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萧默澶走得有多辛苦,作为近身保镖的阿明看在眼里,最是清楚,也只为萧默澶的付出不值。

当然,这份不值,或许,不仅仅是萧未央。

还有她吧?

从刚刚走进城堡,阿明对她的态度,她就清楚。

只是,不管别人怎么看都好,她终于来到这,

没有再坐回轮椅,在他的床前,在护士和阿明都离开后,她只坐在那软软的波斯地毯上,她的手在这一刻,终是能牵住他的手,她的唇熨帖在他没有吊水的肌肤上,能觉到他的手一震,这一震,让她更紧地握住他的手,却不松开。

他该是醒来了吧。

每一次的醒来,时间不长,伴着那些视频的播放,没一会,便会再次陷入昏迷中,而,谁都不知道,这一次的昏迷,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不再醒来,但或许有那些视频的呼唤,终是还会醒来。

“默澶……”此刻,她轻轻唤他,下一次的昏迷不是她能左右的,但,在那一次的昏迷之前,有些什么,却是她能说的,“我看到你给我的那封信了。我不在乎信上说的那些,我在意的只是,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对我口是心非呢?默澶,我们已经错过了四年,我不想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耗费在无尽的等待中,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自私,轻率地来决定我未来的人生。即便,你随时可能会离开我,即便,这时我们共处的最后一段时间,请不要再剥夺了,好吗?默澶,我想好好地,完完全全的爱一次,完完全全地只陪着你一个人……”

那封信上提到的,哪怕萧默澶不说,她早就隐隐猜出。

只是,那封信上说的,更冷血无情,为的,该是让她在他入狱接受审判后,不再执念于他吧——

埃及的那次绑架,是他做的,仅为了尽快让她臣服。

但,最初虽源于谋心,当中却是出了变故,也是这场变故,不仅谋了她的心,也试出他的心。

这些,她早猜出。

虽然,这场爱的起源基于一场不算纯粹的谋算,但,彼时,却也只说明了,萧默澶的害怕失去。

他从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在最初的伤痛过,他才开始试着去用商场的谋算来得到女人的心。

这样做,显然并非是好的。

但,在那之后,他为她做的种种,再和谋算无关。

信上,还提到一件事,是当初,在身体不适时,萧默澶的家庭医生已发现她有了身孕,而对于这,信上只说,他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存在。

可,若真的如此,那么,早在萧未央推她下楼梯前,她便该有小产的征兆,毕竟那个时候动手,更不会引人注意,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但,他没有。

即便用残酷的言辞,意图换来她的拒绝。

可,她还是做不到决绝,反是更添了她看似愚蠢的执念。

因为,哪怕言辞残酷,却并非是真相。

即便爱的基础是坦诚,而这场爱是由谋算开始。

可,她却还是傻傻地在这些谋算中,陷入了自己的心。

因为,哪怕是谋算,却和伤害无关。

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在平安夜的钟声响起时,她看得到的,是他的手不再震颤,只是,略略地抽出,他的指尖,准确无误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一辈子太短,容不了过多的蹉跎和自以为是的成全。

如果有爱,请深爱——在这些爱,即便经历挫折,即便经历磨难,但在依旧绽放的时候,不要轻易的说放手,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就再回不来了,正如有些爱,一旦错过,就没有办法再重来。

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或许正确的那个人,是一种柔肠寸断的悲恸;

在命定的光阴里,遇见倾心相随的那个人,才会是一种眼角眉梢的幸福;

现在,她能体味到这种幸福,就在眼角眉梢,慢慢蕴化开来……

萧未央待在监狱中,看着窗外又一场大雪的飘落,这是她在铁窗内看到的第一场雪,或许,今后的人生,她还会看到无数场雪,直到雪将她的双鬓染白,都未必能出去。

雪?

念起这个字,还是想起那个女人,无论怎样,最后还是她输了。

但,再如何,哪怕是输,这一辈子,也值了。

至少,皇甫奕会带着内疚继续过下去。

至少,她的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是啊,当看到那封自白书时,她的手不可遏制地开始颤抖,从被拘捕后再没有落下的眼泪,也在那一刻,溃流落下。

随着自白书送到的,还有关于萧默澶的病危诊断书。

她的哥哥始终是疼她的,所以,干脆再应得更彻底些,又如何呢?

她写了一张纸条,交给阿明,很简单的内容:

“就让我为哥哥做些什么吧,也算是我的赎罪。”

对于这个决定,她不会后悔。

她不要她的哥哥,在监狱里快速地走完人生的旅程,只要在监狱外,或许,还会有康复的奇迹。

至于她呢?

当一个人的心渐渐枯萎死去时,则生或死没有多大的区别,何况,只是被囚禁在这所监狱中。

对着窗外的雪花,她在窗户上呵出一口白气,顺着那些白气,她描摹出的,是往昔,没有仇恨时,最纯粹幸福的样子,只如今,幸福,离她已经很远很远,但,她会在这里诅咒那个女人,终有一天,也会失去所有的幸福,像她一样……

而在沪城的商场上,依旧是几家兴旺,几家衰。

皇甫诺死后,皇甫集团一蹶不振,很快面临破产清偿,最后被一家看上去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收购,全盘改革后,呈现出新的局面。那家公司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念雪通讯有限公司。

恒达财团的董事长百里霆重病了一场,财团的事务疏于打理,也开始下滑,这样的情形在持续了一年,财团快要无法维系时,百里楠再次出现在恒达财团,整肃了一批趁百里霆重病时,亏空公司业绩,中饱私囊的高层,并再次执掌起CFO的职权,对此,外界的揣测颇多,无非是围绕究竟是谁先低下的头,毕竟,这对祖孙的脾气都是那么地犟。

但,无论怎样揣测,医院的护士能看到的,是这对祖孙每次见面时,彼此的关系既剑拔弩张,却也互相惦记着。

而每次,会有一名恬静的女子坐在外面的紫藤花架下,等着百里楠,女子的脸上,随时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萧氏实业仍是夕雪担任执行总裁,近两年中,夕雪很热衷于公益事业,每年萧氏实业很大一部分的收益,都会做相关公益募捐,使得萧氏实业在较大范围内的声望蒸蒸日上。

而也在这两年,夕雪不会常留在总部,总部的事务交由四位董事进行日常处理,夕雪则每天会通过视频会议接入的方式,进行相关决策的商榷。

据说,萧氏实业的原总裁,在海啸中失去踪迹的萧默澶,又有了音讯,但,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暂时不能处理集团事务,所以,才使得夕雪陪伴在外,进行治疗。

这些,不管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抑或是真实的存在,都不能盖过萧氏实业愈来愈蓬勃发展的势头。

在万里之外的坞角,改变也是巨大的,这种改变,并非一夕能蹴,但始终,在渐渐发生着。

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颀长的身影在结束和大洋彼岸俩个活泼可爱孩子的视频聊天后,会站在天台的位置,望着不远处的山脉,仿佛视线能越过那座山,一直望向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度,那里,现在夏暖花开,遍地盛开着紫色的薰衣草,在那里,会有一个女子,在不经意间会想起他,想起,关于她和他,剩下的四天约定……

普罗旺斯的七月,此时,在这些紫色的薰衣草中,隐着俩个人影,女子用手撑着些许自己的重量,稍稍趴在男子的身上,听着男子胸口传来的微微笑声,女子的神情是紧张的,轻声嗔怪着:

“你还笑……让你藏桥底下的……”

七月的气温,很是炎热,在这份炎热下,女子的额头沁出明显的汗意,这些汗意落进男子的眼中,却更加深了他的笑意。

不远处,能听到孩童稚嫩的声音:

“妈咪,爹地,小心被我找到,要躲好一点哦。”

“小少爷,您慢点跑,小心摔着……”佣人的声音随之传来,可,那个孩子并不理睬佣人的话,在满是薰衣草的田头,跑得欢快。

薰衣草不算高,俩个人哪怕这么叠着,都要把身子贴得很近,才能掩饰过去。

这样的紧贴,似乎有些什么开始蠢蠢欲动,在女子又要碎碎念时,男子的脸微微抬起,封上她的红唇,把她剩下的话,一并吞没在一个缠绵的吻中。

女子的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手臂掴得她那么紧,她哪里推得动呢?

属于她的甜美的气味却一丝丝渗入他的鼻息之中,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骤然涌起的欲望有如排山倒海而来,将他的理智快要淹没。

他的一只手禁不住地往下探抚,探进她略略有些敞开的荷叶边领子中,握住她的柔软,隔着单薄的内衣,揉玩着顶端的嫩蕊。

“唔……”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她的胸口泛起,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对他的碰触,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极不适应的,“默澶……这里不行……”

她稍稍挣脱他的唇,低喃出这一句。

但,他却是微微笑着,另一只手往下滑去,抚过她平坦软嫩的小腹,稍稍掀开她的裙裾,修长的指尖探进她的底裤布料之下。

“默澶……”当他粗粝的指尖碰触到她双腿之间的花心时,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感觉他用指腹轻揉慢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发麻似地酸胀快感顿时从小腹深处涌上。

她想挣脱,也在这时,能听到念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奔来,这样的情形下,她顿时一动都不敢动。

只任由他指尖的掠取,而随着他指尖的速度慢慢变快,她越来越无法忍受,手不由揪住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就要被抛上天空,灵魂不断地飘散起来。

他的身体在康复中,所以对那方面的事,在这两年中,她一直都是禁忌的,虽然,因着感情的暖融,偶尔会有暧昧的举止,可她都能及时抽身避开。

现在,虽然MR.J早上才说,他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在医学上,能两年恢复到这样,也算是个奇迹,而适当的运动更能帮助恢复。

这个,算是运动的一种吗?

但,这样光天化日的场合下,纵然附近住的人少,又是私家的花园,不用担心人来,终究——

她咬着唇,将几欲夺喉而出的呻吟声给忍住,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子里,勾弄着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会温柔得就像在**最细致的花瓣,一会儿却又加快速度,好似在汲取她花径深处最甜美的汁液。

他的唇浅尝辄止地离开她的唇,紧跟着,身子骤然一动,只将她压倒在他的身下。

这个举动无疑是大的,她几乎以为念念就要发现,却听到耳旁的脚步声寻觅了一会,慢慢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这瞬间,他的动作稍稍停下,仿佛等着什么,直到儿子的步子慢慢远去,他开始亲吻她柔白的颈项,接着是她隆起的饱满雪胸,他**其中一侧的嫩蕊,**含弄着,似乎存心要将她逼疯。

毕竟,这两年内,她也逼他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不……不要……”

她忍不住吟喊出声,纤细的娇躯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扭动着,全身的血液之中仿佛都充满了火花,快要将她给燃烧殆尽。

“小雪……”他的声音低嘎,也在这时,他略略抬起头,手抚上她的脸颊,“对不起……”

她知道,这一声对不起的意思。

是关于另一件事的道歉。

彼时,因为皇甫奕查探船舱的行径,引起他的不安,所以,他在那晚,到船舱去查探货物是否缺失时,发现那批货物并非是虎哥说的,不过是传统的致幻剂,他试着轻尝了一口,却不料,尝到的,竟是噬心的情欲,当然,那只是最初阶段的天境,随着四年内秘密销往各个地下夜场,针对相应反馈进行改良后,四年后的天境是更趋于完美的。

也在那晚,是他第一次要她,那一次的要,是疯狂的,带着纾解情欲的不理智。

后来,很长的时间,他都怀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晚的致幻剂,他根本没有办法要她,因为,过去那个承诺的存在,时时都束缚住他。

于是,他怀疑起自己的心,怀疑如果爱得不够坚定,不够彻底,最终,会深深地伤到她。

更由于,在那一晚,极致缠绵的癫狂中,她无意识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皇甫奕。

再到后来,他以为办公室是她,在他以为他终能克服一切,直视自己的感情,甚至低声下气去挽留她时,她依旧选择离开,终成为他四年的以一个心结。

直到这段日子,在她和他第一次完全共处,坦诚的这段日子,他才发现,是场错误。

这段错误,让他是难耐的。

可,一如她对他说的,人生本来就会发生很多错误,但,并非每个错误都是不能原谅的,除了将错就错的将就外,大部分错误都值得被原谅,或者被遗忘。

在这时,他看着身下的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现在,或者将来,他爱的,只是她!

真真实实地拥有她,在清醒的时刻,在能够重生的今天。

“给我……”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让她悸动的尾音。

他将她底裤拉去,大手再次侵略她的羞耻之地,他并起两根长指,沾着从她花径深处泌出的**,顺利地挤进她紧窒的花径中,由慢而快地继续着,她的身子似乎对这个刺激的反应非常大,没有片刻,就觉出她的内壁不断地传来痉挛,紧紧地夹住他抽送的长指不放。

他的话语,他的动作,只让她的头脑陷入一片空白,她弓起身子开始不断地颤抖。

他轻吻了下她的唇,胯间的昂扬早就为了她而绷胀,一手解开腰间的束缚,亢热的昂扬硬得弹迸出来,坚实的顶端抵住了她红嫣嫣的花径入口,一个挺腰,贯入她的紧窒。

她低喊了一声,还来不及彻底感受他的存在,就能感到他强而有力地律动。

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撞击,让她的花心深处又热又麻,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快感从背脊窜上,一次**过后,她的身子变得更加敏感,但他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不断在她花径深处抽送的亢挺竟越来越硬热。

激烈的情欲来得太汹猛,让她无力招架。下意识地,她用双手将自己往上挪抬,想避开他的撞击。

而他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纤细的大腿,不由分说将她拉了下来,分开她双腿,昂挺的男根再度顶开她湿柔的花缝,悉数没入她温暖的花径里,他硬热的硕实就像烙铁般,熨烫着她娇嫩的内襞。

如此彻底地感受他在她身体里的存在,终于,在这一刻,她朝他伸出一双纤臂,就像个孩子似地要他抱住。

萧默澶不消她开口,就已懂了她眼底的祈求,他收紧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拥进怀里。

“小雪……”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唤。

“以后,不可以再离开我,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可以……”湿热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滑下,她哽咽着近乎乞求地说道。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疼极了,他吻住了她的唇,紧紧地抱住她。

她彼时的低语声对他而言,是比天境都要完美的催情剂,让他无法停止索求她的渴望,他感到下身的男性象征充满了火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往他的胯间聚涌,原本已如钢铁般的昂扬愈来愈坚硬。

她同样能觉到,他在她体内的侵略利器就像是被锻过的火杵般越来越硬,那灼人的热度与力道,让她连花心深处都快麻了。被他的昂扬激烈撩擦而变得肿胀的花心,再也受不起更多的刺激,在他不断的掠取之中,她的神智混乱,纤细的身子不断随着交合的动作而晃颤。

她分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谁属于谁,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一体的,他一次次贯入抽出的亢热是她身子里的一部分,她一次又一次被抛上了**的顶峰。

终于,他在她身子里的那一部分变得更加灼热,他用尽力气拥住她,在一阵快而猛烈的撞击之后,一股暖热的饱胀感在她的小腹深处弥漫开来。

“我不会再离开你……”他紧拥着她,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诉说,“我爱你……”

顺着这句话,她和他身旁的薰衣草随着微微吹过的夏风,只如先前的她和他一样,泛起连绵不断的波澜,这层波澜就这样晃荡开去,能看到念念蹲在很远的地方,撑着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小少爷,不去找了吗?”

念念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不,我突然想到,该让他们来找我才对。”

念念翘翘的唇边扬起,明亮的眼睛中只带了甜甜的笑意。

他眼前的那片充满生机盎然的薰衣草花田,再次见证了一场关于努力活下去,因为放不下的爱情故事。

其实,人世间的爱情故事,只要有心,在哪都能被见证着,而这个尘世中,因为有爱,才更加绚丽多姿……

(全文完)