她去儿子的房间。”

刘爱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老公在打什么主意,蹙眉骂他不正经,怎么能这样坑人家清白小姑娘。

“他们都要结婚了,让她睡他的房间又怎么了?爱爱,你忘了?我快八十了。”叶远行叹气,“每年去医院治疗都和死一场没有区别,这一回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出其他病变,我真的一天都等不了。”

“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吧,等他们结了婚再过个一两个月或许就有了。”

“婚期要看黄历,还不知道是排哪一天,别再拖了,今天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叶远行突然站起来,足足一米九二的身高让他显得高大威武,口吻决绝,“把她送去儿子的房间,让他们今晚就成,这事没得商量。”

叶抒微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关灯了,落地玻璃窗的窗幔掩得很实,室内一丝光源都没有,他觉得奇怪,走向二楼,穿着居家衣的刘爱正从儿子房间出来,转身见他回来了,轻声说:“耳朵她喝醉了,我让她在你的床上睡一会。”

“你们让她喝酒了?”叶抒微反问。

“只是杨梅酒,我们不知道她完全不能喝酒。”刘爱担忧道,“你进去看看。”

叶抒微走进屋,还没有到床边,就听到身后的锁门声,随即响起父亲的低喝:“今晚不完成任务你休想出来。提醒你,我和你妈妈结婚第一个晚上就有你了,我们叶家男人讲究的就是快狠准,你可千万别丢我的脸。”

“不过,也别太狠,男人也需要适时地温柔一下,这样她才会更无可救药地迷恋你。”

叶抒微皱眉,虽然早清楚父亲近些年来热衷恶作剧,和孩子一样,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但荒唐到这份上真没料到。

此时此刻,窗外的月光流溢在地板上,贝耳朵头顶那一盏柔柔的灯光宛若橙子,温柔又美好,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他走过去,直接坐下床沿,看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有点沉,小小的身体陷在他的床中心,两腿的膝盖弯起,好像是小朋友的睡姿。

她嘴巴有些张开,他凑近嗅一嗅有股杨梅酒的清香,让他心神驰往,那排睫毛密密如小扇,更扑打在他的心上。

她就这样安然地睡在他的地盘上,睡在他从小到大的床铺上,没有任何防备。

他深呼吸,然后松了松衬衣的领口,慢慢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叫她的名字,无奈她睡得太熟,怎么也叫不醒。

他按在她背上的手停顿,而后改成轻轻的摩挲。

他贴过去,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她的脸上是酒的热度,两只耳朵更是红得不行。

近距离地看她,感受她的呼吸拂过他的下巴,他很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静谧,按在她背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她似乎没有觉察有人在试图叫醒她,依旧睡得舒心,还发出类似“嗯”的疑问声。

“既然醒不来,就安心睡吧。”他收回了手。

只是睡在她身边的他越来越不好受,他很快确定自己没法和她这样单纯地共枕到天亮。

他伸出手,探入她的衣服下摆,无阻碍地往上,直到完全掌握她的一个柔软重心,他顿时呼吸一窒,黑眸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掌心灼烫如火焰,慢慢的,他恢复镇定,开始力道不轻不重地流连反复,足足享用了好一会才愿罢手,顺势沿着她脖颈的曲线轻啄。

做完这一切,他下了床,拿下一个枕头睡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安静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重点是哪一个?

叶家绝对是一个深坑,耳朵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被调戏一大圈后还差点失去清和白?

抒微父亲表示,以他专注秀恩爱三十年的丰富经验,在秀恩爱这方面,他绝对不会输儿子,他才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执牛耳,无可超越的高峰。

耳朵已经默认要尽快给叶家添丁进宝?

抒微母亲暗示耳朵婚后别想出门了,抒微的粘人程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以上哪个才是真相。

重要的是,你们相信抒微睡得着么?或者猜猜到截止到天亮,抒微要反复滚去耳朵身边多少次?

第44章

????清晨,贝耳朵睁开眼睛就注意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来说,人对陌生领域的抵触心理会在清醒的第一瞬间放大无数倍,她也不例外,只不过矛盾的是,这样的负面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当她嗅到围绕周身的熟悉气息之时,悬着的心很快归位。

“嗯?”她想翻一翻身,却发现自己已被圈定在一个范围内。

目光下移,看见一条手臂环在她身上,那位置…堪堪擦过她的胸口边缘。

后背贴着的宽厚胸膛温度刚好,比最柔软的靠枕还要舒适。

“早安。”沉稳中带了点哑的嗓音。

幸好,这一切都是叶抒微。

“我昨晚在这里过夜了?”贝耳朵完全不敢翻身去看一眼和她共枕一夜的男人,只是单调地挪动眼球,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细节,恍惚地记起自己醉倒在饭桌上的画面。

“你喝醉了,他们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他主动解释。

“完了。”贝耳朵闭上眼睛,完全无力了,“你父母见到我最不堪的一面了。”

“没事。”他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至始至终,他们对你印象都很好。”

“那个。”她开始欲言又止。

“嗯?”

“你躺在我身边多久了?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耳朵。”他靠近她一点,带的气息如同围绕山岚的晨风,“我不会趁你不清醒的时候得手,那样未免太便宜你了。这种事情,怎么也必须让你对我用之不忘。”

“…”

“还有什么想问的?”他条理清晰。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偷瞄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没发现有被扯过的痕迹。

“真的没有。”他口吻自然。

他的确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用手无障碍地触碰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停留时间比较长,反复多次,最后在她醒来之前,扣好了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安然地把她按在怀里。

当然这是远远不够的,在他现在的思维意识里,这连福利都算不上。

“那就好,我想你也不至于那么奸猾,趁我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占我便宜。”贝耳朵用手肘轻轻击了一下身后的胸膛,“现在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叶抒微松开手,把贝耳朵扶起来,带她去和房间相通的卫浴间,递给她自己的水杯,牙刷和毛巾。

“没有新的吗?”贝耳朵瞧了瞧水杯里的蓝色牙刷,心想共享一根牙刷的情节只存在于爱情电影。

“没有。”叶抒微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牙刷,挤上牙膏,往水杯里倒满水后一块放在她面前,“你可以开始刷牙了,我先出去,你有什么问题就喊我。”

完全当她是学龄前儿童。

等贝耳朵刷了牙,洗好脸后,叶抒微才进来洗漱,一起完成后下了楼。

还未到一楼,就听见楼下传来悠扬的钢琴曲,其中夹杂着谈笑风生,贝耳朵的脚步不免一滞。

到了客厅,眼前的一幕很意外。

围着圆桌坐了一圈人,正在愉悦地享受早茶,听到动静声,张张陌生的面孔齐齐转过来打量下楼的两口子。

“叶老,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穿着英式西服,胸口挂着怀表的老人轻问。

叶远行一边把玩自己新入手的宝贝茶壶 ,一边回答他:“哦,是我儿子和他未婚妻。”

一语惊四座,各位纷纷问道:“叶老,您儿子什么时候订婚的?怎么瞒着我们呢?”

叶远行亲自持壶给在座的朋友续茶:“他们小两口作风比较低调,订婚一事没有张扬,就双方家长一起吃了顿饭,走个形式罢了,有不到之处,还请包涵。等正式婚礼的那天,我一定亲自派车去接各位到婚礼现场,一起见证他们的幸福。”

大家恍然大悟,顷刻间祝福声纷纷如雪花。

在一旁的贝耳朵完全傻眼了,叶抒微也不想再看自己父亲做戏,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贝耳朵出门:“我们去外面吃早餐。”

“好。”贝耳朵汗颜,当下只想逃避众人的目光。

一边走,耳边源源不断地传来叶远行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干涉小辈们的生活,乐得清闲,让他们玩去,任何事情都自己拿主意,我坐等抱孙子就好了嘛。”

“没错没错,看样子,叶老您也快升级了咯,这福分真是修来的。”

“哈哈哈,承你吉言。”

刘爱正在庭院里修剪自己种栽的粉玫瑰,见叶抒微和贝耳朵出来,站起身,笑问他们怎么不吃早餐就急着出门。

“我带她去外面吃,让爸和老朋友们多聊聊。”

刘爱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笑容也有些无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天没亮就到处打电话,请朋友来家里喝早茶,顺便欣赏他新买的茶壶。”

贝耳朵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真的是欣赏新茶壶那么单纯?怎么觉得叶远行兴致很高,声音非常大,她走到这里,似乎还能听到他从里面传来的回音。

“耳朵,招呼不周真的抱歉,改天让抒微带你来,我煲汤,做点心给你吃。”

贝耳朵连说谢谢。

直到开车觅食的路上,贝耳朵问起这个,叶抒微和她说了实话:“他今天邀请来的这些老朋友,多半是孙儿都会走路了,他是想告诉他们,他也快了。”

“这个,你爸爸也太急了吧。”贝耳朵反问,“说起来,郁升不也是他的孙辈吗?”

“郁升只比我小一岁,无法满足他含饴弄孙的乐趣。”

贝耳朵看一眼叶抒微:“这样的事情要顺其自然。”

“我知道。”他回看她,“没有人催你。”

“那就好。”贝耳朵向来怕人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