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迟步步逼近,173的身高配着高跟鞋显得更为高挑迫人。鱼尾裙的下摆束缚她的步伐,顾栖迟视线紧盯在对面眼神开始迷蒙的女人身上,手却迅速地摸向自己膝盖处大力一扯,将蕾丝裙摆彻底撕离裙身。

走近了,她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女人身上的迷迭香。

“派你来的人,让你来伺候霍灵均?”她将女人逼向墙壁,退无可退。

她才刚刚开始,可面前汗湿额发的女人已经有些抖。

“这人骗你呢”,顾栖迟柔柔一笑,伸出一只手贴向女人的脸侧,在即将触及的时候,停了下来,“其实是我口味特殊,需要特殊的同性服务”。

面前的女人抖得更为厉害,顾栖迟眼微眨,此前无聊的情绪一扫而空。

“我喜欢多玩些花样出来,你想背上被鞭子抽成井字形,还是想刻一堆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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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接到顾栖迟的电话上楼的时候,顾栖迟已经用她从礼服上扯下来的蕾丝条将人捆住手腕捆在椅背上。

关羽面色铁青,一进门就凶神恶煞地直冲已经自己憋不住进入高/潮的女人而去,狠狠地煽了两个巴掌。

关羽在圈内有男人婆的称号,顾栖迟旁观她的举动微微蹙眉:“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关羽挑眉,看起来还想踹一脚,看到顾栖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有些泄气:“这要是被拿出去大做文章,别人还以为我关羽是老鸨,拉皮条的。我艹,哪个缺德的傻逼干的!我们的慈善晚宴已经成品牌了,这几年各类基金会本身负/面/消/息就多,想老子死也不是这么损的!”

“我这么多年就只在努力做这一件事,还给老娘使绊子!不咒ta生生世世断子绝孙我就不姓关。”

她一会儿“老子”、一会儿“老娘”。

顾栖迟被她的大嗓门震得头皮发麻:“冲你去的话,在宴会厅内,或者一旁更容易不小心引起今晚这堆娱记的关注。”

“不是你,是冲我和霍灵均来的。”

顾栖迟此前只是推断,见到关羽之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关羽一副要上前逼问的架势,被顾栖迟拦了下来:“没有人会蠢到直接和这些派出来办事儿的小喽啰暴露身份,问不出来,能问出来的也是假的。”

关羽有些丧气,摔坐在顾栖迟一旁的沙发上:“我还没找你算账,结婚结的那么隐蔽你心安理得吗?我以为你单身上次时装周遇见黄金单身汉还想给你介绍。”

“谁能给你们找茬?胆子肥上天了!不怕被你弄死?”

“滚!”顾栖迟没跟关羽客气,“我是守法知法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性,我能弄死谁?”

关羽摊手,这才有心力看向顾栖迟的礼服:“霍帅就不要求你裹得严实点儿?”

她一跳离开顾栖迟两步:“我不想补妆,别揍我。沈斯夜在外面,你的新戏不是和他合作吗,霍帅既然过会儿才来,不然你去和新搭档交流下,来了总得捧场给我露个正脸。”

顾栖迟有些不明所以:“哪部新戏?”

关羽则更为纳闷:“商陆那部片你不是签了吗?那部电影的统筹联系我们发第一稿演员写真,已经在敲拍摄时间,应该马上就会和你们协调档期。”

“你该不会连电影男主角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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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开始之后,霍灵均依旧没有现身,只是给顾栖迟发了条讯息:乔樾突然发烧,我晚些回,帮我跟关羽告辞。

有哪里不对,可顾栖迟并不能自己将那些呼之欲出却没有头绪的细节串联起来。

从金影大厦莫名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到霍灵均关键时刻的突然现身;

再到酒店内意外出现的外围女;

以及电影的突然换角;

在别墅这段时间,她没有接触外界的声音,霍灵均在身前,流沙和乔樾为伴,她的心境是数日来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多年来只身打拼始终提起的紧张感,随着霍灵均每日数句不算情话的情话渐渐消散。

她有些沉浸于近日的安稳。

可如果这种安稳,是霍灵均为她打造的呢?

她从来不想做别人身后不受风吹雨打的女人,在任何的危机面前,她都想做一个能够为身边人分担愁绪的存在。

顾栖迟很快向关羽请辞,而后打发走白夏配给她的一众工作人员,只留下颜淡做司机。

车窗外夜色已深,路边诸多草木隐在夜色间让人看不分明,就像那些她一无所知的事情。

她十指交握扣在一起,而后拨给albert。

albert接线有些慢,顾栖迟在心底数到七,那端才出现albert有些惊讶的声音:“顾导?”

顾栖迟直冲主题:“你现在在哪里?”

“霍帅没有和我在一起,他和北方还在乔樾那里。”albert答非所问,猜测她是要问霍灵均的行踪。

顾栖迟重复问了一遍,声音比前一次更显急厉:“你在哪里?”

albert虽然不明缘由,最后还是配合地告诉她地点:“我在ha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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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到的时候,albert已经在工作室楼下相迎。

霍灵均和me约满已经五年,这间工作室便也成立满五个年头,除了霍灵均之外,还签了三个新生代。

顾栖迟还是第一次现身这个地方。

albert引她进霍灵均那间预留的办公室。

她的神色有些凛冽,眼色却透着焦急。

albert擅长察言观色,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顾栖迟站在他身前,踩着高跟鞋和他身高几乎持平。视线相对,albert感觉到剧烈地冲撞。

“最近有麻烦。”她没用疑问句,albert心脏一颤。

“没有。”他答得小心翼翼。

“撒谎。”顾栖迟轻易地给他定性,而后问,“什么麻烦”。

albert有些难堪:“真没有。”

顾栖迟嗯了一声:“要我去问霍灵均?”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albert再度声明。

顾栖迟坐了下来:“别着急否认,慢慢想,今晚我有充足的时间等你。”

albert有些后悔接她这座大佛,想到霍灵均近日的守口如瓶,更加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地在顾栖迟那里捅下篓子。

“我没什么可说的。”

可顾栖迟始终咄咄逼人:“没什么可说的你紧张干什么。”

她抬手指指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我们慢慢聊。说两句话而已,你大可以放心,我口味没那么重,不会对你图谋不轨。”

albert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安慰还是讽刺。

“我坐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还在坚守。

顾栖迟点头:“那我说给你听。”

头皮开始发麻,albert本能地抗拒:“我能拒绝听吗?”

“可以,只要你说清楚,到底有什么麻烦。”

“小a”,顾栖迟柔声细语的模样比她凶神恶煞时更让人觉得可怕,“你应该听说过一句俗语,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告诉我,就是在破坏我和霍灵均的婚姻。”

…赤/裸的歪理。

可albert无力反驳。

为了霍灵均好,为了霍灵均好…他在心底默念多遍给自己打气,才叹口气认输:“我说。”

“工作室刚签的一个艺人正被行政拘留,缠身吸毒案。很年轻的小姑娘,被人陷害,刚接的剧和广告都需要赔付。”

“《江山如画》原本是我们推它,现在形势有些变化…”

“上次我们匆忙去金影接你,不是偶然…”

“说重点。”

albert咬牙一狠心:“有人在整我们,为了让他妥协。”

顾栖迟脸色微变:“乔樾没有生病是吗?”

albert防守工事全线崩塌:“是。”

他叹口气,有些不忍心:“出了一点儿小意外,他们在去城港的路上被人堵截。”

“然后呢?”

albert总觉得她的云淡风轻很可怕:“就…受了一点儿轻伤。”

她嗤笑一声:“轻到不能露面见我?”

“看来的确很轻”,顾栖迟站起身准备离开,“那个人是谁?整你们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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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联系过顾时献。

她对顾时献的厌恶,从年少时知晓他出轨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断过,经年日深。

不能让霍父霍母担心,不能让爷爷知晓。这一刻,她能想到的,能帮助她查清k的身份的,只有这个自己厌恶多年的生父。

他能办到,且一定会守口如瓶。

原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会是一辈子,可真得主动迈出这一步去联系顾时献,也没有那么煎熬。

听筒里中年男子的声线里透着清晰的难以置信:“夏至?”

顾栖迟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帮我一个忙。”

那端的顾时献久久没有接话,在顾栖迟决心放弃的一霎那,终于等来他有些喑哑的回复:“只要我能办到,多少个都可以。”

顾栖迟并不喜欢他这副随时能撑起慈父模样的面孔,想要尽快结束这一通电话:“我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和她的日常出没的住所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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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献的效率很高。

顾栖迟读完那个地址之后,正巧手机屏幕震动显示霍灵均的名字。

她接了起来,那端霍灵均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能平复人心情的清浅笑意:“离得有些远,今天还没说早安。”

顾栖迟深吸一口气:“把乔樾带回来,早点儿回家。”

“今晚见不到你,我就拐跑流沙。”

那端的霍灵均还没说话,顾栖迟又自己否定了这个设想:“我开玩笑,记得早点儿回家。”

她没等霍灵均的下文,切断了这通简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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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有很多深宅大院。

肃穆,古静。

像是带着遥远的回响,如今都是权/势之家的象征。

像“草庐”这样深墙圈立,飞檐环绕的有很多,像它一样青石板路绵长通向院内所有角落的也有。

像它一样,内里水池分布,荷莲四季绿叶和花红交替辉映的却并不多。

顾栖迟站在草庐门外,透过门前那两盏灯笼,似乎能够透过它们,看见这座大院已然远去的历史。

有些出乎意料,这里并无禁忌到插翅难进。

甚至她还未敲门,便有人从内拉开木门相迎。

管家很有风度地在门前拦下她,询问她前来拜访的缘由。

顾栖迟望了一眼门后那道石刻壁画的隔断,心和语调和它一样坚定不移。

她告诉管家原因:“你家主人,动了我的人。”

、第38章 回家

第三十八章:回家

已经将最近工作室和霍灵均受到的刁难全盘告知顾栖迟。

话说出口便吞不回去。

albert思索了整晚,在理性和感性的双重交织煎熬之下,觉得自己应该将顾栖迟已经知晓此事的消息也透漏给霍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