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碗碟碰撞声,不绝于耳。

小春端着葡萄酒走进来,沈月萝一看那酒壶,直皱眉,“就不能找个透明的酒壶来装吗?这样装着,太难看,好好的酒也给糟蹋了。”

“哪有透明的酒壶,这里只有陶瓷的,要不就是木头做的,玻璃的真没听过,”小春一脸的为难。

凤奕笑着道:“什么酒非得找透明的容器装,赶紧倒来让本王尝尝。”

“是,殿下,”小春不敢违逆,赶忙捧着酒壶,走过去。

新酿的葡萄酒,没什么涩味,倒入白瓷杯中,颜色红的十分好看。

凤奕挑眉一笑,“哦?这是葡萄酿的?能酿出洒味吗?”

沈月萝淡笑道:“当然能,葡萄汁里加入白糖,便能酿出酒味。”

小春先后给众人都倒满了,龙震天皱眉,先是闻了闻,发现挺香的,仰头便一口喝完了,而后回味,“口感还好,就是酒味差了点,没有白酒上头。”

苏鸿远也是这个感觉,“看来我们还是适合喝白酒,这葡萄酒,给女子喝正好。”

龙璟也端起酒杯,喝的十分细致,“我倒不这么认为,这酒回味中有淡淡的果香,白酒喝多伤身,这酒想必很养身,老人家还是喝这个比较好。”

沈月萝笑着点头,赞同道:“龙璟说的对,睡觉前喝一杯,有助于睡眠,对身体大有益处,至于白酒,你们还是少喝些,省得把脑子烧坏了,再老些容易成老年痴呆!”

苏鸿远跟龙震天脸上都大好看。

凤奕多问了一句,“痴呆是什么?”

沈月萝愣了下,随后捧腹大笑,“痴呆…痴呆就是白痴啊!”

凤奕也怔愣了下,再一看两位老人家脸上凝结的表情,赶紧笑着打圆场,“玩笑而已,两位不必放在心上,两位都是我南楚栋梁之材,南楚还要倚仗两位呢!”

“殿下过奖了,”苏鸿远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老臣年纪确实大了,有些时候,也是力不从心,岁月不饶人啊!”

龙震天面上也有了一丝愧疚,“苏相说的极是,有心无力,人都有老的时候,想长命百岁那是不可能的,还望殿下莫怪我等失礼。”

他这是在变相的跟凤奕挑明自己不再管事,不再管永安的事务,好让朝廷的人放心。

沈月萝在桌子底下踢了龙璟一脚,龙璟转头看了她下眼,随即收回目光,端着酒杯,朝凤奕举杯,“殿下,今日小王成亲,承蒙殿下主持婚仪,永安贫穷,没有好酒招待,希望殿下莫要见怪!”

凤奕也端起酒杯,虽气度输给了龙璟,但架式不能输,“王爷说哪里的话,若永安贫穷,只怕南楚一半的百姓都要挨饿受冻了!”

两人对饮一杯,也算是岔开了话题。

席上,苏沐之很恰当的做了气氛调节者。

遣退了小春,他亲自端着酒壶给众人倒酒。

当轮到沈月萝时,他自动跳开了。

此举引来沈月萝的不满,“哥,你莫要偏心啊,我这儿还没有呢,你怎么能给龙璟倒呢!”

苏沐之脸色有些窘,“你喝了不少了,还是少喝些吧!”

说着,他就要给龙璟倒酒。

沈月萝一把抢过酒壶,对他呵呵一笑,“你们也太小看人了,这葡萄酒,我喝一桶都行,这壶归我了,你再去

,这壶归我了,你再去拿一壶。”

她抱着酒瓶,像护食的小娃,身子也侧到一边去了。

其实刚才,龙璟带着她给众宾客敬酒时,她喝的是白酒,龙璟喝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然后又单独给凤奕,苏鸿远敬酒,龙震天也敬了,等坐回位子上的时候。

她闻着葡萄酒,实在是太香了,根本不当酒喝,而是当饮料喝。

龙璟也没管她,就让她在那喝。

苏沐之看着奇怪,本想提醒的,可是每当他要说话时,龙璟便很及时的找他讲话。

起初他没太在意,只以为龙璟是真的有话要跟他说。可是两次过后,他这才意识到,龙璟是故意的,绝对的故意。

想到沈月萝在廊下,那副惆怅低迷的样子,他立刻想到,这丫头该不会是借酒消愁吧?

所以在沈月萝抢下他的酒壶时,他急忙伸手就想过来,“你真的喝醉了,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切莫喝醉,不然要贻笑大方了。”

沈月萝抱着酒壶,就是不给他,“谁敢贻笑大方?我肖死他!正是因为今日大婚,所以我才要喝酒,哥,你是我哥,龙璟,我刚认了哥哥,你也要叫哥哥,快叫他一声哥哥来听!”

这回连龙璟也不敢给她喝了,伸手快速抢过她手里的酒壶,转头命令小春,“快去将秋香跟冬梅唤来,扶她进去休息。”

连哥哥都出来了,再让她喝下去,说不定得多个爹。

众人都以为她说的是酒话,只有苏沐之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

小春早就想跑去通知人了,于是赶紧拉开门,叫来一直守在门口的秋香跟冬梅。

两人走进来,好说歹说,要搀扶沈月萝离开。

沈月萝拍掉她俩的说,稳稳当当的站起来,不屑的哼了声,“小瞧人,没劲透了,我走了,你们慢慢喝!”

她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凤奕眼里有笑意,“龙璟兄,你这位新王妃倒也很有意思,比京城的小姐都要有意思的多。”

龙震天觉得面上上无光,“殿下言重了,这丫头自小养在乡下,不识礼数,自由自在惯了,也就龙璟能受得了,换个人,早被她气死了。”

苏沐之自认她这个妹妹,便在心里真的认同她。既然是妹妹,自然听不得旁人说妹妹的不是,“月萝性子直爽,有点江湖女子的洒脱,伯父切不要用闺阁千金的标准要求她,否则不仅没有作用,还会事得其反。”

龙璟若有所思的看向苏沐之,“你们何时成的兄妹?”

“哦,说来也是缘分,就在你过来接亲之前,她跟苏兰情同姐妹,也没有兄张长,是沐之高攀了,”苏沐之说的极为谦逊,让龙璟想找茬都不能。

龙震天客气的道:“苏公子说哪里的话,月萝这丫头身边的确没什么亲人,苏兰丫头跟她的性子相似,得蒙苏相不弃,苏公子不嫌。”

凤奕大笑道:“如此甚好,亲上加亲,苏相,你又得了个女儿,可喜可贺。”

苏鸿远慌忙站起来,朝凤奕行礼,“老臣惶恐,都是小娃们胡闹,当不得真,老臣有苏兰一个,就已经够头疼的,若是再多一个月萝丫头,只怕老命都得折腾进去,还是留给龙兄,让他去受着吧!”

凤奕再度笑道:“苏相说的也是,瞧你这几日,为了苏兰的事,头发都白了一半,也难怪你要惶恐。”

龙璟忽地一笑,“沐之兄莫把她的话当真,若是这样论起来,她的哥哥不下四五个,她性子豪爽,见着顺眼的,便可以称兄道弟。”

他的一句话,便将苏沐之归到顺眼的一类。

苏沐之哭笑不得,怎么一句哥哥,竟引来这么多的后话,他是有多无辜。

不过,从凤奕跟龙璟的话里,他也听出端倪。

龙家绝不可再跟苏家走的太近,在苏鸿远还身为宰相时,尤其不能。

×

沈月萝出了这间屋子,顺着走廊慢慢的走着。

秋香看她一出屋子,步伐便有点乱,心中着急,想催着她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休息。

“主子,休息的地方殿下都弄好了,您快去睡一觉,待会酒劲完全上来,我们俩就得抬着您了,”冬梅急切的劝道。

人家成亲都是男人喝醉,她们家主子倒好,是新娘喝醉。

“嘘,”沈月萝朝他俩竖起食指,示意她俩不要说话。

走廊的两边都有雅间,今日喜宴,楼上所有的雅间都满了。

有些门关着,有些门半敞开着。

沈月萝从那些敞开的门,朝里看,有些人看见她,赶忙站起来打招呼,大多数人还是很恭敬的。

当走到仅次于她刚才出来那间大小的雅间时,秋香知道她在好奇,只能如实告诉她。

“这边的雅间,用屏风分隔开了,男女分开坐的,都是王爷跟您的亲戚朋友,沈家的人,还秦公子他们,都在这里,”秋香更想说的是,这里坐的全是俊男美女。

刚才端菜上来的婢女,走出来时,脸蛋都红了。

正说着,一名婢女端着托盘走过来,看样子是要进来送菜的。

见到沈月萝站在那,吓了一跳,“老板…”

吃遍四方是她开的,当然她是老板。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她亲自挑的,往楼上端菜的,清一色年轻女娃。

轻女娃。

楼下的服务生,有男也有女,但楼必须是漂亮姑娘。

“把东西给我,你下去吧,”沈月萝从她手里接过盘子。

此言一出,包括冬梅跟秋香在内的三人,全都吓坏了。

“主子,王爷让您回去休息呢!”

“就是啊,他们正在里面吃饭,您去干嘛,还是赶紧跟我们走吧!”

沈月萝推开她俩:“不要,我得进去瞧瞧,看有没有人说我的坏话。”

说着,她捧着那盘菜,是盘凉菜,反正端着也不烫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正说的热闹,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她进来。

女宾这边,不仅放了屏风,还用帘子遮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彼此说话的声音还是可以听见的。

沈月萝瞄了一眼,瞧见林妙香坐在那,倒是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妞能起床了?还以为她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呢!

至于另一边,除了萧寒跟苏兰,以及秦玉风,齐文煜之外,还坐着秦玉风的弟弟秦湘,以及送走林子珍返回来的龙昊,还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

其中一个面容有些粗犷,沈月萝觉得有几分面熟,其实也不是面熟,而是有点熟悉感。

当那人的眼睛朝她看过来时,她恍然明白这种熟悉感从哪来的。

是眼睛,这人的眼睛跟元朔一模一样。

难道他是元朔的弟弟,那个将元朔撵到无家可归的男人?

元逸也看见沈月萝了,之前他们进来时,元逸也是见过沈月萝长相了。

不同于其他的想法,他倒是觉得这个沈月萝长的很是美,特别是眼睛,很像他们草原上最亮的星星,耀眼无比,又带着几分神秘。

有人注意到元逸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沈月萝眨眨眼睛,转开目光,在那帮人诧异的目光下,先去了沈婉那一桌。

苏兰肯定是粘着萧寒的,所以这一桌,按着身份来说,竟是沈婉最高。

见沈月萝走进来,沈婉惊讶的站起来,刚才对待旁人的高傲,全然不在,只有惶恐跟谦卑,“姐姐,你怎么来了?殿下呢?”

沈月萝将盘子交给这里伺候的婢女,很假的笑着,“我来看看你们哪!哟,林姑娘也在,伤都好了吗?内伤可要好好养着,否则落下病根,一根子就可毁了。”

隔壁的人听见沈月萝阴阳怪气的声音,有的憋着笑,有的脸色难看。

但要数最难看的,还得是林妙香。

今天她既然能来,便是做好了被沈月萝羞辱的准备,但是当真的面对时,她却发现,她高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高看了沈月萝的气量,“多谢王妃挂念,喝了几副药,总算捡回一条命,今日是永安娶妃的日子,妙香身子再不济,也得前来道贺!”相比沈月萝的咄咄逼人,她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不知情的人听来,只会觉得沈月萝气量小,而她林妙香肚量大,又贤惠温顺。

是人都喜欢同情弱者,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隔壁的苏兰,哪能坐的住。

她跟沈月萝一向都是一唱一喝,这种时候,当然也不能让沈月萝一个人唱独角戏。

“哎哟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段时日,待在王府不肯离开的林姑娘,就是不知你的祝贺,是真心,还是假意!”苏兰笑眯眯的伸出手,架在沈月萝的肩上。

此言一出,那些心思通透的人,立马便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府尹陈羽的女儿陈喜儿就坐在林妙香身边,她平日里跟林妙香关系还可以,便想着帮她说话,“王妃娘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何必要拿出来说呢,不过林姐姐敬王妃一杯酒,以示陪罪!”

她很会做人,不愧是陈羽那个老狐狸的女儿,劝起架来,一套一套的。

林妙香赶忙去端酒杯,今日喝的是葡萄酒,若是喝白酒,她还真不敢喝,因为她酒量不行,白酒的话,二两下肚准得醉倒。

“王妃娘娘,以前是妙香做的不对,自那次听了王妃的劝诫之后,妙香悔不当初,今日借着一杯薄酒,请王妃娘娘原谅妙香!”

“如果今日我不喝这杯酒,你就该说我小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喝了,但我喝的不是你的赔罪酒,因为有些错,错了便是错了,除非你让时间倒流,否则它就像个伤疤一样,永远都抹不掉,懂了吗?”冬梅也给沈月萝递来一杯酒,沈月萝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好!好气魄,”王莽的女儿,名叫王惠,自小受王莽的影响,性子直爽,她就不喜欢林妙香这种虚假的女子,跟她们相处,太费劲了。

今日看见一身豪气的沈月萝,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林妙香也跟着喝了一杯,可是沈月萝最后那番话,将她先前说的,全都打翻了。

她只能苦笑着咽下苦果。她跟沈月萝不同,沈月萝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她却不能。

其实偶尔,她也有想过。

端着架子,真的很累很累。

沈婉一直不敢吭声,她害怕当着众人的面,沈月萝会说出让她难堪的话。

毕竟她不是沈月萝,不敢随时随地的表达自己的不快。

看着桌上的美女们都不敢说话,沈月萝也失了逗弄她们的兴致,最

的兴致,最后又逼着林妙香喝了两杯酒,便离开了。

之所以逼着林妙香喝,是因为她看出林妙香酒量不行,想看到她喝醉酒,耍酒疯的样子。

却不想,她这一无心的插手,却直接导致了阴差阳错的发生。

沈月萝提着裙摆,又转到另一边。

不得不说,美男们因喝了酒的缘故,俊脸上都像染了一层胭脂,实在是好看。

“不必客气,都坐吧,我路过门口,见你们谈的兴起,便想着进来凑凑热闹,这葡萄酒好喝吗?”沈月萝转着眼珠子,一双美眸在众美男脸上一一扫过。

美男多就是养眼,要是龙璟也在,岂不是这亮瞎眼?

估计龙璟来了,不是亮瞎眼,而是气坏了心脏。

秦玉风微笑着道:“你怎么想到用葡萄酿酒的,味道甘甜,唇齿留香,却又不醉人,工艺复杂吗?需要多少人手?”

沈月萝立即板起脸,不爽的瞪他,“干嘛!你还想插手我的葡萄酒?”

“不是插手,是合作,就像之前一样,”秦玉风笑的无害,目光柔柔的,如果不是早知他生意人的本性,沈月萝也许真被他忽悠了。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我也没打算一直跟你做生意,你雁过拔毛的主,我不傻!”

此话引来除了萧寒,元逸之外,几人的笑声。

秦湘自诩风流,转了下眼珠子,称赞道:“王妃好算计,我这哥哥的脾性倒是被你摸透透的。”

齐文煜倒是站在秦玉风这边,“做生意嘛,自然是利益最大化,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如你将这酿葡萄酒的方子告诉我们,咱们弄几个大的葡萄酒庄园,到是将葡萄酒卖到全国各地,这样即能富了永安的百姓,咱们也能从中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他这话,无疑说到秦玉风跟萧寒心坎里。

萧寒的地盘,除了水患,还有不适宜耕种水稻的旱地,而且都是一马平川的土地。

这样的土地,在皖洲至少有上千亩。

之前一直种些杂粮跟玉米,土地贫瘠,产量也不高。

葡萄的品种,他略有了解,有些品种适合皖洲的土地。

但是在此之前,得把销路的问题解决,否则种那些葡萄,他卖给谁去。

沈月萝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似的,噙着一抹坏笑,斜着视线,看着萧寒。

苏兰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穿梭,见萧寒眉间有愁色,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症结,急着去拉沈月萝的手,“月萝,你要是想扩大种植面积,一定要先考虑皖洲,他们那里有一大片适合种植的土地!”

“适合种植葡萄的地方多了,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他?”沈月萝冷冷的收回视线,又看向齐文煜,“你想的是你自己得利,而不是把永安的百姓放在前头,那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葡萄酒的收益,我会让百姓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你,你,还有你!”

她伸手一指,包括萧寒在内的三人,都被她囊括在内。

一桌子人脸色超级难看。

沈月萝无辜的怂怂肩,“气氛这么尴尬?行了啦,你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我的身后还有数以千计的永安百姓,我当然要为他们考虑,所以呢,我的话虽粗,但理不粗,你们该明白的,至于萧公子,咱们之间,好说话,也不好说话,你懂的,哈哈,来喝酒!”

适可而止,她一向将这个点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就好比做菜,火候过了,菜会糊,火候不够,菜不够味。

萧寒哪里能不懂,不止他懂,齐文煜跟秦玉风更是懂。

元逸端着碗,里面是白酒,他哪喝得惯,淡如水的葡萄酒。

“小王初来乍到,有幸参加王妃的婚宴,实在是三生有幸,”元逸站起身敬酒。

沈月萝自然不能在这里驳了他的面子,也笑着站起来,朝他举杯,“几杯薄酒,不成敬意!”

草原人果真是豪迈,喝酒是用碗的,要是让他用那种小杯子,他只觉得麻烦,不会认为那叫优雅。

秦玉风也算永安的东道主,在沈月萝跟元逸喝过之后,又同他喝了几杯,聊些过往今后之事。

秦湘听见隔壁有女子的嘻笑声,其实是王惠跟跟陈喜儿在猜拳,她俩的性格跟林妙香,跟沈婉都不同,所以整张桌子,也就她们两人最自在。

这会,秦湘哪还坐得住,端着酒杯,拽着龙昊便过去了。

见到两个永安城里数得上的俊俏公子走过来,王惠一双单凤眼在看到秦湘时,瞬间便转开了。

可是脸上的红霞却骗不了人,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呢!

沈婉慌忙站起来,对龙昊跟秦湘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