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被他抱得有点紧,他就跟个大狗一样,双手双腿紧紧地缠着她,把她整个人罩在身下。但是并不难受,陶嫤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

过了很久,陶嫤瑟缩了下,小声地问:“那你以后…”

江衡几乎立即就知道她指什么,悔恨不已,连连保证:“没有以后,我们昨天说过了,我要是再伤害你一次,就任凭你处置。”

陶嫤想起来了,他确实说过这话,不过那时候她太生气,于是让他下马车了。

她在想要怎么处置他才解气,还没想好,他就凑过来问道:“还疼不疼?”

那个地方太私密,她别开头,说了一个疼字。

江衡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们回家好好养伤,留在这里会给瑜郡王添麻烦,先跟我回家。”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带她回家,他就是害怕她一去不回了,担心她离开他。只有把她哄回家了,才觉得安心。

谁知明明到了这一步,她还是撑着一口气,“我不回去,我跟阿娘说好了要回国公府的。”

江衡很挫败,“叫叫…”

她扒拉了两下,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我就去住几天,你别总缠着我。”

江衡起身,坐在塌沿上看她,“我不缠着你缠着谁?”

陶嫤想了想,好像他缠着谁,她都会不高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让他缠着她这种话,于是转过身,快速往外走。

她的脚小,腿又没他长,没走两步便被他追上了,“跟本王回家,我就不缠着你。”

陶嫤绕过他往外走,“不要。”

江衡抓住她的手,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回也行,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楚国公府。”

陶嫤偏头看他,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看着看着,她抿起唇,圆圆的杏仁眼有了笑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魏王舅舅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

江衡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因为你没好好在乎我。”

陶嫤收起笑意,不赞同地哼了一声,踅身继续往外走。

*

刚出正室,没走两步,便见殷岁晴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叫叫,叫叫,快跟我来!”

很少见她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陶嫤立即紧张起来,“阿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拽住陶嫤的手便往外走,顾不得跟她多解释,“你外公心疾发作了,听说很严重,你快随我去看看。”

听说外公出事,陶嫤立即打碟起精神,跟在殷岁晴身后往外走。

瑜郡王和马车都在门口等着,陶嫤伤没全好,走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江衡看出来后,从后面打横抱起她:“我带你过去。”

殷岁晴转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陶嫤攀住他的脖子,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很快,生怕他们去得晚了,会赶不上一样。她跟外公一样的毛病,有时候会心口遽然疼痛,有时候会喘不上气,但是外公活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挺过来了,她希望这一次跟以前一样,外公也能平平安安地。

一边想着,一边紧紧抓着江衡的衣服,身躯轻颤。

江衡感觉到了,抱着她安抚:“别怕,楚国公会没事的。”

她嗯一声,被他抱着来到门口,放到马车上。

她跟殷岁晴还有两个丫鬟坐在马车里,瑜郡王、段淳和江衡骑马走在外面,一起往楚国公府赶去。

因为殷岁晴催促过,车夫不敢磨蹭,赶得比以往都快,提早一刻钟来到楚国公府的门口。

听婢仆说楚国公已经被送回院里了,目下正在由大夫看诊,陶嫤的几个舅舅也都在跟前候着。殷岁晴带着陶嫤赶了过去,来到殷如的房间后,她扫一眼内室,忙问殷镇清:“阿爹怎么样?”

方才正是殷镇清让人给她送的消息,闻言不无愁苦道:“没见他动过这么大的怒,回来之后便气昏了过去。方才大夫给看过了,又喂了一碗药,索性救得及时,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殷岁晴敏锐地抓住重点,“动什么怒?为何动怒?”

殷镇清顿了顿,看向门口站着的江衡。

今早上朝他也在场,知道是什么原因。

皇上最近宠爱宁嫔,简直宠得没了边儿,整日沉溺在温柔乡之中,连早朝都连着好几天没上。今日更是,一干大臣在殿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等来一句:“皇上身体抱恙,诸位大臣没事就散了罢。”

怎么会没事?

南 边一带水涝严重,淹没了好几个镇子,就等着朝廷的赈济呢。几位大臣急得团团转,却见不到皇上一面,甚至连上了折子他都不看。非但如此,听说皇上最近沉迷炼 丹之术,想要长生不死,与天同寿。人到了一定年纪,难免会惧怕死这样一个字,但是他却非要炼什么长生不死术,这就着实让人生气了。

楚国公和其他几位大臣得知后,连连骂了好几声胡闹,气得七窍生烟,一回到府里便心疾发作了。

殷镇清看一眼江衡,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此事,毕竟他跟陶嫤新婚燕尔,在朝告假两个月,这几日都是陪着陶嫤的。于是他不确定要不要跟他说:“是因为朝廷的事…”

江衡蹙眉,猜到什么。

他虽然在府上,但是对朝中情况有所掌握,而且上一次带着将军入宫,皇上叫他过去时,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145章 对策

殷镇清将前因后果解释一番,正室里静了许久。

江衡眉头紧蹙,正要说什么,屋里下人出来道:“国公爷醒了。”

一行人进屋看他,楚国公倚在床头,脸色仍旧不大好,气息十分微弱。屋里的人不宜太多,陶嫤的几个舅舅见他没事后,便留在屋外,让殷岁晴和陶嫤几人进去说话。

殷岁晴坐在床沿,一脸关切地问:“阿爹还好么?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楚国公摇摇头,“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死不了。”说着看到一边的江衡和陶嫤,不免诧异,“叫叫怎么也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不想惊动这么多人,再一看瑜郡王和段淳也在,更加觉得兴师动众了。

殷岁晴循着看一圈,向他解释道:“叫叫来郡王府看我,正好便一起来了。”

“好端端的,去你那儿做什么?”殷如颇为不解。

眼看瞒不住,殷岁晴只好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一遍,说是陶嫤跟江衡闹脾气了,这才跑去找她的。听罢,殷如一个眼刀横到江衡身上,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一老一小,迟早要把老臣给气死!”

按理说他这话越矩了,哪有这么指责皇上跟王爷的?不过魏王既然娶了陶嫤,他便是他们半个长辈,这么说话也不过分。

况且他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就由着他去罢。

江衡笑了笑,“一点小事罢了,不值得国公爷动怒。我跟叫叫的事,我们两个人会解决的。”

陶嫤站在一旁,偏头看了他一眼。

说得这么十拿九稳,也不知道刚才求她跟他说话的人是谁?

楚国公摆了摆手,大抵是又动怒的缘故,说话很有些喘,“既然叫叫回来了,便在府里多住几日。何时她高兴了,何时再回去也无不可。”

江衡面色微滞,他想了想,转头对陶嫤道:“我有话要跟楚国公说,叫叫,你到外面等我好么?”

屋外有个大夫随时待命,但陶嫤还是不放心,“你不许气我外公。”

江衡让她放心,“不会。”

陶嫤这才带着殷岁晴走出内室,段俨也要离开的时候,江衡唤住他:“瑜郡王请留步,此事跟你也有关系。”

段俨回头,大抵猜到他要说什么,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本王可帮不上什么忙。”

江衡一笑,“瑜郡王何必妄自菲薄。”

等屋里只剩他们三个人后,江衡移步到窗前,宽阔的后背挡住了窗外的光景,“本王几日没有上朝,二位可否跟我讲一讲朝中近况?”

楚国公冷哼一声,着实被气着了,这会儿连提都不想提,“皇上沉溺温柔乡中,钻研歪门邪道,弃整个大晋于不顾,让老臣无话可说!”

江衡眼眸一沉,“楚国公诽谤皇上,难道不怕本王上告,降罪于你么?”

殷如瞪向他,“老臣为大晋鞠躬尽瘁,一心一意,若非皇上实在糊涂,老臣怎会说出这番话?我是为整个大晋着想!”

被一个宠妃迷惑得不顾朝政,说出去真是笑话,大晋几百年的根基,难道要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么?

江衡双手环抱,睨他一眼,“既是为大晋着想,便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本王。”

这几天他除了魏王府,关心最多的就是军府,对朝廷那些勾心斗角不大上心,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估计也懒得管这种事。

楚 国公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把知道的都跟他说了:“听宫里的全公公说,自打宁嫔有身孕后,皇上便对她宠得愈发厉害。甚至找专门的道士算过了,宁 嫔肚子里怀的儿子,如此一来,愈发不可收拾…不仅如此,皇上还被宁嫔蛊惑,那个道士不仅会算命,还会修炼长生不死之术…”

江衡静静地听完,眼神越来越冷。

第一眼看到宁嫔,本以为她只是个柔弱工于心计的女人,未料想竟还有如此野心。他掀唇笑了笑,如果是儿子,她打算如何?还想让皇上立太子不成?

乌木一事,慧王如今被降为平原王,皇后嫡出的皇子只剩下他一个。江衡忽地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这么看来,下一个获罪的很可能是他?

不无可能。

他猜测乌木上的毒其实是宁嫔所为,如果能因此挑拨他跟慧王的关系,他们两人互相揭发,让皇上从中猜疑,不失为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可惜她没算对,最后受难的只有江衍,他侥幸全身而退。

周溥跟宁嫔是亲姐弟,周溥又懂医术,这其中很可能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江衡捋顺后,抬头朝段俨看去,“瑜郡王有何感想?”

段俨轻笑,顺势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我是个闲散王爷,手中没有实权,即便真有什么想法,也帮不上魏王的忙。”

此话不假,段俨真个称得上大晋最清闲的王爷,他安于现状,不趋炎附势,日子过得平淡又闲散。他不必有多大的权利,每月享受着朝廷和俸禄和食实封便足以养活阖府上下,悠闲得让人羡慕。

江衡弯唇,“瑜郡王当年最受先皇重视,跟朝中上了年纪的高官重臣都有几分情谊,正因为你沉默多时,是以说出来的话才有分量。”

段俨看向他,他随意倚靠在窗户边上,高壮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生生透出几分不羁来。

以前他或许不大愿意管,目下两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家出事,另一家都不会好过。他左右权衡一番,告诉江衡:“目前情况,魏王应当入宫一趟,先见皇上一面为好。”

江衡点点头,“本王正有此意。”

段俨站起来又道:“还要时刻提防慧王。”

慧王江衍虽然困在府里,但是却不老实,仍旧跟一些人来往频繁,大抵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这些江衡都有所耳闻,他确实不该疏忽大意,江衍一向很有野心,谁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还是时刻小心为妙。

江衡颔首:“多谢瑜郡王提点。”

*

他们三个人在屋里足足谈了半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屋外只剩下殷岁晴和段淳两人。

江衡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陶嫤的身影,“叫叫呢?”

殷岁晴从椅子上坐起来,想看看殷如的情况如何,闻言回答道:“叫叫跟大哥他们在堂屋,阿爹情况如何?还有病发么?”

段俨握了握她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楚国公已经睡下,你别进去了。”

殷岁晴点点头,“你们在屋里说了什么?”

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一说就是半个时辰,他不是个话多的人,难免让殷岁晴好奇。段俨轻咳一声,浅笑道:“这个要问魏王。”

江衡没心思解释,举步往外走,“我去前面找叫叫。”

转身一看,段淳正靠在门边,平静无澜地盯着他看,眼睛里还隐藏了一星半点的笑意,不像是嘲笑,倒像是看笑话。江衡蹙眉,忽地生出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他大步走出院子,来到正堂。

果不其然,正堂里几个男人已经从陶嫤口中套出了前因后果,目下他一过来,便将陶嫤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殷镇流道:“叫叫这几天住在楚国公府,魏王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江衡很头疼,他只是想接媳妇儿回家而已,怎么就那么难?他看向殷镇流身后,“叫叫,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陶嫤从二舅舅身后伸出脑袋,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殷镇流就像老母鸡一样把她牢牢护着,生怕江衡靠近陶嫤一步,“叫叫方才说了,想留下来住几天。”

江衡不看他,乌瞳定定地看着陶嫤。

陶嫤在后面犹豫了一会儿,扯了扯殷镇流的衣裳,“二舅舅,让我跟魏王舅舅说两句话吧?”

殷镇流转头,“有什么好说的?他再欺负你怎么办!”

陶嫤一笑,“有舅舅们在,他不敢的。”

一想也是,殷镇流跟兄弟几人商量了下,这才答应下来,不放心道:“别说太久。”

陶嫤点头,从他身后钻出来,上前牵住江衡的几根手指头,带着他往外走。到了廊庑下面,她才松开,斟酌了一会儿,不大确定地问:“魏王舅舅等会是不是要入宫?”

江衡微讶,“你怎么知道?”

她双手背在身后,鬓边绒发被风吹起来,她微微一笑,“我猜的呀。”

刚才他们在屋里交谈,她在外面想了很多。

上辈子没有嫁给江衡,她对宫廷的事关注不多,隐约记得皇上宠爱一位宁贵妃,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周溥的姐姐周宁语。如果那时候周宁语就是贵妃,为何周溥还要住在她家里?

她不记得周宁语有没有祸害朝纲,但是她记得,周宁语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当时皇上已经糊涂了,要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为太子。慧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谋反篡位的,只不过当时被江衡拿下了,后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坐上了那把龙椅宝座。

陶嫤觉得有必要提点他一下。

可是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知道自己重生过呢?

等了许久,等不到她开口,江衡揉了揉她的头顶,“你要跟我说什么?”

陶嫤拍开他的手,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魏王舅舅相信我么?”

江衡甚至不问她原因,“本王当然相信你。”

她莫名有些触动,垂眸徐徐道:“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宁嫔要生孩子了,是个男孩。那天皇宫上面有两条龙在打架,乌云密布,后来下了很大的雨。”她怕他不相信,补充了一句:“我的梦一直很灵验的。”

江衡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轻笑道:“我都不知道,叫叫原来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她偏过头,倒不谦虚,“偶尔才有一次。”

江衡声音低沉,忽地不正经起来,“那叫叫能不能预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

陶嫤脸一红,推开他:“我才不知道!”

说完这件事,她总算放心了,“魏王舅舅既然有事就快走吧,这几天我住在国公府里,等你何时把事情解决完了,我再回去。”

如果不顺利,后面必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江衡也知道,不想把她牵连进来,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那你原谅我了吗?”

陶嫤故意咬住他的舌头,不让他伸进来,“没有,还早呢!”

江衡把她带进一旁的巷道里,捧着她的脑袋,一点点吻着她的樱唇,最后等她软化了,才闯进她的嘴巴里,深深地吻她。许久之后,江衡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贴着她的唇瓣哑声:“对不起,叫叫,等这事解决完后,我就好好地陪着你,再也不让你受丁点儿委屈。”

陶嫤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扫在他的鼻梁上,扫得他心痒难耐,按着她又亲了一遍。

*

从楚国公府出来后,江衡骑马直接入宫。

来到宣室殿,守在殿外的小公公告诉他:“魏王来得不是时候,皇上目前正在金华殿。”

江衡正了正色,“何时回来?”

金华殿是宁嫔的住所,里面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品阶较高的妃嫔。

小公公说不知道,“应当得好一会儿,宁嫔动了胎气,皇上正在陪着她呢。”

第146章 呼呼

约莫一个时辰后,皇上才从金华殿回来。

原本他是打算一直在金华殿陪着宁嫔的,但是听全公公说魏王求见,便临时赶了回来。大概是觉得江衡打扰了他的好事,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坐在龙椅上,皇上黑着脸问:“朕听说你有事求见,究竟何事?不在府里陪着你的王妃了么?”

江衡跪下,直言不讳:“儿臣听说父皇最近无心朝政,斗胆奉劝您一句,父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耽误江山。”

这些天这种话听得多了,皇上只觉得腻烦,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朕心中自有分寸,不用你劝告。”

江衡抬头,却没有走,“听说父皇最近在炼长生不死术。”

皇上蹙眉,那表情明显写着“你怎么还不走”。

他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道:“人生在世,谁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父皇想长命百岁,儿臣可以理解,但要逆天而为,却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放肆!”皇上忽地一拍龙头扶手,泼天震怒,“你敢诅咒朕!”

江衡垂眸,“儿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皇上气得直哆嗦,伸手指去,“正因为有你们这群逆子,朕才不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你们!给朕滚出去,杖责五十军棍!”

说罢便让门口的侍卫带他受罚,江衡站起来,没让人押着,自动自觉地往外走。走到宣室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言语颇有些猖狂,“若是没有儿臣,父皇这江山恐怕也坐不了这么久。”

皇上咬着牙,让人狠狠地打。

行刑的侍卫到底忌惮他魏王的身份,没敢下狠手,五十军棍打下来不痛不痒,江衡依旧能脚步生风。他没有直接出宫门,而是去了庄皇后的昭阳殿。

昭阳殿内,庄皇后早就听说了前面的,正着急得团团转,听宫婢说魏王往这儿来了,忙站起来到殿门口迎接。人还没到跟前,她就心疼地问道:“怎么样?打得疼不疼?你说你怎么回事,平时挺稳重的,怎么这时候跟他冲撞起来了?你是想让我担心死么!”

江衡跟着她来到里面坐下,他坐了一下,便又站起来。

庄皇后心领神会,让宫婢去准备软枕,垫在他的身下。江衡嫌麻烦没有坐,索性站在她面前说话:“母后近来如何?”

庄皇后到底放不下心,让人去请太医,又去拿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来,让他趴在床榻上药给他上药。江衡多大的人了,怎么会乖乖趴着,“…没什么事,母后不必担心。”

宫婢都被她挥退了,内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人。

庄皇后想了想,把药酒递给他:“不让本宫搽也行,这药膏你拿着,回去让叫叫帮你搽。它治疗破损很见效,不几天便能痊愈了。”

江衡无法,只得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