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我问心无愧。”

顿了一下,江沅又说。

“得了吧,少管所出来的,还问心无愧。”

“哈哈哈哈哈——”

“少年犯,以为谁不知道呀。”

“就是,装的跟真的似的。”

“闭嘴!”

欧阳昱回头斥了一声,再看江沅,罕见地有些头疼了。

“我可以作证,这个不是江沅的东西。”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木熹微对上他的视线,又侧头看了眼江沅,清秀的脸上染了层薄薄的粉色,抿抿唇,才说:“江沅昨天来了例假,大家有点常识就该知道,月经停止是怀孕早期最明显的症状,她既然来着例假,根本不可能买这个东西。”

“切——”

教室里静了一瞬,赵贝贝喊了句:“没人说她是今天买的啊。”

“对呀对呀,指不定之前一直没来,就买了呢。”

“她又不傻,在学校里用这个!”

有人哈哈大笑起来,“不在学校用,难不成在家里用,被父母发现怕是会打死吧?”

“不不不,谁知道她父母是哪种人呢。”

一瞬间,教室里肆无忌惮的笑声险些掀翻屋顶。

木熹微气得脸通红,一张嘴却抵不过几十张嘴,辩了两句,说不下去了。

“我是因为防卫过当进去的。”

一片喧嚣中,女孩子冷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真相有些冲击力,教室里竟取得了片刻的安宁,好些人都愣了一下,朝她看了过去。

一次性发完了三更,大家明早见。

明天有发飙的沅沅,发威的川哥,以及暖暖的小江,肯定能一次看过瘾的。

然后,因为一次性发完了今天更的,还是更新后前66个小可爱有奖励哈,一人18xx币,么么。

☆、044:在意的话算我输(一更)

“所以,我不是不知道反击,只是因为重回校园,学习的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太过珍惜,才不想把精力和心思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什么呢?”

愣了两秒,教室里一众人又议论起来。

江沅侧个身,目光扫一圈,尔后,脸上露出个轻视的微笑,“我在说什么,什么意思,你们有的人心里很清楚。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我口袋里,你们有的人心里也很清楚。老实说,我不在乎。对于我的前途而言,你们这些把戏,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们怎么看我,我也无所谓。没错,我进过少管所,可那是因为我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没有拿捏住分寸,并不是因为烧杀抢掠,十恶不赦。对于过去,我不后悔,我今天能站在这儿,是因为在意我的未来。如果你们觉得抨击中伤我能获得快感,那么请随意,在意的话算我输。”

颇长的一番话,她不急不缓,声音冷冷地说完了。

不知怎地,竟让人觉得有些难堪。

好半晌,四组最后面才有个男生起哄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要是你真的清白,敢不敢去医院验验,之后保证没人说你了。”

江沅冷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看过去,“你让我验我就验,你以为你谁呀?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要求我?退一万步讲,我清白与否关你何事,我将来也不嫁给你,不劳烦你为我的贞操担心。”

听了这直白的话,教室里有男生直接给喷了。

尔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刚刚说话的男生尴尬得不得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言不吭了。

所有人还是看着江沅……

她站在那儿,脊背挺直直的,眼眸清澈又明亮,神情镇静又冷漠,哪怕仍旧有着艳冠绝伦的好容色,和即便校服也裹不住的曼妙玲珑身段,可,莫名其妙地,让人起不了丝毫歪念。

好些人都意识到,自己在人家眼里,也就一个幼稚且无聊的形象。

再说再闹人家不上心,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一时间没人说话,江沅直接坐下了。

欧阳昱没想到这一出闹剧会以江沅的几段话结束,这姑娘,不哭不闹,也懒得自证清白,而是反其道而行直接摆出不在意的态度,反倒让一帮混小子无话可说了。

男生没劲儿起哄了,女生脸皮薄,自然不好当堂发难。

这样也好,有些事越描越黑,越闹越大,不去管,时间一长自然随风而散。也就委屈了这姑娘,年龄不大,遭遇的破事儿倒不少,论起来,都是美丽之罪。

垂眸看了眼已经开始写字的女生,欧阳昱的心情还颇有几分复杂,转身走去讲台。

靠墙的座位上,陆川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脑海里浮现而出的,是第二次看见江沅的那个画面。

当时她就站在这一扇玻璃窗外,白色短T牛仔裤,规矩又安静,微微侧过脸,抬眸去看远天。雨后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映在她脸上,模糊了她的轮廓,柔和的金光,却让他觉得耀眼。

拿着笔的一只手微微捏紧,许久,他收了视线,低头发了条短信。

☆、045:再招惹她,小心我弄死你(二更)

一场闹剧后,教室里仍有不时响起的议论声。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江沅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地将书本塞进书本,尔后,出了教室。目送她出去,教室里有男生感慨了句:“这姑娘还横的很,牛批。”

“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老盯着人女生算怎么回事儿。”

“说实话,每天往她跟前去的人好几十呢,指不定还真是哪个缺德冒烟的,拿人家女生开涮。”

“哈哈,张磊还脸大得很,让人家去医院验明清白。”

“这是想跟人谈了吧?”

一众男生你一言我一语,好一会儿,倒没有女生开口搭腔。

江沅长得好,大家一起起哄的时候,谁不寒碜谁,没什么关系,可如果一个人贸贸然说人家,男生落下个想引起人注意的名声,女生也免不了遭人奚落,这是嫉妒人美貌了。

没一会儿,值日生开始打扫卫生,教室里人就少了大半儿,留下的,也都作势往出走。

“诶,你等等。”

黎远航将书本全部塞进桌洞,正要起身,被人指着胸膛推了回去。

他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姜源,“干嘛啊?”

姜源哼笑,“你说干嘛?自己想想,上课干嘛了?”

黎远航:“……”

身子往后坐了坐,他抬眸看向了姜源后边儿。

隔了一条过道,陆川坐在桌子上,一条腿踩着凳子,另外一条腿微微屈起,就蹬在他的桌角,手里把玩一个篮球,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手心翻转,“砰”地弹出了一声响。

这架势,瞬间惊动了教室里其他人,瞥一眼之后,值日生连地也不扫了,出门避祸。

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黎远航顿时怂了,目光投到褚向东脸上,语气讨好地干笑起来,“东哥,这到底什么意思,你帮我说句话。”

褚向东一手摸着嘴角的伤,“嘶”了一声,抬脚直接往他凳腿上踹,“什么意思?你他么(妈)不知道啊,你上课干嘛了,好好回忆回忆,回忆不起来哥再帮你回忆。”

话落,他又“嘶”了一声,上手往人脸上拍。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黎远航被拍的脸疼,却也不敢吭声,半晌,才迟疑着问:“江沅?”

篮球猛地砸他胸膛上。

陆川冲他抬抬下巴,一脸戾气,“你他妈叫谁呢?”

得,瞬间就明白了。

连忙站起身要表忠心,“川哥,我这不是看你瞅她不顺眼么,要早知道你是这个意思,那我肯定不……”

“我什么意思?”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陆川突然抬脚将人踹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看了会儿,才挑起剑眉,玩味地笑,“来,说说,我是哪个意思?”

对上这祖宗,说什么错什么,一顿打反正跑不了了。

都没从地上爬起来,他直接就地蜷成一团儿,闷声喊:“知道错了行不行,哥几个下手轻点儿。”

“啧,还挺识时务。”

站他后面一个男生说完,抬腿踹过去。

紧接着,你一脚我一脚,几个人围着踹的正欢,听见陆川开口说了声,“行了。”

他一发话,动手的几个顿时停下,让到了一边去。

陆川下了桌,俯身半蹲在黎远航边上,单手揪起他衣领,将他染了灰尘的一张脸摁到地上,冷笑着反问:“老子起的外号,轮得到你叫?”

“哥,真的知道错了。”

“再招惹她……”

陆川放开他衣领,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脸上,唇角邪佞的笑,让笼在阴影里的身形显得愈发修长,压迫感十足。英俊锐利的一张脸,多了几分往日都难见的阴沉戾气。

“小心我弄死你。”

一字一顿,他起身说。

☆、046:雪中送炭的江公子(三更)

背书包走到公交站牌处,江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班上谁在针对她,她心里很清楚,不外乎以江钟灵为首的那几个。下午这样的侮辱,若放在一般女生身上,指不定能让人崩溃。可对她来说,也就那样吧。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听了不少,这样的揣测也受了不少,早免疫了。

爱谁谁,犯不着她浪费时间,为此生气。

“好巧。”

边上,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江沅侧头看去,微微一愣,尔后点头笑了下,“嗯。”

和她打招呼的男生,正是昨天在公交车上给她让位子的那一个,身板单薄文弱,白白净净的,一说话就会脸红。此刻,他就顶着那么一张因为羞赧而泛红的脸,试探着问:“你是几年级的?”

“高三。”

男生笑了,“我也是高三的,我是十七班的。”

“火箭班?”

江沅侧目,倒有些意外。

九中的高三统共二十三个班,理科班十六个,文科班七个。七个文科班里面,后四个是普通班,十八班和十九班是重点班,十七班是唯一的火箭班,据说只有三十个人,成绩都超级拔尖。

耳听她声音里有些讶异,男生白净的脸庞更红了,“嗯,你几班的?”

江沅抿唇,下意识抬眸看了眼,笑起来,“车来了。”

男生连应两声,叫她,“那上车吧。”

“我有点事,要坐其他车。”

话落,江沅露出个浅笑,背书包上了后面一辆车。

后来的这辆车,途经省图书馆,人倒不算多,她刷卡上车后找了个地方勾着吊环站稳,也没将刚才说话的男生放在心上。初中到现在,她早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地拒绝人。

一站一停,足有二十多分钟,到了省图书馆。

江沅背着书包下去,存包处逗留片刻,抱着书本和笔袋进了图书馆大厅。

广播电视编导的专业书籍外面很难买到,她又不可能一直拿着姜源的书不还,考虑过后,便想着到省图找一找。挺可惜的,三本书只找到了一本,另外两本知识点超多的,反而没有。

拿卡借了那一本书,她在自习室找了个位子,开始抄书。

不知不觉,好一会儿过去。

旁边传来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停笔,正想要掏手机看时间,低垂的目光里,出现了熟悉的校服。再仰起脸,唇角便浮现出一个浅笑,开口问:“过来找书?”

江钟毓坐在她边上,应声间,将一个手提袋放上桌。

他个子也高,一米八出头,并排而坐也比江沅高一些,她目光平视过去,看见的是他的衣领。虽然和陆川那几个关系好,他身上却没有那些人的放纵肆意,放学之后还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蓝白拼色的校服外套里是一件洁白衬衫,衬衫挺括的领子贴合在修长的颈上,透露出一股子纯粹干净的少年气。

“给你的。”

袋子倾斜,他拿出了几本书,推到了江沅手边。

目光扫过去,江沅愣了下,有些诧异和迟疑,“给我?”

“不是说自己看书?”

江钟毓的目光扫过叠成一摞,崭新的五本书,声音是一贯的磁性动听,“培训机构的老师和我关系都不错。这五本都是编导方面的专业书,你要时间充裕的话都可以看看,没时间的话主攻他们给学生发的这三本也行。资料的话,姜源说他给你印了一份,我就没要了。你先看,再有不懂的,考试前我介绍个老师给你再说说。”

“……太麻烦你了。”

好半晌,江沅有些窘迫地说。

压根没想到,人家会把她这点事放在心上。

“又不费什么事。”

江钟毓笑了下,云淡风轻的。

对他来说,这件事的确只是举手之劳。

个人条件太好,他不光是班里各科老师的心头宝,也是专业课培训机构里几位老师寄予厚望、重点栽培的对象。手机里光老师们的电话号码,都有七八个。给他拿书的这位老师,先前通过他的关系挂专家号看过病,电话里听他说想要一套编导方面的培训书,当时就给准备好了,让他放学过去拿。

家里有司机接他和江钟灵回家,他便让绕了点路,先拿了书。

哪曾想,因为这几本书,江钟灵在车上发了脾气,让他离江沅远一点。

这个妹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性格却大相径庭,彼此的兴趣爱好各方面也全然不同,因而,共同话题很少。在一起能说的话有限,自然算不上亲密无间。

他不想多做争论,索性让司机先将他送到图书馆,躲个清闲。

远远地就看见江沅了,意外之余,心情也略有好转,想着正好将书给她,便抬步过来了。

抬手将五本书都翻看了一遍,江沅又抬眼看他,感激地说:“你这雪中送炭,我都没办法推辞了。可是我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钱就算了,我拿书给你也不是为了这点儿钱。”

五本书加一起两百多块,对他来说,当然轻若鸿毛。江沅明白,却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人家的馈赠,手指摸着书想了一小会,试探着问:“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