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听话,你说你跑这儿来干嘛,是不是非得让我把你做成烤乳猪,才满意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绳头,气不过,还用手揪着小花的大耳朵,看它身上脏兮兮的样,想着待会干脆把它扔进湖里洗个澡。

小花自然不会回她的话,猪头一转又要跑走,沈月萝揪紧了绳子,“哟呵,脾气还不小,说你两句,还敢给我甩脸子,走了,跟我回家!”

齐文煜起初以为自己有了幻听,怎么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附近呢?

可是紧接着,他忽然站起身,奔到亭子边,朝底下望去。

先前还命随从去打听她的来历,没想到居然在送君亭又遇上她了。

呵!过多的巧合,或许就不是巧合。

毕竟,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有这样那样的女子,前仆后继的想引起他的注意。层出不穷的接近方法,他早都看腻了。

第四章

不得不说,这个叫月萝的女子,手段很新鲜,勾起了他的兴趣。

在他身后,还坐着三个人,即使不看长相,只看身形与气度,也知这几人都是人中龙凤。瞧那执杯的动作,面上优雅的笑,一举手,一挑眉,周身笼罩的俊雅气息,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公子。

亭外还站着不少的随从,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

那三人自然也都听见亭外有人说话,因为还没到要防范的距离,所以并没有暗卫出面制止。

但是看见齐文及煜忽然冲过去,其中两人的神情略显出诧异,但另一个坐在阴影之下的男子,却是半点波动也没有,那似裹了冰的黑眸,依旧冷的似能把人冻死。

齐文煜依在廊柱边,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站在下面湖边的少女,漂亮诱人的唇弄形微微勾着,“你叫月萝?点子不错,本公子刚才还命人打听你的消息,看来是不用了,你瞧,本公子连你的名字都记住了,你果真是特别!”

他指的点子,自然是她牵在手里的小猪,很有新意。

沈月萝正握着绳子,准备拖小花回去,冷不防听到有人说话,刚才也知道亭上有人,所以也没惊吓到,淡淡的抬头看过去。

只是她也没想到,竟然又遇到那位惹人犯罪的美男。

遇上就遇上吧,可他说的那番话,是几个意思?

是在说她故意跟踪他,想吸引他的注意?

以达到什么床上翻滚的目地?

卧槽!沈月萝心里那个怒啊,要是头上能冒火,她这会一定像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山。

他是美男没错,长的也确实容易惹人犯罪。可是谁规定了,长的好看,就得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他?

沈月萝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怔怔的瞪了他一会,接着水眸光芒一收,用竹竿不轻不重的抽了小花的屁股一下,“瞧瞧你才多大,竟然背着主人出来幽会,要是不小心被人非礼了,我可不会替你出头!”

“噗!”

“咳!咳!”

沈月萝只当看不见齐文煜黑沉快要滴下墨汁的眼神,那微张的手指,好像要掐死她似的。当然,也忽略掉那几道怪异的动静。

“你这是羞辱我?”齐文煜说的咬牙切齿,手一挥,不知从哪飞出来两个人,沈月萝只来得及看见黑影闪过,紧跟着身体失了重量。

“哎哟!”悲催且丢人的事情发生了。

她被粗鲁的从湖边拎了上来,又粗鲁的丢在亭子的地上,毫无半分形象可言。

准确的说,是丢人亭外的回廊与亭子的接壤处。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竟没忘了抱紧小花。

开玩笑,要是再让它跑了,她真成二百五了。

在她还没爬起来时,齐文煜带着怒意的脸,突然逼近了她,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痛苦的女子,“本少爷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马给本少爷道歉!”

他自诩风流,也的确有几分风流,对于女子的爱慕,他欣然接受,但是突然有这么一天,冒出来这么个怪异的丫头,说出那么一番侮辱他的话,试问,以他的骄傲,如何能忍得了。

沈月萝也怒的不行,特么的,她今儿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竟遇着脑子犯抽的人。

她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这位少爷,什么叫我羞辱你?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倒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揽羞辱的,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请问,我怎么羞辱你!”

齐文煜愣了,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沈月萝却不给他发愣的时间,一手掐腰,一手搂着小花,紧跟着道:“虽然我是平民百姓,比不得你大少爷的身份,可是也不带你这么诬陷人的吧?”

话锋一转,质问的语气一收,她抽了抽鼻子,委屈的咬着嘴唇,泫然欲泣,“而且…而且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她不傻,爬起来之前,她就看见里面还坐着三个人。可恶,落后的封建人类,没有官职,没有地位,哪敢跟真的跟有钱人叫板。

装可怜,不只是沈婉才会,她只是不屑于用而已。

里面的三人,除了那位坐在暗处,一身冷然的男子没有反应之外,其他两个人,表情都有些怪异。

他们坐在这里,连吭都没吭一声,哪里欺负她了?

齐文煜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不过是叫她道个歉而已,而已啊!也没真的把她怎么样,至于吗?

“咳咳!”亭中有一人走了出来,那俊逸的面容从阴影显现出来。

乌发如墨,朗目疏眉,身形与齐文煜相差无几,一袭白色绣竹锦袍,气质却与齐文煜全然不同,沉静贵气,挑眉抬眼看向沈月萝时,眼神很柔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翩翩佳公子,大抵说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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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男齐聚

沈月萝看看那人,又看看一脸黑沉怒色的齐文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瞧瞧人家这气质,真不是一个档次。

秦玉风眸光淡淡的对着沈月萝一笑,“这位姑娘说的严重了,我们并未对你如何,况且这里站着的人很多,有与没有,可不是姑娘一句话就能污蔑的!”

沈月萝心儿突突的跳,赶紧收回自个儿濒临悬崖的自制力。

真应了她自个儿的那句警世要名言,漂亮的男人,都带着毒,听听人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她讹人嘛!

她也淡淡一笑,将手里的猪拿高了些,猪脸对着那二人,“我跑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找只猪,没有功夫,也犯不着对他犯花痴,就跟谁没见过男人似的,在我眼里,小花可比你们几个好看多了,哼!”

人家不待见,又看不起,变着法的贬低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懒得再留下跟他们掰扯。

沈月萝没再跟他们啰嗦半个字,转身便走,气呼呼的背影,被甩起的长发,翻飞的裙摆,其实不止好看,是非常好看,有她独特的美。

娥眉清秀,凤眸盈润,小巧的脸蛋,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慧黠,虽然算不上绝世倾城的美人,但她身上就有那么一股子灵气,叫人看着只有觉得眼前一亮。

可是这个小美人说出来的话,却是丁点都不好听。

秦玉风心中是这个感觉,所以他才从亭内走出,看着她渐渐走远的纤细身影,他转了个身,对齐文煜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人家说了是来找小花的,我猜小花便是她怀里的那只猪,既然是找猪,便不是专门跟着你来的,原来堂堂的齐三公子,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还比做了猪,嗯,虽然用词粗俗了些,倒不失为贴切。”

“你得意什么,她不也说了,你们几个,都不如小花好看…”齐文煜暗暗磨牙,跟着他的脚步回到亭内,两名随从在他们进入之后,将帷幔放了下来,隔绝了亭内几位贵人说话的声音,并招呼其他人,又退了数步。

萧寒喝酒的动作一顿,修长的手指扣着酒杯,一双风情透着股阴沉的桃花眼,斜睨了眼齐文煜,冷冷的道:“那个你们,不包括本王!”

齐文煜被他的眼神一瞪,很不争气的抖了下,嘴硬道:“是她说的,又不是我,既然不想听到这话,不如你把她抓来,直接灭口,岂不是更好?”

灭口这样的话,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一条人命在他眼里无足轻重。

萧寒冷哼了声,略显阴柔的脸上又阴沉了不少,“这里又不是我的封地,你该问的人是龙璟。”

“若是我没听错,齐三少刚才叫了她的名字,月萝?听着好耳熟,”秦玉风此时也已坐下,眉目淡淡的,执起酒壶,脸上依旧挂着浅入眼底的笑,其实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是叫月萝没错,我听她身边那位小哥是这么叫的,但是不知道姓什么,有问题吗?”齐文煜也随之坐下,大家公子,即使坐着,也是一种风景。

秦玉风嗅了嗅杯中的酒,挑眉看向坐在最暗处的男子,“自然是有问题,刚才你不是提议说,让人灭口吗?萧王也说了,这是永安属地,一切该龙璟做主,世子兄,你作何感想?”

他问过之后,阴影处沉寂了好一会,接着,才听见一道声线优美,如古琴般悠扬的男子声音,“与你们何干?”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最能气死人的话。

秦玉风三人被他呛的脸色变了变,即便他们几个相识很久,也还是不习惯这家伙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可偏偏他们又无可奈何,谁让这家手段太可怕,是他们四人中的佼佼者。

秦玉风忽略掉憋闷的心绪,又微笑着道:“听说老王爷有意给你定门亲事,还有你那二弟龙昊,不是也要娶亲吗?你们府上这是要双喜临门?”

龙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此时亭外夕阳西沉,光线暗了下去,龙璟微一抬手,垂下的帷幔,又被拉开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围栏边,挺拔如松的身形,傲然而立的背影。虽看不清面容,但只一个背影,就能惹人无限遐想。

萧寒嘲讽的笑了笑,“什么双喜临门,龙昊是正常的娶亲,他的只是顺带,说的好听点是给他娶亲,难听点来说,就是陪衬,沈奎何等精明的人,以他的出身,怎么可能攀的上永安王府,除非嫁一送一,龙璟兄的亲事,便是送的那个。”

沈奎将两个女儿都许配给永安王府一事,已是传的沸沸扬扬,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沈婉不过是商家出身的女儿,哪配得上永安王府的二公子。所以他才想出了再送一个女儿给龙璟,那位病秧子,全身长满癞子,谁接近都会惨遭不测,而且还不能人道的世子爷。

“呵,可笑,若是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还吐血气死,是吧,龙璟兄?”这事,齐文煜并不知情,他也是这两天才到了永安城,不过是娶个女子,他倒是没多想。

秦玉风微笑着,又抛出一个重榜话题,“听说沈奎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休了正妻,将正妻跟大女儿赶出家门,后来这母女一直在乡下生活,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他是想用这个女儿换龙昊的亲事…”

龙璟站立的背影丝毫未动,跟一尊雕像似的。傍晚的风,吹起他的衣摆,飘扬起一道暗沉鬼魅的弧度。

他没动,可齐文煜却坐不住了,“你是说,这个叫月萝的女子,就是要嫁给龙璟的人?”

想到这一层,齐文煜觉得心肝都在颤抖。

完了,完了,虽说龙璟这个怪人,从不对女子多看一眼,又因着各种各样的恶名,身边几乎没有女子靠近。

可是做为好友,他太了解这家伙的怪脾气。

记得当初,两人同时看中一把古剑,齐文煜是个直性子的人,当即便开口要下了。

龙璟当时不动声色,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快。

但是三日之后,齐文煜自己乖乖的提着剑,亲自送到龙璟的手上,要问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闯了祸,需要龙璟出手相救。

至于这个祸怎么来的,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只记得龙璟收下古剑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他早已料到结局一般。

没花一分钱,只是用了点小小,不起眼的手段,便坑的齐文煜有苦说不出,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可怕吗?

这般腹黑手腕阴险的人,怎么可能近女色,那个沈月萝要是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不算,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丢掉小命呢!

秦玉风手指勾着酒壶,若有所思的摩擦着,“消息没错的话,应该是,永安城虽大,却是龙璟兄的地盘,有一点风吹草动,你们觉得可以瞒过他的眼睛吗?”

萧寒冷哼道:“沈奎打的好算盘,不过是仗着朝中有人,龙璟,你果真要乘他人之意,娶个村姑回去?”

齐文煜撇了下嘴角,喜怒模糊,“村姑怎么了,村姑有什么不好,难道非得娶一个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大家闺秀吗?我倒是觉得这丫头不错,至少很有趣,龙璟兄,你说是吗?”他回味着沈月萝身上的那股子泼辣劲,还有不输他们几人的毒舌。

试想一下,如果刚才的情形,换做其他女子,还不得羞涩的恨不能把自个儿埋了,哪里还敢对他们冷嘲热讽,至少他见过的女子,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就是不知,这个沈月萝是真的胆子很大,还是莽撞不知轻重,粗俗不懂礼数。

这两者区别还是很大的,基于她是乡下长大,齐文煜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后者。

萧寒微微抬眼,略带疑惑的扫了他一眼,“是你觉得,不是我们,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人给你紧一紧,需要龙璟出手吗?”

这个齐文煜,性子极燥,整日吊儿朗当,没个正形,连他爹娘都管不住,直到遇上龙璟。

他在龙璟手下吃了几次大亏后,便被收拾的老老实实,只要龙璟一个眼神,便没了气焰。

秦玉风站起身,走到龙璟身边,替他倒了杯酒,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天边那一片霞光,层层叠叠,霞光万丈,将半个天空以及永安城都染上了绯红色。

两人看着的方向,正是永安城。

“也许此事另有隐情,留一个人在你身边,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不行,干脆将人除掉,以绝后患,”秦玉风说这话时,表情仍旧儒雅清淡,唇边的笑意,依旧暖如春风。

但是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也可以残忍的谈笑风声。

其实站在他的立场,这样做没什么不好。

别说对方是个小村姑,哪怕是当朝公主,一旦她威胁到龙璟,不管是他,还是萧寒,或者龙璟自己,都不介意悄无声息的将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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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花都嫌弃

龙璟轻抿一口手中的酒,幽深冷鸷的视线,转了个方向,那是京城的方向,声音低沉的道:“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之前杀的那些,已经惹了他的怀疑,这一个,不留也得留,永安王府大的很,给她一个院子,让她住着就是,只要不是触到我的底线,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秦玉风哼笑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娶一个村姑?别说我没提醒你,若是此事传场出去,不止是朝中那些皇室子弟,就是其他番王,邻国那些人,都得笑死,堂堂永安世子,居然娶了个村姑做世子妃…”

秦玉风又是叹息,又是摇头,想到沈月萝那个小丫头,虽说感觉有几分特别,但远远不够,她配不上龙璟。

亭子不大,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齐文煜跟萧寒耳中。

齐文煜不知怎的,心生闷气,忽道:“秦玉风,你怎么绕来绕去都离不开那么几句,你别忘了外界是怎么说他的,依本公子看,有胆子嫁给他的人,也不多,有那么一个,他就该偷着乐去,让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独守空房,唉,暴殄天物!”

萧寒没兴致说话,秦玉风悄悄瞄着龙璟的神色。

龙璟收起空酒杯,姿态优雅随性的转过身,竟不知何时戴上了一面银制面具,将半个脸,到鼻尖处,全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一截下巴,两片殷红形状美好的嘴唇。

要说齐文煜那张脸,最大的亮点,就是他的嘴巴,有了那张性感惹人遐想的嘴巴,令得他整个人加分不少。

可是龙璟,单单一个唇,一个下巴,便可以教人浮想联翩。

一切的美好,在他脸上似乎都是衬托。

他转过来时,夕阳霞光就在他身后,像是将他一身暗紫华袍,染上了一圈光晕,神圣不可亵渎,华美的不可方物。

萧寒暗骂了声妖孽,幸好他名声差的要命,除了他们几人,也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否则以他这样的姿态走出去,不知得踩碎多少少女的芳心。

龙璟慢步走到齐文煜桌前,走过去两步,又停下,若有所思的回头,音色悠扬动听的道:“听说你昨儿从我的银号,借去五千两,回京城之前,记得将银子还上。”

“你…你够狠!”齐文煜呕的要命,却又无从反驳。他此次出门,带的银子不多,昨儿看上一件稀罕东西,可是那要价实在太高,便从龙璟私开的银号借了五千两。

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五千两是他们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齐文煜不缺钱,但也没有无休无止花钱的能力,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克制的。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有花尽的时候。

南楚国库一年才入不过一千万两银子,刨去军需开支,各项国事开支,剩余的也就那么多。

可是龙璟私下一个钱庄就能随意支出几千,甚至几万两。

如此庞大的金库,也难怪有人要坐不住了。

面对齐文煜的怒火,龙璟微勾眼中的冷光,不温不火,“想要我不狠也行,把东西拿来给我,五千两便抵了。”

“你这是早就盘算好的?”齐文煜咬牙瞪着他。

“算是,也不算,”龙璟说着,便往外走。天色不早,该回城了。

秦玉风走过去,拍拍齐文煜的肩膀,“节哀,他一向如此,你斗不过的,如果我说,其实他一早便看中了你手里的东西,只是懒得自己去买而已,这样你会好过一点?”

秦玉风难得也有恶劣的时候,笑的幸灾乐祸,也没多留,随着龙璟的脚步,也走出了亭子。

萧寒扔下酒杯,略带寒气的脸上,满是讥讽,“活该,以后少在他面前提那个女子,兴许你还能快活的久一点。”

三人相继离开,独留捶胸顿足的齐文煜。

另一边,木香拖着小花,重新回到桥边时,郑林坐在那,急的都快哭了。

猪没找到,再把月萝丢了,他可以以死谢罪了。

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看见那一人一猪,他激动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月萝,你可算回来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快把我急死了,”他是真的担心月萝,担心的仿佛有个人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喘不上气,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小东西,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追回来。”

“它跑哪去了,我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去普济寺的,”郑林重新挑起扁担,同她边走边说。

“嗯,好像是吧,不过那里有个亭子,还有好多人在那,风景挺不错的,就是人很讨厌,”沈月萝并没有往深了想,永安城内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她现在没空关心这个。当然了,她也想不到,才出来第一天,就碰上那位要跟她定亲的世子爷。

郑林心中一紧,“你碰上谁了?是在送君亭碰到的吗?”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只是说了几句无聊的话,行啦,既然小花找回来了,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个时间应该还赶得及找一篓猪草,”月萝担心曲文君,出来这么半天了,该早些回家看看才是。

赶着小花走路,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这小东西太能闹,要不就不走,要不就一闷着头往前奔,劲还挺大,走到村子时,月萝手都勒红了。

郑林好几次提议,让她把小花放到篓子里,让他挑着走,月萝都拒绝了。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郑林看见天色不早了,便道:“今儿晚了,明儿一早我去找你,带你去打猪草,我家里还有些糟糠,等下我拿给你。”

沈月萝看了眼昏沉沉的天气,摇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些老白菜梗,煮熟了,能对付一晚。”

她小的时候,看外婆煮过,曲文君没养过猪,肯定不能指望她。

“嗯,那成吧,你晚上记得锁好门,”郑林叮嘱道。

沈月萝正要走呢,忽又想起一事,转回头,“你明儿起来早些过来,打完了猪草,还得去卖猪肉,明儿我跟你一起去,让郑叔在家歇着。”

郑老爹靠卖猪肉为生,天气好,有时会去永安城门口卖肉,或是走村串庄。

进城里卖肉,是要收钱的,所以只能在城外卖,价格便宜些,生意也还不错。

第五章

“你要跟我去卖猪肉?”前几天郑林就听她提过,当时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一个女儿家,怎能跟着男人抛头露面,传出去定要惹上难听的闲话。

沈月萝郑重的点头,“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光明正大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不偷不抢,不丢人,你也别担心,我帮你卖肉,只拿工钱,又不要分你的钱,要是生意好,你便多给几文钱,这样成不?”

其他的生意她也不会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赚了钱再说其他的。

“月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就让我爹在家歇着,赚了钱刨去本钱,剩下的咱俩对半开,”他巴不得跟月萝一起去卖猪肉呢,就算不赚钱,他也乐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儿一起去,”沈月萝冲他挥挥手,甩着竹竿,领着小猪回家去了。

郑林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但是想到沈家给她定的那门亲事,他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心。

郑林家的屋子离沈月萝家挺远的,从村子的小路拐上去,再走很长一段泥巴路,远离了村子,单独的一户,靠着山,便是郑林的家。

第11章 摸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