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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女‘正是皇后陈锦,现在,她睨了一眼离秋,道:“不许再叫,否,你家娘娘就保不住了。”

“离秋姑娘,有事么?”殿外太监的声音传进来,显见没有听真切,只以为殿内是否有事传唤。

“没事。”离秋声音略大地向殿外道,犹是镇静。

“你,退到一旁去。”

“皇后娘娘,您若伤了皇贵妃,后果如何,不用奴婢说,趁现在——”

“本宫还用你来教么?退后。”

她问反正都是挣不过命去了,为什么,还要便宜别人呢?

这世上,谁负了她,她就一定会给他留下最难以磨灭的伤痛。

离秋咬了一下嘴唇,凝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夕颜,起身,抚了一下,犹昏昏的头,往一旁退去。

现在,在不让皇后察觉的情况下,她要将殿内的情况尽快让外面的人知道,才好。

否则,她不知道下一刻,这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皇后娘娘会做什么事来。

她靠近殿窗,轻轻把窗推开一道缝隙,随后,她借着抚头,快速拔下髻上的簪子,反手握于身后,用力地划开袖子的一角,并迅疾将那布条系在窗子的柃框处。

这一切,她做得极快。

而陈锦的注意力都在夕颜的身上,只拿余光注视着她,自然,没有发现,她身后的动作。

她合上殿窗,今晚的风,不算小,迎风吹拂的布条,会很突兀,也定能引起巡逻禁军的注意。

她抵在那里,看着,陈锦的刀子,仍在夕颜的脸上看,不禁低喝道:“皇后娘娘,请您放了刀子,若吓到了皇贵妃,她喊了,对谁就都不好了。”

陈锦并没有说话,突然用力地一扇夕颜的脸,声音清脆,殿外,太监又问了一句:“离秋姑娘?”

“没事,不小心咯到了。”

离秋说出这句话,看到,夕颜的脸被晒得顿时起了一道红肿的印子,随后,沉睡中的夕颜缓缓睁开眼眸,对上的,正是陈锦笑意森冷的眸子。

“皇后——”夕颜的手抚上被她扇得疼痛的脸颊,“你这是作甚么?”

夕颜的声音虽是虚弱地轻声,却明显含着蕴意。

“本宫不做什么,这一巴掌是扇醒你,还有一巴掌,是打还他所赐的。”

陈锦冷冷说出一句话,反手又要扇上来,夕颜的手拿住枕头,用力往陈锦身上一掷,这一掷,陈锦掌掴下的手,虽被掷开,那刀却贴着夕颜的脸颊下的边沿划过,顿时,血便沁了出来。

哪怕身子再无力。现在不避开这个看似已然疯去的皇后,下一步,她一定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来。

夕颜不顾腿部的软绵,径直滚到榻旁,一径得滚了下去,甫要张口唤,却见皇后的刀,已向她后腰背上刺下口里再不顾地喊出一句:“即便本宫要死,也要拖你一起!”

刀,刺落得那么快,快到,血光闪过,有温润的液体,顷刻,就喷溅出来……

作者题外话:不要问我问什么对别的女子不公平,问什么夕颜就该得到最好的,问什么对夕颜刻画最多,问什么不止一个人喜欢夕颜。

答案,只有一个,夕颜是女主。

如果我把所有人都写到和她一样,那么,还有中心么?女主这两个字在那,而是,如果我写一个劣迹斑斑,勾心斗角的女主,有多少人会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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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 41

鲜血,似箭,喷溅。

夕颜觉道腰部被沉沉地一压,仓促回身间,那箭般的血,已溅于衣襟,朦于眼前。

鲜血的温度是暖融的。

死亡的气息,却是相对的冰冷。

而现在,死亡离她,其实,就那么近。

伴着一声女子不算尖利,反是刻意压抑的声音时,有些什么,仿佛,就从心底,沉寂多年某处地方,突然,碎碎地涌出来。

磅礴u,不容人抗拒。

但,并不是十分地清晰,她努力地想去看清楚这些碎屑,耳边一声急喝,将她的思绪,暂时的终止:“娘娘,快走!”

那压抑的声音复喊出这句话,她觉到腰间一松,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带起,再往前推去。

踉跄的起身,她仓促回眸,望向那女子,听声音,纵压抑着,该是离秋无疑。

那血,电光火石喷溅出的刹那,她确定并不是来自于她身上。

所以,该是——

然,这一回眸,仅看到,陈锦手中一件东西绊倒,正是方才她掷扔陈锦的枕头,陈锦见她绊倒,就势用刀狠刺向她的腰部,低吼出一句:“杀母立子,对,本宫杀了你,自然,没人和我抢皇长子了!”

陈锦吼出的这一句话,惟独四个字,深深刻进夕颜的脑海中。

‘杀母立子?’

但,她来不及细想,眼见着那沾着鲜血的刀刃要刺进她身体时,她顺手抓起绊倒她的枕头,向那刀尖格去,刀划破枕头,漫天的羽絮飞扬开来,她借机回身避去。

陈锦另一只手,恰此时用力拉住她的裙裾,夕颜一挣,身子因反冲力向后跌去,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垂下的纱幔,想稳下急跌的身子,可,除了将那些纱幔悉数扯落之外,头部,仍重重撞到栏柱上。

这一撞,有瞬间的眩晕。

在这瞬间的眩晕中,方才,那些碎屑的部分,纵然泛着些许的斑黄,却开始清晰地涌现。

碎屑中,她还很小,站在某处地方,这一次,有鲜血溅到她的眼中,带着温润,仿佛,就是她眼底流下的泪,只是,这泪是血为就的。

血泪中,那倾城姝丽的女子,手捂着一柄没入腹中的剑把,神色,并不痛苦,反是有种解脱的释然,她的眼眸始终没有闭阖,一直凝向她站的位置,而她,就这么站着,忘记哭,忘记喊,木然的站着,眼前,重叠地晃过另一幕——

漫天诡异的天香花中,一名男子肆意侵占一名身下的女子,女子发出痛苦的求饶声,接着,男子听到些许声响,转身望来时,那张脸,她不会忘记!

纵然,她曾经忘记了这段记忆十四载!

正是,纳兰敬德。

他,就是她的父亲。

就是生母于手扎中,所说的那个恨之切切,却无能为力的男子。

是的,三国帝君谁能一直待在旋龙谷中呢?惟有当年手握军权的纳兰敬德,无数世家皆愿将自己的千金许配予他为妻的纳兰敬德,实际,恰是一衣冠禽兽。

并且,还将她的生母献给了当时的巽帝。

最后,导致了母亲的死!

都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那些失去的记忆,那些哪怕她尚年幼,却深深烙进脑海,直到跌落楼下,开始隐约模糊,再到目睹生母的死时,终于,彻底被她深锁遗忘的记忆,都回来了。

原来,记起一些事情,并非代表着圆满的释然。

有的,仅是不堪,和悲凉。

现在,如果可以,她能不能也选择遗忘一些事呢?

因为,这些事,同样会令她痛不欲生。

她的身子罩在雪色的纱幔下,有那么一刻,她突然,不想再动。因为,那些记忆沉沉地压住她,每动一动,似乎,记忆里的场景就会呼啸着扑向她,让她只记得起,更深的痛苦。

一切,发生得很快。

殿门在她撞到柱栏时才被推开。随后,不止是太监,更多是禁军出现在殿门那端。

陈锦见夕颜不动了,刚想刺出下一刀,孰料,那些禁军顷刻蜂拥而上,隔在了她和夕颜的中间。

但,碍着陈锦仍是皇后身份,这种隔断带着避嫌,于是,挡在前面的几名禁军手臂无一例外被刀狠狠刺中,受了重伤。

“拿下。”

冷冷的男子声音响起时,禁军方没有顾忌地将陈锦缚住。

陈锦似乎犹在说着什么,可夕颜,自那男子声音响起时,她的耳中,就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柱栏上的纱幔覆于她是身上,她的视线里,也除了那抹雪色,再无其他。

除去那些沉重的记忆之外,现在,她同样不想看到其他。

蜷缩着身子,任那纱幔将她笼住,她,是不是等到他离开,才出去呢?

有嘈杂的脚步声,向殿外移去,又有医女的声音响起,不过须臾,一切恢复平静。

可,他方才的声音却始终盘徊于她的耳边,不能散去。

为什么,他会出现?

哦,对了,陈锦是皇后啊,发生这件事,除了他之外,谁还能下令呢?

彼时皇后的失态,该是因着什么激动所致吧,但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外人都以为,轩辕聿真的宠爱她吧。

所以,这份宠爱往往让人因嫉妒生恨。

若不是离秋,她就成了这萌生很的牺牲品。

这一念起,她突然想起了离秋,倘她没有猜错,方才有一刀该是离秋为她当下的,那一刻,溅了这么多血,应该上的很重吧。

也不知后来,离秋推了她这一下,混乱里,有没有再被伤到。

现在,殿里除了医女包扎的声音,还有,离秋隐隐的忍痛的声音。

果然,是被伤到了。

她想,她必须是要看一眼,方能心安。

哪怕,那人,或许,还在殿内。

但,她只瞧一眼,就把脸缩回去,该是不用面对他的冷漠绝情吧。

她微微地探出小半张脸,只这一探,果然,她看到,眼前,有一道阴影,显是有人仍站在那。

她没有想到,他站得离她这么近。

可,探出的脸,却再是缩退不得。

她觉得额上有些疼,这时她透过血雾,越过那道黑影,看到离秋被伤到的,该是背部,离秋的脸色惨白,有两名医女正就地,替她上伤药,以及简单包扎。

还好,看情形,应该不会危机姓名,否侧,她定会愧疚难安的。

她带离秋不见得有多好,根本不值得这个傻丫头以命来保护的。

她想缩回脸去,却看到,他的手向她伸来,只这一伸,生生地在未触到她时,就收了回去。

他没有说话,手能握得住的,是一手的冰凉。

现在,当他想用这冰凉的手,甫要查看她额上那被撞伤的地方时,蓦地,觉到不妥,旋即收回。

这一收回,哪怕隔着血雾,她略仰起的脸,都瞧清楚了,他眸底转瞬即逝的一抹似乎再不该有的情愫。

难道——

轩辕聿仅是恢复淡漠地看着她,这层淡漠,是他面对她,如今唯一会用的神色。

不知是下午睡得太过,还是日里的事堆在心里,再舒展不得,当莫梅过来回了太好的话,他就再睡不着,也无心批阅折子,推开的轩窗,恰可以看到正殿的一隅。

他不知看了多长时间,直到,那撕开的布条迎风招展着,让他意识到,殿内是否出了事。

没有任何犹豫,亲带着禁军入殿时,看到的,是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他以为是她的,刹那间,似乎一切都天昏地暗般的难受,及至看到,那血从离秋身上涌出时,方镇静下心神,让禁军把扮作医女的陈锦制服。

而他的目光,一直在寻他的身影,但,榻上除了凌乱的被褥外,再无其他。

心,再次被拘束到几近崩溃。

他怕看到她的身子,倒在另一汪血中,直到,她急急搜寻的目光掠过栏柱,雪色纱幔覆盖下,隐约地,似有一个身影卷缩在那。

那样娇小的身子,只能是她。

雪色的纱幔上没有血洇出,终是送了一口气。

幸好,她无事。

禁军带走陈锦,医女在替离秋就地进行包扎。

他本该走了,却随着那雪色纱幔中稍探出的小脸,再是走不得。

他看到,她用那雪色纱幔无意识地去擦额际,而她的额际,随着这一擦,那些血终于蜿蜒地淌了下来,还有她脸颊下一点,也是一处明显被刀子=划伤的印子。

她看到他瞧着她,却依旧平静地没有任何的闪避。

只那血流得却是愈发地多了,让他的眉心蹙紧:“传张院正。”

这般吩咐时,他甫要转身时,却听得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带着些许怯怯地响起:“这,是哪?”

这语,听似极其平常,落进他耳中,只是别样的意味。

她额上的伤,难道?!

只这不忍,她不会让他瞧见。

他旋即既不跨至她的眼前,她并没有看向他,只是,用似陌生地瞧着周围的一切。

“你——”

他说出这一个字,她却已接着他的话道:“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仅吩咐道:“院正何在?!”

张仲的到来,除了帮夕颜的伤口配制伤药外,搭脉的结果,是撞伤了额际,恐是有淤血积压于脑部。

她读过医书,知道撞伤头部后,若内有淤血堆积,通过把脉也很难断症状的轻重。

而她要的,就是如此,因为,听了皇后那四个字后,以及,方才又看到他眸底有丝不该有的情愫后,她不得不有一番计较。

‘杀母立子’,这该是道极少数人方能知道的规矩。

按着字面的意思来理解,该是册立皇子为太子时,把生母处死吧。

看似很血腥残忍,但,不无现实的意义。

轩辕聿对她态度的大变,是否可以看成是与此有关呢?

若有关,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既然,他诞育了皇长子,按照这规矩,她是必须得死的,那么若真如轩辕聿所说,他意在皇长子,自然是无须再多做戏了。

另一种肯,她早产三个月,诞下的又是皇长子,才是这份‘绝情提前’的真正原因。她不会忘记,同时有六名后妃怀孕,现在想来,若是可能是真的,那么,这六名后妃的怀孕,无疑是他护她的一种谋算。

只是,她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