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噗!”

有人被饭粒呛着,有人喷饭,还好是喷在自己碗里,否则这饭就没法吃了。

曲氏被苏逗笑了,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女儿家家的,别胡说八道,阿吉,你们也吃,都别客气!”

阿吉等人一个劲的点头,几个大男人在三个女人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不是害怕,而是不好意思。

沈月萝捏着筷子,看向阿吉,“阿吉,你待会跟我去办件事,老三,老四,老五,你们三人,今天也有任务,我需要弄一个信息收集站,就在祠堂后院搞吧,你们三人,修个大型的鸟笼,至于信息来源,我不想用普通的信鸽,我知道广阳村的后山上,有一种很聪明的鸟,是黑色的,头顶上有一撮红毛,听的懂人话,体型瘦小,行动敏捷,要是能将它们训练出来,绝对比鸽子好使,你们三人负责去抓几只,别以为我让你们去抓鸟,是大材小用,等你们到了地方就知道,我的用意,要是抓不到,就先踩点,明儿我亲自去!”

老四腼腆的笑道:“抓几只鸟,再难又能难到哪去,主子放心,我们一定给您捉几只回来。”

“嗯,有信心也是极好的,老六留在家里,照看屋子,别让陌生人进来,”沈月萝不忍心打击他们。

老六点点头,对她的分配完全没意见。

吃完了饭,她帮着曲氏收拾碗筷。

苏兰背着剑,去了永安城。

老三几人,也拿着自制的鸟笼进了山。

中午太阳挺热,沈月萝催着曲氏去睡午觉,而她,拖着阿吉两人。

本来是要走路的,但想了想,又跑去唤孙天,“你有马吗?我需要骑马!”

“有是有,两匹马,都藏在后面的山坡下,可是主子说了,不让你乱跑…”孙天为难道。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都要听他的,你要是不放心,一并跟来就是,”沈月萝翻身上马。

姿势动作,倒还像那么回事,但其实她是第一次骑马。

那马可能有点认生,在原地直踏步。

沈月萝有些紧张的抓着缰绳,“嗳,它怎么乱动!”

“我带你骑,”阿吉跳上马背,坐在她后面,一只手绕过她的身前,替她稳住缰绳。

一个壮汉突然坐在身后,沈月萝就是神经再大条,也难免有些不自在,“你还是教我怎么骑的,让我自己锻炼锻炼,以后骑马的机会很多,我不能总是不会。”

阿吉转头,正好看见她绯色的脸蛋,顿时也感觉到不妥,“那你抓紧绳子,往上提,马就会停住,想让它走动起来,得放一点,再用鞭子抽,抽轻点。”

沈月萝点点头,“我试试!”

孙天见颤颤巍巍的坐在马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跟阿吉一人站一边,护着她的安全。

慢走了好一会,沈月萝跟马都适应了彼此的速度,就是提度也没问题,唯一的麻烦就是太颠,还不是一般的颠。

最终,沈月萝单独骑一匹,阿吉跟老三骑一匹,孙天不知从哪又找来一匹马,死活要跟着她一起。

一行人,

一行人,从广阳村出发。

孙天跟阿吉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路上,阿吉忍不住再度询问,“主子,你到底在找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帮着你一起找。”

孙天也道:“感觉咱们现在就是漫无目的的瞎晃悠,已经过了中午,你再不说,咱们就得无功而返。”

沈月萝白了他们二人一眼,不情不愿的道出原由,“我是在找沈奎的作坊,听说他有一个明作坊,一个暗作坊,刚才咱们路过的那个,是明的,人来人往的不多,估计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既然明作坊在这里,我想暗的应该也离这里不远,咱们再找找看!”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孙天恍然笑了,“整个永安,就没有我家主子不知道的事,不就是沈奎的暗作坊吗?我带你们去。”孙天打马在前面带路。

阿吉疑惑的问沈月萝,“他是谁的人?”听他的口气,好像整个永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人不简单。

沈月萝知道阿吉心中在早有这个疑问,就是一直憋着没说。

但她也不能告诉阿吉,孙天是龙璟的人,永安城的王。

“哦,他就是一个闲人,喜欢掌握来往永安的各路消息,你刚才也听他说了,永安城很大,多几个势力强大的人,这并不奇怪,而且我对他家主子有救命之恩,他是来报恩的,没什么其他意思,”沈月萝解释的很模糊。龙璟的真相,讲出来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既然这样,她又干嘛多此一举。

阿吉看了眼孙天,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但是直觉告诉他,孙天的主子,绝不可能是什么闲人。

孙天用限冷的视线看了眼阿吉,那眼神里含着警告。

沈奎的明作坊建在离永安城大约三十里外的一处小村庄。

这村庄早被搬空了,村民也早都离开,剩下不愿意走的,就进入沈奎的作坊干活。

要说以前,依靠山脚下的小村庄,肯定是很美的,前面还有一个小湖泊呢!

可是被屠宰厂污染的,还没进入村庄,就能见一股难闻的异味。

这条路,刚才沈月萝等人也走过。

孙天再领他们过来的时候,在一处不起眼的分岔口,领着他们拐进一条小路。

“咦?之前我怎么没注意到,这条路…”

沈月萝跳下马,在两个条之间跑来跑去,终于搞懂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当站在大路时,因为角度问题,这条小路便被自动忽略了。只有站在小路上,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是一个三岔路口。

沈月萝爬上马背,准备再往前走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小路的尽头,朝他们跑过来。

“主子靠后,”孙天反应最大,打马挡在她的面前。

那个人影很快近了,是个脏不拉叽的中年男人,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屁股。

衣衫褴褛,跟永安城的什么两样。

那人本来低着头跑,快到跟前时,这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功,猛的抬头,吓了一大跳,“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快退出去,前面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快走快走!”

他不耐烦的赶人,跟挥苍蝇似的。

阿吉大喝一声,用剑柄拍在他的手上,“滚蛋,敢对我家主子如此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舌头了!”

“哎哟,我的手,要断了要断了,”那人忒不经打,只是被打了下手,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抱着手,好像手已经断了一样。

阿吉更生气了,跳下马,一脚踩上他的胸口,“装!你再装,小爷定废了你的手,让你装的更像点,现在立马给我站起来,我家主子有话要问你!”

那人眼珠子转的飞快,一脸的狡猾。

倒下的快,站起来的更快,“我不装,不装了,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我一定…”

“阿吉!”沈月萝厉声喝止。

同时,阿吉反应也够快,在那人还没发出信号之时,伸手用力一掰,彻底废了他的手,“就凭你也敢跟我们耍花样,小子,你真是活腻了,告诉你,爷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沈月萝也冷下了脸,“让他在前面带路,带我们去黑作坊,要是他敢不听话,再废他一只手,只要留着腿还能走路就行!”

“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各位大侠大官饶命啊,”那人突然痛哭出声,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一眼,能把人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孙天策马上前,甩起鞭子,狠狠的一鞭,抽在那人身上,“快到前面带路,少废话!”

那人猛的止了哭声,用黑乎乎的袖子,抹了下脸,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

阿吉紧随其后,看着他。

孙天跟沈月萝走在后面,孙天看着那人,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走三步,就得回头看一眼,便对沈月萝道:“这个人不可信,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将他打晕,我们自己找过去!”

沈月萝点头,“这人狡猾的很,好像很擅长演戏,沈奎将他弄来看守大门,就是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踏进他的黑作坊,你闻见臭味没,应该不远了。”

离岔路口越远,这股子臭就味就越浓。

一路走来,两边的水沟,流的都黑呼呼的污水,树叶都枯死了,连只鸟都没有。

孙天心中也有震惊。

沈奎有黑

沈奎有黑作坊的事,主子是知道的,但从他们探查到的消息来看,规模并不大,污染也不严重,也就是一些病死猪。

孙天忽然想起,当时他们的探查是在冬天,天寒地冻,那些病死猪,都被冻成了冰,自然不会有异味。

现在天气热了,臭味什么的,全都冒出来了。

前面又行到一处岔路,那人忽然不走了,背对着沈月萝三人,眼珠子转的飞快。

沈月萝对阿吉使了个眼色,阿吉提起内力,隔空扔出一枚石子,在那人想逃跑前,封了他的穴道,一脚将他踹进路边的草丛里。

眼前的路,虽然是岔路,但死猪的气味太明显了,根本不用分辩。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将马栓在一个隐蔽处,悄无声自的潜了进去。

幸好他们是潜入的,否则这会一定被人围攻了。

沈奎为了黑作读,可是养了一大帮的打手,其中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

三人趴在外围,已经没法再进入了,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只能潜在外面察看。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作坊的木门被推开,两个人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脚步踉跄的走出来,一到外面,摘下蒙面的黑纱,就开始呕吐。

沈月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别过脸去,“等他们吐完了,再告诉我情况!”

阿吉点点头,过了片刻,他忽然戳了下沈月萝,“主子,你快看,那个人是谁?好像是个有身份的。”

沈月萝转过头来,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作坊的大门处,站着一个穿着不俗,长相不俗,气质也不俗的男人,不是唐立,还能是谁!

“他是唐立,沈府的大官家,行了,咱们可以走了,回去之后,孙天,你派人去通县衙大人,最好多带点人手过来,务必要将他们一举拿下,哎呀不行,夜长梦多,你现在就去,我跟阿吉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着,等你们的人马一到,我们一起行动,先端了他的老巢,我再去在县衙告他一状,把事情闹大!”

沈月萝已经等不得,要将沈奎那个老狐狸绳之以法。

但是她也明白,光是端了黑作坊,还不至于动摇沈奎的根基。

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撇清关系,比如下面这位唐总管,不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吗?

所以,她一定得将事情闹大,闹到无法收场,非得把沈奎牵扯进去不可。

“这恐怕不行,不如让老二去,我在这里保护你,”孙天不放心把她一人留这,他的任务就是沈月萝。这里是沈奎的老窝,万一有什么变故,以沈奎那个老狐狸的狠心程度,杀她灭口,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阿吉拼命的摇头,“我又不是本地人,哪认得什么县衙,还是你去吧!”

沈月萝不耐烦的催促,“行了,都别磨叽,孙天,就你去,你快去快回,我们待这儿不动,不会有麻烦的,快点啊!”孙天几乎是被沈月萝推着走的。

等到孙天离开,沈月萝又跟阿吉趴回了原地。

这人哪,计划的再好,也没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就比如,此时此刻,沈月萝以为她会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儿,等着孙天带来缓兵,可谁想到,才过了一刻钟不到。

那扇大门里,又跑出来一个人,提着裤子,一脸急不可耐。

沈月萝跟阿吉心里都清楚,这人是要方便。

心里祈祷着,他可千万别走过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人犹犹豫豫,左顾右盼,一路捂着裆部,一路竟真朝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也不怪那人会注意这个绝佳的天然茅厕。因为沈月萝他们趴的地方,正好是个高处,要是站在高度的边缘,解了裤子,往下放水,居高临下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那人兴冲冲的爬上来,就要动手解裤子。

沈月萝心里一阵恶心,还没多想呢,眼前就黑了。

阿吉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得已,带着她在原地翻滚,想避开那人,结果身体压到树枝,只听喀嚓一声脆响。

“谁在那里?”那人裤子刚拉下来,尿还在肚子里憋着,听见动静,吓的也不敢尿了。

这人是个大嗓门,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便已将附近的打手引了过来。

阿吉一看,避我可避,猛的将沈月萝推到身后,“你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沈月萝也不是个莽撞的,想了想,道:“这样,我在前面,我在后面,我帮你暗算!”

她带了弹弓,怀里还装着满满的石头,应该能对付一阵。

眼看那一群人已经冲上来,阿吉也没时间再跟她争论,只得同意,“那你自己小心!”说完,便挥着剑冲了上去。

提裤子那人,就是个做工的,不会武功,猛的见到个壮汉挥剑要杀自己,吓的连滚带爬就要往后跑。

哪知裤子没提住,掉了下来,他被自己绊倒了,从坡上一路朝下滚。

中途撞到要冲上来的人,摔成一片。

沈月萝瞅准机会,握住弹弓,对准离阿吉最近的一个人,猛的弹出石子。

那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眼睛。

阿吉手起刀落,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人便倒了下去。

到了这种时候,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不杀他,他就会提着刀,把你砍死

,把你砍死。

反正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在自己死跟敌人死之间,沈月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解决了冲上来的几个。

当后面的人看见举着弹弓的沈月萝时,立刻改变的了战术。

几人专攻阿吉,另外几人,朝着沈月萝扑去。

同时,并未离开的唐立,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观战。

他认得沈月萝,同时也惊讶她的突然出现。

此地位置极其隐蔽,他不相信这丫头是迷路无意中闯进来的,所以,她不能留。

“你们几个也去帮忙!”他又招呼其他人,一起蜂拥而上,将沈月萝跟阿吉围在中间。

沈月萝昨儿胳膊受的伤,还没完全好,挥动短剑略显吃力。

所以撑了一会,她就有些支撑不住,感觉伤口也裂开了。

阿吉打的倒是没什么压力,但因为担心她,时不时要过来救她一把,于是渐渐的就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从后方冲上来的两个人,瞅准空隙,朝着沈月萝的后心刺去。

沈月萝只感觉后背一阵阴冷,她下意识的蹲下身,险险的避过这一剑。

可另一人也看准了机会,在她蹲下身的同时,抬脚便踢了过去。

阿吉因为在前方护着她,没办法救她,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以无比迅猛的势头,冲了过来,不用任何兵器,双掌齐出,只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那两人竟被震的飞了出去。

阿吉眼前一亮,张嘴就要喊他,被那人一个冷眼制止。

沈月萝爬起来,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大口喘着气,“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那人神色清冷,并不理他,整张脸,因为披头散发,下巴上都被胡子包围了,几乎看不见脸,所以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他不说话,双手却不闲着。

跟阿吉两人配合相当默契,他赤手空拳,阿吉挥剑,两人一路杀进黑作坊。

沈月萝也跟着冲了下去,本来还想进里面瞧瞧的,可是站在大门处,透着缝隙,看见里面遍地堆着的死猪,她根本挪不了半步。

最后实在受不了,便让阿吉进去察看情况,她跑一边狂吐去了。

唐立想跑来着,眼看沈月萝带着两个人冲过来,他情急之下,躲到一处犄角旮旯。

好巧不巧,沈月萝呕吐的地方,正是这处犄角旮旯。

于是乎,唐立被沈月萝像拎麻袋似的,拎了回来。

沈月萝寻了个上风口,找了个大石块坐着。阿吉从里面出来,带着那个满脸胡子的老汉。的确是老汉,至少在沈月萝看来,他就是个老汉,满脸胡子,那不是老汉是什么。

阿吉走过来,顺脚将唐立踹跪在地上,恶狠狠的骂道:“你们真是丧心病狂,那些猪肉都臭成什么样了,你们居然还敢拿出去卖给饭馆酒楼,这不是害人吗?”在他呵斥唐立的时候,大胡子老汉就蹲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立长的其实还凑合,属于不突出,但也不难看型的。

当日在曲家,他站在沈奎身后,怎么看都感觉不起眼。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能在沈奎这个老狐狸身边,深得他的信任,连黑作坊的事,都能交给他,说明唐立也不是一般人。

沈月萝静静的看着唐立,语气严肃的道:“唐总管,其他的事,我不想问你,一切都交给上面去审问,我只问你,如果沈奎让你去做挡箭牌,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

唐立头垂的很低,似是难以开口,但最终还是点头,“大小姐不必再问,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跟老爷没关系,要见官还是要判罪,都有小人承担,大小姐莫要因憎恨老爷,便把罪名强加到老爷头上,其实…其实老爷还是很关心大小姐的!”

“哈…哈…哈!”沈月萝仰天冷笑了三声,“这真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烂的一个笑话,沈奎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说这些话毫无意义,你的扛罪名在,也毫无意义,我相信黑作坊的事情,都由你管着,但你跟沈奎之间,一定要账本往来,我只要你交出这些东西,或许可以保你无事!”

“没有事的,大小姐莫要胡乱猜测,”唐立抬起头,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睛笔直的看向沈月萝。

“没有吗?那好,既然我给你一条路你不走,那你就等着跟沈奎一起坐牢去吧,实话告诉你,端了这里,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才是惊天动地,哈哈!”沈月萝心中畅快,笑的格外猖狂。

惹的阿吉跟大胡子很想捂耳朵,躲开她的魔音攻击。

唐立惊悚的看着她笑,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好像从来没看清过沈月萝。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孙天带着人回来了。

见到遍地的尸体,他惊呆了。才离开一会的功夫,这女子就非得出点状况不可吗?

看着沈月萝得意洋洋的小样,有些话都滚到嘴边了,他却没敢说。

赶来的衙役,为难的看着这个到处是死尸跟死猪的地方,“大人,该怎么办?”

随行的总捕头,居然就是上次跟沈月萝打交道的马崇。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