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和大夫人听到苏绾的话,脸色同时的变了,大夫人望着苏绾叫起来:“苏绾,你还不快点替你大姐姐医治,若是你不替她医治,就是你对她下的毒手。”

苏绾呵呵笑道:“好啊,如若说是我动的手脚,那立刻去刑部报官吧,我不介意进刑部让人家查,看看倒底我有没有动手脚,还有你们一个个真是让我觉得恶心,一出事便栽脏陷害到我的头上,什么事都往我的头上赖,我是那么好赖的吗?我再在这里说一遍,以后若是你们再有事便往我头上赖,别怪我和你们开撕,你们不想要安国候府,那我就替你们毁掉好了。”

苏绾说完狠狠的扫视了一圈,眼神说不出的凶狠,看到的人个个吓了一跳。

安国候苏鹏眼角跳了几下,然后他气恨恨的说道:“苏绾,她好歹是你的堂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这样的神容,若是泄露出去,人家一定会当她是妖怪的,你想我们安国候府若是出了妖怪,你也落不得好。”

安国候苦口婆心的劝道,苏绾回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是不是一心想救她。”

安国候听她问得古怪,一声不吭的望着她,苏绾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我知道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只要找到那个人,她就没事了。”

“是谁?”

这一次大老爷和大夫人全都叫了起来,苏联绾笑望向房里的人,幽幽的说道:“靖王世子萧煌。”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对苏滢雪做出这些事的,不是别人,是萧煌,萧煌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逼她出来,他要逼她自已出来主动说清楚这件事。

因为他想看看她倒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倒底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替自己受过。

呵呵,她不会替苏滢雪治病,但是却不会一直眼看着别人顶自己的罪。所以她会去找萧煌,是的,她决定去找萧煌,和他说说那天晚上紫竹林的事情。

苏绾冷笑,望着房间里的所有人,现在大家全都呆愣住了,不知道苏绾说的是真是假,萧煌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苏滢雪出手啊,他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弱女子啊。

那样羞辱了一个女孩子,现在还不放过她,竟然还对她做出这样恐怖的事情来。

苏绾不理会别人,一直走到苏滢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苏滢雪:“堂姐,现在我问你,你要我去找他吗,让他放过你,不要再为难你。可是先前你说过的,不准我和他接触,不准我和他说话,你是我堂姐,从前对我那么好,我想救你的啊,可是我又不想违背诺言,这可怎么办呢?”

苏滢雪一脸的惨白,身子轻颤着,她没想到萧煌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啊,为什么。

房间里,大老爷和大夫人已经叫起来:“苏绾,你去,去找萧煌,让他马上拿出解药,救你堂姐。”

苏绾眨了眨眼睛,一脸软萌的说道:“可是我答应了堂姐的,不和他接触,不和他说话,这可怎么办啊?”

房里苏滢雪尖叫起来:“你去,你去找他,我要解药,我要解药。”

苏滢雪的话说完,苏绾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自离开,直接往门外走去,待到走到门口,她忽地转身望向屋子里的人,最后望向苏滢雪:“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从此后我们恩断义决,前情往事一笔勾消,若是以后你再来招我,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若按照她从前的个性,苏滢雪这样对她,早就死一百次了,但是她却一再的饶过她,之所以饶过她,是因为自己做的错,让她受了罪,但现在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揽过来,所以她再不欠苏滢雪任何东西。

苏绾说完又望向了安国候说道:“以后这候府里的人,再胆敢什么事都赖到我的头上,我决不会手软,一个个的恶心死人了,什么事都往我的头上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呸。”

她说完转身便走,身后的房间里,安国候以及苏老夫人等人脸都黑了,但这一次个个心里都理亏,明明不是苏绾做的,个个全赖到苏绾的头上,也难怪她生气。

苏明月眼看着苏绾走了,立刻望向安国候说道:“爹爹,你看她竟然把我们大家都骂了。”

安国候瞄她一眼,眼神说不出的阴暗。

他是候爷,他不希望家宅不宁,他看得出来,苏绾是真的发了狠的,若是谁再去招她,只怕真的要闹出事来,所以以后谁也不要去惹她。

安国候想着扫视了房里的人一圈,最后沉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事根本不是苏绾做的,但是我们先前个个怀疑是她做的,还有你。”

安国候指着苏滢雪:“昨天竟然跑到听竹轩去闹,你是不是嫌事情不够大,嫌人家不知道你的事情啊。”

大夫人一听安国候指责自个的女儿,生气了:“候爷说什么呢,我女儿已经够倒霉了,再说谁又能肯定不是苏绾做的呢。”

“你,不可理喻。”

安国候脸黑了,然后望了安国候夫人和苏明月一眼,沉声喝道:“走。”

一行人直接的出了房间,最后房里只剩下二房的人静静的等候着,苏老夫人看着苏明月的样子,十分的害怕,赶紧的开溜了。

听竹轩内。

苏绾脸色十分的难看,望向聂梨,飞快的说道:“聂梨,让你父亲去找靖王世子萧煌,就说我有事要见他,让他定个地方,我去找他。”

“好,”聂梨转身便自往外走去。

身后的花厅里,苏绾眼神说不出的阴沉,嘴角是呵呵的冷笑,萧煌,你不是一直逼我出来吗,好,我出来了,今天我就告诉你,是我把你干了,你待怎么着吧。

第071章 苏绾说出紫竹林真相

凤仙楼是西楚盛京最有名的一家酒楼,酒楼座落在繁华地段,内里装潢精致,而且一楼专门设了用来唱小曲或者说评书的高台,此时高台之上正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呓呓呀呀的唱着小曲儿,引得进酒楼吃饭的人不时叫好,听听小曲吃吃饭,倒确实是不错,难怪这家酒楼的生意会这么红火。

苏绾到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一阵叫好声,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曲,现在的她满肚子的火气,一进酒楼便欲问店小二,那个贱男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过她还没有张口,便有一个清爽俐落的小二迎了过来,飞快的对着苏绾一恭身:“这位是苏小姐吧,小姐请随我来/”

苏绾挑了挑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没想到自己戴了面纱,这店小二还能一眼认出来。

看来这家凤仙楼不简单,苏绾领着聂梨跟着店小二一路往二楼走去,本来以为萧煌订的雅间在二楼,没想到店小二并没有在二楼停步,一路又带着她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看来萧煌包了凤仙楼的整个三楼楼层,所以才会如此的安静,仿若无人之地,就连一楼那唱曲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苏绾领着聂梨到了三楼,一眼看到楼梯口旁边立着的萧煌手下虞歌和另外两名手下,虞歌一看到苏绾出现,本来平波无奇的面容愣是挤出一丝笑意来,恭敬向苏绾问好。

“清灵县主好。”

苏绾白了他一眼,她现在心情不畅,看到虞歌,便想到他背后的主子,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苏绾领着聂梨越过虞歌往里走去,虞歌没有拦苏绾,却伸手拦住了聂梨:“我家世子爷说了,只见清灵县主,其她人一概免进。”

聂梨挑了眉,冷冷的瞪他一眼,抬起手一掌拍开了虞歌的手,然后跟着苏绾往里走去,她家小姐没有下令,他家世子爷算个什么东西。

虞歌一看,脸色难看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胆敢对他出手,而且他看出来了,聂梨会武功,武功还不错,一时起了争较之心,抬手一掌往聂梨的后背拍了过去,聂梨眼看掌风到,身子一个旋转,灵巧的避开了虞歌的手掌,然后她一脚狠狠的对着虞歌的下身踹了过来,虞歌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脸色一变,身形腾空而起,虽然避开了聂梨的脚,可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成为太监了,若是这样,他对得起虞家的列祖列宗吗。

“小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看我教训你。”

虞歌先前没有出全力,本来只想简单的教训聂梨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心狠,所以这一次打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不过走在前面的苏绾已经出声了:“聂梨,你就留在这里吧。”

她和萧煌的事情,不适宜让别人知道,即便是她的贴身丫鬟聂梨也不行,因为她实在没有脸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生猛,可是当初她是被下药的啊,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当时的神智已经无法自控了,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的情况下,若是当时没看到男人,说不定她会下水去泡泡,从而解掉身上的媚药,可是偏偏在经过紫竹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然后便有了后面发生的种种。

事实上现在的她真是说不出的恼火,早知道这么麻烦,当日她就是爆炸了,也不会选这么一个难缠的对象。

苏绾吩咐完聂梨后,转身便自往三楼的某间雅间里走去,虽然三楼整个楼层都没有人,但是苏绾还是轻易的感受到萧煌在哪一个房间里,因为他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幽冷气息,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身后虞歌阴阴暗暗的声音响起来:“小姑娘,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要知道刚才你那一脚下去,我虞家就要断子绝孙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啊。”

苏绾无语的挑了一下眉,回首便看到聂梨脸色冷冷的望着虞歌冷喝:“闭嘴,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弄死你。”

聂梨自从被胡家的人伤了后,再也不敢随便的相信男人了,她只有一个信念,和父亲在一起,此生好好的照顾他,然后父女俩个人好好的照顾小姐,因为若不是小姐,她就没有父亲了,至于男人,让他们都去见鬼去吧。

苏绾听了聂梨的话,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推开了三楼某间雅间的门。

昏黄迷离的灯光从雅间里散发出来,此时雅间软榻上,随意的歪靠着一个身着白色华袍的男子,周身冷魅嗜寒的气息,那立体精致的面容上拢着似笑非笑,眸光黑黝好似万年寒潭一般,幽幽沉沉的盯着苏绾,就好像看一只猎物似的,让人心中忍不住轻颤起来。

可惜苏绾此刻却丝毫不惧,相反的不但不惧,她的心里还十分的火大,待到一进雅间的门,她的手里忽地多了一支小巧的十字形的乌弩,她手持乌弩冷冷的对着对面软榻上的男子,阴测测的开口:“萧世子,我们来比比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这只乌弩快。”

萧煌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只乌弩伤得了我。”

“不试试看又怎么样,也许伤不了你,也许它就伤了你,和你两败俱伤呢。”

苏绾瞳眸满是狠戾的说道,萧煌眸光慢慢的冷沉下去,周身的冷意越来越浓烈,他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你找本世子来,就是为了试试你的乌弩能不能杀本世子吗?”

萧煌话落,苏绾还没有接口,他身子陡的一动,仿若流星似的疾使了过来,苏绾手中的乌弩对着萧煌狠狠的射了出去,眼看着细小的弩箭要射中萧煌,萧煌抬袖,如云广袖,荡起劲风,一下子便把弩箭给荡飞了,而苏绾并没有有耽搁,再次的射出弩箭。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便这么动起手来,可惜苏绾的乌弩虽然厉害,但是对着这么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她根本挡不了事,所以萧煌三两下挥开了弩箭后,飘到了苏绾的身边,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苏绾的乌弩,眸光漆黑如利刃,阴沉沉黑漆漆,幽冷的嗓音深沉的响起。

“现在你还认为这小小的乌弩伤得了我吗?”

“我只是想试试这乌弩的威力,如今看来,它是真的伤不了你一一。”

苏绾叹气,苦了一张小脸,似乎十分的郁闷,萧煌微微的松开,不想她俏丽的面容忽地拢上了明媚的笑意:“既然乌弩伤不了你,这个呢。”

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之中藏着细小的锋针,锋针狠狠的刺向了萧煌手臂之上的穴位,他的脸色陡变,身形急速的后退,待到退到安全的地带,整个人说不出的暴戾,阴风阵阵的开口:“你竟然暗算。”

“无毒不女子,暗算算什么,只要能教训你。”

她说完自顾收起乌弩,收起戒指上的锋针,慢条斯理的走到雅间里坐下来:“你该庆幸,我的锋针之上没有涂毒,我之所以对你出手只是教训你一下而已,别以为自己武功高,就认为自己了不起,总是随心所欲的欺负人。”

萧煌轻揉了一下手臂,隐隐有些发麻,想到这女人若是在锋针之上涂了毒,自己还真是没有多大的胜算,即便不死,只怕也如她所说的两败俱伤。

这样一个明媚俏丽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狠,萧煌的眼神阴暗无比,转身往软榻上走去,随之冷冷的开口:“你今日约我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一下吗。”

苏绾飞快的抬头瞪着他:“难道你不该教训吗,安国候府西府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搞出来的吗?”

萧煌长眉轻挑,嘴角勾出似笑非笑:“你倒是有情有义,可是人家恐怕未必领你的情,喔,对了,我听她说那天晚上你去过紫竹林,她还说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萧煌说完,苏绾的心一沉,手指悄然的握了起来,她没想到苏滢雪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若她真的看到她进过紫竹林,倒也罢了,可是她那样做只是栽脏陷害她罢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干,苏绾虽说早就不想再理会苏滢雪了,可情绪倒底还是受了影响。

不过对面的萧煌冷魅的开口:“我没有相信她的话,你这样明媚娇丽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刺杀本世子的刺客呢?”

萧煌说完呵呵的冷笑,那神情分明是挪谕苏绾。

苏绾不想再和他拐弯抹角的,他心中分明是认定了她就是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为了让她亲口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罢了。

苏绾脸色幽暗,瞳眸阴沉沉的盯着萧煌:“我要你放过她,说吧,你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放过她,怎么可能,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对我做了什么事吗?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苏绾呵呵冷笑,然后挑高了细眉,一脸不客气的说道:“萧煌,你别装了。你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让我亲口承认那天进紫竹林的人是我吗?先前你给我点守宫砂,虽然点出了守宫砂,我想你还是怀疑我吧,所以你这样对苏滢雪,分明是看我能撑多久,好,现在我告诉你,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要做的冲着我来,和她无关。”

苏绾的话一落,雅间里,瞬间布满了冷彻骨的寒意,仿若冬日凌寒的冰冻,几乎能在瞬间把人冻成冰块。

苏绾飞快的望去,便看到对面的萧煌,那俊魅的容颜之上,满是嗜冷的寒气,他的瞳眸燃烧起红红火焰一般的光芒,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此刻的他充满了戾气怒气狂暴之气,有那么一瞬间,苏绾担心他毫不犹豫一掌拍过来结果了她的性命。

可是慢慢的对面的男人竟然收敛了怒火,他一脸阴霾的开口:“清灵县主,你莫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可不是刺客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你说是你,那你说说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倒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苏绾有些呆了,本来以为她只要承认了,这男人便会出手对付她,可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让她讲讲紫竹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要当他的面讲,那天晚上是如何强上他的,是如何狂野的把人家给干掉的吗?

“你,”

萧煌又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清灵县主说不出来,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就不是清灵县主,而是苏滢雪,接下来本世子绝不会饶过她的,现在她只是半人半蛇,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蛇人,再然后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安国候府内出了一个妖孽之物蛇女,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出来撵她,喔,不对,他们应该会烧死她。”

“至于安国候府,只怕也落不得好吧,就算之前是皇上面前的宠臣,皇上只怕也不会保这样的宠臣吧。”

房间里幽幽沉沉的声音响着,苏绾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倒不是心疼苏滢雪和安国候府的一干人,那一干没人性的家伙,与她何干,可关键是这件事是她做出来的,她做出来的事情,自然自己承担。根本不想牵连到别人。

雅间里,萧煌还要再说,苏绾已经脸色难看的大叫起来:“行了,你不就是想听我讲那天晚上的经过吗?好,我讲了。”

她说完阴骜无比的盯着萧煌:“变态。”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她都承认那天晚上是她进的紫竹林,他偏还要她讲出来,不是变态是什么。

对面的萧煌脸色冷了冷说道:“总比禽兽好。”

苏绾懒得和他打嘴仗,飞快的说道:“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药。”

她刚说一句话,对面的萧煌便脸色难看的开口:“谁给你下了媚药。”

“闭嘴,不是要听吗,安静的听我讲完。”

苏绾冷喝,萧煌的脸色说不出的黑沉,忍不住磨牙想掐死她,明明强上他的是她,现在她倒一副大爷的样子,他现在分分钟想弄死她。

苏绾根本不看萧煌,又接着往下说:“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药后,本来身上特别的难受,偏偏有人还掐我的脖子。”

她刚说到这儿,对面的萧煌身上狂火大发,一双瞳眸火焰喷发,忍不住再次的出声:“谁,谁掐你的脖子。”

苏绾受不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指住对面的男人,阴沉沉的冷叫:“倒底要不要我讲。”

她本来就不好意思讲了,这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她,她现在真的想掐死他。

萧煌一听,面容僵了一下,然后闷声:“讲/”

苏绾气得指着萧煌又说道:“如果再胆敢打断我一遍,我就不讲了,而且不是我不讲的,是你影响了我。”

这一回萧煌直接阴沉沉的瞪着她,一言不吭了。

苏绾仰头想了一下顺着先前的话往下讲:“那人掐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脑子特别的难受,喘不过气来,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本来痴傻的我,竟然脑子有些清晰了。”

苏绾讲到这里的时候,萧煌长眉一挑,本来又想开口了,不过想到苏绾的话,总算忍住了。

雅间里充斥着苏绾轻柔的声音。

“我一醒过神,看到有人骑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我抬起腿把他给顶了出去,然后抄起桌上的一只海碗砸了下去,把他给砸昏了,待到砸昏了他,我才发现我被人下了药,当时身上热得特别的难受,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我仅有的理智想到一件事,紫竹林后面有一片湖,我进湖水泡泡,说不定可以解身上的药性,可是谁知道等我经过紫竹林的时候,竟然发现紫竹林里面有一个男人在练功,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响,后面就完全做不了主了,所以便冲过去把男人给吃干抹净了。”

苏绾说到最后一个字,雅间里已完全的被霜冻给覆盖了,对面的男人眼神嗜血而阴沉,好似两枝利刃似的,直直的对着苏绾给折射了过来,然后不等苏绾再说话,他身形一动,如一道风似的飘了过来,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摸上了苏绾的脖子,阴沉沉的声音在雅间里响起来。

“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本来这件事苏绾一直不敢说,可是现在说开了,反而很坦然了,看着萧煌那阴森仿似鬼魅的神容,眼神里满是地狱修罗般嗜血的煞气,她忽地笑了起来,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好,掐吧掐吧,掐死我,你也必死无疑,大家一起死了正好。”

“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萧煌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苏绾不忙着求饶,竟然还胆敢威胁他,不由得火大的手指一握,便掐上了苏绾的脖子。

“你对本世子做下了这种事,竟然不知道悔改,还大言不惭的威胁本世子。”

苏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手,忍不住挣扎着怒瞪他:“谁说我威胁你了,我只是实际求是。事实上你身上已经中毒了。”

苏绾的话一落,萧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手指陡的一松,放开了苏绾,事实上他也没有用多少力道,要不然苏绾早就没气了。

萧煌眯起眼睛,瞳眸之中满是森冷阴骜,整上人说不出的冰寒。

“苏绾,你竟然胆敢说本世子中毒了,本世子何时中毒了,难道是你对本世子下毒了?”

苏绾摸着脖子,冷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绾刚说完,萧煌认真的问道:“你认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苏绾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面容一僵,最后咬牙冷声:“我要说的是那天晚上,我进紫竹林的时候,已经发现你身上中毒了,所以我想着,反正你中毒了,而且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毒,只怕很快就没命了,既如此就当做做好事替我解了媚药吧。”

她说完萧煌修长的手指紧握,大有再掐她的意思,不过倒底忍住了。

苏绾又说道:“而且最近你是不是动不动就火大,难以压制自己的脾气,而且内力动用得过多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苏绾的话一落,萧煌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因为苏绾所说的症状他都有。

最近以来他的脾气总是无法内敛,动不动就会生气,而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苏绾的原因,可是没想到自己无法冷静内敛,竟然是因为中毒的原因。

“本世子中了什么毒?”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苏绾撇了撇嘴,冷哼着说道。萧煌眸光幽幽暗暗,阴沉的望着她:“好,不告诉本世子也行,那我们就来算算那天晚上你进紫竹林的事情,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该如何和本世子清算这笔帐,难不成你对本世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萧煌话落,苏绾有些头皮发麻,赶紧的望向萧煌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想说你中的是什么毒,事实上是因为我认不出你所中的毒是什么?”

苏绾话一落,萧煌挑高浓黑的长眉,深沉的说道:“毒的事情先不急,我们先算你做的事情。”

他这话是摆明了不相信苏绾的话,以为苏绾不肯说他中了什么毒。

苏绾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瞳眸闪着冷冽的光,瞪着他叫起来:“你中的毒不是寻常的毒,第一,压根让人发现不了是毒,第二,这种毒只有在你运功的时候才会发作,平常的时候根本不会发作,所以自然让人察觉不了,不过越往后,这毒的威力越大,等到你的毒入了心脉,那么就回天无术了,这是在一点一点浸浊你的血脉,我想下在你身上的这种毒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就算在毒中,只怕也是排名很靠前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苏绾说完,萧煌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好似完全的冻结了起来,又冷又寒,忽然,他暴喝一声,抬手一掌便拍碎了雅间里的桌子,随之嗜血的煞气弥漫在雅间里,血腥无情的话起来。

“没想到我千防万防,到头来还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我绝不会放过那胆敢对我下毒手的人,我定要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他一言落,掉首望向苏绾,眸光微微的眯起来,危险的气息遍布在他整个瞳眸之中,苏绾一看,赶紧沉声说道:“你不是要清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帐吗,好,我帮你查清楚你身上所中的毒,然后帮你解掉身上的毒,从此后我们一笔勾消。”

萧煌眉一蹙,先前听苏绾所说的话,他还以为这毒无法解了,自己必死无疑,现在苏绾竟然说要帮他查出身上所中的毒,帮他解毒。

这倒是大出他的意外,萧煌的心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觉。

不过最后他倒是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倒不是说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定要查出什么人暗算的他,还有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还要保护靖王府不受皇帝的杀戳,如此一来,他怎么能死呢。

萧煌想着,望向苏绾说道:“若是你能帮我解掉身上的毒,我们就一笔勾消,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

“不指望,等到我解了你身上的毒,咱们两个人路归路桥归桥,从此后两两不相见。”

此时苏绾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那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其实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萧煌所中的是什么毒,若是知道他中的毒,她早就把这个筹码拿出来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不过虽然不知道萧煌中的是什么毒,可是凭自己的医术,一定可以查清楚他所中的毒是什么。

她身为习医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疑难病症了,所以她有信心挑战这项难题。

雅间里,萧煌听着那句路归路,桥归桥,心一瞬间便觉得失落,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想抓住,可是他认真去想,却又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是什么。

他抬首望去,苏绾已经抬手戴了面纱,转身往外走去,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既然我们谈妥了,你立刻解掉苏滢雪身上的毒,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萧煌挑眉,那个该死的女人,他本来是不打算对付她的,后来之所以对付她是因为她竟然说那天晚上苏绾是进紫竹林刺杀他的刺客,这分明是栽脏陷害,他如何能容忍这个女人。

萧煌想着望向门前的苏绾说道:“你确定要饶过那个女人,她可是十分敌视你的,恨不得除掉你才好。”

苏绾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所以你放手吧。”

“好。”

萧煌答应了,他忽地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那天晚上苏绾被人下药,是谁给她下媚药的,还有是谁骑在她的身上想掐死她的,如若说,那天晚上的事情,苏绾做错了,那么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这些混蛋。

“那天晚上谁给你下媚药了。”

萧煌问道,门前苏绾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雅间里冷魅如莲的男子:“你想出手收拾他们吗?”

萧煌却没有说话,苏绾并没有隐瞒,她为什么要替那些人隐瞒。

“下媚药的是安国候府的四小姐苏绣,至于那个掐我脖子的人是苏绣的表哥夏家的夏楠。”

“这两个人该死的东西。”

萧煌的眼神说不出的阴沉嗜血,苏绾抬脚走了出去,飞快的扔下一句:“明晚来我的听竹轩,我要取你的血查毒。”

身后并没有任何的声音,苏绾也不理会,径直的走了出去。

雅间里,萧煌抬手望着自己的手,整个人似乎成了冷雕一般,戾气寒气冷气融于一体。

直到雅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他才眸光幽幽的抬眸望向虞歌,虞歌看自家的爷仿似地狱的修罗一般吓人,硬生生的抖簌了一下:“爷,你怎么了?”

萧煌握手,眼神升起嗜血的煞气:“我中毒了。”

虞歌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爷,怎么可能,你的吃食每顿都查了啊,怎么可能会中毒?”

“这世上难道没有查不出来的毒吗?”

萧煌一说,虞歌不吭声了,因为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有查不出来的毒也是很正常的。

“爷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言完忽地想到苏绾来,飞快的开口:“爷,难道是清灵县主给你下毒了?她告诉你的。”

萧煌白了虞歌一眼:“动动你的脑子,我和她有仇吗?她好好的给我下什么毒。”

虞歌一脸幽暗的挑眉,心中说道,爷,你就和清灵县主有仇啊,她每次看到你都想杀你的样子,何况给你下毒也不是一次了。

虽然虞歌没有说出来,但是萧煌还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所以缓缓的开口:“她给我下的毒只是一般的毒,目的是为了教训我,而这一次有人下的可是要我命的致命毒药,她是不会这样干的。”

她于他来说,心中只怕还有一份愧疚,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真正的对他下毒手。

萧煌心中想着,忽地想到了自己被苏绾强上的事情,一时心中滋味百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宁愿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是苏绾,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萧煌心中想着,慢慢的想到了那个给苏绾下药的人,以及想掐苏绾的人。

“苏绣,夏楠是吗?呵呵。”

萧煌幽幽冷笑,其笑说不出的诡谲,虞歌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念头刚落,便听到自家的爷冷沉的声音响起来:“立刻给我去查安国候府四小姐苏绣的表兄夏楠住在什么地方?”

“是的,爷”虞歌赶紧的退出去命人去查这件事。

雅间里萧煌眼神阴狠冷酷,唇角勾出血腥的冷笑,夏楠,苏绣,你们等死吧。

第二日,惠王府设庆祝宴,宴请朝中大臣和各家大臣内眷,因惠王殿下的腿好了,皇上大喜,特准惠王在府中举办庆祝宴,因此惠王奉圣命举办了庆祝宴,借此诏告整个京城,他的腿好了。

惠王殿下腿好了,朝中很多大臣高兴,可却把襄王萧磊和他的母妃德妃给气了个半死,德妃娘娘一气之下竟然气病了,虽然宣了御医去诊治,可是病情竟然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不过襄王和德妃二人自然不会对外说是被惠王殿下腿好给气的,只说受了凉染了寒气,所以才会病倒的。

相较于德妃宫中的药气缭绕,惠王府却是一片欢欣热闹。

一大早,吕国公府的老国公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媳和孙女吕珊一起去惠王府替惠王殿下打点一切。

惠王府眼下还没有女眷,所以招待女宾的事情便落到了吕国公府的张王两位夫人头上,吕珊一早也跟着自个的母亲来惠王府,替自个的表哥招待京城的各家小姐。

惠王殿下腿好,最高兴的莫过于吕国公府的人,他们可是和惠王殿下连成一体的,惠王殿下日后上位,他吕家虽不指望被重用,但也不会太差,所以吕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望着惠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