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想避开,可刚没躲开两步,就已然被眼疾手快的夜逐曦擒住。

又是“嘶”的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时,夜逐曦的手上赫然又多了一张面皮。

而被他钳制的女子…

啊——

全场震惊,甚至有人惊呼出了声。

蔚景亦是惊错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高台上的锦弦瞳孔一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而他身边的皇后更是花容失色、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七公主的面皮底下赫然是——九公主蔚景的脸。

刚刚寂了没多久的大殿再次sao动起来。

蔚景半天回不过神,看看身边的梦儿,又看看高台上的皇后,两人一模一样的脸,确切的说,两人都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又一个她!

蔚景摇头笑了。

她到底何德何能,竟让这么多人争着扮她?

都想做她,都是她,那她又是谁?

她又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锦弦紧紧盯着梦儿,一步一步从高台上走下来,声音不大,却透着瘆人的寒凉。

蔚景便又弯唇笑了,交往三年,鲜少见到他这个样子。

以为她没死,急了是吗?

既然,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爱演,总有那么些人爱扮,那么她便当个观戏人好了。

转眸,她看向梦儿,此时的梦儿也是一改先前柔弱慌乱的模样,一把挥开夜逐曦的手,缓缓拾步朝锦弦走过去。

素子明天有事,今天赶出了三章就一起发了哈,明天就会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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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你到底是谁

转眸,她看向梦儿,此时的梦儿也是一改先前柔弱慌乱的模样,抬臂一把挥开夜逐曦的手,缓缓拾步朝锦弦走过去。

“皇上觉得我应该是谁?”梦儿微扬着唇角,笑容凄凉。

锦弦瞳孔一敛,生生顿住了脚。

高台上的皇后和贤妃更是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而蔚景亦是惊骇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

疯了,都疯了,这世上的人都疯了。

一个一个不仅模仿她的脸,竟连声音都与她一般无二。

太恐怖了。

如果说坐在高台上的那个女人是因为用她的身份活在宫里,那么梦儿呢?

梦儿又是为了什么?

目光追随着梦儿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蔚景只觉得心里面千头万绪、乱作一团。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我给忘了?”

梦儿其声幽幽,听得蔚景心口一痛。

“你到底是谁?”

锦弦轻凝了眸光,微微绷直了声线。

梦儿笑而不语,继续往前。

“站住!”

锦弦蓦地厉声一喝,众人一惊,然而梦儿却就像没听到,继续面色如常、脚步不停。

蔚景清晰地从锦弦的眼中看到了慌乱,他死死盯着一步一步上前的女人,血色一点一点将他的黑瞳占满。

“来人,将朕给这个女人拿下!”

锦弦的话音刚落,梦儿骤然加快了脚下步子,裙裾轻曳,就像是一只翩然的蝶直直朝他的面前扑过去,而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在宫灯的辉映下,闪着幽兰的冷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似乎只在一瞬之间,众人都惊骇得忘了反应。

锦弦瞳孔一缩,流云广袖下的大手翻转,内力聚集,映入眸中的女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紧紧抿着唇,伟岸身姿归然不动,只等她上前给她致命一击。

眼见梦儿就要逼近的时候,骤然,“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殿中白衣男人身形如电,长剑如虹在空中带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后直直刺入梦儿的背心、穿膛而过、剑尖从胸口出来。

梦儿闷哼一声僵直了身子。

血汩汩而出。

全场大骇,蔚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锦弦亦是露出微愕的表情,悄然收起掌心内力同时,他眸光轻敛,看向梦儿身后手握长剑的男人。

夜逐曦。

男人手臂一扬,长剑自梦儿身上拔出,带出一股殷红的血泉,溅洒在汉白玉石地面上。

梦儿的身子重重委地。

她睁着大大的眼,紧紧凝着锦弦不放,鲜血自唇角流出,身子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无一丝声息。

蔚景略略别过眼,不忍再看。

大殿静谧非常,所有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锦弦低垂着眉眼,看着躺在地下血泊中的女子,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一样。

许久,他忽然蹲下身,缓缓伸手抚上女子的脸。

还有第三更~

【038】所有人的反应

许久,他忽然蹲下身,缓缓伸手抚上女子的脸。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这个帝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抚着一个刺客的脸。

皇后脸色变得难看,贤妃秀眉拧做一团,蔚景亦是露出错愕的表情。

蓦地,明黄衣袖骤扬,“嘶”的一声,一张面皮被这个帝王从女子的脸上撕了下来。

全场一阵倒抽气声。

原来,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戴了三张面皮!

想想也是,九公主蔚景肯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高坐在前方的皇后难道是假的不成?

于是众人也释然了,原来,这个帝王抚那女人的脸是为了揭开她庐山真面目啊。

只是,她的真面目是谁?

众人凝眸,细细看去。

可是,女子却是满脸红斑、红肿、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锦弦骤然站起,背过身去,沉声道:“抬下去!”

动作大得惊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帝王为何会做出这个反应,哦,不,或许蔚景知道。

因为这个女子的脸就是那日她中毒的症状,所以,这个男人更加确定了此人是她是吗?

红肿,红斑,奇痒难耐,她至今还记得那生不如死的煎熬,这个一袭明黄、道貌岸然的男人赐予她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所幸,凌澜早已替她解掉。

凌澜?

她忽然瞳孔一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慢慢浮出水面。

那厢,已有两个禁卫上前将梦儿拖了起来。

“等一下!”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是贤妃铃铛。

只见她快速从高台上下来,疾步走到禁卫面前,伸手握了女子的腕,撩起袖管看了一眼后,又挥手示意禁卫抬走。

众人莫名。

蔚景眸色一痛,低头弯了唇角。

她知道铃铛干什么?

因为她的腕上自小有个胎记,铃铛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她是吗?

这就是她一直视其为妹妹的忠仆!

果然忠贞!

她终于亲眼目睹了“她”的死,这些人的反应,锦弦、铃铛、众臣、百官、以及她的哥哥,所有,所有人的反应。

没有一个人有一丝不忍,没有一个人。

心,空泛空泛的,眼前觥筹交错、人影绰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宫宴继续,好像,锦弦说夜逐曦明察秋毫、救驾有功,册封其为左相,他的哥哥夜逐寒便为右相,好像,锦弦还执着皇后的手一桌一桌的敬酒,好像,到她这一桌的时候,锦弦还打趣夜逐寒,难怪能让流连花丛、片草不粘的夜相收心,夫人果然倾国倾城。

又是喝酒又是歌舞,君臣同乐,宫宴搞了一下午。

等散场后回相府时,天已经微黑。

蔚景回房浑浑噩噩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就蓦地起身出了门。

幽幽夜色下,男人白衣胜雪,衣袂翩跹。

“二爷!”

男人脚步一顿,回身,蔚景飞奔上前,直直扑入男人的怀中。

哈哈,猜猜味精要干啥?真相呼之欲出了有木有?明天来~

【039】果然是你!

男人脚步一顿,回身,蔚景飞奔上前,直直扑入男人的怀中。

男人身子蓦地一僵,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举,而蔚景就趁他错愕的那一瞬间,骤然抬手,等男人意识到她的动作,想要阻止她的时候,已然太迟。

面皮已经被她撕下。

一张熟悉的、俊美的容颜赫然暴露在蔼蔼夜色里。

凌澜!

“果然是你!”

蔚景瞳孔一敛,一把将他推开,却在下一瞬,又被男人长臂一裹,再次拉入怀中,一阵天旋地转,男人抱着她转了一个身,低头对着她的唇吻下来。

蔚景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想要挣扎,就猛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二爷”。

许是看到了两人的举措,脚步声戛然而止,再喊了一声二爷之后,也未再见出声,片刻,脚步声又快速离开。

蔚景透过男人的肩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管家仓皇离开的背影。

原来是怕管家看到了他的真颜。

见人已离开,她刚想推他,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下一瞬,又捉了她的腕,不由分说就疾步将她拉进了厢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将她抵在门板后面,他逼近:“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男人垂眸,掠过她手中的面皮,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门上。

他的气息很清新,就像是这个季节的风,干净好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无端的寒凉,甚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蔚景心中本就不爽,闻听此言,不禁有些恼了,微扬了头凝进他的眼,反问道:“那你又可曾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刚才那样…那样对我,管家一旦说出去,我还能在相府呆下去吗?”

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气鼓鼓的样子愉悦了他,他竟是面色稍霁,眉尖微微一挑,道:“你放心,这种乱.伦的事情下人是不敢瞎说了去,一旦瞎说,呆不下去的人是他。”

蔚景垂了垂眸,觉得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可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做这种乱.伦的事情?

换做曾经,她肯定会抵他几句,而如今,却无心情。

“你怎么会是夜逐寒的胞弟?”

再次抬眸,她望进男人的眼,男人的眼里漆黑如浓墨,深邃又沉寂,他伸出一手撑在门板上,不答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040】死得透透的

再次抬眸,她望进男人的眼,男人的眼里漆黑如浓墨,深邃沉寂,他伸出一手撑在门板上,不答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鼻息交错。

蔚景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这个姿势很暧.昧,连忙别开眼,从门板和他的胸膛之间走出来,走到桌案边坐下:“当我看到梦儿一脸的红肿红斑时,我就知道是你。能让梦儿中我一样的毒,且毒发成跟我一模一样的样子,必定是对我很熟悉的人。见过我那个样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你,一个锦弦,而懂那个毒的人,也依旧只有你跟锦弦,锦弦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这个人只会是你。”

“倒是聪明。”男人唇角一勾,优雅地走了过来,一撩袍角,坐在了她的对面,大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这也只能说明梦儿是被我支配,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夜逐曦。”

“梦儿在相府多年,能让她甘心赴死的人,不是你,就是夜逐寒,而今日在大殿之上,是你指认的梦儿,夜逐寒似乎并不知情,所以…”

“所以你就认定夜逐曦就是我?”男人低头呷了一口茶。

“你为何要这样做?”

“什么?”男人漫不经心地抬头,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

“你为何让梦儿如此?又是面皮,又是中毒,还连我手臂上的胎记都给梦儿纹了上去,你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眸色忽的转冷,薄唇轻动:“你说呢?”

“你还亲手杀了她!”眼前再次浮现出殿前的那一幕惨烈,蔚景眉心微拢,灼灼望进男人的眼:“就为了一个左相的位子吗?”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不意她会这样讲,黑眸不偏不倚,同样定定望着她,许久,忽又弯唇一笑,“这就是你的认知?”

“不然呢?”

“只是想让你在锦弦面前再死一次。”男人再次端起杯盏轻呷了一口茶水。

蔚景一怔,“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听闻他派人在崖下寻你的尸体,我便干脆让你在他的眼皮底下死透。”男人说得云淡风轻,蔚景却是听得心口一撞。

锦弦在找她的尸体?

怕她没死是吗?

他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应该一剑刺死她,或者像对付云漠那些人一样,一飞镖直中要害,也省得事后多此一举还要跑到崖下去找?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垂了垂眸,微微苦笑:“如今,倒的确死得透透的….”

“只是梦儿…”她缓缓抬眼,静静看向对面的男人,案上烛火摇曳,男人俊美的容颜被一团昏黄的光晕拢住,竟有些看不真切。

这个男人的狠,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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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需要一个身份

这个男人的狠,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越交往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凉薄心狠,大殿上对梦儿一箭穿心的从容不迫和狠厉,如今依旧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沉静,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怎么?你是在为梦儿难过吗?”男人忽然倾身,手肘伏在桌案上,往她面前凑近了几分,黑眸深深地端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