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宁改网名的隔天,徐莫庭也改了网名,从最先的英文名字“mortimer”改成了“大雪”,安宁看到时差点喷出嘴里的果汁,要不要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安宁放下笔记本电脑回头看在床上翻阅育儿宝典的徐老大,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大雪?”

徐莫庭头也不抬,“嗯。”

“噗哈哈哈哈。”安宁终于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

这时,徐莫庭放下书,过去把她拖到床上,当晚又是一番火热恩爱。

安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句:“大雪压倒扶桑枝,没听过吗徐太太?”

阿喵没力气开口说话,只能在心里吐槽了句,“什么大雪压倒扶桑枝,我只听说过黑云压城城欲催好吧…”

阿喵隔天醒来腰酸背痛,而刚好又是周末,蔷薇过来约她出去“逛逛”,蔷薇看她那有气无力的模样就一脸暧昧的笑了,“喵儿你们家饲主天天这么给力啊?”说到这里又想到自己又马上悲痛欲绝了,“你说同样是人,生活处境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蔷薇问阿喵:“网上说约会时女孩子找不到路了,打电话来说我迷路了,问其在哪里,答曰马路旁边,这样的才叫软妹子。那我这种到哪儿都能瞬间报出大概经纬度的,叫什么?”

安宁沉吟:“全球定位仪?”

“…”

安宁没逛多久,徐莫庭打来电话:“孩子们找你。”

安宁:“唔,那孩子们有什么事让他们接电话跟我说吧。”

“…”

蔷薇看安宁笑眯眯地收了线,忍不住问:“咋啦?像只偷了腥的猫。”

阿喵笑道:“某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拆了他的台。”

蔷薇汗:“那某人是天子的爹?”

阿喵:“是啊。”

蔷薇同仇敌忾状:“妹夫也太毒了吧,虎毒不食子呢。”

阿喵郁闷地在心里嘀咕:“他是不会食子,他是要食我…”

阿喵后来问了下蔷薇找工作的情况,后者答曰:“现在不是在流行考公务员吗,我也打算考考看,监狱部门也没关系。你回头帮我问问妹夫,这里面有作弊的门道没?”

“…”

阿喵那天晚上可能是真的闲得发慌了,还真问了问,徐莫庭听后看都没看她一眼,说:“作弊为何物?”

“徐莫庭,我就不信你从来没作过弊,作业抄袭,考试的时候用手机偷偷上网查下什么的。”

徐莫庭淡淡地说:“作业、考试都是别人抄我的。至于手机上网查,大学之前没必要,上大学之后就算我想查也查不到。”

“为什么?”

“我读的专业,考的东西大凡都涉及敏感词。”

“呃,好吧。但是,你说上大学之后就算你想查…也就是说,你至少有想过要作弊吧?”

徐莫庭:“没有。”

阿喵笑眯眯道:“真的?”

徐莫庭终于说:“高三一次数学模拟考最后一道题我没做,数学老师让我去办公室,他说了一遍,我说还是不会,他就拿了隔壁班一名理科生的卷子给我说,你回去看一下她的解题步骤,她写得很清晰明了。”

“…”

徐莫庭说:“我生平唯一作的一次弊就是我没做题,拿到了叫李安宁的试卷回去‘观摩’。所有理科班里,李安宁数学成绩几乎常年排在第一。”

阿喵抹汗:“在你面前,我真心不敢称第一。”

蔷薇后来问结果,安宁有气无力地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

愚人节那天,也刚好是周末,安宁一家四口出去旅游,不远,所以自己开车过去,一路上两岁的儿子一直看着窗外,安宁问他:“小旗子看什么呢?”小面瘫回过头来说:“人生。”那白白嫩嫩的小模样配上那正儿八经的说辞,让从你一下就笑场了,随即说:“小宝贝,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你看妹妹多可爱。”旁边的小软萌爬到妈妈身上撒娇:“妈妈抱抱…”

前面开车的孩子爸说:“两种类型,各有千秋。”

阿喵一手疼爱地摸着小闺女的头,一手伸过去点了点儿子的小肉脸,“Q版徐莫庭啊,你爸是不是在变相地夸自己呢?”看小男孩一本正经的闪着大眼睛,实在可爱,阿喵就忍不住俯身过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小脸蛋儿。

前面的徐莫庭淡淡地道:“放了孩子吧,要做什么冲我来。”

“…”徐老大,你最近是在学外交手段还是流氓手段啊?还是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啊?阿喵咳了一声,认真道,“您没听过那句老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徐莫庭抬起手,轻揉眉心。

一家四口在山清水秀的某山庄里住了两天,回来的那天晚上,孩子们不睡在身边,徐莫庭便抓住徐太太行了云雨之事,行事前说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但也可以吃。”

被压在身下的阿喵无语:“都过去两天了,还要计较回来?太小肚鸡肠了吧。”

“这在外交里叫‘君子报仇永不嫌晚,量足就行’。”

真不愧是学外交的,简单的一句话,里面的意思是一层又一层啊。

五、朝露待日晞

惯例闺蜜聚会。

安宁:“我刚在微博上收到条大学教中文系小说研究课的老师邀请我吃饭的私信。”

蔷薇:“小说研究?你啥时候上过这种课了?”

毛毛:“现在关键是那老师为毛要请阿喵吃饭好吧?”

安宁:“她在微博上出了一道题说答对了他请吃饭。”

毛毛:“你答对啦?”

蔷薇:“这不是明摆着嘛,她可是阿喵,活着的百科全书。”

安宁:“他问的是《山海经》里有记载女娲的是哪一篇。不能上网查。我小时候看过《山海经》的连环画,然后脑子里绕了一圈就想起来了。”

傅、毛等了很久,“哪篇啊到底?”毛毛跟着蔷薇喊完,抓了抓脸,“老师说《山海经》是啥?”

安宁:“《大荒经》啊,唔,顺便一说,女娲是人面蛇身。”

毛毛:“哦哦哦,记下来,回头我去看看这篇,好像有人兽同体什么的。”

安宁:“这老师很有趣,他本科是学物理的,硕士是学经济学的,博士是学管理的,来做老师,教的是小说。很佩服。”

蔷薇摆手:“估计是那种典型的书呆子、学霸吧。”

安宁:“他很帅,三十几岁吧,非常有型。”

其余俩:“继续说!”

安宁:“我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师的时候,他还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路过食堂看到有场讲座预告,说某某某来我们学校演讲,题目是啥我忘了,反正是文学类的,然后我就去了。一年后,我无意中发现中文系的课表里有小说研究这门课,然后就又去旁听,结果发现是他在教。”

毛毛:“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蔷薇:“小心妹夫灭了你。”

安宁:“我挺喜欢这门课的,去旁听常常坐在第一排,但我没教材,他有一回就问我,书呢?我说我物理系的来旁听,他就送了哟教材书还有他的一本小说。我觉得他讲课很有趣,可能是因为他既学过物理又学过经济的缘故吧,所以他的视角跟文科出身的老师很不同,很新颖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