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沁心见他沉默不语,深深呼吸,随之抬起眸,重申道,“我要你”

“……”静玄峰一愣,下意识指向自己,“你……要本王做何?”

毒沁心缓缓点头,“我要你做东沁国的国王,实不相瞒,由我治理一个几万人的国家,确实觉得有些吃力,倘若将东沁国交付他人管理,我又怕祖母辛苦建立的王国毁于我手,所以,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保护东沁国安危,而镇南王您……既是我东沁国最大的威胁,又是当国王的最佳人选”

……静玄峰消化不来的缓慢眨眼……毒沁心用心良苦培育毒虫陷害他,居然并非为了得到云地城,而是逼他娶她?!

毒沁心羞涩的向他身边靠近一步,“若镇南王肯答应此事……”

“若本王不答应呢?”静玄峰平静如水的打断。

“若不应……那就无解药”毒沁心一怔,随之不悦的撇开头,她把自己和国家都送他了,为何他丝毫不见反应,从儿时起她便是公认的美女,难道静玄峰就一点不动心吗?

静玄峰不怒反笑,缓步坐回原位,“本王已娶妻,而且不准备再娶,你可以开其它条件,比如加强兵力保护东沁国,或者本王为你物色几个能干的大臣协助治国,总之,本王的命是攥在你手上,你看着办吧”

“镇南王娶得是本国妻子,而镇南王未入赘东沁国”

静玄峰失声一笑,“这话的意思是,你娶了本王?”

“……”毒沁心干咳一声,“大致如此,镇南王应该知晓,东沁国为女权国”

静玄峰见她说得理直气壮,无奈的鼓起掌,“你不问本王愿意不愿意,便安排本王倒插门至东沁国,亏你一代女王想得出,本王是该夸你自信,还是该嘲笑你的自以为是?”

此话一出,毒沁心顿感自尊心受辱,她脸色一沉,质问道,“好,你我且不谈国家之事,镇南王觉得我不够漂亮?”

静玄峰抬起眸,坦言道,“很美,男人看到你都会心动”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羞辱我?”

静玄峰微叹口气站起身,“女人分为两种,一种够漂亮,男人会由衷赞美,但这种女人好似一枝妖艳的毒花,可欣赏却不想染指,另一种女人,或许相貌身材平凡,但却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选,你先考虑考虑本王的建议,晚一点答复我”语毕,他向厅外走去——

“莫非镇南王妃就是第二种人?”毒沁心在他身后发出疑问。

静玄峰驻足一定,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浅笑,“非也,她是本王所见过,最美的女人,在她眼里,没有位高权重、精明能干的镇南王,只是她的夫君,所以,无论出于任何原因,本王绝不负她”话音刚落,静玄峰已走出大门,将似懂非懂的毒沁心独自留在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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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怕狼后怕虎

酉时,映红的晚霞掠过东沁国冰冷的围墙,使之覆上一层浅浅的余暖。

晚宴将至,毒沁心在奴仆面前显然多出几分冷漠,她微微扬起美眸,嫣红的朱唇含带一丝对他人不屑的高傲,这显然与静玄峰私聊时的神态差距甚大……她在众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是天之骄女,无论遇到任何阻碍都要学会坚强面对,这是上一代女王对她的教导,虽她扮演得有些吃力,但一般人已看不穿她心底软弱的部分。

毒沁心端庄且威严的缓缓而坐,她扬手示意静玄峰与冉禅让入座共进晚宴,从入门初始,她便未直视过静玄峰一眼。

冉禅让慵懒的松松筋骨,几日赶路未踏实睡过觉,未想到这一睡便是三个时辰,而且他并未从疼痛中惊醒,想到这,他朝静玄峰浅浅一笑,坦言道,“镇南王妃果然医术高明,本王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呵”

提到小瞎子,静玄峰不由友善的应了声,“实不相瞒,她曾救过皇上一命,因此才进的宫”

此话一出,毒沁心手指不禁一顿,但神色依旧保持镇定,她竭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自顾自细细品尝美食。

冉禅让好奇的挑起眉,“哦?据说皇宫里云集了各地的名医,怎会找上镇南王妃?”

“皇上与贾小小是如何相遇,如何救治,本王确实不知” 静玄峰边说边看了看桌上的山珍野味,好似没有一样对他胃口的。

“镇南王都不会觉得好奇吗?”

静玄峰心不在焉的摇摇头不再开口,冉禅让早已习惯静玄峰的冰冷,自顾自夹起一块鱼肉进嘴里,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味道着实不错,而他从来吝啬赞许之词,不由朝毒沁心举起杯,“女王陛下为何如此沉默寡言呢?”

毒沁心一怔,“二位在闲聊,我自然不好插话”

冉禅让挪了挪椅子靠向她的方向,调侃道,“女王陛下何必这般拘谨?会消化不良的”

毒沁心缓慢的眨眨眼,疏离道,“冉国王与我很熟识吗?”

冉禅让听出这话中带刺,但他对美女的容忍度总是高些,他斜唇坏坏一笑,“几年不见,女王陛下依旧保持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唉……不过本王喜欢有个性的女人”

静玄峰不由一怔,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毒沁心,为避免伤和气,他转向冉禅让,替毒沁心解围道,“你的伤势真无大碍了?”

冉禅让耸耸肩,“只是这道难看的伤疤去不掉,或许是上苍不喜欢太完美的男人”

“……”静玄峰忽然觉得自己特多余接话,嗤之以鼻道,“男人有几道伤疤有何大不了的,你活得可真在意”

毒沁心略微抬起眸光看向静玄峰颧骨上的疤痕,好似为他清秀的面孔做出画龙点睛一笔,尽显其阳刚之气,而冉禅让属于标致的美男子,但褐色眸中所随带出的不羁,会令女人无法存在安全感,她虽知所作所为不免强人所难,但她最终目的并非害人。

冉禅让再次看向毒沁心,厚颜无耻道,“小沁心,你叫我名字好了,就如儿时那般多好,这里坐着三个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儿时?”毒沁心抬起眸,冉禅让比她长两岁,儿时唤他,禅让哥。她看不出情绪的浅浅一笑,随之自然的询问道,“也好……哦对了,你怎会与镇南王同行而来呢?”

冉禅让避重就轻一笑,“巧合而已,我原本就是想来看你”

毒沁心一应,直言不讳道,“若我未记错的话,二位的关系好似有些……”

“说起这事,又要转回方才的话题,镇南王妃,一位非常善良的女人,若镇南王肯割爱,我随时愿意接收” 冉禅让不以为然的继续品尝美食,静玄峰不由看了他一眼,这话虽说得有些过分,不过,或许冉禅让已看出端倪,他在有意无意间提醒毒沁心。

“镇南王妃”的名号,不止一次在毒沁心耳边回响,她似乎对这镇南王妃愈发感兴趣,究竟是何等相貌的女人可令男人们如此倾心呢?

“无缘一睹镇南王妃的绝色容颜,我似乎有些,心生遗憾呢” 毒沁心毫不示弱的顶回去,在她的信念中,女人再善良温柔,没有姣好的外表也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

“会有机会的,只要镇南王平安归去,我想,镇南王妃自会登门感谢” 冉禅让睨了静玄峰一眼,自说自话道,“呃,也难说,镇南王管得紧。”

静玄峰浅笑不语,他此刻能确定冉禅让在帮他劝说毒沁心,要学会知难而退。

毒沁心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悦的站起身,“请二位慢用,我先告辞了”

冉禅让关切的扬起声音,“小沁心,你脸色不好呀,要多注意休息,否则禅让哥会担心的”

毒沁心背对二人伫立片刻,闭起双眸平复情绪,随之怒步离开。

待毒沁心离去,静玄峰侧头转向冉禅让,开门见山道,“为何要帮我?”

“我是受人之托,顺便把人情还了” 冉禅让不急不缓的回应,随之真心诚意道,“希望毒沁心尽快将解药给你,否则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到时你记得保护我,呵”

静玄峰虽不明所以,但他却别扭的含糊道,“我确实不知该如何跟女人交涉,打不得又骂不得,总之……谢了。”

冉禅让扬起一抹会意的浅笑,两人虽未再开口,但彼此已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共识,而男人之间的交流相当干脆,爱恨分明,否则不会出现“不打不相识”的名句。

与此同时,镇南王府内——

贾笑笑百无聊赖的在院中里溜龟玩,算算日子,静玄峰也该到东沁国了,也不知道事情办得顺利不?……唉,曾几何时,她巴不得静玄峰永远消失,而现在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留她独守空房真是可怜哟……

不过还有一件更令她头痛的事,就是静玄峰十天后还没回来,她必须硬着头皮亲自去趟军营,然后既要伤心欲绝又要铿锵有力的告诉士兵们:镇南王他!……不幸患上传染率极高的“天花”,至少隔离治疗半个月以上。

话说静玄峰能想出这馊主意也因为她本职是御医,不过,那些战士一听“天花”,八成就跟躲瘟疫似的暂时不再需要静玄峰,可是可是,也怕赶上几个忠肝义胆不要命的来探病,那她就真没辙了。

“王妃,时候不早了,奴婢送您回房吧?”丫鬟铃铛上前一步。

贾笑笑唉声叹气的扬起下巴,“孤枕难眠哟……你看我这造型,像花痴不?”

铃铛抿唇一笑,“王妃心中自然只有王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羡煞旁人呢”

“其实我有时挺烦静玄峰的,但是见不到他又想,确实有点毛病” 贾笑笑准备回去睡觉,刚走出几步,只听老管家一边呼唤“大事不妙”一边风风火火的冲上前。

贾笑笑顿时心头一紧,急问道“谁出事了?”

老管家呼哧带喘的歇了会,随后慢悠悠回话,“回王妃的话,紫滇城信使求见王爷,似乎有急事,可王爷不在府中该如何是好啊?”

“……”贾笑笑悬起的心终于掉回原位,“拜托您以后说话能别大喘气么?好人都快让您吓成半残了”

老管家言听计从的猛点头,“可确实是,大事不妙啊……小人已告知王爷此刻不会客,但信使浑身血迹斑斑的守在门口,声称今日见不到王爷便绝不走了,说破天也不走,死也不走!”

“受伤了?……”贾笑笑挤眉弄眼的想了想,“我去见他,叫信使等一下”语毕,她命铃铛速速带自己回房更衣见伤病员。

一时三刻后,紫滇城信使一瘸一拐的步入厅堂,二话未说先磕三响头,心急如焚的请求道,“属下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镇南王,请镇南王妃通融一下吧!”

贾笑笑不难听出此人确实有急事,但静玄峰不在也是事实,她委婉的决绝道,“听说你受伤了,不如先休息几天,实不相瞒,王爷近日来身体不适,确实不便见客”

紫滇城信使这才看出贾笑笑眼神不好,他再次磕响头祈求,“此刻,紫滇城内兵起民反,属下可谓死里逃生前来报信,若镇南王执意不肯见属下,那属下唯有以死向紫滇城内誓死抵抗的将领谢罪!——”语毕,信使拔出明晃晃的军刀做出抹脖子的架势,丫鬟铃铛见状悄声向贾笑笑汇报最新动态。

贾笑笑眸中一惊,慌张的站起身“唉!别啊别啊,你跟谁较劲也没跟自己过意不去啊——”

紫滇城已大难临头,信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直言不讳道,“定要请镇南王派兵援助紫滇城,否则属下无法回去复命!”

“……”贾笑笑欲哭无泪的坐下身,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不给人留活路么?早知如此她不该心软出面,“调兵遣将需经过王爷亲自批准,而他……”贾笑笑眸中带上一丝哀怨,提前上演预备戏码,她从怀里掏出小手绢拭了拭眼角,随之无力道,“王爷他……不幸染上了天花,这会儿正跟病魔顽强抵抗呢,生死未卜、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呜呜……”

信使惊讶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呆滞原地,铃铛急忙向贾笑笑转达信使的神色,贾笑笑掩面偷笑,随之更为凄凉的歪靠在椅背上,“你当然知道天花这病的厉害,别说见面交谈,就算王爷打个喷嚏都会被传染上,呜呜,我命苦的王爷啊……呜呜,王爷生怕‘天花’传染给我,此刻真的!谁都不见,若谁敢抗令,咔嚓咔嚓全砍了……”

信使听罢似乎有所动摇,而贾笑笑正在偷偷窃喜时,只听信使重重叹口气,无奈道,“若属下见不到镇南王,迟早也是一死,镇南王妃莫太过伤心,有何话,需要属下转达给镇南王听吗?……就由属下冒死见镇南王一面吧!”

“……”贾笑笑瞬间石化,我靠!怕什么来什么,还真碰上不要命的了!

贾笑笑被信使彻底打败了,话说,她一不小心把话说绝了,这会儿又不能假装请示王爷去,她在无计可施下,一翻白眼,歪在椅子上……装昏迷。

铃铛算机灵,急忙搀扶起贾笑笑向后院走去,“你这人真不知好歹,镇南王妃好言相劝,你却如此固执,有何事待王妃清醒后再议”

信使锲而不舍的在贾笑笑身后呼喊,“无论如何!属下必须见到镇南王,王妃,保重啊——”

“……”贾笑笑故作脚底踩棉花歪七扭八前行,但步伐一点都不慢,瞬间以最快速度逃离第一现场,虽暂时躲过,可这也不是办法啊……她也不能一看见信使就晕倒吧?

贾笑笑双手背后,在屋里来回转磨,忽然灵机一动!……“快去把军师请来,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军师处理”

丫鬟铃铛得令即刻奔赴军营送信。

一个时辰后,军师与铃铛火速赶回,而铃铛已在路上向军师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军师一筹莫展的叹口气,“同为一朝子民,据属下对王爷的了解,这援兵之事本该义不容辞,可此刻麻烦的是,调兵指令需王爷亲自盖上军印,否则各队将领绝不会出兵”

贾笑笑有听没有懂的点点头,“人挪死树挪活,难道王爷不在一兵一卒都不能动吗?”

“确实如此”军师发愁的坐下身,“不瞒王妃说,这阵子,因西龙国与北缘国屡屡干扰,王爷又无故离开,军中已有些小小的躁动,属下也不知能将王爷的行踪瞒过几日”

贾笑笑静下心仔细想了想……她手中虽有一封皇上所赐任职圣旨,但静玄峰不在,她又不懂军事,不管不是她的错,如果适得其反就不划算了,“王爷在出门前已想好对策,我自会给士兵们一个交代,眼下是该不该援助紫滇城的事儿,信使说了一句兵起民反,话说,咱们还没搞清楚是谁在造反,百姓和士兵为什么联手抵抗朝廷,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军事不由一怔,不由上下打量贾笑笑一番,“属下还未考虑这一层,未想到镇南王妃遇事如此冷静,属下惭愧”

贾笑笑一听自己被表扬了,摇头晃脑美滋滋一笑,其实就是电视剧看多了呗,打仗的原因除了占地就是百姓受压迫逼得揭竿而起,无论大战还是小吵,基本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去争斗。

军师沉思片刻,起身毕恭毕敬请示,“待属下探明原因再向镇南王妃禀告”

贾笑笑起身回礼,“我双目失明确实帮不上忙,这段日子只有辛苦师爷了”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王妃言重了”军师对贾笑笑谦和的态度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好似领悟镇南王处于何原因大动干戈,不惜与四国对抗解救王妃,他忽然想起镇南王妃被西鹏汀伦挟持的那一幕,她为了不令镇南王为难,宁可与西鹏汀伦同归于尽,再后来,西鹏汀伦面对千载难逢的时机却莫名退兵,她甚至与西鹏汀伦、冉禅让成了朋友,或许,诸多对汉军有利之事并非巧合或侥幸,而是与镇南王妃的为人脱不了干系,换言之,她看似稚气的脸孔下,却拥有一颗顾全大局的冷静头脑,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

“属下有一事不吐不快,请镇南王妃恕罪”

“嗯,请讲”

“王爷中毒之后,曾三番五次提出举兵攻打北缘国解救王妃,但属下为了王爷安危誓死反对,还讲一些对王妃大不敬的言辞,若日后王妃对此事心有余悸,莫责怪王爷,严惩属下便是”

贾笑笑嘴角一扯,在背地里说她坏话?还承认?说好听了是刚正不阿,说难听了,这人也忒缺心眼了……贾笑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反正我安全回来了,等我哪天气不顺再骂回来就行了”

“……”军师未料到会得到如此答复,显然一副孩童报复的口吻,真不知该不该推翻刚刚对镇南王妃的一番“深度”评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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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两头忙

军师对紫滇城信使仔细询问后,得知紫滇城知府大人不知为何缘由忽然决定翻新知府府邸,扩建三条主街道,勒令街道两旁各家各户及其小店铺十日内搬迁,知府为抵制百姓不满情绪,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动用大批士兵入城。一则镇压,二则驱逐,却未料此大兴土木之举造成全城百姓奋力抵抗,据说为首起义者——顾长鸣,文武双全,言辞颇具煽动力,致使入城的士兵们临阵倒戈竟与朝廷敌对,而驻扎在城外士兵虽火速入城支援,但面对曾经出生入死的“自己人”从心理上便多出几分矛盾,且确实无法竭尽全力厮杀,最终导致支援士兵自愿缴械投降,而紫滇城一干官员受俘软禁,倘若不答应百姓提出的条件,便要与朝廷抵抗到底。

贾笑笑搓搓下巴想了想,“不过是翻修街道与宅院,至于闹得不可开交么?那叫顾长鸣的人,是不是想利用百姓的小愤怒一举造反?”

军师若有所思的缓缓踱步,“只听一面之词,属下不敢就此断言,但顾长鸣无论出于何原因与朝廷对抗就是忤逆犯上,云地城距紫滇城不到三百里,云地城外又有五万精兵镇守,所以调兵遣将极为容易,而紫滇城里里外外也不过八千士兵,话说,若我军出兵支援,一日便可到达城下将反贼歼灭”

贾笑笑听得有点犯困,偷偷打个哈欠询问道,“师爷的意思是帮不帮呢?”

“自然要帮,绝不能让反贼嚣张妄为成了气候!”军师慷慨激昂的攥了攥拳头,随之愁眉苦脸道,“可王爷偏偏不在,这事儿有些难办”

其实,贾笑笑握着那张圣旨想了很久……依她对静玄峰的了解,若真有人造反定是二话不说打个落花流水,何况这天下是他老爹的地盘,他这做儿子的怎可能袖手旁观呢?她这做儿媳的怎能视若无睹自己躲清闲呢?……可无奈的是,如军师所说,这一面之词又不敢乱相信,看来只能自己走一趟了。

想到这,贾笑笑由铃铛搀扶起身向门外走去,“师爷,您在王府门口等我,我跟您去趟军营”

“是!”军师注视镇南王妃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却不敢多问。

——贾笑笑一袭庄重的王妃朝服,坐于镇南王宝座之上,当贾笑笑命铃铛宣完圣旨,一干将领即刻侧旁听令,这其中,军师最感震撼,原来皇上一早便有安排,他们三番二次交谈,镇南王妃却只字不提此等大事,非要在这千钧一发时才将圣旨宣告,可以说皇上料事如神,又可认为镇南王妃深藏不露。

此刻的贾笑笑故作镇定,其实早就手心出汗腿肚子抽筋了,若不是火烧眉毛她才不会暂时接管静玄峰的大部队。

军师将军印双手奉上,“那便有劳镇南王妃替镇南王主持大局,而在这一刻,镇南王妃便拥有了军中的最高权威,军中无戏言,所以,镇南王妃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属下必须服从”军师这番话中包含两层意思,一则是希望贾笑笑遇事冷静莫耍孩子气,二则,五万人的命已攥在镇南王妃手里,她的一言一行必须做到小心谨慎。

“……”贾笑笑眼角一抽,故作威严道,“其实打不打仗本妃并不关心,之所以硬着头皮出面做主……其实全是为了王爷,不能因为他出门几天就乱成一锅粥,但为谨慎起见,在保证云地城不受外敌侵犯的情况下,请军师调遣足够士兵随本妃前往紫滇城,待生擒活捉了那个叫顾长鸣的乱党,咱就撤”

“王妃您……挂帅上阵?”其中一位将军难以置信的询问道。

贾笑笑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这谁啊?也太瞧得起她了,话说,自己连马都不会骑,换成自行车还凑合。

“等到了紫滇城门外本妃自会说明,召集全体士兵去练兵场,本妃有要话说” 贾笑笑交代的差不多了,命军师带她去练兵场,她疲惫的叹口气,还有一段声泪俱下的演讲词没说呢,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不出紫滇城这棘手事,她迟早也要出面安抚军心……同人不同命啊,人家穿越来当王妃的,赏赏花喂喂鱼逗逗老公,闲来无事再调戏个皇子、太子什么的玩玩,可她呢,动不动就要面对几万双臭球鞋长篇大论一通,要不就是被人抓来抓去当活靶子,话说,自从穿越后,她似乎长时间处于东跑西颠的状态中,坐在马背上时间比床上还要多,她有空必须自传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泪史,书名就叫,《瞎穿越之——贾笑笑的马背生涯》

贾笑笑一番陈述词相当到位,她利用专业医术之名,谎称在静玄峰离京前已有患病征兆,所以皇上才下了圣旨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一来,好似静玄峰生病一事已在意料之中,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镇南王无大碍,休息个十天半月便会康复,而这道圣旨在无形当中却成了最有说服力的证明。

几万士兵听完这番合情合理的解说后,便领悟一切事宜亦是在掌控之中,而那些子无须有的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军师安排一万精兵刻不容缓奔赴紫滇城,贾笑笑亲自盖上军印,随后携丫鬟铃铛坐上马车一同前往,士兵们见镇南王妃亲临坐镇,士气随之更为高涨。

“你说,静玄峰要知道我私自调兵打仗,会不会生气?”

铃铛确实觉得镇南王妃这么做有些冒险,“依奴婢看,打仗倒无所谓,但您亲自前往万一……”

“造反的顾长鸣是民众代表,他如果欺负老百姓就不会得到拥护,所以,咱们乔装进城探个究竟,我当然不希望动用武力强行镇压”

丫鬟铃铛目瞪口呆的眨眨眼,“您还要进城?王爷若知晓此事会大发雷霆的!不可不可”

贾笑笑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哎呀哎呀,我都瞎成这样了,你以为我还愿意冒险啊?可是不亲自证实怎么能保证他们说的是真相?既来之则安之吧,赶紧解决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