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峥亲了亲她的唇,探进去一尝,甜甜的果香,只觉得一团火慢慢烧起来,半响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凝着轻喘的天璇,哑声道:“我身上都是酒味,陪我去沐浴可好?”

不待她回答,就已抱起人前往净房。

天璇趴在他胸口,环着他的脖颈,慢了半拍道:“好!”

净房内没有浴桶,只有一丈见方的水池,汉白玉雕砌,清澈见底。整个院子,唯有这是按照他的要求打造的。

蒋峥将天璇放下后一抬手就摘掉她发间的步摇再是珠钗,三千青丝披散而下,莹白的脸在黑发之间清绝到妩媚。

蒋峥细细摩着她的脸蛋,手渐渐往下落在衣领上。

第99章

嫁衣十分繁琐,蒋峥解得极其耐心,一层又一层缓缓地打开自己期待多年的珍宝。

天璇瑟缩了下,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他灼人的目光,顺应着本能靠在蒋峥怀里,喃喃道:“我冷。”

蒋峥身体一僵,大抵是觉得他身上热,她搂着他的腰使劲往他怀里钻。

诱人的女儿香从鼻尖飘入肺腑,在体内无处不达,似狂风,将之前燃起的那把火吹的越来越旺。

‘嘶啦’裂帛声骤然响起。

天璇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眼神软软的糯糯的,很有些今夕不知是何年的迷惘。

蒋峥所有的耐心在这一眼里灰飞烟尽,一把捞过她整个人,滚烫的唇随之落下,在她脸上辗转,渐渐下滑,这样的激烈很快就引得她不满的反抗,只这一回换来的是他更加执着、强硬、坚决的侵略。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进入温热的池中,温暖宜人的水很好的抚慰了她,让她那点聊胜于无的挣扎销声匿迹。

蒋峥托住她的脖颈,动作缓下来,轻轻含着她的舌尖嬉戏,大掌在她软滑如丝绸的身体上游走。

净房内亮如白昼,她脸上娇弱妍媚的神情一清二楚,眼底汪着盈盈的春水。

蒋峥已经紧绷到极致,知道可以了,便缓缓沉身,不由得动作微微一顿,然这一犹豫不过转瞬即逝。

天璇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神智有一瞬间的清明,不过很快就被紧随而来的浪潮淹没,犹如一叶小舟只能随波逐流。

莺声呖呖,燕语喃喃。

好半响动静才消。

蒋峥抱着柔若无骨的天璇出了水池,欺霜赛雪的玉体上红痕点点,他将她放在一旁的榻上为她擦湿发,擦着擦着,高大的身躯又忍不住覆了上去。

他爱极了她这半醉不醒的模样,乖巧的不可思议,由着他肆意妄为不说还会配合他,只在他力道重了些时会不满的呢哝一句,声音又娇又软,叫他魂飞魄散,只想让她多吟两声才好。

屋外谷雨和白露听的脸颊发烫,姑娘那嗓音娇滴滴小奶猫似的,撩得人一霎时魂儿都要飞了。

等到三更的梆子过去好久,连在床头的玲儿才响起,两人方目不斜视的入内。

蒋峥只着了一见长裤,裸着精悍的上身,打横抱着被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天璇去了净房。

谷雨性子活泼,忍不住抬起一只眼,但见蒋峥小麦色的背上满是抓痕,甚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被白露掐了一把,谷雨赶紧捂住嘴。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帮着白露收拾狼藉的床铺。

入了净房,天璇一把掀开盖住脸的衣服,开始掐人,这一会儿她酒也醒了,偏之前的一幕幕还有隐隐约约的印象,又羞又臊,恨得不行:“你欺负人!”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却被她说的软绵绵娇滴滴的。

天璇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见她耳垂都红透了,蒋峥低头含住,轻轻一咬,便见她身子轻颤,手上的劲立时散了:“我怎么欺负你的,你倒是说说?”

刚换好干净床褥的谷雨和白露正要起身离开,冷不丁听见里面传出姑娘细细的哭声:“不要了…”

谷雨面皮薄,霎时涨红了脸。

白露二话不说拉着她退出来。

哪怕到了外面,还能听见里面娇娇的吟,细细的哭。

被外头冷风一吹,羞臊褪去,谷雨开始担心:“…都这么久了,姑娘,姑娘哪里受得住…白露姐姐,你看着可怎么办啊!”

白露也有些尴尬,不是很有底气的安慰:“世子爷有分寸!”

听了大半夜墙角的谷雨满是狐疑的看着她,显然不信,可不信又怎么办,难道闯进去救主,不说世子会不会活劈了她,姑娘就得羞死。

蒋峥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她初次承欢,到底留了力。这回也只是替她收拾,就是收拾的动作不是很规矩。

被抱出来时天璇已经连手指头都抬不起了,可一沾到床就十分灵活的把被子一卷滚到了最里面,一脸戒备的瞪着他:“我要睡觉!”

蒋峥站在床畔,看着把自己裹成蚕蛹的新婚娇妻,扬眉:“不睡觉你还想干嘛!”

天璇被他这一脸‘你想多’的的表情气坏了,是谁,是谁之前哄着她说睡觉了,却又…

“砰砰砰!”天璇气得捶床,咬牙切齿:“不要脸!”

蒋峥倾身,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她因为捶床而露出的一抹风光,眸色转深:“瞧着还有劲!”

吓得天璇赶紧往回缩,‘咚’一声,撞到床栏,顿时痛的抽冷气。

蒋峥吓了一跳,赶紧探身,一摸就摸到一个包。

“嘶~”天璇痛呼,拍他的手:“疼疼疼,别碰。”

见她疼得脸都白了,眼里噙着泪花,蒋峥又心疼又好笑,俯身亲亲她额头安抚,低笑了一句:“我给你去拿药。”

“不用了!”天璇阻止,可人已经下床了,留给一个宽阔结实的背影。

不看还好,一看天璇脸腾的红了,心虚的瞧瞧自己的手,为了美她留着不短的指甲。又恨恨的想,活该!

骂完又被他背上的伤疤吸引了心神,红痕太夺人眼球,以至于她第一眼都没注意到,其中有一条比较新,像是没隔多久。

取了药回来的蒋峥对上她心疼的眼神,瞬间就知所为何,心头一软,坐下后道:“过来!”

天璇一蹭一蹭的挪过去。

蒋峥看不过眼,直接拽着被子连人带被捞过来。

天璇惊呼了一声,见他只是让她枕在腿上不由悻悻,不能怪她紧张过度,只怪某人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言而无信!

“刚开始有些疼忍忍!”见她要缩回去,蒋峥立马按住她:“现在疼些,明天就好了,否则得疼好几天。”说话间已经挖了药抹下去,又来回揉了几下。

揉得天璇眼泪都出来,美人含泪如鲜花含露,总是叫人格外心疼。蒋峥也不能例外,低头吻掉她眼角泪珠。

这样的爱怜珍重是女孩无法拒绝的,天璇从被动承受渐渐开始回应。

蒋峥开始气息不稳,动作忍不住又重起来。

天璇把手按在他脸上,可怜兮兮道:“我明天还要去敬茶呢!”

蒋峥动作一顿,望着见她眼底的千央万求,只能不甘的咬了咬她的鼻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声音喑哑:“我去趟净房。”

听着净房内的水声,天璇神色一整,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得意的在床上滚了滚,才滚了一圈就抽了一口凉气,暗骂:“禽兽!”

蒋峥冲完凉水澡出来时,发现陷在被窝里的天璇已经睡着,一头乌发凌乱的铺在枕上被上,光洁柔嫩的小脸上一派乖巧。

蒋峥放轻脚步,过去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将她抱到怀里,垂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不比她的筋疲力尽,食髓知味的蒋峥神清气爽,甚至是亢奋的。

蒋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忽然挑起了她右边长发,拉低右边衣领,那朵妖异的红花便跃入眼帘。

两生花!

炼制成药后再配合西域秘法,可令人前尘尽忘,并把混沌中听到的经历信以为真,从此成为另一个人,拥有全新的人生!

故名两生花!多么贴切的名字!多好的算盘!

幸好搭救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待她服下最后一道药,什么都晚了。她不只会忘了他,还会只记得阿史那仓颉。便是救回来,怕也是要视他们为仇敌,心心念念等着阿史那仓颉来救她。

可她到底服了药,思及此,蒋峥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浮现。传说服了两生花的人绝不会恢复记忆,可她恢复了绝大部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没服第二道药的缘故还是其他情况,其他倒不怕,就怕这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后遗症。

蒋峥搂着她的的手紧了紧,拉上里衣,吻了吻她的发间,低声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之前他以为她已经被阿史那仓颉…毕竟落在他手里半个月,所以今晚他备了酒,还选在净房。

知道她没有遭遇不幸,自己固然欢喜。然而对阿史那仓颉的戒备更深,可见他是真的上了心,那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去年他还吃了那样一个大亏。

#

第二天醒来,已是晨光大亮,三月春光喜人,天璇愣了下然猛地坐起来:“什么时辰了?”突然发现身边空荡荡,扭头一看:“世子人呢!”

听到动静的谷雨过来:“辰时半,姑娘莫急,巳时才敬茶,奴婢正要唤你起床。世子去演武场了。”

还有大半个时辰准备,天璇心下一松,就觉浑身酸软起来,默默在心里骂了罪魁祸首几句。

说曹操,曹操到。

罪魁祸首阔步从门外迈入,见她醒了,笑:“起了?”

第100章

立在门口的男人,轮廓硬朗,眉眼锋利,黝黑深邃的眼里晕着点点笑意。鼻尖带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金色阳光的映射下显出晶莹的光晕,性感的不可思议,不期然间,和她脑海里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重合起来。

粉色不自主的从脸上蔓延到脖颈内,天璇赶紧低下头,作势要下床。

却是被蒋峥按住了肩膀,他伸手摩着她的脸,目光凝在如雪颈肩处的吻痕上,白的更白,红的更红,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才褪去不久的火苗即刻复燃。

他坐下来,双手虚虚地搂着她的腰,察觉到危机的天璇刚想推开他。蒋峥已经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侧头含住她的耳垂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的天璇特别想揍他,可耳垂是她敏感之处,被他这样或轻或重的舔咬,只觉得浑身力气被他抽走,只能无力的倒在他怀里。

天璇不甘心又着急,躲又躲不开,只能软绵绵的央他:“要去敬茶了。”声音又软又糯。

“我知道。”蒋峥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与他的话大相径庭,

左手插入她的发间,右手按在她的背上,辗转到她唇间,放肆的扫荡着她的口腔,那架势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

白露赶紧拉着谷雨退出来,谷雨又羞又急,想起昨晚的动静,要是误了敬茶的时辰可怎生是好。

谷雨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白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就在两人打算拼着责罚敲门的时候。

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两人如闻天籁,立马进屋。

屋内天璇靠在床栏上,明眸水汪汪的,唇色红艳艳的,脸蛋粉扑扑的,娇弱无力,妩媚入骨。

净房内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见着两人,天璇脸上一红。

白露谷雨一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上前替她更衣。

随着里衣慢慢被解开,谷雨的表情越来越震惊,之前脖颈上的痕迹就让谷雨心惊肉跳,只白露叮嘱她不许多嘴,她硬忍了。可眼前所见,让谷雨忍不住红了眼眶。

天璇又是尴尬又是羞臊,还是白露机灵,她把谷雨推了出去,让寒露进来帮忙。

洗去汗水和火气的蒋峥出来时,天璇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一身大红色的织锦绣长裙,衬得她艳光四射。

蒋峥走到天璇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就像那枝头被春雨润泽过的桃花,又妖又娆,又清又媚。娇艳得让人挪不开眼,不过他见过她更娇艳的样子,她在他身下一点一点绽放,美得惊心动魄。从此终于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天璇不好意思地撇开眼。蒋峥低笑一声,挑了一只比翼**金步摇,在她头上比了比:“这支怎么样?”

天璇端详了一会儿,摇头:“不好看,颜色不搭。”

蒋峥便又换了一个另外一只碧玉玲珑簪。

天璇还是说不好。

蒋峥继续换,如此三次,天璇烦了,自己挑了一支红宝石拱月珠钗,鄙视:“你眼光真差!”不过他要是这方面眼光好,天璇也该发愁他哪里锻炼出来的。

被嫌弃的蒋峥弯下腰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挑人的眼光好就行。”

呼出的热气吹入耳道,让天璇瑟缩了下,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蒋峥失笑,牵着她往外走。

要是真的误了时辰,她最后肯定要闹,吃苦头的就是他了。

走了两步,天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瞅瞅他,玉冠束发锦衣华服,英俊挺拔,狐疑:“你自己收拾的?”

他从净房出来时就人模人样的,可她不记得有丫鬟进去过啊,就连小厮都没有。

蒋峥把玩着她的手指,笑:“行军作战,总不能带个贴身伺候的,慢慢就自己会了,你会梳发吗?”

天璇干笑两声,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作为姑娘家,却不会梳发,就连繁复一点的衣服一个人也穿不好。

蒋峥故作沉吟:“那你得学一下,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你总不能以后都让我自己弄。”

天璇脚步一顿,侧过脸仰头看着他。

蒋峥含笑望着她:“能学会吗?”

学会动手动脚?天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蒋峥见她脸又红了,目光开始闪躲,一边抚背顺气,一边问:“怎么了?”

天璇摇头,拨浪鼓一般。加快了步伐,催促:“快点,要迟到了。”

蒋峥步子大了些,握着她腰的手收紧,继续问:“你还没说能不能学会?”

她学过给自己绾发,结果惨不忍睹。不过,天璇瞥一眼他的发髻,男子发型比女子简单多了,自己没理由不行,于是点头:“应该可以的吧!”

“应该?”蒋峥扬眉。

“…嗯,可以!”天璇严肃脸。

“那明天就交给你了。”

“明天?”天璇愕然。

蒋峥:“有问题?”

问题大了,天璇想和他好好探讨下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然而春晖堂近在咫尺。

春晖堂内蒋氏族人济济一堂,正在说笑的众人听丫鬟禀报,皆停下来,看向门口。

高大挺拔的男子,妩媚动人的女子,男子行动之间对女子的呵护一览无余。

看得冀太妃直点头,向来威严的长孙眉眼间笑意流淌。再看天璇,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羞动人心魂。

丫鬟取来蒲团放好,天璇跪下敬茶:“祖母喝茶。”。

笑得满脸菊花开的冀太妃笑眯眯接过:“乖,乖!”打趣地看一眼蒋峥:“祖母等你这一句,等的头发都白了。”大孙子二十三,搁别人家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说着冀太妃递给她一个红包,还有一套水绿的翡翠头面。

天璇不好意思地接过:“谢祖母赏赐!”

接着是冀王夫妇,两人态度也十分和蔼,喝了茶给了天璇两个大红包和见面礼,冀王妃温声道:“望你俩日后和和美美,阿璇年纪小,老大要让着她些。老大那脾气,要是他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

蒋峥含笑不语,一般都是他让着她的,除了某些情况下。

天璇脸红。

接下来是旁支长辈,无需下跪只需屈膝敬茶即可。敬过几位叔祖后是叔婶,首当其冲是靖国公夫妻,不过眼下该称靖郡王了,在之前那次大肆封赏中靖国公进爵郡王。

“二叔二婶喝茶!”

荆氏望着娇艳如花的外甥女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说,然她面上波澜不惊,笑盈盈接过茶,也给了红包,温和叮嘱几句。

如此一圈,便轮到同辈,因蒋峥是老大,遂是她给弟妹准备见面礼。

如蒋绍和蒋嵘这样已经及冠的弟弟,礼物最郑重。

蒋绍行二,他为先,天璇备下的是一套适合丹青的湖笔。

“谢过大嫂!”蒋绍神色如常的双手接过,看向天璇的目光也没有闪避,坦坦荡荡。

天璇依礼微垂着眼睑,往事如烟,然总归是有些尴尬的,见他如此,天璇心下一松。

她屈膝一福走向蒋嵘和颜氏。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好几人,冀太妃就是其中之一,事已成定局,他能想开,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