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知道沈月萝只是吓唬二丫,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他这个妹妹,也的确欠收拾,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沈月萝终于站定,不再往前,戏谑的表情却不曾消退,“哑了?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你说说你,是不是脑子犯抽,还是嘴巴闲的疼,要真闲的不行,我帮助你把嘴巴缝上咋样?”

槐花攥了下拳头,看着远处的刘大宝跟周胜,犹豫着上前劝说:“那个…月萝,还是算了吧,二丫就是开几句玩笑,没有恶意。”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说上几句,恐怕以后再难跟二丫做朋友,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自己考虑。

第54章 砍了谁?

沈月萝转头瞄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隐约的笑意,可这笑意不达眼底,“管你屁事,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她爆了粗,苏兰叫了个好,又是拍掌,又是吹哨。

槐花哪听过这样不留情面骂人的言语,当场红了眼睛,气愤又委屈的瞪着沈月萝。

“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没把你怎么着,只要你以后识相点,别总扯闲蛋,诋毁我,污蔑我,传那些风言风语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着,人笨点不要紧,但不能不识时务,不知好歹,”沈月萝的眼神猛然变的阴狠锐利。

槐花吓的一个哆嗦,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急退,却不想一脚踩空,身子失了重心,往后仰,一屁股坐进河边的水坑里,半个身子都被泥巴浸透了。

二丫听见槐花的一声尖叫,正转头去看,哪知自己的身子也歪了过去,朝着槐花笔直撞了过去。

“哎呀!”

两人撞在一起,槐花还没起来,又摔了回去,弄的一脸泥。

二丫也没好到哪去,在槐花无意识的推搡下,她又滚到一边,浑身上下,再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

沈月萝傲然的站在那,讥讽的看着她们二人,“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你哥他们都尝过了,所以他们现在很识时务,你们今儿也尝到了,感觉怎么样?若是不过瘾,下回继续。”

说完,她拉着笑的肚子疼的苏兰,离开了河边。

小花跟小野豹跟在她们俩人身后,一猪一豹,竟十分和谐,小豹子还追在小花屁股后面,准确的说,是追着小花的尾巴,看它尾巴一摇一摇,甚是好玩,便想着咬住那动来动去的东西。

小花被沈月萝牵在手上,就是想跑快,也没那个机会。

好在小花豹的牙齿还没长好,否则,它这尾巴,保不齐就得丢了半截。

沈月萝拖着苏兰,进了一片灌木林子。

虽然周胜说过两天,要去山上砍树,给她送柴。

但谁知道这家伙啥时候去砍柴,万一下雨,上山的时间就得耽误,乘着今天时间充足,还有苏兰这个免费劳力,她尽量多背些柴回去。

说了捡柴,其实不然。

灌木丛有很多杂乱生长的野草跟灌木,沈月萝指挥苏兰去捡柴,顺便看着小花跟豹子,而她自己,则握着砍柴刀,无比威风的挥着刀,朝着附近的树枝砍去。

苏兰还在乐着刚才她爆发时凶样,捡柴也是心不在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凶起来,竟比我还野,不过还差点火候,你应该上去扇她几个耳光,再揣上几脚,这样才够份量。”

沈月萝抱了一堆杂草,放在空地上,听了她的话,不置可否,“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犯不着下重手,再说,把她打坏了,她家来找我怎么办?我可没钱陪她医药费。”

就算那天去找刘大宝跟三毛算账,她也没有下狠手。

农家人赚点钱不容易,小病小灾宁可在家耗着,也不愿进城看病。

花费太大,很多家庭都负担不起。

打人是为了泄愤,却不想牵连无辜,没那个必要。

她的顾虑,苏兰是不会懂的,“可她讲话难听啊,你瞧她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的我,真想上去抽她俩耳光,哼,等我见到萧寒,也得抽他俩耳光,让他躲着我,竟敢避而不见!”

她突然把话题引来萧寒身上,沈月萝有点意外,抽出腰间的弹弓,从地上捡了个土疙瘩,朝着远处一棵果树瞄去,嘴里接下她的话,“你不是喜欢他吗?还要跟他成亲,怎么能抽他耳光呢?万一再把他吓跑了,你到哪去找!”

“不管,我就要抽他,想想就来气,本小姐千里迢迢跑到永安找他,可他呢,竟敢躲着不见,今儿我跟你进城,还得去找秦玉风,一定是那家伙把他藏起来了,肯定的!”

“秦玉风?这名字好耳熟,”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手中蹦是的皮筋攸地一松,土疙瘩以闪电的速度打向树上的野桃子。

五月还有几桃硕果仅存的野桃子挂在树上,沈月萝也手痒了,拿桃子来练手。

等死靶打顺溜了,再打活动靶,百发百中,都是练出来的。

土疙瘩打在桃子上,声音并不大,被击中的桃子,晃了几下,却没有掉下来。

沈月萝继续捡土疙瘩,再次瞄准,角度对了,力度再加强,应该就可以了。

“我也知道?他家老有钱了,开商号的,哪里都有秦家的分号,你只要看见哪家店铺门口悬着带秦字的旗子,肯定就是他家的产业,不过那家伙滑头的很,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看着温文尔雅,可是一肚子坏水,我跟你说,他们几人当中,就属萧寒最老实,”苏兰没回头,还在乖乖的捡柴。

“是哦…老实,很老实…”沈月萝背着她,嘴角狠狠的抽了下。她可不认为,跟秦玉风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人,能老实多少,至于那个龙璟…

又一块土疙瘩弹出,这回又打中了,桃子掉在地上。

沈月萝奔过去看,骂了声‘卧槽’又两手空空的奔了回来。

苏兰回头,“你干嘛呢?”

“准备打桃子给你吃,结果刚打下来一个,掉进淤泥坑了,你要捡起来吃吗?”沈月萝笑嘻嘻的问她。

“笨蛋,打桃子都不会,看我的,”苏兰也忘了刚才讨论的是什么,系上裙子,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就要去爬树。

沈月萝急忙扯下她,“看你个头,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快点把柴收好,还得去卖猪肉,今儿肯定还得大火一次,等卖完了猪肉,我陪你去找萧寒,明儿咱去诗会瞧美男。”

苏兰一双不大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着有点骇人,“找萧寒?看美男?”

那么长的一句话,她只抓住这俩个重点中的重点。

“那咱们穿男装好不好?我负责搞定男装,我穿公子装,你穿小厮装,咋样?”苏兰色眯眯的拐着她的肩。

“随便,”沈月萝对这个提议没意见。她在意的不是看美男,而是能不能从侧面打探到龙璟的信息,既然那个萧寒跟龙璟是朋友,或许从他下手也不错。

带着老娘逃跑只是下下之策,如果有人自愿替她嫁,她求之不得。

在此之前,她得确保万无一失。

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日子,她不想结束。

回家的路上,苏兰气喘吁吁的背着一大捆柴,沈月萝牵着小花跟豹子,轻松的走在前面。

苏兰瞧见她腰间别的弹弓,好奇道:“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屁孩,干嘛别着弹弓?”

沈月萝摸着腰上的弹弓,笑容灿烂,“当武器啊,拿着剑挥来挥去,太危险,万一伤了性命,还得背官司,弹弓就不同啦,等我学会了点穴,百步之外,打中对方的穴道,叫人动弹不得,是不是很酷?”

苏兰撇嘴,“酷个屁,小孩子的玩意,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沈月萝看她笔直的视线,就知道她心里咋想的,一把捂住弹弓,防备的瞪她,“不给,你想要,自己做一个去,还是别了,你这种急性子,哪沉得下心来练瞄准,你还是挥剑比较好,谁惹你,砍了谁!”

她比划了个砍人的动作,帅气逼人。

苏兰皱了皱鼻子,脚步顿了下又突然加快,追着她,“那我先砍了你,可恶的丫头,快来背你的柴!”

“哇呀呀,我不背,小花,豹子,快跑!”沈月萝哈哈大笑着当先跑了。

小花知道后面有人追,猪的本能就是逃跑,当然不敢落后。

豹子虽然小,但这会跑起来,还是挺快的。

一人俩动物,将苏兰远远的甩在后头。

只听苏兰啊啊叫着,跟鬼撵似的,没命的跑着。

俩人欢快的笑声,传出好远,连田野间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跑到家门口时,苏兰居然还能追上,简直就是奇迹。

沈月萝打开门,跑回家,关好小花,放任豹子在院里玩耍,便跑去厨房舀了凉水洗手,又从锅里舀了烧开的热水,倒在碗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苏兰跟进厨房,二话不说,抢了她的碗,便仰头咕嘟咕嘟灌了进去。

沈月萝用袖子抹了下嘴,余光瞄见在院里玩耍的豹子,这才想起来,她似乎还没给豹子取名,虽然不是非得有个名字,但她家人少,多个动物,也算多个家人,咋能没有名字。

“苏兰,你说我家的豹子,取个啥名好?”

苏兰喝了水,也粗鲁的用袖子一抹嘴巴,喘着粗气,看向院里的小花豹,“随便啦,有了小花,再来个大花,要不花花也行。”

沈月萝白她一眼,“你有没有一丢丢的创意,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吗?”

苏兰一把揽了她的肩,坏坏的笑道:“有更好的啊,说不定这小东西是山里妖精变的,等你把它养大了,哪天变成个美男子答谢你,是不是很更有创意啊?”

“滚,懒的理你,”沈月萝用胳膊戳了她一下,径直走到院里,忽然恼了灵光一闪,“叫它小景怎么样,景色的景,不是龙璟的璟,呵呵!”

“哦,你是故意的,”苏兰一脸明了的跑出来,用手指着她大笑不止,“你说要是让龙璟知道你作贱他的名字,他会拿你如何?”

“如何?她能如何,病的爬不起来,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戳倒他,哼!”

某个正在外面游荡,探消息的暗卫,奉命时刻注意曲家院子的动静。

这两个女子说话声音那么大,他想听不见都难。

每隔半天,他都会将院里发生的事禀报主子。

当小春神色古怪的站在御兰院,一字一句的汇报沈月萝说的话时,低垂的头,虽看不清表情,可隐忍的笑意,还是渗透了出来,让坐在宽大书桌后面的龙璟,微微挑眉扫了他一眼。

“有那么好笑吗?”龙璟轻轻淡淡的声音,听着没什么份量,可是小春的隐忍笑意,立马收了起来。

毕恭毕敬的道:“不好笑,爷英明神武,怎能被她推倒。”让他忍俊不禁的还有小景这个名字,一想到沈月萝唤着小野豹名字的情景,他便怎么也憋不住。

龙璟如冰如利剑的目光再次扫了过去,刺骨的寒意,让神游中的小春打了个冷颤。

收回慵懒不悦的凤目,龙璟还是那个龙璟,身子向后靠,背依着软榻,一手执书,一手支着侧脸,未紧扣的衣领有些松散,原本端正的姿势,变的懒散魅惑,透着股禁御的美。

“想办法让她改掉名字,否则爷不介意替她养那畜生!”龙璟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说出口的话,依然冷若寒冰。

“是…小的明白,小的尽力,”小春擦着头上的冷汗,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又不认识沈月萝,难道冒然前去,对她命令说:快将这畜生的名字改过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滚到嘴边的问话,小春却不敢问出来,万一惹了主子的忌讳,他又得受罚。

小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书房里的气温又降了好几度,明明阳光普照,可是自家爷就像块千年寒冰,哪怕最热的酷暑天,他也一丝汗都没有,周身清凉无比。

也不难理解主子的洁癖,自个儿半滴汗都没有,又怎能忍受旁人污浊的气息。

“那个…爷,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诗会,秦公子差人来问话,问您是否参加,”小春轻声问道。

龙璟连睫毛都未曾动一下,“酸的掉牙,无趣,拒了他,爷不去。”

“是,小的这就去回话。”

从主子书房出来,小春迈着小碎步,低头跑出御兰院。

他这个小厮做的是有多不容易,这么大的御兰院,全他一人打理。

从打扫到擦窗子,除了园里的兰花,定期有专人过来打理之外,其他的活都是他一人在做。

不只如此,还有更怪的呢!

他家爷除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之外,从不去前堂用膳,也不跟老王妃一起吃饭。

一日三餐,都是下人送到御兰院门口,由他接进去,等主子用完了,再送出来。

虽然御兰院的门开着,可是谁要是不经过主子的同意,擅闯御兰院,后果是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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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并成一章,亲们看的更过瘾些,就一章哦!

第55章 沈月萝不好惹

小春闷着头往外跑,一个不注意,转弯的时候跟一个人撞在一起。( .L.)

小春顾不得头上的疼痛,赶紧抬头去看自己撞着的是谁了,可当看清自己撞的是谁之时,吓的腿软,跪倒在地,“老…老夫人!”

“哎哟,你这个没长眼的混小子,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孙芸捂着脑门,怒火冲天的瞪着小春,光瞪不过瘾,还非得再踹他一脚。

小春哪敢躲,生生的受着老夫人的拳打脚踢,“小春知错,小春该打,老夫人您没事吧!”

孙芸正是龙璟的亲娘,也就是永安侯的老王妃。

说是老王妃,其实人家看着并不老,老璟的样貌在那摆着,他老娘能丑到哪去。

一袭斜襟石榴红四喜如意云纹锦锻绣金牡丹的长裙,长长的裙摆一直拖到脚踝。

腰间系着赤钩腰带,上面镶着几块翡翠。

低调不张扬的款式,却在细节处昭显了身份的尊贵。

按理说,身中贵妇人的孙芸,行为举止应该是大方得体,雍容华贵,端庄优雅。

实则不然,整个永安城的人,谁都知道老王妃风风火火,野蛮堪比女土匪的性情。

离了几里开外,就能听见她的大嗓门。

想当初,龙震天也是个顶天立地,跺一跺能震的南楚国晃三晃的大人物。

想当初,有多少名闺秀心仪龙震天,盼着想着嫁进永安侯府。

想当初,大家都以为龙震天会娶个温柔贤淑的美人,相夫教子,过着温存安宁的日子。

可谁知道,龙震天钟情的女子,一门心思弄进永安侯府的女子,会是这等泼辣野蛮的脾气。

不仅将老震天管的服服帖帖,还将永安侯府管的井井有条,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闲人跟杂事。

比如,妾室,侧妃,通房丫头。

这些在别家司空见惯的事,在永安王府绝迹了。

要说永安城谁最大,那当然是老侯爷龙震天。

要问龙震天最怕谁,当然是他的夫人孙芸。

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个孙芸也有怕的时候,比如在面对儿子的时候,那是大话都不敢说一声。

龙昊在世子府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娘是南楚皇帝亲自下旨赐给老侯爷的妾室。

龙昊也确是龙震天亲生,可这中间的曲折离奇,却是外人无从知晓的。

其实的情况,恐怕也只有龙震天,孙芸,以及侧妃汪铃兰清楚。

孙芸被小春撞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等额上的疼痛过去了,她开始抓着小春询问龙璟的近况。

“他最近如何了?吃的如何?睡的可还安稳?对定亲这事,有没有说什么?”

小春如实回道:“主子一切都好,老夫人放心,定亲一事,主子没什么表示,也没反对,也没赞同,不过…”

小春犹豫着要不要跟孙芸说实话,两边都是主子,两边的话都得听,一个搞不好,两边都得得罪,他纠结啊!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你要不跟我说实话,信不信我揪了你的皮,”孙芸狠狠的嚷着,伸手揪住小春的耳朵威胁他。

“我说我说,您别揪了,再揪几次,我就得变招风耳啦,”小春苦兮兮的护着自己的耳朵。老王妃脾气太暴躁了,他可怜的耳朵被她从小揪到大。

“旁的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主子最近好像比较关注沈月萝,说关注,好像也不是,反正就是提了几次,我觉得不正常,可主子却说,他怕那女子跟别人跑了,给他戴绿帽子,丢他的脸,所以才多问了几句,可是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小春一脸的纳闷,这话他憋在心里,都憋好久了。

孙芸听的两眼放光,跟两盏探照灯似的,双掌一合,激动的蹦了起来,“这个臭小子,终于开窍了,老娘还以为他得打一辈子光棍呢,害的老娘吃不好睡不好,这下好了,总算有希望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小春见她竟高兴的对着天空拜了又拜,满脸黑线,“老夫人,主子啥也没说,您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啪!”孙芸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你懂个屁,这臭小子从小到大,把谁放在眼里了?本来我还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不想答应呢,沈家那俩人看着就让我恶心,现在看来,这是命中注定啊,不行,回头我得去会会这姑娘!”

孙芸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外走。

小春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他什么也没说,为啥老夫人这么激动呢?

孙芸走了几步,又迅速返回来,扯着小春的衣领,便往外走,“咱们一起去,到了沈府,你找个借口,把那姑娘叫出来,我好好看看。”

“老夫人,她不住沈府,她住城外一个小村子,”小春苦着脸,夫人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啥时候能收敛点啊!

“啥?她咋住城外?她不是沈家大小姐吗?”在此之前,孙芸也没有关注过这门亲事,只听媒婆说过,对方是沈家大小姐,还以为养在沈府呢。

小春直摇头,有了说八卦的兴奋,于是,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包括沈月萝母女在五年前被赶出家门,以及曲文君被休一事。

说完了,他有点担心老夫人心里不舒服。

在外人眼里,龙世子命不久矣,谁嫁给他谁死。

可是孙芸是龙世子的亲娘,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出众,独一无二,她再清楚不过。

万一她介意曲文君的丑闻,顺带着将沈月萝也讨厌了进去,这门亲事恐怕就得作罢。

哪知,孙芸听完了,脸上神情淡淡的,只说了句。

要见着人,才能下定论。

毕竟,谣言这种东西,害人不浅。

后来又听说沈月萝就在永安城外做小生意,孙芸二话不说,拖了小春,让府里的老仆赶来马车,押着他往城外去了。

龙璟何等的耳力,御兰院外闹的这么凶,他当然是一字不差的听全了。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

俊美无双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弧度,似有似无,像蜻蜓点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今儿又是个好天气,沈月萝跟郑林他们自然不肯耽误一丁点的时间,几个人赶着驴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永安城门外。

小景被送回了郑林家,跟着沈月萝玩了一上午,这家伙野性越来越大,好几次看见村里大路上游荡的鸡鸭,恨不能爬上去,抱着人家啃上一口。

幸好它还小,若是再过两个月,恐怕就不是啃一口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